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电(现在的电子科大)首任院长兼党委书记吴立人

成电（现在的电子科大）首任院长兼党委书记吴立人 校史办公室 杨 红 五十多年前的沙河，河面开阔，河水清澈，河畔新栽下的梧桐，树叶在清 风中摇摆。环绕四周的是一片片整齐的稻田，三五民居散落其间，一派安静闲 适的田园风光。谁曾想见，几年间，新中国第一所无线电大学成都电讯工 程学院，将在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 五十多年前，一个中等身材、英气勃勃的中年男人，站在这片土地上，用 他略带保定口音的普通话，铿锵有力地告诉大家：要将成电办成万人大学，拥 有千部机床，将沙河变成成电的内陆河。他，就是成电的首任院长兼党委书记， 吴立人。 吴立人是“129 学生运动”的活跃分子，抗战前参加地下党，抗战时期 担任过冀中九分区地委书记兼九分区游击纵队政治委员，抗战后担任过保定地 区的主要领导人。他是冀中平原的一位抗日先驱，领导冀中群众创造了地道战、 白洋淀水上游击战。原九分区和白洋淀的一些老人至今还记得他在战争时期的 英勇。据说李英儒的著名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以及同名电影中的主角、 地下党领导人杨晓冬就是以他为原型塑造的。在抗战初期，他还协助新中国首 任高教部、教育部部长杨秀峰创办过河北抗战学院，为抗战输送了一批革命干 部。正是这次办学经历激发了吴立人的办学兴趣，积累了办学经验，从而使他 与高等教育结下了不解之缘，也与成电紧密联系在一起。 艰辛筹建 1955 年 5 月，为适应第一个国民经济五年计划的需要，在周恩来总理的亲 自部署下，将当时国内理工科实力最强的交通大学电讯系、南京工学院无线电 系、华南工学院的电讯系调出，在成都组建新中国第一所无线电大学成都 电讯工程学院。 1955 年 11 月，时任第二机械工业部第七局局长的吴立人，被任命为新建 学院的筹委会主任，主持筹委会工作。国家要求学院必须在 1956 年秋季按时招 收新生开学。要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内，将分散在上海、南京、广州三地的三 个系的师生、物资、图书、设备迁往几千里之外的成都，在一片荒地上建立一 所新大学，这在全国筹建大学的历史上都是罕见的。时间之紧，任务之重，困 难之多，常人难以想像。 吴立人毅然接下这一军令状，担起这副千钧重担。他坚毅果敢、精明强干 和扎实认真的工作作风，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到筹备组，他就带队到三 个学院，深入基层调研，从学校的设备、图书资料到教师和学生的思想情况， 都摸得清清楚楚，并展开大规模的宣传，鼓励师生“为新中国第一所无线电工 业学校贡献力量” 。 但是一所学校的筹建，千头万绪。那时的通信、交通远不如现在方便。由 于学院筹委会直到 1956 年 6 月才从北京搬迁到成都，筹委会委员又多为三校有 关领导，各有业务在身，又分散三地。在筹委会工作期间，他不得不经常单枪 匹马，孤身一人往返奔波于京、宁、沪、穗之间，奔走筹划。最后他决定尊重 知识分子，多用懂教学的人参加建院，充分调动三校教师的力量，用教师搭建 筹备组的工作班子，分解任务，分头把关。他委托童凯老师负责筹建新院图书 馆，吴桓基老师负责新院主楼实验室电气线路的设计安装工作，吴敬寰老师负 责新院招生工作，毛钧业老师负责在上海采购新院仪器设备工作，林劲先老师 负责筹备新院的教学工作，刘树杞老师负责筹划聘请苏联专家工作，陈尚勤老 师负责交通大学的迁校工作，张志浩负责三校搬迁及新院总务工作。在大家的 通力协作和共同努力下，三校搬迁、主楼建设、校舍配套、仪器设备采购、苏 联专家的聘请、教学计划和课程的设置、招生等工作都紧张而有序地向前推进。 成电从 1955 年筹建，1956 年 1 月选定校址，到 1956 年 4 月 11 日主楼破 土动工。1956 年 8 月，一艘 3000 吨的大轮船载着交通大学和南京工学院的师 生、家属、仪器设备、图书，逆流而上，经武汉、宜昌到达重庆。大家弃船换 车，经过半个月的跋涉，来到成都。1956 年 9 月 17 日，在还未装上楼梯栏杆 和座椅的主楼，成电学子迎来了他们的第一堂课。成电的筹建速度，在当时是 一大奇迹。这中间，蕴涵了吴立人等前辈们的大量心血。正是有了吴立人等一 大批老成电人的无私奉献，抛家舍业，才有了成电的诞生！ 汇聚人才 一所学校的发展离不开大批优秀的人才。依靠教师的力量使学院筹建任务 得以在短时期内顺利完成，这更加坚定了吴立人依靠知识分子办学的决心。吴 立人对人才非常重视。他认为人才是办教育的基础。在这一点上，他的思想是 非常超前的。据他儿子吴淳回忆，在学校创办之初，吴立人“找到时任公安部 部长的罗瑞卿，找到从国外回来的一批电子方面的专家。 ”在成电的筹建过程中， 他发动了大规模的宣传，号召大家到成都大展宏图，并亲自到各知名教授家中 做思想工作。据同为筹备组成员的林劲先先生回忆，当时交大有一位叫刘侃的 教授，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但在吴立人的感染下，执意要来成都参加学校 建设，并带动了一大批青年教师来到成都工作。而每当有教师到达成都，他都 会亲自去车站、码头迎接，他说：“他们都是了不起的，放弃了繁华大都市优 越的生活和比成都高的工资待遇，举家搬迁来成电参加建设，奉献学识，要关 心、照顾好他们。 ” 吴立人对人才的重视还体现在他对教师的尊重和信任上。他在学院首届开 学典礼上就要求管理干部要“全面细致地贯彻为教学服务的精神” 。他曾多次在 会议上强调，要为教师做好服务，服务教师就是服务教学。而早在成电筹建初 期，他在致黄亦衡、周玉坤的信中就提到：“新校的情况是任务重底子弱，将 来一定要动员全体教师来办校，使每个人都参加工作，让每个人做其所擅长的 工作，以求全面发展提高” 。正因为他对人才的重视，建院初期，成电汇聚了一 批电讯领域最权威的专家和学者，包括多位我国电讯技术和教育界的前辈和知 名人士，如张熙、陈湖、周玉坤、童凯、陈茂康、许德纪、龚绍熊、吴敬寰、 唐翰青、黄亦衡等，为学校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心系师生 吴立人对师生的关心和爱护也给老一辈成电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志浩 老师在其回忆文章中称吴立人为“知识分子的真挚朋友” 。他说吴立人喜欢与知 识分子交朋友，关心他们的生活，帮他们解决生活中的困难。据说有一次童凯 老师不慎手指受伤，本打算步行去医院，吴立人知道后，坚持派学校唯一的吉 普车送他去，多年以后童老先生仍对此事念念不忘。又有一次，成电一位女教 师到东北某温泉疗养风湿病，因临时汇款不到，请他接济一下以度过难关。早 已调离成电的他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女教师，一出手就拿出 180 元，要知道当 时一位助教的月工资才 53 元。他待人如此慷慨，在成电传为佳话。 成电早期的学生也回忆吴立人常到茅草屋询问大家是否吃得惯红白灶，到 寝室与同学谈心，检查被子是否受潮。特别是在反右斗争开始后，吴立人坚决 反对将那么多的学生和教授定为右派。工作组说：“他们不是右派，你就是右 派，你连香花、毒草都分不清，你就是右派。 ” 最终，他保住了一批学生和教 师，却没能保住自己。因为周恩来总理不同意把他定为右派，最后工作组以 “严重右倾”为名，撤消了吴立人党内外一切职务，由七级降到八级。1959 年， 他被悄然调离成电。吴立人对师生的爱护，对真理的坚持，讲真话、办实事的 品德，不仅是他的人格魅力，也是他留给成电的宝贵精神财富。 1956 年 9 月 17 日，成电首届学生开始上课；1979 年 9 月 17 日，吴立人因 病逝世。在成电首届开学典礼上，吴立人发表了激情洋溢的讲话，他说要“把 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办成我国乃至整个亚洲第一流的无线电大学！”这一宏伟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