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论文-虚拟经济.pdf

1 第 2 篇论虚拟资本与虚拟经济 第 2 篇论虚拟资本与虚拟经济 赵 成 甄学军 赵 成 甄学军 1997 年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和网络经济的发展使虚拟资本与虚拟经济这两 个概念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非常流行，并以从虚拟资本到虚拟经济 （刘骏民， 1998）一书的出版为标志，正式进入中国经济学家的研究视野。虚拟资本的概念 最早见于资本论 （马克思，1894） ，但马克思并没有给出非常严格的界定，并 由于其“含义的模糊性” （hayek,1975） ，此概念没有在西方主流经济学获得更多 的使用。 本文拟对这两个概念的经济学含义及其对经济发展的意义做比较深入的 探讨。 一、虚拟资本的界定 马克思的虚拟资本概念是用来指称那些与实际资本相对的资本， 是经济学范 畴内的一种关于资本的概念。本文从马克思的虚拟资本概念出发，通过理清“虚 拟”与“资本”的特定含义来把握虚拟资本的真正经济学意义。 （一）对虚拟理解 （一）对虚拟理解 虚拟资本的英文词是 fictitious capital。在英文词典中，fictitious 的 意思是虚拟、虚构和假想的意思，它与 capital 结合在一起使用就是虚拟资本， 与 assets 结合在一起使用却是虚假资产的意思， 而与 profit 结合在一起却成了 虚构利润的意思；但与 person 结合在一起却是法律上的一个词，是法人的意思， 即指公司法人或企业法人。 法人与自然人是相对的法律概念，这是为了在法律意义上区分公司与自然 人，这里的法人是指虚拟的、虚构的法律意义上的人，在法律意义上，它是真实 的。虚拟资本中的虚拟一词与法人中的 fictitious 是一个词，都是虚拟、虚构 和假想的意思，这里的“虚拟”一词不具有任何贬损意义上的含义，只是因为在 汉语中没有更为贴切的词来描述它，如同我们并不将“法人”称之为“虚拟人” 2 一样。在中文的语义学上，虚拟一词容易给人造成误解，让人觉得这种东西是假 的、不存在的、是人们假想出来的。 （二）对资本的理解 （二）对资本的理解 capital 是资本的意思，作为一个重要的经济学概念，它在马克思与西方主 流经济学家的眼中，含义是完全不同的。马克思经济学的特点是透过物与物的关 系看人与人的关系、透过技术关系看社会关系。他对资本的定义是建立在劳动价 值论基础上的，在他看来，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才是资本，不能带来剩余价 值的东西不能被称为资本。这里的资本是实际资本，是参与生产过程、参与创造 使用价值过程的资本。在西方主流经济学看来，资本的定义是建立在边际效用价 值论之上的，是指能够为资本所有者带来一系列收入的东西（fisher，1930） ， 它是一种必要的生产要素，资本的价值就是它未来收入流的折现。这里的资本仅 限于物与物的关系，它与劳动价值论意义上的价值无关，与剩余价值也无关，它 只与未来的收入流有关。 （三）虚拟资本 （三）虚拟资本 马克思是在分析资本主义信用扩张时提到虚拟资本这个概念， 以便与他所说 的实际资本相对。实际资本指的是货币资本、商品资本和生产资本，这些都是投 入到实际生产过程中去的资本，这些资本参与了“价值创造”的过程，马克思认 为，只有这些资本才是有资本价值的。当股票和政府债券出现时，马克思认为虚 拟资本就产生了，但虚拟资本只具有资本的形式，不具有资本的“价值” ，因为 它们并不参与价值的创造过程，只是实际资本的“另一重存在”而已，是人们幻 想出来的、 是虚拟的。 需要指出的是， 在马克思的眼里， 虚拟资本并不是虚构的、 假象的资本，它是真实存在的资本，只是它存在的方式与实际资本不同而已。同 时，马克思在是否参与“价值创造”的意义上将资本分为实际资本与虚拟资本， 实际资本是参与价值生产过程的、有价值的资本，虚拟资本是不参与价值的生产 过程的、没有价值的资本，此时的价值当然是指劳动价值论中的价值。为了保持 其价值理论的完整性， 在马克思眼中， 所有 “另一重存在” 的资本都是虚拟资本。 在这里的，是否参与创造价值成为划分一种资本是虚拟资本还是实际资本的标 准。 按照边际效用价值论，资本的价值在于它在未来可以产生的收入流，在这一 3 层意义上来理解虚拟资本， 它就是有价值的， 是能够为投资者带来收入流的价值。 如果某些资本参与了生产过程，却不能为资本所有者带来收入流，则投资者不会 认为这些资本是有价值的， 如一些濒临倒闭的企业， 其资产的价值已经无从提起。 这里就涉及到对资本的定义。当我们在分析虚拟资本的时候，我们采用什么意义 上的资本定义，将涉及到我们对现代经济的理解能够走多远、涉及到虚拟资本的 概念是否能够用来对经济问题做更深入分析的问题。 我们认为，如果我们在主流经济学得的意义上使用虚拟资本概念，则意味着 我们只在“物与物的关系”层面使用马克思的资本概念，暂时撇开了对资本概念 所涉及的“人与人关系”的价值判断，用虚拟资本的概念特指或泛指可以“另一 重存在”或“多重存在”的资本。 马克思在分析虚拟资本这个概念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资本的证券化”问题， 他用的词是“资本化” ， “人们把虚拟资本的形成叫做资本化。人们把每一个有规 则的会反复取的收入按平均利息率来计算， 把它算做是按照这个利息率贷出的资 本会提供的收入，这样就把这个收入资本化了；因此，和资本现实增殖过程的 一切联系就彻底消灭干净了。 资本是一个自行增殖的自动机的观念就牢固地树立 起来了。 ” （ 资本论第三卷，529 页）由此，实际资本就“资本化”为另外一 种存在的形式，它离开了具体的生产过程而按照资本的增值规律运行，它已经抽 象掉了资本的具体内容，演化成一种“抽象”的资本存在，以一种只会不断将收 入资本化的形式而存在，是一种纯粹的资本，它只追求未来收入流的资本化过程 而不追求具体的收入流生产过程，这就是虚拟资本。所以，虚拟资本的产生是资 本证券化或实际资本“资本化”的产物，证券化是资本化的一种具体实现形式， 只有证券化的资本才会创造实际资本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机会和可能性， 才会导 致资本的“纯粹化”和“抽象化” ，才会导致实际资本与虚拟资本的分离，最终 实现资本收益权利的资本化，成为“所有权的凭证” ，这种证券化了的资本就以 虚拟资本的形式存在、运动及增值。 在具体技术意义上讲，虚拟资本就是指“证券化的资本” 、 “证券化的权利” 、 “收入的资本化” 、 “所有权的凭证” 。只有证券化了的资本才可以使资本具有一 重或多重的存在形式，而所谓的资本“虚拟、虚拟、再虚拟” ，就其本质来说是 指在已经证券化了的资本的基础上再一次的或多次的证券化、资本化，如重新打 4 包、期权等等证券形式。没有证券化的资本是不能称之为虚拟资本的，人们在这 一点上往往产生误解。我们以银行贷款为例，银行的贷款是以货币资本的形式贷 给企业并直接进入生产过程的，它是一种非常具体的资本，没有虚拟化为“另外 一重”存在的形式，没有以证券化资本的形式存在，所以，它不是虚拟资本。对 于银行贷款，如果银行可以将其收入流资本化和证券化为某种形式的证券（如 abs 证券） ，它就虚拟化了，它就成为了虚拟资本。国际上通用的对银行住房按 揭贷款、 汽车消费按揭贷款及呆坏账的资产证券化处理就导致了银行贷款虚拟化 的过程，这些以证券形式存在的资本才是虚拟资本。 （四）资本的虚拟化 （四）资本的虚拟化 我们认为，资产或资本的证券化过程就是资本的虚拟化过程，证券化了的资 本就是虚拟资本，当一种资本被“证券化”后以“另一重存在”的形式存在时， 这个“另一重存在”的资本就是虚拟资本。从经济学角度来说，证券化或者“另 一重存在”化，就是虚拟化，就是在实际资本基础上将其所有权或者使用权、收 益权等等权利证券化为“另一重存在”形式的过程。就与实际资本的对应意义来 说，它是“虚构的、幻想的、虚拟的”资本存在形式，但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如 果“虚拟”是在虚拟资本基础上将虚拟资本的所有权或者使用权、收益权等等权 利证券化为“另一重存在”形式的过程，这是“再虚拟化”的过程，并不影响我 们对“虚拟”的本质的理解。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虚拟资本实在是资本的一种抽象存在，是资本在价值意 义上的存在，它的价值就是其资本的未来收入流的折现值，这是一种资本化的定 价方式， 虚拟资本因其定价方式而使其价格容易受到资金流动和投资者预期变动 的影响，具有一定的波动性，会在某个时期产生一定的资本价格泡沫。虚拟资本 的出现一定意味着经济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如市场规模的扩大使企业需要直 接利用社会的闲置资源，它要求资本的存在要摆脱其具体的存在形式，要求资本 以“证券化”或“纯粹化”的形式存在。这是市场经济信用制度发展的一个结果 （马克思，1894 年） ，也是金融深化和创新的结果。资本一旦能够以虚拟化的形 式存在，它将推动经济向更高的层次发展。 资本虚拟化的产生或存在是经济发展的内生要求， 它同金融深化或自由化的 过程是一样的，但范围更广泛。企业或政府通过证券这种金融工具直接融资的过 5 程， 就是将社会上的闲置资本直接转化成实际资本的过程，是整个社会资本积累 的过程。通过这种虚拟化，虚拟资本成为企业或政府直接融资的工具，承担着将 社会闲置资金直接资本化的使命。 二、虚拟经济与经济发展 正如虚拟资本是与实际资本相对应的概念一样， 虚拟经济是与实际经济相对 应的概念。 （一）virtual economy 与 fictitious economy （一）virtual economy 与 fictitious economy 虚拟经济在学术界有几种提法。管理学大师德鲁克提出的 virtual economy 是广为流传的一种，其着重点在 virtual 这个词上。这是个建立在虚拟企业、虚 拟组织上的概念， 是针对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而导致企业组织形式发生变革而提 出来的，同虚拟资本无关，是对由新的企业组织形式组成的一种经济的描述，如 同我们针对跨国公司的大量出现而讲跨国公司经济一样。 这里的虚拟与虚拟资本 中的虚拟完全是不同的两个词，一个是 fictitious，另一个是 virtual。本文讲 到的虚拟经济是 fictitious economy，它与 virtual economy 完全不同，它是 建立在 fictitious capital 概念之上的。 （二）虚拟经济 （二）虚拟经济 根据我们对虚拟资本的理解，虚拟经济就应该是指称“证券化了的经济” 、 “资本化”的经济，是关于各种证券化的资本运行的经济。其本质意义在于，它 是关于“资本”运行的经济，只是这种资本是虚拟资本，不是实际资本。这里值 得指出的是， 银行业作为一种提供金融服务的实际经济并不构成虚拟经济的一部 分，它是实际经济，不是虚拟经济。 实际资本的运行构成实际经济、物质经济，虚拟资本的运行构成虚拟经济。 如果说实际经济描述的是整个经济的具体生产过程的话， 则虚拟经济描述的就是 纯粹的资本运行过程，在实际资本被虚拟化为虚拟资本的同时，与实际经济相对 应 的 虚 拟 经 济 就 产 生 了 ， 我 们 将 这 种 现 象 称 为 经 济 的 虚 拟 化 （fictitiousnessize， 这是我们创造的一个词， 更准确的词应该是 capitalize， 但这个词已经被滥用） 。在这样意义上讲，整个经济就分为不可分割的两个层面， 6 一个是实际经济，一个是虚拟经济，前者是指经济发展的物质层面、生产层面的 产品和服务的具体提供过程， 后者是指经济发展的价值层面、 资本层面的资本化、 证券化的抽象过程。生产层面的经济通过将实际生产资本的所有权、收益权等等 权利虚拟化，在获的生产及发展资金、即将社会闲置资金资本化的同时将“惊险 的一跳”的风险分散到了资本层面经济中去，即实际资本通过虚拟化将这种风险 融入了虚拟资本中， 并通过不断的再虚拟化过程在创造出更多的虚拟资本的同时 进一步地分散风险，最终由虚拟经济来承担整个经济的系统风险。经济虚拟化的 过程，既是社会闲散资金资本化、社会资本积累不断提高的过程，也是经济的系 统风险不断化解、分散的过程，这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内生要求。 实际资本的虚拟化是个不断发展和深化的过程， 这个过程是与经济发展所处 的阶段密切相关的，尤其是与金融系统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密切相关。换句话说， 并不是所有的实际资本都可以或能够在一定条件下被虚拟化成为虚拟资本的， 一 个实际资本是否能够虚拟化成为虚拟资本同整个经济发展所处的阶段存在密切 关系， 就如同企业股票是在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才开始出现的一样，也如 同即使股票出现了也并不是所有的企业都可以发行股票一样。 虚拟经济是伴随着 虚拟资本的出现而出现的，也是随着虚拟资本的深化程度而发展的，它是一个逐 步深入发展的经济过程。 （三）虚拟经济的范围 （三）虚拟经济的范围 刘骏民教授在其关于虚拟资本研究的奠基性著作从虚拟资本到虚拟经济 (1998)一书中将虚拟经济划分成广义虚拟经济和狭义虚拟经济两个概念， 他将如 体育运动等服务性行业划入广义虚拟经济的研究范围， 而将证券化经济与房地产 经济划入狭义虚拟经济的范围。本文并不完全同意他的划分，我们认为，服务业 的产业化是个服务行业“货币化”的结果，不是服务产业的实际资本“虚拟化” 的结果， 服务产业是实际的经济运行的一部分， 它们是实际经济， 不是虚拟经济。 体育活动能够形成一个体育产业是这种活动从非货币化、 仅供人们免费娱乐 到货币化、收费娱乐的结果，不是从事体育产业的实际资本虚拟化为“另外一重 存在”的结果，是一种非常具体的可供消费者观赏和娱乐的“比赛产品”的生产 性活动，它存在着非常具体的产品和服务的生产过程。体育俱乐部的投资者投入 资金购买球员和球星、租赁球场、训练、参加比赛及各种商业活动，并通过销售 7 门票、 广告、 转让球员、 与足球相关的产品等等获得收入， 实现投入资本的增值， 这样的资本是进入生产过程的实际资本，它的实际性是体现在生产过程当中的， 它的资本并没有虚拟出来以“另一重存在”的形式存在。如果体育俱乐部对外发 行股票将俱乐部的产业资本虚拟化成股票这种虚拟资本的形式， 这就意味着体育 产业资本的虚拟化，这种从体育产业中虚拟化出来的虚拟资本（体育俱乐部的股 票或债券）的运行才是真正的资本层面的运行，它的虚拟资本运行才是虚拟经济 的一部分，而体育产业这种提供具体服务的过程自身并不成为虚拟经济的一部 分。 体育产业是娱乐产业和服务产业的一个代表产业，在提供服务的意义上，它 与提供金融服务的银行业没有什么区别，随着人们收入及休闲时间的增加，各种 休闲活动在适当的市场时机 （市场规模足够大可以使提供这种活动的企业在商业 上能够生存）都会“货币化”并发展成为一个产业，这就是服务经济规模不断扩 大的过程，并因此扩大了整个经济发展的规模。这些实际资本的不断虚拟化也扩 大了虚拟经济的规模，但它们自身并不成为虚拟经济的一部分。 房地产行业是个特殊的行业，它提供的产品具有消费品和资本品双重特性。 作为消费品，它为房地产的所有者自己提供“居住空间” ，而作为资本品，它在 为其它人提供“居住空间”的同时也为所有者带来资本收益。房地产又是个使用 权和所有权可以分离的一种产品，它的“所有权凭证”所代表的各种权利是可以 天然脱离房地产的自身而运行的， 实际资本已经在开发房地产的过程中融入房地 产的产品之中，在实际资本投入的同时就已经完成了资本虚拟化的过程。 土地的有限性使房地产产品在理论上是存在供给限制的， 它作为资本品就同 任何贵金属一样成为投资者持有资本的一部分，成为人们财富的一部分，是人们 一生中持有的最为重要的资产。因此，房地产的价格比较容易脱离房地产产品自 身已经投入的实际资本的价格而出现波动，在一定条件下被人为地炒高或跌落， 这是人们在配置财富时不断调整房地产在自己的投资组合中比例的结果。 它的价 格波动就同虚拟资本的价格波动一样，一方面与实际资本的价格有关，另一方面 由于资金流的波动与人们的投机有关。 但房地产资本价格的这种类似虚拟资本的 运行方式并不是房地产的实际资本被“证券化”和“虚拟化”的结果，它不是通 过对房地产的实际资本实施证券化而成为虚拟资本的， 它是因为自身的资本特性 8 而具有了虚拟资本的特性，这是它的天性，在这一层面意义上说，房地产资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