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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多元 民主 理论 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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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对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几点认识,61,多元,民主,理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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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 贵州大学本科毕业论文 第 页摘 要罗伯特A达尔（Robert A.Dahl 1915-），当代美国著名的政治学家，西方重要的民主理论家和多元主义民主理论的主要代表。本文着重介绍了他对麦迪逊的“三权分立”和卢梭的“人民主权”的批评，并基于对“多元社会”、“多头政治”、多元民主的困境以及程序民主等达尔基本民主理论的分析，提出了以下三个方面的启示：1、多元组织对社会利益进行表达和整合，有助于输出的公共决策代表更大多数人的意志；2、多元组织的存在能够有效地制约公共权力，防止权力的滥用；3、由于程序民主可以保证结果的公正，因此我们应当以之作为追求的政治价值。文章还对多元间能否做到彼此宽容进行了思考。希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为我国的民主建设提供借鉴。关键词 达尔 多元主义民主 多头政治 人民主权 本科毕业论文（设计）论文（设计）题目： 对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几点认识学 院： 法学院 专 业： 政治学与行政学 班 级： 04 级 学 号： PB0404681028 学生姓名： 雷育禄 指导教师： 郑黔玉 2008年 5 月 31 日目 录摘 要ABSTRACT引 言1一、达尔多元民主理论形成的前提2（一）对拉斯基多元政治观的继承2（二）对“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的批评2二、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基本内容5（一）多元的社会5（二）多头政治5（三）多元民主的困境6（四）民主是一种过程7三、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价值及其局限性9（一）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价值9（二）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局限性12结 论13参考文献14致 谢15 贵 贵州大学本科毕业论文文献综述 第4页文献综述罗伯特A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思想诞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在随后的三十年里，达尔进一步完善和发展了其民主理论体系。国内外学者对达尔的民主思想的研究现在还未有比较完整的体系，只是零星地散见诸于民主理论的专著或现代政治思想史的著作中。以论文形式出现的研究文献也比较少，在CNKI全文书库、万方全文书库、人大报刊复印资料全文库等中文数据库中输入关键词“达尔”、“多元主义民主”、“多头政体”或“多头政治”，搜索出来的论文文献仅有百余篇，在这当中又分对达尔政治民主和经济民主两个方向的研究，在政治方向中又分多元主义、多元主义民主和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三个方面，也就是说，真正系统地研究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理论的文献是少之又少，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些论文散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我们知道，任何一位学者的理论思想，想要对它进行研究都不应当着眼于别人对它的描述，而应当立足于这位学者的原著，因此本篇文献综述将会先介绍一下达尔的几本有关多元民主理论的著作。达尔的多元民主观点得到完整的体现始于其民主理论的前言一书（北京.三联书店.1999）。在该书中，达尔对“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进行了批评， 他认为麦迪逊的“三权分立”过高地估计了宪法的制约意义，麦迪逊的权力制衡论证并没有为避免暴政提供令人满意的答案，而卢梭的“人民主权”则存在“多数规则”的困难，否定了社会的多元现实，注定只是一种不能实现的梦想。基于对“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的批评，达尔在其多头政体：参与和反对一书中提出了其著名的多元主义民主理论。在该书中达尔主张依靠多元社会的制衡机制实现民主，国家不再是惟一的权力中心，应该由各种利益集团分享政治权力，使民主成为一种多元的政治结构。在多头政治中有着多重的社会组织存在，这些组织应当是独立的，达尔接着在多元主义民主的困境：自治和控制中解释，因为独立的多元组织能够提供一种相互控制的机制。如果没有各种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而惟有政府才是单一的强有力的决策中心的话，就有可能造成政府通过等级的政治体制对公民实行单向控制。而许多相对独立的自治组织的存在能减轻或抑制政府的单向控制，它们使得各种统治资源的拥有呈分散化状态，统治者进行垂直统治的成本高于统治收益，将有可能放弃对某些事务的控制，组织因而可以从其统治者那里获得有关自己事务的一定程度的独立。假若各种社会组织再把他们拥有的资源结合起来的话，那么他们将大大地加大统治者进行控制的成本，他们也将可以在政治上取得更大的自主权。不过，达尔也意识到，虽然独立组织是可取的，但是它们也会被卷入到民主多元主义的四个问题当中。它们有可能：1、固化政治不平等。2、扭曲公民意识。3、歪曲公共议程。4、让渡最终权利。这是多元民主的困境，使得达尔进一步思索社会组织的自治和控制问题。最终达尔在其民主及其批评者一书中得出了解决的办法，并且提出了一套完整的制度建构。达尔把民主看作是一个过程是在其晚近之作民主及其批评者一书中，在该书中达尔在许多章节采用了对话的思辨论证形式，达尔认为民主是一个过程，人们应当关注程序民主而不是实质民主。达尔检查了多头政体与国家规模、多头政体发展所依赖的条件、多头政体的崩溃与恢复等方面，从而提出了实现多元民主的制度建设，在达尔看来，多头政体的根本特征，也就是使它卓而不群的两大特征，即：“公民权在成年人当中被扩展到一个相当高的比例；公民的权利包括了投票反对和选举政府最高官员的机会。”这两个特征使多头政体同贵族共和与威权体制区别开来。由这两个一般特征进一步展开，多头政体进一步展开为七种制度即选举官员、自由与公共的选举、包容的选择权、竞选官员的权利、言论自由、选举性的信息和结社的自由。在达尔看来，这七项权利与民主紧密联系，它使得达尔的多头政体与程序民主理论联系在一起。多头政体不仅是大规模民族国家实现民主不可或缺的必然选择，而且是所有国家的政府要想通过民主程序取得最高而且可行成就的必经途径。这七项标准构成了多头政体的基本内涵，要想实现多头政体，也必须满足这七个标准。达尔在这一基础上进一步指出了有利于多头政体发展的七项条件。1、宪法规定，对政府决策的控制由选任制官员来进行。2、选任制官员是通过相对经常、公正、自由的选举产生和免除的，在那里，高压政治相当有限。3、所有的成年人都有权利在这些选举中投票。4、多数成年人都有权利在这些选举中作为候选人参与公职竞选。5、公民拥有有效而有力的权利，能够保障言论自由，尤其是政治言论自由，包括对官员、政府行为、占主流地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体制以及主流意识形态进行批评的自由。6、公民能够获取可供选择的信息，这些信息既不是由政府，亦不是有其他别的单一团体所垄断。7、最后，他们拥有有效而有力的权利，组织或参与自治的社团，包括政治社团，比如政党或利益集团，通过竞选或是其他和平的方式来影响政府。在达尔那里，如果社会存在有利于多头政体发展的这七项条件并且实行多头政体的七个制度，那么最好的民主现实就产生了。达尔的另一本书现代政治分析虽然不是多远民主理论的论证专著，但是作为达尔的一部主要著作，其影响也不容忽视，在该书的第三第四章分析了政治影响力；第六章分析了各种政治体系的关异性；第七章分析的是民主政制形成的有利和不利条件，都很有利于我们理解达尔的民主理论。达尔的民主理论的重要著作还有一本即论民主，本想到图书馆借阅，可惜没有，又想网购，也没有，实在是遗憾。以上是有关达尔几本原著的综述，随着我国政治改革的深化，民主化建设步伐进一步加快，我国理论界对达尔的多元民主也有了一定的关注，近二十余年来，国内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探讨，并涌现出一批相关的学术专著和学术论文。因此，本文以下的内容将把视线转移到国内的相关研究成果上来。我国政治学学者王沪宁、陈峰等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对达尔的有关专著进行了翻译，为我们能够对达尔的民主思想进行研究奠定了基础。上世纪90年代，我国开始有了有关达尔民主思想的研究。1990年王为良先生在其“多元性”剖析一文中对达尔的民主思想进行了批判，他的批判是从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观角度进行的，从理论上对我国的民主建设提供了建设性的意见。稍晚一些，时任职于江苏省委党校的金太军曾于1996年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上发表了当代西方多元民主评析，介绍了多元民主理论的早期形态，然后分别从多元社会、多头政体和多元民主的困境三个方面对达尔的民主思想进行阐述，构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不过对于分析方面的工作还做得比较少。再晚一些，2001年，天津师范大学马德普教授的超越“人民主权”与“三权分立”之争罗伯特达尔的民主理论述评分析了达尔对“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两种理论范式的批评以及对西方多元民主的社会条件和现存缺陷和为克服这些缺陷达尔所提出的一系列办法和思路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马德普教授指出达尔民主理论对我们的三个方面的启示：1、民主必须以相应的社会条件为基础，民主的发展不能超越社会条件的发展。2、社会主义民主建设不能以人民主权理论为基础，而应以自治和参与为原则。3、中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应避免西方民主的缺陷，经济民主的发展应优先于政治民主的发展。在此以后，郑晓华的达尔的经济民主思想及其论证和达尔经济民主思想述评主要是对达尔经济民主思想的阐述。另一些学者则是对多元主义与精英主义、法团主义的比较研究抑或多元民主的代议性质等角度对达尔多元民主进行阐释，也有专门研究达尔民主思想的，但大都局限于王为良、金太军、马德普等人定下了的研究范式。综上所述，近年来国内学者对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研究，归纳起来，其成果主要集中在：1、从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观角度出发，批判达尔多元民主理论是对西方社会民主现实的描述，是对资本主义民主的修正和发展，存在很大的局限性。激进的观点甚至认为其是伪民主，宣扬多元民主的优点，就是否定共产党的领导地位，质疑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2、从不同角度论证达尔多元民主的合理性因素，包括对达尔的社会多元性现实的描述、达尔程序民主以及以社会制约权力的论点的阐释，认为达尔的多元民主对我国的民主化建设有启示作用和借鉴意义。3、把“多元主义民主”与“代议制民主”、“人民民主专政”进行对比，清楚界定了多元民主的内涵，比较分析得出其优缺点。以上这些研究成果为对达尔多元民主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但是，此项研究还需要继续深化，研究的视野也需要进一步拓展，如对达尔“民主是一种过程”的关注还不够，毕竟程序民主乃是达尔民主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对多元组织间能否做到彼此宽容也没有系统的揭示。因此，笔者试着对这些问题进行初步的探讨，以求教于国内外学者。 贵 贵州大学本科毕业论文 第16页引言当代美国著名的多元主义民主理论家罗伯特A达尔发展了国家权力的制衡理论，他认为有效地制约国家（政府）的权力，必须有一个脱离于国家的相对独立的“市民社会”。在这个社会中，存在着多元的自治组织和利益集团，权力被高度分化，国家不再是惟一的权力中心，政府的民主决策是不同集团精英代表讨价还价的结果，既不是政府单一决定的结果，也不是由大多数人通过政治体系形成的一致的结果。这样一个民主政府与多重利益集团构成的多元主义民主体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控制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冲突，实现利益的共享，也能有效地制约政府权力避免产生暴政，是一种可供选择的良好的国家政制。基于此，对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理论进行研究将有助于我国的政治民主化的建设。一、达尔多元民主理论形成的前提（一）对拉斯基多元政治观的继承布莱克威尔政治学百科全书解释说：所谓多元主义，它是这样一种意识形态，它不接受任何一种单一的价值作为其理想，但其自身以多种的方式起作用。 1 布莱克威尔.布莱克威尔政治学百科全书Z. 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535多元民主的政治理想就是以这样一种意识形态作为其自身的基本价值，其创始人哈罗瓦约瑟夫拉斯基认为社会基本上是联盟性质的，国家在争取公民的效忠时必须与教会、工会、商业组织等各种社会团体竞赛，因为国家从性质上来说不过是人类社会中形成的众多的团体之一，它与其内部的其他组织并无实质性的差别。基于此，拉斯基认为国家不能垄断社会的全部权力，而应当与其他社会组织共同分享。此政治多元论一经提出，即刻引起政治学界一片哗然，因为按照拉斯基的理论，国家权力若由众多社会组织分享，等于是否定了国家主权的统一性和绝对性，最终结果就是导致国家分裂,这是很多学者所不能容忍的。达尔继承了拉斯基的多元社会、多样性格、多重组织以及正当群体意愿的表达等观点。不过达尔比较明智，他说：“多元主义或多元的”这一概念指的是一种组织上的多元主义，也就是说是指在一个国家的领域内有一种相对自治（独立）的组织（子系统）的多元的存在 2 罗伯特A达尔著 周军华译.多元主义民主的困境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5。在这里，达尔限制了一个前提，即是在国家范围内的组织的多元。显然，这不雷同于拉斯基等人的“国家与社会组织并无本质区别”的论点，它肯定了是在国家下的组织的多元，防止了国家的分裂，也免致遭来诟病。（二）对“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的批评罗伯特A达尔的多元民主观点得到完整的体现始于其民主理论的前言一书（北京.三联书店.1999）。在达尔之前，存在着两种传统的民主理论“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达尔将之分别解释为“麦迪逊式民主”和“平民主义民主”。达尔认为，麦迪逊的民主理论“旨在成功地在多数人的权力与少数人的权力之间，以及所有成年公民的政治平等和限制其主权的需要之间，达成某种妥协”3 托克维尔著 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 M.北京：商务出版社，1988.535。这种理论的主要论点是：如果不受外部的制约，任何人和组织都会对他人施加暴政，而权力集中到某些人手中则意味着外部制约的消除，一旦失去外部的制约，暴政就会出现。麦迪逊对此提出的解决方案是避免权力的集中，并且对宗派加以控制以使它们无法采取损害他人权利的行动，具体实现是通过宪法上的分权制衡。达尔对此却不以为然，因为他不相信仅靠官员在政府层次上的相互制约能有效地防止暴政，麦迪逊的错误正在于他过高地估计了宪法的制约意义。最好的解决方案，达尔认为是要依靠社会自身的制衡作用。达尔提出：“无论我们关心的是少数人的暴政还是多数人的暴政政治科学家必须直接注意的第一位的、关键的变量，是社会因素而不是宪法因素”1 罗伯特A达尔著 顾昕，朱丹译.民主理论的前言M.北京：三联书店， 1999.133；“在缺少一定的社会先决条件的情况下，任何宪法的制度性安排都不可能产生一个非暴力的共和国。” 2 罗伯特A达尔著 顾昕，朱丹译.民主理论的前言M.北京：三联书店， 1999.133也就是说，防止暴政的关键并不是在宪法层面而是在社会自身的制衡，宪法的作用更多的表现为对社会现实的描述，没有社会自身的相互约束，宪法制衡无从谈起。同样，达尔对平民主义民主也持怀疑态度。他认为平民主义民主存在着多数规则的困难，这表现在：1.公民通常对政治参与持冷漠态度。2.当每一种备选方案所拥有的公民偏好相同时，将找不到解决的办法。3.多数规则存在阿罗不可能定律的缺陷。4.无法保证公民都能正确认识到自己的偏好所在。由于以上的困难，达尔认为平民主义民主成了不可能的理想。为了论证这一观点，达尔还进一步假设，在一个国家中，有利于多数型实践的条件有这样两种：一是政治上的少数成员认为他们将会成为多数，这样的期许越强烈，他们就越接受多数规则，他们就越感到不太需要诸如少数否决权这类障碍，并且把这一权利视为他们未来作为多数政府的参与者这一前景的障碍。二是一个国家中的人民同质性越强，就越有可能出现多数人支持不利于少数的政策的情况，从而基于多数规则可欲性之上的广泛共识就越有可能存在；就极端情况而言，一个国家中的人民可能具有的同质性足以导致没有哪个多数在不伤害少数的同时不会对其自身成员构成伤害。“无论作为这两个或者其它原因的结果，多数规则都有可能赢得少数成员的支持，只要他们相信，集体决策永远不会从根本上威胁他们生活方式中的基本要素，无论是宗教、语言、经济保障，抑或其它等等”3 罗伯特A达尔著 曹海军等译.民主及其批评者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218。只是达尔认为这些条件根本不存在。“我们对多数规则进行探讨的结果就是：在一个由民主支配的体系中，要想找到一个惟一的规则，它能够规定如何作出集体决策，这种探求注定要失败” 4 罗伯特A达尔著 曹海军等译.民主及其批评者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219。人民主权注定只是一种美好的梦想。既然三权分立和人民主权都无法解释或运用于民主现实，那么，西方社会的民主是怎样得以实现的呢？达尔对此作出了其多元主义民主的解释。二、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基本内容（一）多元的社会达尔最先给我们描述了这样一幅社会景象，在这个社会中存在着：1、意见的多元性。由于先天因素或者是后天环境的影响，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和认识各不相同，其利益要求也千差万别，为了使他们的利益要求得到表达必须允许充分的言论自由。达尔将之视为民主的先决条件之一。 2、利益的多元性。社会政治经济的不断发展, 使得利益分化日趋显著, 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领域出现了众多的利益集团, 它们互相独立, 具有相对的自主性, 成为一种追求自身利益和求得自我满足的实体。 3、冲突的多元性。达尔认为除极少数同质性较强的社会以外, 在绝大多数社会里, 冲突是普遍存在而且是纷繁交错的。主要表现为民族、种族、语言、宗教、部落、地区之间的冲突以及职业、行业、地位、权力之间的冲突。4、权力的多元性。由于“在一个孤立的和较小的体系中，我们会发现有些行动者在重大事情上对所有其他行动者都是自主的。这些人就是原动机。他们无疑就是我们所说的权力中心、统治集团、权力结构，等等。但在一个并非很小和孤立的体系中，要发现原动机是很困难的，也许是不可能的。”1 罗伯特A达尔著 王沪宁，陈峰译.现代政治分析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56因为有太多的人分别不同程度地掌握着不同领域的影响力，这些人的集合就形成了多元的权力中心。意见、利益、冲突和权力的多元性构成了多元的现代社会，而在达尔看来，多元社会的存在乃是多元民主实现的基础和前提。（二）多头政治由于在民主社会中，不同的利益都应当得到表达。“然而，即使在最理想的条件下，在任何大如国家的政治体系中，人口都太多，以至于直接参与理想不可能实现” 2 罗伯特A达尔著 周军华译.多元主义民主的困境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 11，而个人在权力面前总是无能为力的，人们当如何处之呢？达尔说个人会加入组织而成为组织中的一员，然后让组织中的精英来代表他们提出利益要求，这样就可以实现政治参与。达尔将这种现象描述为“多头政治（polyarchy）”。在多头政治中，除了政府体系外还有各种独立的利益集团和社会组织扮演着权力整合的角色。这其中权力的整合并不是整个利益集团与整个利益集团的互动，而是利益集团中各小部分的精英代表间的互动。政府的民主决策是不同集团精英代表讨价还价的结果。在达尔看来，这样一个民主政府与多重利益集团构成的“多头政治”体制，既能控制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冲突，又能有效地制约政府权力。不过达尔强调说这些组织如果要更好地发挥制衡作用，还得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它们应当是独立的。为什么呢？很显然：多重独立的社会组织的存在，能够提供一种相互控制的机制。如果没有各种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而惟有政府才是单一的强有力的决策中心，就有可能造成政府通过等级的政治体制对公民实行单向控制。而许多相对独立的自治组织的存在能减轻或抑制政府的单向控制，它们使得各种统治资源的拥有呈分散化状态，统治者进行垂直统治的成本高于统治收益，将有可能放弃对某些事务的控制，组织因而可以从其统治者那里获得有关自己事务的一定程度的独立。假若各种社会组织能再把他们拥有的资源结合起来的话，那么他们将大大地加大统治者进行控制的成本，他们也将可以在政治上取得更大的自主权。所以组织应当寻求独立与自治。（三）多元民主的困境达尔也意识到，独立组织是可取的，但是，由于多元在伸张自己的个性和利益的过程中，往往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放弃国家的利益和整体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多元中存在的自治性、非理性的因素就会膨胀起来，它们将会被卷入到民主多元主义的四个问题当中。即它们有可能：1、固化政治不平等。即使存在多头政体的制度保证，组织的多元主义也是与广泛的不平等始终并存的。当组织的不平等足够大而需要进行改革时，由于每个组织都设法阻止其它集团作出有损自己利益的改良并且有足够的抗破坏力，使得改革难以进行，不平等因此固化下来。2、扭曲公民意识。组织基于生存的需要会不断地巩固自身实力，它不单接收和发送其成员利益信号，也会增加这些信号并产生新的信号。组织还会向成员培养一些特定的政治文化，以强化成员的组织观念，使得成员的利益趋同于组织利益，成员的特殊利益因此遭到损坏。3、歪曲公共议程。当有X、Y、Z三个政策时，X政策被采用了，Y虽然放在议程上，但没有被认真考虑，Z根本没被放上议程。如果组织认真考虑这三种政策，他们将有可能会选择后两者之一而非X。这样看来，公共议程就被扭曲了。同样，由于组织异常活跃，而他们的影响力又不平等，组织将会运用自己的影响力改变公共议程使其向有利于自己利益的方向运行，这样也会使公共议程遭到歪曲。4、让渡最终权利。公民本来应该对各种事务享有最终的控制权，但由于组织在很多事情上享有自主权，往往会使得某些重要决定越出了公民的有效控制。上面这些问题都是从多元民主衍生而来的，将很难找到解决它们的切实可行的办法，不过达尔并不因此否定多元民主的价值，并坚信这是最好的国家政制。（四）民主是一种过程同熊彼特一样，达尔认为民主是一种过程，但它并非熊彼特所说的是政治精英竞取权力、人民选择领导者的过程，而是众多代表不同利益的集团例如商业组织、工会、政党、妇女机构、宗教组织等在政治上的讨价还价过程。民主过程的价值就是多重的集团共同参与政府决策。至于政策的结果由于各个集团的影响力大小的不同可能会存在偏颇，有时候甚至会不合理，但其却具有不可质疑的合法性。由此可见，在达尔那里注重的是程序的民主而非实质民主，也就是说达尔看重的是个人和组织能够有效地参与决策。他明确地指出：“坚持实质性后果优先于过程的主张成为了护卫者统治单调的反民主证明，而且实质民主也成为了事实上是独裁统治的虚伪标签” 1 罗伯特A达尔著 曹海军等译.民主及其批评者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6.163。在论述民主是一种过程时，达尔先假设人民需要一种政治秩序，在这秩序中，只有那些服从决策的人才能做出具有约束力的决策。然后达尔在这一基础之上提出了程序民主的五个标准，即有效参与、开明理解、决定性阶段表决平等、议程控制和包容。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达尔的程序民主：基于人们需要一种政治秩序并且在这秩序中，只有那些服从决策的人才能作出具有约束力的决策的假设，所有服从民主共同体中具有约束力的集体决策的成年人在作出具有约束力的决策的过程中，都应有充分且平等的机会去发现和证明对他们利益最有利的选择，然后充分且平等地去表达他们的偏好；当整合所有的偏好后作出决策选择时，每个人的偏好价值是同等的；他们对决策享有最终控制权包括对他们自己作出的错误决策进行纠正以使决策符合民主共同体的利益。达尔的程序民主在一定程度上将民主程序与民主价值区别开来，以科学的方法划定了民主的基本要素，这是达尔的一大贡献。当然，作为一种程序，民主有效性的基本标准需要通过程序可能产生的结果的正义性来检查。达尔相信程序的民主能够实现结果的正义，因为重视程序并不是抛开了道德，相反是为了保证结果的正义性。达尔解释说：“认为民主程序没有保证可欲的、实质性结果是一种失败，这在许多重要方面都是虚假的，正如倡导者所做的那样，我们需要反对在实质和过程之间的类似对比。因为实质性的权利、善和利益是民主程序的整体构成部分，它们常常被错误地看成是受到了民主程序的威胁。” 1 罗伯特A达尔著 曹海军等译.民主及其批评者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6.68达尔最终得出结论：民主程序不仅预设了一个广泛的基本权利，它本身就是一种分配正义的形式，因为它直接影响了置于国家政府之上的权力和权威的分配。三、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价值及其局限性（一）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价值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作为当今世界上最重要的民主理论之一，虽然没能够真正揭示西方民主的实质，更不可能完全适用于中国的政治现实，但是由于其所拥有的合理性的因素，使其对我国的政治民主化建设至少可以有以下几点启示：1、多元组织对社会利益进行表达和整合，有助于输出的公共决策代表更大多数人的意志。我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由于生产力水平不高，社会经济发展不平衡，存在着阶层、区域、宗教、行业和部门等差别，所有这些差别决定了人民内部存在具体利益的多样性，有多样性自然有分歧。怎样调和分歧而实现利益代表的最大化呢？根据达尔的多元组织利益表达与整合理论，我们可以知道通过多元间的互动将有助于社会利益分歧的和解与妥协，从而使得输出的公共政策向着趋同于整个社会意愿的方向发展，体现更多数人的意志。不过我国国家全能主义观念根深蒂固，市民社会发展滞后，这并不利于多元组织发挥其功能。我国在相当一段时间内，社会团体始终处于一个微妙而敏感的位置上。这种状况与长期以来形成的一种误解有直接的关系，即认为有组织的力量是可怕的。其实，有时候无组织的力量要比有组织的力量更为可怕。因为在无组织的情况下，一般公民的利益要求要么无处表达，否则就是以“私下”的非法的方式进行。从而造成一种两难的境地：合法的表达方式不一定有效而有效的表达方式则不一定合法。我国是一个强国家、弱社会型的国家，政府始终对社会保持着巨大的控制和干预的能力。问题是，随着社会转型进程的加快，一方面，多元的利益主体逐步成长并日益表现出政治参与的热情，可惜原有社会的自我组织能力相当僝弱；另一方面，国家对社会的全能式控制日渐减弱，在国家与民众之间形成了系统的输入输出的真空地带。公众缺乏畅达的利益表达渠道，就会转向制度之外去寻找，从而酿成政治上的动乱。因此，为减轻社会转型过程中的社会动荡，我们必须要有意识地培育社会组织体系，如组织城市社区委员会、农民协会和其他行业协会等，以便有效地起到国家与民众之间社会中介和桥梁的作用，协商各层次、不同群体间的利益冲突，促进社会团结。同时，要根据宪法有关结社自由的规定，制定结社法，形成培育利益集团的法律机制，并将它与其它制度要素连接起来。利益集团的政治参与，才是有效而成熟的政治参与，最大程度地提升政府决策的民主性和科学性。2、多元组织的存在能够有效地制约公共权力，防止权力的滥用。孟德斯鸠说，“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变的经验”1 孟德斯鸠著 张雁深译.论法的精神M.北京：商务出版社，1983.154。我国的一个政治现实就是权力过度集中，这样很危险。虽然说宪法赋予了每个公民对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都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但是落实起来并不容易。道理很简单，单个的公民的力量和精力总是有限，与政府和政府官员对抗，总是处于弱势地位。要更好地落实公民的这两种权力，一个较好的办法就是提高整个社会的组织化程度。根据达尔的多元制衡理论我们知道，组织与组织之间的抗衡，可以避免单个自然人与组织对抗所产生的弊端。所以我们应当允许和保护多元组织的存在，这是对公共权力形成监督和制约的有效形式。我们自然无意于挑起各个组织或者利益集团与政府间的争端，但是每一个组织的利益得到了充分的表达后，将使政府输出的决策代表更大多数人的利益，有助于政府的决策科学化和民主化。结合中国而言，就目前的政治情境来看，我们应当积极推进政治协商，充分发挥各民主党派的参政议政职能和监督功能，实现利益共享的最大化。这是政党，在社会团体方面，我国的社团组织完全独立的还为数甚少，多半是半官半民的和政府性质的。要发展独立的社会团体，这就要求：第一、我们的政府要摆正心态，转变观念，要对各种形式的社团予以包容。须知社团的多寡，反应的是一个社会自由民主化程度的高低，只有对它们予以充分的包容，社团才能增多，从而更进一步推进我国的民主化建设，同时，我们的政府要在政策上放宽社团成立的条件，只要是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发展，我们都应予以支持。第二、政府在决策时，可以也应当通过座谈、听证等形式，充分听取各个社团的意见或者建议，并将它们纳入政策制定过程中，这样就可以考虑到更多数人的利益要求，从而实现利益分享的最大化。第三、社会组织自己也要自觉地加入到政治生活中来，通过诸如与政府谈判、协商、沟通等方式发挥自身的影响力，形成社团和政府之间的良性互动2 阮思余.多元民主理论与当代中国政治发展J.中国选举与治理网 2006-2-2 2。3、由于程序民主可以保证结果的公正，因此我们应当以之作为追求的政治价值目标。达尔在民主及其批评者一书中将有效参与、开明理解、决定性阶段表决平等、议程控制和包容看作是程序民主的五个标准。基于这五个标准反观我国的民主，在选举过程中，上级操纵或者“安排性”的成分还占有相当的比例。选举的公证性在很多时候也遭到极大的怀疑，尤其是在“一人一票”、“一票一值”的问题上长期得不到解决。少数人的一票在很多时候可以大于所有其他投票者的票数。甚至个别地方，投票只是一种形式，计票结果可以暗箱操作。按照规定的换届选举和选举程序，经常会由于各种原因而随意推迟，或者借故取消。这样，自由、公正和定期的选举，在我们的政治生活中，被大大打了折扣。这有背于有效参与、表决平等和议程控制的标准。在实际的政治生活中，也经常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也就是说“开明理解”的程度过低。掌握信息少的一方，其利益必定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以选举来说，我们还没有实行充分的竞选，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候选人与选民是既不见面，也不对候选人做深入、详细的介绍。这样一来，如果少数领导要推选某人的话，很容易顺利通过。因为对于选民来说，在都是陌生人的情况下，选谁都一样，最多是看看谁的资料说得好听点。因此，保证信息来源的多样性非常重要。而我们则应当加大选举以及其它程序的透明度，进一步做到公平、公正和公开，使群众能够清楚政策的制定和实施的过程从而可以有效地监督公共行政，推进决策的科学化和民主化；同时，我们也要建立与群众利益密切相关的重大事项社会公示制度和社会听证制度，完善专家咨询制度，实行决策的论证制和责任制，防止决策的随意性。达尔的“包容性”对我们的启示就是要尊重和保障人权，所有的公民在人格上一律平等。人权保障虽已经入宪，但最重要的是在于落实。公民在一国范围内，应该享受同等的国民待遇，比如长期以来存在的城里人和乡下人的国民待遇差别问题。要逐渐打破在公民身份上存在、或者表面不存在而实质上存在的以地区、业缘、部门、职位、收入等差别而人为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做法，使人们不再受到过多的羁绊。（二）达尔多元民主理论的局限性达尔批评卢梭的人民主权原则是以社会基本同质为前提的，在卢梭的理想王国里，不仅社会成员没有太大的差异，而且为了防止团体意志凌驾在公共意志之上，不允许存在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因而卢梭的“人民主权”无法在非同质的多元社会实际中实现。达尔是对的，所以我们不把人民主权作为社会主义民主的理论基础，而是把自治和参与作为基本原则。但是达尔绝口不谈国家的阶级性质并且相信通过多元组织相互间的妥协能够达成决策的一致，这注定其多元民主理论会有缺陷。在达尔的著作中，我们经常会读到这样的一些词语：“包容”、“宽容”，或者“妥协”。这些精神是多元间能够通过讨价还价而输出决策的前提。如果多元间不拥有这些精神，那么他们的争论注定只是泼妇骂街的笑话。所以达尔企图使我们相信：由于多元组织各自在一定的领域内拥有影响力而彼此制衡，他们会相互妥协而达成一致。但是，我们总能发现这样的一些人，他们不曾也不被让拥有影响力，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被统治阶级”。在阶级社会里，被统治阶级是当然的存在，多元的妥协就必然会招来对它的诟病。马克思早先就指出实行民主的是统治阶级；列宁也说：“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一种国家形态。因此，它同任何国家一样，也是有组织有系统地对人民使用暴力” 1 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列宁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57。马克思主义民主观最核心的内容就在于它承认民主的阶级性，作为国家形式、国家制度的民主是阶级的民主，掌握国家政权的阶级决定着这种具体的民主性质，所以，民主决不是超阶级的。民主是指一定阶级的政治统治，即民主首先要体现是哪一阶级的政权，在这个政权下，哪些人享有各项民主权利和自由，对另外哪些人有系统地使用暴力。如果说卢梭的“人民主权理论”犯了社会绝对同质化的错误，那么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则犯了社会相对同质化的错误。达尔认识到社会是多元的，但同时认为多元通过彼此的宽容可以寻求到符合所有人的民主和利益，这在阶级社会只能是空想，因为阶级矛盾不可调和，任何组织的宽容都必定有其底线，超过他们所能够容忍的限度，一切都只是妄谈。不过话又说回来，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但可缓解，也就是说在阶级矛盾未被激化的时候，达尔的多远民主对我们仍然有借鉴意义。结论罗伯特A达尔主张依靠多元社会的制衡机制实现民主，由于其忽视了国家的阶级性质而使得其民主理论具有缺陷，但是，达尔主张“多重少数人的统治”，这样的政治制度既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又能有效地制约政府权力，避免产生暴政。在当今社会现实中，不失为一种可供借鉴和参考的民主政制。主要参考文献1罗伯特A达尔著 顾昕，朱丹译.民主理论的前言M.北京：三联书店，1999.2罗伯特A达尔著 王沪宁，陈峰译.现代政治分析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3罗伯特A达尔著 李伯光，林猛译.论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4罗伯特A达尔著 曹海军等译.民主及其批评者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5罗伯特A达尔著 周军华译.多元主义民主的困境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6罗伯特A达尔著 谭君久，刘惠荣译.多头政体：参与和反对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7徐大同主编.现代西方政治思潮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8詹姆斯博曼（James Bohman）著 黄相怀译.公共协商：多元主义、复杂性与民主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9（美）乔萨托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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