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神学的近代争端

1、科学与神学的对话【摘要】 在人类早期的蒙昧时代，人类对大自然的神奇奥秘感到折服，他们无力于解释这些神奇的现象，于是人类将这些大自然的奥秘都寄托于超自然的力量，于是有了神学的起源。随着人类的发展进步，人类逐渐揭开的大自然的神秘面纱，许多科学技术逐步出现，此时，神学的发展得到了抨击。但是科学并非绝对的真理，世界上仍然存在许多未解之谜，于是神学与科学的发展出现了许多争端，但是在经历的漫长的相互争端之后，在近代，神学与科学出现了相互共存，共同促进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的现象。【关键词】 科学 神学 争端 并存 发展自启蒙以来的现代科学进展, 是人类知识增长文化成就的最显著、最辉煌表现之一。科学的新知识与新成

2、就不但彻底改变了科学本身, 改变人类对这世界的认识与研究, 更同时冲击人类知识与文化的每一个层面, 如社会、政治、经济、和伦理等。科学对宗教的冲击尤为显著。事实上, 科学与宗教的关系一直是基督教现代神学的重要议程之一。现代神学的发展明显反映了现代科学的革命性冲击。 一、科学与神学的近代争端 众所周知,在被称为“黑暗时代”的欧洲中世纪,神学把持从神权到政权的一切权力,在神学的殿堂里没有给科学留下任何位置,科学被视为异端。在那个时代,科学与神学几乎是你死我活的。科学家布鲁诺受火刑而死就是很好的例证。但16世纪初哥白尼的“ 太阳中心说” 令人开始批判传统的权威。从神学视角来说, 这批判就是现代人对教

3、会的教导传统及教义权威的质疑。17世纪初伽利略违抗罗马教廷禁令, 公然支持哥白尼的天文学说。17世纪末牛顿“机械宇宙观” 的确立直接威胁圣经神迹的可信性随着启蒙理性高涨而崛起的自然神论。创造宇宙的上帝被约化为这机械宇宙的终极因由, 为“第一因” 或“ 伟大的设计师” ；而宇宙万物日常运行的唯一依据是自然定律,并且只有科学才能给予我们有关这些外在世界的客观知识。可以说，15 - 16 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打破了神学一统天下的局面,作为科学主人的“人”取代了“神”成为社会的中心,科学才得到了生存和发展的天地。17 - 18 世纪欧洲启蒙运动进一步实现了人的思想解放, “理性”代替了“情感”,神学黯然

4、失色,近代科学应时而起。此时，神学家们运用以理性为真理终极权威的自然宗教观把宗教与传统哲学等同。就认知意义来说, 宗教有关认识实在的命题仍然可以以理性来维护。依自然宗教观看来, 自然神学如中古世纪的本体论宇宙论. 就是理性对上帝存在的最有力证明。但这建基于理性的自然宗教观以及其结合信心与知识、启示与理性的努力, 在18 世纪尚未结束前就被休漠及康德的新知识论粉碎了。19世纪的神学基本上接受康德的知识二元论, 以及其哥白尼革命性的“ 转向主体” 。到了19 世纪末20 世纪初,生物进化论等自然科学成果推动人们进一步对宗教神学发起责难,甚至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提出“上帝死了”的论断。神学家必须在启蒙

5、的客观科学理性外寻求信仰的新支点。 人类关于科学与神学的争论已经进行了几百年,至今不得其解。科学与神学曾经相互矛盾和斗争。这个结论是正确的。科学与神学之间确实存在许多难以融合之处。例如,科学,当然是指自然科学,是关于物质世界的学问,而神学是关于精神世界的学问;科学鼓励人们探索世界,而神学教导人们尊崇偶像;科学具有进步性和跳跃性,而神学具有传统性和稳定性；科学强调理性，而神学强调情感等等。特别是近代以来,科学与神学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如此之大,以致于人们总是把它们完全对立起来,似乎二者不能共存。在中国学界,就有一个传统的、万古不变的信条:科学与神学永远水火不相容,于是认为,“ 西方文化其实存在着一个

6、无法弥补的裂隙,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这个裂隙会越来越大越深。”其结果也就必然是科学的发展和神学的走向死亡。但是,科学与神学的关系问题并不是仅仅在科学家与神学家之间制造一场又一场战争。总的来说，西方文明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 一方面得益于希腊文明的科学精神, 另一方面则得益于希伯来文明的宗教精神。正是由于科学与宗教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 因此, 这二者的关系自然也就成了令西方学者长期以来非常感兴趣的一个话题。从古至今, 人们对这种关系进行了各种探讨, 出版了大量文献。在这些文献中, 以往比较典型的观点有三种, 即冲突论、无关论以及和谐论。简单地说, 第一种观点认为, 宗教关注的是通过信仰从上帝的启

7、示中获得永恒的真理和心灵的安慰, 科学强调的是通过观测和推理来发现有关世界的事实及其背后的规律, 这二者无论在认识论还是在方法论上都是不同的, 因而它们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种观点认为, 宗教与科学构成了人类精神生活的不同领域, 它们各自有自己的适用范围, 只要它们各自独立, 互不干涉, 它们是可以互补的; 第三种观点与第一种观点相反, 认为宗教与科学并非是根本对立的, 实际上, 基督教的精神和价值观念有益于科学的发展。这些观点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 并且在历史上, 分别得到了一些著名的科学家和思想家的阐述和支持, 但它们也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坚持宗教与科学的分离, 有可能割裂这二者的相互

8、联系, 而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与历史事实不相符的;至于其他两种对立的观点, 人们不难从科学史上找到支持各方的证据, 而这些证据同时也会成为对方论点的反例, 这只能说明, 它们也不是绝对的。二、 科学与神学的共存发展尼采曾说“上帝死了”，然而,上帝真的“死了”吗? 科学真的彻底战胜了学了吗？回答是否定的。20 世纪中期以后,世界范围内的宗教复兴运动震动了地球的各个角落。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活跃,天主教在波兰、东正教在俄国的复兴,仅就美国而言,相信上帝的人数不是减少了而是增加了,上帝的地位不是降低了，而是提高了；神学在社会中的作用不是越来越，反而越来越大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科学与神学不再矛盾和对立

9、了吗?只是在矛盾与冲突的同时,各种探讨科学和神学关系的学说和理论也在纷纷出现。在美国,早在19 世纪就有人探讨科学与神学的一致性问题。1875 年,爱狄女士发表的科学和健康是打开圣经的钥匙一书,就是要说明宗教与科学的一致性。但是,进入20 世纪以后,美国人关于科学与神学关系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争论仍在继续。有科学家认为,作为文明的一个发展阶段,宗教发挥作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宗教应该让位给科学了;但有神学家认为,科学比神学更具有威胁性,因为它有时是错误的、不负责任的;还有一些科学家和神学家认为,科学和神学是一致的。美国宗教自由派神学家们不但提出神学与科学一致的观点,而且认为宗教与科学之间永远存在最

10、完美的和谐。二者的冲突虽有发生,但其结果却不是宗教的衰落而是宗教的更加强大和纯洁。在他们看来,人世间的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宗教宣传的是来自上帝的真理,科学揭示的是上帝赐予的物质。所以,科学与宗教是一父之女,一主之仆,它们通过不同途径完成同一使命。作为无神论者,我不认同上述观点。但是,科学与神学的关系的确发生了变化:科学默认神学的存在,神学借助科学而发展。这种情况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今天的科学和神学已经不是一个世纪以前的科学和神学了:科学的研究领域在不断扩大和纵深,科学研究的巨大成果使人类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改善,而人类的精神生活的进步正是建立在物质生活的不断改善的基础之上的。作为人类精神的主要载

11、体,神学也随着科学的发展而发展,所以神学关心物质世界、重视科学技术的进步。在当今世界,作为一门重要的科学,神学受到了包括自然科学家在内的许多人的重视和研究,宇航员佩带十字架在太空行走也不使人感到惊奇。所有这些变化证明,科学与神学可以共存。但是,这并不是说科学与神学之间已经没有矛盾了。美国至今仍存在反对生物进化论、宣传神学思想的小册子,这证明斗争仍在继续,力图使神学战胜科学的势力还很有一些市场。报载,非洲发现了300 多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有人认为,这一发现很可能推翻生物进化论。他们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以使神学取得胜利。笔者曾对一个美国牧师说:“克隆羊的同性繁殖是科学,用神学是无法解释的。”得到的

12、回答是:“克隆羊的研究者是秉承了上帝的意志。”我们不想也无力参与科学与神学斗争,只想从中得到一个结论:科学的发展并没有使神学走向死亡;神学的延伸并不能阻止科学的进步。如今,科学和神学不但共存于世界之上,而且在许多国家和民族大厦上分别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美国就是一个实例。三、 科学与神学共存发展的作用以美国为例关于美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发达,可查阅和引证的资料浩如烟海:从原子能的利用到电子计算机的诞生和发展,从合成材料的发现到空间技术的突飞猛进,从生物工程到海洋工程,从民用行业到军工领域,美国处处走在了世界前列。美国用于科研的资金,1941年只有9亿美元,80年代增加到每年800亿

13、美元以上。1965 - 1974 年,美国的教育经费从每年370 亿美元增加到913 亿美元。1939 - 1944 年,美国工业生产总值增加118%,国民生产总值增加132%。60 年代被认为是美国“繁荣的十年”,1974 年以前的65 项突破性的发明创造绝大部分是60 年代研制成功的。到70 年代初,美国农业人口已降至1/ 20 ,而农业生产总值却大幅度提高 。无须赘述,没有科学这一支柱,现代美国文明的大厦将无法矗立于世。 关于美国神学的根深蒂固以及对美国社会的不可或缺性,可查阅的资料也不缺乏:从殖民地时代始,美国曾长期是基督新教的一统天下。在独立宣言发表时,美国人80 %是新教徒,天主教

14、徒仅占总人口的0.8%;犹太教徒只占0.1%。新教不仅在人数上绝对占优势,新教成员还代表着有统治地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精英,代表了多数工商业、企业所有者和管理者,他们是构成最重要的政治核心的人物,他们资助和管理着大多数私人学术中心、私人大学和新教礼拜堂,统治着从东海岸到西海岸的整个上层。随着天主教和犹太教移民的增加,近年来美国人信教的趋势有所增长。1992 年的一个民意测验表明:90 %的美国人说不怀疑上帝的存在;58 %的人说宗教对他们非常重要; 59 %的人说宗教可以回答当今社会问题;只有2 %的人说自己是无神论者; 77 %的人说祈祷是他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些情况表明,美国人绝

15、大多数是信教者。而且近年来呈上升趋势。只用平民百姓的宗教信仰还不足以说明美国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宗教性,在政府上层同样不可一日无上帝,美国历届总统都手按圣经宣誓就职,他们的就职演说都以“上帝保佑”为结束。据统计,从华盛顿到克林顿全部42 位总统中,有38 位是教会成员,其余4 人也有明显教派倾向 。人们确信，“ 在美国,宪法并没有规定不信教者不能掌握最高领导权,但如果真的一个当选最高领导人不能像以前的总统那样使用上帝这个词,那将是与传统的决裂。”由此可以认为,宗教信仰是美国社会精神生活的主体,没有神学,现代美国文明的大厦也难以矗立。这个例子证明了神学与科学能够很好地并存，并对社会的发展起到各自的积

16、极作用，我们不能太计较与两者之间的矛盾，在矛盾的同时二者可以间互相融，共同发展。四、 科学与神学的对话的确, 宗教与科学的关系是极为复杂的, 这种复杂性表现在, 第一, 在历史上, 宗教思想与科学思想的划界本身并非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人们在不同时期对这二者的界定是不同的,而且越向古代追溯,这种界定就越模糊,因为我们会发现, 在人类文明的早期阶段, 宗教与哲学和科学的探讨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 第二, 有些观念是宗教和科学(至少在某一时期)共有的,譬如,直到中世纪,对自然的神化不仅依然存在于人们的宗教信仰中, 而且也存在于科学观念中,而在强调根据自己的经验去寻求真理这一点上, 新教与科学是一致的;

17、第三, 宗教对科学的态度并没有单一固定的模式,在不同时期和不同的情况下,宗教对科学的态度有不同的表现,不同教派对同一个科学理论可能会有不同的态度,即使在同一个教派中, 不同的神职人员对同一个理论也不一定采取相同的态度, 而同一个神职人员在面对不同的科学理论时, 其态度也可能是不同的; 第四, 宗教与科学之间搀杂着其他因素,作为社会现象, 宗教和科学都会受到社会中其他因素的影响, 因此, 有时候表面上的宗教与科学的争论, 可能是由于这二者之外的诸如社会、政治、经济、形而上学和伦理学等方面的因素引起的, 而并非纯粹是宗教观点与科学观点的争论;第五, 即使是科学与宗教之争, 那也并非像有些人理所当然

18、地认为的那样必然是真理与谬误的斗争, 因为有时候, 一个新的科学理论受到反对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它本身存在着缺陷; 而且, 反对者的动机也是各不相同的; 第六, 这种争论中可能还存在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象: 科学内部有些人会为维护宗教的权威而反对某种科学观点, 反过来, 有些神职人员包括一些教皇和其他高级教士却会倡导和鼓励科学, 并为科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第七, 由于对宗教思想可以有不同的理解, 因而贸然说这种思想一定有助于或有碍于科学的发展, 恐怕难免失之武断;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简言之, 宗教与科学的关系是一种动态的、包含多方面的关系,不宜一概而论。但是，我们可以试图扭转两者之间的关系

19、，使其向有利于人类发展的方向行驶，让神学与科学对话。科学与神学对话并非完全是一个崭新、稀奇的现象,而是恢复一个持续已久的对话传统。一般人夸大了科学与神学之间的冲突。令人惊叹的是, 这种所谓的冲突已成为一种认识两者关系的“典范”。问题是, 这“ 典范”或者说神话，与历史事实相去太远了。科学历史学家近年来深人探讨并纠正这错误的历史观。 . 事实上, 不少伟大的科学家, 如伽利略、牛顿、法拉第、麦斯威以及无数的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等, 都是有极深信仰或对神学有极大兴趣的人。不少历史学家认为圣经的创造观有助于西方近代科学的崛起.“由无而有” 的创造观强调这宇宙的被造性。人们必须经过科学的实验观察及理性的

20、分析推论, 才能真正认识这偶发的、有秩序的世界。 古典自然神学的论证今日仍然吸引着无数宗教哲学家的探讨与辩论。20世纪末的新自然神学论证, 如“宇宙大爆炸理论” 和“ 人择论”等, 亦深具诱惑力与说服力。科学引证人的理性与自然理性吻合，神学则指出这吻合乃因两者都基于创造主的理性。自然神学的地位与重要性再受科学家与神学家的关注。然而, 这“新自然神学” 不是企图以纯理性论证上帝的存在, 而是要指出科学与神学的一致性. 一般人以为20世纪大神学家巴特全然否定并弃绝自然神学这是不正确的！事实上, 巴特肯定自然神学在启示神学之内的地位与重要性。自然神学与启示神学的关系, 应该有如几何学与物理学在当代科

21、学的关系，这亦是“ 信仰寻求理解”的真义。许多人忽略了科学理论的有限性及时间性。科学理论经常被修改、被推翻。这重要的事实告诉我们, 任何企图把信仰建基于科学理论的自然神学是危险的。另一方面, 任何急于修改推翻神学教义以符合新兴科学理论的做法,也极为不明智。同时，许多所谓的科学与神学的冲突, 其背后真正的问题是“ 旧科学观” 与“ 新科学观”、“ 哲学 ”与“新科学”，甚至科学家与政治家争权的矛盾科学家与神学家一样, 他们同样会排拒新的、革命性的科学理论。科学家与神学家都曾经热烈拥护某一个科学论说, 反对另一个科学理论,而后再修改其原先所支持的看法, 或又接受其之前所弃绝的学说。值得注意的是，有

22、些科学与宗教的“冲突“，其实是不同的宗教信仰观之争：反对宗教信仰的人企图在科学理论上建立起”自然非神学“，以论证上帝的不存在或圣经信仰的错误。任何急于在科学理论上建立敌视圣经的”自然非神学“，很快地就发现其中存在一些问题，不能贸然下这样的定论。在科学与神学的对话中，许多人以为神学家应该只是聆听者。神学家固然应该更多地科学家学习，但这绝不意味着科学家就不应该是聆听者，不能或者不该向神学家学习。事实上，今日许多顶尖的科学家意识到在科学范畴之外向哲学与神学学习的重要性，不但是为了可以更深地认识其科学工作的意义，也是为了在其科学研究工作上有更正确的洞察与突破。例如，西方科学必须摆脱亚里士多德的宇宙观才能有近代辉煌的成果。从神学角度来看, 当代科学与神学之间的对话突显了神学的认知性、客观性与确实性, 也突出了受造宇宙的序列性与偶发性。从哲学角度而言, 这是批判实在论在科学与神学两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