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汪伪政权接收法租界初期公务人员实况研究.pdf

摘要 汪精卫国民政府成立后，沿袭了南京国民政府的政治体制。在接收法租界后， 汪伪政权将其称为上海市第八区，并对原先公董局的行政管理制度加以变革，以 适应自己的政治体制。本文要探讨的就是汪伪政权对第八区公署公务人员管理制 度的变化，并进而对公署公务人员的实况进行考察。 汪精卫政权在收回法租界时，保留了大量公董局职工，并在制度上有所延续。 第八区公署职工可以分为三类：外籍职工、华籍职员和华籍工役，三者的地位在 公署大不相同。外籍职工虽然不再掌握公署的实际权力，但他们仍然在薪金、休 假、医疗方面有相当大的优势。华籍职员掌握了公署的权力，但他们中的相当一 部分人生活并不轻松。华籍工役处于公署职工的最低层，劳作辛苦，薪金微薄， 但他们相当一部分人还是坚持了很长的时间。 在处于沦陷区的上海，普通民众更关注的是自身的生存问题，第八区公署的 普通职工也是如此。 关键词 接收法租界第八区公署公务人员 中图分类号 k 2 5 a b s t r a c t t h en a t i o n a lg o v e r n m e n to fw a n g j i n g w e ii n h e r i t e dp o l i t i c a ls y s t e mf r o mn a n j i n g n a t i o n a l g o v e r n m e n ta f t e r i tc o m ei n t oe x i s t e n c e a f t e rt o o ko v e rt h ef o r e i g n s e t t l e m e n to ff r a n c e ，t h er e g i m eo fw a n g j i n g w e it r a n s f o r m e dt h e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s y s t e mo ft om a k ei t f i ti t ss y s t e m t h eo b j e a i v eo ft h i sp a p e ri st h a td i s c u s st h e c h a n g eo fa d m i n i s t e rs y s t e mo ft h ee m p l o y e e , a n dr e v i e wt h el i f eo ft h ec i v i ls e r v a n t o f t h i sa e a a f t e rt o o ko v e rt h ef o r e i g ns e t t l e m e n to ff r a n c e ，t h er e g i m eo fw a n g j i n g w e ih e l d m a n yo l de m p l o y e e ，a n df o l l o w e dt h ep a r to fo l ds y s t e m t h ee m p l o y e eo f t h ep u b h c o f f i c eo ft h ee i g h t hs e c t i o nm a yb ed i v i d e di n t ot h r e ep a r t s ：f o r e i g ne m p l o y e e ， c h i n e s eo f f i c ec l e r k , c h i n e s ew o r k e r t h e i rs t a t i o n sa r ed i f f e r e n ti nt h ep u b h co f f i c e f o r e i g ne m p l o y e e sd i d n tc o n t r o lr e a lp o w e ro ft h ep u b h co f f i c e ，b u tt h e yh a d s u p e r i o r i t ya ti n c o m e ，r e c e s sa n dm e d i c a lt r e a t m e n t c h i n e s eo f f i c ec l e r kg o tt h e p o w e ro ft h ep u b l i co f f i c eo ft h ee i g h t hs e c t i o n , b u tp a r t so ft h e ml i v e di nd i f f i c u l t c o n d i t i o nc h i n e s ew o r k e r sa r et h eb o t t o mo ft h ee m p l o y e e so f t h ep u b l i co f f i c e ，t h e y w o r k e dh a r db u tg o taf e wi n c o m e i n s h a n g h a i ，c o m m o np e o p l ep a i dm e n t i o nt o t h eq u e s t i o no fs u r v i v e t h e c o m m o ne m p l o y e eo f t h e p u b l i co f f i c eo f t h ee i g h t h s e c t i o nh a dt h es a m es i t u a t i o n k e yw o r d s t a k eb a c kt h ef o r e i g ns e t t l e m e n to ff r a n c et h ep u b l i co f f i c eo ft h ee i g h t h s e c t i o no f f i c ee m p l o y e e s c l cn u m b e r k 2 第一章导论 汪精卫国民政府是在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时期，在日本占领区建立的一个 傀儡政权。与其他傀儡政权相比，不仅具有全国政权的形态，而且还标榜是战前 南京国民政府的延续。为了达到对国人及世界舆论的欺骗，在政治制度方面也宣 称沿用原南京国民政府的那一套。有些实在无法实行的部分，则在原有的框架下， 塞进一些得到日本认可的内容。汪伪政府这种非驴非马的政治制度，充分反映出 该政权的傀儡本质。 对汪伪政府的研究，是民国史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因涉及各种政治因 素，在建国以来很长时期内没有大的进展，自上世纪8 0 年代开始才逐步引起人 们的重视。这方面的变化，可以从公开发表的成果统计看得很清楚：在1 9 4 9 到 1 9 6 6 年的1 7 年期间，有关这方面的研究论著，仅有论文4 0 余篇、专著五六部； 此外还出版了有关的史料集多部。而从8 0 年代到1 9 9 9 年，则发表有论文5 0 0 余篇、叙述专著6 0 余部，出版资料集3 0 余部。1 从1 9 9 9 - - 2 0 0 4 的5 年间，发表 有论文2 9 0 余篇；同时专著也有近2 0 部。 从上面的数据可以看出，近年来对沦陷区和伪政权史的研究已经进入繁荣时 期。但是，这些研究还具有刚刚起步的特征。对于伪政权和沦陷区的研究主要集 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 、历史资料的发掘、整理和编纂，如蔡德金、李惠贤编 写的汪精卫伪国民政府纪事(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2 年版) ，中国第二历 史档案馆选编汪伪国民政府公报( 江苏古籍出版社1 9 9 2 年版) ，上海市档案 馆选编日伪上海市政府( 档案出版社1 9 8 6 年版) ；( 二) 、伪政权的成立及其 基本状况，如姜念东伪满洲国史，蔡德金历史的怪胎；( - - ) 、日伪在沦陷 区的经济掠夺和经济统制，如居之芬等日本在华北经济统制掠夺史( 天津古籍 出版社1 9 9 5 年版) ；四、汉奸人物传记，如蔡德金汪精卫评传( 武汉出版社 1 9 8 8 年版) ，闻少华周佛海评传( 武汉出版社1 9 9 0 年版) 。除了这些，对沦 陷区和伪政权在其他方面的研究却乏善可陈，对伪政权政治制度的研究更是很少 见到；且不说专门论述伪政权政治制度的著作一本没有，即使专门的论文，也不 过寥寥数篇。上海是汪伪政府最主要的活动据点，为了控制上海，汪伪内部各派 也明争暗斗，互相争夺。而对于沦陷时期上海的制度作研究的，到目前为止，我 只看到了张济顺先生的沦陷时期上海的保甲制度。可以说，对于汪精卫政权 在上海的政治制度的研究，学术界基本上还是空白。至于对汪伪政权里面的公务 人员的研究，目前更是无人涉及。 ， 搞清汪伪政府政治制度运作的内幕，是汪伪政权研究中的一项重要课题。政 4 治制度运作包含高层的决策机制和基层的日常运作等几个方面。前者已经受到学 术界的关注，而后者还未引起人们的重视。在某种意义上说，后者更能反映出汪 伪政府的真实面目。 上海租界，是汪伪政府建立以后的一个特殊地区。尽管早在上海沦陷时租界 就被日伪势力所包围，由于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日伪政治势力无法进入租界地 域。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上海租界终于被侵华日军所占领，但汪伪政府仍不能染 指租界。直到日本为提升汪伪政府的国际形象，演出了一幕“归还租界”的闹剧 后，汪伪的政治势力才开始进入租界。 日本交还的上海租界共有二个，一个是公共租界，一个是法国租界。公共租 界情况复杂，日本当局始终不肯轻易放手，而法国租界的情况相对单纯，汪伪当 局有较大的支配权力。尽管汪伪当局独立控制法国租界的时间不长，不久就与公 共租界合并为一个区，但如果对这一特定时段的政治制度进行剖析，可以观察到 汪伪政府政治制度在租界地区运作的实况，因而也是很有意义的。 本文即尝试对这一课题进行研究，分析汪精卫政权的政治体制的运行机制， 并考察在接收法租界后其对公董局制度的改革，最后进一步考察接收法租界初期 公务人员2 的大概情形。如果本文能够对汪伪政权统治下上海特别市的政治制度 研究做出一定贡献，并且对第八区公署公务人员的研究能够为基层人员的研究尽 一份薄力，本文也就达到了它的目的。 学术史回顾 对于汪伪接收法租界后设置第八区公署的历史，就我看到的资料而言，目前 还没有专门的研究。对公署公务人员的状况，更是无人涉及。既然在第八区公署 的层面上无法作学术史的回顾，我试着在以下方面作个学术史的说明：汪伪政 权制度史的研究以及对上海特定群体和职工的研究。当然，由于所说的几个方面 涉及范围太大，我只是叙述和本文有一定关系的学术成果。 首先、伪政权制度史的研究。对于伪政权尤其是汪伪政权的政治制度，现在 并没有专门的著作来论述这个问题。就目前的研究来看，下面的著作论文对我帮 助很大： ( 一)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选编汪伪国民政府公报( 江苏古籍出版社1 9 9 2 年版) ，公报里颁布了很多的组织法、法律条文；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国民 党政府政治制度档案史料选编。 ( - - ) 、余子道先生主编的汪伪政权全史，虽然此书还没有正式出版，我 因参与部分资料的整理，已阅读其内容并收获颇丰；尤其是关于汪伪政权的政治 制度部分对我帮助极大。 ( 三) 、一些有关沦陷区政治制度的论文。张济顺先生的沦陷时期上海的 保甲制度( 历史研究1 9 9 6 年第l 期) 一文对上海沦陷时期的保甲制度作了 简要的介绍。车霁虹先生的试析日本殖民统治下的伪满地方政权机构( 北方 文物1 9 9 6 年第3 期) 一文则介绍了日本对伪满地方基层政权的控制、基层组 织机构的设置与演变。另外，朱宝琴先生的沦陷时期南京社会的基层控制( 南 京大学学报2 0 0 3 年第4 期) 、朱德新先生的略论日伪对冀东农村基层行政人 员的控制( 中山大学学报1 9 9 7 年第5 期) 、潘健先生的试析抗战时期福建 的汉奸政权组织(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1 9 9 5 年第5 期) 、潘敏先生的日伪时 期江苏县镇“维持会”研究( 抗日战争研究2 0 0 2 年第3 期) 等几篇文章， 都不同程度上对沦陷区的基层组织研究起了开拓性作用。 其次、对上海租界的研究。上海市档案馆主编的上海租界志。上海租界 志在运用大量租界原始资料的基础上，从行政制度、教育、经济、区域人口等 方面全面详细深入的介绍了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基本制度，阐述了租界当局 对城市的管理；其中对法租界行政管理机构沿革的论述、公董局的雇员管理制度 的论述对本文帮助很大；可惜的是对上海两租界收回后的历史，书中基本上没有 涉及，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汪精卫政权收回法租界的过程。其它一些有关租界 的作品：费成康先生的中国租界史(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 9 9 1 年版) 对各 地及各国租界土地、法律和行政制度的介绍，各个租界的地图的提供；马长林主 编的租界里的上海( i - 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 0 0 3 年版) 里面很多优秀的研究 上海租界的论文，其切入点给人以很好的启示。 第三、对旧上海特定群体的研究。近年来的作品出现很多，总体来看这种关 注主要来自于国外学者。下面我简要的说明这几种书对我的具体的帮助：汪之成 先生的上海俄侨史( 上海三联书店2 0 0 3 年版) 对上海俄侨的研究；韩起澜先 生的苏北人在上海：1 8 5 0 1 9 8 0 ) ) ( 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4 年版) 对苏北人地域 和就业方面的论述；裴宣理先生的上海罢工：中国工人政治研究( 江苏人民 出版社2 0 0 1 年版) 中对广州人、宁波人的论述，南方工匠和北方无产者概念的 提出；顾德曼先生的家乡、城市与国家：上海的地缘网络与认同，1 8 5 3 1 9 3 7 ) ) ( 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4 年版) 对同乡会的研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著作，如 贺萧的危险的愉悦：2 0 世纪上海的娼妓问题与现代性、魏斐德的上海警察， 也对我论文的写作有很大启示。总体来看，在这些研究中，我除了了解历史事实， 得到一些数据，更多的是对群体研究范式的学习和理解。 最后，还有一些重要的论文在这里要加以介绍。石源华先生在汪伪政权收 回租界及撤废治外法权述论( 复旦学报2 0 0 4 年第5 期) 中详尽考察了汪伪 政权收回租界的起因、经过及结局，更涉及到汪伪政权收回两租界的不同。陆文 雪先生在( i - 海工部局公务员制度考察( 史林1 9 9 7 年第4 期) 一文中考察 6 了工部局公务员制度的四个方面：选择任免、分类定位、工资福利和退休养老： 虽然这篇文章主要探讨工部局的公务员制度；但由于工部局与公董局的密切联 系，文章起到很好的借鉴作用。岩间一弘先生在 1 9 4 0 年前后上海职员阶层的 生活情况( 史林2 0 0 3 年第4 期) 一文中则根据两种调查报告探讨了1 9 4 0 年 左右的上海职员阶层，这两种调查报告分别是：当时担任中共江苏省委员会指导 下职员运动委员会书记的顾准所作的t - p - 海职员与职员运动、1 9 4 1 年底公共租 界工部局对中国职员的调查；这是我找到的唯一的一篇把视野关注在4 0 年代上 海职员上的文章，因此对于本文它自有其重要意义。 史料概述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用到了下列主要的史料： 一、档案材料。上海市档案馆馆藏有关第八区公署的案卷，主要是全宗2 4 。 这些史料是本文的基础；日伪上海市政府；汪伪国民政府公报。 二、报刊资料。本文直接涉及到的有申报、大公报、新华日报 三、政府和个人在2 0 世纪2 0 到4 0 年代对上海职工所作的一系列调查报告。 上海产业与上海职工( 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0 年版) ；李文海主编的民国 时期社会调查丛编中的城市( 劳工) 生活卷( 上、下) 。 在收集资料及写作论文过程中，我还接触到其它史料，在此不再一一列举。 以后在正文中还会有更加详细的说明。 论文的框架结构 本文主要研究对象是汪精卫政权政治势力进入法租界后新成立的第八区公 署的公务人员。对于这个问题，我拟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论述。首先，我介绍汪 精卫政权的势力如何进入法租界，并且对公董局的制度进行改革和继承，其中我 将重点介绍公署对其公务人员的管理制度。接下来我将分别考察第八区公署的外 籍职工、华籍职员和华籍工役。最后我将做一个简单的总结。 第二章汪精卫国民政府权力进入法租界 汪精卫国民政府自1 9 4 0 年3 月3 0 日开张后，虽然以长江三角洲地区为其统 治的核心地区，但其政治势力还无法进入上海的外国租界。太平洋战争爆发，日 军势力进入上海外国租界，不久又演出了一场向汪伪政府交还租界的闹剧。对此， 汪伪当局欣喜若狂，积极筹备，试图对法租界公董局的制度加以改革，以适应其 7 自身的体制。在介绍汪伪政府接收法租界后的第八区公署的行政制度前，我先介 绍一下整个汪伪政权体制的运行概况。 第一节汪伪政权的政治制度 对南京国民政府体制的袭用 一方面出于政治欺骗的需要，另外一方面，汪精卫集团确实从国民党和国民 政府中分化蜕变而来，因此汪伪政权袭用了前南京国民政府的政治体制。中央政 权以“国民政府”为名号，以“五院制”作为其政府体制和组织形式，以中华民 国纪年为纪年，以青天自日满地红旗帜为“国旗”。汪伪政权政治制度的基本特 征，就是袭用中华民国“法统”的旗号，沿用原南京国民政府的组织体制、法律 体系和规章制度，从而把自己装饰成为一个合法、正统的政府。 汪伪政权沿袭前南京国民政府的体制，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沿用了前南京国民政府的法律体系。汪精卫在关于收拾时局的具体 办法中，强调组建“新政府”必须坚持不“变更政体与中断法统”，特别指出： “所谓法统即指现在的法律系统，亦即以国民政府之名制定的现行法制”。3 伪政 府成立不久，1 9 4 0 年4 月1 2 日发布第1 3 号训令，称：“国民政府既经还都，此 后关于法令之适用，自以承继旧制为原则”。“训令”具体规定了3 项原则；“一、 一切法令以适应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以前施行者为准则；二、凡中外人民 在还都以前因适用他种法令所取得之权利或利益，现因适用国民政府法令而有受 损害或丧失之情形，各级行政及司法机关应妥拟适当办法，暂予保留，呈候核定， 并由行政及外交各机关尽速调整；三、还都以前国民政府法令与现行政纲不相容 者，应予行政院及立法院遵照政纲尽速修订”。4 按此“训令”，汪伪政府上台后 陆续发布的法令、法规、条例，基本上是“以承继旧制为原则”，偶有修订，改 动之处亦为甚微。具体来说，它袭用的主要有以下2 类法律、法令和法规。 ( 一) 、各级政府组织法。如关于国民政府的组织法，汪伪政府1 9 4 0 年1 1 月2 8 日修正公布的国民政府组织法，在第1 条中写道：“国民政府依据中华 民国训政时期约法第七十七条之规定制定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组织法”，5 表明它是 继承了原南京国民政府1 9 3 1 年5 月召开的国民会议通过的训政时期约法。汪 伪立法院于1 9 4 0 年l o 月1 5 日第2 2 次会议修正通过的考试院组织法，仅对 原组织法的个别词句作了调整。其他如各院所属各部、委组织法，省( 市) 政府、 县政府组织法，军事委员会及其所属各部组织法，亦大都为承袭旧制，略作修订。 ( 二) 、各类专用法规和条例。汪伪政府成立后陆续颁布了适用于各个领域 的专门性的法规和条例，其中大部分采用所谓“修正公布”的方法，即把原南京 8 国民政府的有关法令、法规、条例作为蓝本，对个别条文作出修订，再加以公布 施行。 第二、袭用前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政权组织系统和组织结构。汪伪政权的各 级政府的组织系统和组织结构，基本上也袭用原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体制。政权 组织系统从中央到地方，分为中央政府、省( 特别市) 政府、县( 区) 政府、乡 ( 镇) 政府四级。 上海特别市的政治制度 汪伪国民政府设置市级地方政权，也是袭用了原南京国民政府政治制度的有 关规制。原南京国民政府在1 9 2 8 年7 月，即公布了市组织法，对于“市之 职务”、“市政府组织及权限”、“市参议会”、“市财政”等作出了原则性规定。6 1 9 3 0 年2 月，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又讨论通过了市组织法原则，对设市的标准作 出较为详细的规定。并对市政府的组织系统和结构、市政官员的任用等一一作出 相应的规定。 根据上述市组织法原则，南京国民政府于同年5 月2 0 日将修正后的市 组织法重新公布。该法内容十分详尽，共有1 5 章1 4 5 条，对市及基层组织的 设置标准，市民身份的确定，市政府的职权，区、坊等基层组织的建设，市政会 议、市参议会、区民大会的设置等具体事项，都有明确规定。3 这份较为完备的 市组织法，成为汪伪政府组建伪市政府的主要参考法规。1 9 4 1 年1 1 月2 0 日， 汪伪政府公布了市组织暂行条例。该条例共有6 章3 3 条，对于市行政区域及 其设置条件、市政权组织体制、市政府的组织结构、市政府各部门的职责、市政 官员的设置和任免、市政会议，以及市参议会之设置等等各个基本方面作了规定。 汪伪国民政府对市级地方政权的设置，继承了原国民政府的法统，按照普通 省辖市与中央直辖的特别市分级进行管理。因战争尚在进行，汪伪政权最关心的， 是要控制那些在政治上、经济上有重要意义的大城市。为加紧对这些特别市的管 理，早在市组织暂行条例公布以前，就制订了针对特定城市的单行法规。 上海在抗战爆发前就是远东第一大都市，沦陷后因外国租界继续存在而成为 一个特殊的城市，汪精卫集团也把上海作为其政权的主要基地和财政、金融、税 收的中心之所在。因此，卜海自然成为汪伪集团心目中最重要的城市。傅宗耀、 陈公博、周佛海先后担任伪上海特别市市长。1 9 4 1 年2 月1 7 日，汪伪国民政府 发布第“号指令，批准了上海市政府组织规则。该规则内容详尽，共分9 章6 6 条，对上海市政府的管辖区域、机构设置、职权范围等作了明确规定。 规则首先划定了上海市政府管辖的行政区域，其中包括市中心区、沪北 区、沪西区、南市区、浦东南区、浦东北区、特别区、宝山区、北桥区、南汇区、 川沙区、奉贤区、嘉定区、崇明区等1 4 个区。上海市的市长为特任级别，市政 9 簟 府设置2 名简任级参事，承市长之命掌理市单行法规或命令之撰拟审查事项。市 政府所属各区设区公署，每个公署设荐任级的署长1 名，承市长之命，并受各处、 局之指挥监督，掌理各该区行政事务。 规则对市政府所属各处局的职权范围及人员设置作出了详细规定。首先 是直接为市长服务的秘书处，该处所掌理的主要业务有1 2 项，其中包括典守印 信、档案保管、各局、署职员铨叙考绩、外事交际、统计调查、宣传情报、新闻 检查以及其他不属各局、署之事项。秘书处设简任级秘书长1 人，荐任级秘书8 至l o 人，以及助理秘书若干人，综理全府文稿及办理交办事项。秘书处还设荐 任级科长4 至6 人与技正1 人，委任级科员、技士、技佐、测绘员、办事员各若 干名。 其次是社会局与财政局。上海是商业大都市，是汪伪政府主要财政来源地， 所以对上述2 局特别重视。社会局分管的事务，主要有“关于农工商业及同业团 体之登记、注册、保护、监督事项”；“关于检查及证明市内进出口之重要农产品 及工商物品事项”；“关于劳资争议、田主佃户争议及劳工相互争议之调解事项”； “关于粮食储备及调解事项”等1 4 个方面。财政局主要掌理“全市财政收支”； “全市会计制度事项”；“田赋及各项捐税之稽征整理”：“市公债市库券之发行及 经理”；“市银行行政之监督”等1 2 个方面。2 局各设简任级局长1 人，荐任级 秘书l 至2 人，另外根据需要设置专员、科长及其他办事官员若干人。 上海市政府还设置教育局、地政局、公用局、工务局和卫生局。各局都有明 确的职掌，并设置筒任级局长1 人，秘书1 至2 人，以及必要的办事机构。为适 应统治上海的需要，该规则在附则中特别规定：“各处、局视市政发展之实 在情形，得呈准市长添设科、股，增加员额”；“各局因事务之需要，得呈准市长 聘任专门技术人员”；“本规则如有未尽事宜，得呈请修正之”。9 县区的政治制度 汪伪政府于1 9 4 2 年1 0 月2 4 日公布了各县区署组织暂行规程，对区署的 组织财务等事项作出了统一规定。首先将各县实际控制地域重新划区而治，各区 设区长1 人，区员1 至3 人，事务员、书记、录事各1 人，区丁2 至4 人。区署 主要承县长之命，办理本区内各项具体事务。 第二节接收法租界及第八区公署的成立 法租界的收回及第八区公署的成立” 1 9 4 2 年1 2 月2 1 日，日本政府御前会议制定对华新政策，要求在同盟国反攻 达到高潮前，加强汪伪政治力量，“对于在中国的租界、治外法权和其他特殊的 1 0 形态，应以尊重中国主权和领土的精神为基础，设法尽速予以撤消，或者予以调 整。”1 9 4 3 年2 月2 3 日，法国维希政府发表声明，撤销在华治外法权，交还东 交民巷使馆区、上海法国专管租界等行政管理权。1 9 4 3 年7 月9 日，法国大使 馆与汪伪政权外长褚民谊原则上确定了交还中国上海法租界。1 9 4 3 年7 月2 2 日， 法国维希政府代表柏斯颂、马杰礼与汪精卫政府代表夏奇峰签订上海法国专管 租界交还实施细目条款及附属了解事项，定于7 月3 0 日交还法租界。1 9 4 3 年7 月3 0 日，汪精卫国民政府与法国维希政权在原公董局礼堂举行接收仪式， 法租界正式改为上海特别市第八区，第八区公署亦正式成立。 第八区公署权力的归属 收回上海两租界后，汪精卫政权公开或私下里都表达出其得意之情。申报 在1 9 4 3 年8 月1 日专门办了收回租界的专栏，并发表社论从接收上海租界说 到协力完成大东亚战争，颇有激情的写到“期待着的光荣的一天，百年来为中 华民族时时期待着的光荣的一天，中华民国历史乃至东亚民族解放史上光荣的一 天，终于来临了! 从今天起，上海四百余万同胞享受本国政府的保护，从今天起， 中华民国领土之内再没有耻辱与罪恶的国内之国租界，从今天起，东亚 民族互爱互助共存共荣的理论得到了事实的证明，我们庆幸今天，我们的子孙也 将永远庆幸这历史上光荣的一天。”1 2 周佛海在日记中也写到：。百年来英美等国 经营中国之根据地从此消灭，租界也成为历史上之名词矣。和平运动是否成功， 顾属将来问题，但历史总可算有一笔交代矣! ” 在收回租界后，汪精卫政权掌握了多大程度上的权力? 日本人的势力在其中 如何? 就第八区公署而言，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华人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同于第一 区公署。 就接收对象而言，上海特别市第八区公署和第一区公署分别对应日本和法 国。对于两者的不同，汪精卫政权当然有非常清醒的认识，在接收法租界要点中 明确写道，两国“在华地位不同，故最近由褚部长与法方所商定之总原则仅为法 方对于法籍人员人事上之几个要求。其他如将来组织及管理等等，均非法国所能 过问，中国自有自主之权”，1 4 对法国的态度颇为强硬，事后采取的政策也表明 了这一点。 从人事安排来看，两区公署的差别更是显而易见。第一区公署几个重要部门 长官均由日本人担任，财务处长日比野襄、顾问小泽成一、工务处长江守保平、 消防处长井手清见；除此之外，秘书处秘书亦由日本人担任，秘书处下面设七课， 六课由日本人担任课长。”而对于第八区公署，汪精卫政权明确规定，“各所属 机关之正副首领，及各科、股主管人员，应由华人充任，其官制与第一区同”。” 从各处的具体人事来看，高级职位均由华人担任，即使科股负责人员，也由华人 担任。 即便是一些特别的职位，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也必须由华人担任正职 以彰示主权的收回。埽第八区公署职工共有2 7 7 6 人，而日本人只有2 个，可以 想象日本对第八区具体事务的控制力几乎不存在。 当然，汪精卫政权毕竟是日本的傀儡政权。日本长官在申报上发表的言 论，颇能说明问题，“国民政府在现阶段上究竟是否比日本更善于处理租界行政， 说句老实话，还真是一个疑问”，“日本虽说把租界交还国民政府，但对于上海的 行政，仍然需要以监护人的资格好好加以注意”。坶另外，第八区也开始实施保 甲制度，加强对基层的控制。在第八区公署的档案中，也经常可以看到学习日语、 为大东亚战争做贡献的文献公文，但涉及到具体事务更多是流于形式。2 0 第八区公署的过渡性 第八区公署还有一个特点，即从开始成立起它就是作为一个过渡机构存在 的。1 9 4 3 年7 月2 9 日，上海特别市市长陈公博与日本公使田尻爱义签订上海特 别市市政备忘录，明确规定，“法租界收回后，原有辖区并入第一区其准备时期 为六个月，若事实上许可，得提前办理；在尚未并入第八区之前，法租界原有辖 区列为第八区，并设立第八区区公署以管理该区内之市政”。2 1 陈公博在公署成 立后的第二天7 月3 1 日即发布公文，“各处应于一个月内，妥拟调整处务，推进 工作及撰具以后一、八两区合并办法”。2 2 因此，无论是机构的组成、运作，第 八区公署都不可避免的带有过渡色彩。 至于这种机构的过渡性，是否会影响到普通公务人员办公做事的积极性? 我 并没有这方面的具体材料，只能做一个可能的推测。由于公署作为一个过渡机构 是公开的，职工应该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一八两区合并时也可以说秩序井然，上 海特别市政府有明文规定，并且对第八区公署职工作了比较妥善的安排；第一、 八两区的各处领导人很多都是重叠的。因此，第八区公署的过渡性质对普通职工 的影响应该比较有限。 第三节第八区公署的行政管理机构 第八区公署行政管理机构的变化 在上海法租界收回前，公董局的行政管理机构几经变革。其中1 9 3 5 年的改 组相当重要，改组后的公董局行政机构到1 9 4 3 年并无太大变化。公董局最高行 政机关为总管理部，总管理部由督办、市政总办、技正总办组成。总管理部直接 管理以下机构：秘书科、法律顾问处和财务处( 辖会计科、捐物科、金库科，后 又增设管理科、银行科) 。市政总办下直辖印刷科与墓地科，并且负责市政总理 1 2 部，市政总理部下辖地产处、分类营业处、医务处、公共卫生救济处和教育处。 技正总办负责技政总管部的业务工作，技政总管部下辖技正秘书科、产业科、气 象台和无线电台、消防队、种植培养处和公共工程处。除公董局外，法租界还设 有警务总监部，由法国总领事直接管辖。汪精卫国民政府接收法租界后，将其改 称上海特别市第三警察局，警察系统不在本文研究范围，以后不再赘述。2 3 汪精卫国民政府在接收法租界后，对公董局先前的机构作了相当大的改动， 以适应自身的政治体制。接收法租界前夕，汪精卫政府认为“移交即须接收，接 收即须开始管理，不能一日间断，故公署之组织规程似应在接收前拟定”，2 4 因此早就制定了接收办法。在接收办法中，与公署行政组织机构联系紧密的有以 下几点： ( 一)所有行政督办、投政督办、司法顾问等缺一律裁撤，改照新组织 规程，分别调整； ( 二)关于会计部分成立会计处，设处长一人，由本府总会计处处长兼 任。同时成立区金库，设库长一人，主管出纳，以符本府会计系 统体制管理； ( 三)依照中国法令成立经济处与社会福利处，将现归警察总监所管辖 之粮食物价管理处及在行政督办下之营业分类处，统划归经济处 主管。2 5 从文件上可以看出，与公董局相比，第八区公署的变化有几个方面。首先是 取消了市政总理部和技政总管部，将原先的三级体制改为两级，公署下面直辖秘 书处、总务处、财务处、工务处、公用处、卫生处、社会福利处、教育处、会计 处、消防处、区金库等十一个处室。2 6 其次是新增设一些处室，如社会福利处， 以与汪精卫政权制度相符。另外有些处室名称有些变化，如公共工程处改称工务 处，消防队改称消防处。 第八区公署各处的具体事务和机构设置 秘书处是第八区公署的核心机关，设有主任秘书1 人，简任秘书2 人，荐任 秘书4 到6 人。另外，秘书处下辖4 室。第一室为机要室，专管以下事项：机要、 典守印信、审议审核、撰评重要函电、审核文稿、会议纪要、编纂。第二室为外 事室，专管以下事项：对外交涉；外国文书之撰拟、翻译、保管；国际情报；外 宾招待、联络、交际；侨务。第三室为经济室，专管以下事项：工商业之调查登 记：工商团体之组织登记、指导监督；工商业之保护奖励及配给：物价之评定及 管理；取缔囤货；物资之保护奖励改良；米麦杂粮配给及公物之监督指导及设计； 米麦杂粮储藏保管、改进指导及调查；各地米麦杂粮进出口之调查；撰拟经济状 况，出版刊物。第四室为机正室，专管以下事项：各种工程之设计、审查、勘估、 检验；其他技术。” 总务处主要职责是协调各处的工作，使第八区公署能够有效的运转。总务处 分为三科。第一科辖下有三股，分别为总务股、庶务股、人事股。总务股专管以 下事项：各机关印信、管理电话接线生、职员宿舍设备、监察本署警卫。庶务股 主要负责：仓库；印刷所；交通工具分配；招商投标；员工膳食、典礼。人事股 主管以下事项：本署及所属机关职员考绩、登录；职员任免、履历表。第二科辖 下也有三股：文书股、收发股、档案股。文书股主管下列事项：文书函电之撰拟； 章则命令之拟订及公布；缮印文件、译述电报；校对文件、译发电报。收发股主 管下列事项：本署全部到文之编配分送；发文之登、录、送；收交外国文件、译 述转送。档案股主管以下事项：文卷之编档；文卷之整理保管。第三科主管下面 事项：本署各种产业登记，保管；本署各种产业整理，利用；天文台、无线电、 公园种植处之管理。” 财务处主管第八区公署的财务工作。下辖两科。第一科分为总务和调查两股。 总务股主管下列事项：文书章则撰拟；缮印、校对文件；编译文件；会议记录及 通知；本处现金出纳、保管；本处庶务；一切不属其他各科股专管事项。调查股 主管下列事项：各项捐税调查；一切调查报告登记；编制各项捐税表册；其他调 查。第二科辖下有三股：稽核股、征收股和票照股。稽核股主管下列事项：关于 各项捐税登记、核算；稽核各项捐税表册；审核各项捐税招商、投标、承办；计 划、整理、推行各项捐税。征收股主要征收以下捐税：征收零售捐、特捐、娱乐 捐；房捐；地税；车捐；菜场码头卸货捐；房屋转租及分租执照捐；杂捐。票照 股主管下列事项：各项票照收据之编号、登记及保管；各项票照收据之缴验、缴 销、核对；编制票照表册；其他有关票照。” 消防处主管第八区公署的消防工作，是一个半军事化的机构，分为三科。第 一科负责下列事项；文书撰拟；公物采办、收发、登记、保管：员工考绩奖惩。 第二科主管下列事项：消防工作训练之登录：消防物品器械车辆之登记保管。第 三科负责下列事项：各种建筑图样及执照之审查；房屋建筑之勘视；消防设备、 一切表册之检查编制。除了负责具体处务的科室，消防处还设有三处分处：嵩山 路、新开河和宝庆路，各处设主任1 人。” 卫生处分为三科一室。第一科分为两股：第一股负责文书撰拟和庶务事项； 第二股负责卫生调查统计、卫生教育和医药登记事项。第二科也分为两股。第一 股主管下列事项：公众卫生；清洁清道；医院、市场、屠宰场及公共娱乐场所之 卫生取缔；第二股负责下列事项：预防疫病：检查食品；医药品化验检查。第三 科为儿童保障科，负责事项为：迷途及遗弃儿童保障；不幸儿童救济。卫生处另 外下辖技术室，负责事项是：各项卫生事业之设计审查；本处卫生行政有关技术 1 4 部分之审定。孤 社会福利处是新增设的处室，下辖两科。第一科负责事务有：收发文件、撰 拟文稿、编制报告统计；职员任免、考绩之登录；经费出纳及保管；庶务；教养 游民窟及救济老弱病残；职业指导。第二科主管下列事项：国民体育事业之调查、 提倡；人民团体之政治指导；劳工生活改进指导；公益慈善团体及庙宇之调查登 记；其他社会福利事业之调查指导及处理。” 会计处分为三科。第一科下辖三股：文书股、人事股、事务股。第二科下辖 两股：岁计股、会计股。第三科下辖三股：审查股、审核股、稽查股。” 公用处共设两课，第一课分为三股：给水股、电气股、广告股。第二课下辖 三股：车务股、码头事务股、凭照股。” 工务处主要负责公署的市政建设。除了总务科下辖的文书股、人事股、出纳 股、庶务股、材料供应股及种植所外，工务处还有以下工作部门：清道夫、垃圾 夫、路工、扫路工、通阴井阴沟、房屋、汽车组、马夫、丈量股、轧石、汽车修 理、机械修理等。3 5 教育处主要负责管理公署的教育事业。第八区辖区有两所华童小学：南通路 小学和崇德路小学，还有一所西童小学：永康路小学。 区金库人员较少，主管区公署的出纳工作。 第四节第八区公署对公务人员的管理 第八区公署对公务人员的管理制度，一定程度上沿袭了公董局的制度。同时， 为了和汪精卫政权体制相适应，公署的职工管理制度也有一定的变化。下面我介 绍一下第八区公署成立后对职工的管理情况。 一、职工的等级和分类第八区公署的公务人员总体上分为两类：职员 和工役。3 6 在第八区公署，职员有以下几个等级：具有领导职务的主任秘书、简 任秘书、正副处长、荐任秘书、科长；一般职员包括助理秘书、主任科员、科员。 除此之外，各处聘用的办事员、雇员也属于职员的行列。工役大部分集中在工务 处，在其它各处的工役人数较少，行业较杂，没有专门的负责人；而在工务处各 股中，有称之为头目、副头目的负责人，然后有一般的工役，地位最低、收入最 少的是学徒工。在考察分析公署的职工时，我将其分为三类：外籍职工、华籍职 员和华籍工役。 二、第八区公署职工的来源第八区公署的职工主要有以下四种：留用公 董局外籍职工、留用公董局华籍职工、新委华籍职员、兼任华籍职员。由于第八 区公署存在时间较短，留用职工占据了大多数。下面是有关留用职工的统计：3 3 外籍职工华籍职员 华籍工役合计 留用职工人数 3 4 75 3 51 3 2 82 2 1 0 留用职工占职工总数百分比9 7 2 5 6 89 0 27 9 6 从上面的表格中可以看出，外籍职工基本上是留用职工：华籍工役中留用职 工中也占据了绝大多数；而华籍职员中留用人员虽然也有半数以上，但新委任的 职员也占据了相当的比例。出现这种差异的因素还是比较明显的：汪精卫政权在 收回法租界后要掌控其权力，而这就需要大量的职员来运作；工役则主要负责杂 活、市政建设，不需要太多的变化。 在新委任的职员中，如前所述，各处处长均是由上海特别市政府委派。而各 处荐任秘书、各科科长一般有两种途径：一是由上面委派，一是由长官推荐。其 中长官推荐应该是较为重要的方式。3 9 第八区公署新招进的工役，大多数是由熟人介绍进来。熟人一般无外乎下面 几种关系：亲戚、老乡、主仆。 总体来看，第八区公署对招收员工并没有专门设置的法规条文，明显也没有 采用前公董局的招聘员工的方法；人治的色彩比较浓，处长在人员任免上实际有 很大的权力。 三、职员的考核公董局每年会对其雇员进行考核。第八区公署也对职员 进行考核，但其考核方法并没有参考公董局的规章，而是按照抗战前国民政府制 定的公务员考绩法。 公务员考绩法有以下几项规定：( 一) 、公务员之考绩除法律另有规定外， 依本法行之；( 二) 、公务员考绩分下列两种：( 1 ) 、年考就各该公务员一年成绩 考霰之( 2 ) 、总考就各该公务员三年成绩考蔌之；( 三) 、年考于每年1 2 月行之， 总考于各该公务员第三次年考后行之；( 四) 、公务员考绩分初霰、覆霰，以其直 接上级长官执行初霰，再上级长官执行覆霰，主管长官执行最后覆蔌。但长官仅 有一级时，即由该长官考鬏；( 五) 各机关关于考绩事项得设考绩委员会，其组 织通则由考试院定之。4 0 根据公务员考绩法，第八区公署对职员进行了年考；但由于时间所限， 总考没有进行。 四、办公时间公董局原先规定：( 一) 、华籍职员原则上每天工作6 小时， 必要时可延长至7 小时，不另加薪，超过7 小时的，每小时按其工资标准加给双 薪；华籍工人每周工作6 天，每天8 小时，如有加班也按小时加发双薪。( 二) 、 外籍职员的工作时间和华籍职员相同，只不过很少延长。4 1 1 6 第八区公署在八月份接收后，将职员的办公时间暂定为上午八时至下午一 时。从1 9 4 3 年9 月1 日起，又规定办公时间为上午9 时至1 2 时，下午2 时至5 时，总计6 小时，星期六下午照常办公。星期天可以休息一天。” 五、假期法租界公董局对职员的休假有以下规定：( 一) 、公董局的外籍 雇员，经部门主管同意并报请董事会批准，每年可享受1 5 天的特别休假；雇员 工作满5 年后，可享受9 个月的休假。( 二) 公董局的华籍职工，除星期天外， 每年另有1 4 天假期；工作时间满1 年的员工，每年还可享受1 0 天带薪假期。4 3 接受法租界后，第八区公署对雇员的休假并没有明确的规定。从档案中的休 假记录来看，遇到外籍职员请求休假的事情，公署都是按照前公董局的规章办事， 都予以批准。“ 除了正常的休假，公署也会遇到职工请假的情况。职工请假主要有两种：病 假和事假。病假期间，无论职员还是工役，公署的规定是相同的： 如因久病不愈以致给假或住院日期延长时，该职工之薪俸照下列办法发给： 一，最初三十日病假期内给领全薪( 不给津贴) 二、继续三十日病假期内给领半薪( 不给津贴) 三、自第三个月起停薪。 如患病职工病假延至六月者，应予裁汰。4 5 如果职工请事假，公署的处理方式是有区别的：华籍工役请事假无论长短， 假期内工资一定扣除；职员尤其是外籍职员请事假，工资很少被扣除。” 六、医疗公董局在医疗方面有以下规定：( 一) 、外籍雇员及家属均可享 受局方提供的免费医疗，药品依照公董局医生的处方由公董局医务处免费发放； 未经公董局医生许可，雇员不得请外界医生治疗，否则医疗费用自理；雇员及其 家属按级别可享受头等及二等病房。( 二) 、华籍雇员可享受局方提供的免费医疗。 凡生病雇员凭部门主管的批准可至设在公董局大楼的诊疗所免费就医。员工也可 选择公董局认可的开业医师自行就诊，费用也由局方承担。一般疾病的药费由公 董局承担，较重疾病的治疗费用则由患病雇员自己承担；公董局承担住在指定医 院的住院费；雇员凭公董局认可的医师开具的病假证明休病假，病假期间工资照 发。若无病假证明，则视为缺勤，缺勤者将被按缺勤天数扣除工资并给予纪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