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在当代对推动生产力发展的作用越来越大，作为生产要素的科学技术是否创造价值？

科学技术在当代对推动生产力发展的作用越来越大，作为生产要素的科学技术是否创造价值？ 张雷声 20 世纪以来，世界经济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科学技术革命以迅猛的速度和力量，冲击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影响着人类生活的每一个领域，在引起生产力变革的同时，也不同程度地对社会经济结构和经济关系的调整起着重要的促进作用。特别是 20 世纪 60 年代以后兴起的第三次科技革命，对原子能、电子计算机、空间技术和新材料的利用，以及光导、纤维通信、生物工程、海洋开发等方面的科技革命，带来了生产力的极大发展，从而创造出大量的社会财富。但能否由此认为科学技术可以创造价值呢？能否认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已不能阐释科学技术能够带来更多社会财富事实的规定性呢？对此，我们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理解。一、“价值“与“财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科学技术促进财富急剧增长与价值由谁创造是两个不同的理论问题“价值“与“财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财富是指物本身，凡是能满足人类某种生产或生活需要的东西，都构成社会财富。财富与社会制度性质无关，例如自然界提供的阳光、空气、土地和人类自己生产出来的劳动工具、生活资料等，不论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还是资本主义社会，都构成社会财富的内容。而价值是财富所采取的社会形式，它不能等同于财富。因为不是在任何社会制度下财富都具有价值这种形式，只有在商品生产社会里，财富才获得了价值这种社会形式。 马克思曾说，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财富表现为一个庞大的商品堆集。就是说，财富在这里采取了商品的形式。财富一旦取得商品形式，它就具有两个组成因素：使用价值与价值。使用价值构成财富的物质内容，而价值则是财富的社会形式。这是因为生产商品的劳动分裂为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二重性所决定的，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形成商品的价值。 对人类来说，财富的物质内容即使用价值是最重要的，因为它是保证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本力量。不论在什么样的社会里都是如此。但是在商品社会里，由于人们只能借助价值这个中介才能获得使用价值，因此，价值便由此获得了突出的重要性。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价值的地位也就日益凸显出来。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价值形式的重要地位升到了极点。价值成为人们追求的首要目标，剩余价值成为资本家组织生产的惟一目的和动机。一旦离开商品社会，商品、价值这些社会形式的重要性将不复存在，这些形式本身也将消失，人们将直接在使用价值上来看待财富。 可见，财富是物质生产一般的一个概念，与生产关系特殊形式无关，是永恒的存在。而价值则是属于生产关系的范畴，是一定特殊生产关系的理论表现，是一个历史范畴。因此，不要把价值与财富这两个概念等同起来。 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曾有过混淆价值创造与财富生产的区别的观点，马克思对此作过严厉批判。1875 年 4 月，德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哥达纲领提出了“劳动是一切财富和一切文化的源泉“的观点。马克思认为，这一观点的严重错误在于“给劳动加上一种超自然的创造力“。由于价值不同于财富，财富是由使用价值构成的，因此，“劳动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自然界同劳动一样也是使用价值（而物质财富就是由使用价值构成的！）的源泉，劳动本身不过是一种自然力即人的劳动力的表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版，第 3 卷，第 298 页。）科学技术在生产中的运用是和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联系在一起的，而生产力的发展又始终是和财富的生产相联系的。生产力的发展意味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从单位商品来说，“劳动生产力越高，生产一种物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就越少，凝结在该物品中的劳动量就越小，该物品的价值就越小。相反地，劳动生产力越低，生产一种物品的必要劳动时间就越多，该物品的价值就越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版，第 23 卷，第 53 页。）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与单位商品价值量的这种关系，说明了生产力越发展，劳动生产率越高，单位商品生产所需要的劳动量就越小。但从社会商品总量来看，“不管生产力发生了什么变化，同一劳动在同样的时间内提供的价值量总是相同的。但它在同样的时间内提供的使用价值量会是不同的：生产力提高时就多些，生产力降低时就少些。因此，那种能提高劳动成效从而增加劳动所提供的使用价值量的生产力变化，如果会缩减生产这个使用价值量所必需的劳动时间的总和，就会减少这个增大的总量的价值量。“（同上，第 60 页。）所以，马克思强调：“生产力当然始终是有用的具体劳动的生产力“。生产力的发展与使用价值量的这种关系说明，财富的生产直接取决于生产力发展的动因即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各种因素。“相反地，生产力的变化本身丝毫也不会影响表现为价值的劳动。“（同上，第 59 页。）因此，价值创造要说明的是其源泉在于一般人类劳动，说明价值只不过是一般人类劳动的凝结；财富生产说明的则是在人类社会生产发展中各种生产要素的同等重要性，科学技术就是作为人类社会生产发展中的生产要素发挥作用的，它对生产力发展的推动必然会带来社会财富的极大增长。上面的分析使我们清楚地看到，科学技术在社会生产中的运用，创造的是使用价值量，即大量的社会财富。我们不能因为科学技术在社会财富生产中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就认为它能够创造价值。价值只是物化在商品中的一般人类劳动。二、科学技术不创造价值，并不等于说科技劳动不创造价值，必须准确理解创造价值的劳动的涵义创造商品价值的劳动是抽象劳动，也是简单劳动，而不是被有的人误解的体力劳动。创造商品价值的抽象劳动，“是每个没有任何专长的普通人的机体平均具有的简单劳动力的耗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23 卷，第 5758 页。）由于复杂劳动与简单劳动之间存在着一定量的关系，即“少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同上，第 58 页。）因此，复杂劳动作为简单劳动的同质劳动，同属于抽象劳动的范畴，它也是创造价值的劳动。抽象劳动并不只是体力劳动，也没有排除脑力劳动。马克思后来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前提时对“劳动力“作了解释：“我们把劳动力或劳动能力，理解为人的身体即活的人体中存在的、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就运用的体力和智力的总和。“（同上，第 190 页。）可见，在任何复杂的脑力劳动中都包含有一定的体力劳动，任何简单的体力劳动也都是由大脑来控制的。“人创造出产品，使外在物适合自己的需要，在这一行为中，正像在自然机体中手和头缺一不可一样，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49 卷，第 204 页。）在简单劳动或复杂劳动中都包含着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创造商品价值的劳动是抽象劳动，也是简单劳动，而不是被有的人误解的体力劳动。创造商品价值的抽象劳动，“是每个没有任何专长的普通人的机体平均具有的简单劳动力的耗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23 卷，第 5758 页。）由于复杂劳动与简单劳动之间存在着一定量的关系，即“少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同上，第 58 页。）因此，复杂劳动作为简单劳动的同质劳动，同属于抽象劳动的范畴，它也是创造价值的劳动。抽象劳动并不只是体力劳动，也没有排除脑力劳动。马克思后来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前提时对“劳动力“作了解释：“我们把劳动力或劳动能力，理解为人的身体即活的人体中存在的、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就运用的体力和智力的总和。“（同上，第 190 页。）可见，在任何复杂的脑力劳动中都包含有一定的体力劳动，任何简单的体力劳动也都是由大脑来控制的。“人创造出产品，使外在物适合自己的需要，在这一行为中，正像在自然机体中手和头缺一不可一样，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49 卷，第 204 页。）在简单劳动或复杂劳动中都包含着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以及人们的素质的普遍提高，对简单劳动、复杂劳动的理解标准会发生变化，划分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的标准也会发生变化。过去认为是复杂劳动的，现在则变为简单劳动。如在马克思的时代，钟表匠的劳动属于复杂劳动，可是在今天，大规模生产电子表的劳动已经成为简单劳动了；几十年前的汽车司机属技术劳动，而在今天已成为人人可以掌握的简单劳动了。在信息爆炸和知识迅速更新的时代，复杂劳动所取得的成果使原先的一些复杂劳动发生了变化。如农业劳动的人拉犁、肩挑背扛的原始简单劳动，变成了现代简单劳动即驾驶拖拉机、推土机、收割机等，原先的一些复杂劳动更为复杂化了，复杂劳动者在知识经济潮流中，只有从电子化、光子化的角度，从人类科技进步的角度不断研制出新的科技成果，才能始终保持住复杂劳动者的地位。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从事体力劳动的生产工人的比例不断下降，“知识型工人“的比例不断上升，劳动者不断地从低技能职位向高技能职位、非知识性职位向知识性职位、知识化程度低的职位向知识化程度高的职位转移。复杂劳动者对知识的运用本身就是复杂劳动，它无疑是创造价值的。马克思曾经说过：“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在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而这种动因自身-它们的巨大效率-又和生产它们所花费的直接劳动时间不成比例，相反地却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版，第 46 卷（下），第 217 页。）科技人员的劳动是复杂劳动中的一种形态，它无疑是创造价值的。这里，我们有必要对科技人员的劳动创造价值和科学技术能不能创造价值作一点分析。在科学技术特别是高新技术迅猛发展的条件下，科学技术创造商品的价值是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提高给人们带来的直观现象。这种直观现象，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并未能真实地反映劳动创造价值的本质。第一，科学技术只是生产的成果，是知识形态的商品，是复杂劳动的产物，本身具有价值，它的使用价值渗透在劳动资料中，无法独立发挥作用。例如，电子软件必须同劳动资料即机器设备相配套才能发挥作用，并且也只是保存和转移自身价值，并不创造价值。科学技术在进入下一个生产过程时，必须是通过劳动来吸收、消化的，它在和劳动的结合中作为生产资料发挥着作用，它的价值是通过劳动者的具体劳动转移到新产品中去的。诚然，作为知识形态的科学技术在与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相融合中，具有了实物形态，发挥着促进生产力高度发展、带来大量社会财富的作用，但是，它和创造价值的作用不是一回事。劳动是价值得以形成的本源，劳动却不是“它所生产的使用价值即物质财富的唯一源泉“（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23 卷，第 57 页。）。就社会财富的创造而言，“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在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46 卷（下），第 217 页。）；就价值的创造而言，“除了劳动本身没有别的任何物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29 卷，第 300 页。），劳动才是价值的惟一源泉。第二，只有生产和运用科学技术的劳动才创造价值。科学技术是由人类劳动创造的，并且是由复杂程度很高的劳动创造的。科学技术在生产过程中的运用，使劳动的涵义发生着深刻的变化，科技劳动将成为创造价值的劳动的主要部分。因为把科学技术运用于生产过程，不仅提高了生产资料的效能和效率，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造就出了高素质的劳动者、科技人员等。生产自动化高度发展后，人的劳动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马克思概述为：“劳动表现为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包括在生产过程中，相反地，表现为人以生产过程的监督者和调节者的身分同生产过程本身发生关 系。 这里已经不再是工人把改变了形态的自然物作为中间环节放在自己和对象之间；而是工人把由他改变为工业过程的自然过程作为媒介放在自己和被他支配的无机自然界之间。工人不再是生产过程的主要当事者，而是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 版，第 46 卷（下），第 218 页。）第三，科技劳动是创造价值的劳动，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