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康德的道德自由观.pdf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 、坚持以搿求实、创新一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西盘 日期：卫生斗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囱连 日期：巡：篁t 羔! 摘要 内容摘要：康德是人类哲学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自由”作为其两本最重 要著作之间的“拱顶石”，更是其理论中最为核心的概念本文将康德的自由概 念分为三个层次：先验自由、道德自由，审美自由。先验自由作为道德自由的形 而上学根基，在第一章中进行了简要的诠释；而审美自由则由于与本文主题基本 无关，并未进行阐述本文的主体是对于道德自由的论述，道德自由分为两个层 次：实践自由与政治自由。其中，实践自由叉可以理解为自由的任意和自由意志 两个方面，而只有后者才摆脱了欲望、情感等质料性的内容，因此才具有普遍性， 才具有道德的内涵所以，本文论述的实践自由主要是在第二个层面展开的本 文对实践自由的两个层次，以及实践自由的内涵进行了分析，并试图进一步梳理 实践自由与道德律、与善恶、与宗教之间的关系，全面地解析了康德的实践自由 康德的政治自由则从三个层面来论述：权利，国家与公民 关键字：自由。先验的、自由意志、权利 a b s t r a c t ：a st h e “v o u s s o i r o fk a n t st w ov i t a ib o o k s w h oi so n eo ft h eg r e a t e s t p h i l o s o p h e r si nh u m a nh i s t o r y , f r e e d o m i st h ec o r ec o n c e p ti nh i st h e o r y i nt h i s p a p e r , f r e e d o m i sd i v i d e di n t ot h r e el e v e l s ： t h e 仃a n s c e n d e n t a lf r e e d o m t h e m o r a lf r e e d o m a n d “t h ea e s t h e t i cf r e e d o m ”a st h e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b a s eo ft h em o r a l f r e e d o m t h et r a n s c e n d e n t a lf r e e d o mi sd i s c u s s e db r i e f l yi nc h a p t e ro n e n e v e r t h e l e s s t h ea e s t h e t i cf r e e d o mi s n ti n v o l v e d , b e c a u s eo fi t si r r e l e v a n c et ot h et o p i co ft h i s p a p e r n em a i nb o d yo f t h ep a p e ri sc o n c e r n i n gt h em o r a lf r e e d o m w h i c hc a l lb e d i v i d e di n t ot w ol e v e l s ： t h ep r a c t i c a lf r e e d o m ”a n d t h ep o l i t i c a ll i b e r t y ”t h e p r a c t i c a lf r e e d o mc o n s i s to f “d e rf r e i ew i l l k i l r ，a n d d e rf r e i ew i l l e ，( f r e e w i l l ) a n d t h el a a e r ，w h i c hg e tr i do fa l lm a t e r i a l ss u c ha sd e s i r e ，f e e l i n g s ，a n ds oo n ，i su n i v e r s a l a n dm o r a l t h a ti sw h y d e r 舶i ew i l l e ”i sd i s c u s s e dm o r et h a n d e rf r e i ew i l l k i l r h e r e a f t e ra n a l y z i n ga l la b o v e ，t h ep r a c t i c a lf r e e d o mi se l a b o r a t e di nt h i sp a p e rb y a r r a n g i n g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t h ep r a c t i c a lf r e e d o ma n dt h em o r a ll a w , o r g o o d e v i l ，o rr e l i g i o n f u r t h e r m o r e ，t h ep o l i t i c a ll i b e r t yi sd i s c u s s e do nt h r e ea s p e c t s ： r i g h t s ，n a t i o na n dc i t i z e n k e y w o r d ：f r e e d o m l i b e r t y , t r a n s c e n d e n t a l ，f r e e w i l l ，r i g h t s 一、h 玎盖 上 “人类历史上的几乎所有道德家都称赞自由，同幸福与善、自然与实在 样，自由是一个意义漏洞百出以至于没有任何解释能够站得住脚的词。”o 这段话 则源自以赛亚柏林( i s a i a h b e r l i n ) 爵士的两种自由概念，正是这篇开创 性的论文，奠定了战后自由主义政治哲学的复兴，他的消极自由积极自由二分 法也刺激了当代哲学家对自由概念的激烈思考与争论。然而，正像柏林所说的那 样，解释自由是如此之艰难，以至于我们至今尚未对自由有着统一的、清晰的理 解。其实，康德早在柏林之间，就对自由作出了积极与消极的二分。邓晓芒教授 曾在论文康德和黑格尔的自由观比较中写道：“由此可见，伊塞亚柏林所 提出的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的区分并非他的独创，而是来自于康德。( 国 内最早指出这点的是俞吾金，见他为郁建兴所著自由主义批判与自由理论的重 建一书所写的序) 一圆而俞吾金教授在序中则是这样说的：“尽管康德对两种自 由的理解和区分与黑格尔、叔本华、格林、柏林等人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但至 少从目前我们所能看到的材料来说，康德是最早提出两种自由概念的哲学家。一 不过，正是由于柏林的影响，当代哲学家们所争论的自由概念，往往是在政 治哲学的语境中展开的。“在英语中，有两个不同的词都表示自由的意思。 一个是f r e e d o m ，它指的是一种自由的状态，即摆脱某种或某些羁绊和束缚后 的自由解放状态，也就是卢梭所说的人类摆脱枷锁的自由状态。另一个词是 l i b e r t y ，也指自由，且可复数化，因此它所指的实质上是作为权利的自由， 是可以复数表达的，因而这种作为权利的自由是多种多样的、可以量化和明细确 定的。一在这一历史背景之下，一方面，作为权利的自由概念成为当今哲学最核 心的热点概念；但是另一方面。表明解放状态的自由概念也相对有所淡化。虽然 亚里士多德强调，人天生就是政治的动物，但是每一个作为个体的人无疑都时刻 审实着自己的人生、生活与理想。自由概念的两层含义，都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价 毋【期以赛亚柏林，胡传胜译，自由论f m 】，译林出版社，2 0 0 3 ，第1 8 9 页。 毒邓晓芒，康德哲学诸问题【m l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 ，第2 2 9 页。 o 郁建兴，自由主义批判与自由理论的重建：黑格尔政治哲学及其影响，学林出版社，2 0 0 0 。( 序) 第1 5 页 母万俊入，罗尔斯问题阴，求是学刊，2 0 0 7 年第l 期，第1 5 页 2 值理想。因此，我们需要全面地把握这一概念。“自由一这一概念虽然是一个实 践的概念，但是对于它的把握，仍离不开我们对历史经典文献进行研究。这种研 究是我们理解“自由一的基础，也是我们学习伦理学的学术基础，而这个基础之 基础无疑就是研究康德。 康德伦理学从1 9 世纪末到2 0 世纪上半叶，在伦理学领域曾遭到冷落。在这 段时期，英美哲学家把功利主义和直觉主义视为主要的伦理学理论，密尔的功利 主义和西季威克的直觉功利主义几乎统天下。然而，许多哲学家都确信功利主 义会导致道德上无法接受的结论，但是，除了诉诸直觉和强烈的信念外，他们提 不出别的理论来替代它。并且，随着分析哲学的迅速发展，英语世界的道德哲学 家也不讨论实质性的道德问题，他们继承了西方哲学求真的传统，注重道德概 念、语言和判断的逻辑分析，也就是元伦理学( m e t a - e t h i c s ) 问题。但是，2 0 世 纪中叶之后，西方社会矛盾的加剧使得脱离社会生活与实践的元伦理学走向衰 落，而受到广泛批评的功利主义又无法真正解决日益增多的社会问题，比如社会 正义的问题。这就使学者们对康德的义务论伦理学的兴趣日益增强。贝克在1 9 6 0 年的实践理性批判解读中谈到，当时法、英、美等国的康德研究不仅在数量 上有明显的增长，而且在质量上也有很大的提高，并且预感到会出现一个阶段， 。在这个阶段中，康德研究将为哲学中新的和创造性的工作提供刺激和支持 。 贝克的预言果真在1 1 年以后得到应验，罗尔斯在1 9 7 1 年出版的正义论被视 为康德的义务论在现代复兴的典型代表。它超越直觉主义并提供了一个系统的替 代功利主义的理论。正义论的出版显示了康德式的义务论伦理学对解决当代 问题的重要作用，同时也引起了西方哲学界对康德伦理学的极大兴趣。从此，对 康德伦理学的研究一浪高过一浪，大批学者致力于康德伦理学的研究。据不完全 统计，从上世纪中叶到2 0 0 3 年西方( 包括英美和德国) 研究康德伦理学的文献就 多达近7 0 0 篇。 可见，在当代研究康德的道德哲学思想，是有其现实的意义的。另外，康德 的自由观还是我们学习马克思主义所必需的理论背景。搿虽然马克思不赞成康德 把此岸世界( 现象界) 与彼岸世界( 本体界) 割裂开来他把这两者统一在他所创 立的历史唯物主义学说中，但他又继承了康德关于实践哲学( 自由因果性) 优先于 。亚里士多德就曾经认为，哲学也可说是求真的知识。正是他对于。必然地得出”的重视，才使他创造了 四谓词与三段论，成为逻辑学的鼻祖。 3 理论哲学( 自然因果性) 的基本思想。正是出于对人的自由本质的深刻把握，马克思 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说：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 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 条件。显然，具体的实践的自由是马克思的伦理思想的核心，也是马克思扬弃 康德的超验自由而取得的理论成果。无论从伦理学的本质来看，还是从马克思本 人的伦理思想来看，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的核心都应该是自由规律，所有的道德规 范、道德原则都应该在自由规律的批判中接受检验。 可见，如何正确理解马克 思主义的伦理思想，也是离不开对康德道德自由观的理解的。 而康德的道德自由理论之所以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则又可以从两个层面来 说明： 第一，康德本人及其理论在人类思想史中的重要地位。康德作为人类哲学史 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任何成功的理论都无法绕过他的著作。正如柏林所说， 靠我想到的是诸如柏拉图和帕斯卡、康德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类思想家，就某种 特殊意义而言，他们达到了足以改变人们整个生活观的境界，这样来，可以说 人们几乎最终改变了信仰，好像经历了改宗似的。一 我国学者易杰雄在其撰写的 康德传记中也写道，“哲人生前讲过，对于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最值得 宽慰的，莫过于确信没有虚度此生。这是一种既自信又谦虚的说法，康德一生 何止是没有虚度，值得宽慰，他虽然逝世了，但他按照他那个时代的要求提出并 以一定的方式解决了一系列重要问题。他留给人类的思想遗产获得了独立的生 命，成了人们的精神财富，近2 0 0 年来它决定了整个欧洲哲学思想的发展。甚至 随着时代的前进，还在不断地被发掘出新的层次。只要祟尚理性的人类还存在， 他就永远不会被遗忘。康德的英名将与世长存! 哟郑昕先生更是精炼地指出：“超 过康德，可能有新哲学，掠过康德，只能有坏哲学。”毫无疑问，康德作为一名 思想家，对于全世界的影响之大是人们所公认的。 第二，自由概念在康德理论中的地位。康德的三大批判，不仅反映了其追求 理性与严谨的科学态度，而且还充分体现了他崇尚道德的入文情怀。康德最有影 回任丑。康德的义务论辨证兼论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的自由本质【j 1 ，哲学动态，2 0 0 7 年第5 期，第7 i 页。 。【英】以赛亚柏林，赵国新译，自由及其背叛 m l ，译林出版社，2 0 0 5 ，第4 页 9 易杰雄，德国古典哲学的莫基人康德【m 】，安徽人民出版社，2 0 0 1 ，第2 3 9 - 2 4 0 页 。郑昕，康德学术嗍，商务印书馆，1 9 8 4 。第l 页 4 响力的两大著作纯粹理性批判和实践理性批判，更为充分地代表了其思 想的特质，而“自由”则是这两部著作的拱顶石。“就像康德所说，自由的概 念通过实践理性这样一种解释、种实在性，就成为了两大批判之间的一个拱 项石。拱项石是一个建筑术语，这两大批判也是一个建筑，是由两块搭建起 来的的，两块搭建起来的关键就是那个拱顶石，就像一个圆拱，它上面有一 块最关键的中间的石头，那个石头一去掉，两边都会垮掉。 自由概念是康德本 人最为关心的理论问题，研究康德的著名学者的安倍能成曾指出：“自由在康德 那里，乃是贯通整个实践哲学的中心概念。 因此，康德的道德自由观是我们把 握自由概念的关键，也是我们迸一步理解哲学、思考道德的立足点。 康德自由概念的研究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但它仍然是开放性的。国内 学者邓晓芒教授对于康德自由概念的论述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他将康德的自 由概念理解为三个层次：先验的自由、实践的自由、自由感。其他多数学者，如 卢雪昆教授与美国学者亨利e 阿利森，则都只阐明了前两层含义上的自由概 念，而忽略了对于自由感的研究。邓晓芒教授认为，“这种自由感的先天原则首 先是从人类的审美判断力( 即感性判断力) 中被发现出来的，然后扩展到自然目 的论上，最后集中于社会历史和政治方面。一 可见，邓晓芒教授将政治自由理解 为自由美的一种归宿。本文则采取了与邓晓芒教授不同的理解方式，而将政治自 由归于道德自由的一个层面。也就是说，本文将自由理解为三个层次：先验自由、 道德自由、审美自由，其中道德自由包括实践自由与政治自由。本文这种划分是 为了强调实践自由与政治自由的伦理内涵。康德在道德形而上学中认为，道 德的自由法则就其仅仅涉及纯然外在的行动及其合法性而言，它们叫做法学的； 就其作为行动的规定根据而言，那么它们就是伦理的。而柏林也曾提到，政治哲 学是道德的分支，同时也是道德哲学的分支。故本文认为，政治自由也理所应当 的与实践自由一同放置于伦理学的视域。同时，由于本文所研究的主题是道德自 由，因此便不再对审美自由进行阐述，而先验自由作为道德自由的哲学根基，则 是必须进行说明的。综上所述，本文将分为三个层次具体展开论述：先验自由、 实践自由、政治自由。 o 邓晓芒，康德哲学讲演录 m i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5 ，第7 5 页。 曹【日】安倍能成，于风梧、王宏文译，康德实践哲学【m 】，福建人民出版杜，1 9 8 4 ，第6 0 页 邓晓芒，康德哲学诸问题 m i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 。第1 9 8 - 1 9 9 页 二、先验自由 康德继承了休谟对于命题的分类方式，将判断分为两种：分析判断( a n a l y t i c j u d g m e n t ) 和综合判断( s y n t h e t i c j u d g m e n t ) 分析判断是指谓词已经包含在主词 的概念之中，如“所有三角形都是有三个角的一。这种判断并不增加和扩展人们 的知识。分析命题的真实性只在于主词和谓词的逻辑关系，否定分析命题就意味 着导致逻辑混乱。综合判断则是指谓词超出主词所蕴含的内容，从而增加或扩展 了人们的知识，如“苹果是红的 。与此同时，康德对判断还做出了另一种区分， 即把判断分为先天的( ap r i o r i ) 和后天的( ap o s t c r i o r i ) ：“先天的”是指在逻辑 顺序上先于对象，在本源上先于经验、独立于经验的，且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 知识。因此，所有的分析判断都是先天的，因为普遍性和必然性是先天知识确凿 的证据。它们并不依靠任何经验，像数学一样，独立于观察。综合判断则大部分 是后天的，因为它们的存在依靠经验观察。但是仍然存在一种能够扩展知识又具 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判断，即“先天综合判断( t h es y n t h e t i cj u d g m c n tap r i o r i ) 。 先天综合判断既是具有先天普遍必然性的真理性判断，又能扩充我们的知 识。而它之所以是可能的，则依赖于康德对于思维主体与客体之间关系新的假设。 由于经验主义思维主体必定要符合客体的理论前提，能够扩展知识的综合判断只 可能是经验的、后天的。正是由于这种前提预设，先天综合判断可能性的解决才 尤为困难。但康德认为这种前提预设是不正确的，客体应该符合思维主体。这种 主客体的转向，如同哥自尼所完成的从“地心说 到“日心说”的转变一样。因 此被称之为“哥白尼革命一( c o p e r n i c a nr e v o l u t i o n ) 。由于这种新的前提预设，综 合判断知识的扩展不再依赖于经验，因而具有了普遍性和必然性，也就是说，具 有了先天性。这不是指思维主体创造了客体，也不是指思维主体具有天生的观念， 而是说思维主体先于经验赋予了一种认识客体的方式。思维主体主动的组织着我 们的经验，就像一个戴有色眼镜的人必然依据眼镜的颜色观察事物，每一个人必 然依据主体的认识能力或认知结构来观察客体。 对这种先天认知结构的反思，便是纯粹理性批判的任务，也就是先验哲学的 任务。康德认为，科学的形而上学并不曾存在过，因为形而上学的思辨家们在还 没有搞清楚不依靠经验能否获得知识，以及在多大的程度上获得知识的时候，就 开始构造形而上学体系了。因此，为了能够在未来建立起科学的形而上学，就必 6 须首先对人的认识能力进行批判。康德把人的认识能力分为感性、知性和理性三 层次：感性是“通过被对象的作用的方式而接受表象的能力力，它是一种消极 的接受能力。感性被动地接受物自体的刺激，并通过空间和时间两种先天直观形 式对后天的感觉材料进行整理，从而获得表象。但它只是为了绘知性进步认识 提供认识对象，以便知性对之进行加工整理，获得有关对象的确定的知识。知性 的职能是运用主体固有的纯粹概念范畴去思维对象，也就是去综合统一感性 所提供的材料，将它们组织到逻辑形式的范畴系统中去。而理性作为人类最高的 认识能力，它不满足于知性所产生的经验科学知识而追求知识的绝对完整性，即 要求认识物自体、本体、作为整体的世界等绝对的、无条件的真理。但是理性并 不能做到这点，因为我们能够认识的只能是现象，而不是物自体。 理性按其本性要求认识物自体、本体、作为整体的世界，总之要求认识绝对 的、无条件的真理，而不满足于知性的那种有限的、相对的、有条件的知识，但 理性并不能做到这点，当它试图“超越现象、经验的范围时，就会陷入二律背 反。这种不可能解决的矛盾证明理性在认识客观真理上的软弱无力，再次证明了 物自体的不可知，可知的只是现象。“纯粹理性的背反论讨论的是人类理性在 其进程中必然会碰到的问题，它包含有一种自然发生的先验幻相，即要求知性 去达到理性所向往的绝对统一性。由于这种绝对统一性对知性来说太大，而 知性的( 相对的) 统一性对理性来说又太小，这就发生了不能解决的冲突。长 期以来正反两面的主张反复争执而无结果，其原因就在于此。康德的背反论则不 是站在任何一方，而是使论争双方的矛盾纯粹化、尖锐化。他将这种方法称之为： 怀疑的方法，但并不是怀疑主义，而是为了通过二律背反揭露争执双方的误 会之点，以便为理性在困境中找到一条达到确定性的道路。力圆 康德指出了四个二律背反，在论述第三个时则涉及到了先验自由的问题。康 德的先验自由可以归纳为两个方面：即积极的或肯定的先验自由，它是指自行开 始一个状态的能力：消极的或否定的先验自由，它指独立于机械的自然因果律。 对于前者。康德在第三个二律背反正题的注释中，区分先验的自由和心理学的自 由时指出：“自由的先验理念虽然远没有构成这一称号的心理学概念的多半是经 验性的全部内容，而只是构成行动的绝对自发性的内容，即行动的可归咎性的真 回【德】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 q ，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2 5 页。 雪杨祖陶，邓晓芒康德纯粹理性批判指要 m ，湖南教育出版社，1 9 9 6 ，第3 0 6 页 7 正根据一这也就是说，自由就是指构成行动的自发性的内容( 能力) ，心理 学的自由与先验的自由的区别只是经验性内容程度的区别：不同于心理学概念， 先验的自由是纯粹的、先天的。这一点，康德在后面也进行了明确的说明，“我 所说的自由在宇宙论的理解中就是自行开始一个状态的能力栉圆对于后者，康德 说道，“先验的自由却要求这个理性本身( 就其开始一个现象序列的原因性而言) 独立于感官世界的一切起规定作用的原因，就此而言先验的自由看起来是和自然 律、因而和一切可能的经验相违背的。遂就是先验自由的消极层面，即独立于 自然因果律的自由。 有关上述两个层面的论述，表明了先验自由中“自由”的两个维度。但其为 何称之为“先验的，则是由康德自身哲学的内容所决定。简单地说，“先验 一词强调了先验自由在认识论中的意义，这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 第一，先验自由与经验相关，但却不是经验的对象。关于“先验的 ( t r a n s c e n d e n t a l ) ，康德说，材在我这里从来不是指我们的认识对物的关系说的， 而仅仅是指我们的认识对认识能力的关系说的回由于它涉及认识能力，因此它 与经验有关；由于它不是对物的，所以它与经验对象并不直接相关。正如邓晓芒 教授所说，“先验的必须与对象相关，这是它与形式逻辑的区别；但它又不是直 接相关，而是通过( 经验性的) 直观而间接相关，即不是直接规定对象知识，而 只是为这种知识提供形式条件或立法”。 因此，“自由在这种意义上就是一个 纯粹的先验理念，它首先不包含从经验中借来的任何东西，其次它的对象也不能 在任何经验中被确定地给予。修 第二，先验自由在理论理性中只是一个虚设的概念。“先验理念一就是纯粹 理性的概念，它“仅仅是理性为知性的全体运用而设定的某种方向、课题”。同 时“经验的现实性永远不能给出理念这样一个最大的、作为一切条件之绝对总体 的概念。所以在理性的思辨运用即认识中，既然我们的全部意图只在于获得经验 的现实性，我们的确可以说先验理念仅仅是一个理念”，也就是“一个虚设的 口【德】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m 】，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3 7 6 - 3 7 7 页。 雪【德】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l m ，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4 3 3 页。 o 【德】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嗍，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6 1 1 页 o 【德】康德，庞景仁译，未来形而上学导论嗍，商务印书馆，1 9 7 8 ，第5 7 页 邓晓芒，康德哲学诸问题【m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 ，第1 9 页 【德】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i ：m 】，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4 3 3 页 3 概念。 第三，先验自由虽然本身是空的，但从理性的实践运用来看，却不能把它们 看作是多余的和无意义的，它的意义就在于为实践自由的可能性留下地盘。康德 说，这些先验理念“也许能使从自然概念到实践概念的过渡成为可能，并能以这 种方式使道德理念本身获得支持，而使它与理性的思辨知识相关 。邓晓芒教授 曾经也指出：“先验的自由只是为一般实践的自由在理论理性中预留的地盘，虽 然本身是空的，却对于实践的自由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康德说：值得特别注意 的是，以这个自由的先验理念为根据的是自由的实践概念。没有自由的先验理 念，实践就会是盲目的因而不成其为实践，所谓实践的自由无非就是对先验的自 由所包含的内容的实践。 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导言中曾说，要悬置知识以便给信仰留下位置。先 验自由是既没有办法证实，也没有办法否定的。虽然它在知识的范围内没有用， 但是在实践领域是有用的。我们凭借自由意志，从而成为一个责任的主体，成为 一个道德的主体。如果人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严格按照因果必然性展开的，那么主 体还有什么对错、善恶可言呢? 因此，出于实践的考虑，先验自由必须保留下来， 且这并不与任何理论理性的理念相冲突。 。杨祖陶、邓晓芒，康德纯粹理性批判指要 m ，湖南教育出版社，1 9 9 6 ，第2 6 1 页。 雪【德】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h 日，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2 8 0 页。 邓晓芒。康德自由概念的三个层次【刀。复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4 年第2 期，第2 5 页 9 三、实践自由 自由作为先验的理念，虽然已在纯粹理性批判中给予了其存在的可能性，但 是它还未经证实。同时，“如果我们目前能够找到一些理由去证明，这种属性事 实上应属于人类的意志( 并同样也属于一切有理性的存在者的意志) ，那么由此就 并不只是说明了纯粹理性可以是实践的，而且也说明只有纯粹理性、而不是受到 经验性的局限的理性，才是无条件地实践的。一回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证明了自由 这种属性属于人类的意志，那么纯粹理性的实践运用也就可以得到证明。 然而，人具有这样一种实践的能力，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在现实实践的过程 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拥有自由的意志。也就是说，实践自由的实存性 通过事实本身就已经得到了证明。因此，纯粹理性现实地就是实践的，“如果理 性作为纯粹理性现实地是实践的，那么它就通过这个事实而证明了它及其概念的 实在性，而反对它存在的可能性的一切玄想就都是白费力气了。 国 实践理性可以分为两个层面来论述：一个是已经通过事实得以证明其存在的 纯粹实践理性；另一个是指一般实践理性。“一般的实践理性包括我们通常将的 日常实践，也就是马克思所讲的那种实践，包括生产劳动、日常生活等，非常世 俗化，当然也包括道德。纯粹实践理性是一般实践理性中最纯粹的部分，它仅仅 包含道德。道德就是最纯粹的实践理性。它的根基是纯粹的自由意志。一般实践 理性的根基是一般的欲望。旧也就是说，一般实践理性还尚未摆脱经验性的干涉， 因此并不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而纯粹实践理性排除了质料性的内容，作为纯粹 的先天形式自为地决定意志。相应地，实践自由也就被划分为两个层次：“自由 的任意 和“自由意志力。 1 、实践自由的两个层次 自由的任意相应于一般实践理性，它为摆脱欲望，仍然是追求利益的。不过 它可以称之为一种自由，因为它能够独立于感性冲动的强迫，并且自行地规定自 西( 德1 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嗍，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1 6 - 1 7 页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l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1 页 邓晓芒，康德哲学讲演录【m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5 ，第7 l 页。 9 可参见：邓晓芒。康德自由概念的三个层次川。复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4 年第2 期，第2 5 页 1 0 己。康德为了说明这一点，对自由的任意和动物性的任意进行了对比，“在实践 的理解中的自由就是任意性对于由感性冲动而来的强迫的独立性。因为一种任意 就其( 通过感性的动因而) 被病理学地刺激起来而言，是感性的；如果它能够成为 在病理学上被迫的，它就叫作动物性的。入的任意虽然是一种感性的任意，但不 是动物性的任意，而是自由的，因为感性并不使它的行动成为必然的，相反，人 身上具有一种独立于感性冲动的强迫而自行规定自己的能力。 在道德形而上 学中，康德也阐述了相同的观点：“可以受纯粹理性规定的人性叫做自由的任 性。而只能由偏好( 感性冲动 束0 激】) 来规定的人性则是动物的人性。相反，人 的人性是这样的人性：它虽然受到冲动的刺激，但不受它规定。 动物性的任意 与自由的任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后者不会将感性刺激的行动转化为必然的行 动。然而这种自由依然不是真正的实践自由，因为它仍然诉求于欲望和利益。它 建立在理性之上，只是说明这种能力可以从整体的角度来分析什么才是最有利 的。对此，康德说：靠我们有一种能力，能通过把本身以更为间接的方式有利或 有害的东西表象出来，而克服我们感性欲求能力上的那些印象：( 但) 这些对于 我们的整体状况方面值得欲求的、即好和有利的东西的考虑，是建立在理性之上 的。一 自由意志则是与纯粹实践理性相对应的，它排除了经验性的质料，只具有单 纯的立法形式。“惟有准则的单纯立法形式才能充当其法则的意志，就是自由意 志。挣康德说，意志“要么是一种产生出与表象相符合的对象的能力，要么毕竟 是一种自己规定自己去造成这些对象( 不论身体上的能力现在是否充分) 、亦即规 定自己的原因性的能力。一 也就是说，意志作为产生自己对象的能力，不同于自 然界的自然法则，后者是指将主体的先天认识形式运用于物自体，在这里主体与 客体是分离的；而前者把自身看作感性世界的存在者的同时，自身也是主体，因 此具有自由的因果性。“就存在者的一切行动都是现象而言把这些行动看作是在 身体上有条件的，同时却又在这行动的存在者是知性存在者的范围内把这些行动 的原因性看作是身体上无条件的，这样使自由概念成为理性的调节性原则 可 【德1 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f m l ，人民出版桂，2 0 0 4 ，第4 3 4 页 事【德】康德，李秋零译，道德形而上学【m 】，康德著作全集第六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7 ，第2 2 0 页 毋【德1 康德，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 m 】，人民出版社，2 0 0 4 。第6 1 0 页。 毋【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f h q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3 6 - 3 7 页 o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人民出版社t2 0 0 3 ，第1 6 页。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f m l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页 1 1 见，自由意志也就意味着意志能够独立于一切经验性的东西，而仅仅由纯粹实践 理性而决定。 实践自由的第一个层次自由的任意还并不具有道德的属性，只有相应于 纯粹实践理性的自由意志才进入了伦理的视域。因此，本文将包含两层次的实践 自由称之为广义的实践自由，而狭义的实践自由就特指与纯粹实践理性相应的自 由意志。从此开始，本文若无专门标示，实践自由皆指狭义的实践自由。 2 、实践自由的内涵 与上文所述的先验自由和自由的任意一样，实践自由也可以从积极和消极两 个意义上来理解，“德性的惟一原则就在于对法则的一切质料( 也就是对一个欲求 的客体) 有独立性，同时却又通过一个准则必须能胜任的单纯普遍立法形式来规 定任意。但那种独立性是消极理解的自由，而纯粹的且本身实践的理性的这种自 己立法则是积极理解的自由。 具体地说，独立于一切的质料( 客体) 的消极理 解的实践自由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实践自由独立于经验。 “纯粹理性是实践的，亦即能够独立地、不依赖于一切经验性的东西而规定 意志一 这也就是说，意志的自由首先应该独立于任何经验性的东西。其实，这 种独立性很容易理解，因为实践自由本身就是由纯粹理性所决定的。正是因为它 独立于经验，所以它才能够称之为实践自由，即意志的自由。 康德把纯粹实践理性的第一条定理表述为：“将欲求能力的一个客体( 质料) 预设为意志的规定根据的一切实践原则，全都是经验性的，并且不能充当任何实 践法则。 从此可以推出，实践自由不能不独立于任何经验性的东西，因为如果 任何欲求能力的客体成为决定意志的根据，那么自由的意志便制定的不再是法 则、而仅仅是准则了。康德把具有普遍必然性的规则称为法则；把只是主观有效 的规则称为准则，“实践的诸原理是包含有意志的一个普遍规定的那些命题，这 西f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i m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4 4 页。 张志伟教授在康德的道德世界观中，将先验自由看作自由的消极意义、将实践自由看作自由的积 极意义，并且将实践自由的独立性看作是源自先验自由面遗留的相似性，因而也称为“消极意义”。本文不 赞同这种观点，因为先验自由本身就具有独立性与自发性两种含义，分别相应于实践自由在此的两种理解。 另外张教授将先验自由理解为消极意义是从先验自由不能带来任何知识、不具有认识论的意义，而只是 一个悬设的概念的角度来理解的，而此消极不同于实践自由独立性的彼消极 尊f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5 5 页。 【德1 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l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2 4 页 1 2 个普遍规定统率着多个实践的规则。如果这个条件只被主体看作对他的意志有效 的，这些原理就是主观的，或者是一些准则：但如果那个条件被认识到是客观的、 即作为对每个有理性的存在者的意志都有效的，这些原理就是客观的，或者是一 些实践的法则。 如果自由的意志仅仅只能制定主观有效的准则，而无法制定具 有普遍必然性的法则，那么意志也不可能再是自由的了。 第二，实践自由独立于情感。 任何快乐和痛苦的感受以及对幸福的追求或对不幸的逃避，都可以在实践中 作为意志决定的根据。这种建立在主体感受性基础之上的根据，不属于知性的范 畴，而属于情感，“出自一件事物的实存的表象的愉快，只要它应当作为对这个 事物的欲求的规定根据，它就是建立在主体的感受性之上的，因为它依赖于一个 对象的存有：因而它属于感官( 情感) ，而不属于知性 情感不同于经验性的东西，因为前者是存在于主体之中的；而后者则依赖于 物自体或者说现象。如上文所述，意志把自身看作感性世界的存在者的同时，自 身也是主体，因此具有自由的因果性。这是不是意味着，情感也能作为意志决定 的根据呢? 康德对此的答案是否定的，首先，快乐不能作为决定意志的根据，因为搿一 个仅仅建立在某种愉快或不快的感受性( 它任何时候都只能被经验性地认识，而 不能对于一切有理性的存在者都以同样的方式有效) 这一主观条件之上的原则， 虽然对拥有这种感受性的那个主体也许可以用作感受性的准则，但甚至就对这种 感受性本身来说( 由于这原则缺乏必须被先天认识到的客观必然性) 也不能用作 法则：那么，一个这样的原则永远也不能充当一条实践的法则。 其次，幸福也 不能作为决定意志的根据，因为幸福与快乐本身就是同一个类型的，正如纯粹实 践理性的第二个定理所说，“一切质料的实践原则本身全都具有同一种类型，并 隶属于自爱或自身幸福这一普遍原则之下。一 幸福的概念虽然“到处都成为诸客 体与欲求能力的实践关系的基础，但这个概念毕竟只是那些主观的规定根据的普 遍称谓，而并末作任何特殊的规定，而这种规定却正是在这一实践的任务中所惟 母【德i 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l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2 i 页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d 旧，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2 6 页。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2 5 页。 母【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2 6 页 1 3 一要关心的，没有这个规定这一任务就根本不可能得到解决。一 既然实践自由的根据既不是经验、也不是情感，即不是任何欲望能力的客体 或质料，那么实践自由的根据就只能是立法的形式了。“个自由意志，独立于 法则的质料却仍然必须在法则中找到一个规定根据。但在法则中，除了法则的质 料之外所包含的就只有立法的形式了。所以立法的形式只要它被包含在准则之 中，就是能够构成意志的个规定根据的惟一的东西。 这个立法的形式就是先天的道德律。实践自由的积极意义就在于，意志为自 身设立道德律，即意志的自律。“意志自律是一切道德律和与之相符合的义务的 惟一原则；反之，任意的一切他律不仅根本不建立任何责任，而且反倒与责任的 原则和意志的德性相对立。” 只有意志为自身立法，才符合实践自由独立于质料 的诉求，也才符合道德律的纯粹性和普遍性。 3 、实践自由与道德律 在康德看来，道德律是定言命令。定言命令不同于假言命令，“假言命令把 一个可能行为的实践必然性，看做是达到人之所愿望的，至少是可能愿望的另一 目的的手段。定言命令。定言命令则把行为本身看做是自为地客观必然的，和另 外目的无关。”这就是说，定言命令是无前提条件的，它仅仅涉及到行为的动机， 而不涉及行为的目的或结果。因此，定言命令是“实然的实践原则一，或者说是 “一种必然的实践原则嚣。他认为，这样的道德律或定言命令只有一条，那就是： 搿要只按照你同时认为也能成为普遍规律的准则去行动。 这条道德律在实践 理性批判中的表述则是：“要这样行动，使得你的意志的准则任何时候都能同 时被看作一个普遍立法的原则。 假言命令把一个可能行为的实践必然性，看作是达到人之所愿望的，至少是 可能愿望的另一目的的手段。其形式是：“如果你想得到某结果，你就应当做某 事。一假言命令是与感性经验相联系的，是他律的，是有条件的。定言命令则把 行为本身看作自为地是客观必然的，和另外的目的无关。其形式是：“你应当做 o 【德1 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d 哪，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3 l 页。 o 【德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3 7 页。 母【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1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4 3 页。 西【德】康德，苗力田译，道德形而上学原理f h 日，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6 ，第6 5 页。 o 【德】康德，苗力田译，道德形而上学原理【h q ，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6 ，第7 2 页 毋【德1 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 q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3 9 页 1 4 某事 ，是一个定言命令，是普遍法则，没有任何条件。这样，定言命令就具备 了合理性( 完全按照理性的规则) 、普通性( 普遗的规律) 和自足性( 不假任何外在条 件的规则) 。道德律虽然是定言命令，但它只是规定了一切道德规则所必需的普 遍形式，并没有表达出哪些规则是道德的，哪些是不道德的。可以说，定言命令 提供的是区分道德与不道德的标准。按照这一标准，“要撒谎 不能成为普通的 纪律，因为如果人人都撤谎的话，将没有人会相信别人的话，撒谎将不再可能。 再如，“要自杀 也不能成为普通规律，因为如果人人都去自杀人类将不复存 在，这条规则也失去了适用对象。反之，。不要撒谎 、“不要自杀 ，以及搿不要 杀人一、“不要好淫。等古训都是道德规则，因为它们都能够成为普遍行为准则。 康德认为，这条“道德律仅仅表达了纯粹实践理性的自律，亦即自由的自律， 而这种自律本身是一切准则的形式条件，只有在这条件之下一切准则才能与最高 的实践法则相一致。一也就是说，自律作为积极意义上的实践自由，使得道德律 成为了法则：同时，自律则是通过道德律来表达的。 因此，实践自由与道德律的关系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论述，即：“自由( 固然) 是道德律的存在理由一；“( 但) 道德律( 却) 是自由的认识理由 ： 第一，由于道德律的存在，我们才能认识到实践自由。康德举例说，一个人 在放弃淫欲与死亡两者中必定会选择放弃淫欲：然而在陷害好人与死亡中则未必 会选择陷害好人。一个人之所以能够做某事，正是由于他意识到了他应该做这些 事情，他意识到了实践理性的先天道德律。也正是因此，他才意识到了自身意志 的自由。正是我们( 一旦为自己拟定意志的准则就) 直接意识到的那个道德律， 它是最先向我们呈现出来的，并且由于理性将它表现为一种不被任何感性条件所 战胜的、甚至完全独立于这些条件的规定根据，而正好是引向自由概念的。丹。 第二，如果没有实践自由，那么道德律也不会存在。这是因为，如果没有在 纯粹实践理性指导下的自由意志，那么人便无法摆脱欲望能力的质料或客体。这 样，人就只会根据经验性的对象或者情感来行动。因此，人也就不再具有纯粹的 实践理性，而只有一般的实践理性了。那么，道德律也就无法上升到普遍的必然 性，而这与其作为先天的立法形式是矛盾的。 。f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m 1 ，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页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嗍，人民出版社，2 0 0 3 ，第2 页 9 【德】康德，邓晓芒译。实践理性批判嗍，人民出版社，2 0 0 3 - 第3 8 页 1 5 4 、实践自由与善恶 康德认为纯粹实践理性的对象，“是指作为自由所导致的可能结果的一个客 体的表象。一这也就是说，首先，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