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抽象与具象之间——罗杰·拉维尔的绘画.pdf

论文题目：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 学科专业：美术学 学位申请人：顾劲松 导师：黄启后 摘要 比利时当代画家罗杰拉维尔( r o g e rr a v e e l ) 的绘画新颖独特， 其绘画语言的组成有具象的绘画语言，也有抽象的绘画语言，以及介 于两者之间较为模糊的部分，它是一个混合体。其独特的绘画语言， 在中国，尤其对长期受学院写实主义绘画语言影响的人来说是耳目一 新的。拉维尔的绘画语言是综合性的，在他的绘画中，从具象到抽象， 绘画语言的跨度很大，表现范围很广，而且具象的绘画语言之中又有 传统和现代的不同风格，抽象语言之中也有风格的差异，这就造就了 他绘画语言的复杂性，画面的丰富性。他的艺术观念和他的绘画是不 断地发展的，他是一位世界性的画家，他的绘画艺术具有很高的创新 性，但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的绘画的形成，脱离不开整个社会的 发展和人的观念改变，也脱离不开现代绘画的发展。在现代绘画史中， 我们可以找到在艺术上对拉维尔产生影响并给予帮助的画家。本文旨 在分析罗杰拉维尔所处的生活环境与他绘画艺术的联系，在当时绘 画艺术发展的大背景下，理清他绘画艺术发展的主要脉络，通过与其 他画家的比较研究，发现他们之间的艺术联系，并通过画面分析拉维 尔绘画语言的组成成分与特点。 关键词：具象绘画语言抽象绘画语言综合 论文题目：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 学科专业：美术学 学位申请人：顾劲松 导师：黄启后 a b s t r a c t r o g e rr a v e e l ，h ei sac o n t e n l p o r a 巧p a i n t e r 仔o mb e l 百u n l h i s w o r ka r em a r v e l o u s i nh i sp a i n t i n g sa n dd r a w i n g s ，t h ea r tl a n g u a g ei s d i v e r s e i tc o n t a i n s r e p r e s e n t a t i o n a lf a c t o r ，a _ b s t r a c t f a c t o ra n dt h e e q u i v o c a lp a r tb e t w e e nt h o s et w o h i sv i s u a l l a n g u a g ei sas y n t h e s i s h i sw o r k s 仔e s hp e o p l e s v i s u a le x p e n e n c e ，e s p e c i a l l yw h os t u d i e s 仃a d i t i o nr e a l i s ma r ti nc h i n e s e 扒a c a d e m - y t h ea u t h o r1 0 0 k sf o rt h ei n f l u e n c ea | b o u th i sa r ta n dh i sl i v i n g e n v i r o n m e n t c o m p 撕n gf h v e e l sw o r kt ot h eo l dm a s t e r sp i e c e sw h o h a si n f l u e n c e dh i m ，t h ea u t h o rr e v e a l s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sb e t w e e nt h e i ra r t b yh i sw o r k s ，w ea n a l y s et h ec h a r a c t e ro fh i sv i s u a ll a n g u a g e i nt h e b a c k 伊o u n do fa nh i s t o r y ，w es e e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r a v e e l sa r t k e yw o r d s ：r e p r e s e n t a t i o n a l a b s 仃a c t s ) ，n t h e s i s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 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 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 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日期：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 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 规定。 作者签名：导师签名：日期： 上海师范大学硕上学位论文 引言 引言 画家简介 罗杰拉维尔( r o g e rr a v e e l ) ( 1 9 2 1 年一) ，是二战以后比利时当代最 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他的作品涉及绘画、雕塑、装置等各种艺术形式，他的作品 很难被轻易地归类到艺 术史中的哪个具体流 派，在他的各类艺术作 品中，绘画作品最为新 颖独特，具有非常迷人 的魅力。 绘画题材 罗杰拉维尔出生 在比利时乡间一个名叫 马沁兰安德林 ( m a c h e l e n a a n d e 图1 1 一l e i e ) 的村庄里，至今在那里生活并工作着，他的艺术尤其是他的绘画与这个 乡间的小村庄不可分割的联系在了一起。比利时乡间平淡而宁静，有时甚至会让 你觉得有些单调，拉维尔的画也是朴素而平实，但却精彩绝伦。他的绘画植根于 这片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乡间，他的绘画题材与视觉素材也绝大多数取材于这个小 村庄：村上的人们、树、周边的风景、广告牌、从村边经过的骑车者，这些都是 他画中时常出现的元素，日常生活中的物品是他静物画中不变的素材。 绘画特点 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的组成元素较为复杂，绘画语言的特点鲜明。他的 绘画语言不同于单纯的写实主义，夹杂着许多抽象元素，具有抽象主义艺术成分， 但他的绘画又不是纯粹的抽象主义绘画，它游离与抽象与具象之间。拉维尔的绘 画语言新颖独特，且内容极为丰富，它是几种不同体系的绘画语言的混合体，这 些语言混用在一起既有联系又有对比。最为明显的便是他把具象和写实的绘画语 引言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言与抽象绘画语言混用在一起，这种巧妙的结合，使他的绘画产生一种美妙、独 特的视觉感受。图( 1 1 ) 拉维尔绘画的主要发展阶段 拉维尔早期的绘画是传统写实的，从1949 年开始他的画面逐渐倾向现代 绘画，开始有抽象元素出现，l956 1962 年问，他突然转向了抽象表现 主义风格的抽象绘画，但从19 63 年开始，具象语言重新回到画面，并结合抽 象绘画语言，形成一种综合性的绘画语言，绘画风格逐渐走向成熟。 e 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 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 1 1绘画形象的来源 1 1 1画自己生活中所见之物 拉维尔对生活、对乡间景物的热爱与表达，是由于他长时间居住在乡间，逐 渐发觉有些东西长期深刻地影响了他的视觉生活。这些东西是房子、花园、厨房， 以及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一些物品，这些物品在各自的舞台上形成了一个微观的生 态系统，这是一个极其丰富的，多样化的世界，他观察所有这些东西，并用不同 的绘画形式记录他们，通过色、线、形等绘画元素把他们丰富的面貌呈现在他的 作品中。 拉维尔围绕厨房的静物画作品较为平实地反映厨房中各种物品的形象，他热 衷于观察这些物品之间的关系及整个环境中的琐碎细节，并认为表现这些物品是 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他利用这些围绕在他身边的物品，来锻炼自己的视觉， 用新的观察方式来看待这些物品， 。j ；。 j | ：。? j 攀爹鬻。；缀震绷簇鬻雾鬻繁 从中获取灵感，并逐渐形成一套对 自己来说也是全新的绘画语言。就 象静物画图( 1 2 ) ，画面展现了向 外倾斜的桌子的表面及桌腿上木 质的自然条纹，水壶的形状明确， 壶嘴与把手的姿态优雅，桌上的剪 刀呈现锐利肯定的线条，碗的形状 温和而诱人。他的静物画展现的是 日常生活中的场景，画中的物品未 经刻意摆放，展现的是他们在生活 中的真实状态。 拉维尔家中的花园在他的屋 子与外面一片足球场的空地之间， 花园并不大，他在画面中处理花 园、屋子、空地，表现空间关系时图1 2 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扬弃了普遍的利用焦点透视营造空间的方法，代之以表现面和线的关系来阐述空 间，其中的人物也是用线条来说明形体，造成了平面性的画面，通过人物与场景 的表现，营造了宁静闲适的生活气氛。图( 1 1 ) 拉维尔围绕着花园、屋子与人，变换不同的观察角度，画了大量类似主题的 作品，通过对物体，空间的不同观看方式，表现了各种新颖的形象与效果，所有 的一切画面效果都在表现自己恬静悠闲的生活。 他用他真诚的信念和最真挚的感情，通过绘画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去感受自然 世界。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必须对自然保持足够的关注，我的绘画也应该沉浸 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我以这种方式保持对自然的沉思。 他对这片乡间的感情 是持续而又长久的，通过对周围环境不停的描绘，他不断发现着这片乡间对与他 的意义。 1 1 2凡高的艺术影响 凡高的艺术观点对拉维尔有很大的影响，拉维尔一直把凡高视作激励自 己的一个榜样，凡高的艺术对于拉维尔来说曾是一盏指路明灯，正如他自己所 说：“凡高的艺术对我影响最大，他帮助我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对事物 保持持久的感情和敏感度，当然这只是在绘画中，并不是他传奇一般的生活故事 及世人制造的凡高神话，我也只是在很久以后才读到他的那些信件。” 凡高的绘画其实非常朴素、平白的，他几乎只画围绕在他生活周围的事物， 他给予这些事物同样的热情，并从中获取灵感，即使它只是一只鞋子。这也是拉 维尔对事物与绘画所持有的态度，不同的只是凡高的生活与绘画是抱着一种宗 教般的热情，这种热情极其炽烈而近乎狂热，而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拉维尔的热情 是平静与温和的，甚至有点闲适。 日常生活中的物品是拉维尔静物画中不变的素材，餐厅中的餐桌、椅子、餐 具、花瓶等物品都是以其在日常生活中原有的状态出现在画面上，一切都处 于自然状态，未经刻意摆放，呈现在观者面前。拉维尔的人物画中的人物也都是 来自他身边的人，出现频率最多的是他的妻子和他自己，并且人物都是自然地处 于自己的生活环境之中，他从不会为人物刻意地安排一个场景。 所有一切素材都来自于他的日常生活，他的绘画表现的也是在日常生活中的 感受与思考，没有浪漫与强烈的主题，没有高深、晦涩的思想，有的是生活平实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 与亲切和一个普通现代人的感受与思索。 1 2 拉维尔画中的视觉景象 1 2 1 拉维尔早期的绘画与转变 拉维尔早期在 1 9 3 4 1 9 4 8 年之间 的风景画是古典 田园式的风景，自 然的力量统治着 整个画面，人物， 景物都适当地占 据着画面中的位 置，现代工业文明 的建造物在画面 中是一种非常次 要的元素，退缩得 很小，甚至在画面 图1 3 中被故意驱逐出去，他以这种方式来成就口味纯正自然的田园风光，达到他理想 中对自然风景的期待。图( 1 3 ) 但是从1 9 4 9 年开始，他开始直面自然中人为的现代建筑物和现代构造物， 如水泥柱，水泥墙栅栏等一系列非自然的景物，让这些东西坚固、肯定地呈现在 画面上，而不是弱化他们，驱逐他们，色彩也由自然主义的光影变化改变为平面 化、强烈的色彩。如图( 1 1 ) 在差不多相同的时期内，他画面中人物的描绘也由自然主义的描绘，变成机 械化的概括性的表现，色彩与造型都趋向平面化与强烈。如图( 1 4 ) 中的人物 形象跟象一个机械化的人体手臂与手指的柱形与棍形，面无表情却有金属感的面 部，环境中的桌子和背景，都由近乎于几何形的形状和强烈的颜色做出了新的定 义。 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刘1 4 1 2 2 现代人的视觉景象 “作为一个现代人，由于各种各样技术的运用，我们的生活沉浸在一个技术的世界中， 作为艺术家，你可以发展出一个新的、当代的视觉世界。我承认，在乡村环境中自然渗透着 现代的元素和细节，一个现代的咖啡壶，自行车，一个细节就足够唤起图画中特殊的时 代。”一一拉维尔 现代文明的物质世界不可避免的影响着传统的乡间景观与人们的生活，现代 工业文明的元素时常出现在人们的视觉景象中，这些都反映在拉维尔的画中，在 他的风景画中，田野里经常会出现这些元素：混凝土围墙、柏油路面上分隔道路 的白色虚线、工业生产的自行车正圆形的车轱辘。这些都会作为一种醒目的 视觉元素出现在他的画面中。有时一片连贯的自然风景会被一连串的水泥柱隔 断，或是人物和动物处于水泥柱围墙的包围中。现代物质文明的元素作为非常重 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出现在画面中，影响并控制着画面。如图( 2 2 ) 拉维尔丝毫不回避这些现代物品作为重要的视觉元素出现在画面中，他以积 极的态度去面对这些物品，细心地揣摩与观看这些物品，并在画面上反映和表现 这个现代世界的景观。 h a n ss i z 0 0 r o g e r r a v e e l l 9 4 8 1 9 6 5 m t h e n e t h e r l a i l d s t i c h t i n g k u n s t b o e k 1 9 9 6 p 2 0 3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 1 3拉维尔与莱热 在拉维尔的绘画中可以看出他较为明显地受到了费尔南莱热 ( f e i i l a n d l e g e r ) 的绘画的影响，莱热着迷于现代工业技术与机械构建的有力 形体，热衷于描绘具有机械般造型的人物，画面的色彩运用对比强烈。相似的造 型风格同样也出现在拉维尔的画中，正如拉维尔自己的诉说：“我在莱热的绘画 中发现的是现代工业技术般的色彩运用与造型系统，它来自于现代生活。 1 莱热的整个艺术产生于他的社会信仰，他用强烈的语言代言了二十世纪，他 的艺术信仰和社会信仰不是冲突的，两者之间不存在谁为谁妥协的问题，他画中 的机器并不是作为实用功能的机器，而是作为图像元素来唤起我们对哪个机器时 代的思考，这是他所赞美的，即使欧洲战争的灾难都没有浇灭他这种乐观的态度。 他所要表现的都是“现今 的东西，“当代性是他整个艺术观点的申明，即使 是当代消极的方面，他也不以掩饰地表现，就象他在2 0 世纪初所作的风景画， 拒绝美化，宁愿用电话线柱、工厂的高烟囱、铁轨等工业文明的产物来打破自然 的完美，他不再象印象主义的画家那样认为这个世界是美丽的乐章，这个世界的 节奏特征是强烈的并伴有快速地断音，艺术必须理性地面对并考虑这些东西，拒 绝那些多愁善感的东西。 莱热瞄准了欧洲工业文明带来的现代生活，蒸汽机改变了社会的进程，改变 了人们生活的节奏，同样，也改变了人们的审美口味，莱热热爱机器，机器代表 着我们这个高速运转的工业时代，在莱热看来，最具体地展示机器时代的风采， 才能把握机器时代艺术的实质，才能最迅速最准确地进入现代生活画巴比松 的云涛松风是米勒与柯罗的事情，画普罗旺斯的山峦是塞尚的事情，机器才是莱 热所作的现代绘画的形式依据。 对于莱热而言，一种新的艺术和一种新的人将相互适应、相互协调，他在机 器工业的社会里，寻找人性的温和。 “在所有的乐观主义者，唯物主义者或是俯首称是者之中，没有一个象莱热那样全心 全意，或者仍然像他那样聚精会神，他向我们道出它所热衷于机器的形体，这一点我们一目 了然，我们好像在他的艺术中看到了在传统上与“唯物主义”有关系的特征，重量和形体过 渡松散或过分刻板，显得粗糙、简洁、明快、得意，甚至有点迟钝，但若看不见这种艺术的 其他特征，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敢说，这些特征在创造人类体戚相关的物质的原始性方面比 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任何其他的因素灵验的多。”尤莱门特格林伯格( c l e m e n tg r e e n b e r g ) 他的作品都充满着巨大的热情和 感情，这可以从他画中的色彩、形状、 节奏中感觉到，甚至是那些表现机器 世界的景象。他的画保留着客观性和 真实感，没有一味的变形，所有这些 表现方向的核心还是和谐他的思想和 艺术都有力地表达了审美上的和谐， 尤其在尤其的作品中表达了他想象中 的社会和谐，理想的，没有阶层的社 会，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对色 彩和形状的剖析可以看到，他激进与 不可动摇的信念，这也是他的艺术信 条，对于他来说，在画面上和物品存 图1 5 在是通过色彩与形状来定义的，就象这个世界的工作方式和机器决定了我们的思 考和我们的视觉，对艺术来说色彩和形状决定了现代的视觉景象，这是当今的现 实。 伟大的建设者是莱热后期的作品，作于1 9 5 0 年，画面中建筑的顶端于 底部被画面切掉而突出了其规模宏阔的特征，并借此使它更显出向两边无限的延 伸，强烈的水平和垂直轮廓与强裂的天空色彩形 成对比，建设者们在建筑梁柱的构架上工作，他 们是一大群机械人般的劳动者，画家用浓重的黑 线较为写实的把人物安排在画面里。他以红、黄、 黑色构架了一个严格的平面几何形结构，通过飘 过梁柱上上下下的云朵的形状和颜色，与铁质的 基架形成戏剧性的对比。图( 1 5 ) 这些高纯度颜 色的运用、画面结构及机械般的人物造型，很明 显地可以在拉维尔的画中找到，这些也是拉维尔 图1 6 孟昌明我毫厘不让八位西方现代艺术大师 m 上海：上海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7 p 2 1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具象世界 惯用的形象语言的来源。 在另一幅题为机械工( 1 9 2 0 ) 的绘画中，莱热对新兴的工业时代的人作 了特殊的视觉处理，画面对一个特定时期的工人刻画非常生动逼真，准确地反映 了机器时代一个典型的法国工人的形象，他既没有被英雄化，也没有任何感伤的 情调，画面反映了一个本真的普通工人的形象。图( 1 6 ) 拉维尔与莱热有很多相似点，都抱着积极的态度去面对现实世界，拉维尔画 中的人物形象很多都也带有机械的造型特征，身体与四肢成为棍、柱形，好像经 过工业锻造过似地，他们或是在室外劳动，或是在室内休闲，反映的都是工作或 生活中普通人的本真状态，平静而安详。图( 1 7 ) 1 4现代的田园 当然，拉维尔自己也发展了这种形象 语言，与莱热不同的是他的形象虽然有着 机械的特征，但不生硬，形象还是透出了 闲适与轻松，后工业代的社会与早期工业 文明社会相比，社会矛盾得以调和，不象 以前那么激化，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 的关系相对和谐与协调。对于莱热，工业 文明的兴起与冲击，他必须面对这种冲 撞，这种冲撞不可避免地在他的画中表现 出来。而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影响了莱 热，关于战争，他即便没有赞扬，也没有 漫骂，但无庸质疑地影响了他和他的艺 术，当他渐渐得知与战争中的堑壕阵地 后，他的所有艺术好象是在表达对艺术本 身的质疑，这是他这一代沉重的社会话题。对于拉维尔，他无须面对如此沉重的 社会话题，他可以沉浸在个人世界中，享受当代代社会带给他的幸福与快乐。无 疑，在他的绘画中也显露了他的这种状态，这就是拉维尔绘画与莱热的绘画最明 显的区别。莱热绘画的色彩对比给人以一个坚实、强烈的世界，拉维尔绘画的亮 丽色彩展示了一个纯净、清新的世界，这与他所处的美丽乡间联系在一起，积极 而又充满阳光，是现代的田园世界。 9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上海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二章：罗杰拉维尔的具象绘画语言 2 1新的视觉方式 2 1 1 打破因袭的视觉习惯 “事实上在我做学生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我观察事物的兴趣范围与我周围的同学 和老师不同。所以我在l948 年前后的时候就开始认真的对待这种不同，我决定重新开始， 去有意识的制止某种技艺，我可以很快画出一张很技巧性的画，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但这 种技艺造成了一种绘画的习惯性，所以必须放弃。 我觉得我的画必须非常接近我的生活方式与思考方式，我想让画画就像吃饭、呼吸一样， 作为身体与头脑之外的本能扩展。并不只是一种单一的感觉，我追求的目标更高，我想要吸 收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时代精神把他提炼成明确的形状，再不断附加一些东西，我感觉我 在对形象进行前所未有的处理。”一一拉维尔 传统的写实绘画语言和观察方法是文艺复兴以来一直沿用至今的艺术语言， 主要包括：焦点透视，它帮助画家运用视错觉在二维的平面上营造出一个虚拟的 三维空间；解剖学，它告诉艺术家人体皮肤下面每一块肌肉和骨骼的正确位置和 形状，提供描绘人物结构上的正确性和外观上的合理性；明暗塑造，通过光影对 物体进行明暗塑造，表现物体的真实感，这样就使画家能够准确地再现一个虚拟 的现实世界。文艺复兴之后人们需要看见真实的人或景出现在画面上，这是当时 人们的视觉诉求，这套科学的观察方法和写实的绘画语言帮助画家达到了这个目 的，也养成了人们以后的视觉习惯。 这些语言在拉维尔的绘画中有所运用，成为他绘画语言的一个组成部分，帮 助他展现一个虚拟的现实世界，这种语言和技能来自于他早年所受的学院训练。 但是，不管拉维尔是出于自身的兴趣还是出于本能，他渴求从根本上打破了传统 的写实观察方法，试图改变以往的视觉习惯。 拉维尔对写实形象的观察和描绘没有一味地跟从以往绘画大师观察和表现 外部真实世界的方法。他摆脱了具体的解剖结构、正确的透视法则、光影塑造等 写实程式的束缚，更加注重观察事物的整体形态对观者造成的视觉感受和形象在 j 柚d e b b a u t ac o n v e 嘲t i w i t hr o g e rl t a v e e l m e i n d h o v 饥1 9 8 6 p 9 1 0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罗杰拉维尔的具象绘画语言 画面中的状态和平面意义。 在对物体形象的观察和描绘上，他并不追求人物的解剖结构和自然意义上的 真实感，而是通过对人物整体形态与动态的把握与表现，反映人物在环境中的状 态与人物自身的心境，对景物进行观察与表现时也同样摆脱了透视学制造的视觉 框架和画面表现程式，这样就释放了景物作为形状所能传达的视觉信息。 比较一下拉维尔作于1 9 4 6 年与1 9 5 3 年的两张油画，图( 2 1 ) 与图( 2 2 ) ， 这是两张不同时期的绘画，同样表现了人物与环境，图( 2 1 ) 环境中的围墙与 水泥柱由于透视规律，变得很小很弱，退缩在画面背景中很不重要的地方，而图 ( 2 2 ) 由于摆脱了焦点透视的局限，环境中的围墙与水泥柱在画面中各占其位， 自身的形状得到充分的展示。 矧21l 纠2 2 图( 2 1 ) 画面中对人物观察与表现方式还是依据传统写实意义上解剖、结 构，关注于头部的细节描绘，形象有较强的塑造感，而图( 2 2 ) 中的人物呈现 的是一种单一的形状，面部也无细节描绘，只是保持着大致的头部轮廓，而这一 切使人物整体形状明显强于图( 2 1 ) 中人物的形状，在画面，人物中显现出明 确的孤单感。 从拉维尔一系列的画作中可以看到，他对物体外形的关注，甚至他不惜通过 忽视物体的细节表现来强调外形，他画中的人物、静物很多情况下都是通过外形 来表现的。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海师范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2 1 2对形状的关注 由于摆脱了透视原理与光影表现塑造形体的束缚，拉维尔可以更加自由地观 察物体的形状及形状与形状之间造成的形式关系。物体在保持本身性征的同时， 作为视觉形式的元素在画面中得以突出的显现，并相互呼应，组成画面。 如图( 2 3 ) 画面中三根水泥立柱黑色的坚条形状出现在画面中心偏左的地 方，远景中的水泥围墙的线条非常清晰地呈现，它并没有因为距离较远而消失到 空气中，丧失其形式特征，房项明确的四边形也没有屈从透视原理而弱化其形象， 近景的车斗用清晰肯定的直线表现，由于没有明暗阴影的影响，线条表现出车斗 近乎固执的立方形。更有趣的是分割路面的虚线虽然直对着观者伸入画面，但它 跟透视毫无关系，完全是平面化的呈现在画面中，唯一能让它融入空间的原因是 它明确的起止点和三根具有透视规则的水泥立柱的提示。 图( 2 4 ) 的人物形象也是弱化了传统的明暗体积塑造，用弯曲的条形提示 了人的体积，用黑色直线勾勒出墙体的形状，画面具有强烈的形式感。 2 2具象的坚持 2 2 1具象的意义 对于当时风靡一时的抽象表现主义绘画，拉维尔清醒地认识到了他们的局限 性，这种绘画的最大弱点，就是距离现实的视觉世界太远了，绘画变成了一种单 1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罗杰拉维尔的具象绘画语言 纯的情绪表达，太过高雅，这种绘画方式很难联系现实，它无视现实生活，回避 表现生活中的点滴变化，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拉维尔虽然在某一时期尝试了抽象 表现主义风格的绘画，但最终还是坚持了具象的绘画方式。 这是对当时流行绘画的反抗拉维尔始终保持对现实生活中物体的观察，坚 持在绘画中保留具象形状，没有完全走向抽象艺术。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并不满 足于当时的绘画状况，我很了解抽象表现主义、考沛拉运动的绘画，但我不想跳 上这辆马车，我想通过观看物体来培养一种深刻的洞察力，因为在那时好象没人 是在真正地看东西。 2 2 2 写实的意义 拉维尔的画中有很多较为传统的写实成分，这些部分是对可视自然世界的描 绘，拉维尔从小就对表现自然世界中的神秘力量非常着迷，在他的内心深处，7 0 0 年前的意大利画家乔托的影响是很大的，甚至超过了很多影响他的现代艺术大 师，可能对这个可视世界的写实性描绘是他绘画的最初动机。正如他对乔托的赞 颂：“乔托强烈地向我们展示了现实世界的空间和形象，让我们体验自然的力量， 这是写实主义的精神光芒。 在他画中的具象形象有写实的成分，但不全都是写实的，有些形象的可辨性 很弱，甚至接近抽象，从表面上看，虽然有时他的绘画中的物体的形象丧失了直 接的辨认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是抽象的，拉维尔对物体原有的知觉特性、内 在力量、在空间中所处的位置还是保存了一定的描绘性，提示着物体原本的面貌， 所以这在本质上都是对这个自然世界的观看与描绘，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2 3新的描绘方式 2 3 1 现代绘画的特点 与古典绘画不同，平面性是现代绘画发展的一个最主要的方向，在欣赏古典 绘画时，看到的首先是内容，其次才是一幅画，而在欣赏现代绘画时，看到的首 j 锄d e b b 叫t ac 彻v e 幅a t i 、矾t hr o g e rr a v e e l m e i n d h o v 饥1 9 8 6 p 1 2 h a n ss i z o o r o g e r r a v e e l l 9 4 卜1 9 6 5 m n e n e t h e r l 龃d s t i c h t i n g k 帅s t b o c k 1 9 9 6 p 2 0 4 1 3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上海师范人学硕上学位论文 先是一张画。无论是古典派绘画还是现代绘画，后一种方法时欣赏作品而最佳途 径，只是现代派把它变成了唯一必要的欣赏方式。 对于古典派绘画大师而言，绘画手段的局限，如平面、形体支撑、颜料性能 等，都被视为不利因素，得不到直接明了的承认，而现代绘画则把这些局限视为 应该公开承认的有利因素。从马奈开始，现代绘画作品开始坦率地反映绘画的平 面性，把平面视作仅属于绘画艺术的独一无二的重要因素，塞尚为了使画面和构 图更明确地适合画布的长方形形状，牺牲了逼真的形象和正确的透视，并把注意 力集中于油画的材料和真实的结构上即色彩、质感、结构以及材料本身，在 现代画家的画布上，幻觉艺术的因素，如光影、透视、运动和空间等技术性表现 开始销声匿迹，或者在处理手法上焕然一新，比如在古典自然主义绘画中画家以 透视和光的幻觉解决的空间问题，对现代艺术家来说，则变成了色彩、线条、构 图、材料等现实问题，解决方法不再借助于幻觉手法，而是采用或大或小浓厚颜 色表面的平面结构。在以往古典绘画中的主题也开始淡化，视觉艺术的范围更专 注于绘画的平面视觉效果的表现，即使要求文学主题成为绘画主题时，也必须在 此之前被译成严格的二维平面视觉的术语。 当然，一切绘画是名副其实的平面物体，唯一例外的是，有时施用厚涂颜料 的画法以使画面若干部分由凸起感，而这种凸起感与被描绘成分的深度感通常没 有什么关系，( 就象在伦勃朗画中常以较厚的白色颜料块来表示珍珠耳环上最明 亮的部分，而给视觉以较近感觉的眼窝暗影反而以薄薄一层透明颜料表示，前者 的凸起感远大于后者) 。 不过以形式或绘画结构来讲，所谓艺术中的平面性，当然是相对的，关键是 “有多平 。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绘画中的平面性通常暗示的 是绘画媒介之真，而非画家所描绘的外在世界之真，更不是这一媒介所“反映 出的这一世界之真，就如本章开头部分所述，古典绘画的真实是画中描绘的内容 的真实而现代绘画强调的是作为一张绘画其中本身的真实。古典的“拟真艺术 是在二维平面上经营三维空间，可以让人信以为真的艺术，它有一种“让绘画媒 介消失”的倾向，因此，1 9 世纪之前艺术家一直给人“有如魔术师般”的印象， 但到了1 9 世纪，这类透视法、光影立体表现及细心描绘等手段营造出来的真实 感却遭到现代派画家“欺骗”、“不诚实”的指责。 处在现代绘画发展的潮流中，拉维尔的具象绘画语言明显的带着现代绘画的 1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罗杰拉维尔的具象绘画语言 特征，那就是：忽视主题内容：否定内容对形式的决定作用；肯定艺术形式可以 不依赖内容而具有独立的价值；追求探索纯形式的美。所以从观察方法、表现手 段上，拉维尔的绘画都不同于传统写实的绘画。 2 3 2 拉维尔具象绘画语言的特点 拉维尔的绘画题材无非是肖像画，静物画和风景画，从题材上来看，与以往 写实主义的绘画大师们的绘画没什么大差别。虽然拉维尔绘画语言是较为写实 的，也是对现实形象的描绘，但罗杰拉维尔的画法中与以往写实主义大师们的 画法事实上是如此之不同他的写实语言与以前传统写实语言有很大的区别，具 有明显的现代特征，它是一种对现实世界的新的描绘方式。 采用相同的题材是他刻意所为的，这是为了突出不同的表现方式，如他所说： “我有意识地把自己的绘画题材限制在传统的肖像、静物、风景画上，这些都是 直接从身边的环境中得来的。因为只有当你与你的前辈们一样，使用简单相同的 题材时，你才能更加明显地显示出你看东西时不同的视觉方式和对对象不同的表 现。 线条： 滏i2 5 。h a n ss i z o o r o g e rr a v e e l l 9 4 8 一1 9 6 5 m 1 1 1 en e t h e r l 锄d s t i c h t i n gk 蚰s t b o e k 1 9 9 6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劁2 6 以往写实主义画家运用线条是为了描 绘和表现三维物体的形体结构，物体的形 体是线条的依据，线条依附着形体，即便 是象波提切利，或是文艺复兴时期北欧画 家画中强烈清晰的线条运用也是为表现形 体而产生的，线条并不能抛开形体独立存 在。但拉维尔画中，在适当地表现出物体 形体的同时，线条是相对独立的，它有着 “线 作为形状本身的视觉特性，如图 ( 2 4 ) 中水泥栅栏围墙的表现，一方面线 表达了墙的形体，另一方面，线作为一个 重要的形式元素存在于画面中。图( 2 5 ) 中，线条表现了人身体背影的平面形状， 线条本身是完整连贯的，它没有因为人体的结构起伏和为了塑造形体的三维真实 感而改变自身的形态，这与以往古典大师的用线有很大的区别。图中地板的线条 也是如此，它作为画面中的形式因素的作用明显要比表现地板木块本身形体的作 用要大。 图( 2 6 ) 中线条本身的形式特征更加强烈，尤其在背景中，已经分辨不清线 条是要表现哪种具体的实物，它的意义几乎完全在于它自身在画面中的形式意 义。 色彩： 拉维尔绘画的色彩纯净强烈，他的色彩运用不是完全自然写实的，这与印象 主义画家的色彩运用差别很大，画面中表现物体的色块几乎是平涂的，看不到这 些色彩受到了光线与空气的影响，平面性的色彩更多的是为了表明物体性征和突 出在物体画面中形成的形状。 拉维尔的色彩运用特点更多地来自于莱热的影响，从莱热的色彩世界我们看 到的是现代工业文明刚刚兴起时机器般的力量冲撞，在他的绘画中，色彩表现的 是当时世界的强烈节奏特征，这种色彩的运用方式打破了印象主义画家描绘完美 自然世界的一套色彩理论和画面色彩的表现方法，对莱热而言，他是通过色彩与 1 6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罗杰拉维尔的具象绘i 田j 语言 形状对机器时代的物体在画面中进行定义。拉维尔的色彩运用跟莱热很相近，拉 维尔对物体的色彩描绘和表现不是完全客观的，他更多的是主观地通过色彩对物 体与形状进行画面中的定义。物体的色彩对画面的构成意义要远远大于物体自身 颜色的自然意义( 如第一章中图1 6 ) 。 平面形式与材料的表达： 拉维尔有时会采用塑造性很强的绘画方法，但他更注意绘画性的形式因素： 画纸上的笔迹、物体丰富多样的投影、光线振动造成的斑点、影线的表达，有时 它们会成为一种独立的符号。 就象他在画强光照射下物体的亮部时会用黑色的点来表现光照在物体上的 感觉。这些斑点成为一种独立的表现方法，凡高也用过类似手法，这种小点和短 线获得了自身的形式意义。图( 2 7 ) 图( 2 8 ) 是一幅用铅笔表现的风景画，远景用紧密并置的粗线条表达了山 丘柔软且略微粗糙的质感，表现房屋时用细直的线条体现了砖的硬度，中景的 草地用点状表现了草地本身的质感，近处用较粗的直线表达了水泥立柱坚实肯定 的材料特性。对于不同材料的物体，铅笔作为一种绘画材料，具有本身的材料特 性，画家熟练地掌握了它，他用不同深浅、粗细、软硬的线条表现了形体所具有 的材料特性，激发绘画材质本身具备的语言表达。 在古典油画中的颜料是被作为实现画面真实的一种媒介，但这种媒介本身的 物质性被消解了，而在拉维尔的这幅油画中，颜料并不只是为了表现物体的形体 或色彩的媒介物，它作为一种具有审美意义的物质被独立地呈现在画面上，显示 着颜料本身的美感。图( 2 9 )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2 7 2 4现代人的快乐心境与自由语境 “作为一个现代人，由于各种各样技术的运用，我们的生活沉浸在一个技术的世界中， 作为艺术家，你可以发展出一个新的、当代的视觉世界，就象凡爱克画中的人物肖像，不管 多么写实与逼真、怎么象当时生活中的对象，你总能感觉到一个基督教徒对人的观察心理， 同样在伦勃朗的画中你可以感到潜藏在背景中的那种人性。所以我也想记录我们这个时代， 用现代人的目光去观看物体，并把他们显现出来，因为我们再也不会象前人那样以他们的方 式来观看物体，察觉这个世界。 我承认，在乡村环境中自然渗透着现代的元素和细节，一个现代的咖啡壶，自行车，一 个细节就足够唤起图画中特殊的时代，但我更关心的是画中的新精神，充满感情的态度，当 代的思想，其次才是现代的物质元素。”一一拉维尔叫 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的艺术家，他完全可以为画一张画而画，不必象以往画家 那样为教堂或雇主的订单而创作，创作的自由度大大的扩张，作为一个生活在战 后的西欧人，对现代文明造成的痛苦与反思已经过去，现在尽情享受着现代物质 文明带给生活的舒适与方便，精神上，作为个体的人，灵魂上也不象古代人具有 那么深厚的宗教情结，个人精神自由得到度很大的扩张，尤其对于生活在乡间的 拉维尔来说，即可享受现代物质文明带来的好处，又可以回避这种文明带来的负 面影响，他在心情上是自由、轻松、安详的，这种心境完全可以在他的画中看到， m u h a n ss i z o o r o g e rr a v e e ll9 4 8 一l9 6 5 m 1 1 1 en e t h e r l a n d s t i c h t i n gk u n s t b o e k 19 9 6 1 8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罗杰拉维尔的具象绘画语言 舒适亮丽的色彩，自由放松的形象，画面和谐，很少有强烈的冲突与矛盾。 拉维尔的绘画心境是快乐的，语境是自由的，这无疑是拉维尔绘画的重要特 征与特点。正如他自己的描述：“主要的是，我画画是出于我的快乐，在田野中， 我可以通过简单的漫步和骑车使我的身心获得巨大的愉悦，这种方式使我能用整 个身心去呼吸、去感觉，就象一辆割草机滚过草地。我的情感生活是非常丰富而 热切的，我想知道与尝试我所喜欢和渴望的一切事物，就象当我看到一个口渴的 人大口大口地吞食着橘汁时露出快乐满足的神情，我会在下一次去做同样的事 情。首先，我会全身心去感受、去投入，然后我才开始画画。” 。j a nd e b b a u t ac o n v e r s a t i o nw i t hr o g e rr a v e e l m e i n d h o v e n 1 9 8 6 1 9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抽象语言 3 1抽象主义 在西方现代主义运动与抽象绘画发展的大背景下，拉维尔的绘画艺术也受到 了影响，从1 9 5 2 年起，这种影响变得越来越明显，拉维尔画中的抽象视觉元素 所占的比重开始增加，逐渐地，抽象视觉语言成为构成他绘画语言的一个重要的 组成部分。 抽象主义是2 0 世纪初出现在欧洲的一个反对表现视觉印象和视觉经验的 艺术流派，开创和建立这门艺术的画家主要有俄国的康定斯基，瑞士的克利，荷 兰的蒙德里安等艺术家。“抽象 是与“具象”相对的概念，抽象艺术是相对具 象艺术而言的，当然人们完全可以认为一切艺术无不抽象，因为艺术中的抽象性 是不可缺少的因素，即使在具象中也包含着抽象成分，因为艺术表现形式本身是 一种抽象，就是客观物象给“抽出来 加以表现，艺术中的抽象性从原始艺术起 就已经存在了，但它和现代艺术中的抽象主义艺术不是一回事。 抽象主义( a b s t r a c t i o n i s m ) 艺术是出现在本世纪初而与传统的写实绘画 相抗衡的艺术，西方较有权威的费登版二十世纪美术词典对抽象主义作了如 下解释“举凡艺术都是一种抽象，许多抽象的艺术必然在群众的眼中和心灵中造 成具体物象的联想。2 0 世纪抽象艺术这一概念，乃是指不造成具体物象联想的 艺术，它不探求表达其他视觉经验。根据蒙德里安德朋友，作家米切尔索菲尔 ( m i c h e l s e u p h o r ) 的观点，抽象艺术包括了各种各样的与可见艺术的现实没 有关系的艺术，即它不含有任何抽象的现实，不管它是否为艺术家提供原动 力”。阳1 抽象主义者认为，艺术不反映、不认识现实，艺术的使命仅仅是表 现艺术家本人的本能的下意识的感受。因此，他们拒绝描绘世界的物象，但是并 不是所有非具象的艺术都是抽象的，正如二十世纪美术词典中所说的，它是 非具象的，但又不造成具体物象的联想。就像我们不能把毕加索、马蒂斯等现代 画家的在手法上有很强表现意识的作品看作是抽象艺术。即使某幅画是按照抽象 艺术的原则或方法来创作的，但由于其创作过程中加入了具象因素，那么即使它 依然包含着幻想和奇特，却不能被称为是抽象的，在克利米罗和毕加索的作品中， 2 0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三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抽象语言 经常发生此类情况，毕加索有时在抽象的形式上加上几道笔画，随即就出现了具 象性。 3 2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抽象视觉元素 拉维尔绘画中的抽象语 言成分较为复杂，有一部分只 是抽象元素的运用，作为具象 表达的一种辅助，它不是纯粹 的抽象语言，另一部分是纯粹 的抽象语言。 3 2 1点、线、 面的运用 点、线、面作为抽象的视 觉元素，在拉维尔的画中被频 繁地运用，在他相对写实的画 中，这些元素一方面成为表现 形象的辅助，另一方面作为画 面视觉构成的元素，较为独立 地展现自身的形式美感。图函：3 1 3 1 画中表现衣袖的黑色粗 线条非常醒目地出现在画面中与写实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手上相对密集的弯曲 细线的形状是由手的形体决定的，既表达了体积，又与衣袖的粗线条形成形式的 呼应，中间夹杂的黑点也帮助说明了手的体积，并在画面中形成了线和点的构成 关系。 图( 3 2 ) 的画面相对复杂，与较为写实的图( 3 1 ) 相比，画面中除了写实 的形象，抽象形状所占的画面比重增加了，并且抽象的面也参加了画面的表现， 画面中除了具象的两个人形，其余部分很难分辨出具体的形象，点、线、面这三 个视觉元素在画面上组成了独立的形式世界。 抽象与具象之间一罗杰拉维尔的绘画语言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3 2 3 2 2形状 拉维尔的画中抽象形状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属于较为纯粹的抽象艺术语 言，而另一类却不是，虽然它的表面形式是抽象的形体，因为在这一类形状或多 或少地体现了现实世界的具象形状，或者是通过暗示让观者联想到了某一现实形 状。 如图( 3 1 ) 中用粗线画成的方形，由于具象写实的手背的提示，这个方 形被必然地被定义为衣袖，没有脱离具象的范畴，但是这与普通的写实意义的衣 袖描绘又有不同，抽象的形式表现制造了衣袖与手的视觉差异。创造了一种接近 抽象的描绘方式，丰富了写实语言。 图( 3 3 ) 远景天空中的 不规则圆形，由于所处环境的提 示，这个抽象形状被下意识地定 义为云的形状，但与图( 3 1 ) 中的方形不同，这个圆形与真实 的云的形状差异有点大，这样， 这个圆形便自由地游离于抽象 世界与具象世界之间。 但图( 3 3 ) 画面中央方 形的运用则是纯粹的抽象绘画 语言的表达。我们无法通过写实 物象的提示或是联想来猜测形 图3 3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三章罗杰拉维尔绘画中的抽象语言 状反映了哪种物体的形象。 3 3 拉维尔画中的造型元素和具象元素的关系 绘画的具象元素，是那些使绘画能够再现可见世界的某部分的元素。绘画的 造型元素包括色彩、线条、色调、肌理、形式构图等元素，造型元素本身没有具 象意义。 在纯粹写实的绘画中，绘画的造型元素几乎完全隐藏在具象元素之后，我们 无需注意这些作品的造型元素就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