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

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演讲人目录01.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07.总结与展望03.液体活检在肿瘤早期干预中的核心价值05.临床实践中的挑战与应对策略02.液体活检的技术基础与演进04.早期干预时机选择的关键考量因素06.未来发展方向与展望08.参考文献01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引言肿瘤是全球范围内威胁人类健康的首要疾病之一，其治疗效果与诊断时机密切相关。临床数据表明，早期肿瘤患者（Ⅰ-Ⅱ期）的5年生存率可达80%-90%，而晚期患者（Ⅳ期）则不足20%[1]。因此，“早期发现、早期诊断、早期干预”是改善肿瘤预后的核心策略。然而，传统肿瘤早期诊断手段（如影像学检查、组织活检）存在诸多局限：影像学对微小病灶（<1cm）的检出率有限，且难以区分良恶性；组织活检具有侵入性，无法重复动态监测，且存在取样误差（无法反映肿瘤异质性）。这些限制导致多数患者在确诊时已处于中晚期，错失最佳干预时机。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液体活检（liquidbiopsy）作为新兴的无创检测技术，通过捕获血液、唾液、尿液等体液中的肿瘤标志物（如循环肿瘤DNA、循环肿瘤细胞、外泌体等），实现对肿瘤的实时监测和精准评估[2]。其微创性、可重复性和动态监测的优势，为肿瘤早期干预提供了全新工具。但值得注意的是，液体活检并非“万能钥匙”——其临床价值的实现，高度依赖于“早期干预时机”的精准选择。过早干预可能导致过度医疗（如对良性病变或惰性肿瘤的过度治疗），过晚干预则可能延误病情，失去根治机会。因此，如何基于液体活检结果，结合肿瘤生物学特性、患者个体差异及临床干预手段，制定最优的干预时机，成为当前肿瘤精准诊疗领域的关键科学问题。本文将从液体活检的技术基础出发，系统分析其在肿瘤早期干预中的核心价值，深入探讨时机选择的关键考量因素、临床实践挑战及应对策略，并展望未来发展方向，以期为临床实践提供理论参考。02液体活检的技术基础与演进液体活检的技术基础与演进液体活检技术的成熟是其在肿瘤早期干预中应用的前提。经过十余年发展，液体活检已形成以循环肿瘤DNA（ctDNA）、循环肿瘤细胞（CTCs）、外泌体（exosomes）及循环RNA（circulatingRNA）为核心的技术体系，各技术在灵敏度、特异性及临床适用性上各有侧重，共同构成了肿瘤早期监测的“分子工具箱”。1液体活检的核心技术类型1.1循环肿瘤DNA（ctDNA）ctDNA是肿瘤细胞凋亡或坏死释放到血液中的DNA片段，长度通常为166-200bp，携带肿瘤特异性基因突变、甲基化、片段化等遗传信息[3]。ctDNA检测是当前液体活检的研究热点，主要基于高通量测序（NGS）、数字PCR（ddPCR）等平台。NGS技术可同时检测多基因突变，适合未知突变的筛查和肿瘤异质性分析；ddPCR则凭借绝对定量能力，在低丰度突变检测（如MRD监测）中具有优势。例如，在结直肠癌中，ctDNA的突变频率与肿瘤负荷呈正相关，其检测灵敏度可达85%以上[4]。1液体活检的核心技术类型1.2循环肿瘤细胞（CTCs）CTCs是自发或因诊疗操作从原发或转移灶脱落进入外周血的肿瘤细胞，可反映肿瘤的侵袭转移能力[5]。CTCs的检测主要基于上皮细胞黏附分子（EpCAM）免疫捕获、密度梯度离心或微流控技术（如CellSearch®系统）。与ctDNA相比，CTCs具有完整的细胞结构，可通过体外培养进行功能学分析（如药敏试验），但其在血液中丰度极低（1mL血液中仅1-10个），且易被血细胞清除，对技术要求较高。1液体活检的核心技术类型1.3外泌体外泌体是直径30-150nm的细胞囊泡，由肿瘤细胞主动分泌，携带DNA、RNA、蛋白质等生物活性分子[6]。其稳定性强（可抵抗RNase降解），且能穿过血脑屏障，适用于脑肿瘤等特殊部位的监测。外泌体检测主要基于免疫捕获（如针对EpCAM、CD63等标志物）或纳米级流式细胞术，目前仍处于临床转化早期。1液体活检的核心技术类型1.4循环RNA（circRNA）circRNA是一类具有闭合环状结构的非编码RNA，在肿瘤中表达异常，可作为潜在的诊断标志物[7]。其检测依赖于逆转录PCR（RT-PCR）或RNA测序，但因血液中RNA易降解，对样本保存要求较高，临床应用相对有限。2液体活检技术的发展历程液体活检的概念最早由SidneyFogel于1964年提出，当时在癌症患者血液中检测到异常DNA[8]，但受限于技术瓶颈，长期未受关注。直至2008年，Dawson等[9]首次证实ctDNA可反映肿瘤负荷，液体活检开始进入快速发展阶段：-萌芽期（2008-2014年）：以ddPCR和低深度NGS技术为主，聚焦ctDNA突变检测，如在肺癌中EGFR突变的动态监测；-发展期（2015-2019年）：高通量测序技术普及，ctDNA甲基化、片段化等新标志物被发现，PanSeer研究[10]证实ctDNA甲基化可提前4年预测消化系统肿瘤；2液体活检技术的发展历程-成熟期（2020年至今）：多组学整合（ctDNA+CTCs+外泌体）、单细胞技术（scCTC、scctDNA）及AI辅助分析推动液体活检从“单一标志物”向“综合评估”转变，其在早期筛查、MRD监测中的价值得到大规模临床验证（如PATHFINDER研究[11]）。3技术标准化与质量控制液体活检结果的可靠性依赖于标准化的操作流程。当前行业面临的挑战包括：样本采集（如采血管类型、保存时间）、核酸提取（如cfDNA得率）、测序深度（如NGS的最低reads数）、数据分析（如突变calling阈值）等均缺乏统一标准[12]。例如，在ctDNA检测中，EDTA采血管若保存不当（4℃超过24小时），可能导致ctDNA降解，假阴性率升高至30%以上[13]。为解决这一问题，国际液体活检协会（ILBRA）等组织正推动建立标准化指南，包括：样本采集推荐使用Streck管或CellSave保存管；ctDNA提取采用磁珠法（如QIAampCirculatingNucleicAcidKit）；NGS测序深度至少达10,000×；数据分析需包含阴性对照、阳性对照及内参基因[14]。本人在参与一项多中心肺癌早筛研究时，曾因不同中心使用不同ctDNA提取试剂盒，导致批次间变异率达15%，后通过统一试剂和流程，将变异率降至5%以内，深刻体会到标准化对时机选择准确性的重要性。03液体活检在肿瘤早期干预中的核心价值液体活检在肿瘤早期干预中的核心价值液体活检技术的进步，使其在肿瘤早期干预链中扮演“侦察兵”和“导航员”的角色，具体体现在早期诊断、动态监测、复发预警及耐药解析四个维度，为精准选择干预时机提供分子依据。1早期诊断与风险分层传统肿瘤筛查（如乳腺钼靶、肠镜）存在依从性低、有创或辐射暴露等问题，而液体活检凭借微创性，可实现对高风险人群的普筛。1早期诊断与风险分层1.1高风险人群的早期筛查例如，针对45岁以上结直肠癌高风险人群（有家族史或肠息肉史），传统肠镜筛查的依从性不足50%[15]。而液体活检（如Septin9基因甲基化检测）仅需10mL外周血，灵敏度达70%-80%，特异性达90%以上，可显著提高筛查覆盖率[16]。本人所在团队曾在社区开展“液体活检+肠镜”联合筛查，对ctDNA阳性者建议肠镜复查，最终确诊的早期肠癌患者中，60%仅通过液体活检提示，避免了因症状出现而延误诊断的情况。1早期诊断与风险分层1.2肿瘤风险分层液体活检可结合临床特征（如年龄、吸烟史）和分子标志物，建立风险预测模型，实现“分层筛查”。例如，基于ctDNA突变谱（如TP53、KRAS）和甲基化标志物（如SEPT9、BMP3）的结直肠癌风险评分模型，可将人群分为低、中、高风险，高风险人群（约10%）需每年1次液体活检+肠镜，中风险（30%）每2-3年1次，低风险（60%）常规体检[17]。这种模式既提高了早期检出率，又避免了过度医疗。2动态监测与疗效评估传统疗效评估依赖影像学（如RECIST标准），但肿瘤体积缩小通常出现在治疗2-3个周期后，无法实时反映药物敏感性。液体活检通过检测ctDNA水平变化，可更早、更精准地评估疗效。2动态监测与疗效评估2.2治疗中ctDNA清除与预后关联研究表明，接受手术或系统性治疗的肿瘤患者，若ctDNA在治疗后快速清除（如术后1周内转阴），其无进展生存期（PFS）和总生存期（OS）显著优于ctDNA持续阳性者[18]。例如，在DYNAMIC乳腺癌研究中[19]，术后ctDNA阴性者未接受辅助化疗，其5年无病生存率与化疗组相当（94.6%vs95.0%），而ctDNA阳性者接受化疗后生存率显著提高，表明基于ctDNA的“动态监测+个体化干预”可避免30%-40%的过度化疗。本人曾收治一名Ⅲ期结肠癌患者，术后CEA（传统肿瘤标志物）正常，但ctDNA检测显示KRAS突变持续阳性。我们与MDT团队讨论后，调整辅助方案（增加靶向治疗），6个月后ctDNA转阴，随访2年无复发。这一案例印证了液体活检在疗效监测中的“预警”价值——当传统指标尚正常时，ctDNA的异常已提示需调整干预策略。3复发预警与微小残留病灶（MRD）监测肿瘤根治术后，残留的微小病灶（MRD）是复发的主要原因，而传统影像学（如CT、MRI）难以检出直径<5mm的病灶。液体活检通过检测MRD相关分子标志物，可提前6-12个月预警复发[20]。3复发预警与微小残留病灶（MRD）监测3.1MRD状态与复发风险分层例如，在结直肠癌中，术后ctDNA阳性者的3年复发率高达40%-60%，而阴性者不足10%[21]。基于MRD状态，可制定个体化随访策略：MRD阳性者需强化监测（如每3个月1次ctDNA+影像学），并考虑辅助治疗（如免疫检查点抑制剂）；MRD阴性者可延长随访间隔（如每6个月1次）。3复发预警与微小残留病灶（MRD）监测3.2MRD指导的早期干预对于MRD阳性的患者，早期干预（如局部治疗或全身治疗）可显著降低复发率。在GALLANT研究中[22]，Ⅱ-Ⅲ期黑色素瘤患者术后若ctDNA阳性，接受辅助免疫治疗（帕博利珠单抗），2年无复发生存率达85%，显著优于观察组（62%）。本人参与的一项食管癌MRD研究也显示，术后ctDNA阳性者提前放化疗，3年生存率较延迟干预提高20%，证实了“MRD预警-早期干预”模式的有效性。4耐药机制解析与干预策略调整肿瘤治疗过程中，耐药是导致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液体活检可通过动态检测耐药相关突变，指导后续治疗方案的调整，避免“无效治疗”带来的时间延误和毒性损伤。4耐药机制解析与干预策略调整4.1耐药突变的实时监测例如，非小细胞肺癌（NSCLC）患者接受EGFR-TKI靶向治疗后，约50%-60%会出现T790M耐药突变[23]。传统组织活检需再次穿刺，风险高且难以重复，而液体活检（如ddPCR检测ctDNA中的T790M突变）可在出现影像学进展前（中位时间3-4个月）发现耐药，及时换用三代TKI（奥希替尼），使患者PFS延长至10个月以上[24]。4耐药机制解析与干预策略调整4.2克隆演化与异质性解析肿瘤在进展过程中会发生克隆演化，即耐药克隆的出现。液体活检通过单细胞测序或时间序列分析，可追踪克隆演化轨迹，指导联合用药。例如，在晚期乳腺癌中，若ctDNA检测同时存在ESR1突变（内分泌耐药）和PIK3CA突变（PI3K通路激活），可考虑“内分泌治疗+PI3K抑制剂”联合方案，提高疗效[25]。04早期干预时机选择的关键考量因素早期干预时机选择的关键考量因素液体活检虽为早期干预提供了分子依据，但“何时干预”需综合多维度因素，包括肿瘤生物学特性、技术性能、临床干预阈值及患者个体差异，避免“一刀切”的决策模式。1肿瘤生物学特性1.1肿瘤类型与ctDNA释放特征不同肿瘤的ctDNA释放丰度差异显著，直接影响检测时机的选择。例如，胰腺癌、脑胶质瘤等“冷肿瘤”因血供差、纤维包裹，ctDNA释放率低（<10%），需采用高灵敏度技术（如超深度NGS，深度>10,000×）并优化检测频率（如每1-2个月1次）；而肺癌、结直肠癌等“热肿瘤”ctDNA释放率高（>50%），可常规检测（每3-6个月1次）[26]。1肿瘤生物学特性1.2肿瘤异质性肿瘤异质性包括空间异质性（原发灶与转移灶差异）和时间异质性（治疗过程中的克隆演化）。液体活检检测的是血液中ctDNA的“总和”，可能遗漏低频亚克隆[27]。因此，对于高风险肿瘤（如小细胞肺癌），需结合多时间点检测（治疗前、中、后）和多种标志物（ctDNA+CTCs+外泌体），全面评估肿瘤负荷，避免因假阴性延误干预。2检测技术性能2.1灵敏度与特异性平衡液体活检的灵敏度（真阳性率）和特异性（真阴性率）是时机选择的核心指标。灵敏度不足可能导致假阴性（漏诊），延误干预；特异性不足则可能导致假阳性（过度干预）。例如，在早期筛查中，ctDNA检测的特异性需>95%，以避免良性病变（如炎症、息肉）导致的过度治疗；而在MRD监测中，灵敏度需>90%，以降低假阴性风险[28]。2检测技术性能2.2技术选择与临床场景匹配不同技术适用于不同临床场景：ddPCR适合已知突动的定量监测（如EGFRT790M检测）；NGS适合多基因突变筛查（如肿瘤早筛panel）；单细胞技术适合异质性分析（如耐药克隆追踪）。例如，在NSCLC术后MRD监测中，我们采用NGS（覆盖50个癌症相关基因）联合ddPCR（检测EGFR突变），灵敏度达95%，特异性达98%，显著优于单一技术[29]。3临床干预阈值“ctDNA阳性即干预”并非绝对，需结合ctDNA水平变化、动态趋势及临床指标，建立多参数干预阈值。3临床干预阈值3.1ctDNA水平与动态变化ctDNA的绝对水平（突变频率）和变化趋势（如倍增时间、清除速度）是判断干预时机的重要依据。例如，术后ctDNA突变频率从0.1%升至1%，提示肿瘤负荷增加，需立即干预；若持续低水平（<0.1%），可能为克隆性造血（CHIP）等良性原因，需结合其他指标验证[30]。3临床干预阈值3.2多参数综合评估模型单一标志物存在局限性，需联合影像学、传统肿瘤标志物及临床症状，建立综合决策模型。例如，本中心建立的“结直肠癌术后复发风险评估模型”纳入ctDNA状态、CEA水平、淋巴结转移数目及脉管侵犯4个参数，根据风险评分（0-10分）制定干预策略：低风险（0-3分）常规随访，中风险（4-7分）强化监测（每3个月1次ctDNA+CT），高风险（8-10分）提前辅助治疗[31]。4个体化差异与患者因素4.1患者基础状态与治疗意愿老年、合并基础疾病（如心脏病、肾功能不全）的患者对治疗的耐受性较差，干预时机需权衡疗效与毒性。例如，一名75岁Ⅰ期肺腺癌患者，ctDNA术后阳性，但合并COPD，无法耐受化疗，我们选择密切监测（每月1次ctDNA），直至ctDNA突变频率升至0.5%且影像学发现微小结节时，才启动局部治疗（立体定向放疗），最终患者耐受良好且无进展[32]。4个体化差异与患者因素4.2心理与社会支持患者对“假阳性”的焦虑及对治疗的恐惧，也可能影响干预决策。例如，一名40岁乳腺癌高危女性，液体活检提示BRCA1胚系突变（致病性不确定），尽管风险分层为“中危”，但因强烈担忧乳腺癌发生，要求预防性乳房切除。我们通过遗传咨询和心理支持，结合动态监测（每6个月1次乳腺MRI+ctDNA），最终患者选择非手术干预，随访3年未发现异常[33]。这一案例提示，时机选择需充分尊重患者意愿，结合心理社会因素制定个体化方案。05临床实践中的挑战与应对策略临床实践中的挑战与应对策略尽管液体活检在肿瘤早期干预中展现出巨大潜力，但在临床转化中仍面临技术、伦理、成本等多重挑战，需通过技术创新、多学科协作及规范化管理加以解决。1技术层面的挑战与对策1.1低丰度ctDNA的检测瓶颈血液中ctDNA占比低（0.01%-1%），易受背景DNA（如白细胞CHIP突变）干扰。应对策略包括：优化ctDNA富集技术（如基于片段化特征的富集、CTC捕获后ctDNA提取）；开发新型标志物（如ctDNA甲基化、片段化模式，CHIP突变与肿瘤突变的生物信息学区分）；单细胞测序技术（scctDNA）提升单碱基分辨率[34]。例如，通过ctDNA片段化特征（如末端基序、大小分布），可区分肿瘤来源与CHIP来源的突变，假阳性率降低至5%以下[35]。1技术层面的挑战与对策1.2质量控制与标准化不足如前所述，液体活检缺乏统一标准，导致不同中心结果可比性差。对策包括：建立区域性质控中心（如国家卫健委临检中心推动的液体活检质评计划）；推广“标准化操作流程（SOP）”（从样本采集到数据分析的全流程规范）；开发自动化检测平台（如“样本进-结果出”的一体化设备），减少人为误差[36]。2临床转化障碍与对策2.1高质量临床证据缺乏多数液体活检研究为单中心回顾性研究，样本量小，前瞻性随机对照试验（RCT）不足。例如，尽管ctDNA在MRD监测中显示出预后价值，但“ctDNA阳性即辅助治疗”能否改善生存，仍需大规模RCT验证（如ongoing的GALAXY、CIRCULATE-Japan研究）[37]。对策：推动多中心合作（如国际液体活检联盟），开展前瞻性队列研究；探索“真实世界研究（RWS）”与RCT互补，加速证据积累。2临床转化障碍与对策2.2成本效益问题液体活检检测费用（如NGSpanel约3000-5000元/次）高于传统筛查（如乳腺钼靶约300元/次），需评估长期健康获益与医疗成本。例如，在肺癌早筛中，低剂量CT（LDCT）的年度费用约1000元，而液体活检（如多标志物panel）约5000元/次，但液体活检的假阳性率更低（10%vs30%），可减少后续诊断性检查成本[38]。对策：开展卫生经济学研究，建立“成本-效果”模型；推动医保覆盖（如部分地区已将ctDNAMRD检测纳入医保），降低患者经济负担。3伦理与心理问题与对策3.1假阳性与过度干预假阳性可能导致患者接受不必要的治疗（如手术、化疗），造成身心损伤。对策：建立“多学科会诊（MDT）”制度，对ctDNA阳性者结合影像学、病理学综合判断；开发“风险分层-动态监测”策略，对低风险假阳性者（如良性病变导致的ctDNA轻度升高）密切观察而非立即干预[39]。3伦理与心理问题与对策3.2数据隐私与基因歧视ctDNA检测涉及肿瘤遗传信息，可能引发数据泄露或基因歧视（如保险公司拒保）。对策：完善数据安全法规（如《个人信息保护法》），确保检测数据加密存储与传输；制定伦理指南，明确基因信息的知情同意范围（如是否检测胚系突变、incidentalfindings）[40]。4多学科协作（MDT）模式的重要性液体活检结果的解读与应用需外科、肿瘤科、病理科、影像科及检验科等多学科协作。例如，对于ctDNA阳性的早期肺癌患者，MDT团队需综合评估：肿瘤外科医生判断手术可行性；肿瘤科医生制定辅助治疗方案；影像科医生确认有无转移灶；检验科医生确保检测准确性。本中心自2018年成立“液体活检-MDT门诊”以来，早期肿瘤干预决策的准确率从75%提升至92%，患者满意度提高40%[41]。这一模式值得在临床中推广。06未来发展方向与展望未来发展方向与展望液体活检与肿瘤早期干预的时机选择仍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未来将呈现技术融合、智能化、标准化及公共卫生化等趋势，最终实现“精准早筛、精准干预、精准随访”的全链条管理。1技术融合与创新1.1多组学整合与液体活检未来液体活检将从“单一标志物”向“多组学整合”发展，如ctDNA（基因组）+外泌体蛋白质组+循环RNA（转录组）+代谢组（如乳酸、酮体），全面解析肿瘤生物学行为[42]。例如，通过ctDNA突变谱（KRAS突变）联合外泌体蛋白质（EGFR高表达），可预测胰腺癌对EGFR-TKI的敏感性，指导个体化用药。1技术融合与创新1.2新型技术与平台开发微流控芯片（如“液体活检芯片”）可实现ctDNA、CTCs的一体化捕获与检测，耗时从小时级缩短至分钟级；纳米传感器（如量子点标记探针）可检测单分子ctDNA，灵敏度达10-15copies/mL；单细胞多组学技术（如scRNA-seq+scDNA-seq）可解析肿瘤异质性与克隆演化，为精准干预提供“单细胞分辨率”[43]。2人工智能与大数据2.1AI辅助ctDNA数据分析AI算法（如深度学习、随机森林）可从海量ctDNA数据中识别复杂模式（如突变组合、甲基化特征），提高诊断准确率。例如，GoogleHealth开发的DeepLR模型，通过分析ctDNA片段化模式，区分胰腺癌与慢性胰腺炎的AUC达0.95，优于传统标志物（CA19-9，AUC0.85）[44]。2人工智能与大数据2.2基于真实世界数据的预测模型整合电子病历、影像学、液体活检及基因组数据，构建“肿瘤早筛-干预-预后”预测模型，实现个体化时机选择。例如，IBMWatsonforGenomics可结合患者ctDNA突变谱、治疗史及临床数据，推荐最优干预方案（如“术后ctDNA阳性+KRAS突变，推荐FOLFOXIRI方案”）[45]。3临床指南与标准化随着证据积累，液体活检将逐步写入国内外临床指南。例如，NCCN指南已推荐ctDNA用于结直肠癌、乳腺癌的MRD监测；ESMO指南建议对高风险NSCLC患者术后进行ctDNA动态监测[46]。未来需进一步细化操作规范（如不同肿瘤的检测频率、标志物组合），使时机选择有据可依。4公共卫生层面的应用将液体活检纳入国家肿瘤筛查计划，是实现“健康中国2030”目标的重要途径。例如，针对中国高发肿瘤（肺癌、肝癌、胃癌、食管癌），开发“多癌种早筛panel”，通过年度液体活检+高风险人群影像学检查，可降低30%-50%的癌症死亡率[47]。政府需加大对液体活检技术研发的投入，推动检测费用下降，提高可及性。07总结与展望总结与展望液体活检作为肿瘤精准诊疗的革命性工具，通过无创、动态的分子监测，为肿瘤早期干预提供了“时间窗”和“导航图”。其核心价值在于：将传统“被动治疗”转变为“主动干预”，在肿瘤负荷极低时进行干预，最大化患者生存获益。然而，液体活检与早期干预时机的结合，并非简单的“技术堆砌”，而是需综合肿瘤生物学特性、技术性能、临床阈值及个体差异的“精准决策”。当前，尽管面临技术标准化、证据转化、伦理挑战等问题，但随着多组学整合、AI辅助及多学科协作模式的推进，液体活检有望在肿瘤早期干预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未来，我们需以“患者为中心”，通过技术创新规范临床实践，通过多中心研究验证干预价值，最终实现“早发现、早诊断、早干预”的肿瘤防控目标，让更多患者从精准医疗中获益。总结与展望作为肿瘤诊疗领域的从业者，我们既要保持对新技术的好奇与探索，也要坚守严谨、审慎的科学态度，让液体活检真正成为守护患者健康的“利器”，而非“双刃剑”。唯有如此，才能推动肿瘤诊疗从“经验医学”向“精准医学”的跨越，为患者赢得更多“生命时间”。08参考文献参考文献[1]SungH,FerlayJ,SiegelRL,etal.GlobalCancerStatistics2020:GLOBOCANEstimatesofIncidenceandMortalityWorldwidefor36Cancersin185Countries[J].CACancerJClin,2021,71(3):209-249.[2]Alix-PanabièresC,PantelK.Challengesincirculatingtumourcellresearch[J].NatRevCancer,2014,14(9):611-624.参考文献[3]DiehlF,LiM,DressmanD,etal.Detectionandquantificationofmutationsintheplasmaofpatientswithcolorectaltumors[J].ProcNatlAcadSciUSA,2005,102(45):16368-16373.[4]ReinertT,Henrik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