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保险受益权问题的研究

1 / 15 关于保险受益权问题的研究 保险受益权是保险合同中指定的受益人所享有的，当保险事故发生时向保险人请求给付保险金的权利。本文对保险受益权的性质，主体，及其产生，转让和消灭做了一些探讨，认为在保险事故发生前受益人享有的是一种期待的地位而非期待权，保险事故发生后，受益人享有的是财产权。保险受益人制度不仅适用于人身保险中，也应适用于财产保险中。受益权的产生是基于 保保险合同对受益人的指 定定，应当抛弃“法定受 益益人”这种易引起混乱 的的说法。在保险事故发 生生前，受益权不能转让 ，在保险事故发生后， 受受益权可以自由的转让 。 保险受益权的消灭除 了了受益权法定丧失的情 况况外，还可以因受益人 放放弃受益权，保险合同 解解除等原因而消灭。相 信信对澄清实践中的一些 误误解，完善我国保险 法法中受益人制度有所 裨裨益。 一、保险受益 权权的性质 保险受益权 是是保险合同中指定的受 益益人所享有的，当保险 事事故发生时向保险人请 求求给付保险金的权利。 一直以来，关于受益 权权的性质问题，学术界 有有不同的看法。 如李 玉玉泉、羊焕发、吴兆祥 等等先生认为，受益人在 保保险事故发生前享有的 是是一种期待权，在保险 事事故发生后，这种2 / 15 权利 才才转化为现实的财产权 ，即债权 。 秦道夫先 生生认为，在保险事故发 生生前受益权是一种期待 权权，在保险事故发生后 ，因为受益权不能继承 而而认为它属于一种身份 权权； 江朝国先生认为 在在保险事故发生前受益 人人所享有的仅仅是一种 期期待的地位而非期待权 ，而当保险事故发生后 ，受益人原始的取得保 险险金给付请求权，此时 的的受益权已经是一种既 得得的财产权； 这些看 法法，仁者见仁，智者见 智智，但对保险受益权的 性性质的论断都显得有点 模模糊不清，即学者们都 只只是提出了保险受益权 的的性质是什么，而没有 论论述为什么，笔者认为 江江朝国先生的看法有很 大大的启发性，但 是论述 的的也略显简单，大家的 问问题无非都集中在保险 事事故发生前，保险受益 人人享有的究竟是期待权 抑抑或仅仅是一种期待的 地地位？而在保险事故发 生生后，保险受益权是身 份份权还是财产权？那么 保保险受益人所享有的到 底底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权 利利？ 笔者认为，保险 法法上受益权的性质应该 分分不同的情况，不同的 时时段加以具体的分析。 在在保险事故发生前，受 益益人享有的是一种期待 的的地位而非期待权；保 险险事故发生后，受益人 享享有的是一种财产权。 以下从两个方面来说明 这这个问题。 首先，在 保保险事故发生前，保险 受受益权的性质。 3 / 15 此时 ，保险受益人享有的究 竟竟是期待权抑或仅仅是 一一种期待的地位？ 我 们们知道，期待权，是指 因因具备取得权利的部分 要要件，受法律保护，且 依依社会经济观点，使之 成成为交易客体，特赋予 权权利性质的法律地位。 4而期待是指因具 备备取得权利部分要件而 生生的地位。期待权和期 待待都具备取得权利的部 分分要件，那么到底应该 具具备什么样的取得权利 部部分要件的地位，才构 成成期待权？亦即单纯的 期期待的地位和期待权的 区区别在哪里？王泽鉴先 生生为我们提供了两条判 断断标准 5，其一是 这这种取得权利部分要件 的的地位是否已受法律的 保保护 。如果这种地位， 法法律设有保护的规定， 当当事人已经不能依照单 方方的行为予以侵害，则 为为期待权。而如果这种 地地位，一 方当事人可以 随随时以自己单方的行为 予予以消灭，则将它归入 期期待权的范畴并无实际 意意义，因此此时这种地 位位应属单纯的期待。其 二二是此种取得权利部分 要要件的地位是否有赋予 权权利性质的必要。这是 一一个价值判断的问题， 即即法律之所以赋予这种 取取得权利部分要件的地 位位予权利的性质，是基 于于经济以及社会的观点 ，认为这种取得权利部 分分要件的地位有成为法 律律上交易客体的必要。 由由上所述期待权和期待 的的区别判断 标准，我们 对对保险事故发生前受益 权权的性质可以分两种不 同同的情况来加以分析： 4 / 15 第一种情况，投保人 或或者被保险人在指定受 益益人时就已声明抛弃处 分分权的 6. 当投 保保人或者被保险人指定 受受益人后，对受益人加 以以自由变更的权利是其 处处分权。如果投保人或 者者被保险人在指定受益 人人时声明抛弃这种处分 权权，则一般不允许再变 更更其已指定的受益人。 这这时，受益人的地位已 经经确定，只要保险事故 发发生，受益人尚生存且 没没有丧失受益权，则该 受受益人可以确定的取得 保保险金给付请求权。这 时时受益人的受益权具备 了了取得权利的部分 要件 ，并且由于投保人或者 被被保险人抛弃了其自由 处处分权，已指定的受益 人人不得再被投保人或者 被被保险人单方面变更， 受受益人对取得保险金给 付付请求权的期待受法律 意意义上的保护。符合王 泽泽鉴先生提供给我们的 期期待权的第一条判断标 准准。 但是，受益人此 时时并不能对其取得的这 种种期待的地位进行任意 转转让。因为投保人，被 保保险人是缴纳保险费的 保保险合同的当事人和关 系系人，如果没有投保人 或或者被保险人的同意， 或或者保险合同没有载明 允允许转让，就容许受益 人人将这种期待的地位转 让让给他人，无疑会增加 保保险事故中的道德风险 ，所以受益人此时并不 能能对其取得的这种期待 的的地位进行任意转让。 此时，受益人取得的 这这种期待的地位虽然受 法法律的保5 / 15 护，但是并没 有有成为法律上可以自由 交交易的客体。综合王泽 鉴鉴先生提供给我们判断 期期待和期待权的两条标 准准，我们可以看出受益 人人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 并并不满足期待权的第二 条条标准，所以笔者认为 ，在投保人或者被保险 人人指定受益人时就已声 明明抛弃处分权的情况下 ，保险事故发生前，受 益益人所享有的仅仅是一 种种期待的地位，而不是 所所谓的期待权。 第二 种种情况，投保人或者被 保保险人在指定受益人时 保保留处 分权的。 这时 ，在保险事故发生前， 受受益人基于投保人或者 被被保险人的指定，虽然 已已具备取得保险金给付 请请求权的部分要件，对 取取得保险金给付请求权 享享有一种事实上的期待 地地位，但由于被保险人 和和投保人可以随时更改 受受益人，即可以随时以 自自己单方的行为消灭受 益益人的这种期待的地位 ，受益人的地位处于不 稳稳定的状态，有可能随 时时丧失受益权，故严格 来来说此时的受益人并不 受受法律上的保护，不满 足足王泽鉴先生提供给我 们们的期待权的第一个判 断断标准。而既然其根本 不不受法律上的保护，则 更更没有赋予权利性质， 使使其成为法律 上自由交 易易的客体的必要。因此 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 法法称受益人所享有的为 期期待权，其享有的也仅 仅仅是一种期待的地位而 已已。 保险事故发生后 ，保险受益权的性质。 6 / 15 有了以上对保险事故 发发生前保险受益权的性 质质的分析，保险事故发 生生后，保险受益权的性 质质问题就很简单了，保 险险事故发生后，受益人 原原始的取得保险金给付 请请求权，这时受益权是 一一种既得的财产权利。 民法上对财产权和非 财财产权的划分标准是以 其其标的物为标准，财产 权权是指具有经济利益的 权权利；非财产权是指与 权权利主体的人格，身份 有有不可分离关系的权 利 。 7保险金显然具 有有经济利益，并且此时 受受益权可以与权利主体 的的人格，身份相分离， 可可以脱离权利主体而存 在在，即此时受益权可以 自自由的转让，继承和放 弃弃。因此，保险事故发 生生后，保险受益权是一 种种典型的财产权。 有 些些学者之所以认为它是 一一种身份权，是基于在 保保险事故发生前，受益 人人享有的是一种期待权 ，而在保险事故发生前 ，受益人死亡的，则受 益益人的这种期待权消灭 ，不能被受益人的继承 人人所继承，从而认为受 益益权是专属于受益人的 一一种权利，是一种身份 权权。这种看法是不对的 ：第一，期待权只可能 在在 财产权上发生，因为 身身份权是维持一定身份 所所必要的权利，它的发 生生与权利主体的身份密 切切不可分离，因此身份 权权不能成为法律交易的 客客体，承认有取得身份 权权的期待权，没有任何 意意义 8.因而认为 受受益人的受益权在保险 事事故发生前是期待权， 而而在保险事故发生后是 一一种人身 权，这种7 / 15 说法 本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第二，这种观点认为 在在保险事故发生前受益 人人享有的是期待权，受 益益人死亡的，期待权消 灭灭，期待权不能被受益 人人的继承人所继承，因 而而受益权是专属于受益 人人的身份权。这种观点 混混淆了受益人在保险事 故故发生前 后享有权利的 不不同状态，没有分阶段 对对受益人的权利状态进 行行分析，笼统地把受益 人人的权利状态视为一个 整整体，以保险事故发生 前前受益人的权利状态来 判判断保险事故发生后受 益益权的性质，因而是逻 辑辑混乱的。而且根据我 们们前面的分析，在保险 事事故发生前，受益人享 有有的是一种期待的地位 ，并不是什么期待权。 第三，根据上文的分 析析，判断财产权和非财 产产权的标准是权利的标 的的物，而不是以权利能 否否被继承来作为划分标 准准。在保险事故发生前 ，受益人享有的是一种 期期待的地位，而不是期 待待权，这种期待的地位 当当然不能被继承 ；在保 险险事故发生后，受益人 原原始的取得了保险金给 付付请求权，这是一种确 定定的财产权利，若此时 受受益人死亡，受益人的 继继承人可以继承这种权 利利。 二、保险受益权 的的主体 保险受益权的 主主体为保险受益人，是 指指由被保险人或者由投 保保人在保险合同中指定 的的，于保险事故发生时 ，享有保8 / 15 险金给付请求 权权的人。投保人，被保 险险人或者指定的其他第 三三人都可以是受益人。 那么，保险受益人制度 是是否仅适用于人身保险 中中呢？即在财产保险中 可可否适用受益人制度呢 ？ 一些学者认为保险 受受益人制度也可以在财 产产保险中适用。他们认 为为，在财产保险中，被 保保险人以自己的财产设 立立保险，并指定第三人 为为受益人，实质上是为 第第三人设定权利的行为 ，没有损及他人的利益 ，应该在法律上得到允 许许 9.我国台湾保 险险实务界以及法院通说 均均认为保险受益人制度 可可以在财产保险中适用 。 一些学者则认为在 财财产保险中不发生受益 人人问题，财产保险中的 被被保险人即是受益人 110.他们认为受益 人人制度应该只有在人身 保保险中才有用武之地。 因因为受益人是由投保人 或或者被保险人指定而享 有有保险金给付请求权的 人人。在财产保险中，被 保保险人因为保险事故的 发发生而受有财产上的损 害害，被保险人对于保险 人人即产生了保险金给付 请请求权。被保险人事先 将将该权利约定由第三人 行行使，只不过是一种债 权权让与，并不需要另设 保保险受益人的制度。而 在在人身保险中以被保险 人人死亡为给付条件的情 况况下，因为以被保险人 的的死亡为保险事故的发 生生。当事故发生时，被 保保险人无法向保 险人行 使使保险金给付请求权， 故故有必要特设保险受益 人人的制度。受益人在保 险险事故发生时原始取得 保保险金给付请求的权利 ，而并非9 / 15 继受取得该权 利利。 我国保险法 第第 21 条的规定也在立 法法上明确了受益人只存 在在于人 身保险合同中。 笔者认为保险受益人制 度度也可以在财产保险中 适适用。上述认为受益人 制制度只能在人身保险中 适适用的理由是不充分的 ：首先，债权让与，是 指指不改变合同的内容， 债债权人通过与第三人订 立立合同将债权的全部或 部部分移转于第三人。 111债权让与的效力 之之一就是债权由让与人 移移转给受让人。如果说 在在财产保险中，被保险 人人事先将保险金给付请 求求权约定由第三人行使 是是一种债权让与的话， 则则由第三人取得保险金 给给付请求权，被保险人 失失去保险金给付请求权 。而事实上，所谓被保 险险人，是在保险事故发 生生时，遭受损 害，享有 保保险金给付请求权的人 。即财产保险中的被保 险险人并不会 因为指定了 受受益人而失去其固有的 保保险金给付请求权，此 时时，财产保险中的受益 人人，被保险人都享有保 险险金给付请求权，产生 两两个主体享有保险金给 付付请求权的情况。当一 方方行使保险金给付请求 权权获得满足时，另一方 的的保险金给付请求权自 动动消灭。因此在财产保 险险中，被保险人事先将 保保险金给付请求权约定 由由第三人行使并不是一 种种债权让与。显然，以 财财产保险中，被保险人 事事先将保险金给付请求 权权约定由第三人行使， 可可以用债权让与制度来 加加以调整，来否认受 益 人人制度在财产保险中存 在在的可能性是没有说服 力力的。 10 / 15 其次，诚然在 财财产保险中，发生保险 事事故时，一般是只有财 产产遭受损失，而被保险 人人依然健在，不影响其 行行使保险金给付请求权 ，但是万一被保险人不 幸幸在保险事故中同保险 财财产一起丧身呢？那么 此此时被保险人也无法向 保保险人行使保险金给付 请请求权，需要特设受益 人人制度来行使这个权利 。因此不能说受益人制 度度在财产保险中没有存 在在的必要。 其实，投 保保人、被保险人指定第 三三人为受益人，实质是 为为第三人设定权利的行 为为，是投保人、被保险 人人处分自己的私权，没 有有 损及其他人的利益， 立立法上应该允许。因此 ，在财产保险合同中， 如如果被保险人以自己的 财财产设立保险，并指定 第第三人为受益人，并无 什什么不妥。 三、保险 受受益权的产生 受益权 的的产生一般是基于保险 合合同对受益人的指定。 但在很多理论探讨中 使使用了法定受益人这个 概概念，即认为受益人也 可可以是基于法律的规定 而而产生 12，所谓 法法定受益人，即为被保 险险人的法定继承人。上 述述看法来源于我国保 险险法第六十四条的规 定定： “ 被保险人死亡后 ，遇有下列情形之一的 ，保险金作为被保险人 的的遗产，由保险人向被 保保险人的 继承人履行给 付付保险金的义务：没有 指指定受益人的；受益人 先先于被保险人死亡，没 有有其他受益人的；受益 人人依法丧失受益权或者 放放弃受益权，没有其他 受受益人的。 ” 11 / 15 我认为 “法定受益人”的概念 与与保险法关于受益人的 规规定不符。从保险法的 规规定可以看出，指定是 受受益人产生的唯一先决 条条件。保险法第六 十十四条的规定意图并不 是是要将被保险人的法定 继继承人作为受益人来处 理理，而是规定在没有受 益益人的情况下，保险金 受受领权归属于被保险人 自自身，而由于被保险人 死死亡，所以保险金作为 了了被保险人的遗产来处 理理。其实，将法 定继承 人人指定为受益人和将保 险险金作为遗产处理，在 多多数情况下，实际的结 果果相同，但是二者仍然 是是有区别的： 1.将 法法定继承人指定为受益 人人时，保险金均由法定 继继承人受领；而将保险 金金作为被保险人的遗产 处处理时，由于遗产继承 有有法定继承和遗嘱继承 之之分，如果被保险人生 前前立有遗嘱，在遗嘱中 指指定了继承人的，则保 险险金由遗嘱继承人受领 ，不由法定继承人受领 。如果被保险人未指定 遗遗嘱继承人的，保险金 才才由法定继承人受领。 2.将法定继承人指 定定为受益人时，法定继 承承人以受益人的身份受 领领保险金，无义务以受 领领的保险金偿还被保险 人人生前的债务；而将保 险险金作为被保险人的遗 产产处理时，被保险人的 继继承人受领保险金后， 有有义务在所受领的保险 金金的金额的限度内偿还 被被保险人生前的债务。 3.将法定继承人指定 为为受益人时，法定继承 人人以受益人12 / 15 的身份受领 保保险金，无需缴纳遗产 税税；而将保险金作为被 保保险人的遗产处理时， 继继承人受领保险金是要 缴缴纳遗产税。 将法定 继继承人指定为受益人时 ，法定继承人以受益人 的的身份受领保险金要交 纳纳个人所得税；而将保 险险金作为被保险人的遗 产产处理时，继承人受领 保保险金无需交纳个人所 得得税 。 由上分析可知 ，在我国保险法第 六六十四条关于保险金的 处处理规定中，法定继承 人人不是经指定产生的， 故故其不具备受益人的一 般般特征，并不是像有些 学学者所说的是法定受益 人人。在保险法中应当摒 弃弃法定继承人即为法定 受受益人的看法，以免造 成成混乱。 四、保险受 益益权的转让 关于受益 人人能否转让受益权的问 题题。根据前文对受益权 性性质的分析，这里对保 险险受益权的转让也分两 个个阶段加以说明。 1. 保险事故发生前 在 我我国，受益人是投保人 和和被保险人所指定的， 在在保险事故发生前，投 保保人和被保险人除声明 放放弃处分权 的，可以随 时时变更受益人。所以在 投投保人或者被保险人没 有有放弃处分权的情况下 ，受益人可能被随时变 更更，则受益人享有的仅 仅仅是一种期待的地位， 自自然没有任何让与的实 际际意义。 而当在投保 人人或者被保险人已放弃 其其处分权的情况下，此 时时受益人仍然是享有的 一一种期待的地位，也没 有有什么转让13 / 15 的实际意义 ，而且为了防范保险事 故故中道德危险的增加， 也也不容许受益人任意转 让让自己的这种期待的地 位位。 根据我国现行法 律律和保险业务操作，除 非非保险合同中载明允许 转转让，否则受益人不得 自自行转让受益权，只能 由由被保险人或投保 人经 被被保险人同意后变更受 益益人，而且变更必须以 书书面形式表示，经保险 公公司批注后生效。 可 见见，变更受益人需要经 过过书面通知和批注两个 程程序。这里又产生两个 问问题，问题一是投保人 变变更受益人是变更保险 合合同的行为，是否需要 保保险人同意？即保险人 的的批注行为是权利还是 义义务？问题二是被保险 人人变更受益人是否是对 合合同当事人权利的侵犯 ？对于问题一，笔者认 为为应当充分尊重投保人 的的意愿，因为受益人几 乎乎不对保险人履行合同 产产生任何影响。如果由 于于保险人没有批注而否 定定投保人的书面通知， 显显然将导致投保人合同 目目的落空，无异于赋予 保保险人以变更的决定权 。笔者认为，这种情况 下下批注应当界定为保险 人人的义务，所以保险人 不不批注不应当影响受益 人人对保险金的请求权。 对对于问题二，笔者认为 被被保险人变更受益人是 行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 不不能认为侵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