【“票务型黄牛党”的刑法规制探究8800字（论文）】

“票务型黄牛党”的刑法规制研究目录TOC\o"1-3"\h\u30929一、“票务型黄牛党”的社会危害性 124713（一）囤积、倒卖有价票证行为的社会危害性 18442（二）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行为的社会危害性 220749二、司法实践中存在的问题 39232（一）对“伪造又出售有价票证”行为存在“同案不同判”的情形 36917（二）“其他有价票证”的成立标准缺乏统一性 322806（三）对“倒卖”行为的界定不明确 47491三、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司法认定 524589（一）“其他有价票证”的判断标准 52670（二）“倒卖”行为的具体界定 64350（三）“伪造又出售有价票证”行为的认定与处断 74708结论 97269参考文献 10论“票务型黄牛党”的刑法规制“黄牛党”一词最早源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上海人形容犹如“黄牛群之骚然”抢购物资或票券的人群的简称。①参见刘亚森：《“黄牛党”背后的经济现象分析》，《中国集体经济》2018年第8期，第88页。随着社会的发展，“黄牛党”的行为也日益丰富，主要分为以下几种类型：（1）①参见刘亚森：《“黄牛党”背后的经济现象分析》，《中国集体经济》2018年第8期，第88页。“票务型黄牛党”的社会危害性（一）囤积、倒卖有价票证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目前“票务型黄牛党”囤积票证的方法多种多样：一般会选择使用市面上现成的抢票软件，利用抢票软件和网络平台自身漏洞进行操作。有些黄牛党会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到线下在演出即将开始前在场馆外蹲点观察，寻找有票但因各种原因无法观看演出的普通购买者，根据不同情况以不同折扣回收门票，接着将此票倒卖给其他买受者。还有的黄牛党，能通过手段获取一些大型活动不对外发售的“赠票”“内部福利票”等，并将此类本为免费的票证按市场售价，甚至高于市场售价出售给普通买受者。抢票、囤票是一个无需多大成本也无太大风险的行为，长此以往会助长社会中不劳而获的投机情绪。且利用的方式违反了公平交易的规则，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市场经济秩序。倒卖票证的利润越高，黄牛党之间的竞争也会变得越发激烈。由社会经验可知，黄牛党人群大多数为社会闲散人员，其普遍的特征为低学历、无正当职业、有组织性与一定的暴力性等。一旦产生了利益纠纷，无论是黄牛党组织之间，还是黄牛党与普通购买者之间，均易引发各种矛盾冲突。如2018年2月5日，有两名黄牛党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引发矛盾，在上海铁路南站3号出入口附近大打出手，民警进行调查取证后，依法实施行政拘留。①①参见“看看新闻KNEWS”《黄牛当众斗殴被抓以女儿为要挟逃避处罚:要关一起关》，新浪网资讯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现实生活中若仅遇到以上提及的黄牛党，买受者损失部分财物但票证能够正常使用，社会危害程度相对较低，通过我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二条第（三）款可对其进行相应处分。但有些票务型黄牛党并不“诚信”，利用不正当手法伪造有价票证并进行倒卖，情节更为恶劣，此时将受到相应的刑法规制。笔者对裁判文书网进行检索，查找与此相关的部分案例。如2015年“丁某某等人伪造、倒卖九华山风景区门票案”，被告丁某某等人伪造风景区门票7400余张，还伪造了一枚门票专用章，被警方抓获时已非法获利950元②参见安徽省九华山风景区人民法院（2015）九刑初字第00005号刑事判决书。；2017年“叶某某、袁某某、万某诉奚某等人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案”，上诉人叶某某等三人与原审被告人奚某等人多次伪造各类演唱会、比赛、演出的门票空白模板，警方扣押了伪造的门票共计1737张以及其他作案工具③参见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7）沪01刑终1569号刑事裁定书。；2018年“黄某某等人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案”，被告人黄某某与袁某某、郭某某为伪造火车票出售牟利，被警方抓获时扣押伪造火车票将近1800张②参见安徽省九华山风景区人民法院（2015）九刑初字第00005号刑事判决书。③参见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7）沪01刑终1569号刑事裁定书。④参见福建省福州铁路运输法院（2018）闽8601刑初21号刑事判决书。⑤参见贵州省赫章县人民法院（2020）黔0527刑初99号刑事判决书。由以上案例可见，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获利的行为首先欺骗了普通购买者，让其承担既损失钱财又无法使用票证的损害结果。其次是损害了经营单位、活动主办单位等方面的合法权益，增加了运营与管理的负担。火车票等交通票证是由国家发改委统一定价后在铁路部门进行实名制售卖，黄牛党的伪造、倒卖伪造交通票证的行为扰乱了我国对于交通票证经济管控的运营秩序。⑥参见邹凯：《南昌西站“黄牛党”问题及其治理对策研究》，江西财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0年6月，第20页。若乘客持有用他人或虚假身份信息的交通票证出行，公安部门与交通部门将很难对旅客的信息进行准确地把握，有时会出现不同旅客持有相同座位的车票乘车的情况，从而⑥参见邹凯：《南昌西站“黄牛党”问题及其治理对策研究》，江西财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0年6月，第20页。二、司法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对“伪造又出售有价票证”行为存在“同案不同判”的情形笔者对相关案例进行查阅可见，我国目前的司法实践中，对于犯罪嫌疑人“伪造又出售有价票证”的行为，法院所认定的罪名并不统一，存在“同案不同判”的情形：第一种观点认为根据吸收犯的原理，构成伪造有价票证罪，支持本观点的案例有上文所提到的丁某某等三人伪造、倒卖门票案，叶某某、袁某某、万某诉奚某等人案，吕某某、王某某伪造门票案①参见安阳市文峰区人民法院（2015）文刑初字第285号刑事判决书。等；第二种观点认为，根据行为及损害后果进行分析，构成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支持本观点的案例有上文提到的徐某、曹某某、尤某伪造、倒卖门票案，黄某某等人伪造、倒卖火车票案等；第三种观点认为，伪造票证是诈骗行为的手段，骗取财物才是行为人的最终目的，故根据牵连犯的原理来择一重罪进行处罚，构成诈骗罪，支持此种观点的案例有高某某诈骗案②参见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2020）吉24刑终234号刑事裁定书。，郑某某诈骗案①参见安阳市文峰区人民法院（2015）文刑初字第285号刑事判决书。②参见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2020）吉24刑终234号刑事裁定书。③参见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16）沪0115刑初3579号刑事判决书。④参见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4）二中刑终字第1433号刑事判决书。法律具有指引、评价、教育等作用，同种行为在司法实践中存在不同的定罪和处罚，会让公众感到迷茫与困惑，久而久之会对法律的平等性产生质疑，这将对我国的法律尊严与司法统一都会产生负面影响。（二）“其他有价票证”的成立标准缺乏统一性我国《刑法》第227条中对于“有价票证”仅是通过列举方式加以规定，尤其对“其他有价票证”的成立标准在理论界至今未达成统一认识。第一种观点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认定：首先是票证制作、发售主体、行为的合法性；第二是票证内容的有价性与代权性；第三是票证流通范围的公开与公共性。⑤参见罗开卷：《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司法认定》，《时代法学》2009年第1期，第71-72页。第二种观点认为应认定为中央或者地方其他有关部门制定和发行的，与三种票证同性质且具有一定价值，能在规定范围内流通和使用的书面凭证。⑥转引自梁春程、许雯雯：《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若干问题研究》，《犯罪研究》2013年第5期，第88页（参见马克昌：《经济犯罪新论——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秩序罪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608页）。⑤参见罗开卷：《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司法认定》，《时代法学》2009年第1期，第71-72页。⑥转引自梁春程、许雯雯：《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若干问题研究》，《犯罪研究》2013年第5期，第88页（参见马克昌：《经济犯罪新论——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秩序罪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608页）。①参见梁春程、许雯雯：《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若干问题研究》，《犯罪研究》2013年第5期，第89页。②转引自武少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案例研究》，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4月20日，第16页（参见严军兴、肖胜喜：《新刑法释义》，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版，第271页）。随着我国经济的迅速发展，目前虽已给出了“其他有价票证”概括式的定义，但其内涵与外延仍未进行明确，导致在具体的案件处理中难免产生争议。当前网络与支付手段的革新，许多电子票证应运而生，由此也引发了更多诸如“电子票证是否属于其他有价票证”的新问题，给司法实践带来了更大的挑战。对“倒卖”行为的界定不明确“倒卖”一词来源于人民群众社会经济的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刑法中的倒卖行为是日常生活中倒卖行为的衍生使用，二者存在一定的相似性。《刑法》第227条第二款中对于罪状的表述较为简单，并未对“倒卖”行为的具体表现进行列举，也未曾使用相近的文字对此行为进行概括性的表述。故司法实践中不能用“倒卖”来解释倒卖行为，司法机关也无法从条文的规定中得出更为细致具体的依据对“倒卖”行为进行认定。③参见高铭暄、马克昌：《刑法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七版，第452页。此罪的倒卖行为表现形式一般分为行为人先自行伪造有价票证后，再将票证向他人出售④参见夏琳：《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若干问题研究》，南昌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12月，第21页。；或行为人以营利为目的，购买他人伪造的票证后出售。关于“倒卖”行为的界定，在刑法意义上目前存在许多专家学者不同的见解。第一种观点认为，“倒卖”指行为人从别的主体处先买进某种货物或资源，后高价卖出赚取差价的行为，其中收买是前行为，出卖是后行为，前者是手段，后者为目的。⑤参见李永升、③参见高铭暄、马克昌：《刑法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七版，第452页。④参见夏琳：《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若干问题研究》，南昌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12月，第21页。⑤参见李永升、朱建华：《经济刑法学》，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374页。⑥参见周光权：《刑法各论讲义》，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63页。⑦参见罗开卷：《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司法认定》，《时代法学》2009年第1期，第71页。①参见张明楷：《刑法学》，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753页。②参见彭之宇、刘勇：《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疑难问题探究》，《人民检察》2009年第22期，第20页。从以上几个观点中可以看出，各位学者对于“倒卖”行为的界定中具有“出卖”的一行为达成了共识，但仍存在一些争议：比如是否必须要以“买入”作为“出卖”的前提；是否要求买卖行为同时存在，单独的出售行为是否算“倒卖”；刑法中的“倒卖”行为是否必须要以营利为目的等等。③③参见王睿：《试论刑法中的倒卖行为》，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3月，第3页。三、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司法认定“其他有价票证”的判断标准结合现有的观点进行分析，笔者认为“其他有价票证”的判断标准需要考虑以下方面：首先，制作、发售的主体应是在我国相关法律法规所规制范围内的经营单位，经过国家有关行政管理机关的核准或备案后，根据其法定权限进行相应的制作、发售，体现出票证制作与发售主体、行为的合法性。第二应考虑票证的有价性与代权性。有价票证从字面角度分析，是具有一定的票面金额且能显示持有人享有特定权利的一种书面凭证。此有价性的体现并不仅限于在特定载体上载明的价值，对于其未表现出明面的价值但实际上能够体现出直接权利性的票证，也应认定为有价票证。④④参见罗开卷：《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司法认定》，《时代法学》2009年第1期，第71-72页。关于电子有价票证的判断问题，有的观点认为，电子票证目前无法达到刑法意义上所要求的伪造，所以对此持否定态度；另一部分观点认为，电子票证的基本特征与其他票证相比之下并无太大不同，且如今科技迅速发展，已能够被为伪造，因此属于刑法上的“其他有价票证”。①参见参见武少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案例研究》，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4月20日，第18页。笔者认为赞同的观点正确，电子票证与纸质票证尽管呈现的方式不同，但其符合纸质票证的基本特征，且电子票证的功能与纸质票证相同，在目前刑法尚无具体规定的情况下，应当把电子票证扩大解释在“其他有价票证”中，以达到对其的保护与规范管理。实践中已经发生过相关的案例，如2016年6月，上海浦东公安分局破获首例制售上海迪士尼乐园假门票案，嫌疑人郑某通过电脑软件伪造迪士尼乐园电子票并出售，直至被捕前已售卖出假票200余张，非法获利近10万元。①参见参见武少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案例研究》，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4月20日，第18页。②参见韩琼：《警方破获首例制售上海迪士尼乐园假门票案更改二维码数字A4纸打印》，载看看新闻网，/a/2016-07-14/0037604316.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21年2月20日。（二）“倒卖”行为的具体界定结合以上几种观点进行探讨，笔者的观点如下：首先是“买入”是否作为“出卖”的前提的争议，大多数学者的观点认为“倒卖”应当包括买和卖两种行为，即在出售前需要有一个前提行为，以此能够将“倒卖”与“出售”行为从根本上进行区分。笔者赞同出售前需要有一个前提行为的看法，但此前提行为是否只能是“买入”行为，笔者的答案是否定的。例如行为人自行伪造有价票证后出售的行为；行为人通过赠予等合法方式获得伪造的有价票证后出售的行为；行为通过盗窃、抢劫等非法手段获取伪造的有价票证后出售的行为等。上述几个情形中“出售”的前提行为均不是“买入”，若仅将“买入”认定为“出售”的前提行为，则会使上述部分的行为无法得到合理的规制。笔者认为可用上文第三种观点中对“倒”字的含义转换、流转来将“买入”改为“倒入”，以此能更全面地认定“出售”的前提行为。对于是否要求买卖行为同时存在、缺一不可的争议，由以上分析可知“出售”需要一个“倒入”的前提行为，而“倒入”中包含着“买入”的行为，故“买入”与“出售”的行为同时存在是一个充分不必要条件。若将此改为要求“倒入”与“出售”行为同时存在，则可构成充要条件。关于刑法中的“倒卖”行为是否必须要以营利为目的这一争议，笔者的答案是持肯定态度。因为倒卖是倒入后出售货物与资源的行为，只有“以营利为目的”此类主观意志的因素能促使行为人为了获利而选择倒入货物与资源后进行加价或变相加价的出售。同时根据刑法中主客观相统一的归罪原则，倒卖行为属于犯罪构成要件之一，行为人主观上需存在一定过错，说明即使由于客观因素导致最终不能获利，但其无法改变具有追求营利目的的主观意愿，并实施相应的行为。①参见杨庆堂：《非法经营罪立法及司法适用研究》，华东政法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5月，第114页。①参见杨庆堂：《非法经营罪立法及司法适用研究》，华东政法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9年5月，第114页。②参见王睿：《试论刑法中的倒卖行为》，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3月，第12页。综上，行为人以营利为目的，自行或向其他主体“倒入”有价票证，后通过加价或变相加价的方式向他人进行出售的行为是笔者对此罪中“倒卖”行为的具体界定。（三）“伪造又出售有价票证”行为的认定与处断1.伪造票证罪、诈骗罪数罪并罚之否定首先从字面角度来看，行为人实施了两个危害行为，伪造有价票证后将此票证向他人进行出售，仅认定为伪造的犯罪或倒卖的犯罪均不足以充分评价另一个行为，不是充分评价原则的体现。若把出售行为认定为诈骗，与伪造行为实行并罚，并不能体现出我国刑法中禁止重复评价原则的要求。而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将两个行为都进行了评价，因二者同属于一个选择性罪名故可认定为一罪，既不违背禁止重复评价原则，也符合充分评价原则的要求。③参见武少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案例研究》，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4月20日，第17页。第二，根据上文分析可知，“倒卖”是行为人自行或向其他主体倒入③参见武少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案例研究》，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4月20日，第17页。诈骗罪之否定第一，从侵犯的客体来看，诈骗罪的客体是公私财物所有权，且此罪的起刑点相较之下要高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若将此认定为诈骗罪将导致有些犯罪不会受到法律的规制，不能体现刑法中罪刑相适应的原则。④④参见武少华：《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的案例研究》，湖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年4月20日，第10页。以下通过相关案例进行说明：上文提到的郑某某诈骗案，被告人郑某某以营利为目的，将其原先在淘宝平台上注册的网店进行更名，并在该网店上发布销售上海迪士尼乐园门票的虚假信息。随后其从官方网络平台中购得一张上海迪士尼乐园电子票，采用对该电子票修改二维编码、入园日期等方式制作成虚假的乐园门票，此后通过淘宝平台销售给被害人丁某某、梅某某、许某某等三十余人，共计骗取人民币68,000余元。法院认为，被告人郑某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发布虚假信息骗取不特定公民财物，数额巨大，已构成诈骗罪。①参见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16）沪0115刑初3579号刑事判决书。①参见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16）沪0115刑初3579号刑事判决书。伪造有价票证罪之否定以下通过相关案例进行说明：上文中提到的叶某某、袁某某、万某诉奚某等人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案，几名上诉人与被上诉人多次伪造各类门票的空白模板，并利用专业软件及打印设备，在伪造的空白模板上私自打印各类演唱会、演出、比赛的具体场次、价格信息，后将伪造的门票卖给他人牟利。法院认为，叶某某等五人伪造有价票证，数额巨大，均构成伪造有价票证罪；奚某明知是伪造的票证而予以倒卖，数额巨大，构成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②参见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7）沪01刑终1569号刑事裁定书。笔者认为叶某某的判决结果并不准确，因为当行为人触犯选择性罪名中的若干要件，在定罪时应将所有要件充分考虑才符合其立法之意。从判决书中可见，叶某某为了非法获利，不仅实施了伪造有价票证的行为，还指使他人将伪造的票证交由奚某进行倒卖，实际上也参与实施了倒卖的行为，仅将此认定为伪造有价票证罪明显缺少了对此人倒卖行为的评价，且根据吸收犯的原理来对此进行分析，叶某某的行为按照前行为吸收后行为的角度来看，可认定为伪造有价票证罪；但按照重行为吸收轻行为的角度考虑，倒卖行为比伪造行为的危害后果更②参见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7）沪01刑终1569号刑事裁定书。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之肯定以下通过案例进行说明：上文提到的徐某、曹某某、尤某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案，被告人徐某任韭菜坪景区的临时售票人员，2018年八月以来，徐某伙同丈夫尤某商量做韭菜坪景区假票到景区售卖。后徐某与景区原系统安装员、维护员被告人曹某某共谋，由曹某通过特定软件对景区售票系统服务器进行远程控制，修改售票系统数据库里徐某售票的数据，徐某根据修改的数据，从景区的销售柜里取出钱，二被告人平分。法院认为，被告人徐某、尤某伪造有价票证7,000余张并将伪造的票证在景区售卖，非法获利数额巨大，二被告人的行为已构成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徐某、曹某某违反国家规定，对计算机系统储存的数据进行删除、修改，非法获利人民币16万余元，后果特别严重，二被告人的行为已构成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徐某犯数罪，依法予以数罪并罚。①参见贵州省赫章县人民法院（2020）黔0527刑初99号刑事判决书。笔者赞同法院的上述观点，第一，此罪将二人的伪造行为与倒卖行为进行了充分的评价，是充分评价原则的体现；第二，认定为此罪是力求以少用甚至不用刑罚的最小支出来获取最大社会效益的刑法谦抑性的体现②①参见贵州省赫章县人民法院（2020）黔0527刑初99号刑事判决书。②参见赵秉志：《宽严相济形势政策视野中的中国刑事司法》，南昌大学学院报2007年第1期，第56页。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在司法实践中此类行为应当认定为构成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更为准确。结论“票务型黄牛党”的问题现状主要是存在囤积、倒卖有价票证获利，伪造、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获利的行为，其危害性表现在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