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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盗用行为的刑法审视与精准定性一、引言1.1研究背景与意义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和金融创新的不断推进,互联网消费信贷作为一种新兴的金融模式,在我国取得了迅猛的发展。互联网消费信贷是指金融机构、互联网企业等通过互联网消费金融平台,向消费者提供的以个人消费(不包括购买房屋和汽车)为目的,无担保、无抵押的短期、小额信用类消费贷款服务。近年来,以支付宝“花呗”、京东“白条”等为代表的互联网消费信贷服务,正以信用卡化的形式逐步流行,并得到群众的广泛使用。从市场规模来看,我国互联网消费信贷规模从2014年的187亿元急剧上升至2019年的接近16.3万亿元,年复合增长率高达370%。在监管政策的不断完善下,互联网消费信贷市场也进入了规范发展的阶段,但目前市场上的消费贷产品同质性仍然较高,集中于购物、旅游等消费场景,未来有待进一步细化。从运营模式来看,轻资产助贷模式已经成为了互联网巨头消费贷款主要模式。然而,随着互联网消费信贷的快速发展,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也日益猖獗。不法分子通过各种手段,如窃取用户账号密码、利用嗅探技术获取验证码等,盗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给用户和金融机构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据相关数据显示,近年来,互联网金融犯罪案件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案件占比也在不断增加。这些盗用行为不仅严重侵犯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导致被冒用人面临经济损失和信用记录受损的风险,也对金融机构的正常运营和金融市场的稳定秩序造成了严重的冲击,破坏了社会信用体系,虚假交易、资金非法转移等行为,损害了交易双方的信任,影响了整个金融市场的信用环境。同时,此类犯罪活动还扰乱了正常的金融秩序,非法集资、洗钱等行为不仅损害了投资人的利益,也破坏了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健康发展。在司法实践中,对于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的定性存在诸多争议,不同地区、不同法院的判决结果也不尽相同。这种定性的不确定性不仅给司法机关的执法带来了困难,也无法为金融机构和消费者提供明确的法律指引,不利于对这类犯罪行为的有效打击和防范。因此,深入研究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的定性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从理论层面来看,对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进行准确的定性分析,有助于进一步明确其法律性质和法律后果,完善相关的刑法理论。互联网消费信贷作为一种新型的金融模式,其涉及到的法律关系较为复杂,传统的刑法理论在对其进行定性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通过对这类行为的深入研究,可以丰富和发展刑法学中关于财产犯罪、金融犯罪等方面的理论,为相关立法和司法实践提供有力的理论支撑。从实践层面来看,明确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的定性,能够为司法机关提供统一的裁判标准,提高司法效率和公正性。在处理这类案件时,司法机关可以依据准确的定性,正确适用法律,对犯罪分子进行严厉的惩处,从而有效地遏制此类犯罪行为的发生。同时,准确的定性也有助于金融机构加强风险管理,采取更加有效的防范措施,保护自身的财产安全和客户的合法权益。此外,对于广大消费者而言,了解盗用行为的定性和法律后果,可以增强他们的风险防范意识,提高自我保护能力,避免成为此类犯罪行为的受害者。1.2国内外研究综述随着互联网消费信贷的兴起,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逐渐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了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在国外,互联网消费信贷发展较早,相关的法律制度和监管体系相对较为完善。学者们主要从金融监管、消费者权益保护等角度对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进行研究。例如,美国学者[学者姓名1]通过对美国互联网金融监管政策的研究,指出加强对互联网消费信贷机构的监管,提高其风险管理能力,是防范盗用行为的关键。同时,美国的法律体系对消费者权益保护较为重视,在盗用行为发生后,消费者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欧洲学者[学者姓名2]则强调了完善个人信息保护法律制度的重要性,认为加强对个人信息的保护可以有效减少盗用行为的发生。在国内,随着互联网消费信贷的快速发展,盗用行为的定性问题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学者们主要围绕盗窃罪、诈骗罪、信用卡诈骗罪、贷款诈骗罪等罪名展开讨论。部分学者认为,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应认定为盗窃罪。例如,[学者姓名3]认为,行为人未经授权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秘密窃取他人财产性利益,应以盗窃罪论处。其理由是,盗窃罪的本质特征是秘密窃取,行为人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他人的账户信息获取贷款或消费,符合秘密窃取的行为特征。而且,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具有财产属性,属于财产性利益的范畴,能够成为盗窃罪的对象。另一些学者则主张将此类行为认定为诈骗罪。[学者姓名4]指出,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使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产生错误认识,进而处分财产,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在这种观点下,行为人通常会伪造身份信息、提供虚假资料等,使平台误以为其是合法用户,从而给予贷款或同意消费。平台基于错误认识处分财产的行为,是诈骗罪成立的关键。还有部分学者认为,若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符合信用卡的特征,盗用行为应认定为信用卡诈骗罪。[学者姓名5]认为,虽然一些互联网消费信贷产品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信用卡,但其在功能和使用方式上与信用卡具有相似性,如果满足刑法中关于信用卡的相关规定,就可以适用信用卡诈骗罪。例如,某些消费信贷产品具备透支功能,且与金融机构存在合作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冒用他人该类消费信贷产品的行为,可能被认定为信用卡诈骗罪。也有学者提出,对于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用于骗取贷款的行为,应认定为贷款诈骗罪。[学者姓名6]认为,当行为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欺骗手段获取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贷款时,符合贷款诈骗罪的构成要件。例如,行为人虚构贷款用途、提供虚假的还款能力证明等,骗取平台发放贷款,这种行为不仅侵犯了平台的财产所有权,也破坏了金融管理秩序,应以贷款诈骗罪论处。尽管国内外学者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方面,现有的研究大多是基于传统刑法理论对新型的互联网消费信贷盗用行为进行分析,未能充分考虑互联网金融的特殊性,导致在定性上存在争议。例如,传统刑法中关于“机器不能被骗”的理论,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场景下受到了挑战,因为平台的自动化审核和交易机制使得机器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被骗”的可能性,但对于这种可能性的认定和界限划分,目前尚未形成统一的认识。另一方面,不同学者的观点和论证缺乏系统性和综合性,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难以对司法实践提供全面、准确的指导。在司法实践中,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规定和统一的裁判标准,导致同案不同判的现象时有发生,影响了司法的公正性和权威性。本文旨在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互联网消费信贷的特点,综合运用刑法学、金融学等多学科知识,对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明确其行为特征和法律性质,提出合理的定性建议,为司法实践提供有益的参考。1.3研究方法与创新点为深入剖析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问题,本研究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力求全面、准确地揭示其法律本质和内在规律。案例分析法是本研究的重要方法之一。通过收集和整理大量司法实践中的典型案例,如[具体案例1]中,被告人通过窃取他人支付宝账号和密码,冒用他人“花呗”额度进行消费,涉及金额数万元;[具体案例2]里,犯罪嫌疑人利用嗅探技术获取他人手机验证码,登录他人京东账户,使用“京东白条”购买商品后转卖获利。对这些案例进行详细分析,深入研究案件的事实、证据、争议焦点以及法院的判决理由和依据,从具体案例中总结出不同情形下盗用行为的特点和共性,为理论分析提供实践基础,从而更加直观、深入地理解盗用行为在实际中的表现形式和法律适用问题。文献研究法在本研究中也发挥了关键作用。广泛查阅国内外关于互联网消费信贷、财产犯罪、金融犯罪等方面的学术文献、法律法规、政策文件以及研究报告,梳理相关理论和观点的发展脉络,了解前人在该领域的研究成果和不足之处。例如,研读刑法学权威著作中关于盗窃罪、诈骗罪、信用卡诈骗罪等财产犯罪构成要件的阐述,以及金融法学领域对互联网金融监管和金融犯罪认定的研究成果,为本文的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确保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比较分析法也是本研究的重要手段。对比不同国家和地区对于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法律规定和司法实践,分析其差异和原因。例如,美国在互联网金融监管方面较为严格,对于盗用行为主要依据相关金融法规和刑法中关于欺诈、盗窃的条款进行惩处;而我国则需要结合自身的法律体系和互联网消费信贷发展现状,对盗用行为进行定性。同时,对国内不同地区法院的判决进行比较,分析同案不同判的原因,找出法律适用的差异点和争议点,为提出统一的定性标准提供参考。通过比较分析,借鉴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有益经验,完善我国相关法律制度和司法实践。本研究在研究视角、理论运用和研究方法上具有一定的创新之处。在研究视角方面,突破了以往仅从单一刑法罪名角度分析盗用行为的局限,综合考虑互联网消费信贷的业务流程、金融属性以及技术特点,从多维度对盗用行为进行定性分析。例如,在分析盗用行为时,不仅关注行为人的行为方式和主观故意,还深入研究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运营模式、风险防控机制以及与用户之间的法律关系,全面揭示盗用行为对金融秩序和消费者权益的影响。在理论运用上,创新性地融合了刑法学、金融学、计算机科学等多学科理论知识。运用刑法学理论对盗用行为的犯罪构成进行分析,运用金融学理论探讨互联网消费信贷的金融本质和风险特征,运用计算机科学知识研究盗用行为中涉及的技术手段和信息安全问题。通过跨学科的理论运用,打破学科壁垒,为解决复杂的法律问题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使研究结论更具科学性和全面性。在研究方法上,采用了案例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方式。在案例分析的基础上,通过对实际数据的收集和分析,进一步验证和完善研究结论。例如,收集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风险数据、盗用行为的发生率以及造成的损失等数据,运用统计分析方法,深入研究盗用行为的规律和趋势,为提出有效的防范措施提供数据支持,使研究更具实践指导意义。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概述2.1概念与特征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是指依托互联网技术和平台,为消费者提供的用于个人消费的信贷服务载体。它借助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手段,实现了信贷业务的线上化操作,包括申请、审批、放款、还款等环节,极大地提高了金融服务的效率和便捷性。与传统消费信贷工具相比,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在多个方面展现出独特的特征。便捷性是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最为显著的特征之一。消费者只需通过手机、电脑等终端设备,登录相应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即可随时随地提交信贷申请。整个申请流程简单快捷,通常只需填写个人基本信息、上传必要的证明材料,无需像传统信贷那样进行繁琐的线下手续和漫长的等待。以支付宝的“花呗”为例,用户在开通时,仅需在支付宝APP内点击相关入口,按照系统提示完成身份验证等步骤,即可快速获得一定的消费额度,整个过程可能仅需几分钟。在消费时,用户也只需在支持“花呗”支付的商家处,选择“花呗”作为支付方式,即可完成交易,无需携带现金或银行卡,真正实现了“一键支付”。这种便捷性使得消费者能够更加轻松地满足自己的消费需求,无论是在日常生活购物、线上娱乐消费,还是在紧急资金需求时,都能迅速获得信贷支持。小额性也是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重要特征。这类工具主要面向个人消费者,旨在满足其日常小额消费需求,如购买生活用品、数码产品、餐饮娱乐等。其贷款额度通常相对较小,一般在几百元至几万元之间,与传统金融机构提供的大额消费贷款形成鲜明对比。例如,京东“白条”的初始额度大多在几千元左右,根据用户的信用状况和消费记录逐步提升额度,但大部分用户的额度也在几万元以内。这种小额性特点,一方面符合普通消费者日常消费的资金规模需求,另一方面也降低了金融机构的风险,使得更多消费者能够享受到便捷的信贷服务。信用评估线上化是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区别于传统信贷的关键特征。传统消费信贷主要依赖人工审核和线下调查,对消费者的信用评估往往基于有限的资料,如收入证明、资产证明等,评估过程繁琐且耗时较长。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利用大数据技术,收集和分析消费者在互联网上留下的海量行为数据,如购物记录、支付习惯、社交关系、信用历史等多维度信息,构建全面、精准的用户画像,从而实现对消费者信用状况的快速、准确评估。蚂蚁金服通过旗下的芝麻信用,整合了阿里巴巴电商平台、支付宝支付平台以及其他合作机构的数据,对用户的信用进行综合评分,为“花呗”“借呗”等信贷产品的额度授予和风险控制提供重要依据。这种线上化的信用评估方式,不仅提高了评估效率,还能够挖掘出更多潜在的信用信息,使信用评估更加科学、合理,为更多信用良好但缺乏传统抵押物的消费者提供了获得信贷的机会。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还款方式也具有灵活性。与传统信贷相对固定的还款方式不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通常提供多种还款选择,以满足不同消费者的需求。常见的还款方式包括等额本息、等额本金、按日计息、先息后本等,消费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收入状况和资金安排,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还款方式。例如,对于收入稳定的上班族,可以选择等额本息的还款方式,每月还款金额固定,便于资金规划;而对于资金周转较为灵活的个体经营者,则可以选择按日计息的还款方式,根据实际使用资金的天数支付利息,在资金闲置时提前还款,节省利息支出。此外,一些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还提供分期还款的灵活性,消费者可以在还款期限内自主选择提前还款、部分还款或延期还款(在符合平台规定的条件下),进一步减轻还款压力。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还具有场景化的特征。这些工具与各种消费场景深度融合,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加便捷、个性化的金融服务。在电商购物场景中,消费者可以直接使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支付商品款项,享受“先消费,后付款”的购物体验;在旅游出行场景中,消费者可以通过信贷工具预订机票、酒店,支付旅游费用,缓解出行资金压力;在教育培训场景中,学生或家长可以利用信贷工具支付学费、购买学习资料,实现教育梦想。以“京东白条”为例,除了在京东商城购物时广泛应用外,还与众多线下商家合作,拓展到了旅游、租房、装修等多个领域,消费者在这些场景中都能便捷地使用“京东白条”进行支付,实现了金融服务与消费场景的无缝对接,提高了消费者的消费体验和金融服务的可得性。2.2常见类型及运作模式在当前互联网消费信贷市场中,涌现出了多种类型的信贷工具,其中蚂蚁花呗和京东白条以其广泛的用户基础和独特的运营模式,成为了极具代表性的典型产品。蚂蚁花呗是支付宝推出的一款消费信贷产品,自2015年上线以来,迅速获得了市场的青睐,用户数量已超过5亿。其额度授予主要基于用户的芝麻信用分以及在阿里巴巴电商生态系统中的消费行为、信用历史等多维度数据。芝麻信用分是蚂蚁金服基于大数据分析得出的用户信用评分,范围在350-950之间,分数越高表示用户信用状况越好。系统会根据这些数据综合评估用户的信用风险,从而确定花呗额度,额度范围通常从几百元到数万元不等。例如,一位经常在淘宝、天猫购物,按时还款且信用良好的用户,可能会获得较高的花呗额度。在消费流程方面,蚂蚁花呗与众多线上线下商家达成合作,覆盖了淘宝、天猫等电商平台以及线下各类商户,如超市、餐厅、便利店等。用户在这些商家消费时,只需在支付环节选择“花呗”作为支付方式,即可使用花呗额度完成支付。以在淘宝购买一件价值1000元的商品为例,用户选择花呗支付后,交易即时完成,商品即可发货,而用户则在后续的还款周期内还款。蚂蚁花呗的还款方式灵活多样,为用户提供了多种选择。用户可以选择在每月的固定还款日全额还款,这样不会产生任何利息;也可以根据自身资金状况,选择分期还款,分期期数一般有3期、6期、9期、12期等,不同期数对应不同的分期手续费率。例如,选择分12期还款,手续费率可能在7%-9%左右(具体费率根据用户信用状况和市场情况而定),即购买1000元商品分12期还款,除了每期需偿还本金约83.33元外,还需支付一定的手续费。此外,蚂蚁花呗还支持最低还款额还款,用户只需在还款日前偿还最低还款额(通常为账单金额的10%),剩余未还部分将按日利率0.05%计收利息,直到全部还清为止。京东白条是京东金融推出的一款互联网消费信贷产品,自2014年上线以来,凭借其零首付、无抵押、极速审批等特点,赢得了大量消费者的青睐。京东白条的额度授予同样依赖大数据信用评估体系,主要依据用户在京东商城的购物记录、消费金额、还款情况以及用户的个人信息、信用历史等数据,综合评估用户的信用风险,确定白条额度,额度范围一般在几千元到几万元之间。比如,一位长期在京东购物,消费金额较高且无逾期还款记录的用户,可能会获得相对较高的白条额度。在消费流程上,京东白条主要应用于京东商城以及京东金融合作的线下商家。用户在京东商城购物时,在结算页面选择“京东白条”支付,即可使用白条额度进行支付。若用户购买一台价值5000元的电脑,选择京东白条支付后,即可立即获得商品,而还款则在后续进行。京东白条的还款方式也较为丰富。用户可以选择在还款期限内一次性还清欠款,享受免息期(通常为30天左右);也可以选择分期付款,分期期数一般有3期、6期、12期、24期等,不同期数对应的分期费率有所不同。例如,分12期还款的费率可能在5%-7%左右(具体费率因用户和市场情况而异),即购买5000元电脑分12期还款,每期需偿还本金约416.67元,同时支付一定的手续费。此外,京东白条还提供了账单分期和最低还款额还款的方式,用户可以根据自身需求进行选择。账单分期是指用户在账单日之后,将已出账单的部分金额进行分期还款;最低还款额还款则是用户只需偿还账单金额的一定比例(通常为10%),剩余部分将按日利率0.05%计收利息。2.3在金融市场中的地位与作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在金融市场中占据着日益重要的地位,对促进消费、推动金融创新等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深刻地影响着金融市场结构和消费者行为。从促进消费的角度来看,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打破了传统消费模式中资金的时间和空间限制,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加灵活便捷的消费支付方式。通过“先消费,后还款”的模式,消费者能够提前实现消费需求,尤其是对于一些价格较高的耐用消费品或服务,如电子产品、旅游、教育培训等,消费信贷使得消费者无需一次性支付全部款项,减轻了消费者的资金压力,提高了消费者的购买能力,从而有效激发了消费潜力。根据相关研究数据显示,在引入互联网消费信贷产品后,借款人的消费金额提升了16%-30%,这充分表明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对消费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以蚂蚁花呗和京东白条为例,在电商购物节期间,大量用户使用花呗和白条进行消费,使得电商平台的销售额大幅增长,有力地推动了消费市场的繁荣。在推动金融创新方面,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借助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实现了信贷业务的数字化转型,为金融行业带来了全新的业务模式和服务理念。传统金融机构在开展信贷业务时,主要依赖线下渠道和人工审核,流程繁琐、效率低下。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通过线上化的申请、审批和放款流程,极大地提高了信贷服务的效率和便捷性。同时,利用大数据技术对用户的海量行为数据进行分析,构建精准的用户画像和信用评估模型,实现了对用户信用风险的准确评估和有效控制,突破了传统信贷模式中对抵押物和担保的过度依赖,为更多信用良好但缺乏传统抵押物的消费者提供了信贷服务,拓展了金融服务的边界。这种创新不仅丰富了金融产品和服务的种类,也促进了金融市场的竞争,推动金融机构不断优化自身业务流程和服务质量,提升金融市场的整体效率。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出现也对金融市场结构产生了深远影响。它打破了传统金融机构在消费信贷领域的垄断格局,促使金融市场的竞争主体更加多元化。除了商业银行、消费金融公司等传统金融机构外,互联网企业凭借其强大的技术实力、庞大的用户基础和丰富的场景资源,迅速在消费信贷市场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这种多元化的竞争格局推动了金融市场的创新和发展,促进了金融资源的优化配置。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发展还推动了金融市场的分层和细化,形成了不同层次、不同特点的消费信贷市场,满足了不同消费者群体的多样化需求。例如,针对年轻消费群体,出现了额度较低、申请便捷、还款方式灵活的小额消费信贷产品;针对高净值客户,则有额度较高、服务更加个性化的高端消费信贷产品。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也改变了消费者的行为模式。在支付行为方面,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便捷性使得消费者越来越倾向于使用线上支付方式,推动了无现金社会的发展。消费者在购物时只需通过手机或电脑等终端设备,即可轻松完成支付,无需携带现金或银行卡,大大提高了支付的效率和安全性。在消费决策方面,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存在使得消费者在购买商品或服务时更加注重自身的消费需求和体验,而不仅仅局限于现有的资金状况。消费者在选择商品时,会综合考虑商品的品质、价格、品牌以及自身的还款能力等因素,更加理性地做出消费决策。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还培养了消费者的信用意识,消费者在使用信贷工具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信用的重要性,更加注重维护自己的信用记录,这有助于推动社会信用体系的建设和完善。三、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样态3.1案例引入与行为分类为深入剖析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本研究收集并分析了多起典型案例,这些案例涵盖了不同的作案手段和情节,具有一定的代表性。通过对这些案例的研究,发现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大致可分为以下四类:获取登录信息盗用、骗用套现、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远程控制盗用。以下将结合具体案例对这四类行为进行详细阐述。在[案例1]中,被告人王某通过网络钓鱼手段,向被害人李某发送虚假的支付宝登录链接。李某误以为是正规的支付宝登录页面,输入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王某获取这些信息后,登录李某的支付宝账户,使用其“花呗”额度购买了价值5000元的电子产品,并将该产品变卖获利。在此案例中,王某通过非法手段获取李某的支付宝登录信息,进而盗用其“花呗”额度,属于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案例2]呈现出骗用套现的行为方式。犯罪嫌疑人张某以帮助被害人赵某提升“京东白条”额度为由,骗取赵某的信任,让赵某将“京东白条”的支付密码告知自己。随后,张某使用赵某的“京东白条”在京东商城购买了价值8000元的商品,再将这些商品以低价转卖给他人,套取现金后据为己有。张某通过欺骗手段获取赵某的支付密码,并利用“京东白条”进行套现,符合骗用套现行为的特征。[案例3]则是盗取登录设备使用的典型案例。被告人孙某在被害人钱某家中做客时,趁钱某不注意,偷偷将钱某的手机拿走。孙某利用钱某手机已登录的支付宝账户,使用“花呗”额度在附近的商家消费了3000元。在这个案例中,孙某盗取钱某的手机这一登录设备,直接使用已登录的支付宝账户进行消费,属于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案例4]体现了远程控制盗用行为。黑客周某通过植入木马程序,远程控制了被害人吴某的电脑。周某利用远程控制权限,登录吴某的京东账户,开通并使用“京东白条”购买了价值10000元的虚拟货币,随后将虚拟货币转移至自己的账户。周某通过远程控制技术,非法使用吴某的京东账户和“京东白条”,属于远程控制盗用行为。3.2各类行为的详细剖析3.2.1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获取登录信息盗用是指不法分子通过骗取、窃取等非法手段获取他人互联网消费信贷账户的登录信息,进而冒用他人身份使用信贷额度的行为。这种行为手段多样,给用户和金融机构带来了严重的安全威胁。在骗取登录信息方面,网络钓鱼是一种常见的手段。不法分子通过发送伪装成合法机构的电子邮件、短信或即时通讯消息,诱导用户点击链接并输入登录信息。这些链接通常指向与正规网站极为相似的钓鱼网站,用户一旦输入信息,便会被不法分子获取。例如,不法分子可能会发送一封伪装成支付宝官方的邮件,声称用户的账户存在安全问题,需要点击链接进行验证。用户点击链接后,进入的是一个与支付宝登录页面几乎一模一样的钓鱼网站,当用户输入账号和密码时,这些信息就会被不法分子窃取。社交工程学诈骗也是骗取登录信息的常用方式。不法分子通过与用户建立信任关系,巧妙地获取用户的登录信息。他们可能会伪装成用户的朋友、家人或客服人员,以各种理由诱导用户透露登录信息。比如,不法分子通过社交媒体添加用户为好友,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取得用户信任后,谎称自己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借用用户的互联网消费信贷账户进行资金周转,从而骗取用户的登录信息。窃取登录信息的手段同样层出不穷。黑客攻击是一种常见的窃取方式,黑客通过技术手段入侵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服务器或用户的设备,获取用户的登录信息。他们可能利用系统漏洞、弱密码等弱点,通过暴力破解、SQL注入等技术手段获取用户的账号和密码。恶意软件也是窃取登录信息的重要工具,不法分子通过发送恶意链接、邮件附件或在软件中植入恶意代码,诱使用户下载安装。一旦用户的设备感染恶意软件,恶意软件就会在后台运行,窃取用户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上的登录信息,并将其发送给不法分子。例如,一种名为“键盘记录器”的恶意软件,能够记录用户在键盘上输入的所有信息,包括登录账号和密码,从而使不法分子轻松获取用户的登录信息。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不仅会给用户带来直接的经济损失,导致用户的信贷额度被滥用,需要承担不必要的债务,还会对用户的信用记录造成严重影响,降低用户的信用评分,影响用户未来的信贷申请和其他金融服务。对于金融机构而言,这种行为也增加了其运营风险和管理成本,损害了金融机构的声誉和用户信任度。3.2.2骗用套现骗用套现是指不法分子通过欺骗手段,利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进行套现的行为。这种行为严重扰乱了金融秩序,损害了金融机构和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以骗用天猫分期购套现为例,其常见的行为模式如下:不法分子通常会与一些不良商家勾结,共同实施骗用套现行为。不法分子先以消费者的身份与商家达成协议,由商家在天猫平台上发布虚假的商品链接。这些虚假商品链接通常具有较高的价格,但实际并无真实的商品或服务与之对应。不法分子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如“花呗”等,选择天猫分期购的方式购买这些虚假商品。由于天猫分期购是由互联网消费信贷机构先为消费者垫付商品款项,消费者再按照分期还款计划偿还贷款,不法分子在成功购买虚假商品后,商家会将扣除一定手续费后的款项返还给不法分子,从而实现套现。在这个过程中,不法分子通过欺骗手段,使互联网消费信贷机构误以为是正常的消费交易,而实际上是为了获取现金,逃避了正常的信贷审批和监管。骗用套现行为对金融秩序造成了多方面的损害。它破坏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市场的正常运行秩序,导致信贷资金流向非消费领域,削弱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促进消费的功能。这种行为增加了金融机构的信贷风险,因为套现资金往往用于高风险的投资或其他非法活动,一旦不法分子无法偿还贷款,金融机构将面临巨大的损失。骗用套现行为还损害了消费者的权益。一方面,被冒用信贷工具的消费者可能会面临无端的债务,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处理由此带来的信用问题;另一方面,正常使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消费者也会受到影响,由于骗用套现行为导致金融机构信贷风险增加,金融机构可能会提高信贷门槛或收紧信贷政策,使得正常消费者获取信贷的难度加大,成本提高。3.2.3盗取登录设备使用盗取登录设备使用是指不法分子通过盗取他人手机、电脑等登录设备,直接利用设备上已登录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进行消费或转账的行为。这种行为方式较为直接,给用户带来的损失也较为迅速和明显。不法分子通常会寻找机会直接窃取他人的登录设备。在日常生活中,趁用户不注意时拿走手机是常见的手段之一。比如在公共场所,如餐厅、咖啡馆、公交车等,用户可能会因疏忽将手机放在桌上,不法分子趁机将手机偷走。在家庭或办公场所,也可能会发生熟人盗窃手机的情况。除了手机,电脑也是重要的登录设备,不法分子可能会通过潜入用户家中或办公室,窃取用户的电脑,从而获取已登录的互联网消费信贷账户。在获取登录设备后,不法分子会利用设备上已登录的账户进行操作。由于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通常具有便捷的支付功能,不法分子只需简单操作,即可使用信贷额度进行消费或转账。他们可能会在附近的商家使用被盗设备上的信贷工具进行购物,购买高价值的商品后迅速转卖变现;也可能会将信贷资金转账到自己的账户或他人账户,实现资金的转移。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具有较高的风险性和危害性。对于用户来说,一旦设备被盗,用户往往难以立即察觉,不法分子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使用信贷额度,给用户造成较大的经济损失。而且,由于设备上可能存储着用户的其他重要信息,如个人照片、联系人、银行卡信息等,这些信息也可能会被不法分子获取和利用,进一步损害用户的权益。对于互联网消费信贷机构而言,这种行为增加了其风险防控的难度,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源来应对此类安全问题,同时也可能导致用户对平台的信任度下降。3.2.4远程控制盗用远程控制盗用是指不法分子通过黑客技术、恶意软件等手段,远程控制他人设备,进而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这种行为手段较为隐蔽,技术含量较高,给用户和金融机构的防范带来了很大的挑战。黑客技术是实现远程控制盗用的重要手段之一。不法分子通常会利用系统漏洞进行攻击。他们通过对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或用户设备的操作系统、应用程序等进行深入研究,发现其中存在的漏洞,如缓冲区溢出漏洞、SQL注入漏洞等。然后,利用这些漏洞编写恶意代码,通过网络发送到目标设备上,从而获取对设备的控制权。例如,不法分子可能会通过发送包含恶意代码的链接或邮件,诱使用户点击。当用户点击后,恶意代码会在用户设备上运行,利用系统漏洞获取管理员权限,进而实现对设备的远程控制。恶意软件也是远程控制盗用的常用工具。不法分子会编写各种类型的恶意软件,如木马程序、僵尸网络程序等,并通过网络传播到用户设备上。这些恶意软件会在用户设备上悄悄运行,隐藏自己的踪迹,等待不法分子的指令。一旦不法分子发出指令,恶意软件就会启动,获取设备的控制权,并按照不法分子的要求进行操作,如登录互联网消费信贷账户,使用信贷额度进行消费或转账。在实现远程控制后,不法分子会利用控制权限登录用户的互联网消费信贷账户,进行盗用操作。他们可能会在用户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使用信贷额度购买虚拟货币、游戏点卡等易于转移和变现的商品,然后将这些商品转移到自己的账户中进行销售获利;也可能会直接将信贷资金转账到自己控制的账户中。远程控制盗用行为的危害极大,由于其行为的隐蔽性,用户往往很难及时发现自己的设备被控制和信贷工具被盗用,导致损失不断扩大。而且,这种行为涉及到复杂的技术手段,给司法机关的调查和取证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增加了打击此类犯罪行为的难度。四、盗用行为定性的理论争议与司法困境4.1相关理论争议焦点4.1.1盗窃罪与诈骗罪之争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问题上,盗窃罪与诈骗罪的争议尤为突出,主要体现在对秘密窃取与欺骗处分行为的理解和判断上。盗窃罪的核心特征是秘密窃取,即行为人采取自认为不被财物所有者或保管者发觉的方法,暗中将财物取走。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案件中,持盗窃罪观点的学者认为,行为人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秘密获取他人的账户信息,进而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这种行为符合秘密窃取的构成要件。例如,在一些案例中,不法分子通过黑客技术窃取用户的账户密码,在用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其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进行消费或套现,这种行为看似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与传统盗窃罪中秘密窃取财物的行为方式相似。然而,诈骗罪的构成要件则强调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使被害人产生错误认识,并基于这种错误认识处分财产。对于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持诈骗罪观点的学者认为,行为人在实施盗用行为时,往往会采用欺骗手段。比如,通过网络钓鱼、虚假身份认证等方式,使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误以为行为人是合法用户,从而给予其使用信贷额度的权限。在这种情况下,平台基于错误认识处分了信贷额度这一财产性利益,符合诈骗罪中“欺骗-错误认识-处分财产-财产损失”的行为构造。例如,行为人通过伪造身份证信息、提供虚假的手机号码等方式,骗取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信任,成功开通并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这种行为更符合诈骗罪的特征。在司法实践中,判断行为究竟构成盗窃罪还是诈骗罪,关键在于分析行为人的行为方式以及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是否存在基于错误认识的处分行为。如果平台仅仅是因为行为人秘密获取的正确账户信息而提供信贷服务,没有陷入错误认识,那么行为更倾向于构成盗窃罪;反之,如果平台是因为行为人的欺骗行为而产生错误认识,并基于此处分了信贷额度,那么行为则更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但在实际案件中,情况往往较为复杂,行为人的行为可能既包含秘密窃取的成分,又存在欺骗的因素,这就导致了盗窃罪与诈骗罪在定性上的争议。4.1.2信用卡诈骗罪的适用争议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是否属于信用卡范畴,是适用信用卡诈骗罪的关键争议点。信用卡诈骗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违反信用卡管理法规,利用信用卡进行诈骗活动,骗取财物数额较大的犯罪行为。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有关信用卡规定的解释》,刑法规定的“信用卡”,是指由商业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发行的具有消费支付、信用贷款、转账结算、存取现金等全部功能或者部分功能的电子支付卡。从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功能来看,如蚂蚁花呗、京东白条等,它们具备消费支付和信用贷款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与信用卡相似。然而,其发行主体与传统信用卡存在差异。蚂蚁花呗由蚂蚁智信(杭州)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提供服务,京东白条由京东金融推出,它们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商业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根据《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支付宝、京东金融等第三方支付机构被定位为非金融机构。因此,从严格的法律定义来看,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难以直接被认定为刑法意义上的信用卡。在司法实践中,对于将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认定为信用卡从而适用信用卡诈骗罪的做法存在争议。部分观点认为,虽然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发行主体不是传统金融机构,但其功能与信用卡高度相似,且在实际使用中,也存在冒用他人信贷工具进行诈骗的情况,与信用卡诈骗罪的行为方式类似,为了实现罪责刑相适应,应将其纳入信用卡诈骗罪的规制范围。另一种观点则强调罪刑法定原则,认为法律对信用卡的定义明确,不能随意扩大解释,将非金融机构发行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认定为信用卡,缺乏法律依据,可能导致法律适用的混乱。这种争议不仅影响了司法实践中对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也对相关法律的解释和完善提出了挑战。4.1.3合同诈骗罪的考量盗用行为是否符合合同诈骗罪的构成要件,以及合同关系在定性中的作用,是理论和实践中需要深入探讨的问题。合同诈骗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通过虚构事实、隐瞒真相、设定陷阱等手段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的犯罪行为。从合同关系的角度来看,用户在使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时,通常会与平台签订相关的服务合同。以蚂蚁花呗为例,用户开通花呗时,需要同意《花呗用户服务合同》,合同中明确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包括信贷额度的授予、使用规则、还款方式等内容。在盗用行为中,行为人冒用他人身份使用信贷工具,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违反了合同约定,侵犯了平台的权益。然而,合同诈骗罪的构成不仅要求存在合同关系,更强调行为人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的欺骗行为,以及对方当事人基于这种欺骗行为而产生错误认识并处分财产。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案件中,行为人虽然利用了他人与平台签订的合同,但并非直接与平台签订合同,也不存在与平台就合同内容进行协商、签订的过程。而且,平台在提供信贷服务时,往往是基于系统的自动审核和验证,并非基于对行为人的错误认识而处分财产。因此,从合同诈骗罪的构成要件来看,将盗用行为认定为合同诈骗罪存在一定的困难。但也有观点认为,如果行为人通过伪造身份信息等手段,使平台误以为其是合法用户,从而在合同履行过程中骗取信贷额度,这种情况下,盗用行为可能符合合同诈骗罪的构成要件。这种争议的存在,反映了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定性中,对合同关系和合同诈骗罪构成要件理解的复杂性,需要进一步结合具体案件事实进行深入分析。4.2司法实践中的困境与挑战4.2.1同案不同判现象在司法实践中,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案件频繁出现同案不同判的现象,这不仅损害了司法的权威性和公正性,也给当事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以冒用“蚂蚁花呗”的案件为例,不同法院的判决结果存在显著差异。在[案例A]中,被告人何某趁吴某不备,秘密窃取吴某手机SIM卡,后使用该SIM卡登陆吴某支付宝账户并擅自变更密码,通过花呗购买1部手机,消费6000余元,又通过花呗在大众点评网消费187元。检察机关认为被告人构成盗窃罪,而法院最终认定被告人通过花呗获得贷款购买商品的行为构成合同诈骗罪,理由是支付宝用户通过花呗获得贷款属于签订合同,被告人未经许可冒用他人名义登陆支付宝账户操作花呗,属于冒用他人名义签订合同骗取财物的行为。然而,在[案例B]中,被告人沈某某登录他人未退出的支付宝账户,使用花呗支付3570元进行套现。第一种观点认为构成盗窃罪,因为被告人采用秘密方式非法获得他人资金;第二种观点认为构成诈骗罪,理由是支付宝的“蚂蚁花呗”平台可以被骗,被告人以欺骗方式向平台发出指令,平台基于错误认识处分了财产;第三种观点认为构成信用卡诈骗罪,主张花呗属于虚拟信用卡;第四种观点认为构成贷款诈骗罪,认为被告人冒用他人账户向支付宝发出虚假指令,支付宝将其误认为被冒用人而发放资金,且蚂蚁小贷公司和支付宝用户之间属于贷款关系。这种同案不同判现象的产生,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首先,法律规定的不明确是导致同案不同判的重要因素。目前,我国刑法对于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相关规定较为模糊,对于盗用行为的定性缺乏明确的标准,使得不同法院在理解和适用法律时存在差异。其次,法官对法律的理解和解释不同,也会导致判决结果的不一致。不同法官具有不同的专业背景、审判经验和价值取向,在面对复杂的案件事实和模糊的法律规定时,对法律的理解和解释可能会有所不同,从而作出不同的判决。案件事实的细微差异也可能影响法官的判断。虽然一些案件在表面上看似相似,但在具体的作案手段、行为人的主观故意、被害人的过错等方面可能存在差异,这些差异可能会导致法官对案件的定性和量刑产生不同的看法。同案不同判现象对司法实践产生了诸多负面影响。它破坏了司法的统一性和权威性,使公众对司法的公正性产生质疑,降低了司法的公信力。同案不同判也给当事人带来了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增加了当事人的诉讼成本和风险。这种现象还会导致法律适用的混乱,不利于法律的正确实施和社会秩序的稳定。4.2.2法律适用的模糊性现有法律条文在适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时存在诸多模糊之处,给司法实践带来了严重的困扰。在判断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是否属于刑法意义上的信用卡时,就面临着法律规定不明确的问题。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有关信用卡规定的解释》,刑法规定的“信用卡”,是指由商业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发行的具有消费支付、信用贷款、转账结算、存取现金等全部功能或者部分功能的电子支付卡。然而,蚂蚁花呗、京东白条等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发行主体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商业银行或金融机构,虽然它们具备消费支付和信用贷款的功能,但从严格的法律定义来看,难以直接被认定为刑法意义上的信用卡。这种法律规定的模糊性,导致在司法实践中,对于冒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是否应适用信用卡诈骗罪的规定存在争议。对于盗用行为中涉及的财产性利益的认定,法律也缺乏明确的规定。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作为一种财产性利益,其价值的确定和转移方式与传统的财物存在差异。在盗用行为中,如何准确认定行为人侵犯的财产性利益的范围和价值,是司法实践中的一个难题。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标准,不同法院在处理此类案件时,可能会采用不同的认定方法,导致判决结果的不一致。法律适用的模糊性还体现在对新型犯罪手段的规制不足上。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犯罪手段也日益多样化和复杂化,如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身份伪造、通过区块链技术进行资金转移等新型犯罪手段不断涌现。然而,现有的法律条文往往是基于传统犯罪模式制定的,难以对这些新型犯罪手段进行有效的规制。在面对这些新型犯罪时,司法机关常常陷入法律适用的困境,无法准确地对犯罪行为进行定性和量刑。法律适用的模糊性对司法实践产生了多方面的困扰。它增加了司法机关的办案难度,导致案件审理周期延长,司法效率低下。由于法律适用的不确定性,当事人在诉讼过程中也难以预测案件的结果,增加了当事人的诉讼风险。法律适用的模糊性还可能导致对犯罪分子的惩处力度不够,无法有效地遏制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犯罪行为,损害了法律的威慑力和权威性。4.2.3证据收集与认定难题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案件中,电子证据的收集、固定和认定面临着诸多困难,这对案件的定性产生了重要影响。电子证据具有易篡改、易灭失的特点,给证据的收集和固定带来了极大的挑战。在互联网环境下,电子数据可以被轻易地修改、删除或伪造,且不留痕迹。不法分子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后,可能会通过技术手段删除相关的交易记录、登录日志等电子证据,或者对这些证据进行篡改,以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在远程控制盗用案件中,黑客可能会在作案后删除控制设备的指令记录和相关的网络通信数据,使得司法机关难以获取有效的证据。而且电子证据的存储和传输依赖于特定的电子设备和网络环境,一旦设备损坏、网络故障或存储介质丢失,电子证据就可能会灭失。如果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服务器出现故障,导致相关的交易数据丢失,就会给案件的调查和证据收集带来困难。电子证据的专业性和技术性较强,对司法人员的专业素养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电子证据的收集、固定和分析需要运用到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等专业知识,而司法人员往往缺乏相关的专业背景,在面对复杂的电子证据时,难以准确地理解和判断其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在一些涉及黑客攻击的盗用案件中,电子证据可能表现为复杂的代码、网络协议数据等,司法人员如果不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就很难对这些证据进行有效的分析和解读,从而影响对案件事实的认定。电子证据的认定标准也存在不明确的问题。目前,我国法律对于电子证据的认定标准尚未形成统一的规定,在司法实践中,不同法院对电子证据的认定标准和采信程度存在差异。一些法院在认定电子证据时,过于注重证据的形式要件,而忽视了证据的实质内容;另一些法院则对电子证据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要求过高,导致一些具有重要证明价值的电子证据无法被采信。这种认定标准的不明确,使得电子证据在案件中的证明力难以确定,影响了案件的定性和判决结果。电子证据收集与认定的困难对案件定性产生了重要影响。由于电子证据是证明盗用行为的关键证据,如果无法有效地收集和认定电子证据,就可能导致案件事实无法查清,无法准确地对盗用行为进行定性和量刑。在一些案件中,由于电子证据的缺失或无法被采信,司法机关只能对犯罪分子作出较轻的判决,甚至无法追究其刑事责任,这无疑放纵了犯罪,损害了法律的尊严和被害人的合法权益。五、盗用行为定性的关键要素分析5.1行为人的主观故意行为人的主观故意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非法占有目的的认定,直接影响着对该行为的法律评价和罪名适用。非法占有目的是指行为人意图永久性地剥夺他人对财物或财产性利益的合法占有,并将其据为己有或使第三人占有。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案件中,准确判断行为人是否具有非法占有目的,需要综合考虑多个因素。行为人的行为方式是重要的判断依据之一。如果行为人在盗用信贷工具后,采取各种手段逃避还款责任,如更换联系方式、转移财产、拒不承认盗用行为等,这些行为表明行为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还款的打算,具有明显的非法占有目的。在一些案例中,行为人盗用他人的“花呗”或“京东白条”额度后,迅速将套现所得的资金挥霍一空,用于赌博、奢侈消费等,且在还款期限到来后,故意躲避平台的催收,这种行为充分体现了其非法占有资金的主观故意。行为人的还款能力和还款意愿也是判断非法占有目的的关键因素。如果行为人本身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和还款能力,却仍然盗用他人信贷工具进行大额消费或套现,且在事后没有积极筹措资金还款的行为表现,那么可以推断其具有非法占有目的。例如,一些无业人员盗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获取资金后用于购买高档奢侈品或进行高风险投资,而自身根本不具备偿还能力,这种情况下,其非法占有目的较为明显。相反,如果行为人虽然实施了盗用行为,但在事后积极与被害人或平台沟通,主动表示愿意还款,并采取实际行动逐步偿还所盗资金,那么在认定其主观故意时,需要综合考虑其他因素,不能简单地认定其具有非法占有目的。行为人的动机和目的也对定性产生重要影响。如果行为人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是为了临时周转资金,且有合理的还款计划和预期,在获取资金后也按照计划积极还款,那么其主观恶性相对较小,可能不构成具有非法占有目的的犯罪行为。例如,某人因突发紧急情况,如家人重病急需资金救治,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暂时盗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获取资金,并在事后及时向被害人说明情况,承诺并实际偿还了所盗资金,这种情况下,虽然其行为具有一定的违法性,但由于其动机并非恶意占有他人财产,在定性时应与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的盗用行为有所区别。然而,如果行为人盗用信贷工具是为了实施其他违法犯罪活动,如用于走私、贩毒、洗钱等,那么其非法占有目的更加明确,且行为的社会危害性更大,在定性时应依法从严惩处。不同的主观故意内容对盗用行为的定性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如果行为人具有非法占有目的,其行为可能构成盗窃罪、诈骗罪、信用卡诈骗罪等侵犯财产类犯罪。在盗窃罪中,行为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在诈骗罪中,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使平台或被害人产生错误认识,进而处分信贷额度,实现非法占有目的;若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被认定为信用卡,冒用他人信用卡进行消费或套现的行为,则可能构成信用卡诈骗罪。相反,如果行为人不具有非法占有目的,只是出于其他目的,如为了测试平台的安全性、出于好奇等,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且在使用后及时归还所使用的额度,没有给他人造成实际损失,那么这种行为可能不构成犯罪,而仅构成一般的民事侵权或行政违法行为。例如,某技术人员为了测试某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安全漏洞,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短暂使用他人的账户进行小额消费测试,并在测试后立即归还了所使用的额度,同时向平台反馈了安全问题,这种行为虽然违反了平台规定和他人的权益,但由于其不具有非法占有目的,且未造成实质性的财产损失,一般不构成犯罪,可通过民事或行政手段进行处理。5.2行为的客观表现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客观表现形式多样,从行为方式和手段来看,具有鲜明的特征,这些特征与不同罪名的构成要件存在不同程度的契合度,是准确对该行为进行定性的重要依据。在行为方式上,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主要表现为未经授权使用他人账户进行消费或套现。在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中,行为人通过非法手段获取他人的账户登录信息,如账号、密码等,然后以他人名义登录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进行消费。在骗用套现行为中,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如虚构交易、伪造身份等,骗取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信任,使其误以为是合法交易,从而使用信贷额度进行套现。在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中,行为人直接盗取他人已登录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设备,如手机、电脑等,利用设备上已登录的账户进行消费或转账。在远程控制盗用行为中,行为人通过黑客技术、恶意软件等手段远程控制他人设备,进而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进行操作。从行为手段来看,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手段具有多样性和技术性。在获取登录信息盗用中,骗取手段如网络钓鱼,通过发送虚假链接或邮件,诱使用户输入账户信息;社交工程学诈骗,通过与用户建立信任关系,骗取用户的账户信息。窃取手段包括黑客攻击,利用系统漏洞入侵平台或用户设备,获取账户信息;恶意软件,通过植入恶意代码,窃取用户在设备上输入的账户信息。在骗用套现中,行为人通常会与不良商家勾结,通过虚构交易来实现套现。他们会在电商平台上发布虚假商品链接,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购买这些虚假商品,商家收到款项后,扣除一定手续费将剩余款项返还给行为人。在盗取登录设备使用中,行为人主要通过盗窃他人的手机、电脑等设备来获取登录权限,然后使用信贷工具进行消费或转账。在远程控制盗用中,行为人利用黑客技术和恶意软件,如利用系统漏洞进行攻击,通过发送包含恶意代码的链接或邮件,诱使用户点击,从而获取对设备的控制权;或者编写和传播木马程序、僵尸网络程序等恶意软件,在用户设备上运行,等待行为人指令,实现对设备的远程控制。这些行为方式和手段与不同罪名的契合度各有不同。与盗窃罪相比,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在某些情况下具有秘密窃取的特征,如获取登录信息盗用和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行为人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获取账户信息或登录设备,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符合盗窃罪中秘密窃取财物的行为方式。然而,与传统盗窃罪不同的是,盗用行为侵犯的对象并非传统的有形财物,而是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这一财产性利益,且行为手段往往涉及互联网技术和电子数据的获取与使用。与诈骗罪相比,骗用套现行为和部分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中存在欺骗行为,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使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产生错误认识,进而处分信贷额度,符合诈骗罪中“欺骗-错误认识-处分财产-财产损失”的行为构造。但与传统诈骗罪不同的是,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场景下,欺骗的对象不仅包括平台的人工审核环节(如果存在的话),更多的是通过技术手段欺骗平台的自动化审核和交易系统,使其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处分。与信用卡诈骗罪相比,如果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被认定为信用卡,那么冒用他人信用卡进行消费或套现的行为,如获取登录信息盗用中冒用他人信用卡类信贷工具的行为,就可能符合信用卡诈骗罪的构成要件。然而,如前文所述,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在发行主体、功能等方面与传统信用卡存在差异,对于其是否属于信用卡存在争议,这也导致在适用信用卡诈骗罪时存在不确定性。5.3被害人的财产损失及法益侵害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给被害人带来了直接的财产损失,同时对金融秩序等法益造成了严重侵害,这是判断该行为社会危害性的重要依据,也是对其进行定性分析的关键要素。从被害人财产损失的角度来看,当行为人盗用他人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进行消费或套现后,被冒用人往往需要承担被盗用的信贷额度的还款责任。在[具体案例]中,被告人通过窃取他人支付宝账号和密码,使用“花呗”额度购买了价值2万元的商品并转卖获利,而被害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到了“花呗”的还款通知,才发现自己的账户被盗用。尽管被害人并非实际的消费或套现行为人,但根据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使用规则和合同约定,被害人作为账户的名义持有人,需要对被盗用的信贷额度负责还款。如果被害人未能及时还款,不仅会面临逾期利息、违约金等额外费用的增加,还可能导致个人信用记录受损,影响其未来在金融机构的信贷申请、信用卡办理等金融活动。信用记录受损可能使被害人在申请房贷、车贷时面临更高的利率或被拒绝贷款的情况,给被害人带来长期的经济损失和生活困扰。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对金融秩序法益的侵害也不容忽视。互联网消费信贷作为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健康有序发展对于维护金融稳定至关重要。盗用行为破坏了金融市场的正常交易秩序,干扰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正常运营。当大量盗用行为发生时,会导致平台的不良贷款率上升,增加平台的运营风险和成本。为了应对盗用行为带来的风险,平台可能需要投入更多的资金用于风险防控、安全技术升级以及用户权益保障等方面,这将直接影响平台的盈利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平台可能会提高信贷审批标准,增加对用户身份验证和交易风险监控的力度,这将导致一些正常用户在申请信贷时面临更高的门槛和更严格的审核,影响了互联网消费信贷服务的便捷性和普惠性,阻碍了金融市场的正常运行和发展。盗用行为还对金融市场的信用体系造成了严重破坏。互联网消费信贷依赖于良好的信用环境,用户的信用记录是平台评估风险、授予信贷额度的重要依据。盗用行为的存在使得信用信息失真,破坏了信用评估的准确性和公正性。平台在评估用户信用时,可能会将被盗用产生的不良记录纳入对用户的信用评价中,导致用户的信用评级下降,即使是信用良好的用户也可能因为被盗用而受到牵连,这不仅损害了用户的个人信用权益,也降低了整个金融市场的信用水平,削弱了市场主体之间的信任基础,影响了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健康发展。5.4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法律属性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作为金融创新的产物,具有独特的法律属性,准确把握其法律性质,对于分析盗用行为的定性具有重要意义。从本质上讲,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是一种新型的金融契约。它以互联网为载体,通过电子合同的形式,明确了金融机构(或互联网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以蚂蚁花呗为例,用户在开通花呗时,需同意《花呗用户服务合同》,合同中详细规定了信贷额度的授予、使用规则、还款方式、利息计算、违约责任等内容,这些条款构成了双方之间的契约关系。这种契约关系的形成,使得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具备了合同的法律属性,受到合同法等相关法律法规的调整。从金融属性来看,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与传统金融工具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与传统金融工具相比,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在业务模式、风险特征等方面存在差异。在业务模式上,传统金融工具主要依赖线下渠道开展业务,业务流程相对繁琐,需要消费者提供大量的纸质资料,并经过人工审核等多个环节。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借助互联网平台,实现了业务的线上化操作,申请、审批、放款等环节均可在网上完成,大大提高了业务办理的效率和便捷性。在风险特征方面,传统金融工具的风险评估主要基于消费者的收入、资产等财务信息,风险相对较为可控。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由于依托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进行风险评估,虽然能够更全面地获取消费者的信息,但也面临着数据安全、信息泄露等风险。例如,黑客可能会攻击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窃取用户的个人信息和交易数据,从而给用户和平台带来损失。然而,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与传统金融工具在本质上都是为了满足消费者的金融需求,实现资金的融通和配置。它们都涉及到资金的借贷关系,消费者在使用信贷工具时,都需要按照约定的条件偿还本金和利息。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和传统金融工具在风险防控方面也存在一些共性,都需要建立完善的风险评估体系和风险管理机制,以降低信用风险、市场风险等各类风险。六、盗用行为定性的具体路径与标准6.1基于实质解释的定性思路实质解释论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中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实质解释论强调对刑法条文进行实质的、目的论的解释,以实现刑法的正义性和妥当性。在对盗用行为进行定性时,运用实质解释论,从法益侵害和行为本质两个关键角度进行深入分析,能够更准确地揭示行为的法律性质,为司法实践提供合理的定性依据。从法益侵害的角度来看,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侵害了多重法益。该行为侵犯了被害人的财产权益。当行为人盗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进行消费或套现后,被冒用人往往需要承担被盗用的信贷额度的还款责任,这直接导致了被冒用人的财产损失。在[具体案例]中,被告人通过窃取他人的支付宝账号和密码,使用“花呗”额度购买商品并转卖获利,被害人则面临着“花呗”还款的压力,其财产权益受到了明显的侵害。这种财产损失不仅包括直接的经济损失,还可能涉及因逾期还款产生的额外费用以及信用记录受损对未来金融活动的负面影响。盗用行为也对金融秩序造成了破坏。互联网消费信贷作为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健康有序发展对于维护金融稳定至关重要。盗用行为扰乱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正常运营,增加了平台的运营风险和成本。大量盗用行为的发生,会导致平台的不良贷款率上升,为了应对风险,平台可能需要投入更多的资金用于风险防控和用户权益保障,这将影响平台的盈利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盗用行为还破坏了金融市场的信用体系,使得信用信息失真,降低了整个金融市场的信用水平,削弱了市场主体之间的信任基础,影响了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健康发展。从行为本质的角度分析,不同类型的盗用行为具有不同的本质特征。在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中,行为人通过非法手段获取他人的账户登录信息,进而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其行为本质上具有秘密窃取的特征。行为人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获取账户信息并使用信贷额度,类似于传统盗窃罪中秘密窃取财物的行为方式,只是盗窃的对象是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这一财产性利益。在骗用套现行为中,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使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产生错误认识,进而处分信贷额度,其行为本质符合诈骗罪的行为构造。行为人通过虚构交易、伪造身份等欺骗手段,让平台误以为是合法交易,从而给予信贷额度,实现套现的目的,这与诈骗罪中“欺骗-错误认识-处分财产-财产损失”的行为模式相一致。在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中,行为人直接盗取他人已登录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设备,利用设备上已登录的账户进行消费或转账,其行为本质上具有直接侵犯他人财产权益的特征。行为人通过盗窃设备获取登录权限,直接使用他人的信贷工具,这种行为方式较为直接,对被害人财产权益的侵害也更为明显。在远程控制盗用行为中,行为人通过黑客技术、恶意软件等手段远程控制他人设备,进而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其行为本质上具有利用技术手段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特征。行为人利用技术手段突破设备的安全防护,实现对设备的远程控制,从而达到盗用信贷工具的目的,这种行为手段较为隐蔽,技术含量较高,对社会的危害性也更大。6.2“穿透式”审查的运用借鉴金融法中的“穿透式”监管理论,对盗用行为进行全流程审查,有助于准确认定行为性质。“穿透式”监管的核心要义是实质重于形式,要求透过金融产品或业务的表面形态,深入剖析其本质属性,将资金来源、中间环节与最终投向等穿透连接起来,实施全流程监管。在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行为的定性分析中,引入“穿透式”审查,能够打破行为表象的局限,准确把握行为的实质和法律关系的本质,从而为定性提供更加坚实的依据。在对盗用行为进行“穿透式”审查时,首先需要明确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本质属性。蚂蚁花呗、京东白条等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虽然在形式上表现为一种线上消费支付工具,但从本质上讲,它们是一种网络赊购服务合同。以蚂蚁花呗为例,用户开通花呗时,与蚂蚁金服签订《花呗用户服务合同》,用户获得一定的消费额度,可以在额度范围内进行消费,然后按照合同约定的还款方式和期限还款。这种合同关系体现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本质特征,即用户与平台之间的借贷关系,用户享有使用信贷额度进行消费的权利,同时承担按时还款的义务。在审查盗用行为时,只有明确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这一本质属性,才能准确判断行为对合同关系的影响,进而确定行为的性质。对盗用行为的具体环节进行穿透式分析,能够揭示行为的真实性质。在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中,通过“穿透式”审查可以发现,行为人获取登录信息的目的是为了冒用他人身份,违反合同约定使用信贷额度,其行为本质上是对合同关系的破坏和对平台财产权益的侵犯。在骗用套现行为中,穿透行为表象,可以看到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虚构交易事实,使平台误以为是正常的消费交易,从而处分信贷额度,这种行为不仅违反了合同约定,也破坏了金融秩序,损害了平台和其他用户的利益。在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中,虽然行为方式较为直接,但通过“穿透式”审查可以发现,行为人利用已登录的设备使用信贷额度,同样是对合同关系的侵犯,违背了用户与平台之间的约定。在远程控制盗用行为中,行为人通过技术手段远程控制他人设备,使用他人的信贷工具,其行为不仅侵犯了用户的财产权益,也对平台的安全和正常运营造成了威胁,从本质上讲,也是对合同关系和金融秩序的破坏。通过“穿透式”审查,还能够准确认定行为所侵害的法益。盗用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行为,不仅侵犯了用户的财产权益,使被冒用人面临还款责任和信用受损的风险,也对金融秩序造成了严重破坏。在[具体案例]中,被告人通过网络钓鱼手段获取他人的支付宝账号和密码,使用“花呗”额度进行套现,导致被冒用人的信用记录受到影响,同时也扰乱了蚂蚁花呗平台的正常运营秩序,增加了平台的风险防控成本。这种行为对金融秩序的破坏体现在多个方面,如干扰了平台的信用评估体系、影响了平台的资金流动和风险管理等。因此,在定性分析中,需要通过“穿透式”审查,全面考量行为对不同法益的侵害程度,以准确适用法律。6.3不同行为模式的定性标准对于获取登录信息盗用行为,若行为人在获取登录信息后,直接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额度进行消费或套现,且在整个过程中未对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实施欺骗行为,平台仅仅是基于正确的账户信息提供信贷服务,那么这种行为更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应认定为盗窃罪。在[具体案例]中,被告人通过黑客技术窃取他人的支付宝账号和密码,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花呗”额度购买商品,平台在提供信贷服务时,是基于系统验证通过的正确账户信息,并未陷入错误认识,因此该行为应认定为盗窃罪。若行为人在获取登录信息的过程中,采用了欺骗手段,如网络钓鱼、社交工程学诈骗等,使被害人产生错误认识并主动提供登录信息,然后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这种行为则更倾向于构成诈骗罪。例如,行为人通过发送虚假的短信,谎称是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的客服,以账户安全升级为由,诱骗被害人提供账号和密码,然后使用其信贷额度,这种行为符合诈骗罪中“欺骗-错误认识-处分财产-财产损失”的行为构造,应认定为诈骗罪。骗用套现行为通常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在骗用套现过程中,行为人通过欺骗手段,如虚构交易、伪造身份等,使互联网消费信贷平台产生错误认识,误以为是正常的消费交易,从而处分信贷额度,符合诈骗罪的行为特征。在骗用天猫分期购套现的案例中,不法分子与不良商家勾结,发布虚假商品链接,使用他人的“花呗”等信贷工具购买虚假商品,使平台误以为是真实的消费行为,进而提供信贷额度,这种行为应认定为诈骗罪。如果在骗用套现行为中,行为人还与商家共同实施了伪造交易凭证、虚假发货等行为,以掩盖套现的事实,可能构成诈骗罪与合同诈骗罪的想象竞合,应从一重罪处罚。例如,不法分子与商家签订虚假的买卖合同,伪造发货记录和物流信息,以骗取平台的信任,这种行为既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又符合合同诈骗罪中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的构成要件,属于想象竞合,应根据具体案件情况,选择较重的罪名进行处罚。盗取登录设备使用行为,由于行为人直接盗取他人已登录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的设备,利用设备上已登录的账户进行消费或转账,这种行为具有明显的秘密窃取特征,应认定为盗窃罪。在[具体案例]中,被告人趁被害人不注意,偷走被害人的手机,使用手机上已登录的“京东白条”购买商品,这种行为是在被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获取并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应认定为盗窃罪。如果行为人在盗取登录设备后,还对设备上的信息进行了篡改,如修改支付密码、添加收款账户等,以方便自己使用信贷额度,这种行为可能会加重其刑事责任,但不改变其行为的定性,仍应认定为盗窃罪。例如,被告人盗取被害人手机后,修改了支付宝的支付密码,并添加了自己的银行卡作为收款账户,然后使用“花呗”额度进行套现,虽然其行为手段更加复杂,但本质上还是秘密窃取他人的信贷额度,应认定为盗窃罪。远程控制盗用行为,行为人通过黑客技术、恶意软件等手段远程控制他人设备,进而使用他人的互联网消费信贷工具,这种行为同样具有秘密窃取的特征,应认定为盗窃罪。在[具体案例]中,黑客通过植入木马程序,远程控制被害人的电脑,使用被害人的京东账户和“京东白条”购买虚拟货币,这种行为是在被害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获取并使用他人的信贷额度,符合盗窃罪的构成要件,应认定为盗窃罪。如果行为人在远程控制盗用行为中,还窃取了被害人设备上的其他重要信息,如银行卡信息、个人隐私等,并利用这些信息实施其他犯罪行为,应根据具体情况,以盗窃罪与其他犯罪数罪并罚。例如,黑客在远程控制被害人电脑使用“京东白条”的同时,还窃取了被害人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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