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文化-表意实践与感觉形构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视觉文化:表意实践与感觉形构 一 中国论文网 /5/view-4458703.htm 一个全新的领域，抑或一门新兴 的学科？迄今为止，学术界关于视觉文 化的定位仍然争论未休，但这丝毫也不 影响作为文化事件的视觉文化如火如荼 的燎原态势。在男男女女的经验视野中， 视觉影像占据的比重愈演愈烈。很大程 度上，视觉文化构成了人们的精神生活。 不言而喻，这必将重组我们的日常生活， 并潜移默化地重塑我们的世界观与价值 观。视觉文化的存在如此显赫，以至于 它很快就赢得学界的追捧而成为“显学” 。 需要明白的是，我们随身携带的任何语 汇，换言之，我们所使用的诸多概念与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范畴，其覆盖面有别而且有限，相互之 间会有交叉、补充或龃龉，视觉文化也 不例外。因此，首先应该弄清视觉文化 描述的范围，跟其它描述间有怎样的关 系。 在人类的思维活动中，视觉是 “首当其冲的感受 ”，我们的日常用语为 此提供了生动的证明。譬如，一瞥、回 眸、盯梢、蔑视、凝视、远眺，见风使 舵、视而不见、雾里看花、望穿秋水、 目光敏锐、洞见卓识、坐山观虎斗，如 此等等。有研究者感慨，在人们日常生 活的语言网络中，竟然交织着那么多视 觉之线。不夸张地说，几乎所有的精 神活动都与视觉密不可分。从艺术的角 度来看，书法、绘画、雕塑、建筑等都 主要靠视觉来运行，理应属于视觉文化。 显然，这种意义上的视觉文化涵盖了传 统及当代的艺术领域。现今，引起学界 热切关注的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视觉文 化。如丹尼尔贝尔所言，视觉文化是 声音与影像尤其是后者来组织美学、博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得观众，这一当代文化与印刷文化相对 而言，它是多种诱因相互联动的结果。 譬如，大众传播媒介、大众社会、消费 社会、城市世界的生活方式、现代社会 的快速流动等。传播技术的历史源远 流长，按照本雅明对艺术品复制历程的 考察，在文字能借助印刷复制之前的很 长一段时间中，木刻就已为版画的大量 复制提供了技术可能，其意义不啻于开 天辟地。而石印术则将复制技术带到一 个全新阶段，它把批量复制的产品带进 了市场。紧接着，照相摄影后来居上， “随着照相摄影的诞生，原来在形象复 制中最关键的手便首次减轻了所担当的 最重要的艺术职能，这些职能便归眼睛 所有”。无疑，视觉转向此时已然是 呼之欲出。媒体技术高歌猛进、日新月 异，传播大步迈向数字化、数码化、电 子化、网络化、全球化，这将整个世界 抛入一个史无前例的图像文明时代。正 是在这个意义上，视觉文化转向也往往 被等同于图像转向。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本雅明曾把艺术史描述为艺术作 品本身的两极膜拜价值与展示价值 交互式运动，但在照相摄影中，展 示价值就开始全盘凌驾于膜拜价值之上。 而在其后不断更新换代的技术冲击下， 可供沉思冥想的艺术连同其神秘的效力 更是荡然无存。环视我们的四周，可以 发现，视觉环境的内容十分广泛。譬如， 不知疲倦的电视剧，挖空心思的电影， 机趣十足、鱼龙混杂的网络影像，布满 意识形态密码的新闻、宣传，身份代入 式的网络情境游戏，大同小异的旅游景 区，等等。特别值得指出的是，视觉文 化对男男女女日常生活的全面渗透 很多时候，他们洋洋自得地拿着手机、 相机拍照、录像，并将其上传至自己的 QQ 日志、微博、Blog、雅虎相册等网 络空间。人们被自己也参与制作的无数 影像重重包围，宛若活在一个巨大的影 院中，他们不仅与真实生活渐行渐远， 而且相互之间也隔绝开来。居伊德波 的这个断言不无悲观，却也直击要害。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技术的推进为影像艺术的无限生产提供 了条件， “在 20 世纪 21 世纪初，艺术进 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即一个不仅仅是大 批量消费艺术，而且大批量的艺术生产 的时代”。 也即是说，男男女女不仅 充当着文艺消费的主角，还扮演着文艺 生产的主角。如果说，过去是多数人驻 足围观少数人的艺术生产，那么，现在 的艺术生产则以加速度倍增，我们进入 一个少数人快速浏览多数人的艺术生产、 继而丢开并寻找下一个刺激源的新时代。 在当代文艺已成为一种大众文化实践的 今天，在所谓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打破 疆界的现在，文艺家必须直面如下棘手 的问题：怎样在人潮汹涌的大众中脱颖 而出？怎样才能刷新、修订自我的身份 认同？怎样凭借自己的文艺生产与其它 的文艺产品形成对话、制衡？ 二 视觉文化脱胎于大众社会、消费 社会，与男男女女通过视觉媒介进行信 息获取、快感享用等视觉实践息息相关。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不妨说，视觉文化的主体是大众文化， 所以，对大众文化的两种极端对立的论 调同样现身于视觉文化的评价中。大众 文化相对于精英文化、高雅文化而言， 经常被视为毁坏后者的罪魁祸首。法兰 克福学派的指斥人们耳熟能详，在霍克 海默与阿多诺眼里，大众文化把世人的 品位弄得一团糟，传统的文化水准一落 千丈，与艺术的纯粹经验相比，被欺骗 的大众不过是体验了一种虚幻的满足感 罢了。更严重的是，大众文化还与德国 的极权主义眉来眼去，前者甚至为后者 铺平了道路。如此说来，大众文化真是 罪不可恕。上述判断一方面体现出知识 分子的担当与责任感，另一方面，也毫 不掩饰地流露出社会精英高高在上的优 越感，对庸碌大众的鄙夷与不屑。与这 种极度悲观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另一 批学者则为大众文化欢呼不止。他们认 为大众文化的兴起本身就是进步，因为 这里面包含了传播媒介的更新、识字率 的增多、教育的普及、个人自主性的增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强等诸多喜人的变化。更为重要的是， 大众文化还打破了以往高雅文化一元独 尊的旧有格局，意味着开放化、民主化、 平等化、差异性、多元化。而且，大众 并非总是被动的容器，他们的解码不见 得就与大众文化的编码契合无间。具体 而言，意义惯习绝非牢不可破，而是在 动态地积淀与新生。如果没有大众与文 化文本之间的互动，意义生产难以为继。 他们不只是皮下注射般地被动反应，而 是也可以再编码，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决 定了大众文化接受过程的复杂性。不言 而喻，大众的再编码不可能完全脱离旧 有的意义陈规、意义结构，也不可能一 夜之间就凤凰涅槃，把堂皇而虚假的意 识形态神话统统清零。 从视觉方面来说，尽管它在人们 感受世界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在知识界却弥漫着对视觉实践的普遍 性憎恶。这种厌恶、敌视情绪甚至可以 上溯到柏拉图，他认为艺术是对现实的 模仿，而现实又是对理念的模仿，艺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不过是模仿的模仿，同真理隔了三层。 所以，绘画等文艺仿制品无益于“理想 国”，艺术家应该被恭送出门。柏拉图 哲学对视觉影像的敌对在后世思想界激 起了经久不歇的回响，譬如，尼尔波 兹曼就批评电视文化导致了童年的消逝， 并认为与印刷时代的思维特征、思想品 质相比，男男女女的精神世界趋于肤浅 化、弱智化。詹姆逊则干脆在一本书的 开篇就飘若浮云地宣称：“视觉本质上 是色情的，就是说，它的结果是迷人的、 缺乏思考的幻想。 ”耽于视觉愉悦而欠缺 思索，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问题是， 这一视觉影像的缺陷是制造者的追求， 传播媒介的秉性，还是接受者的习惯？ 众所周知， “永远历史化 ”是詹姆逊为学 的一贯作风，他对视觉的分析同样如此。 实际上，他这部书论证的核心命题即是 “理解它的历史形成的过程” ，这也是 “考虑视觉的唯一方式 ”。 詹姆逊对一 系列电影的分析出色地诠释了这一点 无论是炎热的下午中的阶级与寓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言， 歌剧红伶与法国社会主义， 闪 灵中的历史主义，还是希区柯克的寓 言化等，都是如此。然而，我们在这些 分析中并未看出多少色情的、低俗的身 体欢悦。退一步说，绝不仅仅是什么低 级的感官享乐。另外，有意思的是，詹 姆逊还一面承认艺术家是被“唯名化” 的， 特殊的历史情境取消了任何对普遍性的 要求，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窥见其艺 术作品中的“ 私人意义” 。 一旦回到 私人或个体的层面，意义生产的场景就 会骤然间变得无比喧嚣而芜杂，这不是 可以回应他那一句有些宏大的断言吗？ 尽管如此，另一方面，詹姆逊仍在原则 上保持着对视觉影像的不屑，他坦言， 如果想要获取影像文化的要义，就必须 把“马克思主义与弗洛伊德主义” 这两个 解释代码历史性地有机结合，而“解释 者压倒一切的企图，是要将内容的所有 残余物，都统统变回为真正形式性的现 象或过程，以便拯救作品”。换言之， 没有批评家的忘我投入，视觉影像将自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甘下贱，难以得到升华与救赎。这种 “拯救者”的角色想象不免有些自作多情， 因为“通俗的视觉文化也能够传达出最 严肃的主题，而这严肃的主题也是传统 媒介有时想要努力达成的”。来自一线 案例研究的结果则显示，哪怕经常被贬 低为“女性化 ”的肥皂剧也会拥有复杂的 叙事结构， “同样能够让观众获得复杂的 观赏经验”。 还有，特别值得一提的 是，互联网的发达使得以图片或视频来 举报腐败的案例猛增，这些对飞扬跋扈 的特权所作的匿名批判堪称当今视觉文 化的一道景观。所以说，仅仅以视觉的 形式就看扁了视觉文化，不免会陷入以 貌取人的窠臼。 “文化是一个可 以和谐、分离、重叠、争论、连续或不 连续的想象和意义之链接，这个链接可 以透过广泛的人类社会团体与社会实践 来操控。在当代文化中，这些想象和意 义产制的经验透过大众媒体影像以及资 讯的迅速增强而强化。 ” 文化是意义的 生产场域，形形色色的意义在这里交汇、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磋商、竞争，大众文化、视觉文化当然 也是如此。即是说，视觉文化不是铁板 一块，其内部并非同质性的。因此，应 该抛弃那种过于悲观或过于乐观而对视 觉文化笼统褒贬的态度，把它视为繁复 的表意之地，具体剖析图像片段的剪接、 组合、拼贴、嫁接又产生了什么样的新 意义，视觉消费中的快感与焦虑、意义 斗争与不同团体间分裂的认同。这是影 像表意系统分析最为重要的部分。参照 语言学家皮尔士的符号三分法，电影理 论家米特里把电影的意义生产分作三个 级别：一是图像化表意，指影像的内 在结构；二是具有指示性质的多镜头形 式关联；三是蒙太奇效应，虽然也是多 镜头的关联，但这一关联具有象征、隐 喻、暗示等联系性。扩展开来说，这既 是理解视觉文化的一把钥匙，也是指导 视觉生产的一个大纲。 三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无产阶级 与资产阶级的两极对立已成明日黄花，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全球范围内的意义生产曾经人为的单纯/ 简单时代一去不复返，意义生产进入一 个复杂化时代。有点儿让人眼花缭乱的 是，一些光芒四射、传唱至今的意义事 件不断地遭受质疑，而另一些久负骂名、 臭不可闻的意义典型却显露出不少亮色。 伴随着更多信息的披露，以往被牢牢夯 定的不少意义开始松动，乃至土崩瓦解， 男男女女身临其境的文化生态经受着各 式各样的持续震荡。毫无疑问，意义生 产的不懈扩容、开放直接得益于技术的 屡次突破性发展。印刷机的发明引爆过 一场媒介革命，经过印刷文化的洗礼， 文化不再是少数达官贵人的专享，而在 男男女女中逐渐普及。虽然影像媒介的 崛起并未真的唱响古腾堡挽歌，但的确 极大地冲击了文字的阅读，而联通世界 的万维网更是让视觉文化如虎添翼。如 今，世界各国都大力提倡发展文化产业， 视觉文化、视觉消费明显占据了其中较 大的权重。产业追求的是票房、赢利， 以最少的投资换取最大的回报，而文化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则需要营造一种有助于走向自由、民主、 公平、正义的社会氛围。因此，问题在 于，文化的产业化如何有效协调经济利 益与文化发展的关系？如何有效避免众 多文化景观“ 大跃进” 式冒进带来的文化 雷同与同质？如何有效规避文化产业化 对传统文化打着开发旗号的戕害？如何 切实保证面对全球化侵袭时文化产业的 在地化特色？如何有效抵制唯利是图带 来的文化低俗化乃至恶俗化？如何有效 保证男男女女在视觉消费过程中不致沦 为消费主义的奴隶，除了关心视觉愉悦 之外还不忘国事与天下事？ 文化产业盛行的日子里，男男女 女在巨量景观组构的城堡中常常乐不思 蜀。 “媒体的爆炸性增长以及无限度娱乐 的观念，让政府进入了一个可称之为快 乐产业的范畴中。这帮助政治成为一种 可控景观 ，让它进入国民的客厅里， 把他们变成单向信息的接收者，心甘情 愿地成为一个虚拟政治世界的俘虏。 ” 南迪对泛滥成灾的娱乐影像忧心忡忡，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他担心娱乐把世人变得幼稚化，从而放 逐了真正值得关注的重大议题。这其实 也是法兰克福学派最为揪心的地方：如 果大众影像甘于庸俗，热衷于仅为歌舞 升平的影像现实锦上添花，以甜言蜜语 或插科打诨来抚慰男男女女，那么，他 们也很容易被长期麻醉，满足于各种琐 屑欲望的兑现，而不去关心最为根本的 政治问题，不去思考究竟怎样使明天的 生活更为美好。何以如此？借用雷 蒙威廉斯的术语来说，在长期的熏染 过程中，男男女女的“ 感觉结构 ”很可能 被悄然改变。而在任何特定的共同体之 中，感觉结构都是他们得以相互交流的 主要工具。接下来，他们感受、看待事 物与世界的方式会发生改变，他们是不 是还关心这个共同体、关心哪些部分、 怎样关心也随之相应地变化。当流行的 娱乐被文化工业掌控在手， “过去曾继承 了艺术传统的所谓娱乐，今天只不过是 像游泳或足球一样的大众化兴奋剂。大 众性不再与艺术生产的具体内容和真理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5 性有任何联系。在民族国家里，最终的 决定不再由受过教育的人负责定夺，而 是由娱乐工业负责定夺。大众性由无限 的适应性调整组成，把人们调整成娱乐 工业本身所喜欢的那类人。在专制主义 国家里，最终的决定则由直接或间接从 事宣传工作的管理者定夺”。？輥？輯？ 訛也就是说，快乐产业横行霸道，会在 有意与无意之间培育出一大批臣服于自 己的男男女女。维特根斯坦曾言，一种 语言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实际上，一 种感觉结构同样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 试想一下，当我们的荧屏上充斥着以各 种盖世神功斗杀鬼子的影视闹剧时，观 看影像成长起来的一代还会有多少人会 去静思那一段充满苦难的国殇？还会有 多少人去认真追索抗日战争的真相？还 会有多少人会去探讨那段历史对其后的 世界、民族形势至今为止依然不绝如缕 的影响？没能勇敢而真诚的面对苦难、 反思苦难，对一个民族而言，这已经够 悲哀的了。更令人悲哀的是，这种苦难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6 还在不断地被浪漫化、歪曲化、简单化。 如果愿意检索一下当今视觉文化的详细 名单，类似的例子可谓俯拾即是。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娱乐本身 不仅没有错，倒还十分必要。关键在于， 在整个视觉文化的意义生产图谱中，娱 乐所占的份额不能大到唯我独尊的地步， 而且，娱乐也不能把“ 寓教于乐 ”的古训 抛诸九霄云外，甚至沉迷于不得不以搔 人咯吱窝儿来逗笑的怪圈。 “一个单纯快 乐的仪式很难给人一种庇护和解放的感 觉，更不要说把人引导到爱和真理的世 界了”， “当最低级的快乐被统统释放出 来的时候，其中必然包含着凶猛可怕的 东西”。？輥？輰？訛在探究人生意义 问题方面，与隔靴搔痒的娱乐相比，悲 剧是诸多非乐观方案中最有力者之一。 “在所有的艺术形式中，悲剧最彻底、 最坚定地直面人生的意义问题，大胆思 考那些最恐怖的答案” ， “最有力的悲剧 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句，刻意撕掉所有 观念形态上的安慰。如果悲剧千方百计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7 告诉我们，人类不能照老样子生活下去， 它是在激励我们去搜寻解决人类生存之 苦的真正方案” 。？輥？輱？訛换句话 说，悲剧是一种坚硬的存在，它不是给 男男女女现成的标准答案，而是执着地 提醒他们眼睛向下、脚踏实地，以谦卑 而严肃的心态审视周遭的物质环境与人 文环境，坚持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以 周围先行者的成功经验为参照，勇往直 前地探索。悲剧是一个共同体不断追求 更大幸福而必须沐浴的氛围，必须经历 的历程。 四 尽管感觉结构有一定的连续性， 但每一代人都会对其加以修订、改造， 从而塑造出一种新的感觉结构。在威廉 斯看来， “令人特别感兴趣的是，它似乎 不是通过（任何正规意义上的）学习来 获得的”， “看起来不像是从什么地方 来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感觉结 构与正规学习水火不容了呢？如果考察 一下威廉斯何以提出感觉结构这个范畴， 就不难解除心头的疑惑。威廉斯毕生致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8 力于文化分析，他认为，弗洛姆的“社 会性格”、本尼迪克特的 “文化模式”确 实有助于复原特定社会生活的整体轮廓。 它们的缺陷在于太过抽象，因而，无法 处理另一批既非社会性格也非文化模式 的无名经验这些经验是男男女女共 同经历的，可以意会而无需言传的特殊 的生活感觉。不难发现，比较起来，威 廉斯的文化分析显得细腻多了，这从他 对其时文学作品、尤其是被忽略的通俗 小说中感觉结构的发掘可以更清楚地看 出来。感觉结构不仅仅是分析文化的一 个术语， “在某种意义上，这种感觉结构 就是一个时代的文化：它是一般组织中 所有因素带来的特殊的、活的结果”。 ？輥？輲？訛既然感觉结构由“所有因 素”熔铸而成，那么，不管是耳濡目染， 还是正规学习或正规教育，就都是感觉 结构转换过程的参与者。齐泽克曾直截 了当地宣称，当发现自己被媒体的暴力 影像狂轰乱炸时，我们应该做的是“学 习、学习再学习” 。？輥？輳？訛事实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9 上，为了尽可能化解视觉文化引发的负 面效应，这也是我们面对影像暴力时应 有的态度。 长期以来，教育界推崇逻辑推理 而忽视或贬低视觉思维，它们分别代表 着理性与感性、高级与低级、秩序与混 乱。阿恩海姆早就对这种现象大加挞伐， 他认为两者都是值得珍视的资质，有的 人擅于迅速推理，而有的人则在解决视 觉问题时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智慧。偏颇 的教育体制很可能埋没了另一批人才， 这是严重的不公平。在为视觉思维鸣不 平之后，阿恩海姆强调， “最紧要的是要 把系统的视觉训练看作是任何一个教育 工作者做好自己工作的必不可少的一部 分”，从而培养 “敏感的感受力 ”以更好 地认识世界与自身。？輥？輴？訛从视 知觉原理的角度、审美直觉心理学的角 度，阿恩海姆论证了视觉思维对人们感 受力的重要。延伸开来说，这个“感受 力”肯定也包含着美感批判力，因为阿 恩海姆在观看时提醒人们关注特定空间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0 中物体的背景或关联，任何观看都是在 一套关系中观看。惟有理清事物所处的 纷繁关系网，我们才能分清良莠，考虑 得失，思进，思变。回到热火朝天的意 淫杀鬼子现场，应予深究的是，这样的 视觉文化为何层出不穷？它跟当今中国 的军事、政治、经济等之间有着怎样的 关联？这是市场经济特有的现象，还是 地方特色的中国制造？ 无论对于历史还是现实，适度的 批判力都显得异常重要，没有批判就只 会自鸣得意地抱残守缺，不会对新的环 境有新的举措，不会有反思，不会有改 进，不会有解放。大众文化、视觉文化 疯狂袭来的时候，如果没有一定的美感 批判能力，就很容易乐不可支地被它牵 着鼻子走，受到其中不良意识的感染， 对青少年来说尤其如此。希特勒深谙独 裁之道，他直言不讳地宣扬根本不要让 青少年有什么判断力和批判力，只需要 给他们富有魅力的明星、刺激的音乐、 流行的服饰等就足够了。只有剥夺了独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1 立的思考能力，甚至让他们打心底儿憎 恶独立思考，他们才会心满意足地匍匐 于独裁者的脚下。这对希特勒来说是治 理国家的上策，而视听文化则是实践这 一目标的主要法宝。如若不想让历史的 悲剧再次上演，启蒙的重任就仍要大力 接续。对此，大众文化、视觉文化不能 掉头不顾，不能随波逐流，懵懵懂懂地 加入卖力吹捧的队伍中去，而应该在去 神圣化、去神秘化方面狠下力气。当然， 视觉文化批判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提高， 提高视觉文化的美学品位；为了建设， 建设一种公民美学，公民社会的美学。 这就意味着，除了娱乐之外，视觉文化 还需要腾出一部分精力来，以公民社会 为圭臬，创造出具有公民美学品格的艺 术作品。或者说，视觉文化的娱乐不妨 就在公民美学的大框架之内进行演绎。 公民美学尤为关注如下话题： “人们如何获得自我主宰、实践公民权 利的能力？个体如何从婴儿状态转变成 为有关怀、有责任的成人？如何获得民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2 主的习性、机能和价值？对文明社会具 有重要意义的道德良知是如何形成的？ ”？輥？輵？訛公民美学的核心是参与 及包容，它特别注重对制度的理解，理 解共同体如何建立制度，制度又如何反 过来深刻地形塑了共同体中的男男女女， 男男女女为了改革制度又付出了怎样的 辛劳苦累。在上述方面，好莱坞的视觉 文化生产值得我们认真观摩、借鉴。好 莱坞影像虽然戴着商业的面具，虽然看 重票房收益，但骨子里却洋溢着公民社 会的核心价值观。好莱坞影像之所以能 风靡世界，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且不 说其令人称道的流畅叙事，跌宕起伏的 情节，单单看看它们涉入的主题就会明 白一二。譬如，对个体生命的尊重，对 真相的追寻，对暴力的批判，对权势的 揭露，对正义的伸张，对国家的忠诚。 如此等等。不言而喻，视觉文化品质的 提升需要视觉文化所涉及到的诸多关系 的联动，需要关系网络实实在在的整体 改进乃至替换。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3 注释： ？譹？訛美 卡洛琳M布鲁墨著， 张功钤译：视觉原理 ，北京大学出 版社 1987 年版，第 17 页。 美 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