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劳动力市场工资差异的城乡户籍歧视问题探讨

城镇劳动力市场工资差异的城乡户籍歧视问题探讨 摘 要：中国城镇劳动力市场中的户籍歧视客观存在着，特别是对农业户 籍劳动者的歧视。它不但通过阻碍劳动力流动造成城乡收入差异，也会促成农 民工和城镇工人之间劳动报酬的差异，已经成为经济社会健康发展的不和谐因 素。对此，本文将利用相关数据对当前中国城镇劳动力市场工资的城乡户籍歧 视进行具体的研究分析，并探讨造成这种工资歧视差异的原因，提出建议。 关键词：城镇劳动力市场；收入差异；户籍歧视；劳动报酬 前言 城乡收入差距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心的热门话题。而在许多地区，外出务 工收入已经成为农村人口的主要收入来源，考察城镇劳动力市场上农村外出务 工人口与城镇就业人口在收入方面的差异，在相同条件下农村外出务工人口能 否获得与城镇就业人口相似的收入，从而成为理解城乡收入差距的一个重要角 度。 一般来看，不考虑歧视因素，导致农村外出务工人口与城镇就业人口的工 资差异的主要因素有两方面：一、劳动者的个人禀赋特征。如个人的技术能力、 受教育程度等。二、劳动者就业的组织特征。由于制度层面对农村外出务工人 口的不利因素，如在招工及工资方面。如果考虑到歧视性因素，那么在我国劳 动力市场中,导致工资差异的歧视性因素主要是城乡户籍歧视与性别歧视。 相对于农村劳动力市场，户籍歧视在城镇劳动力市场表现更为明显。农民 工大多在劳动保障和福利制度不完善的非正规劳动力市场就业，从事较苦较累 的工作，收入水平也低于城镇工人。在城镇劳动力市场上降低劳动者因户籍身 份而被区别对待的程度，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重要意义。 一、 城镇劳动力市场工资差异城乡户籍歧视现状 我国农村劳动力长期受户籍制度歧视，虽然能进入城市却始终未能融入城 市，进而成为一个新的群体农民工。他们既不是农民也不是市民，而是处 于城乡管理体系的边缘人。农村劳动力因其特殊身份，无法融入城市而成为流 动人口，从而在住房教育等方面面临着一系列困难，不仅如此还要缴纳名目繁 多的管理费用。目前，虽然许多城市取消了户籍限制，但由户籍制度引发的各 种相关制度仍旧运行，如社会保障制度城市劳动力能享受的养老、医疗、 生育、失业和工伤五大保险往往将农村劳动力排除在外。 根据网上资料结果表明，个人禀赋及就业组织特征可以解释城乡工人工资 差异的 331，而户籍歧视所造成的城乡工人工资差异为 669。这表明户 籍身份本身事实上也正是城镇劳动力市场上劳动者被区别对待造成的城镇劳动 力市场工资差异的关键因素。具体表现如下： 1、同工不同酬。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后，由于政策缘故，一般城市劳动 部门不会为其制定确定的工资级别，如此其工资报酬主要由用工单位决定。因 此，雇主往往根据个人偏好或者通过所谓的“正式工”的人员编制方式，给予 从事相同工作的农村劳动力低于城市劳动力的工资报酬。在这种情况下，绝大 多数农村劳动力的工资报酬仅相当于“正式工”的一半，甚至更少。 2、克扣拖欠农村劳动力工资。农村劳动力不仅工资报酬低，而且常被随意 拖欠和恶意克扣。农村劳动力因其组织结构松散、组织力量薄弱，故而不能有 效抵制雇主手段繁多的克扣拖欠行为。总之，与城市户籍劳动力相比，农村劳 动力往往得不到或不能及时得到相对应的工资报酬。 3、农村户籍劳动力解雇概率高。受雇于非“正式工”或低技术含量岗位的 农村劳动力，因其可替代性较大，解雇概率较高，所以时刻有被解雇的风险。 4、行业歧视。意指农村劳动力被武断地限制或禁止进入某些职业，即使其 生产效率完全符合该职业要求。相对于优势行业而言(如能源、交通以及通信、 金融、教育等现代服务业)，农民工更主要集中体力密集型的非优势行业。长期 以来，这种现状被作为一种观念在人们脑中固定下来，即认为那些前景暗淡、 环境恶劣、工资报酬低的职位就是为农村劳动力准备的。因此，农村劳动力大 都被限制在体力要求较高的建筑工、搬运工、城市清洁员、门卫和家庭钟点工 等工种。 5、人力资本投资歧视。教育在工资的城乡户籍歧视中，影响最大为 34.1。我国农村劳动力很少能够获得能提高生产效率的正规教育和在职培训 机会。农村教育长期处于低水平状态，农村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投资也因此长期 被忽视，这种因农村基础教育的缺失而造成的农村劳动力人力资本存量的低水 平，导致其在就业竞争中的弱势，从而进一步缩减其受教育培训的机会。 6、工龄歧视。首要原因是户籍差异，城市工人往往享受有工龄工资。而非 公有制企业中的农民工由于流动性大，在工龄工资方面没有保障，同时在公有 制企业，农民工处于体制之外，同样享受不到工龄工资。其次，尽管农村劳动 力的工龄长，但由于农民工大多干的是技术含量较低的体力活，而这类工作人 力资本积累的速度较慢甚至停滞，年纪大的人反而不处于优势地位。 7，性别歧视。不管是农民工还是城镇职工，平均来说，男性职工的劳动报 酬要高于女性职工，而且在农民工中这种现象更加明显，这说明女性农民工受 到的歧视更加严重。 二、 城镇劳动力市场工资差异城乡户籍歧视原因 1、制度性因素是造成歧视的根本原因 1958年1月全国人大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最终以法律形式 确定下来，这一确立人为地把全体公民分为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1985年，国 家在七五计划中对社会保障的内容作了有关的规定。在其中的社会保障制度设 计方面，明显表现出了对城镇居民的倾斜：城镇居民以就业的单位作保障，农 民的保障只是土地。此外，就现在普遍存在的各地政府对农民工进城务工的种 种限制性政策措施而言，也人为地直接造成了对农村劳动力的歧视。在这样一 种政策氛围下，农村劳动力很难按着自己的理想进行职业选择，其在工资待遇、 劳动争议处理及维护自己合法权利方面，均无法与同行看齐，使农村劳动力游 离在城市与农村的边缘，成为受忽视的群体。 教育、工龄、行业的歧视性影响显著，而这些都与制度性安排密切相关。 教育歧视与公共资源配置相关，工龄歧视与企业制度(特别是国有企业)相联系， 行业歧视与以户籍为基本的用工制度相关联。而这些制度性的因素的集合就是 现行的农民工体制。中国进城的农民在已经实现向工人职业身份转变后，依然 保持着农村户籍身份，而现行的城市管理体制以及企业管理制度排斥着这些新 的工人群体。 2、宏观经济形势原因 中国劳动力市场对农民工歧视的根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形成的城 乡二元结构的制度安排，在这种制度下，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存在“体制性壁 垒” 。从农村劳动力市场的供求状况来看：一方面，我国典型的城乡二元经济结 构的存在迫使迫使广大农民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另一方面，国家经济体制改革， 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很多城镇居民的下岗或失业，使得就业矛盾突出。从整个宏 观经济形式来看，经济利益的争夺自然会导致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对立和歧视。 目前我国的经济增长方式正从外延增长向内延增长过渡，单位资本对劳动力的 需求下降同时对劳动力素质要求不断提高。我国农村劳动力，一来普遍竞争力 不高，二者普遍受教育程度低，故而所受歧视格外严重。 3、观念因素 （1）雇主偏好。由于劳动力市场上存在不完全信息，因此雇主无法获得农 村劳动力的有效信息或信息搜寻成本较高。这样，当雇主难以根据农村劳动力 的有效信息做出具体判断和评价，又必须与其发生经济来往和做出决策时，便 可能自发通过各种歧视手段来增加农村劳动力的流动成本，如只雇佣有规定证 件的劳动力等，从而起到甄别劳动力、降低决策风险的作用。因为较劣的农村 劳动力期望收入低于较优的劳动力，且其收入具有风险性和不确定性，接受的 城市就业成本难以从相应的收益中获得完全补偿。 （2）主流观念。由于长期中国政府实行优先发展城市的战略，并实行了一 系列的城乡隔离政策，使人们的认为农民就是“老土” 、 “素质低”的代名词， 并产生了歧视农村劳动力的观念，几乎变成了一种社会风俗。通常认为当歧视 性的行为居于主流地位时，非歧视行为是违背社会规则的表现。对普通的雇主 来说，不遵从这种社会的规则将被驱赶出他们所在的群体，而遵守规则并保留 成员的资格将获得某种利益。从另一方面来讲，这种主流观念也深入政府的决 策部门，最终通过制度和政策的形式固定下来，并影响企业的经济行为。 三、 对策和建议 我国作为发展中国家，依靠户籍制度人为地把城乡居民分为两个不同的利 益群体，通过对农民工身份的限制，防止农民工对城镇就业进行冲击，无论是 从短期，还是长远看，都不利于城乡经济的协调发展，也不利于构建和谐社会。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农村劳动力歧视产生的条件复杂多样，而且很大 程度上具有社会性。如要改变这种现状，那么所依据的主体必须强大而有威信， 因此只有政府才能担此重任，并且采取以下措施可以有效减除户籍歧视： 1、取消不平等的户籍制度和就业制度 改革现有的户籍管理制度。取消以商品粮为标准来划分的农业户口和非农 业户口，实行全国统一的户籍制度。户口既不附加利益分配功能，也不体现社 会身份的等级性，让农民有迁徙的自由，给农村劳动力以平等待遇。 改革现有的就业制度。首先，要根本解决问题，必须建立起一套机制从制 度上保障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取消对农民工就业的种种限制措施，建立健全就 业服务体系，发展统一、开放、公平的劳动力就业市场，消除对农民工在就业 上的制度性歧视。其次，加强对市场的监督和管理。各级政府应加大执法力度， 认真执行劳动法等国家相关法律、法规，使其真正落到实处。严惩克扣、 拖欠工资的行为，严禁工资歧视。最后，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加快发展第三产 业，发展弹性就业，积极开拓多种就业渠道以扩大就业和再就业。 2、积极采取有效措施促进经济增长 经济增长具有周期性波动的特点，在经济增长的低谷阶段，劳动力就业机 会减少，劳动力歧视的必要条件成熟，劳动力歧视就会出现，这时候关键是采 取措施推动经济尽快走出低谷，增加劳动力就业机会。因此，欲消除农村劳动 力歧视，就应该让经济保持较高增长速度和较平稳的增长势头。在需求制约型 经济增长阶段，如果能保持消费需求在总需求中的较大比重，就不至于造成大 的经济波动，从而削弱劳动力歧视的条件。 3、加强对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培训 农村劳动力受到歧视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农村劳动力的素质比较低，所 以要从观念上消除对农村劳动力的歧视，就必须加强对农村劳动力的素质培训。 我国农村人口庞大，农村自有资金有限，因此只有政府把对农村劳动力的人力 资本投资作为公共产品看待才能有效提高农村劳动力人力资本存量，如加强农 村义务教育、开展农村劳动力就业培训等。 4、市场化对于消除城市户籍歧视具有积极的意义 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不仅应要求商品流通市场化，而且要求劳动力要素 配置市场化。建立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城乡分治的以户籍制度为特征的农 民工体制，在劳动力市场上实行两种不同待遇的用工制度，使劳动力这个最重 要的生产要素不能按市场经济的要求合理配置。显然，现行农民工制度同完善 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不相容的。劳动技能与所有制中的非公有企业对于 消除歧视影响具有正面的意义，而其所蕴涵的能力主义取向所体现的正是市场 经济的特征。 四、结束语 因此通过本文的结论可以判断，在城镇劳动力市场上降低甚至消除劳动者 因户籍身份而被区别对待的程度，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将有重要意义。政府 应考虑在社会福利覆盖方面降低由户籍身份导致的“门槛” 。 当然，相比于城镇人口，农村外出务工人口的流动性大，同时，各地经济 社会发展水平不同，社会福利制度也存在较大差异，完全将社会福利与户籍脱 钩，在目前看来还有相当大的难度，不是短时期可以解决的。不过，即使这样， 也应该尽可能保证农村外出务工人口的各种权益，从而不让城镇劳动力市场上 的这种差异变得更大。 参考文献 1 美坎贝尔麦克南等：当代劳动经济学 ，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 2004 年第六版。 2 郭正模：“劳动歧视”问题初探 ， 经济科学 ，1994 年第 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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