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技术学学科未来发展需要研究的课题

教育技术学学科未来发展需要研究的课题教育技术学学科未来发展需要研究的课题刘美凤北京师范大学 信息科学学院教育技术系 北京 100875 摘要本文将根据作者提出的广义教育技术及其学科的定位，立足于对教育技术学的本质认识，提出未来教育技术学学科要研究的课题。关键词教育技术学自身知识；教育技术社会学；教育技术的批判理论；教育技术经济学；绩效技术根据笔者对广义教育技术及其学科定位问题的观点1，未来教育技术学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教育技术学自身知识的研究；教育技术学的有关分支理论研究；影响教育技术学发展的因素的研究；教育技术学对教育学的贡献和影响研究；以及绩效技术的研究与发展（教育技术学的系统方法在企业中的应用）。教育技术学未来发展要研究的课题就将是围绕这些方面研究的缺乏或研究中出现的问题而形成的。一、教育技术学自身知识的研究 广义教育技术学自身的知识包括以下3个方面的内容2： （1）发现或创造性地提出把与教和学相关的科学知识或经验用于解决教与学实践当中的问题的原则、操作程序、方式或方法、技能或技巧、以及对所需要用到的资源（媒体、环境和相应的支持系统）的要求等方面的知识。这个方面的知识是一个观念模型，是计划层面的知识，是对由实践目的和实践计划组成的实践观念的展开。为阐述方便，我们用教育技术知识来表示。 （2）对过程和资源进行设计、开发、应用、管理和评价等的知识。这里的过程指的是指向特定结果的一系列的操作或活动；资源指所用到的各种媒体、环境以及相应的支持系统。我们用教育技术知识来表示。教育技术知识是建立在教育技术知识的基础之上，是对实现这个观念模型的过程和所用到的资源进行设计、开发、应用、管理和评价方面的知识，是属于操作层面的知识。 （3）基于行动研究的系统方法和形成性研究方法的指导思想、应用模型、实施程序等知识。这个方面的知识是教育技术的方法论性质的知识。我们用教育技术知识表示。 根据我们对教育技术本质的认识，以及对教育技术学学科发展现状的把握，提出以下几个在教育技术学自身知识方面需要做的努力： 1加强对教育技术知识的有意识的研究 教育技术知识，即发现或创造性地提出与教和学相关的科学知识与经验用于教育、教学实践的原则、操作程序、方式或方法、技能或技巧、以及对所需资源的要求等的知识。这方面的研究形成的有联系的知识体系我们可以称其为教育/教学（设计）理论。 在教育技术知识方面的成果，成型的是前面提到的英语国家的心理学取向的教学理论。中国的教育技术学专业领域，也已经或多或少地涉及了一些，比如，博士论文中也曾经有人研究瑞格鲁斯的著作（郑永柏，1998）；博士论文或硕士论文当中，也不断地涉及一些学习模式的研究，比如协作学习、基于项目的学习、问题解决的学习模式等等。但是，有意识地“利用系统方法，把教育技术知识作为对所需各种科学知识和经验形成的整体实践观念的转化与展开，形成涉及各种技术组成部分的整体技术方案”的研究，还很薄弱。这种研究意识上的薄弱，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教学（设计）理论还主要是对心理学的理论的一种转化或推衍；另外一个方面是当前教育技术知识还主要体现在教学（设计）理论方面，是解决教学问题的整体方案的设想。未来的教育技术学的发展能否突破教学的范围，并进而形成不仅仅是解决教学问题，而且也是解决教育问题的整体方案，从而真正形成教育技术的知识（现在最合适的称谓应是教学技术知识），还需要进行论证。如果可能，我们依据的科学知识的范围也应当扩大。所以，在教育技术知识方面，我们还有很大的研究发展空间。当然，这两个方面也是密切相关的。 2加强对“应用、管理、评价”等教育技术范畴的研究 教育技术知识是指要实现教育技术知识的方案，需要对实现目标的过程和所需要的资源进行设计、开发、应用、管理和评价等的知识。这方面的知识是教学设计过程的理论、资源开发理论、教育技术应用、管理和评价范畴的理论等。 从过程的角度来理解技术，其实它是一个流程。设计、开发、应用、管理和评价共同组成技术的流程，它们也是教育技术的5个工作范畴。前面也提出，其中的应用、管理和评价范畴，教育技术自己没有形成成熟的理论。 到底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个现象呢？一个方面的原因是，“应用、管理和评价”范畴的工作比较复杂，涉及整个教学、教育实践过程中的所有要素，比如教师、学生、教学内容等，而不仅仅是“资源”这个单一因素。所以，很难只对“资源的应用、管理和评价”进行研究。涉及的因素非常多，涉及的范围也非常广，致使在研究中很难把涉及的变量进行分别控制而把研究成果归因到资源的“应用、管理和评价”上。另外，整个资源的开发机制问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项目的投资、制作、出版相互分离3不利于教育技术的流程的完成。比如设计、开发部门，如果不受产品销售的制约，那么在实际的操作中，大多数的情况是停留在设计、开发，或者试行的阶段上，而不能完成技术整个流程这样的一个良性的循环，即设计、开发、应用、管理、评价，之后获得反馈意见从而影响下一轮的设计、开发等技术流程的运行。这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目前的“设计、开发”范畴的理论还比较成型，而其他范畴理论比较薄弱的局面。另一个方面，由于“设计、开发”部门不直接“接触”或并不“受制于”“设计、开发”之后的反馈信息，从长远角度讲，也会影响“设计、开发”理论的进一步地发展。而在这个方面，公司经营的体制则有利于软件质量的保证。他们是设计、开发的一方，与此同时，他们还是出版方，完全靠销售挣得利润，软件的质量是他们利润的保证。因此，相对于只负责开发而不负责发行的机构开发软件来说，公司的体制使他们更注重试行、评价、根据客户要求修改、服务等技术的全部流程。正是因为如此，软件公司将会全面冲击教育软件市场，而且很多有关技术阶段或技术流程方面的知识，比如，“使用性测试”、与“应用”范畴相关的“推广理论”、乃至“资源的评价”等，恐怕会出自公司人员之手。 其实，小规模测试（pilot test）、形成性的评价（formative evaluation）是教育技术在评价方面的一个特色，可以对这些方面的经验加以积累。这样在评价领域方面，我们也就不仅仅只是借鉴教育评价理论，而是可以做出我们自己的贡献。如何加强对这些范畴的研究与实践，形成自己的成型的理论，从而更进一步指导实践的开展，是教育技术学领域的一个研究课题。 3形成行动研究指导下的研究方法 教育技术知识，即基于行动研究的系统方法、形成性研究方法的应用模型、实施程序或操作步骤等知识。 教育技术学是一门实践性非常强的学科，这就决定了它的研究方法更多的应当是“自下而上”，即从实践中进行研究的方法。因此，形成行动研究思想指导下的研究方法对教育技术的研究非常重要。 系统方法是教育技术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那么“问题是什么？”需要来自于教育、教学的实践。接着，“问题的性质是什么？”是结构良好的，还是结构不良好的问题？新的面临的问题与以前的解决过的问题有什么不同？那么，如何利用系统方法进行分析和解决？这就会形成多种不同的系统方法解决问题的模型或方式、程序、过程模型等。另外，教育技术学作为实践学科，如何从实践中总结经验，并升华成理性认识；形成的教育技术的知识是否适合教育、教学的实践场合，这些都需要对发生在教育、教学实践现场的实际情况进行反思。 教育技术及其学科的根本目的不是产生理论，而是解决面临的问题。因此，在研究方法上，就不能沿着产生理论的研究路线。从事理论研究的学者，往往更关注文献的研究，使自己的理论建立在别人的基础之上，并且不能重复别人的研究，从而保证理论的价值。而对于教师，他们并不从“理论价值”上关注某个理论，他们更关注理论是否为他们的实践提供了有用的指导。所以，教育技术的研究应当来源于实践，形成知识之后，再返回到实践。 二、有关教育技术的分支理论研究 教育技术学不仅有它自己的研究对象从而形成它自身的知识体系，教育技术还可能成为其他领域的研究对象。正像社会学、心理学等把教育作为自己的对象，从而形成教育社会学和教育心理学等一样，从其他视角研究教育技术，也会形成教育技术学的其他分支的理论或知识。当前的研究有教育技术的批判理论、教育技术的社会学、教育技术的生态心理学、教育技术的经济学研究等等。 从事教育技术学其他分支理论研究的人员，一方面可以是其他领域的人员，比如教育社会学、教育批判学、教育生态心理学、教育经济学等领域的人员，他们把教育技术作为他们的研究对象，从而从社会学、批判理论或教育生态学、经济学、评价学的视角关注教育技术的问题，不断形成有关的理论。比如，在目前正在起草的我国教育大百科的条目中，教育社会学的条目中就包含有“教育技术的社会意涵”、“教育技术变革”两个条目。可见中国教育社会学的学者也开始注意并把教育技术当作自己的一个研究对象。另外一个方面，当前从事教育技术领域的研究人员，也会在自己的研究中涉及有关教育技术的分支理论的研究，关注教育技术的社会学、经济学、以及批判理论等的问题。相关其他领域的人员在教育的相应领域具有优势，但未必真正了解教育技术，他们大多从媒体的角度认识并研究教育技术；而教育技术领域的研究人员在社会学、生态学、批判理论等方面的功底不一定过硬，也会成为研究这些分支理论的问题和障碍。当然，最好是双方结合起来。这两股力量如果在某种程度上进行结合，会促进对教育技术学分支理论的研究。下面对一些分支理论进行简单的介绍。 1教育技术社会学研究4 华盛顿大学的教育教授科尔先生（Stephen TKerr），大多从物质技术（比如，电视、计算机、多媒体等）及其在教学当中的应用的层面对教育技术涉及的社会学问题进行研究。技术活动是一项社会活动，它相对于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来说，技术有明显的、更强的社会相关性。比如，教育技术发展与社会和教育发展的需求之间的关系；教育技术的社会化过程（教育技术如何被社会或学校所认同和接受），教育技术的发展和应用需要有何种社会或学校的支持系统；对教育技术的社会影响的评价（对弱势群体，对性别的影响），等等。这些都是教育技术社会学需要研究的内容。 2教育技术的批判理论研究5 严格来讲，教育技术的批判理论应当属于教育技术的社会学的一个部分。但是，由于这个问题在教育技术领域会比较突出，所以，这里单独罗列出来，以示重视。 法兰克福学派（比如马尔库塞和哈贝马斯等）是技术批判理论的杰出代表。他们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的重点是放在如下的3个问题或方面上，一是对该社会中的科学技术的批判；二是对该社会的思想文化或意识形态的批判；三是对技术统治下的当代发达工业社会的社会心理的分析。科技统治论和科技异化论构成法兰克福学派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批判的主线。技术批判理论的目标是把人从技术的奴役中解放出来。因此，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从属于整个西方哲学的人本主义思潮。 建立对教育技术的批判理论的研究，就是利用他们的技术批判理论的一些观点，更主要的是借鉴他们的批判的思维方式，全面、辩证地认识教育技术的发展及其造成的社会影响。说到批判，似乎都是对技术或教育技术的批评。其实，我们这里的“批判”的涵义，不是单纯的“批评”，而是更辩证地、全面地研究教育技术的一种态度。比如，从事教育技术领域的工作人员，很容易成为教育技术的“无原则”的宣传者。在20世纪30年代，教育技术的工作者，曾本末倒置地“用媒体（方法）去解决一切教育中存在的问题”，而不是“根据问题去寻找解决的方法”。而且在教育技术的发展过程中，每当一种新的媒体出现时，人们往往会形成关于这个媒体的“热”，似乎出现了一种万能的媒体，尽管媒体发展的历史事实早已经告诉我们，世界上不存在一种万能媒体，然而，人们对新媒体出现的喜悦仍然按捺不住本应理性的思维，从而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对新媒体的失望而告终。这大大伤害了人们对技术的感情，对技术的发展，对教育技术的发展极为不利。 所以，建立对教育技术的批判性的、辨证性的思维方式和理论，以一种公正、平和、辨证的心态，去分析教育技术的作用和缺陷，分析教育技术在整个教育系统中的地位，从而引导科学决策，这将是未来教育技术发展中一个急需的方面6。当前，借鉴法兰克福学派关于技术批判的观点，研究教育技术对学校的学制、学生的人格发展、对女权主义的影响、教学设计中的问题等等，已经引起人们的注意。 3教育技术的生态心理学问题研究7 教育技术的生态心理学的研究，其实也是针对教育技术中媒体对人们生活和心理的影响进行的研究。学者认为，如今人们生活的世界不仅仅大部分是人工的，而且也是被“中介”的。媒体作为“信息传递的通道”这个比喻，随着媒体的不断发展，也不断受到挑战。比如，基于计算机媒体的出现，它不像书、杂志、电影、和广播，而更像研讨会、实验室、办公室和演播室。这种新的工作、娱乐和教与学的途径需要更多的探究式的行为以及不断变化的感知觉，而这方面是和原有认识模型并不全面一致，认知模型中把“感知”（perception）主要作为一种“接受”（reception）。 研究这个方面的学者还认为，与其把媒体当作信息的通道，不如把媒体当作生活的环境，这种环境既支持对行动机会的感知，也支持行动的手段。生态观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媒体的使用者如何在特定的媒体技术提供的限制之内以及各种媒体文化建立的传统下使用他们的感知（perception）、流动性（mobility）、和代理（agency）。这个研究试图把生态心理学家的工作与负责理解和提高“人一环境”的适应性的研究者、设计者和开发者所关心的问题连接起来。 这样，就有必要重新审视由媒体导致的生存环境的变化对心理学的原有模型的冲击和影响。 4教育技术的经济学问题研究 教育技术学的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对成本效益的追求。也就是说，在保证达到所要求的目标的前提下，在多个可选的技术方案当中花费最少的方案为最好。另外，媒体技术是教育技术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媒体的购买和软件的编制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那么，花费了大量的人、财、物制作的软件，使用之后的成本效益如何？这个方面的研究成果会影响今后的开发选择，并对教育技术既有效又经济地发展，避免我国“资金短缺，同时大量错误投资”的情况非常有帮助。对教育技术进行经济学的分析，从而使得教育技术的决策更明智、更合理，目前是教育技术、教学设计中研究的一个重要趋势和问题。 当然，教育技术学的分支理论研究处于正在形成的过程当中，它不仅仅只包含我们所列出的几个方面的理论研究。随着教育技术的发展，还会出现新的研究课题。三、影响教育技术及其学科发展的因素的研究 教育技术及其学科的发展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这是由它的技术定位所决定的。哲学思潮、文化传统、技术发展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教育技术的选择、使用、乃至最后的解决问题方案的形成。所以，哲学、文化传统、技术发展如何影响教育技术的发展，应当是教育技术领域不断研究的一个问题。同时，教育技术界的研究人员应当敏锐地觉察并关注这些因素的影响。比如，当前的后现代思潮对教育技术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到底应当如何应对这些思潮，都应当构成我们要研究的课题。 另外，笔者论述了教育技术知识的来源，这些来源中的几个方面都构成了教育技术学的理论基础。这些理论基础其实对教育技术会有更为直接的影响。它们包括：（1）教育哲学、技术哲学对教育技术及其学科发展的影响；（2）学习心理学的发展与教育技术学发展的互动关系；（3）技术学和设计学等的发展对教育技术和教学设计的影响；（4）传播学的新发展与教育技术的发展；（5）系统科学的发展与教育技术的发展等等。 当前，我们对学习理论与教育技术关系的认识和研究比较重视，但是，对教育哲学、技术哲学的研究成果对教育技术的影响、技术学和设计学等的发展对教育技术和教学设计的影响研究的还很不够。我们也曾经研究过传播学和系统科学与教育技术发展的关系。当前，传播学和系统科学仍在不断地发展，因此，探求这些不断发展的理论对教育技术的影响，也是一个未竟的任务。四、教育技术学对教育学的贡献与影响研究 前面我们谈到了影响教育技术及其学科的发展因素，接下来要研究的就是教育技术及其学科的发展对教育学等所带来的影响，这是一种反作用力。教育技术及其学科，从“怎样教”的视角研究教育，改善教育的过程和实践。它作为教育理念的实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会不知不觉地改变教育理念、教育模式，甚至办学的方式。媒体作为教育技术学要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作为教育、教学中的手段，作为教育、教学的传递的方式，它的存在与使用，也会给教育、教学的观念、目标、办学方式、评价方式等方面产生影响。这些反作用是什么，它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历史上曾经如何影响教育，未来又将会如何改变教育，这些都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研究。 技术不仅仅是生产知识的工具，它已经成为科学的“认识论中介”。同样，教育技术也不仅是利用科学知识，而且，它还创造性地转化科学知识，发现或提出应用这些知识的方式、方法等。因此，它成为了理论和实践的必要的桥梁。那么，已经产生的教和学的理论到底如何，是否正确，需要进一步得到实践的检验，并因此得到发展。所以，作为规定性的教育技术学的研究和实践人员，也还肩负着教育技术对描述性理论的检验，以及帮助产生描述性知识等的任务。同时，在某些实际的场合，可能还没有适合的与教和学相关的理论可以使用，这时，就可能在实践中形成新的教与学的理论。所以，如何建立“教育技术依据描述性的理论基础，应用其相应的知识，在实践当中检验它、并丰富和发展描述性的理论”这样的良性循环，构成了教育技术学学科领域的一个研究课题。教育技术基于行动研究的研究模式和对描述性理论的创造性地转化、利用并检验，从而更进一步地改善理论或形成新的理论，是否会给当前教育理论的发展带来一丝勃勃生机呢？五、绩效技术的研究与发展 绩效技术是从企业培训发展而来的。最早，人们总是把企业效益不好的原因，都归为是员工技能不够，所以，企业培训成为了一个“全能”的方法。企业培训像是一个无底洞，需要投入的资金也没有一个具体的限制。既然有投入，人们就会想知道培训所带来的效益。所以，人们开始对培训的效果进行研究。研究发现，培训只是众多解决企业效益问题的“一个”解决方案（而不是全能的解决方案）。关于员工的动机和企业组织的变化等问题，靠培训企业员工技能是不能解决的，可是它们却是影响企业效益的重要的方面。所以，人们逐渐认识到，“绩效（Performance）”才是真正的问题，而“培训（Training）”只不过是“一个”潜在的解决方案。如何根据企业“绩效”问题的实际情境，建立并选择包括“培训”在内的解决这个“绩效”问题的解决方案，就形成了“人类绩效技术（Human Performance Technology）”8。所谓“提高绩效主要是指提高机构达到其目标的能力”。它强调对一个企业或机构很重要的一些结果，比如费用、质量，或时间的期限，即效果、效率，以及成本效益（是否经济）。 这种对问题的诊断、鉴别，以及发现或建立解决问题方案的过程和方法是和教育技术解决教育问题的系统方法是一致的，因此，企业绩效技术成为教育技术的系统方法在企业、公司等非教育情景下的一个应用领域。不同的是，绩效技术要利用的知识除了与教和学相关的科学知识之外（如果培训是解决方案的话），还包括一些组织学、企业管理、知识管理、动机理论、企业文化、人力资本等与企业经营相关的理论。 其实，教育技术之所以更应当称为教学技术，就是因为教育技术在教育系统中解决的问题还只是局限在教学范畴之内，更多地是解决学生的知识与技能的不足。这正像当初教育技术在企业中的应用只限于员工缺乏技能而对培训进行设计一样。根据问题的性质和问题产生的根源从而设计相应的解决企业绩效问题的整体的技术方案，这是教育技术解决问题的系统方法在企业绩效方面的全面地、具体地应用，是教育技术的思想和方法在新的对象领域（企业）应用，并结合其他有关知识而形成的新的知识人类绩效技术，它也是从事教育技术研究和实践人员的另一个发展的空间。 美国教育技术领域早在70年代就开始这个方面的研究和实践。当然，开始的时候是通过对员工的培训，逐渐转向绩效技术的研究。美国教育技术领域的教授已经分成两个“阵营”：研究教育情形下（educational Settings）的教育技术的专家；研究企业情形下（corporation Settings）的绩效技术的专家。 绩效技术作为教育技术研究和实践人员的一个发展空间，值得我们进一步进行研究和发展。当前，中国教育技术界与企业或公司的合作，仍然只是停留在培训层面上。是否能够在中国的教育技术界发展形成绩效技术，并以此得到公司的认可（即使在美国也并不是得到全面的认可），以及开展与公司在绩效技术方面合作的可能性等，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教育技术学能否像绩效技术一样，能够真正“解决”教育的问题，而不仅仅局限在教学的范畴，就像绩效技术不仅仅局限在培训一样，这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教育技术学的发展前景。这个前景的前提条件是，教育技术的思想和方法应当被教育部门的领导阶层所接纳和掌握，而且当且仅当教育部门的领导视教育的效益为其部门的生命线，就像企业的老板对待企业的利润一样。 通过以上对教育技术研究课题的分析，我们可以勾勒出这样一个图（见图1） ,（左边的圈是“教育学科群”，右边的圈是“技术学科群”）。图1教育技术学学科相关知识关系图这个图不仅表明教育技术学学科特征、知识构成、知识来源等的关系，同时也昭示了教育技术学学科未来发展面临的任务。 参考文献 1参见作者关于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