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学生制造的课堂意外——对王菘舟《爱的抉择》的尝试和再尝试

1 / 15 感谢学生制造的课堂意外 对王菘舟爱的抉择的尝试和再尝试 fontsize=6感谢学生制造的课堂意外 对王菘舟爱的抉择的尝试和再尝试 作者：佚名转贴自：本站原创点击数： 5 感谢学生制造的课堂意外 作者：王羽左：教师周刊 看到王菘舟老师的作文课爱的抉择实录，发现王老师这堂课改编自毕淑敏女士著的心灵七游戏之 “ 游戏二：我的五样 ” 。今年年初，我读了这本书，当时就想将 “ 我的重要他人 ” ， “ 我的五样 ” ， “ 再选你的父母 ” 这些游戏搬进。没想到与全国特级教师王崧舟的心 思不谋而合，心中一喜。 画虎不成反类犬 王老师这堂课能不能拷贝呢？于是，在语文兴趣活动课上，我进行了尝试： “ 在那么多关心你、爱护你，与你相亲相爱的人当中，你最爱谁呢？请在白纸上写下你最爱的 5 个人。 ” 董宇岩最爱的是 “ 奶奶、外婆、爸爸、妈妈、弟弟 ” ，倪子凡最爱的是 “ 妈妈、舅舅、外公、外婆、爸爸 ” “ 现在，我要下一道残酷的指令：拿起笔，在这 5 个人之中，2 / 15 划去一个，想象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 学生们朝我瞪着眼睛，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倪子凡开始嚷嚷了： “ 噢，这样啊，我马上换一个，换一个我讨 厌的人。 ”说着就拿起橡皮在纸上擦了起来。还没等我想好该怎么制止他，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受他的启发开始 “ 换人 ” 了。情急之下，我赶紧宣布： “ 不能换人，这是游戏规则。你只能在你最爱的人里划掉一个 ” “ 凭什么呀？ ”“ 谁规定的呀？ ” 这回嚷嚷的不只是倪子凡一个人了 在王菘舟老师的课堂上，也有学生不肯下手划去自己最爱的人。王老师说： “ 你必须划。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事你必须选择。 ” 学生就乖乖地作出了痛苦的选择。然而我的课堂毕竟不是王老师的课堂，这场 “ 真人秀 ” 从这里开始走了样： “ 游戏规则么 是在游戏设计出来的 时候就已经定好了的。这个游戏是为了让大家体会，自己最爱的人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 我口气坚定地解释着，暂时制止了学生们的 “ 换人 ” 计划。可还没等我开口组织交流，刘怿就举起了手，问： “ 我可不可以让我的爷爷上天堂？ ” 我一时语塞，因为如果我说 “ 可以 ” 的话，学生们就会纷纷让亲人 “ 上天堂 ” 去享受，从而削弱处于两难选择的痛苦体3 / 15 验；但如果我说 “ 不可以 ” ，言下之意难道要让他的爷爷“ 下地狱 ” ？乘我犹豫之时，课堂里炸开锅了。 我苦恼，在王崧舟老师的课堂里，学生们都哭着诉说自己划去每一个亲人时的感受。为什么我的课堂中会接连出 现难以应对的意外呢？ 我赶紧强调： “ 我们不是要考虑所爱的人离开世界后到哪儿去，而是要体验他们离去时我们的感受。来，让我们拿起笔，划去其中的一位，想象你和他在一起时的画面，再想象从此以后这些画面将不复存在，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 一会儿，李翰冰率先举起了手： “ 我划去了我爸爸。因为他常常打我，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能再打我了。 ” 课堂里又是笑声一片。我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 这么说来，你是恨你爸爸的啰？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写在你最爱的人的名单里呢？ ” “ 我以前是爱他的，现在他常常打我，我就不爱他了！ ” 邻座的王东宜 听了，还默契地配合他，做了个对 “ 假想敌 ” 的拳击动作。 不能再这样跟他们扯下去了，我当机立断，自己作一个示范。 我在黑板上写下了 “ 女儿、爸爸、奶奶、妈妈、妹妹 ” ，说：“ 我希望这个名单上能再写上我的外甥和我的先生，可是游4 / 15 戏规则规定只可以写 5 个，所以只能忍痛割爱。 ” 说完，我望着黑板思索了一下，在 “ 奶奶 ” 上面划上了杠。 不知是谁在下面叫起来： “ 我知道，因为奶奶年纪最大，已经活够了。 ” 我没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 “ 我是我奶奶带大的，我的女儿也是我奶奶带大的。小时候，我的头发老梳不通，是奶奶买来 生发油，用梳子蘸着慢慢地把我的头发梳通；我的头发里染来了虱子，是奶奶用醋细心地替我洗头除虱。现在，她老了，我每个星期五晚上都要打电话去跟她聊天。可要是她从此不在了，我这个电话该往哪儿打呢 ” 我竟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一定是我的哽咽令他们感到震惊，课堂中出现了少有的安静。我吸了口气说： “ 如果我把我刚才说的这段话写下来，就是在记录我的感受，就是写作。同学们，把你划去自己所爱的人时的所思所想所感写下来吧！ ” 这一回，学生们没有异议，都拿起笔来开始写了。 沮丧下的重新思考 读着学生 “ 当我拿起笔，划去某 某某时，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因为 ” 式的作文时，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全班所有的学生都参加这个游戏呢？难道就不能允许他们做5 / 15 一个旁观者吗？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最爱的人离去时的那份痛苦呢？难道就不能只是去感受一个游戏的残酷吗？为什么一定要把 “ 痛苦的选择 ” 作为写作内容，还套上 “ 爱的抉择 ” 之名呢？如果有学生写 “ 因为爱而不抉择 ” ，不也真实地反映他们的内心吗？ 我们都是在用各自不同的方式与命运抗争的人，我们一定要体验神的操纵感，对人的命运作出安排，让孩子体验失去亲人的痛苦呢？ 且不论游戏本身的用意如何，当我们 把这个游戏引入课堂的时候，首先要清楚我们的课堂目标，以及这个游戏可以起到的作用。我们的课堂目标是：引导学生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感受。这里包括按照游戏规则去执行的感受，也可以是拒绝按照游戏规则行事的感受，还可以是对游戏规则不满而重新认定的感受，等等。游戏无非是各种不同感受的触发点，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非按游戏规则行事不可。如果非要依葫芦画瓢地去做，只能说明我们还不明白：材料不是目的本身，而是需要灵活运用，实现课堂目标的工具。 充满惊喜的二次尝试 周六读写兴趣班开始了，学生们来自本市各所不同的学校，我还 有再次尝试的机会。 当我说出了那道残酷的指令后，学生们的反映出奇地相似 -6 / 15 要在名单中换掉自己最爱的人。我镇定地说： “ 这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心灵游戏，如果你能说服自己按游戏规则去尝试，你将会有全新的深刻感受。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能说服自己尝试，你也可以选择做个旁观者，或者试着修改游戏规则。 ” 我蓄谋已久，根据上一次课的教训，来了个将计就计。 “ 拿起笔，划掉其中一个，想象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到沈帷宇始终没有动笔，我问他： “ 为什么不划？ ”“ 因为这 5 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不能没有他们。 ”“ 难 道就不能比出个高低，排出个先后吗？ ” 他支吾着说不出来。我顺水推舟： “ 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不愿意去做这样的选择。还有哪些同学像沈帷宇这样下不了笔的？ ” 教室里零零落落举起了七、八只小手。我对他们说： “ 你们仔细思考一下，你所爱的这 5 个人是真的比不出高低，还是你不愿意去将他们比个高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使你下不了笔？你能把你不愿意下笔的原因详细地写下来吗？ ” 我很满意自己的策略，它成功地推动了那些不愿意参加游戏的学生，让他们用不同的思路去体悟这个游戏的本意。 “ 按照这个游戏规则做的同学，你划掉了谁？为什么？ ” 坐在门边的陈言亮嬉皮笑脸地说： “ 我划掉了你。 ” 全班哗然。7 / 15 我不急不燥地问： “ 为什么？ ”“ 因为你是我认识时间最短的。 ” “ 我很荣幸，我们认识不久，就被你列入了最爱的人的范围之内。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爱我什么呢？ ” 一翻回答后，我又问： “ 那你可知道，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会有哪些人伤心欲绝呢？ ”“ 你的爸爸妈妈。 ”“ 是呀，我父母如今都已年过六十。他们的记忆力开始衰退了，眼睛、耳朵、牙齿，还有手脚都开始不好使了。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呢？我还有一个 86 高龄的祖母 还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女儿 ”一翻介绍后，我再问： “ 你是 否决定仍然将我划去呢？ ” 他摇着头坐下了。 我补充说： “ 我知道，在我下了那道残酷的指令后，有好几个同学将自己深爱的人从名单上换了下来，换成了对自己不那么重要的甚至讨厌的人。这个举动正说明了你们的爱 -在第一时间很本能地保护他们。但你们是否想过，生活中，有的人对你来说也许不那么重要，但对他的父母亲人来说就很重要了。你们能把自己换人的过程以及从这个过程中受到的启发写下来吗？ ” “ 我划掉了你 ” ，这个出乎我意料的回答，带着一点挑衅，8 / 15 它的潜台词是 “ 看老师你接下去怎么说 ” ，这是很多顽皮而聪明的孩子常耍的把戏，是想引起同学的关注。如果我一定要按照游戏规则请他谈谈划去我时的感受，则会陷入尴尬的境地。好在我对他们的 “ 换人 ” 招数早有准备，可以较从容地引导他们的思路。 “ 当我们真正按照游戏规则，选择自己内心中深爱着的人离去时，我们又会有什么感受呢？ ” “ 我划去了我外公，因为他年纪最大。我划掉他的时候一直在说 这是假的 、 这是假的 ，但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他。 ” “ 我划去了我弟弟。尽管他老是要跟我抢东西。但想到今后再也不能和他一起玩了，也不会再参加他的生日会了，我就很痛心。 ” “ 每年，弟弟都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聚会，对吗？ ” “ 是的。昨天就是他的生日，我们去吃了 肯德基 。 ” “ 是啊！很多东西当我们拥有它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一旦失去了，才感受到它的珍贵。可到那时，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 这是我一直没说出来的 “ 重彩一笔 ” ，这回水到渠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 我划去了我自己，因为我不舍得划去他们，就只能划去我自己。 ” “ 想象一下，如果没有了你，你爱着的那些人会有什么感9 / 15 受？ ” “ 妈妈可能会晕倒。爸爸伤心得吃不下饭，脸也不洗胡子也不刮了。爷爷奶奶的高血压病又犯了，说不定会中风的。 还有外婆，肯定会发疯的 ” 女孩的描述令我的喉头发胀。我轻轻地问： “ 那么，你忍心让他们这么痛苦吗？ ” “ 不忍心。 ” “ 那如何才能让他们不遭受这样的痛苦呢？ ” 孩子无语。另一个女孩却举起了手： “ 要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先死。 ” “ 说得太对了！我们是父母亲人的希望，身系父母亲人的幸福。所以我们要爱自己！爱自己就是爱我们所爱的人！来，把你自己的名字重新写上，要写得大大的，重重的，端端正正的。 ” 这 “ 一笔 ” 更令我欣喜，我与学生一起经历了从 “ 划去 ” 到“ 重新写上 ” 的过程，所体会到的不仅仅是自己对亲人 单向的爱，还有亲人对自己的爱。我从心底里感谢这名学生说出“ 划去我自己 ” ，是她这一句意外的回答给了我引导的机会，这样的对话令我懂得了 “ 让课堂焕发出师生生命活力 ”的意义。 10 / 15 灯下，我读着学生的作文，也读着这节课的教学历程。学生作文中情感的真挚源于我们对学生想法的尊重；学生作文中内容的丰富基于我们对教材的开放理解；学生作文中文字的个性生发于课堂环境的宽松 我的内心充溢欢欣。我明白了，是 “ 意外 ” 给了教师在课堂上精彩 “ 生成 ” 的机会，我们怎么能不感谢学生，感谢这些 “ 意外 ” 呢？ 爱的抉择 （根据著名特级 教师王崧舟老师的课整理而成。不是课堂实录，而是教案设计） 一、写下 5 个自己最爱的人。（注意：是最爱的人，不是喜欢） 1、师述：请同学们用最端正、最漂亮的字，写下自己最爱的 5 个人。写下他们的时候，他们的音容笑貌就在你的眼前；写下他们的时候，你的心中会涌起阵阵温暖。 2、学生写，给学生充足的时间。 3、交流感受。 师：当你写下这 5 个人的时候，你心中是什么感受？指名交流。 教师边听边评述，听到出色的句子，指名学生写到黑板上。 （师：写下他们的时候，心中充满温馨，充满欢乐，感受到家中的快乐，仿佛就萦绕 在我们的身边） 11 / 15 （师：有自己最爱的人，时时感受到爱的温暖，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二、游戏：划去亲人的名字。 1、现在我们做一个游戏：在你最爱的这 5 个人中，划去一位你最爱的人。请动手。（给学生片刻的思考） 指名交流。 师：你划去了谁？你为什么？（注意：只要 2 个学生说说就好了，老师的目的不在于此） 注意捕捉脸上有不舍表情的学生。 师：我发现当我发下指令时，有的同学楞在那里，有的同学紧皱双眉，有的同学无从下笔。说说为什么？ 这时再请学生交流此时的心情。 师：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孩子们，这真 的是有这么一种可能。也许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也许是在落霞满天的黄昏；也许在你毫不察觉的瞬间，他们其中的一位，离我们而去，而且永远永远地离去了。 2、所以，请你在拿起手中的笔，在剩下的 4 位最爱的人中，再划去一位。 指名交流。 师特别要引导学生说出此时的感受。 注意把一些感受真切的句子记录下来： 师：划去了最爱的人，仿佛割去了身上的肉；仿佛有无数的12 / 15 针在心上戳；仿佛失去了他的关爱 3、师：尽管你是这样的不舍，可是，这是游戏，你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所以，现在，请你在剩下的 3 位最爱的人中，再划去一 位。 交流此时的感受。 师：此时，你手中的笔仿佛是一把刀，当你一次又一次划去他们的时候，这把刀，也在一次又一次地剜着你身上的肉，你仿佛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你仿佛站在了死亡的殿堂，你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奔走，看不到一点光明。 4、师：同学们，现在，在你的纸上，就剩下两个人了。这两个人，请你看着他们，默默地，你看到的不再是 4 个符号，4 个方块字，你首先看到的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你，于是，一个个难以忘怀、甚至是痛彻心肺的故事出现了。当你面对这两个人的一闪念的工夫，什么画面出现了？ 引导学生回忆 最爱的人对自己的关爱故事。 指名交流。 师：不要小看 不要小看 这是一份情，这是一份爱，这点点滴滴，像一缕缕温暖的阳光射入你的心田，如丝丝雨露滋润你的心房。 现在，游戏还在继续，请你在这两位中，划去一位。 划好了，放下笔，静静地趴在桌上。 13 / 15 二、指导作文。 师：同学们，你的爸爸妈妈，你最爱的人，他们还好好地活着，他们还在关心着你，爱护着你，他们没有离开你啊，你们为什么如此伤心？为什么如万剑穿心、万刀剐肉一般？这个测试很残酷，但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事确实会发生。所以，当你们的人生面临一次次抉择时 ，你们确实要好好地对待。 师：现在，请同学们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记下来。用 10 分钟的时间。 从上课开始的那一刻起，这一步步是怎么来的？当你一次次划去他们的时候，心中是怎样想的？课堂上，老师、同学是什么反应？ 请你完完整整、真真切切地记下当时的情景。 三、学生动笔打草稿。 四、交流、讲评。 1、指名学生朗读她写的作文。 2、请学生说说你印象深刻的地方。 师：这些印象深刻的地方，可能是你想写而没有写的，可能你没有表达得如此准确，可能它触动了你心田中柔软的地方 那么，请你把这些文字记录下来。 3、生再读，师边听边评，引导学生感受、理解文章中的精彩的文字。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