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揽合同履行完毕，质量问题

1 / 28 承揽合同履行完毕，质量问题 承揽合同中质量异议期限之认定 XX-11-06 11:54:30 | 来源：中国法院网 | 作者：张 伟 案情： 某大酒店与广告公司于 2000 年 5 月份就部分印刷品签订加工承揽合同，合同中对承揽的标的、数量、质量、承揽方式、材料提供、履行期限等进行了约定，但对验收标准、方法、及质量异议期限双方未有约定。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广告公司完成了 90的合同，酒店方支付了 60的加工费，双方对此没有争议。但在使用过程中，酒店方发现部分印刷品存在错字、漏字及译 文错误等质量问题。 2001年 10 月，广告公司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酒店支付尚欠的加工费，酒店方同时提起反诉，以印刷品存在质量问题要求拒付剩余款并退回广告公司制作的印刷品。 争议： 本案在审理过程中，争议的焦点主要集中在酒店方提出的质量异议是否已过异议期限的问题，对此有两种观点。 一种观点认为，本案属于承揽合同纠纷而非买卖合同纠纷，因此确定酒店方对合同标的验收义务的法律依据应当是合同法第 261 条，而该条规定“承揽人完成工作的，应当向定作人交付工作成果，并提交必要的技术 资料和有关2 / 28 质量证明。定作人应当验收该工作成果。”，从本条可以看出，合同法并没有规定必须“及时”验收工作成果；同时该条也没有限定，定作人在发现工作成果质量瑕疵之后的合理期限内未对承揽人提出异议的，就视为该工作成果符合合同约定的要求，即没有规定特殊的时效期间，故应按普通时效的规定将承揽合同中定作人提出质量异议的期限确定为两年。 而且，从立法的本意来说，法律之所以没有为承揽合同中定作人提出质量异议规定特殊的时效，是因为承揽合同标的物一般是特定人为满足其特殊目的或特殊用途而定作的特殊物，而非种类物， 一旦合同标的物不符合质量要求，承揽人一般不能将合同标的物移作他用或转让他人。换言之，即使定作人在较长时间内未就质量瑕疵通知承揽人，通常情况下不会对承揽人造成额外的损失，其承担的修理、重作、减少报酬、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与时效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因此，合同法没有在分则中为承揽合同定作人的质量异议限定特殊的时效。法律如此规定，显然是为平衡定作人与承揽人之间的利益冲突，并充分考虑了承揽合同与买卖合同的不同性质。所以从立法的本意上去分析，在两年内对定作物提出质量异议，仍然符合法律的规定，应当获得支持。 3 / 28 另一种观点认为，在承揽合同中，虽然我国合同法第 261 条没有对定作人的质量异议期限及不在规定的期限内提出异议的法律后果作出明确的规定，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为促进经济的发展、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要求当事人之间的法律关系不应当过长时间的处于不确定状态。 合同法 261 条规定的是定作人应当验收，我们知道，验收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检验工作成果是否按时交付、工作成果的质量数量是否符合合同的约定或者定作人的要求等，同时验收往往是双方当事人进行结算、定作人支付报酬等费用的前提条件。因此，根据公 平和诚实信用原则，定作人接到工作成果时应当及时进行验收，验收的内容其中就包括查验工作成果的质量以及有关技术资料和质量证明。经检验，工作成果质量方面存有严重缺陷的，定作人可以拒收并通知承揽人。对质量异议的期限有约定的从其约定，合同没有约定或约定不明确的，应当在发现定作物不符合约定之日起的合理期限内通知，在李国光主编的中国合同法条文释解中阐明的是以 30 日为限。 根据现实情况看，承揽合同相对买卖合同而言其异议的期限应限定的更短，因为相对于承揽方来讲，为完成这些非种类物的定作物，通常情况下要制定特殊 的方案、准备特定的物质条件，如规定定作方质量异议的期限过长，承揽方则要较长的时间去保留这些特殊的装备，以预期承担合4 / 28 同法第 262 条规定的修理、重作的违约责任。其后果是造成社会资源的大量闲置，以及当事人之间法律关系的长期不确定，不利于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源的合理利用及 债权债务关系的及时清结。因此，定作人在接收工作成果时应及时进行检验，检验后应及时通知。定作人未及时检验或者在检验发现问题后怠于通知，或者在收到工作成果之日起两年内未通知承揽人的，视为工作成果的质量符合要求。这里说的两年是最长的异议通知时 间，即在两年内无论定作人是否发现定作物不符合质量约定，只要未向承揽人提出异议，就都视为对质量的认可。 在本案中，酒店方对定作物已使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在没有证据证明就质量问题曾向承揽人及时提出过异议的情况下，就视为其对质量异议怠于通知，应承担怠于通知的后果，即法庭应驳回其要求拒付余款及退货的反诉请求。 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 本案是一宗承揽合同纠纷。双方当事人在履行交付定作物及验收过程中，由于定作人实施验收行为不善而引起的关于定作物质量争议的纠纷。定作人对承揽人交付定作物的验收不当通常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没有在合理的期限内提出质量问题 ;二是没有以书面的方式提出质量问题。 一、验收是定作人的义务 5 / 28 合同法中的验收，是指接收货物的一方，依据合同约定或法律规定，对另一方所交付的货物进行规格、质量、数量等方面检验，对符合约定的货物予以接收的合同行为。从定作人的角度看，验收是定作人据以检验承揽人所完成的工作成果是否达到承揽合同预期的要求、保证其取得所需要的工作成果、从而实际其订立合同的目的一种措施，从这个意义上讲，验收是定作人的一项权利。从承揽人的角度看，定作人的验收是承揽人交付定作物以取得预期报酬、实现其订立合同目的的前提，定作人的不验收行为，会妨碍承揽人利益的实现，从这个意义上讲，验收又是定作人的一种义务。 我国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一条规定：“承揽人完成工作的，应当向定作人交付工作成果，并提交必要的技术资料和有关的质量证明。定作人应当验收该工作成果。” 显然，合同法是将验收作为定作人的一项义务来进行规定的。定作人的验收义务实际包含两个方面，一是检验工作成果，二是受领工作成果。两者是密不可分的，前者是前提，后者是结果。但国内多数学者把该条后 一部分仅仅理解为是定作人的“接受工作成果的义务”实际上是不全面的。因为定作人接受工作成果是有前提的，即承揽人所交付的工作成果只有在经定作人检验后，认为符合合同约定条件的情况下，才应当予以接受，否则定作人有权拒绝接受该工作成果，故检验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原经济合同法第十九条规定：6 / 28 “定作方应当接受承揽方完成的物品或工作成果，并给付报酬。”只强调了定作人接受工作成果的方面 ;而合同法则改为“定作人应当验收该工作成果”，显然，合同法更强调了“验”与“收”两个方面。 检验工作成果 定作人在实际收到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时，应当根据合同的约定进行检验。检验的主要目的是了解承揽人所交付的工作成果在内容、质量、数量等方面是否符合合同约定或定作人提出的技术要求，以此作为定作人决定是否受领该工作成果以及合同双方进行结算、定作人支付报酬的依据。 检验工作成果涉及这几个方面的问题： 1、检验的方法：根据合同性质的不同，可以采取全面检验、抽样检验或双方约定的其他方法，也可以报送权威鉴定机构进行检验。 2、检验的标准：通常是根据合同约定的标准，如果合同没有约定或约定 不明的，根据合同法第六十二条规定的精神，应当按照国家标准、行业标准进行检验，没有国家标准或行 业标准的，按照通常标准或者符合合同目的特定标准进行检验 ;对于某些工作成果属于国家有强行性技术规范要求的，则必须以该强行性规范作为标准，由政府有关部门进7 / 28 行检验。 3、检验的时间：检验工作应当在合同约定的期限内进行。如果合同没有约定检验时间，能够即时检验的，应当在承揽人交付工作成果时进行检验，对于不能及时检验的，则应当在合理的期限内进行。什么是“合理的期限”法律并无规定，实践中一般认为对于需要 经过安装、调试才能发现质量问题的，应当在六个月的质量异议期内进行。 4、检验的地点：检验地点由双方约定，如在承揽人的工作地或在定作人的所在地。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检验一般在双方约定的交货地点进行。 5、检验结果的通知：定作人能过检验发现定作物的数量或者质量不符合要求的，应当在合同约定的期限内通知承揽人，未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的，应当在发现数量或质量不符的三十日内通知承揽人。 接受工作成果 定作人应当按照合同约定的时间、地点、方式接受工作成果。定作人无正当理由 拒绝接受工作成果的，承揽人有权请求定作人接受工作成果，并可要求定作人支付报酬。由于承揽人交付工作成果的实现是其取得报酬的前提，而交付工作则必须得到定作人的配合，如果定作人拒绝接受工作成果，就会给承揽人取得报酬造成障碍，而且会造成承揽人额外支出保管费、保养费以及承担工作成果的意外风险，故8 / 28 法律规定接受工作成果是定作人的一项义务。 定作人有义务接受工作成果，并非意味着定作人必须无条件接受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只有在承揽人正确履行义务之后，接受工作成果才成为定作人的义务。如果定作人经过对承揽人交付工作成 果进行检验，发现工作成果没有达到定作人的要求、存在严重质量缺陷，定作人则有权拒收并通知承揽人。 二、定作人不履行或不当履行验收义务的后果 作为一项法定的义务，定作人应当根据合同的约定履行自己的验收义务。如果定作人不履行或不当履行自己的验收义务，就必然会导致自己承担一些不利的后果，例如，定作人的合同权益失去保障、甚至会承担违约责任。定作人不履行或不当履行验收义务的情况有以下几种：无正当理由拒不接受或延迟接受工作成果 ;不检验或怠于检验工作成果 ;未在合理期限内提出质量异议 ;质量异议未采取书 面或其他可证明的形式。 1、 无正当理由不接受或延迟接受工作成果 无正当理由是指定作人在无法定的事由或合同约定的事由情况下而拒不接受或延迟接受承揽所交付的工作成果的行为。作为承揽人，应当根据合同约定完成工作成果，并且应当按约定的时间、地点、方法向定作人交付工作成果 ;而作为定作人，应当根据合同约定对承揽人的交付提供必要9 / 28 的配合，并按约定的时间、地点和方法接受承揽交付的工作成果。除了因不可抗力原因而接受不能外，定作人一般只有在承揽人交付工作成果存在重大的质量缺陷、并取得了有关部门的证明的情 况下，才可以拒绝接受工作成果 ;否则就构成违约。 定作人无正当理由不接受或延迟接受工作成果的构成违约，会承担下列后果： 承担超过期限的仓储费、保管费、维护费等费用 ; 对于定作物的意外灭失、毁损的风险责任转移由定作人承担 ; 经承揽人催领后仍不领取的，承揽人可以依合同法第九十一条关于终止合同的一般规定，将工作成果提存。因提存所产生的费用和损失由定作人承担 ; 承揽人有权催告定作人受领工作成果并要求支付价款 ; 在分批交付工作成果的承揽合同中， 承揽人有权要求解除合同并可要求赔偿损失。 2、不检验或不及时检验工作成果 不检验或不及时检验工作成果，是指定作人在承揽人交付工作成果时或者以后的合理期限内，不对工作成果进行检验或不及时检验，以致于定作人款能发现或未能及时发现承揽人所交付的工作成果中存在的质量或数量缺陷，而对10 / 28 该工作成果予以受领的情况。定作人应当在受领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的同时或在合理的期限内进行检验。如果不及时检验，就不能 及时发现承揽人所交付的工作成果有无瑕疵 ;也就不能有效地保自己的合同权益。在有些承揽合同 中，当事人双方约定将通过检验作为支付价款的必要条件，在这种情况下，定作人如不及时检验工作成果，也会构成违约。 定作人不检验或不及时检验工作成果，将可能导致其承担下列不利后果： 承揽人不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 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二条规定：“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的，定作人可以要求承揽人承担修理、重作、减少报酬、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该条款即关于承揽人对其所交付的工作成果应承担的瑕疵担保责任。但承揽人承担的这种担保责是有限期的，否则承揽人将长期处于一种不确定的责任 风险之中，那对于承揽人是不公平的，因此承揽人只在合同约定的期限内承担对工作成果的瑕疵担保责任，这种期限在承揽合同中是以“保质期”、“质量异议期”等形式表现出来的。如果合同中没有约定期限，顾揽人只在“合理的质量异议期限内”承担瑕疵担保责任。 在承揽人交付了工作成果后，定作人不检验或不及时检验工作成果，以致于未能及时发现工作成果中存在的瑕11 / 28 疵，超过了承揽人承担瑕疵担保责任的期限后，视为所交付的工作成果符合要求，承揽人不再对其工作成果存在瑕疵而承揽违约责任。 当事人约定“检验通过”作为支付价 款条件的，定作人不及时检验将构成违约。 一般来讲，如果定作人在约定的期限内未进行检验，视为检验合格，承揽人得请求定作人支付价款。但如果根据合同性质或当事人的约定工作成果必须通过有关部门检验的，因为定作人不及时报送有关部门检验，导致承揽人不能及时取得价款的，定作人的行为即构成违约，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3、 不及时提出质量异议或未采取书面形式 定作人对工作成果进行检验后发现有质量、数量等方面存在问题时，应当在收到工作成果的三十日内将工作成果不符合同要求的情况及时通知承揽人，并要求承揽人立 即采取补救措施。如果定作人在检验后发现工作成果存在问题时，不及时通知承揽人，则可视为该工作成果符合合同要求，承揽人不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 同时，定作人向承揽人所提出的异议应当采取面形式，并且该书面形式的异议是可以证明的，例如书面提交的异议经承揽人签收确认、或通过邮政专递进行邮寄、或通知有关部门进行检验或鉴定、或通过公证机关进行公证等。如果定作人向承揽人提出的异议未采用可以证明的书面形式，12 / 28 一旦双方因质量或数量问题发生争议而诉讼至法院，承揽人就有很容易否认定作人在合同约定的期限内或在合理的期限内就工 作成果不符合要求提出异议，主张所交付的工作成果应当被视为验收合格，从而免除其对工作成果的瑕疵担保责任或违约责任。而定作人即使当时确已在合同约定的期限内或在合理的期限内向承揽人提出了异议，但由于没有证据证明，其请求承揽人承担违约责任的主张也不可能得到法院的支持。 本案争议的焦点在于：被告是否在合理的期内提出了关于质量不符合要求的异议。如果被告在合理的期限内提出了质量异议，而双方对定作物的质量问题仍有争议的，则可将定作物提交鉴定部门进行检验。 在诉讼中，被告未能举出证据证明其在合理的期限内，就有关定作物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已经向原告提出异议这一事实，实际上是被告在履行定作人的验收义务不当，有两种可能的情况：一是被告在接受定作物后没有及时进行检验，没有及时发现定作物的质量问题 ;二是被告进行了检验，也发现了定作物的质量问题，但未及时向承揽人得出质量异议 ;三是被告进行了检验、也及时向承揽人得出了质量异议，但没有采取可以证明的书面形式。故法院认定被告没有在合理的期限内提出质量异议，已交付的定作物视为验收通过，原告不再对其交付的工作成果承担瑕疵担保责任，据此驳回13 / 28 了被告的反诉请求。 承揽合同履 行不符合规定 承揽人有义务继续履行 2016 年 5 月 26 日 11:18 2016 年 9 月 17 日，设备公司、养殖场协商订立一份木渣、稻壳气力输送工程合同。合同约定，设备公司为养殖场制造木渣、稻壳气力输送设备，工程总价为 35 万元。该总价中包括技术设计、主要设备制造、设备运输、指导安装调试、技术培训、质保维修等。设备涉及的离心风机、吸嘴、输送管道等由设备公司提供；输送量为不小于 100m3/h。在养殖场的预付款到帐 30 天后，由养殖场通知设备公司发货。付款方式为：合同签订后一周内养殖场支付给设 备公司总额的 30%，货物到养殖场处起 3 日内支付总额的 50%，调试合格后支付总额的 15%，余款 5%作为质保金，自调试合格后一年质保期满后的十日内支付给设备公司。合同订立后，养殖场按约向设备公司支付加工价款 105000 元。同年 11 月8 日，设备公司按约向养殖场交付木渣、稻壳气力输送设备并进行安装调试，养殖场又于 2016 年 11 月 11 日向设备公司支付价款 175000 元。 2016 年 11 月 22 日，设备公司就安装调试中发现的问题签署了情况反馈单，认为养殖场为设备调试提供的设施到位，基本符合要求；经试车后发现电动机的功力不足 ，在更换了 55KW 的电动机后仍发现风量不足，产量未达标准，且经常堵塞，这是因木渣粒径很细，达到了14 / 28 125-135 kg/m3，远大于送样的 90kg/m3 所造成的，致原设计依据与现实有严重的偏差。如放弃原方案重新设计制造，会给双方造成很大的损失。故建议公司更换风机，提高风量，增加风速。 2016 年 11 月 25 日，设备公司根据养殖场木渣堆密度的改变所产生的问题，向养殖场提出一个改革方案： 1、动力源由离心风机改为罗茨真空泵，以解决输送量和管道堵塞的问题； 2、将原有的软管吸料改为固定式串联二点地面喂料； 3、将旋风分离器与 脉冲除尘器改为上下结构的组合体，便于收集、处理粉尘。改革方案需增加罗茨真空泵计 11万元及其它设备以成本价计算共 17 万元。同年 11 月 30 日，设备公司、养殖场就设备公司提出的改革方案达成会谈纪要：商定由设备公司购置 2 台罗茨真空泵， 20 日内运到养殖场工地，如能达到混合前 100m3/h 左右的输送能力，再作下一步改进。在此基础上再改造除尘器和进料口的装置。以上改造后达到原合同技术要求的视为设备合格，否则为不合格。 2016 年 12 月 7 日，设备公司向机械有限公司订购了两台罗茨真空泵，计价款 11 万元。该合同约定：罗茨真空泵的所有权自设备公司的货款付清时起转移。未付款的，仍属机械有限公司所有。至此，设备公司除按约支付首付款 1 万元外，其余货款尚未支付。在更改设计后制作的设备运到养殖场处后，因设备公司、养殖场就罗茨真空泵价款由谁负担及调试问题发生争议，导致设备至今没有调试完毕。为此，15 / 28 设备公司以养殖场迟迟未付款为由，于 2016 年 2 月 23 日向启东法院起诉。 原告诉称，原告根据与被告签订的合同，按被告的要求设计了图纸，并向被告提供了木渣、稻壳气力输送设备，后又根据被告的渣料特点变更了设计，导致增 加了设备，经安装后基本符合设计要求。但被告未按时支付货款。要求被告给付原告设备款 50000 元，支付原告为被告垫付罗茨真空泵价款 11 万元，并要求继续履行合同。 被告辩称，本案的合同不是承揽合同，而是专用成套设备买卖合同，只是其中的零部件、配套工程由被告按原告的要求负责购进和施工而已。因原告不具有专用成套设备设计资质，也不具有该设备部件的生产许可证，故原、被告订立的合同为无效。即使有效，其也已履行了合同约定的义务，但原告没有提供符合合同约定要求的产品。后根据双方达成会谈纪要进行改造，原告提供的设备 仍未达到合同要求，原告更换成两台 55KW 的风机。按合同约定，风机是整个设备中的一部份，是由原告负责提供并承担的。被告没有委托原告为被告代购罗 茨真空泵，故原告诉称的垫付罗茨真空泵价款的行为对被告没有约束力。 2016 年 1 月 25 日，原告为被告安装的设备调试时仍不符合合同要求，原告的工作人员在没有任何改正措施的情况下离开了被告住地，并在之后拒收被告发出16 / 28 的公函。 2016 年 1 月 29 日，原告还在向被告邮寄设备的零部件，至今未完成对设备的安装调试工作。原告起诉的请求无合同及事实依据，要求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法院审理后认为，原、被告间存在以下的争议焦点： 本案的合同性质及其效力？被告认为本案的合同性质非是承揽合同，而是专用成套设备买卖合同，只是其中的零部件、配套工程由被告按原告的要求负责购进和施工。同时提出，原告不具有专用成套设备设计资质，也不具有该设备部件的生产许可证，故原、被告订立的合同为无效。原告对此予以否认。因原、被告订立的合同中涉及的设备制造并非是通用产品，而是原、被告根据被告对产品的要求进行协商订立了合同，原告又根据合同的要求予以设计图纸、进行制作、指导安装，这些均符合承揽 合同的特征。另外，被告没有提供原告为被告制造的木渣、稻壳气力输送设备须具有相关的设计资质和生产许可证的证据证明自己的主张，故本院对被告的抗辩理由不予采纳。法院认为，原、被告之间订立木渣、稻壳气力输送设备的合同为承揽合同，且未违反法律规定，应认定为合法有效。 木渣、稻壳气力输送设备是否调试完毕或基本符合设计要求？原、被告在履行合同过程中，原告进行过设备的调试，因木渣的堆密度发生了变更导致更改设计，增加设备。被告否认原告已经对设备调试合格。因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已17 / 28 对设备调试完毕且是合格的证据，故法院对 原告此主张不予采信。 原告要求被告支付总额 15%价款是否有理？因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已对设备调试完毕且是合格的证据，根据合同的约定，被告对该 15%的价款应当在调试合格后支付给原告，由于设备尚未调试合格，被告付款的前提并不存在，故法院对原告的上述请求不予支持。 原告要求被告支付其购买罗茨真空泵价款是否有理？原告根据被告原先提供送样的木渣堆密度为 90kg/m3的情况下予以设计，因木渣堆密度改变导致原先的风机不能达到合同目的，故更改为罗茨真空泵。根据原告提供的购买罗茨真空泵的合同及证明，原告 尚未付清货款，机械有限公司保留罗茨真空泵的所有权。被告据此认为原告要求其支付该付价款无依据。对此，原告在没有所有权的情况下要求被告支付罗茨真空泵的垫付款，属合同工程量的增减导致增加的费用。根据原、被告间合同，对工程量的增减费用另行协商确定。结合本案事实，原、被告未能协商确定罗茨真空泵的价款及支付主体，如原、被告继续履行合同，存在着原告履约是否符合合同标准的确定性，进而被告存在应否支付相应价款或退货的可能，故对原告主张罗茨真空泵的价款，法院碍难支持。 原告是否提供了符合合同约定的设备？被告抗辩18 / 28 称 ，即使合同有效，其也已履行了合同约定的义务，但原告没有提供符合合同约定要求的产品。原告对此予以否认，认为至今调试未成是被告设置障碍。对此，法院认为，设备是否符合合同的要求，应当在合同的履行中，由原、被告按照诚信互利原则协作完成，以达到实现合同的目的。原、被告可在今后的合同履行中通过调试来测定设备是否达到合同的要求。 原告要求被告继续履行合同是否有理？本案原、被告双方均未对合同履行完毕，现原告 要求被告继续履行合同符合合同约定，且与法律规定不悖，故本院予以支持。 依照中 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第二百五十一条的规定，法院依法判决原告设备公司与被养殖场订立的木渣、稻壳气力输送工程合同继续履行，驳回原告设备有的其它诉讼请求。 来源 :江苏省启东市人民法院 作者 :朱焕东 承揽合同纠纷审判实务问题探究 【内容提要】承揽合同纠纷案件在法院受理的商事合同纠纷案件中占有较大比重。由于此类纠纷所涉事实比较复杂，法律适用难度较大，导致案件审理中容易产生执法不统一现象。本文主要针对审判实践中常见的承揽合同与相关19 / 28 合同的界定、承揽合同中定作 人行使合同解除权及承揽工作成果的验收等问题展开探讨，以期对审判实践有裨益。 【关键词】承揽合同解除权违约责任所有权 承揽合同是市场交易活动中适用非常广泛的一类合同形式，亦是各类商事主体为满足生产、生活所需而经常采用的一种法律手段，而商事审判又和商事活动存在关联，因此，承揽合同纠纷案件在法院受理的商事合同纠纷案件中占有较大比重。由于承揽合同纠纷所涉事实通常比较复杂，法律适用难度较大，导致此类案件审理中容易出现执法不统一现象，特别是在法院审理定作人要求解除合同以及定作人因承揽工作质量不符 合约定而拒受货物或者要求赔偿引发的承揽合同纠纷案件时，这类问题更为突出。有鉴于此，笔者从承揽合同相关理论以及审判实践等视角进行探讨，以期抛砖引玉，共同提高审判水平。 一、承揽合同与相关合同之辨析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五十一条之规定，承揽合同是承揽人按照定作人的要求完成工作，交付工作成果，定作人给付报酬的合同。承揽包括加工、定作、修理、复制、测试、检验等工作。审判实践中，对如何准确区分加工合同和定作合同存在争议。笔者认为，加工和定作的主要区别在于原材料的提供方，如果原材料 是由定作人提供的，则应认定为加工合同；如果原材料是由承揽人提供的，20 / 28 则应认定为定作合同。 承揽合同与买卖合同之辨析 买卖合同的标的物有特定物和种类物之分，如果合同当事人一方将自己的材料制作成相应的物品，然后提供给合同相对方，对方给付报酬的，这类合同究竟是买卖合同还是承揽合同，尚存在争议。从比较法角度看，主要存在四种处理办法： 1.以材料由谁提供作为区分标准。材料由付款方提供的，为承揽合同；材料由制作方提供的，为买卖合同。罗马法即采纳此种标准。 2.原则上以材料由谁提供作为区分标准，但因种 类物和特定物而定。合同标的物是种类物的，适用买卖合同之规定；合同标的物是特定物的，适用承揽合同之规定。德国民法典即采纳此种标准。 3.以当事人的意思表示为区分标准。当事人意在承揽标的物的，就是承揽合同；当事人意在买卖标的物的，就是买卖合同。奥地利民法典即 采纳此种标准。 4.以当事人的意思表示为区别标准，但若意思不明，则以材料由谁提供为判断标准。意大利民法即采纳此种作法。 笔者认为，以上四种处理办法各有利弊，第一种做法在审判实践中具有较强的操作性，但与我国合同法的规定直接相冲突；第二种做法 亦如此，而且承揽合同就是按照定作人的特殊要求完成的工作成果，在此基础上再区分特定物和种类物并无实际意义；第三、第四种做法均取决于当事人21 / 28 的意思表示，而探究当事人的真意有时并不容易。因此，笔者认为，判断合同是买卖合同还是承揽合同，应该从分析两者之间的区别着眼：首先，承揽合同意在完成一定的工作，买卖合同意在移转财产所有权，相应地，承揽合同的定作人对承揽人的工作有检查、监督的权利，而买卖合同的买方并无此项权利。其次，承揽合同是以定作人对承揽人的加工能力有相当的信任度作为双方合作前提的；承揽人必须以自己的设备、技术和 劳力，完成承揽工作；未经定作人同意，不得转承揽；而买卖合同中的买方看中的是卖方的货物，至于这些货物是卖方自己生产的，还是向其他人购买后再转卖给买方的，在所不问。 据此，笔者认为，在审判实践中判断合同是买卖合同还是承揽合同时，首先应从合同条款的具体内容来考察上述区别，如果根据合同内容难以判断当事人重在完成工作成果还是转移工作成果的所有权的，则应当进一步结合合同名称进行判断，如合同名称为承揽合同的，原则上应认定为承揽合同；如合同名称为买卖合同的，原则上应认定为买卖合同。当然，考虑到这一问题在审判实践 中的复杂性，法官在审理中还是应该结合具体案情作具体分析。 承揽合同与委托合同之辨析 委托合同是委托人和受托人约定，由受托人处理委托人事务的合同。委托合同与承揽合同都属于一方提供服22 / 28 务、另一方支付报酬的合同，而且都是基于双方的信任关系而发生，故在审判实践中，在认定某些诸如“委托设计合同”的性质上，容易出现混淆。为此，笔者就以委托设计合同为例，重点考察委托合同和承揽合同的区别： 1.承揽合同的标的物是特定的标的物，具有不可更换性和特定性。承揽合同注重的是工作的成果。如果定作人未向承揽人支付 报酬或者材料费的，承揽人对标的物享有留置权。而委托合同不一定有自己的标的物，只要依委托合同的授权，完成委托事项即可，委托合同注重的是处理事务的过程。而且受托人进行民事法律活动的后果完全由委托人承担，所以受托人对于完成委托事项所涉及的物品并不具有留置权。如在委托设计合同中，虽然双方可能以委托方和受托方的名义签约，但是委托方注重的实质是受托方提供的工作成果即设计图纸，而非受托方设计图纸的过程。 2.承揽合同的履行以定作人和承揽人相互协作为必要，如定作人应按约提供原材料、对承揽人的工作进行督促、检验等，承揽人应对定 作人提供的原材料及时进行检验，如有不符约定的，立即通知定作人掉换或补齐等。而委托合同的履行则完全是受托人的独立活动，受托人在委托人的授权范围内有 独立的意思表示，委托人一般不会予以干涉。如在委托设计合同中，委托人给予受托人的设计方面的指示并非是委托人的授权范围，而是委托人为自身的利益给予受托人必23 / 28 要的协作 ,而受托人在设计的过程中，也需要不断根据委托人的要求修正自己的工作成果，合同的顺利履行依赖于双方的合作。因此，对诸如“委托设计合同”之类的合同定性，还是应根据合同的内容进行分析，而不宜以名称中的“委 托”字样和签约人的“委托人”和“受托人”的身份，就简单认定是委托合同。 二、承揽合同中定作人行使合同解除权的问题 关于定作人行使合同法定解除权的问题 审判实践中，有一种观点认为，我国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二条规定：“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的，定作人可以要求承揽人承担修理、重作、减少报酬、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因该法条中并未涉及到解除合同，因此，当承揽人出现上述违约行为时，定作人只能据此要求其修理、重作、减少报酬或者赔偿损失，而不能解除合同。 笔者认为 ，上述观点不能成立。理由是：解除合同与违约责任并非同一概念，因为解除合同本身并不是违约责任的具体形式，我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四条规定的承担民事责任的方式未涵盖解除合同，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规定的违约责任形式亦未包括解除合同。因此，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二条显然不可能将解除合同纳入至违约责任的范围。根据该法条的规定，当承揽人完成的工作成果不符合合同约定的质量要求，但尚未达到根本违约时，定作人可以24 / 28 据此要求承揽人承担修理、重作、减少报酬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但若承揽人完成的工作成果有严重瑕疵， 致使合同目的无法实现时，定作人除了根据上述法条要求承揽人承担违约责任之外，是否还可以解除承揽合同？笔者认为，答案是肯定的。我国合同法第九十四条规定了合同当事人享有法定解除权的五种情形，如“当事人一方迟延履行债务或者有其他违约行为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等。若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出现这五种法定情形之一时，合同相关当事人就可以解除合同。因为合同法第九十四条属于总则性规定，故可涵盖合同法分则中的各类合同。具体到承揽合同中，当承揽合同中的承揽人出现九十四条规定的根本违约情形时，定作人当然可以据此解除承揽合同。 关于定作人行使合同任意解除权的问题 我国合同法第二百六十八条规定：“定作人可以随时解除承揽合同，造成承揽人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探究其立法目的，主要是因为承揽合同是以承揽人按照定作人的要求完成工作为其本质的，因此，若定作人不需要承揽人完成工作，但碍于合同的法律拘束力，仍需要和承揽人继续履约，这不 仅对定作人毫无意义，而且对整个社会也是不经济的。此外，就承揽人而言，只要其因承揽工作中途停止而蒙25 / 28 受的损失获得定作人的合理赔偿，一般亦不会受到重大不利。有鉴于此，我国合同法 赋予定作人在赔偿承揽人损失的前提下随时解除承揽合同的权利。根据该条规定，定作人享有合同的任意解除权，当属无疑。 三、承揽合同中工作成果的验收问题 我国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一条规定：“承揽人完成工作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