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东京梦华录_外四种_演艺史料研究

1 摘 要 作为详细记录两宋时期社会生活、文化、经济、政治状况的笔记史料，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对于戏曲研究的价值不可小视。本文 以此书为主要研究对象，通过对书中所记载的宋代演艺史料的爬梳， 将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作为主要证据，以宋史和其他宋代史料如清波杂志校注 、 鸡肋篇等为旁证，尽力还原宋代演艺的真实样貌，探寻宋代演艺状况。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从不同角度详尽地描写了两宋时期的演艺形态。本文以宋代演艺的种类、班社以及艺人为主要研究对象，分析宋代演艺对中国古典戏曲形成发展的影响。 宋代演艺种类众多，大致分为说唱类、歌舞类和游艺类三大类型，其中又包含了诸如说话、宋杂剧、百戏、傀儡戏等多个小子目。说唱类演艺主要包括了说话四家：小说、说经、讲史、合生，以及像生、陶真、商谜等表演类型。歌舞类则主要包括了宋宫廷的雅乐、燕乐歌舞活动，和民间为百姓所喜爱的小令、嘌唱、诸宫调、宋杂剧等表演类型。游艺类演艺更多倾向于游戏、杂耍、伎艺以及竞技活动，因此百戏、水戏、傀儡戏等演艺活动受到宋代民众的喜爱。这些多彩纷呈的演艺形态，为中国古典戏曲的形成提供了外部环境，为中国演艺形态向戏曲形态发生转变做出充分准备。 此外，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还透露出一些宋代演出班社和艺人的信息，记录了数目众多、内容丰富、不同类型的演艺班社，和宫廷教坊乐工、军队乐工、衙前乐人、民间妓乐、勾栏艺人、路岐艺人以及家庭乐工等演艺艺人的表演状况。从班社及艺人的生活演出状态可以大致推测出当时的演艺场面。对宋代民间班社、家乐班社与艺人的表演种类、次数、收入等方面的探究，可以看出宋代演艺的基本状态和当时演艺形态的繁盛程度，对当时城市演剧的发展阶段做出评定，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总体来说，本文以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为研究对象，结合历史背景、社会文化环境和当时的政治经济因素，努力对宋代的城市演艺形态、演出场所、演出团体以及演出艺人做出较为全面的梳理，在此基础上探讨宋代演艺对中国古典戏曲城市演剧发展的重要作用。 【关 键 词】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宋代演艺 演艺班社 乐伎 【论文类型】 基础型 s an of of u (an in be in as in it o hu i s “ u (of at as to in be u (i(of a i, i of i; u a ue a i is i, i i. a of “ of . u (of we in of in of on u to to 【 u (s “ “ 目 录 绪 论. 1 一、 选题的目的和意义 .、 研究方法 .、 研究综述. .、 本文研究的范围和内容 .一章 说唱类史料研究.一节 语言类演艺.、 说话技艺与合生商谜 .、 学象声与说诨话 .二节 歌唱类演艺.、 小令、 小唱及嘌唱. .、 唱赚与诸宫调 .、 杂剧 .、 叫声、 陶真、 鼓子词 .二章 歌舞类史料研究.一节 宫廷歌舞演艺.、 宋宫廷雅乐 .、 宋宫廷燕乐活动及行盏制 .二节 民间歌舞活动.、 民间歌舞活动的地点 .、民间歌舞活动的时间 .三章 游艺类史料研究.一节 傀儡戏、 影戏.、 傀儡 .、 影戏 .二节 百戏、 水戏.、 百戏活动 .、 水戏表演 .四章 班社史料研究.第一节 宋代乐户制度.、 乐户户籍管理制度 .、宋代教坊制度 . .、宋代和雇制度 . .二节 宋代班社研究.、 中国古代社会中演艺班社的流变过程 .、 宋代演艺班社的分类 .五章 艺人史料研究.一节 乐妓与营妓.、 乐妓概念界定及形成发展 .、 宋代乐妓活动范围和类别 .二节 军乐艺人、宫廷乐工及衙前乐人.、 军乐艺人 .、 宫廷乐工 .、 衙前乐人 .、 路歧艺人 .、 家乐艺人 . 语. 谢.考文献.读学位期间发表的论文及获奖情况. 绪 论 一、选题的目的和意义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包括东京梦华录 都城纪胜 梦粱录 西湖老人繁胜录和武林旧事五本宋代笔记史料，书中详细记录了北宋都城东京和南宋都城杭州的风土人情和社会情状，是对于研究宋代城市生活具有相当重要价值的史料文献。在以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为代表的宋代笔记中，存有大量关于宋代演艺的记录，这些细节方面的反映对研究戏剧在当时的形成发展状态具有相当重要的参考价值。 对于此方面内容已有相关学者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并取得了许多成果，但是由于学者们所研究的方向、范围和内容、视角各不同，未见系统性、完整性的研究成果；相对于已然形成的诸如饮食类、游艺类等专门著作而言，对宋代笔记中有关演艺方面进行全方位整合梳理的专门性研究略显滞后。 因此，本文着眼于书中所记载的有关宋代演艺的文献史料，从宋代城市演艺研究的角度入手，对前人的观点进行补充和修正， 同时对于涉及较少或未有涉及的方面进行研究论证。 希望通过对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的爬梳整理，较为全面的分析宋代都城的城市演艺情况，并对于戏剧史的研究有所裨益。 二、研究方法 本文使用文献考证法，将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进行详细的梳理分类，以此书中所载史料文献为研究的对象，在此基础上参阅其他文献资料，通过多方证据提炼本论文观点。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为笔记体史料，不是系统的理论性著作，其中所载资料内容庞杂繁复，对宋代演艺的文献记载不集中，演艺史料较研究专著零散，因此在研究过程中的收集整理工作比较困难，花费精力较大。 三、研究综述 以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为代表的宋代笔记客观地记录了宋代京城的城市风俗民情，上至皇家下到平民，较为全面、真实、系统地反映了当时的城市面貌和文化风俗，为后人研究这一时期的文化留下宝贵的资料，对于研究宋代的生活状况具有很高的历史参考价值，因此，虽然从清代以来至近现代为止，众多学者对宋代笔记进行了专门研究，对于作者考证、版本研究和演艺场所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不少成果，但是这些研究都是从学者自己的研究范围、内容、角度进行，主要研究方面是对宋代笔记作者的考证、版本的研究、注释工作的探索以及对笔记的校注工作等方面。 （一）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作者考证及校注工作 东京梦华录为北宋幽兰居士孟元老所著。作者孟元老为北宋遗老，本书成书之际北宋王朝正遭受金入侵，国家存亡岌岌可危，其时宋虽未亡，然政府无力抵抗侵略，国家大势已去、都城繁华不再，旧日风光早已物是人非，作者跟从先人居于东京，少年及成年时期都是在东京度过的，身感受到都城繁华的隆泰之景，靖康之难后“出京南来，避地江左”，怀念当年国家太平昌盛之时都城东京（今河南开封）的繁华景象，因此作成此书。 东京梦华录序中，作者自称为“幽兰居士孟元老” ，却没有署上自己的真实姓名，为此，历代有不少学者对孟元老究竟为何人做出了考证。第一位考证孟元老为何人的学者是清朝藏书家，河南开封常茂徕。他在读东京梦华录跋中说： “艮岳之筑，专其事者为户部侍郎孟揆。揆非异人，即元老也。元老其字而揆其名者也。推元老之意，知其负罪与朱勔等，必为天下后世所共指责，故隐其名著其字。噫！揆亦黠矣哉！ ”作者认为孟元老是艮岳督造管孟揆，因为羞于提及自己的名字而只著上自己的字元老。 至民国年间，邓之诚先生重新探寻孟元老的真实身份，却不认为常茂徕的说法是正确的，对他的观点加以批驳。 1980 年，孔宪毅先生在孟元老其人一文中，延续着常茂徕的观点继续研究，推翻了孟元老是孟揆的说法，并进一步研究指出，孟元老是孟昌龄等“有服”晚辈后人，北宋末年供职于开封府的孟钺。根据东京梦华录序作者对社会各阶层的透彻了解，说明孟元老当居一定职位，但又不是很高，因此推断孟元老不可能是身居高职的孟揆，而较之稍低，应是孟揆的子辈，所以孟元老是孟钺子辈这一观念是有道理的。 伊永文在 东京梦华录笺注中认为“疑元老取宋人常见名字为托名，其人或为孟姓贵胄子弟，或为浪迹京城出上入下书会先生，记录风士。 ”虽然这一观点是正确的，但是并没有得出太有价值的结论，来说明孟元老究竟为何人；但不可否认这一研究对后人的继续探索有很大帮助。 之后又有学者李致忠在 东京梦华录作者续考中认同了孔宪毅的观念，并进一步做出研究，对孟钺其人作出了深入的研究，认为“孟钺不仅仅是孟昌龄的有服族人，直是其孙” 。得出结论：孟钺号幽兰居士，元老是他的俗称，是孟昌龄的孙辈，孟揆等人的子辈。 周密武林旧事研究 ，作者肖素娟，文章以武林旧事为研究对象，以武林旧事中所载内容、意义和创作背景等内容进行综合性的主题研究。重点论证了周密的生平及武林旧事成书过程，将武林旧事进行了分类梳理式研究，同时将武林旧事与同时期产生的的其他笔记史料进行对比，体现出其独特的成就价值。 东京梦华录所录内容具体而庞杂，有关于地理位置历史背景的问题很多且不易解决，作者孟元老在作本书之时本着“字必从俗写，物必从俗称”的原则，这一原则贯穿了东京梦华录的始终，对于东京的描述详实仔细，使此书有“文字清明上河图 ”之誉，也使此书在阅读和研究上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序，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1页。 常茂徕.怡古堂文钞稿本。 孔宪毅.孟元老其人，历史研究，1980年04期。 伊永文.东京梦华录笺注，中华书局，2006年版。 李致忠.东京梦华录作者续考，文献，2006年03期。 肖素娟.周密研究，重庆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2012年。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序，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1页。 有很大的困难，因此历代很多文人学者对此书做出了详细的录注工作。 在东京梦华录问世以来的一千多年中，第一部为其做注的专著是邓之诚所作的 东京梦华录注 。这本书可谓是研究东京梦华录的奠基之作，是在做东京梦华录研究工作时不可忽视的一本著作。虽然本书中错讹之处甚多，尚有不足之处，学术界对其毁誉参半，但不能否认它对于研究东京梦华录的重要作用，是作为研究东京梦华录的开山拓之作。书中旁征博引很多罕见资料，以他山之石，攻此山之玉，用其他资料来证明东京梦华录之所录，略加评案，虽有讹误之处，但其所做校勘工作某些案条非常精当，对后世研究贡献十分卓著，邓之诚先生为东京梦华录的注释工作和研究学习所做出的贡献是不可抹杀的。 另一本对东京梦华录作注的著作是伊永文所著 东京梦华录笺注 （上，下） 。在邓之诚先生之后的几十年中，中国再没有出现为东京梦华录做出注释的专著，直到 2006 年由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的 东京梦华录笺注问世，使得东京梦华录的研究工作又向前迈进一步。 东京梦华录笺注采取以他书证本书的方法，对东京梦华录与同时代笔记小说、文献资料、图画典籍、宋史礼制等进行互证、校勘。纠正修改和补充了邓之诚注本及日本东京大学注本的错误和不足，以及之前专著中的误注、漏注之处。此书注重技艺与饮食等当面的译注，加强了这些内容的校注工作，使得很多今人研究中难以理解的名词得以释义，有利于对宋代技艺和饮食方面的研究工作顺利开展。 此外，日本人文科学研究所的学者对东京梦华录中宋代生活风俗也做了很多研究。对东京梦华录作注的专著是日本学者入矢義高、梅原郁所作东京梦华录：宋代的都市生活及日本东京大学东京梦华录译注 。其中日本东京大学出版的东京梦华录译注 ，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是作为研究宋代生活政治经济以及对东京梦华录的研究重要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零星简散的注释考证工作和文章，做出了东京梦华录的校勘、注解等研究工作。 （二）对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版本的研究 东京梦华录序中记载此书成书于南宋高宗时期绍兴丁卯年，历代都有过刊刻版本，因此至今为止其版本系统庞大复杂，究竟有多少种版本还未有定论和完整研究记载。 京梦华录北宋汴梁的琐闻杂记对东京梦华录的版本研究统计如下： （1）日本静嘉堂文库影印黄丕烈旧藏元刊本。 （2）秀水金氏梅花草堂影印汲古阁本。 （3）代胡震亨秘册汇函本。 （4）清代张海鹏学津讨源本。 （5）涵芬楼据明钞百卷刊本说郛所引刊本。 陈翘论文 东京梦华录 中元节条两种版本一字之差的思考中，作者检索古籍藏书目录，对杨羽进的研究行了补充： 清代以前刊刻、抄写的单行本、丛书有：明末清初藏书家毛晋收藏宋本；清代藏书家吴翌凤藏书手校江氏宋刊本；元陶宗仪编纂大型丛书百卷说郛本内收录东京梦华录 ，朱彝尊收藏弘治癸亥重雕本；清代乾隆杭州孙崶寿松堂藏明代弘治甲子年重刊本。1603 年毛晋取秘册汇函残本增订津逮秘书本；明末钟人杰、张遂辰辑唐宋丛书本；清代吴翌凤、黄丕烈校注题跋，清代沈钦韩校注，张绍仁提款明抄本；刘履芬、王国维校注题跋明末刊本；清代乾隆年间四库全书本；清代嘉靖年间张海鹏按津逮秘书重编学津讨源本，国家图书馆藏山本清钞本 。 明国时期刊刻的东京梦华录的不同版本，多是采用以上各版本。 1956 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采用日本静嘉堂文库黄丕烈旧藏元刊影印本为底本，以秀水金氏梅花草堂影印景元刊本、 秘册汇函本、 学津讨源本、涵芬楼版说郛本进行校勘，加标点印刷出版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自此产生了第一本东京梦华录百衲本。1959 年商务印书馆出版邓之诚校注版本东京梦华录注 ；之后中华书局、中国商业出版社、中国戏剧出版社等先后出版了二十多种版本的东京梦华录 。 ，程国锋、焦高阁在 东京梦华录当前研究概述中总结东京梦华录的版本常见试卷本系统： 秘册汇函本、 津逮秘书本、 学津讨源本、 四库全书本等。此外还有说郛 、 唐宋丛书的一卷本。且说明目前研究工作中使用最多的版本是元刻本，是流传于世的诸多版本中最多最好的一个版本。 涵芬楼秘笈本西湖老人繁胜录浅析 ，将涵芬楼本西湖老人繁胜录与永乐大典本相比较，认为涵本优于永乐本，指出了涵本对永乐本中的多出错讹，并做了修改校注工作，同时作者注意到涵本对学界存在问题抱有存疑的正确学术态度。另外， 涵本对永乐本的纰漏之处做了分析修改工作，较为细致地修改了永乐本出现的错误。 （三）对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其他方面的研究 在其他内容的研究方面，学者们同样做出了很大程度上的研究探讨，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2004 年，伊永文先生做文章从注释东京梦华录谈笔记小说与历史的互证 。这是在作者为东京梦华录作注的工作基础上，对宋代笔记小说和宋代其他文学作品进行比对的研究方法。文中认为以史注史、以经注经外，还要寻找使小说经得起推敲的其他佐证史实，作者就是用这种方法完成了对东京梦华录的校注工作。在文中作者举例如何使用水浒传的相关描述来校注东京梦华录 。 也有学者将视野放在了宋代城市生活的情况研究之上，郑继猛的博士学位论文宋代都市笔记研究对整个宋代城市发展、社会生活、城市样貌、文化活动等做了详尽的研究，全面地观察了宋代笔记史料中所记载的宋代社会情状，并讨论了都市笔记的文学价值。文章尤为着重地研究了东京梦华录和武林旧事两部宋代笔记史料，总结了二者的特点与风格。 高晓芳所著 东京梦华录生活习俗的特征 ，以东京梦华录中的饮食起居、岁时节令、 从歌舞曲艺到婚丧礼仪为研究对象，着眼于宋代当民风时尚、经济生活等方面，对比了官员与百姓的生活不同之处，及其所体现的开放性、和谐性、丰富性的特征。 卢逍遥 都城纪胜 ：南宋杭州城市文化的繁荣书写 ，作者在文中对都城纪胜所载南宋都城临安（即今杭州）的民俗风貌进行了归纳分析，按照功能与需求的不同，将城市中的各种文化元素分为物质层面上的园林商铺、行为层面上的茶馆酒肆和精神层面上的瓦舍勾栏，并分别对这三种层面的场所中民众的工作、生活、娱乐等状态进行了分析。 姜庆湘、萧国亮的文章从清明上河图和东京梦华录看北宋汴京的城市经济 ，作者主要依托清明上河图的艺术形象和东京梦华录的文献资料，进行二重证据法的论证研究工作，对北宋时期汴京的经济状况做了较为详细的论述，充分肯定上述二者史料对考察研究北宋城市经济史学的重要意义。 郭丽冰从东京梦华录看北宋东京的夜市 ，以孟元老所著东京梦华录为研究北宋东京夜市的基础，结合其它史料文献，对北宋都城东京的夜市做出研究，总结了北宋时期夜市的基本特点。此外还多着墨于北宋时期勾栏瓦肆中的演艺和百戏表演。 李成江 东京梦华录与东京的夜市对东京梦华录中所描写的夜市生活作出较为详尽深入的研究，尤其着重注意其分布状况、经营状况以及出现的现象，对北宋时期夜市的管理制度等加以论证。 王文燕、汤夺先所做从东京梦华录看北宋时期的都市婚俗 ，则以东京梦华录卷五娶妇为研究中心，以其他文献资料为佐证，从婚礼习俗和程序两方面来探究北宋东京的多项婚姻礼俗，在此基础上深入分析宋人在传统文化的礼仪中所寄托的精神思想。 李国彤 东京梦华录中的女性及文化分层 ，作者着眼于较少受到关注的宋代女性艺人，视角新颖。文章对东京梦华录中的女性艺人加以分析，并探讨了中国历史上的文化分层问题。作者注重对宋代女性乐伎进行研究，如女歌队、说书讲史的女先生以及女杂技艺人。对东京梦华录一书中所提出的女性生活状况和理学中 “严谨”的文化分层原因进行深入的分析。 浅论北宋东京繁华的饮食业以东京梦华录为主 ，作者张凡。文章以东京梦华录为基础史料和研究对象，对北宋时期的东京汴梁饮食业发展状况进行了研究。研究内容包括了北宋 高小芳.东京梦华录生活习俗的特征，怀化学院学报，2009年12期。 卢逍遥.都城纪胜：南宋杭州城市文化的繁荣书写，江南论坛，2005年04期。 姜庆湘、萧国亮.从清明上河图和东京梦华录看北宋汴京的城市经济，中国社会科学，1981年04期。 郭丽冰.从东京梦华录看北宋东京的夜市，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年04期。 李成江.东京梦华录与东京的夜市，文学教育（中），2011年03期。 王文燕、汤夺先.从东京梦华录看北宋时期的都市婚俗，青海民族研究，2009年04期。 李国彤.东京梦华录中的女性及文化分层，中国典籍与文化，1994年03期。 时东京饮食业的分布格局和经营特色，以及对后世饮食业发展所产生的深远影响。 同时，不少学者以宋代都城的城市文化娱乐活动为入手点，将目光聚焦于宋代都城中的各种演艺活动之上，从某一个维度探究宋代城市演剧的发展状况。廖奔瓦舍勾栏考 ，中根据东京梦华录 、 都城纪胜和梦粱录等笔记中的相关记录，从称谓、历时、地域、规模、构造、内容、经营、安排几个重要方面对宋代的勾栏瓦舍进行了全面的考证，详细论述了宋代时期演艺场所的建筑形态。 李奉戬与袁鹏飞所作 “引戏”扮“末”考考证了早期“末”这一脚色的流变问题，以都城纪胜和梦粱录中的记载为证，从引戏的职能与形态、宋杂剧中的“引戏”与南戏中的“末”的关系两个角度展开研究讨论，认为末脚正是宋史料中记载的“引戏”。 李小树宋代商业性讲史的兴起与通俗史学的发展 ，文章旨在探讨宋代商业性质的讲史演义，详论了讲史活动的起源流变，至宋代增加了商业性质，并论述了宋代讲史的三个特征：其一是讲者身份与讲述目的的商业性；其二是讲史听众与讲听关系的商业性；其三是讲述场所的商业性。同时作者着眼于商业性讲史形成的社会原因和文化因素，以东京梦华录和都城纪胜 梦粱录等笔记史料中所载文献为证据进行论证。 赵为民宋代市井音乐活动概观 ，作者将着眼点放在宋代市井音乐活动之上，以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为研究佐证，按音乐活动的地点、时间、方式为线索，希冀得出关于宋代市井 音乐活动的规律和特点。文中主要研究了宋代瓦舍勾栏、酒肆茶坊、街头巷尾中的音乐演艺活动，按节庆将音乐活动进行划分，条理地探讨了宋代市井音乐演绎的特色。 四、本文研究的范围和内容 本文所研究范围是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当中所记录的演艺史料文献。一方面，结合现有资料，吸收前人研究成果，并大量阅读宋代笔记，搜集与宋代戏剧演艺相关的书籍、图画、文物、文章等资料，参考宋史礼乐制度，力争还原宋代的演艺场景，对宋代演艺的表演、说唱、游艺等各方面做出横向的较为系统的梳理研究，从宋代笔记中梳理出当时演艺各方面的发展状态，尽力还原出当时的艺人身份地位、演出场景、演出形式等等方面，并从当时的表演状态中提炼出对宋代演艺的发展状况的总结，使得当时的表演艺术得以较为明晰的展示，对宋代演艺面貌进行较为全面的复原，并努力在此基础上对宋代演艺之于戏曲的发展及成熟的作用和影响得出结论。 另一方面，以时间为线索，纵向梳理从北宋至南宋时期中国古典戏剧的传承流变过程，从北宋时期的勾栏瓦舍以及社会中所流行的游戏伎艺到南宋时期初步形成宋杂剧时的演出制度、艺人、乐器等各方面作出相对系统的梳理。 张凡.浅论北宋东京繁华的饮食业以东京梦华录为主，大众文艺，2010年22期。 廖奔.瓦舍勾栏考，中华戏曲，山西古籍出版社，第十七辑。 李奉戬、袁鹏飞.“引戏”扮“末”考，中华戏曲，2005年01期。 李小树.宋代商业性讲史的兴起与通俗史学的发展，史学月刊，2000年01期。 赵为民.宋代市井音乐活动概观，音乐研究，2002年04期。 第一章 说唱类史料研究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中所载关于演艺的史料，囊括了数十种各具特色的表演形式，各种形式中最大的一种为说唱类演艺。 本文所指说唱类演艺，指以说话语言或音乐歌唱形式出现的表演方式，是对各种以说话歌唱类表演形式的统称。田莉在宋代说唱艺术观念略论中所持观点认为： “ 说唱一词，并不特指具体的表演伎艺类型，事实上是对各种说唱艺术形式的概括和统称。因此在宋人的眼中，说唱与杂剧是两种不同的艺术表演形式。 ” 说唱类演艺包括小说、说公安、说参请、说铁骑儿、讲史、说经、合生、说诨话、学像生、叫果子等语言表演，以及小唱、小令、诸宫调、嘌唱、陶真等音乐歌唱种类的表演。以下详细分析论证。 第一节 语言类演艺 语言类演艺主要包括了小说、说诨话、学象声、合生商谜等表演形式： 一、说话技艺与合生商谜 说话技艺起源较早，罗筱玉宋元讲史话本研究中认为“说话”最早的源流可可追溯至上古时期，但未成体系，至唐则始有“说话”之名。 高力士外传中记载： “上元元年七月，太上皇移仗西内安置。每日上皇与高公亲看扫除庭院，芟薙草木。或讲经、论议、转变、说话，虽不近文律，终冀悦圣情。 ”可见在唐代时，说话技艺与讲经、论议相类，都是一种讲唱艺术，所说讲的文章虽然未像诗歌严格讲求格律体制，但似又稍合音韵。至中唐时，说话艺术达到高峰时期，宋时形成成熟的说话表演体制和分类。在宫廷和民间，说话艺术的活动都极为繁荣。 除正史的记载外，宋代笔记史料中也有不少记录宫廷说话的资料， 梦粱录卷二十“小说讲经史”条载： “又有王六大夫，元系御前供话。 ”武林旧事 “诸色艺人”条也有载： “朱脩（德寿宫） 孙奇（德寿宫） 任辩（御前） 施珪（御前） 叶茂（御前） 方瑞（御前） 刘和（御前） ” 。 与宫廷说书相对而言，宫外的民间表演场所中，说话技艺的表演也无处不在。胡士莹在话本小说概论中曾经列举了艺人们表演说话的多个场所，包括：宫廷、寺庙、瓦子勾栏、酒楼茶肆、露天营地与街道、私人府邸、乡村。吴曾在能改斋漫录中提到： “游相国寺，与众书生倚殿柱 田莉.宋代说唱艺术观念略论，中国文化研究2008年冬之卷，154页。 罗筱玉.宋元讲史话本研究，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5年，16页。 郭湜.开元天宝遗事十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119页。 吴自牧.梦粱录，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 181页。 周密.武林旧事，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131页。 详见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二章第二节。 观倡优。 ”对于在寺庙进行观演是一个明确的例证。此外，陆游的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也常被前人学者提到，认为是说话技艺在乡村盛行的一个例证。诗中所提“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 ”可见说话技艺在乡村的受欢迎程度。 孙楷第认为： “凡事之属于传说不尽可信，或寓言譬况以资戏谑者，谓之话 。取此流传故事敷演说唱之，则谓之说话 。艺此者，谓之说话人 。 ”孙先生在文中论述说话是一种以说讲传说故事为主的表演行业，故事或滑稽戏谑或传说奇闻，只供人听闻取乐，不尽为真实。本文观点与孙楷第先生相同。 东京梦华录（外四种） 中关于“说话”所引最多文献者为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中有关于说话技艺的记载： 说话有四家：一者小说，谓之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搏刀赶捧，乃发迹变泰之事。说铁骑儿，谓士马金鼓之事。说经，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讲史书，讲说前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根据都城纪胜记载，其中所提及的说话是一个笼统的说唱类演艺类别，其中又划分为众多细小的门类，共为四家，四家即四类说唱行业。四家进一步又分有更细的子母，具体说讲不同类型的故事，如烟粉、公案等。 王古鲁解读文中“最可畏”之意： “故文中所称讲史书者之最畏小说人者，实即畏说铁骑儿者与之争夺听众罢了。 ”由于不同句读的关系，王古鲁认为讲史者最畏小说者与之争夺生意，则本文认为尚可商榷。根据史料分析，王古鲁根据文中“事” ，将说话分为四类，则在尾处四家划分明确后当为结语，以总结前言，而非阐述讲史者之畏。据此笔者分析史料，灌圃耐得翁认为小说是各种说话演艺中最要的一种，小说又可称“银子儿” ，以讲秦楼楚馆的奇闻异事、鬼怪精灵的灵异故事、著名人物的传奇传说为主，题材短小但故事容量大，表演的时间不长，才能达到顷刻提破一朝故事的效果。而且表演中多有评论性的语言，起到评价指点或教化思想的作用，这种说话表演形式被观众广泛地接受，对民间百姓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和传播力，在社会思想中起到了很大的影响作用，所以耐得翁才认为小说人“最可畏” 。四家之中“讲经”同其他演艺形式特点风格各有千秋，并未与体制短小易于讲说听闻的小说产生争夺听众的矛盾，且从语境中来讲，史料作者为讲经者一类演艺艺人立言的可能性也不大。 吴曾.能改斋漫录，中华书局，1985年版，卷十八，447页。 孙楷第.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丛刊 论中国短篇白话小说，1953年，40页。 耐得翁.都城纪胜，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11页。 王古鲁.南宋说话人四家的分法，原载于中国文化研究汇刊卷八，后收入二刻拍案惊奇附录，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 0除都城纪胜外， 梦粱录中也有提及说话的文字记载： 说话者谓之“舌辩” ，虽有四家数，各有门庭。且小说名“银字儿” ，如烟粉、灵怪、传奇、公案朴刀杆棒发发踪参之事，有谭淡子、翁三郎、雍燕、王保义、陈良甫、陈郎妇、枣儿余二郎等，谈论古今，如水之流。谈经者，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者，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有宝庵、管庵、喜然和尚等。又有说诨经者，戴忻庵。讲史书者，谓讲说通鉴 、汉唐历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有戴书生、周进士、张小娘子、宋小娘子、邱机山、徐宣教；又有王六大夫，元系御前供话，为幕士请给讲，诸史俱通，于咸淳年间，敷演复华篇及中兴名将传，听者纷纷，盖讲得字真不俗，记问渊源甚广耳。但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讲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捏合，与起令随令相似，各占一事也。 梦粱录中记录的关于说话四家的资料基本与都城纪胜相似，两则史料中均提及说话四家，可见在宋代说话被分为四家已是定制。但关于“说话”家数之分讨论的关键点除“铁骑儿”是否属于小说之后外，还在于关于“合生”与“商谜”是否可算在说话伎艺之中。 合生又称“合笙” ，起源于唐，宋人高承在事物纪原卷九“合生” 条载： 唐书武平一传曰：中宗宴两仪殿, 胡人 襪 子何懿倡合生,歌言浅秽。平一上书： “比来妖伎胡人, 于御座之前，或言妃主情貌, 或列王公名质, 咏歌舞蹈, 号曰合生 。始自王公, 稍及 閭 巷。 ”即是“合生” 之原, 起自唐中宗时也。今人亦谓之“唱题目” 。 可知在唐时合生是一种以唱为主配有音乐及歌舞动作的伎艺形式。至宋时，对合生有较为详细记录的莫过于洪迈的夷坚志 ： 江浙间路歧伶女, 有慧黠知文墨, 能于席上指物题咏, 应命辄成者, 谓之合生。其滑稽含玩讽者, 谓之乔合生。盖京都遗风也。 张安国守临川, 王宣子解庐陵郡守印归次抚。安国署酒郡斋, 招郡士陈汉卿参会。适散乐一妓言学作诗。汉卿语之曰: “太守呼为五马, 今日两州使君对席, 遂成十马, 汝意作八句! ”妓凝立良久, 即高吟曰: “同是天边侍从臣, 江头相遇转情亲。莹如临汝无瑕玉, 暖作庐陵有脚春。五马今朝成十马, 两人前日压千人。便看飞诏催归去, 共坐中书秉化钧。 ”安国为之叹赏竟日, 赏以万钱。 予守会稽。有歌诸宫调女子洪惠英正唱词次, 忽停鼓白曰: “惠英有述怀小曲, 愿容举 吴自牧.梦粱录，中国商业出版社，1982年版，181页。 高承.事物纪原，中华书局，1989年版，卷九，495页。 1 似! ”乃歌曰: “梅花似雪, 刚被雪来相挫折。雪里梅花, 无限精神总属他。梅花无语,只有东君来作主。传语东君, 宜与梅花作主人。 ”歌毕, 再拜云: “梅者惠英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