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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四国”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的比较分析与启示 摘要:近年来,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等“金砖四国”在全球对外直接投资中的重要性日益凸现。本文通过介绍“金砖四国”的对外直接投资极其促进体系的概况,从对外直接投资的自由化、保护对外直接投资的国际工具和协议、信息和技术援助等六个方面对“金砖四国”的促进体系进行了全方位的比较分析,进而提出对我国进一步完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的启示:我国应积极促进“金砖四国”的通力合作,共同应对国际挑战和外部压力,同时在合作中保持竞争意识,助力我国企业提升竞争优势,最终使我国构建成既符合国际规范又行之有效的投资促进体系。 下载 关键词:金砖四国 对外直接投资 促进体系 国家资本主义 经合组织模式 本文受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我国大型企业国际化问题研究行业、资源和制度基础论视角的跨国并购研究基金资助(项目批准号:09YJA630025)。 近年来,随着“金砖四国”的经济实力正在不断增强,“金砖四国”的跨国公司异军突起,不断扩大在海外的投资规模及涉入的广度深度,对外直接投资增长非常迅速,并频繁发生并购大案,引起了国际理论界及实务界的极大关注。纵观“金砖四国”在对外直接投资上的积极表现,除了本国企业自身发展需要的因素外,各国政府的一系列促进政策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一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不仅是企业行为,更关系到一国的产业竞争力,乃至国家竞争力。从总体上看,“金砖四国”在本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进程中都发挥了促进作用。 一、“金砖四国”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的比较分析 联合国贸发会把促进国际投资的政策分成以下6类:有关资源外流的对外直接投资限制的自由化、保护对外直接投资的国际工具和协议、信息和技术援助、财政激励、投资保障机制、融资支持。鉴于该分类是基于各国对海外直接投资的常规支持和促进体系的构成,本文将基本沿用该分类来比较分析“金砖四国”在促进本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方面的具体做法。 (一)对外直接投资的自由化 巴西对于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资源流出几乎没有限制;但中央银行对于金融机构的投资要求有特殊的授权。 俄罗斯政府已经取消了一个又一个资本国际流动的壁垒,但对资本控制的制度仍然存在,如通过中央银行,对资本外流进行一定控制。2004年,俄颁布了货币调控和货币监控法,取消了此前俄企业购买海外股票必须经过官方认可的限制,为俄企业海外扩张大开方便之门。 长期以来,印度对某些领域的企业到海外投资有所限制,现在印度政府也大大放宽了对外直接投资的限制:第一,印度政府放宽了对外投资的审批数额,逐渐放宽外汇管制;第二,印度政府放宽了对外直接投资的行业限制,鼓励金融、软件等有能力的公私营企业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第三,印度政府放宽了企业进行对外直接投资额的限定。尽管印度政府放宽了限制,但政府对对外直接投资的限制依然较多。 中国也经历了由严格的审批制向核准制、备案制转变,逐渐下放审核权限,对“境外投资”的审查程序呈现投资便利化的一个过程。2009年3月,我国商务部发布了境外投资管理办法,进一步提高了企业进行对外投资的自由度。同时,我国对“境外投资”的外汇管制渐趋宽松。2009年8月,外汇局颁布了境内机构境外直接投资外汇管理规定,对境外直接投资外汇管理方式和程序进行了简化和规范。但目前我国企业“走出去”还是要涉及商务部、国家发改委、财政部、地方政府等有关部门,多头管理大大限制了我国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自由度。 (二)保护对外直接投资的国际工具和协议 根据UNCTAD数据,截至2009年6月,从“金砖四国”所签署的国际直接投资双边优惠协议绝对数量来看,巴西14项,俄罗斯64项,印度75项,中国123项。中国以绝对优势超过其他国家,表明在国际直接投资的政策层面,中国的开放度最高,巴西最低。从四国签署的国际直接投资双边税收优惠协议数量来看,巴西37项,俄罗斯66项,印度81项,中国99项。中国仍然超过其他国家,表明中国对于国际直接投资的政策实际执行方面优于其他国家,巴西较低。 但仍有相当一部分海外市场(约占我国境外投资目的国的28%)与我国尚未签订此类协定。而在已签订的双边投资协定中,其中多数都是同来华投资的发达国家和次发达国家签订的,其主要目的是吸引这些国家的投资,而未将保护中国境外投资列为重点。这事实上导致双边投资协定演变为我国政府的单方面承诺。即使我国与别国签署的双边协定中列有相互保障投资安全的条款,由于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保险制度的缺失,这些协定仍难以发挥实际效果。 (三)信息和技术援助 巴西的政府官员在出访他国时,通常带着商界人士并与当地的高层官员及商界人士会面,这些活动成为发展新业务的催化剂。此外,巴西还通过对外关系部的贸易促进部门和进出口促进机构对企业提供一些技术和信息的援助。其中,进出口促进机构在两个方面的活动可以影响企业:其一是提供贸易信息,可以给特定市场的投资决策提供相关信息;其二,进出口促进机构在迪拜、法兰克福、里斯本等地的办事中心可以直接为本国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提供帮助。 俄罗斯虽然没有专门的部分来从事信息和技术的支持工作,但经常组织由企业管理者和政府官员参加的投资代表团出国考察,建立有兴趣去海外投资的企业数据库,提供有关国家特定行业甚至特定项目的信息,为投资牵线搭桥等。 印度驻外使馆的商务处也积极向印度企业提供所在国家的市场行情、政府政策法规及风俗习惯等方面的信息服务,并对印度企业到所在国家投资提供必要的帮助;印度工商界在全国设立一个专门机构为海外企业提供世界各国行情。 中国方面,商务部2003年组建外商投资促进中心(投资促进事务局),并在商务部网站上搭建了企业境外投资意向信息库,发布我国企业境外投资意向信息,为境内外各类机构和企业提供了一个相互了解和沟通的信息平台。此外,还依靠驻外领事馆提供一些有关驻在国的宏观经济、市场需求和基本的法律框架等方面的信息,但这些商务信息一般都直接反映到国内有关部门,按行政隶属关系再向地方政府传递,基本上是一条单向、封闭的路线,信息比较有限。 (四)财政激励 巴西暂无对对外直接投资的财政激励。俄罗斯对向外扩张企业直接给予一定的财政支持。印度政府的主要做法是:对海外合资企业的所得税实行减免;海外合资企业出口的机器设备可以享受现金补贴。我国的财政支持政策则较为多样:对企业从事境外投资时发生的前期费用予以直接补助,从境内银行取得的用于项目建设及运营的一年以上的中长期贷款予以财政贴息;对中小企业开拓国际市场予以资金支持;纳税人在与中国缔结避免双重征税协定的国家所纳税收予以抵免,对承担援外项目的企业实行税收饶让等。由此可见,我国政府在财政激励方面是“金砖四国”中力度最大的,短时间内能对本国企业“走出去”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五)投资保障机制 巴西没有保护对外直接投资的保障机制,只有两个支持服务业出口的机制:其一,相互信贷协议,该协议只适用于拉丁美洲综合机构(ALADI)成员国;其二是出口信贷保险,该保险启用于1997年,附带了与出口有关的政治、商业和特别险,也包括工程技术服务的出口。而且,巴西政府创立了一个专门的机构巴西出口信贷保险公司(SBCE)来处理出口信贷保险业务。 俄罗斯正在考虑成立专门的对外投资局,如果有了这一机构,它就有可能将协调和鼓励对外投资以及对出口贷款实施保险两个功能结合于一身。 印度是四个国家中最早以法律形式来建立投资保障机制的。20世纪80年代初,印度先后制订和颁布了“对外直接投资法”、“国际投资法”、“海外投资保护法”等,以法律形式来保障本国的对外投资。 而我国尚未出台一部系统的、既符合国际规范又符合我国国情的对外直接投资法,还没有形成完善的对外投资的法律体系。目前,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作为政策性保险公司为企业开展对外投资活动提供政治风险保障。但从其目前提供的服务来看,主要还是侧重于与出口业务有关的保险,公司成立以来至今承保的对外直接投资政治风险业务仍相当有限,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保险制度的缺位加重了海外企业应对风险的成本。 (六)融资支持 融资支持作为巴西政府扶持本国企业国际化的主要公共政策,巴西发展银行从中发挥了主要的作用。巴西发展银行为企业国际化融资的另一重要机制是给与国家特定产业发展的信用额度。 受金融危机影响,加上银行贷款的高利率,俄罗斯国内的融资面临巨大的压力,除国有企业拥有较强的融资优势,有利于它的海外扩张外,在对外直接投资上俄罗斯没有明确的融资促进措施。 印度政府则通过进出口银行、国有商业银行和出口信贷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向海外合资企业提供贷款支持,同时也允许印度金融机构在海外的分支机构向印度企业在海外创办的合资企业提供信贷支持,并对这种贷款给予一定程度的优惠。 中国于1994年成立了国家出口信用机构中国进出口银行。除了中国进出口银行外,其他政策性银行也在对企业海外直接投资经营提供资金支持。此外,国家发改委和中国进出口银行共同建立了境外投资信贷支持机制。但由于受到出口信贷规模的限制,海外投资专项贷款规模有限,而且申请使用海外投资专项贷款的项目,审批手续繁琐,耗时长,获取成本高,加上融资担保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我国在融资支持上还需要更好的进行改善。 二、对我国完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的启示 作为新兴市场的代表,“金砖四国”的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方面有着类似的机会和挑战以及合作的可能;同时,四国政府都有意扶持本国企业的国际化和本国跨国公司的成长,这也意味着相互的竞争。这种动态的竞合关系使得比较、分析“金砖四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有其特殊意义;同时,探讨“金砖四国”的海外促进体系,对于我国构建符合国际规范、行之有效的投资促进体系,更好地实施“走出去”战略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一)积极应对外部压力,增加合作,提升“金砖四国”的国际地位 近年来,“金砖四国”的崛起让许多发达国家对我们产生了关注,发达国家不断通过各种贸易壁垒,甚至直接干涉“金砖四国”企业收购发达国家的企业,在这种大背景下,“金砖四国”在构建各自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时,更应该加强四国间的合作,共同讨论、研究适合四国的政策,形成合力共同应对发达国家对我们的壁垒与限制。在这个过程中,我国应扮演好“大国”角色,积极推动“金砖四国”的对话,增加各种合作机会,在合作中提升我国国际地位,从而促进本国企业的海外投资。 (二)妥善处理竞合关系,抓住时机,助力我国企业提升竞争优势 “金砖四国”在合作的同时,也面临着一些现实挑战。“金砖四国”跨国公司所从事的行业较多集中于第一产业,如采矿、采石、石油、天然气,这说明“金砖四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机具有典型的发展中国家特点,即以获得自然资源、获取知名品牌与先进技术、维持与扩大出口市场为目的。此外,四国政府越来越重视对本国企业“走出去”的支持力度,都在加大对本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促进力度。共同的海外市场和愈发强大的国内支持,使得“金砖四国”企业在进行海外扩张时彼此竞争也在所难免。 通过前文的比较我们也看到,“金砖四国”中只有少数国家仔细地思考过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这个领域的政策问题,大多数国家缺乏一个清晰完整的框架。相对而言,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历史不长,但已有一个较为清晰的促进体系框架。因此,我国政府应该在合作的基础上,加强对其他三国的研究,吸收世界各国经验,尽早建立健全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体系,为我国企业“走出去”创造良好的环境。 参考文献: Jase Ramsey, Andre Alme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