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爱》的肖像描写浅论简·爱的人物形象塑造

摘 要: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成功地塑造了朴实、自尊,追求自由、平等的地位和敢于反抗的 简爱形象。 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在进行肖像描写时,运用了对比和衬托的艺术手法,对塑造简爱形象起了重 要作用,使简爱这一形象生动丰满,极具鲜明色彩。 关键词:肖像描写 形象塑造 对比 衬托 On Image Portrayal in the Book of JANE EYRE by Takingthe Example of the Leading Character Jane EyreAbstract:In her novel Jane Eyre, Charlotte Brontee, a female British writer, successfully portrays Jane Eyre, aplain girl who seeks freedom, equality, self- respect by adopting the artistic style of comparison and contrastwhich makes the image of Jane Eyre more vivid, rich and distinctive. Key Words:portrait; image portrayal; comparison; contrast 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于 1847 年 10 月发表了她的长篇小说简爱,顿时轰动了英国文坛。 简爱之所以能成为英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具有一定影响的作品,关键在于作品成功地 塑造了一位朴实、自尊,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地位,敢于反抗的女性形象,她就是简爱。多少年过去了, 简爱以其特有的艺术魅力,征服了许许多多的读者。与英国同一时期的现实主义作家相比,夏洛 蒂勃朗特的创作风格更加大胆、更加反传统。她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对女性心理世界做了深刻细致 的刻画,反映了当时英国广大妇女的悲惨境遇,并借简爱之口提出了自由平等和反抗的口号,这在当 时的英国是前所未有的。1在简爱这部作品中,作者对于人物的肖像描写可谓是匠心独运,本 文着重对简爱这部作品的肖像描写作些探讨和研究。 夏洛蒂勃朗特在写简爱的时候,曾对她的两个妹妹说:“我要写一个女主角给你们看,她 和我是同样的貌不惊人和身材矮小,然而她却要和你们所写的任何一个女主角同样能引起读者的兴趣。 ”随后,她便在简爱中真地实现了这个愿望。虽然在简爱这部作品中作者对主人公 简爱的肖像描写用的笔墨并不多,但是简爱的形象依然光彩照人,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 是因为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对比和衬托的艺术手法的缘故。这种手法的运用使简爱这一形象生动丰 满,极具鲜明的色彩,凸显出无穷的魅力。下面我们就从三个方面展开讨论。 一 简爱在盖滋海德度过了她的童年时光,这 10 年光景对简爱来说是痛苦而又悲惨的。小简爱饱 尝了人情冷酷和极不公平待遇,受着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她被舅妈虐待,被当作包袱;她经常被 表兄表姐们欺负,当成出气筒;她吃的穿的同仆人们一样,看病请的医生也是给仆人看病的医生。连仆 人都可以随便打骂她,她所处的地位连仆人都不如。 在这种情况之下,小简爱便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抗意识。 有一次小简爱受她表兄约翰里德的欺侮,她被打伤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进行了回击和反 抗。 简爱对她的表兄说:“你这个男孩真是又恶毒又残酷!”“你像个杀人犯你像个虐待奴 隶的人你像个罗马皇帝!”她和她的表兄对打。反抗的后果是简爱被舅妈关进了阴森可怕的 红屋子。作者在这里有一段对被关在红屋子里的简爱的肖像描写,是通过一方大镜子反射出来的。 “里面那个瞠眼盯着我的古怪的小家伙,在黑暗里显出苍白脸庞和胳膊,在那一切都静止不动的地方 转动着明亮的恐惧的双眼,看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3不,这不是什么幽灵,这是小简爱的 一幅肖像,是一个被恐惧、悲哀和绝望感压迫着的,才只有 10 岁的孩子。 看到这样一幅情景没有人不为之震撼和心痛。而作者并未就此罢手,而是运用了对比手法,通过 对简爱的表兄表姐的肖像进行描写来衬托简爱的形象。 作者对简爱的表兄约翰里德是这样描写的: “约翰里德是个 14 岁的学生以他的年龄来看,他可以说是长得又大又胖脸庞很大,粗 里粗气。 四肢肥壮,手足都很大,他惯于在饭桌上狼吞虎咽,这叫他变得肝火很旺,眼睛朦胧模糊,脸颊松弛。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副慵懒不堪,霸道自私的面孔。 对简爱的表姐乔奇安娜作者这样描写道:“她的美丽,她的红喷喷的脸蛋和金黄的卷发,似叫看 着她的人都感到愉快”在这美丽的外表之下,她却是个既凶狠而又野蛮无礼,被人娇纵的孩子。 在过圣诞节和过新年的时候,小简爱根本没有享受欢乐的权利,她只有眼巴巴看着,“伊丽纱衣服, 束着大红阔腰带,披着小心卷起来的卷发”作者在这里一连用了三组肖像描写来与简爱进行对 比。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呀!在简爱的眼里,别的孩子都是无忧无虑、快乐无比的,别的孩子做错了 什么都会被原谅,有时还会受到赞扬。而简爱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责骂。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孩 子的心灵是纯洁而透明的,只有在鲜明的对比之下,小简爱才会深深感到自己的不幸,才会清楚自己 所处的地位,才会怨恨虐待自己的人;只有在鲜明的对比之下,小简爱才会爆发出“不公平! 不公平啊”的呐喊。有了呐喊才会反抗,简爱骂她的表兄,和他对打。骂她的舅妈说:“别以为你是 个好女人,可是你坏,你狠心。”这就是作者的深意所在,用鲜明的对比衬托出了简爱的反抗精神。 在简爱幼小的心灵里是多么渴望自由和平等啊!而敢于反抗恰恰是在痛苦的压抑中的一种爆发。于 是,一个虽然苍白弱小,但是不驯服,在压迫下不屈服,敢于回击和反抗的小简爱的形象就十分清晰 了,给人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 二 小简爱离开了盖滋海德府,被舅妈送到了生活环境非常恶劣的、带点慈善性质的劳渥德学校。 简爱和她的同学们经历的是一种饥寒交迫的生活:难以御寒的单衣;冻成冰块的洗脸水;冻疮累累的 手和脚;经常吃得半饥半饱,有时甚至吃变质的食物,这使学生们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另外,还要受挨 打、罚站的体罚和剪头发的凌辱。以至于斑疹伤寒疾病趁虚而入,大半的学生病倒了,还夺走了一些 孩子的生命。作者在这一部分除了要强烈地批判披着宗教外衣残害儿童的教育制度相关定制需求和 揭露这类慈善学校的黑暗现实外,她的主要目的还在于塑造简爱的形象,继续突出简爱的反抗精 神。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作家又用了两组肖像描写来进行对比。 她对劳渥德的学生们是这样描写的,“八十个姑娘看上去是古里古怪的一群人,头发都平伏 地往后梳着,看不到一绺卷发;都穿着棕色衣服,领子很高衣服前面还系着一个荷兰麻布小口袋, 这是作为放活计的口袋用的;哪怕最美丽的姑娘穿了也会有一种怪模样。”那么,作者对于把这 所学校经管得如此糟糕的经管人布洛克尔赫斯特的妻女又是怎样描写的呢?“年轻的两个都戴着 当时流行的灰色獭皮帽,上面还插着驼毛,在这华美的帽子的帽檐下面,是卷得精致的浓密的浅色卷发;上 了年纪的那位太太裹着一条贵重的貂皮边丝绒披巾,额前还戴着法国假卷发。”这组对比造成强烈的 反差。这一边是一群憔悴不堪,衣不合体,被泯灭了爱美的天性的姑娘们;那一边是衣着华贵,养尊处 优,极尽奢华的太太与小姐。这种强烈的反差是怎样产生的呢?是这种残害儿童的教育制度使然,是布 洛克尔赫斯特这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却克扣经费,中饱私囊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使然。他打着惩 罚肉体以拯救灵魂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个贪婪的吸血鬼,是扼杀学生灵魂的凶手。这种强烈的反差无 疑又给简爱幼小的心灵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于是简爱从舅妈家带来的那种反抗精神在这里得到了 进一步的体现。如果说简爱在舅妈家只是反抗舅妈一家人的话,那么在劳渥德学校,她的反抗精神 就有了一个更为广阔的释放空间。她敢于仇恨吃人的教育制度,尤其仇恨和鄙视布洛克尔赫斯特。 简爱曾对海伦这样说:“当我们无缘无故挨打的时候,我们应该狠狠的回击。”这是一股压抑不住 的怒火,这是多么大胆的反抗。作者在这里运用的这两组对比造成了强烈反差,从而衬托出了简爱 敢于反抗和勇于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坚强个性,使简爱的形象再一次鲜明生动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 简爱经历了 8 年单调刻板,枯燥乏味的生活之后,她那渴望自由的天性复苏了。她渴望到一个更为 广阔的天地里去体验和感受新的生活。于是她离开了劳渥德学校,应聘到桑非尔德做了一名家庭教师。 这是简爱走出校园之后初次接触社会。由于她所处的家庭教师的地位(在当时家庭教师的地位是很 低下的),因此她采取的是一种小心谨慎的防卫态度。这一部分是作品的主体部分,也是简爱形象最 为生动耀眼的一部分。 简爱一直希望得到“友好坦率”的感情,希望获得自由和平等的地位,而桑菲尔德的主人罗切 斯特恰恰满足了她的愿望,于是简爱对罗切斯特产生了感情。这对简爱来说完全是一场惊心动魄、 曲折复杂的感情经历。其中既有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也有许多外部因素的重重阻 挠,但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那么,简爱究竟靠什么获得了罗切斯特的爱呢?是美丽的外表,还 是富有的财产?都不是。我们说凭的是简爱的朴实善良和自尊自强、不平凡的气质,凭的是简爱 勇于追求自由平等和敢于反抗的个性以及丰富的感情世界。那么,对简爱的形象塑造,除了心理和 语言方面的刻画外,肖像描写在这一部分又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作者在这里又用了两组关于肖像描写的对比,这种对比方法的运用对突出简爱的形象起到了很 好的衬托作用。 (一)以简爱的肖像描写与布兰奇小姐的肖像描写相对比在这一部分里,罗切斯特举行一个宴会,请 来了一些上流社会的贵族们。于是,平凡而又矮小,其貌不扬,衣着寒酸的家庭女教师和衣着华丽、高 傲美貌的贵族小姐之间展开了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一边是贵族小姐向贫寒的家庭女教师示威;另一 边是自尊心极强的家庭女教师对上流社会的挑战。在较量中,简爱个性中的自尊自强、不卑不亢占 了上风,以简爱的最后胜利而结束。作者在对简爱的肖像进行描写时,并没有逃避简爱平凡的 外表。她这样写道:“不得不穿得朴素因为我没有一件衣服不是做得极其简单的,我 觉得自己长得那么矮小,那么苍白,五官长得那么不端正,那么特征显著,真是一种不幸。”她对参加 宴会的简爱这样描写道: “我最好的衣服(银灰色的那件,是为谭波尔小姐结婚买的,后来一直没穿过)一会儿就穿上 了,我的头发一会儿就梳平了。”简爱虽然穿上了自己所谓最好的一件衣服,仍然是那样的朴实无 华。那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布兰奇小姐又是怎样的呢? 作者在这里不惜花费了大量笔墨对她的肖像进行描写,“高个儿,胸脯丰满,肩膀坦削,脖子细长 优美;脸色黝黑,明净,容貌高贵,眼睛像她佩戴的珠宝一样明亮。她还有那样一头好头发,乌 油油的梳得恰到好处,前面垂着我所见过的最长最亮的卷发。她穿一身纯白色的衣服;琥珀色的 围巾从肩头围到胸前,围巾的长流苏垂过了她的膝盖。 她的头发上还戴着一朵琥珀色的花,和她那黑玉般的卷发正好形成美丽的对比。”“她不断地笑,她 的笑是讥笑,而讥笑也是她那弯弯的,高傲的嘴唇的习惯表情。”如此鲜明的对比就像两幅画展现在 我们面前。作者的手法之所以高明,是因为在她的笔下,布兰奇小姐的外表像色彩明艳的油画。这还 不是作者的主要意图所在,她真正的意图在于,以布兰奇小姐美的外表和空虚的内心世界来衬托 简爱平凡外表下的内在美,从而使简爱的形象得到了升华。布兰奇小姐的确非常美丽,也有一些 出色的技艺,然而她喜欢卖弄,她没有真才实学,也没有自己的主见;她不善良又缺乏同情心,缺少温柔 和真诚。也就是说她拥有的只是一具美丽的躯壳,她只是男人身边的一个美丽的花瓶,是上流社会的 一件摆设。她的内心世界非常空虚,更没有什么追求。她未来的命运也就是做个男人的附属品罢了, 这也是当时英国上流社会妇女的共同命运。而简爱尽管平凡矮小,其貌不扬,没有地位和财富,但是 她有独立的人格和坚强的个性;她努力地维护自己的尊严,无论何时也不放弃对自由平等的追求;她善 良,乐于助人,富有同情心,有着丰富的感情世界,有着强烈的反抗意识。 于是一幅平平淡淡的素描就比一幅色彩明艳的油画要美了许多,要有意义得多,色彩就成了次要 的地位了。正因为这样,罗切斯特略施小计,化妆成吉普赛算命大妈,告诉布兰奇罗切斯特并无多少财 产,失望极了的布兰奇小姐便自动退出了这场较量。而简爱经受住了考验,以她不平凡的气质获得 了罗切斯特的爱。作者在对比中实现了她的意图,使简爱这一形象更加光彩夺目。 (二)以简爱的自我感觉与罗切斯特心目中的简爱形象对比简爱对自己的矮小苍白,五官长 得不端正,深感不幸。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简爱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好看一点,她时常惋惜自己没有长 得再漂亮一点。 也许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独特的个性本身就有着一种魅力。于是作者就用对比的手法来展现 简爱的魅力。 在简爱与罗切斯特初次见面的时候,作者是这样描写简爱的自我意识的,“跟往常一样,我衣 服是两样东西都还没有使女穿戴的一半那么漂亮”。尽管简爱的自我感觉并不十分良好,她给罗切 斯特留下的第一印象也是极其普通平凡的,但是简爱用她瘦小的肩膀帮助了摔伤的罗切斯特,这给 罗切斯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通过进一步的了解,罗切斯特终于发现了简爱身上所蕴含的不平凡的 魅力。在罗切斯特的心目中,平凡矮小的简爱也变得如此动人起来,“眼睛像露珠般发亮;她看 上去既温柔又富于感情;她对我隐语微笑,她容易感动;她的自尊和沉默反而使我肯定我的看法。 ”“至于嘴巴,爱把脑子里想的全倾吐出来,虽然对心里的许多想法也许保持沉默”“那个 额头似乎在说:如果自尊心和环境需要,我可以一个人生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