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豪放派词人的爱情词——浅谈东坡稼轩情词类型

第2 8 卷第1 期 2 0 1 0 年2 月 运城学院学报 J o u r n a lo fY u n c h e n g U n i v e m i t y V 0 1 2 8N o 1 F e b 2 0 1 0 豪放派词人的爱情词 浅谈东坡稼轩情词类型 汪梁 ( 郑州大学升达经贸管理学院，河南新郑4 5 1 1 9 1 ) 摘要：以爱情为主题的词在宋词创作中占有极大的比例。豪放派词人苏轼和辛弃疾的爱情词有过人之 处。东坡爱情词，风格近于婉约，却又不同于传统婉约派词的深婉细腻，而显其士大夫之雅。稼轩爱情词则从自 身以及所思女性的双重角度，抒写了对所爱之人的思念，既描写了词人对理想爱情的追求，又抒发了对已逝爱情 的追忆，透露的是词人的理想和品质。 关键词：苏轼；辛弃疾；爱情词；豪放派 中图分类号：1 2 2 6 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0 0 8 8 0 0 8 ( 2 0 1 0 ) 0 1 0 0 1 0 0 3 词为诗体之一。诗长于言志，而词作为一种后 起的诗体，却是以抒情为其“当行本色”。而其中所 抒之情又是男女恋情为主，从中可以看出宋词中的 爱情意识空前活跃。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 “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不能言，而不能尽 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词体的抒情 特色就在于“要眇宜修”，即一种轻微幽深的内在之 美，词很适合表现缠绵深长的男女情爱，可以让文人 尽情宣泄自己的内心世界。 那么，作为北宋、南宋词坛上豪放派词人的代 表，东坡和稼轩又是怎样来书写其爱情词呢? “东 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读东坡、稼轩词，须观其 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风。”7 5 考宋人的爱情 词，发现文人不仅仅是吟咏男欢女爱，更多的还是借 爱情抒发身世之感和家园之痛。宋代的政治问题非 常复杂，异常尖锐，这促成宋人有强烈的现实精神和 忧患意识，用于抒写个人情愫的词也自然反映了文 人的这些情态。 言情是婉约派词人的传统题材。以豪放词见长 的苏轼和辛弃疾，其爱情词也有不同于婉约派词人 之处。 苏轼的爱情词可以大致归为三类。抒写至死不 渝的相思之词；为歌儿舞伎所作之词；一般的闺情 词。“东坡之词，纯以情胜，情之至者词亦至，只是 情得其正。不似耆卿之喁喁儿女私情。”f 2 ：；2 6 - 5 2 7 以豪 放词见长的苏轼，其爱情词自会不同于婉约词。 ( 一) 东坡不是一个滥情之人，因此他将至死不 渝的相思熔铸到江城子中。词牌下有小序云： “乙卯正月二十日记梦。”乙卯是宋神宗熙宁八年， 这时距他妻子王弗去世已整整十年。这首词通过写 梦境来表现对妻子的真挚爱情和深沉思念，表现了 夫妻间生死不渝的恩爱之情，渗透着作者尘世遭际 的悲凉，千古而下，读来仍令人黯然神伤。 上阕写死别之痛和相思之苦。“十年生死两茫 茫0 9 t 3 1 6 2 , , 茫茫”，言不通音讯，茫无所知。苏词起句 把它移用于生者与死者之间，感情更为凝重。十年 漫长的岁月，生活经历了巨大的变迁，却没有冲淡诗 人对亡妻的一片深情。思念至切，却生死相隔，不得 一见。然而“茫茫”前又加一个“两”字，这不单指词 人，也包括九泉之下的亡妻在内。在“茫茫”的背 后，作者期望的是多了解一些亡妻死后的景况，句中 萦绕着一段生死相恋的痴情。首句所表现的痛切凄 哀的感情，笼罩全篇。“不思量，自难忘。”说出了一 种人之常情，有些事情不去想它，却总也忘不了，时 常会无法抗拒地闯入脑海，这才是刻骨铭心的真思 量，也是最质朴自然的表达方式。因为情真，就显得 特别动人。以下两句，“千里”言空间相隔之遥。关 收稿日期：2 0 0 9 0 3 0 6 作者简介：汪梁( 1 9 8 0 一) ，女，河南开封人，郑州大学升达经贸管理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为现当代文学。 1 0 山阻隔，路途遥遥，就是想在死者坟前诉说自己的凄 凉景况，也办不到。这都为后文人梦作铺垫。“凄 凉”，除夫妻间相思情外，还包含着身世感。渴望相 见，又明知无法相见，于是又翻出另一层意思：十年 沧桑，变化巨大，作为生者的我，已是满面风尘，两鬓 如霜，死去十年之久的你，即使见到我，想必也不相 识了。语意相当悲酸，从外形的巨大变化中，折射出 作者十年来坎坷的政治生涯。这种凄凉心境，只有 亡妻才会同情和理解。然而生者有情，死者却无知， 本来是无处可以诉说的，却偏偏向那无可诉说处去 诉说凄凉，因而就愈见凄凉，这句可说是一字一泪。 上阕的意思层层递进，终于逼出下阕的梦来。 下阕写梦。因思而成梦，上阕写恩，下阕写梦， 自然成章。前五句写梦境，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来”紧承上阕而启下，幽梦还乡而加一个“忽” 字，便写出梦境的迷离惝恍。但惟其“忽”，相见太 快，太容易了，也就透露出虚幻不实的一面来。回乡 以后看见了什么呢? “小轩窗，正梳妆。”多么熟悉 的生活场景，这是梦境纪实，也是恩爱夫妻生活的生 动写照。由这一具有典型特征的生活片段，读者不 难想象出从前这对年轻夫妻相亲相爱，融和欢乐的 情景。经历了十年死别和无限思念之苦。一旦相见 该有千种哀愁，万种凄凉要向对方倾诉，然而却是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真实地再现了夫妻阔别 十年重逢时悲喜交集情景，互相看个不够，一切均在 温情脉脉的对视之中。语言是苍白无力的，不必絮 絮叨叨，此时真是无言胜有言。至于那夺眶涌出的 千行泪，是十年丰富感情凝聚郁结心头澎湃震荡和 痛快宣泄，这里展示了一片浓浓的没有矫揉造作的 绀隋，这是一个既甜美、又辛酸的梦。结末三句总束 全词，是感情发展的高潮，十分贴切的运用本事诗 征异“欲知断肠处，明月照孤坟”的典故o 43 删这 个凄清的画面，是梦醒后的思念，而从对方着笔，写 亡妻在月明之夜因想念自己而痛断肝肠，可见她在 作者心目中永远不会死去。在这“千里共婵娟”的 月夜，诗人也是多么怀念那个“短松冈”啊! 结句回 应千里孤坟，从梦中跌回冷峻的现实，寄托了对死者 的无尽哀思和悼念。 以虚映实，虚中见实。感情的表现在梦前和梦 中，前后一致，而随着人梦和梦醒，又一步步深化。 全词在深切怀念亡妻中，融人了自身际遇，倾注了人 生酸楚，怀念与感遇之情交融，提高了词的意境，情 感从肺腑中自然流露，哀感顽艳，令人有不忍卒读之 感。 ( 二) “虽写歌儿舞伎，并不作绮罗香泽之态。” 苏词创作态度严肃，因此即使赠别姬妾或歌女舞伎 之作也大都清新高雅。“东坡此词，冠绝古今，托意 高远，宁为一娼而发耶! 竹【5 j 2 5 9 苏轼对于那些聪慧美 丽、善良多情而地位卑下、处境痛苦的女子，有着真 诚的尊重和同情。在他的笔下，那些当筵潇洒的歌 儿舞伎并不是任人观赏的活动花瓶，而是有血有肉 有感情有尊严的女性。她们中不乏天资聪颖、品德 高尚之人。如贺新郎“乳燕飞华屋”就塑造了一 个高风绝尘而又孤独寂寞的美女形象。以香草美人 喻自己高洁的志行品格，采用的是古典诗歌中托物 写志的手法。上阕写美人，下阕写榴花，而高洁的榴 花正是诗人的自我形象。 上半阕全力塑造一位幽居华屋的绝代佳人。乳 燕回飞，桐阴转午，动中见静，已展现出女主人居处 的清幽绝俗，其人可知。扇手如玉，更点染出她人 品、容颜的雅洁、姣好。持扇非以取风而日“弄”，佳 人晚凉新浴后娇慵无聊的神态，宛然如画。她逐渐 困倦，独自斜倚而卧，风吹竹摇之声疑似人来，惊醒 了她的游仙美梦。其理想的高远、处境的寂寥，有所 期待而又孤芳矜持的微妙心理，被婉转而鲜明地传 达出来。下半阕着重写榴花，却非另立主题。这里 写花兼写人，花人相映，情景交融，最终还是落实在 人。“半吐红巾”加上一个“蹙”字，不仅把静物写生 动了，而且更赋予深情。榴花所以含苞自约，就是不 愿趁热闹之际苦意争春，而一心待到那些趋时媚俗 的众花散尽后，专门来陪伴幽居独处的佳人。花品 与人品一样高雅。现在它红艳满枝，如牡丹盛开，而 仔细看来，花心依然重重裹来，这也象征女主人蕴结 着的层层衷曲。榴花还顾虑不久将秋风惊谢，只剩 绿叶。这首词写佳人与榴花的情操风貌，色韵兼美， 精彩欲流，无疑寓有作者的高情逸志和身世感慨。 ( 三) 苏词还有一种类型就是一般的闺情词。 例如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活脱脱写出了痴 情爱恋的单相思，透露了佳人天真无邪、娇憨活泼的 个性，难怪行人不生爱慕之心。此词大约作于贬居 惠州前后。作者摄取一个生活小景加以描绘，情趣 盎然，引人遐思。上阕写景，景中寓情。残红落英， 柳絮吹少，本为衰飒之象；但是青杏初生，芳草青青， 又重呈一片生机。这是大自然新陈代谢的形象画 图。末尾“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反问，在淡淡的春 愁中表达出大自然的美。下阕重点写人，即“墙里 佳人”和“墙外行人”的关系，及由此引发的种种情 思和人生感叹。“墙里秋千”，承上阕“绿水人家”而 来。如果直写佳人嬉戏，秋千荡漾的热闹场面，则袒 露而不含蓄，落人俗套。此词只写：墙里佳人的嬉 1 l 戏，因为水绕墙围而不可见，墙外人只听到玩秋千时 的笑声。由此想象佳人情态，更蕴藉有味。结拍 “笑声不闻”两句，心理刻画细腻入微，形象意致宛 然如画。过去，偏嗜婉约词者常指责东坡词短于言 情，非词本色，这实是误解。这首伤春小词，说明东 坡不愧是词中言情圣手，它一扫花间绮罗香泽之 态，清婉雅丽，哀而不伤，新鲜脱俗，颇耐咀嚼，自是 高出人表，表现了东坡乐府刚而能柔的长处。这首 词表现的爱纯得不染一点杂质，说它是一种空灵之 爱，没有一点牵强。当然这种单相思只能是一种无 言的结局，词中“青杏”、“燕子”、“绿水”、“柳”、“芳 草”等意象清丽；通过“墙外墙里”、“行人一佳 人”、“多情一无情”两两对比，令人生出无穷的感 叹! 此词表面上看似轻松，实则蕴含有丰富的人生 哲理。难怪敏感多情的朝云每唱此词都不免泪落衣 襟，以致朝云抱疾而亡之后，子瞻终身不复听此词。 东坡一般闺情词中还有抒写一般平民爱情的 词。如南乡子双荔枝：“天与化工知”，歌颂青年 男女之间纯洁、真挚的爱恋；蝶恋花“记得画屏初 会遇”中将一个初恋少女的微妙心理，娇羞神态，刻 画得既细腻又逼真，风格含蓄蕴藉。同样写男女幽 会，但苏词洗去脂粉，显得婉转清丽。在苏轼描写帝 王贵族的情爱词中，我们看不到皇宫内苑的淫靡腐 朽、吃醋争宠，词中之爱绝无一点尘俗之气，重点已 落到对流年易逝，好景不再的深沉感叹上。无疑，这 些词已不是单纯的爱情之作，而是由个人的情爱上 升到生命乃至宇宙的一种人生感喟。比如洞仙 歌“冰肌玉骨”，永遇乐“明月如霜”，不仅包含 人世沧桑的深沉感受，也抒发了深重的人生惆怅感。 东坡之写情词，风格近于婉约，却又不尽同于婉 约。有传统婉约派词的深婉细腻，而没有常见的那 种柔弱和纤艳，可以说是温婉清新，柔而不媚，洗尽 了“绮罗香泽之态”。 辛弃疾作为豪放派的代表作家，一生创作了大 量的作为时代号角的豪放词。而其爱情词创作既从 自身的角度抒写了对所爱之人的思念，又从女性角 度设想情人对自己的怀念；既描写了自己对理想爱 情的追求，又抒发了对已逝爱情的追忆。写得情谊 幽婉，十分动人。语言一般都通俗平易，风格清新婉 丽。可以归人传统的婉约一类，但又和传统的婉约 词不同，没有婉约词人写男女爱情时常有的那种浮 艳柔媚、格调浓重的感伤情绪，而是表现为情感真挚 朴实，富于民歌风味。 ( 一) 稼轩词中对理想爱情的追求。作为一位 1 2 文武兼备的盖世英雄，辛弃疾文能济世，武能安邦。 对于这样一位“一世之豪”的人来说，其理想爱情当 然是超出凡俗的。他的理想爱人应具有超凡脱俗的 美丽姿容，柔顺高洁的无瑕人品和志同道合的人生 追求。正因为如此，在他的词中，频频出现具有超凡 脱俗之美的佳人。这里的佳人，有的是比喻志同道 合的朋友，但更多的是词人梦寐以求的理想爱情。 他的妻子便是其理想爱人的化身。当词人仕途不 顺，壮志难酬而心情郁闷时，他的理想爱人就如同西 子一般舍身救国。所以，他的词中也反复出现西施 的形象。如破阵子中“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 扁舟”；洞仙歌里“春水千里，孤舟浪起，梦携西 子”。 稼轩词“意内而言外”者，比比皆是，他在词史 上可谓集大成者。众所周知，稼轩是北方“归止”来 的军人，他的恢复中原、统一中国的政治抱负与偷安 江南的小朝廷是不相容的。他政治上的孤危和屡遭 诽谤的身世又警戒他不能肆意逞辞，这就迫使他不 得不采取幽隐曲折的方式，将这转化为理想爱情的 词语来表现内心的压抑。 ( - - ) 稼轩词中抒发对意中人的思念，也受到那 时候交通不便、封建礼教的约束。夫妻或情人之间 常常是聚少离多，而正是这种情况引发了古代文学 史上游子思亲和闺怨两大永恒的主题。这两类主题 在辛弃疾的词中都经常出现，尤以模仿女性口吻的 闺怨词为多。例如满江红敲碎离愁，全词以女 性的口吻，抒写相思离愁，实则是词人设想情人在怀 念自己，与杜甫的月夜诗有异曲同工之妙。词的 上阕通过景物以及女子的情态动作写相思，开头三 句写闺房外风摇翠竹的声响敲碎了闺中人的离愁， 把她从静静的相思中惊醒，刻画了环境的幽清和女 子入神的相思。接下来写离愁的来源，并写出女主 人公因伤感而百无聊赖的情态。伤离的情怀，已忍 受不了暮春花残粉褪的景象，时序的交换，更使女主 人公痛感时光的飞逝。只有再读一遍情人的来书以 求得心灵的一点安慰。下阕承上启下，交代来书的 内容和读后所引起的感情波动。再读来信不但不能 慰藉自己的相思之情，反而越读越伤感。这首词表 达了女主人公思之深、悲之切的深厚感情。结尾以 景结情，抒发了女主人公形单影只，无法排遣内心相 思之苦的巨大悲痛。感情缠绵悱恻，余韵悠长。 近代梁启超评论辛词说：“自怜幽独，伤心人别 有怀抱。”【4 j 2 6 5 稼轩对于词的驾驭能力是很强的，他 的词总是别有寄托，有寄托的爱情词表面上看是婉 约的，探其意蕴，实际上和他的爱国词( 下转第2 5 页) 态度。” 。人生不过百年，因此而不努力是纯粹悲观，不用 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即使还剩一天、一时、一分钟，只要 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活个样给你看看，绝不投降，决 不气馁。I 】7 撕此时苦水非文弱书生，却是晌当当的血 性汉子。此时，“苦水”不“苦”，“倦驼”不“倦”。于消 极的生活中对以积极之精神，悲观的人生中对以乐观 之态度，是苦水自“六一词”中识得的，却正是苦水之 心境和生活态度。“于颓唐之中寓有享乐之意。于无 可奈何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苦水积学储宝于古人，不 只“积学储宝”以求学问，更重要的是“于无可奈何之 中，杀出一条血路”，担荷人生，汲取勇敢前行的战斗力 量。惟其如此，才得真正之“宝”。 苦水最服膺老杜。“老杜则睁了眼清醒地看苦痛， 无消灭之神力，又不愿临阵脱逃，于是只有忍受担 荷。”儿8 原来苦水的“且开醒眼看愁来”来自老杜，是 老杜给予苦水于苦痛中不脱不逃，男儿为懦夫不为的 排山力量和坚定信念。苦水自老杜处借得“一消灭二 脱离三忘记四担荷”的灵丹，清醒地处置身经的苦痛， 自融化解，努力现在。 “诗人应感觉锐敏，神经如琴弦，但应身体如钢铁， 二者合起来才是诗人的健康，缺一不可。州”“身体如 钢铁”便是生的力量，不被打倒的力量，担荷人生，热烈 而又力地活下去，应视为苦水词中的真谛。 参考文献： 1 顾随说禅 M 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 0 0 5 2 顾随文集 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8 6 3 顾随，叶嘉莹顾随诗词讲记 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 出版社，2 0 0 6 4 闵军顾随年谱 M 北京：中华书局，2 0 0 6 r 5 顾之京女儿眼中的父亲大师顾随 M 北京：中国工人 出版社，2 0 0 7 【责任编辑马重阳】 ( 上接第1 2 页) 篇炽热的情怀相通。不过，即使不去探 究和体会其中的寄托，就当作单纯的爱情词来读，也是 很好的作品。 ( 三) 稼轩词中对已逝爱情的追忆。感情真挚是 其词的一大特色，封建社会里男子三妻四妾是社会普 遍现象，因此除了和妻子的爱情，还存有和侍妾的爱 情。妻妾地位有别，妾的地位不高，且不是正式夫妻， 因此离别是比较平常的事，但朝夕相处的感情还是会 牵挂词人的心。因此，侍妾的离别和与之相伴而生的 已逝爱情也会引起词人无尽的思念。以西江月提 阿卿影象为例，上阕写阿卿不仅能歌善舞，而且姿容 美丽，十分漂亮，以至于进人丹青图画，下阕写阿卿的 “娇魂瘦影”和“软语柔情”，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