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建国70周年征文——摆渡人

庆祝建国70周年征文摆渡人40年前的暑假，我携着刚结婚不久的夫人回老家探望家父、家母。在老家的西北方向有个火车站，约有几公里远，中间隔条小河，叫乌裕尔河。时值夏季，河套里绿草茵茵,清心爽肺的；各种鸟儿在空中盘旋飞舞，时而还啾、啾、啾，嘀嘀、嗒嗒地鸣叫着。天上的乌云有些低垂，星星地落下些小雨点就在我们的情趣感受未尽时，不知不觉已来到小河渡口。河面有二十多米宽，我招呼了两声，就在对面的小窝棚里蹒跚地走出一位“老者”。他头戴一顶席编的旧草帽，身披件草编蓑衣，下到岸边的土崖，拿起一根两米多长的松木杆，跨上船头，把那只可坐两三个人的小木船撑到我们面前。我们匆忙地上了船。他掉转船头一竿一竿地撑船，只见水花朵朵地笑着，还没等笑出声来，船已靠岸。下船后，我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元钱给他。他说:“我怎么能收你钱呢!”诧异间，我抬头一看，这不是我小学的同学刘成宝哥?“哇!成宝哥，这么多年没见到你，好想你呀”推辞了半天，还是把钱塞给了他。那刻，他有些木讷，看不出兴奋，也不觉得意外，但诚恳、朴实、倔强的性格犹在。下船后，离家还有一半的路程。在路上，想起当年的我和他人与人的相聚、相会是一种缘分。我家搬到乡下后,当时，我只有7岁，就插班到二年级学习，年龄最小，又是城里来的，额外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关注。记得刘成宝可能大我十来岁吧!他总是开玩笑地说:“我该是你叔叔了!”我不作声，也是不感到吃亏的那类纯真的小孩。有一天早上，老师收算术作业簿，同学们都交了，只有他未能交上。教算术的老师也姓刘，听说是刘成宝的本家侄子。刘老师二十多岁的样子，把刘成宝叫到讲台前，让他把手伸出来，紧接着就听到“啪啪啪”的打手声。只见刘成宝没有任何抗拒或恐怕，可我吓得不敢看了。下课后,同学们围过来看他的手时，手心已经肿成馒头那么大。我似懂非懂:“老师是学生的父母。”我娘说的。“学习不好，老师有权打他、罚他。”这是我爹说的。可侄子打叔叔的“天经地义之举”，我没见过，也从来都没听说过。现在知道了，师道高于尊严哪！到小学五六年级时，我们村没有高级小学，只能到邻近的古城村续读。古城小学坐落在金代蒲裕路遗址的南麓，校门口有一条小河沟，平时只放一根两三米长的木板就可以过去。每到雨季，经常是沟满壕平。我们村到这里上学的只有4名男生，除我才11岁外，其余的都比我大很多。一天夜里突降暴雨，我们早上仍然要走四五里地路去上学。当来到河沟前，木板不见了。同学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可骑坐一人的破木板，并把它拴在一条绳子上，来回拉拽才能把一个个的同学拉到对岸。这时，我的表哥姜恩同学骑到木板上，对岸同学正在拉绳子时，万万没想到绳子断了，木板一倾斜，就把他掉到湍急的河水里，当时水深有3米多，只见他的手在水面上胡乱地比画着，时而又沉没下去。在这千钓一发的紧急关头，刘成宝跑步来到岸边，二话没说，放下书包，就跳下水里，不一会儿就把姜恩牢牢地抓住拖上岸边。那时，我还像一只惊弓之鸟不知所措。他又游回来，让我背上他的书包，就像挟着条小狗一样把我也弄到了彼岸。想着，想着，夫人说：“你怎么半天不说话呀？想什么呢？”“没想啥呀！”我敷衍地回答着。时光飞逝，抵不住每个清晨和夜晚的往返复始。事还是那些事，人却变老了，有的也许不在了，可他们的音容笑貌仍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由此感到，生活在这片干净的泥土里边，将会播种着“禅诗”，孕育着“香魂”。春天里有小草跟你窃窃私语，夏日里有小溪伴你款款歌唱，秋天里有蟋蟀裹着红叶在静夜里与你聊天，冬日里那厚厚的白雪把你带进童话般的世界。可见，生活的泥土是多么富有灵性啊！然而，童年的生活不更是灵性中沉淀出的一幅幅可人画卷吗？“因为心灵在琐事的露珠中，找到了它的清晨而变得清爽。”无数个过去的日子，仿佛是若干个冰冷的灵魂，它待我们有朝一日去温暖它、融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