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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和发展中国古玩市场的对策研究 摘要 在中国商品市场中有一个特殊的市场一一古玩市场。它的特殊性在于其文 化气氛特别浓厚，商品的价值主要不是使用价值，而是收藏价值。在过去的千 余年中，由中国政府开始，继而扩展到民间的收藏行为，一方面保存了中华文 化，另一方面促成了古玩市场的形成与发展。在这个市场上所出售的商品并非 大机器生产线上批量生产的产品，而是来自商贩走街串巷自民宅收购所得，这 决定了古玩市场商品的稀缺性、难以复制和惟一性，当然，这也为仿作和造假 留下了极大的空间。 由于历史原因，中国古玩市场的新生只有短短不到3 0 年历史，但是，目前 市场上已是赝品当道，同属古玩市场性质的拍卖市场赝品当作真品拍卖屡屡可 见。古玩市场的诚信遭遇极大的挑战，收藏者面对现状止步不前，长此以往， 古玩市场将不复存在。 上述问题，单纯依靠市场自身调节难以奏效，必须依靠政府公共部门解决， 这是因为，没有政府所提供的法律结构的保护与执行，市场活动所需要的契约 安排和交易难以实施。本文分析了中国古玩市场的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强调 政府公共部门在古玩市场发展中应该起到的作用：为古玩市场发展提供良好环 境支持。 关键词：中国古玩市场；公共部门；对策研究 2 ar e s e a r c ho ni m p r o v e m e n t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c h i n e s e a n t i q u em a r k e t a bs t r a e t t h e r ei sas p e c i a lm a r k e te x i s t i n gi nc h i n a i ti st h ea n t i q u em a r k e tw h i c hu n l q u e f o ri t sr e s e r v ev a l u ei n s t e a do fu s e f u lv a l u ew i t hc u l t u r a la t m o s p h e r e i nt h ep a s t t h o u s a n d so fy e a r s ，c o l l e c t i n gb e h a v i o r ，s t a r t i n gf r o mt h ec h i n e s eg o v e m m e n t ， s p r e a dt ot h ef o l k ，n o to n l yp r e s e r v e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b u ta l s oh e l p e dt os h a p et h e a n t i q u em a r k e t g o o d st r a d e di nt h i sm a r k e ti sn o tm a s sp r o d u c t i o n ，b u tp u f c h a s e d f r o mc o m m o nh o u s e sb yd e a l e r s ，w h i c hd e c i d e dt h es c a r c i t y , m e a n w h i l e ，e n o u g n s p a c e sf o ri m i t a t i o n d u et 0h i s t o r i c a lr e a s o n s ，t h ec h i n e s ea n t i q u em a r k e t h a sn o tm o r et h a nt h i r t yy e a r s ， h o w e v e r m o s to ft h ea n t i q u e sa r ei m i t a t i o n t h ea u c t i o nm a r k e ti s a l s of l o o d e d w i t hi m i t a t i o n ，t h ea n t i q u em a r k e ti sf a c i n gg r e a tc h a l l e n g e t h ea b o v ep r o b l e m sc a n n o tb e e ns o l v e dr e l yo nm a r k e tr e g u l a t i o no n l y ，b u t a l s ot h e d u b l i cs e c t o ro fg o v e r n m e n t f o rn op r o t e c t i o na n di m p l e m e n tb yl a wp r o v l d e db y t h eg o v e r n m e n t ，t h et r a n s a c t i o ni sh a r dt oa c h i e v e t h i sa r t i c l ea n a l y s i s t h ec u r r e n t s i t u a t i o na n de x i s t i n gp r o b l e m so fc h i n e s ea n t i q u em a r k e t ，e m p h a s i z e e f f e c t so ft h e 口u b l i cs e c t o ro fg o v e r n m e n tt h a ti sp r o v i d es u p p o r t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a n t l q u e m a r k e t k e yw o r d s ：c h i n e s ea n t i q u em a r k e t ：p u b l i cs e c t o r ；r e s e a r c h 3 插图清单 图1 2 完善和发展中国古玩市场对策研究框架3 图2 1国外古玩市场发展历史及对中国的影响5 图3 1古玩市场产生的历史条件1 2 图3 1 2 古玩市场三次发展高峰l5 图3 2古玩市场的历史分析l7 图4 ，1 1 中国古玩市场从消失到再生24 图4 1 2当代古玩市场经营模式2 6 图4 ，2中国现代古玩市场存在的问题28 图5 完善和发展中国古玩市场的对策研究31 图6近年来古玩市场逐渐走向低谷4 0 7 表格清单 表2 1 1 拍卖的时代发展及特点6 8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警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 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 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 金墅曼些厶堂 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 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 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躲杨磊签字日期：汐垆，五月，岫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金壁兰些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保 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彳，| ：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 权佥胆二些厶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 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做作者叛枷粕导师躲美炎 签字日期位0 年，二月 日签字日期：“叼年f p 月1 1 日 淼一淀帆7 嘞戎暑嚣，驴。 2 特别声明 本学位论文是在我的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在研究生学习期间，我的 导师对我严格要求，论文一再修改，伤筋动骨的改动达3 次以上。在此，我 郑重声明，本论文无学术不端行为，如果被发现有任何学术不端行为，一切 责任由本人承担。 谲 槲 致谢 在本论文完成之际，谨此向我的导师吴骏教授致以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 意! 本论文的工作是在吴老师的悉心指导下完成的。吴老师以他敏锐的洞察力、 渊博的知识、严谨的治学态度、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 象，这些使我受益匪浅，并将成为我终身献身科学和献身事业的动力。 此外，感谢曾经教育和帮助过我的所有老师。衷心地感谢为评阅本论文而 付出宝贵时间和辛勤劳动的专家和教授们1 4 作者：杨糊 形汐7 年i 月j7 日 第一章绪论 1 1 选题背景、目的和意义 胡锦涛总书记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指出：“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成为民 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丰富精 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 向，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提高国家文化 软实力，使人民基本文化权益得到更好保障，使社会文化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使人民精神风貌更加昂扬向上i l l 。 在我国，经过3 0 年的经济建设和发展，人 们的生活得到普遍的提高，盛世兴收藏是历史的必然，也是现实的生动反映。 这是人们精神生活的追求，也是社会走向文明的标志。 古玩，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结晶，包涵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我们只有通过一 种类别、每一件古玩器物才能认识和了解中华民族各个文化艺术领域的杰出成 就。中华文化已有近8 千年的历史，大凡中国入，包括海内外华侨以及海外研 究中国文化的专家、学者，无不对中国古玩产生浓厚的兴趣和热爱。 目前中国古玩市场正在进一步深化和完善，北京、上海、苏州、西安、深 圳、广州以及河南、安徽、山西、山西、甘肃等地已培育成熟较大规模的古玩 市场，几乎每一个旅游胜地也都遍布古玩的集市。各地的拍卖行，似雨后春笋 逐年增加。古玩的爱好者和收藏者日益剧增，至今已达8 千余万人。投资额从 几十上百元的个体、数千上万元的小摊小贩到上亿、数亿元的大玩家和拍卖行， 其规模和参与人数，唯有股市可以比肩。 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古玩市场的日益规范和成熟，古玩的收藏和交易 已经形成势不可挡的经济活动。古玩继股票、房地产的投资热之后，成为新一 轮的投资热点。但是，由于古玩市场是一个特殊的领域，与通常意义的商品市 场有很大的区别，特别是在民国之后，古玩市场中断了几十年，国内有经验的 从业人员自然老化，丧失殆尽。人们对于古玩和古玩市场的认识几乎是回到了 起点，重新探索和开始。由于社会环境发生了极大改变，人们对于古玩的价值 取向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过去以收藏为主的行为到现今以投资为主，理念 和行为的变化直接影响着市场的发展走向。特别是出于谋取暴利的目的，一些 不法商人对古玩进行大量仿制，以假乱真，以假充真，严重影响到古玩市场的 生存。所以，如何规范和管理古玩市场，使它真正成为人民群众丰富精神文化 生活的不可或缺的一个领域，是今天亟待解决的问题。 本文研究的意义在于： 第一、贯彻和落实党的十七大精神，继续推进古玩市场的完善和发展，保 障人民基本文化权益，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 第二、进一步挖掘、深化和完善古玩市场，是对中国文化产品市场的丰富 和补充。 第三、对濒临灭绝的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工艺，通过市场发掘、保护、开 发和继承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 第四、规范古玩市场是保护本国文物的重要途径。 1 2 研究内容及框架结构 本文首先阐述国外古玩市场发展状况以及对中国的影响。 由于国外古玩市场与中国古玩市场比较要成熟得多，也规范得多，所以研 究国外古玩市场的管理方法，作为中国古玩市场发展的参考，是十分必要的。 其次，对古玩市场产生的历史条件进行梳理，考察政府对市场管理的作用和 影响。古玩市场的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历届政府对于古玩市场的管理 方法与普通商品市场相同，忽视了古玩市场的文化性质，没有提出针对性的管 理措施，导致古玩市场的混乱。在清末民国时期，列强疯狂地对中国文物明抢 暗盗，甚至直接在中国开设古玩商店，作为盗取中国文物的障目之术。而中国 的古玩市场苦于没有针对性的古玩市场管理政策加以制约，政府对此现状无能 为力，珍贵文物大量流失海外。 第三，阐述古玩市场的重生与现状，通过近3 0 年的发展，古玩市场有了一 定的规模，并具有较大影响力，越来越多的普通大众加入古玩收藏队伍。但是， 古玩市场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即造假卖假猖獗，古玩市场的诚信遭遇挑战。 其主要原因在于政府公共部门的缺失。这些严重问题，仅仅依靠市场自动调节 难以奏效。 第四，提出完善和发展古玩市场的对策，主要强调政府公共部门应当积极介 入古玩市场，从法律、法规和人才培养入手，健全古玩市场，使它发挥文化的 效用，成为大众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响应党的十七大的号召：大 力发展文化产业，繁荣文化市场，让人民共享文化发展成果。具体研究框架见 图1 2 。 2 曛际m * _ ” 际i r = 图12 完善和发展中墨古玩市场对策研究框架 1 3 本文特色与创新点 在国内，人们对于古玩十分感若趣但是对于古玩市场缺乏系统研究。根 据笔者的检索，目前有关研究古玩市场的论文极少，专著更是无处检索。所以。 研究古玩市场的现状，从公共部门角度提出干预措施，是非常必要的。 第一、笔者所关注和研究的古玩市场是一个新领域，笔者试图对中国古玩 市场发生和发展进行梳理，展现相对清晰的历史发展脉络，特别注意总结历代 政府从事市场管理的方法。 第二、笔者试图以国外拍卖市场的久远历史发展，对比中国古玩市场的特 殊发展方式，看到不同路径由分到合的趋势，借鉴国外拍卖市场的成熟经验， 加速我国古玩市场的有序发展。 第三、厘清一般商品市场与古玩市场的联系与区别。 第四、鉴于古玩市场具有强烈的文化色彩，所以需要针对古玩市场制定特 殊的管理办法。 第五、鉴于古玩市场的特殊性，强调政府是古玩市场的主导者。 第六、针对古玩市场存在的问题，提出完善和发展的对策。 1 4 几个基本概念 1 古玩 目前杜会中对于古代先人所创造的物质文化遗产，有称古玩、古董的， 也有称古代艺术品的，还有称收藏品的。有说“古玩”两字自清代始，在这之 前称为“骨董”。字面上“骨”取内腐而骨存的意思，“董”即知道，了解，存的 和晓得，自然是指古人所遗留的精华。骨董作“古董”沿用至今。从国家设立 的各级博物馆来看，是将古董称作文物，因此，在博物馆的角度和研究的角度， 称之文物。从欣赏、把玩到收藏、买卖的角度看，称之为古玩。古玩是清末通 行的名词，意指古代文玩。据考“古玩 两字也非清代才有，元曲选武汉臣 生金阁楔子的戏文中就出现过。古玩，指古代先人创造或是制造的具有一定 审美价值的物品，包括儿童的玩具等。具体指具备文物价值、历史价值、艺术 价值、科研价值的物品或艺术品。收藏古玩的藏家又叫“玩家 。从远古到如今， 古玩代代存留，数量极大，自宋代以后，出现销售古玩的店铺，到清代，形成 专业的古玩集市和古玩市场。在当代，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类似的市场，皆称为 “古玩市场 。因本文主要提及与古玩相关的市场问题，故在此我们将这些物品 称作“古玩 。 2 古玩的收藏 古玩是一个朝代政治、文化、风俗、工艺的集中反映，具有难以复制、不 可再生的性质。由于前人保留了后人难以得见和复制的器物，才使得今入通过 古玩可以“看见”古人的习性、喜好，亲手触摸古人的酒尊、杯盏，体会古人 以纯净的灵魂膜拜天地自然的虔诚与执着，感慨唯有斯人方才得以创造如此鬼 斧神工的作品。经过考古发现，后代收藏前代的物品，至少可以追溯到商代。 如在商代妇好墓中人们发现了红山文化的玉勾形器及石家河文化的玉风，这说 明收藏古玉已是古人的一种文化生活。 应当确定，对古玩的收藏，首先来自政府。出于对权力的拥有和掌控，保 存前朝象征权力的器物对政府，或者说是代表政府的帝王来说至关重要，所以， 作为权力的持有者帝王，自然会妥善保存这些器物。其次，代表着国家的帝王 祭祀天地，宗族祭祀祖先的器物也即神物，这些物件同样神圣不可亵渎。如西 周时候，已专设藏宝处所，谓之“天府 ，据周礼春官天府：“天府，掌 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凡国之玉镇大宝器藏焉【2 】。在尚书【3 】中，周书 顾命一节，记述了西周国家的珍宝就有越玉、陈宝、赤刀、大训、弘璧、琬 琰、大玉、夷玉、天球、河图等，既有南方之物，亦有异域之宝，收藏是极为 丰富的。再次，从个人收藏看，素有“宋画第一 的李公麟曾在朝廷上辨别鉴 定过秦朝古玉，他也收藏了十多件秦汉古玉。随着古玩的收藏由宫廷逐渐走向 民间，必然产生古玩的交换和买卖行为，这是古玩市场得以形成和发展的重要 基础。 4 第二章国际古玩市场发展历史分析及对中国的启示 国外古玩市场是在普通商品市场发展基础上成长起来的，值得提及的是这 个市场的经营方式，与中国相比，欧洲国家的地理面积不大，多数靠海，本国资 源有限，客观上决定了在商品交易方面需要走出国门，与周边国家进行贸易。 在主要与陌生人打交道的环境中，契约成为遵守交易诚信的重要手段。但是， 商品市场上的商品并不总是能够充分满足购灭者需求的。尤其是一些被纳入市 场的特殊商品，如美丽的女子，属于极端稀缺的商品。所以，一般的交易规则 不能充分满足购买者的需求于是，产生了一种新的交易方式：拍卖。当代世 界进行稀缺的文物艺术品交易，主要就是采取这种形式，这对我国古玩市场也 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国拍卖业的产生和发展，直接脱胎于西方国家的拍卖经 验。见图21 示： e 墨 圆墨皿墨圜 圜曩_ 墨盈函_ 一 墨 _ 田 墨 圆 o 墨l 置墨l 圜l 皇墨l 圈墨 l 一 图21 国外古玩市场发展历史及对中国的影响 2 1 国外古玩市场发展历史及现状 21 1 远古孕育 “拍卖”作为国外商品市场的销售方式自远古即开始孕育。“拍卖”一词 来源于拉丁语，意思是“增加”，在拍卖交易中意即不断加钱，而最后竟购拍 卖物品。因此，有人认为，古罗马的拍卖是现代“增价”拍卖的起源。简言之， 即出价最高者获得商品。拍卖作为一种特殊的买卖方式，最早可追溯到古巴比 伦。素有西方“史学之祖”美称的古希腊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其历史一书 中，称拍卖起源于公元前500 年的古巴比伦，当时主要用于对己到婚嫁年龄 妇女的买卖。这种买卖一年举行一次。每到此时，人们就将美丽的女子拿到市 去拍卖。在拍卖中，竟买人纷纷出高价，以期望得到最美丽的姑娘。最后谁出 的价钱最高，谁就可以得到自己满意的女子。古希腊、古埃及都有类似的拍卖 活动，拍卖物品以人为主，如公元前5 世纪的希腊奴隶拍卖，另外有采矿场和 诉讼罚没财产等。 表2 1 1拍卖的时代发展及特点 时代内容管理方法 古罗马开始出现艺术品拍卖 罗马法 两大拍卖行主营文化艺术 设“艺术品市场监察” 近代 “财产管理委员会” 品 司法介入打假 真正意义的商品拍卖是从古罗马时代开始的。表现为： 第一、拍卖物品的范围扩大了，除了拍卖奴隶之外，还有战利品和其它商 品的拍卖，特别是艺术品成为拍卖的内容之一。如罗马士兵在战场上向随军商 人拍卖军服、武器、生活用品等，罗马执政官用拍卖方式处理敌产。尤为重要 的是艺术品的拍卖开始出现，古罗马人利用拍卖销售挂毯、宫殿、雕像等物品。 古罗马皇帝卡利古拉和奥勒利安就曾用拍卖的方式把皇室家具和祖传珍宝卖出 抵债。 第二、专业的拍卖行产生。随着古罗马商品经济的发展，拍卖这种买卖方 式成为市场上的固定模式，原本分散的、兼营拍卖的商人逐步被专门从事拍卖 专业的拍卖商取代，之后，这些拍卖商或单独，或合伙组建机构，开设拍卖行。 第三、由于政府公共部门的介入，罗马法成为规范拍卖市场的利器。 由于拍卖活动越来越成为商品市场上的重要交换手段，特别是1 4 1 6 世纪 文艺复兴时期，那时的欧洲兴起了寻找收藏古希腊、古罗马艺术品的热潮，因 此出现大宗文物艺术品拍卖交易活动。随着文化艺术品拍卖行业的兴起和繁荣， 交易的范围扩大了，参与的人群也大大增加了，当事人不止于甲方和乙方两个 方面，可能会发生一起交易涉及多方当事人的情况。仅仅依靠市场经济自然调 节人们的行为远远不够了，交易各方为了自身的利益可能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有效地规范市场交易，成为政府必然担当的责任。因为市 场秩序的安排需要一种极具权威的、强制性的力量方才可以奏效，而这种能力 只有政府具备。问题是政府干预市场的程度，不及和过头都对市场发展不利。 罗马国家公共部门主要依靠法律的制定维护市场的有序进行。如当时比较流行 的一种拍卖形式，共有四方当事人：一是享有拍卖物权益的出卖人； 二是组 织拍卖活动间或提供拍卖经费的经纪人；三是发布拍卖信息并主持拍卖活动的 传令官；四是参加拍卖的应买人和拍定人。对此，罗马法律哺1 规定，经纪人不 可或缺，并将收取少量的服务性佣金；传令官作为拍卖入，并充当出卖人的代 理人；应买人权利最小，必须受出卖人所定拍卖规则的制约，不得中途撤回出 价：而出卖人则权利最大，可以在任何条件下随意拒绝应买人的叫价要约。此 6 外还规定：“在拍卖中，凡叫价非经落槌则不成交。 在民事诉讼中，罗马法 关于拍卖方面的规定，详细具体。如被告藏躲影响法庭传唤，则法院裁判官可 颁令允许原告占有被告的财物，并给予其拍卖权；又如债权入可申请法院判决 酌量扣押债务人的财产作担保，若仍未获清偿便予逐一拍卖折抵；等等。政府 公共部门的有效作为，对市场起到积极推动作用。 2 1 2 近代成形 1 7 、1 8 世纪，欧美国家的拍卖业进入极盛时期。这些国家越来越依靠拍卖 的方式处置一些大宗的或者是价值不菲的物品，如1 6 6 0 年1 1 月，英国出现旧 船、废船拍卖；1 6 8 9 年2 月又有绘画及手稿拍卖：1 7 3 9 年首次拍卖房地产等等。 逐渐兴旺的欧洲拍卖业还从事跨国经营。与此同时，功能齐全的新型拍卖行大 量问世，悬挂独特的拍卖标识一一蓝白方格拍卖旗。至此，拍卖业正式形成， 表现为： 1 、拍卖机构大量出现，领头者主营文化艺术品 拍卖行业的正式形成以当今世界两大拍卖行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行的成 立为标志。苏富比成立于1 7 4 4 年，佳士得成立于1 7 6 6 年，地点均在伦敦。苏 富比最初只从事谢世贵族的藏书拍卖，是英国第一家专以售书为业的拍卖行。 后拓展到绘画、珠宝、古币、酒类及家具等，目前是英国最大、名列世界第一 的国际性拍卖行。1 7 4 4 年3 月，苏富比举办首次拍卖会，拍卖标的是某贵族遗 留的数百本书籍，拍卖成交额8 2 6 英镑佳士得拍卖行一开始便以拍卖文物艺 术品为主，现已是仅次于苏富比的国际性拍卖行。17 6 6 年1 2 月，佳士得举办首 次拍卖会，拍卖标的是某贵族遗留物8 9 件，拍卖成效额1 7 6 英镑。这两家拍卖行 至今仍是世界拍卖行业的翘楚，在两大拍卖行成立前后，伦敦已有6 0 多家大大 小小的拍卖行，拍卖业十分红火。 2 、拍卖市场初步形成 从英国伦敦到德国汉堡【6 】，从奥地利维也纳到美国费城，功能齐全的新型 拍卖行大量露面。荷兰以拍卖农副产品见长，英国以拍卖艺术品、马匹、羊毛、 茶叶见长；美国则主要拍卖欧洲的生产资料等。 拍卖市场的特点是： 体现机会均等的原则；拍卖是在众多买家参与下，以价格竞争的方式对拍 卖标的进行竞买，每个投买者都有多次出价的权利，只要自己需要并有满足这 种需要的相应财力，都有在出到最高价格后购得拍卖品的机会【7 j 。 拍卖方法为一切操作程序公开透明哺】；拍卖会是面向社会的，不问职业、 年龄、性别，只要按章程办理了入场手续，各界人士都可以参加拍卖会。从拍 卖的程序上看，每次拍卖会前都要事先登广告，发布信息，将拍卖标的的种类、 拍卖场地、日期等事项公开告知公众。并且要在拍卖前把拍卖品向社会公开展 7 示，使参加拍卖会的人士在拍卖前就可以了解到拍卖品的品种、数量、规格、 尺寸、质量、颜色、包装及参考价格。在重要的拍卖会之前，投买者还可以得 到文字和图片的介绍，可以说每一个环节都体现其公开性。 文物艺术品的拍卖方式与其它商品等同，一旦进入市场，即应遵守一切市 场规则。 3 、以法律规范市场 1 6 7 7 年，英国禁止欺诈法【9 】中已含有拍卖条款：“拍卖商可代表卖方 和买方签署经双方要求或为顾及双方利益而设立的任何合同，以便合同之履行。 这类合同涉及土地或商品拍卖标的之价值，当在l o 英镑以上。”1 8 4 5 年，英国 出台货物买卖法；1 8 6 7 年实施土地拍卖法；1 8 9 3 年又在货物买卖法 中设立拍卖条款。1 9 0 1 年美国在统一商法中明确设立拍卖条款。 2 1 3 国外古玩市场的管理 国外古玩市场采取现代化的管理方法保证了拍卖业的稳步发展。 二战后，自美国开始企业管理的创新，在企业中引用先进的管理理念，使 用先进的管理手段，产生了明显的效果，企业迅速发展。紧接着，西方各国纷 纷效仿，实行企业革新。现代化的企业管理方法同样影响着拍卖市场，各国根 据本国的现实，不断修订拍卖市场的规则，促进拍卖业的稳步发展。 1 、进一步修订和完善法规 商人必然具有逐利的本性，在任何时代都会有不法商人违反市场规则，以 求得商业利益最大化，这样的行为必然扰乱正常的市场秩序。所以英国政府针 对市场的变化和一些商人为牟利而扰乱市场秩序的手段不断修订法规。如 1 9 2 7 、1 9 6 9 年还分别就拍卖( 报价协议) 交易人恶意串通的压价行为等制定了 法律规定。按照规定，法院可判被证明犯罪的人或其代理人在一定期限内不得 进入拍卖会场参加竞买。1 9 6 1 年的虚假拍卖法规定，凡当事入唆使、实施 或协助进行虚假拍卖的为犯罪行为，并具体明确了视为虚假拍卖的几种情况。 德国一规范拍卖活动的法律主要是调整公民间平等关系的民法，与拍卖相关的、 属民法范围的法律规定有2 4 条。同时，拍卖当事人的合同关系又由商法调整。 此外，间接涉及拍卖活动的法律还有保险法、税法等。为防止拍卖公司的欺诈 行为侵犯到拍卖人的利益，美国的州法律规定了保险公司在拍卖活动中的重要 作用。当委托人找上门让拍卖公司拍卖物品时，通常要考察这个拍卖公司投了 多少保险，有没有可靠的保险公司为其做后盾。 2 、严格控制文化艺术品拍卖师的准入门槛，以保证拍卖活动的公平性 如法国，所有拍卖活动都是由专职的拍卖师主持，这些专职的拍卖师都是 法国司法部的官员。法国拍卖师的资格审定非常严格，侯选人至少要获法律学 士学位，另外还要有两年以上的艺术史学历。候选人一经入选，要在拍卖行实 8 习两年以上，才能正式成为拍卖师。市场都是由人的参与才形成的，市场的规 则也得由人最终加以落实，才能够表现出它的权威性。首先提高市场操作人员 的准入门槛，可以从根本上确保拍卖法得以贯彻。对拍卖师在艺术修养方面的 要求则反映了文化艺术品拍卖市场对专业化的严格要求。美国的很多州也有关 于拍卖师的专门规定，如要求拍卖师必须在全国拍卖师协会承认的学校里完成 学业，并接受书面审查，还要得到专业拍卖师和经过挑选的政府官员或者是本 州律师界成员署名两封推荐信。从当代世界拍卖活动看，文物艺术品的拍卖影 响力最大，成交量惊人。文化艺术品拍卖成为当今世界拍卖活动的中心，这与 拍卖市场严格规范用人制度有关，这是保障市场繁荣的根本所在。 3 、加强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的监管 文物艺术品属于珍稀物品，价格昂贵。所以偷盗者有之，造假者亦有之， 这些行为严重影响拍卖市场的秩序。有鉴于此，国外艺术品拍卖市场中都设有 “艺术品警察 的监管角色，由具有执法权和掌握艺术品知识的人组成“艺术 品市场监察的政府职能部门，对行业内的市场行为进行规范。在中国香港、 台湾地区，进入拍卖行的艺术品都有联网制度，一旦某个失窃的艺术品进入拍 卖行就会被迅速发现。而在日常市场管理过程中，艺术品拍卖的整个流通均加 以妥善保存，以备查询。将拍卖过程透明化，尽量减少不法者虚抬价格或出售 赝品的机会。 4 、设财产管理委员会 为尽量减少赝品在流通中的侵扰，很多西方国家设财产管理委员会，或遗 产管理委员会，将名家的作品妥善保管，并将名家作品的流散去向造册登记， 一旦有相同作品问世，首先会遭到人们的质疑。对于一些名气并不特别大的艺 术家，又没有后代，在他们去世后，仍然由国家出面组织这样的委员会。 5 、司法介入打假 赝品不仅在中国泛滥，在西方同样是一毒瘤，侵蚀着拍卖市场的公平。西 方国家针对造假卖假，一是只要确实，拍卖行要允许在一个月内退货，政府执 法部门对赝品来源实行法律介入。如果拍卖行本身造假，要负刑法责任，并被 罚以巨款，直到倾家荡产。 6 、拍卖行不承担对文物艺术品的真假鉴定，对文物艺术品不保真。 文物艺术品作为特殊商品，首先要求保真，但是西方法律没有规定拍卖行 在拍卖前必须组织权威专家对拍品进行鉴定，因而不是一个必经的法律程序， 同时由于艺术品鉴定极为艰难和复杂，所以拍卖行往往绕开这一问题。如在苏 富比的拍卖规则n 中这样规定：“苏富比 并无给予“买家”任何担保或保证， 任何隐含保证或条件均被免除( 根据法规不能免除之责任除外) ；尤其有关物品 之任何方面或质量( 包括价格或价值) 之任何书面或口头声明( 包括载于图录、报 告、评论或估值之声明) ( a ) 仅为意见之陈述及( b ) 可于物品提呈出售前( 包括物 9 品公开展示时) 修订；“苏富比、任何“苏富比联号公司 或其任何代理、 雇员或董事均毋须对上述声明之任何错误或遗漏负责。这样的规定对买家提出 了较高的文化水平的要求，如果买家看走了眼，拍卖公司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2 2 国内有关拍卖的历史和法规 国外的拍卖历史证明，在古玩市场中，采取拍卖的方法从事文物艺术品的 交易，是比较稳妥可靠的方式。国内也在近3 0 年中，对古玩业发放拍卖通行证， 希望通过此种办法规范文化艺术品的交易。 拍卖业在我国的形成虽然比较晚，可是如果追溯起来，类似拍卖的商业活 动，在我国古代亦有迹可循。据考证，中国古代的拍卖称唱卖的，来源于印度 佛教处理亡僧衣物的方式，7 世纪时在中国佛教寺庙中已渐流行。十诵律【l l 】 一段条文称，佛言：从今日听众僧中卖衣，未三唱应益价。三唱未竟，益价不 犯。这里所说的三唱指最后叫价三次；益价当加价讲；犯表示抵触。故大意为 拍卖衣物时，凡叫价未满三次时，竞买人即可继续加价而不受限制，直至拍卖 标的被三唱卖出为止。另据明代作家冯梦龙的小说醒世恒言第十八卷“施 润泽滩阙遇友 一文中描述，明嘉靖年间，江苏吴江县织工施复，因缫丝技高， 所织绸质好，每每“拿上市去，人看时光彩润泽，都增价竞买，比往常每匹平 添许多银子”。这些记载尽管多少包含了一些拍卖因素，但严格说来并非真 正的拍卖，当然也谈不上拍卖商，更没有拍卖行。 最接近拍卖本意的是通典食货典田制d 2 1 中的记载，唐玄宗开元2 5 年( 7 3 7 年) 诏令：诸以财物典质者，经三周年不赎，即行拍卖。这是中 国古代较早使用拍卖一词的例证，而且是政府以权威方式进行干预民间商业行 为的表现。但是，由于中国商业发展的迟缓，唐玄宗的诏令并没有因此促成诸 如西方罗马法那样的法典产生，拍卖行为也就只能成为零星的商业活动， 没有形成大气候。 近代以来，西方的拍卖交易也影响和冲击着中国的商业模式。随着中外商 事交往的加强，来华洋人经常举行拍卖，向闭关的中国商场展示了全新的经营 方式。这一经营行为最早发生在广州，1 8 2 1 年英国东印度公司运送一批印花布 抵粤，“在广州拍卖脱手”。上海则是中国拍卖行的发源地。中英南京条约 以后，欧洲人曾在上海开设“幸福拍卖行”，并在北京建立了分行。继而随着上 海商业地位的日益突出，市内模仿洋人的拍卖活动便逐渐兴起。于是，国人创 办的拍卖行也应运而生，其鼎盛时期多达二三十家。北京自光绪庚子年( 1 9 0 0 年) 后始有国人经营的拍卖行。这些拍卖行拍卖各类物品，又因其以叫价方式 营销，故亦称“叫卖行”。进入民国年间，外资北京幸福拍卖行改为由国人接办， 行址设在东单北大街。不久，中资“公易拍卖行 又在西长安街诞生。这两家 拍卖行当时专以拍卖法院罚没财产和大户废弃物品为主。 l o 1 9 5 8 年，植根于旧中国的拍卖行在大陆被全部取缔。直到近3 0 年后，即 1 9 8 6 年1 1 月，新中国第一家拍卖行一一广州拍卖行，才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 破土而出。 总之，与西方国家比较，中国古玩市场在发展中有间断；在商业模式上， 长期处于自发的分散的赶大集式的经营状态；在对古玩市场的管理方面，缺乏 规范，对买卖双方的利益均缺乏保障，收藏者需要具备极高的历史文化含量， 主要凭借眼力交易。古玩市场中地摊形式和店铺形式比较普遍。拍卖业是随着 中国近3 0 年来古玩市场的培育和发展，作为古玩市场重要组成部分开始建立和 运作，但远不及西方国家拍卖业成熟，存在很多问题。 从古玩市场的长久发展来看，以拍卖的方式进行文物艺术品的交易，一是 易与国际接轨；二是这种模式成熟，有法律法规的约束，弊端相对少一些；三 为这种模式是古玩市场的高端形式，适合文物艺术品的交易。因此，如何为拍 卖市场在中国的生存以及健康发展创造条件，是本文试图讨论的问题。 第三章中国古玩市场发展历史分析 3 1中国古玩市场的发展历史 中国古玩市场与西方抽卖市场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路径不尽相同。由小规 模的店铺和地摊为主，与普通商品交换方式相同的市场交易，在中国存在的历 史很长。在这个过程中，与西方拍卖市场相一致的情形主要表现于文物艺术品 首先是以普通商品的身份出现在市场当中，政府在管理中，也将这类物品视为 普通商品同等收税，一样管理。但是，在中国集权专制的体制中，发育缓慢的 市场还不具备如西方国家般的自动进行调节的能力，所以。帝王和政府对于推 动市场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见图3 1 示 幽31 古玩市场产生的历史条件 31 1古玩市场产生的历史条件 古玩市场是在商业市场发展的基础上逐渐形成的【”j ，由于中国的农业社会 性质，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模式决定了社会民众基本为农民，他们的收入来源 主要是农田的生产物，所得十分有限。因此，对于物质的需求简单，容易满足。 他们在商品市场上的交换行为单纯，通常采取物物交换或是物与货币的交换。 拍卖作为市场的特殊形式，在古时候的市场中极为罕见。究其原因，应当是社 会还缺乏足够的需求动力推动交换方式的变更。 考察中国商品市场产生和发展的过程可以看出1 1 4 ，政府的作用十分明显。 从理论上看，自国家诞生之日，国家就被赋予了管理经济的职能。虽然我国在长 期的商业实践中没有注重理论的总结，但这并不表明我国政府在商业活动中无 所作为。下述自“坊市制度”开始，从商业格局的设置到市场的开市，即为政 府设计和规划的。 自商代始，城市商业实行的是“坊市制度”，即将坊、市相隔离的分设制度， 餐 巫覃 篆 把居民居住地与商业区划分开来，四面建围墙，筑大门。“坊”指居住区，“市 指商业区。按照规定，坊市大门依时启闭。五更三筹，击鼓开坊门，听人行； 昼漏尽，击鼓四百或六百槌，闭坊门，禁人行。“闭门鼓后，开门鼓前，有行 者，皆为犯禁。”日中击鼓二百下开市，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下散市。这主要 是为维护治安，同时也便于封建官府控制市场商业活动。在商代和西周的许多 城邑中出现了商业比较集中的“市 ，市内还有分行业的“肆 。西周在筑城之 初就开始按照“左祖右社，前朝后市 的定制划分官衙区、商业区。 按照周礼的记述，西周时期国家已经设立了“司市”等专门的职宫来 管理城中“市”内的交易活动。 此时的市场不仅进行一般物品的交易，而且出现珍宝交易。管子揆度 n 胡篇说尧舜时期“北用禺氏之玉，南贵江汉之珠”，除了说明黄河流域部落和 西北、长江流域之间已有交换之外，还显示出交易商品种类繁多，尤其是日后 成为“古玩 的奇珍异宝出现在交易场所。但是，周代社会等级森严，在周 礼中规定，为顾及尊严，有身份的人是不可以进入市场的。另外，对于何种 商品可以入市，何种商品不能进入市场，也有严格的规定。虽然当时已经在市 场中出现珠宝交易，但是对于体现阶级等级的器物，如雕琢成器，作为王室祭 祀之用的器物等，严禁入市。如规定：圭璧金璋不鬻于市，命服命车不鬻于市， 宗庙之器不鬻于市，牺牲不鬻于市，锦文珠玉成器不鬻于市。 春秋时候，城市商品大发展，在一城之内往往设有不只一个买卖的“市”， 作为商品交换的固定场所，市的四周有“市门 。市内列肆成行，商品分类出售。 战国时期，市上的商品种类更加丰富，吃的有米粮和各种牲口，用的有绸布、 皮货、衣履、刀剑，而且出现了为买卖双方评价说合的牙人( 后称掮客，今叫 经纪人) 。一直到汉唐时期，都市的商业活动都是实行封闭式的坊市制度。市民 居住在坊内，商店集中在市内，坊与市四周筑有围墙，交易也有时限。 此时的市场交易，设“市吏管理。 春秋战国时候，商业发达，商品类别更加丰富，各式奢侈品名目繁多，如 珠宝、玉器、象牙床、千里马、狐裘之类，无不具备。市场交易利润大约十分 之二。奢侈品的利润更高，大商人吕不韦的父亲就曾说：珠玉买卖的利润， 可有百倍之多。可见，在周礼中被禁止入市的物品，到春秋时期发生了变 化，战国时期的变化更大。前述珠玉成器不鬻于市，而左传n 们中记述昭公 十六年晋国的韩起在郑国要买商人的玉环，说明春秋时成器的玉在市上可以交 易。 从这一时期商业发展来看，珍宝作为商品现身市场，并且获得极大的商业 价值。尤其是王室用品现身市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可以视为古玩进入市 场的发端。然而，真正作为古玩市场并最终独立于普通的商品市场，自成气候， 是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如下条件： 其一，古玩市场所需的物质基础具备 任何种类市场的存在，首先要有大量的源源不断的可供交换的商品。自远 古至今的物质积累，为古玩市场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的条件。 其二，具备了足够数量的人群喜好古玩 自宋以后，古玩逐渐成为大众化的文化用品，或者用以装饰自身，或者用 以装饰环境，甚至更多的使用于祈福，祝福。由于这些古玩如玉器、瓷器、竹 器、字画等大都材质稳定，易于保存，且价格相对较高，可以作为保值的财富 收藏，所以作为家族传世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其三，社会具备了一定的文化修养 古玩本身带有历史的、文化的、美学的因素，所以欣赏古玩者也得具备相 当的历史文化知识。作为古玩的收藏者首先是帝王、文武臣子和富豪商绅，对 古玩的研究则由具备较高学术水平的知识分子完成的，渐次影响社会，成为民 众的喜好，由此带动着市民文化水平的提升和生活品质的提高。 其四，古玩市场是在知识分子的带动下形成的 唐宋时期，在知识界，学术思想有了很大的突破，史学研究还推动了金石 学的兴起，文物的史料价值和学术意义得到承认并且在史学的范围内研究。如 北宋学者吕大临的金石学著作考古图，内收青铜器2 1 0 件，玉器1 4 件，被 认为是文物鉴定和学术研究图录之起端。再如李公麟，收藏法书名画，考辨钟 鼎古器，既是画家，又是宋代古器物研究家，奠定了古器物循名考实的基础。 正是对于古代藏品的研究，并将这一研究成果向应用领域推广，促使人们 仿作古件，并在此基础上创作符合时代特点的新作品，带动了古玩店铺向古玩 市场方向的进一步发展。 3 1 2 古玩市场三次发展高峰 中国历史上曾经有三次古玩市场发展的高峰时期，第一次是北宋末年；第 二次是康乾盛世；第三次是清末民初。在唐代，出于对书画的喜好和由此发端 的专业书画商人开始出现；到宋代，因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稀贵的物品可以 大量开采和制造，价格降落，民间使用者大增，古玩店铺大量出现于商业市场 当中；在清代，由于帝王对古玩产生极大的兴趣，他们参与古玩的搜集、整理 和鉴定，并指导生产和仿制古玩，引发又一轮民间收藏热，作为古玩的专业市 场一一琉璃厂应运而生，古玩终于独立于普通商品市场而独树一帜，形成了专 业的文化商品市场。见图3 1 2 示 1 4 圜墨墨圃 | l 珠宝店铺现lil 形成号售古li l 古玩文化市l l 男 ll 玩鼻市il 场形成l 图3l2 古玩市场三次发展高峰 i 、宋代是古玩市场发展的第一次高峰 北宋时期，商业高度发展，冲破了坊市封闭的界限，坊市分区的封闭格局 被彻底打破，民居与商业区融合为一体，这是中国市场制度和市场形式的一次 大变革。南宋杭州作为行在2 0 0 余年，“户口着盛，商贾买卖卖者十倍于昔”。 手工业分工细密，“京都有四百十四行”“”。店铺随处开设，营业时问延长，市 场上有了专售珠宝的店铺。宋代笔记“”记有古玩市场和古玩店铺的字号和经营 品种如笔记中说，在商业团行中典卖“七宝”者谓之骨董行，汴粱东街北潘家 酒店每同自五更市合，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其佛 殿后资圣门前万姓交易，“皆书籍、玩好、图画及诸路罢任官员土物、香药之类”。 于保佑坊前有俞家七宝铺。临安“七宝社”出售有玉带、玉碗、玉花瓶、玉柬带、 玉劝盘、玉轸芝、玉绦环以及玻璃、水晶、菜玉珍贵商品或骨董，“七宝考古 社”买卖皆中外奇珍异货“”。其中，有些物品具有使用价值，有些物品具有观 赏价值，但玉带，在历代官府制度中均有严格的规定，普通人是不可能佩戴的。 所以类似的物件很有可能是前朝的传世之物。这说明珠宝店中，不仅出售一般 的珠宝，而且出售古玩。 2 、康乾盛世大兴古玩，形成古玩市场的第二次发展高峰 经康、雍、乾三代的努力，文物艺术品被发现、被妥善地保存，在这一过 程中，文物艺术品的价值被越来越多的民众认识，极大地影响着民间对于文物 艺术品的热情，寻找、搜集古籍、古物在市场上待价而沽，由此逐步形成了 专售古玩的集市，琉璃厂初见雏形。 康熙在位60 年，尊朱熹崇理学，编篡图书集成1 万卷。乾隆更是雄 心勃勃，总汇古代文化，成四库全书近8 万卷。出于官方编书的需要，首 先激发了民间对藏书和图书交流的热情，书市是清代古玩市场与普通商品市场 分离的契机，紧随其后的是与图书相关的文房四宝在市场上的出现。所谓“上 有所好下有甚焉”，尤其是在专制体制下，皇帝的喜好自有迎合者、效仿者， 既有官造的作坊，民间的作坊更是遍地开花。既有帝王喜好收藏，民间就蜂拥 而至市场应运而生、而扩大、而繁荣。古玩商自然地趋向于文人集中的场所， 逐渐形成古玩铺面较为集中的集市。从此在中国的商业市场中，出现了专业的、 以文房物品为核心的古玩文化集市。 3 、清末民国时期，古玩市场进一步繁荣，推动第三次发展高峰的到来 以当年中国北方最大的古玩市场琉璃厂为标志，经历清三代的推动，古玩 在市场上独树一帜，从此在中国的商业市场中，出现了专业的、以文房物品为 核心的古玩文化市场。 古玩市场的进一步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