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卢梭立法伦理思想的研究.pdf

摘要 摘要 法律思想在卢梭的整个思想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立法伦理思想又是其中最为 重要的组成部分。卢梭认为，法律是公意的体现，立法是为了实现正义，而立法者是来 自于人民的非凡人物，他们制定法律时应遵循自由与平等的原则。本文对卢梭的立法伦 理思想进行了剖析，公意是立法的伦理基础，作为“非凡人物 的立法主体要有很高的 伦理素养，自由与平等是立法的伦理导向。 关键词 卢梭 立法 立法伦理 公意 a b s 仃a c t a b s t r a c t i nr o u s s e a u sw h o l ei d e o l o g y ，1 a wp l a y sav e 巧s i g n j f i c a n tr o l e ，o fw l l i c h 廿1 e1 e g i s l 撕v e “c si s0 ft l l em o s ts i 嘶f i c 觚c e a c c o r d m gt 0r 0 u s s e 砜1 a we m b o d i e sp u b l i c 丽l l ， l e g i s l a t i o ni st 0r e a l i z ej u s t i c ea n dl e g i s l a t o r s a r e 也0 s ee 栅r d i l l a r yw h 0c o m e 舶mm e p u b l i cp e o p l e m y s h o u l da b i d eb y 埘m c i p l e s0 f 肌e d o ma n de q 砌时w h e ne 删l a w s t h i s n l e s i sh a s 跹a l y z e di 屯哪s e a u s1 e g i s l a t i v ee “c s p u b l i c 谢1 1i s 也ed h i c a lb a s i so fl e 西s l a t i o n - a se 船a o r d i i l a r yl e 百s l a t 慨州e c t s ，血e ys h o u l dh v et l i 曲池c 2 l la t t 缸l m 黜f r e e d o ma n d e q u a l 埘a r ee t l l i c a lq l l i d a n c eo f1 e g i s l a t i o n k 呵w o r d s r d u s s e a u l e 酉s l a t i o n l e 西s l a t i v ee 吐l i c s t h eg e n e r a lw i l l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 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 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 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j 羔奉么叠一 日期：皿年上月止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l 、保密口，在麓堕爱年月止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囵。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 )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的题目为 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 妻参嘲) 垆法1 绷容警汤千 指导并与导师合作下取得的研究成果，研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助下完 成的。本人完全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各项法律、行 政法规以及河北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学的书 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容。如果违反 本声明，本人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牟l 鑫丛瓠一日期：皿年上月止日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皿年上月日 日期：至翌堡年月日 引言 引言 让雅克卢梭( j e a l lj a c q u e sr 0 u s s e a u ，1 7 1 2 1 7 7 8 ) 是十八世纪启蒙运动最卓越的 代表人物之一，是法国大革命的思想先驱者。他以新的平等观念、社会契约理论、人民 主权思想确立了自己在近现代世界思想史上的显要地位。他设想人民通过订立契约的方 式，建立起一个保证个人自由与平等，充满民主和爱意的国家。而这一契约的订立和运 作是以法律的形式来表现和维系的，因此，法律思想在卢梭的整个思想中具有重要地位， 而立法伦理思想更是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卢梭认为法律是政治共同体的唯一动力，立 法赋予了政治共同体以行动和意志，他说：“由于社会公约，我们就赋予了政治体以生 存和生命，现在就需要由立法来赋予它行动和意志了。 n 砷卢梭说：“如果国家，或 者说城邦，不外是一个道德人格，其生命全在于它的成员的结合，并且如果它最主要的 关怀就是要保存它自身，那么它就必须有一种普遍的强制性的力量，以便按照最有利于 全体的方式来推动并安排各个部分。 n 1 在立法过程中，伦理文化、立法主体的伦理 价值观对立法过程具有巨大的制约作用。在立法过程中，要遵循合理的立法原则，这样 才能使创制出来的法律成为“良法”，从而为实现社会法治化奠定坚实的基础。而要始 终坚持立法的合理性原则，立法者就必须在立法过程中从伦理角度准确地把握立法原则 的道德内蕴，充分顾及社会的价值理念，以全面彰显社会的正义、平等、自由及其共同 利益。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1 章卢梭立法思想的概述 1 1 法律的内涵 与同时代的不少法律思想家，从抽象的概念出发解释法律的本质含义时所用的方法 不同，卢梭认为，法律是公意的体现，以公共利益为唯一的价值取向。社会公约赋予政 治体以生存和生命，立法赋予政治体以行动和意志。法律是政治体的唯一动力，政治体 只能是由于法律而行动并为人所感知；没有法律，已经形成的国家就只不过是一个没有 灵魂的躯壳，它虽然存在但不能行动。因为每个人都顺从公意，这还不够；为了遵循公 意，就必须认识公意，于是就出现了法律的必要性。那法律是什么呢? 法律是公意的宣 告。公意通过国家主权权力加以肯定，就是国家的法律。他说：“当全体人民对全体人 民作出规定时，他们便只是考虑着他们自己了；如果这时形成了某种对比关系的话，那 也只是某种观点之下的整个对象对于另一种观点之下的整个对象之间的关系，而全体却 没有任何分裂。这时人们所规定的事情就是公共的，正如作出规定的意志是公意一样。 正是这种行为，我就称之为法律。n 1 卢梭认为政治共同体是一种道德人格，其生命在于全体缔约者的自愿结合，而全体 缔约者之间的权利和义务需由法律加以规定。在自然状态中，人们之间没有任何权利和 义务的约束，全靠以自爱和怜悯为基础的自然法调节人们之间的关系。由于人自身的发 展产生了种种不平等，人们需缔结社会契约达到更高阶段的平等。社会契约本身是一种 法律( 根本法) ，它规定全体缔约者享有主权的权利和服从公意的义务。应注意，卢梭 所谓的法律主要是指在缔约社会契约之后，政治共同体用于调整各种具体权利和义务关 系的规则。 卢梭的法律概念包含两个特点。一是意志的普遍性，即必须是公意的行为。公意体 现大多数人的意见，它总是倾向于平等，而且总是以公正为基础，以维护公共利益为准 则。另一个是对象的普遍性，即法律只考虑共同体的臣民以及抽象的行为，而不考虑个 别的行为。他说：“法律既然结合了意志的普遍性与对象的普遍性，所以一个人，不论 他是谁，擅自发号施令就绝不能成为法律；即使是主权者对于某个个别对象所发出的号 令，也绝不能成为一条法律，而只能是一道命令；那不是主权的行为，而只是行政的行 2 第1 章卢梭立法思想的概述 为。 n 5 卢梭把法律看成是人民意志的体现，其意义不仅体现在把人民的意志与法 律相统一，意味着法律不是专制统治者的工具；而且还在于，人民在一切社会关系上， 把他们每个人的意志结合成为一个单一的意志，所以一切表现这个意志的条款，同时也 就成为对于国家全体成员具有约束力的根本法；根本法规定着负责监督执行其他各种法 律的官员的选任和权力，这种权力可以包括维持宪法所需要的一切职权，但不涉及宪法 的变更。把法律看成是人民的意志，就规定了法律的至高无上性。这种法律的至高无上 性，只能在基于社会契约基础上的人民主权国家才能得以实现。 1 2 立法思想蕴含的原则 卢梭把凡是实行法治的国家称为共和国，因为只有在法治的国家，公共意志才可以 得到体现，公共利益才能得到维护，这也正是卢梭所憧憬的理想国家。在卢梭看来，凡 是实行法治的国家无不应严格遵循下列原则，以确保公共利益的实现，创制完善的社会 政治制度。我们都知道，立法是法律的开始，是法律的制订过程。在法律的制订过程中 不仅要遵循合理的立法原则，而且还应把司法、守法的原则体现在此过程中，这样才是 一个完整的立法程序。 1 2 1 遵循合理的立法原则 一个国家实行法治的前提条件是必须要有良好的法律，卢梭对此深信不疑。怎样制 定理想的法律呢? 首先，在完美的立法中，个人及团体的意志应该是极其次要的，“从 而公意或者主权的意志永远应该是主导的，并且是其他一切意志的唯一规范 。n 1 法 律代表的应该是人民的意志和利益。其次，立法者自身的素质至关重要。卢梭断言：“政 府滥用法律的危害之大远远比不上立法者的腐化，而那正是个人观点之必不可免的后 果。”n 3 滥用法律还可以通过制定新的法律来补救，但立法者自身的腐化则是无法弥 补的。再次，立法要注意协调各种自然的和社会条件。要使一个国家的体制得以巩固和 持久，就须使自然关系与法律在每一点上总是协调一致，做到因事制宜，根据每个民族 自身的特点，以特殊的方式来规划自己的秩序，使立法适合于自己。这种立法体系也许 本身并不是最好的，然而对于推行它的国家来说却是最好的。 1 2 2 权利和义务相统一原则 卢梭提出：“需要有约定和法律来把权利和义务结合在一起，并使正义符合于它的 3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目的。口1 在社会状态中，一切权利都被法律固定下来。人们在享受法律规定内的权 利的同时，也必须履行与之相对应的义务。同时，义务的履行是对权利的最好保证。如 果一个人只享受公民的权利，而不愿尽公民的义务，“这种非正义长此以往，将会造成 政治共同体的毁灭。”n 1 鼢 1 2 3 权力制衡的司法原则 卢梭从主权者与统治者的关系中提出了政治法理论，他把规定全体对全体的比率， 或者说主权者对国家的比率的法律称为政治法。并用一个数学公式来表示这种比率关 系，即主权者政府= 政府国家，也就是政府政府= 主权者国家。这个公式的含 义是：政府所施诸于国家的行政权力，应该等于主权者所赋予政府的权力。如果变更这 三项中的任何一项，如主权者要进行统治，政府要制定法律，或者臣民拒绝服从，“那 么混乱就会代替规则，力量与意志就会不再协调一致，于是国家就会解体而陷入专制政 体或是陷入无政府状态。 n 1 这就是说，主权者权力过大则政治体便不能正常地行使 职能，政府权力过大则易形成暴政，臣民权力过大则会导致社会无秩序。 1 2 4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守法原则 这是卢梭立法思想的核心原则，是针对封建专制君主和封建贵族滥用法律而提出 的，矛头直指封建特权。他认为没有平等便谈不上自由，任何人都不能脱离法律的光荣 束缚。法律体现公意和正义，无论任何人包括君主都须受法律的支配。如果在一个国家 的管辖范围之内有一个可以不遵守法律，其他的人就必然会受这个人的任意支配，这就 妨碍了他人的自由，法律就是规定和保护个人自由、维持平等的重要手段。他说：“唯 有服从人们自己规定的法律，才是自由。 n 3 可见，在卢梭那里，自由、平等等基 本人权只有依赖法律的力量才能得到实现，其意在于反对封建专政统治，要求恢复人们 天赋的基本权利。只有人人遵纪守法，才可以保障人人享有自由权利。 4 第2 章公意：立法的伦理基础 第2 章公意：立法的伦理基础 公意是卢梭政治法律思想的核心概念，是卢梭整个思想体系的“灵魂”和“尖端”， “正像在人的构成方面，灵魂对于身体的作用乃是哲学的尖端，同样在国家的构成方面， 公意对于公共力量的作用问题则是政治学的尖端n m 4 1 。卢梭认为，公意是全体人民 的共同意愿。个别意志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公意则只包含人民共同的根本利益。卢梭 说：“我们每个人都以自身及其全部的力量共同置于公意的最高指导下，并且我们在共 同体中接纳每一个成员作为全体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n m 卜嘲 2 1 公意的内涵和基本特征 2 1 1 公意的内涵 公意指的是全体社会成员基于共同利益、针对共同目标、符合共同幸福所具有的共 同意志。简言之，公意就是一种社会契约形成后代表全体人民根本利益的公共意志。在 社会契约论中，“公意 是作为“众意”的相对概念出现的。为了使人们真正理解 “公意”，而避免遭致可能的曲解，卢梭对“公意 和“众意”作了区别。他指出“众 意与公意之间经常总有很大的差别；公意只着眼于公共的利益，而众意则着眼于私人的 利益，众意只是个别意志的总和。但是，除掉这些个别意志间正负相抵消的部分而外， 则剩下的总和仍然是公意。n 3 “公意 的含义无非是指共同体中每个人的“共同 利益 或“共同意志，即“个别意志 之间相互抵消之后所剩的共同的意志。卢梭 认为，共同体中的每个人既有特殊利益( 个别意志) ，又有共同利益( 共同意志) ，“公 意 就是由每个人特殊利益( 个别意志) 中共享的那部分构成的。例如，每个成员在人 身安全方面的特殊利益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是保证自身人身安全；二是不负担他人安 全保障的成本。而每个人的“共同利益”则是人人都得到安全保障。而卢梭所谓的“个 别意志间正负相抵消的部分，就是每个人特殊利益中“不负担他人安全保障的成本 那部分。正是由于每个人个别意志的对立才使得社会的建立成为必要，又由于这些个别 意志具有共同之处，才使得社会的建立成为可能，才形成了社会的结合。如果所有这些 意志不具有某些一致性的话，那么就没有任何社会可以存在。因此，建立国家、治理社 会、进行立法就应当完全根据这种体现共同意志的公意。一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尽管卢梭认为公意不同于其他意志，但是他也指出公意并不能脱离这些个别意志而 孤立存在。因为，如果说个别意志的对立使得公意的形成成为必要，那么，就正是这些 个别意志的一致才使得公意的形成成为可能。正是这些不同意志的共同之点，才形成了 公意；如果所有这些个别意志彼此并不具有某些一致的话，那么就不可能存在公意。公 意来源于特殊利益，它们之间的关系犹如普遍性和特殊性一样，我们可以把公意看作是 普遍性，它来源于特殊性，既个别的特殊利益，倘若没有了个别意志即特殊性，普遍性 也就不会存在了。总之一句话，公意是除掉这些个别意志间正负相抵销部分而外所剩下 的总和。 从卢梭对公意内涵的界定我们可以看出，卢梭的公意思想是对封建专制和王权的批 判和控诉，是对人类政治思想的巨大贡献。公意思想充满睿智，富于哲理，是一种真实 的民主，应该成为现代社会追求的价值和理想之一。公意学说本质上是一种进步的民主 政治学说，是西方政治学说史上的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公意思想除了对近代资产阶级 革命以及思想界产生了巨大影响外，还对现代民主政治理论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 1 2 公意的基本特征 2 1 2 1 公意永远正确 卢梭认为，为了重获自由，人们在理性的指导下，为着至善的目标，每个订约者自 愿将自身及其全部权利毫无保留地转让给整个集体，“都以其自身及其全部的力量共同 置于公意的最高指导之下，并且我们在共同体中接纳每一个成员作为全体之不可分割的 一部分”n m 4 厕，订立契约，建立主权者共同体，在公意的最高指导之下，实现人们自 由、平等的幸福生活。由于人性本善，天性美好，人民永远希望自己幸福，纯朴正直的 人们不易被腐蚀，也难于欺骗，所以人民的考虑永远是理性的、正确的，由所有善良、 美好的人所共同组成的主权者共同体也必然是一个有机的道德共同体，是一个“公共的 大我”。这个道德共同体本身必定完美无缺，这种社会本身也就成为主要的道德感化机 构，代表最高道德准则。指导这个有机的道德共同体的公意，是理性指导下的全体主权 者的公共意志，是公共智慧的结晶，以实现社会幸福、道德至善为目标，是公共利益的 体现，是社会幸福的代表，它不受任何个人意志变幻无常的影响。因此，公意也必定永 远正确。 6 第2 章公意：立法的伦理基础 2 1 2 2 公意不可转让 前面已经提到，在契约社会里，每个订约者都具有两重身份，对于个人，他是主权 者的一个成员；对于主权者，他是国家的一个成员。这种情形反映到社会共同体的现实 政治生活当中，必然存在着个别意志或私意、众意、团体意志和公意的区别。公意作为 人们通过订立社会契约而产生的主权者共同体的公共意志，是主权者意志的真正体现， 是主权者共同体的最高指导，它着眼于公共利益，代表共同体的公共利益和社会幸福。 共同体作为一个整体、一个集体的生命，它有且只能有一个公意，也就是说，公意是唯 一的。与公意相对应而存在的个别意志或私意、众意、团体意志等特殊意志，它们往往 从个人或小团体的利益出发，一切行为和意志都只着眼于私人利益或局部利益，对公意 的形成具有阻碍作用。所以公意不能等同于个别意志、众意或团体意志等特殊意志，公 意不能转让给特殊意志。 公意经社会契约的订立而产生，是主权者共同体的生命和共同意志，是主权者共同 体存在的依据。正是有了公意，“此前只知道关怀一已的人类才发现自己不得不按照另 外的原则行事，并且在听从自己的欲望之前，先要请教自己的理性。n 1 公意是唯一 的，只有主权者的共同意志才能成为公意，主权者共同体不能没有公意。转让公意，公 意就不再是主权者的公意，就意味着公意失去订立契约的全体主权者这个基础，丧失了 天然公正性的公意，必然倾向于某种个别的、特定的目标，倾向于个人意志、众意或团 体意志，公意“也就轮到它自己变了质，也就不能再作为公意来对某个人或某件事做出 判决了。刀n 力公意从此不再成为公意，根据契约产生的主权者共同体就失去了意志和 生命，失去了存在的依据，从而导致非正义长此以往，最终将会造成政治共同体的毁灭。 因而公意不可转让，转让公意就意味着出卖主权者，就等于毁灭主权者共同体。 2 1 2 3 公意不可代表 正如公意不可转让一样，同样的原因，公意也是不可代表的。意志是不能代表的， 它要么是同一个意志，要么是另个意志，不存在有中间的意志，每一种意志都是一定 利益和倾向的代表。个别意志等特殊意志都只着眼于私人利益或局部利益，而公意是着 眼于公共利益，因而个别意志、众意、团体意志等特殊意志往往与公意存在较大的区别， 个别意志、众意或团体意志都不能代表公意，而且众意或团体意志对公意的形成还具有 阻碍作用。公意作为指导主权者共同体的最高意志，公意的形成是克服个别意志和众意 7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结果，是对个别意志、众意和团体意志的“二度抽象”，即：“从私意到众意，是一 度聚合，为物理变化；从众意到公意，是二度抽象7 ，是一种类似于化学变化的过程， 从中化合产出一种新的物质公共人格，或称道德共同体。 嘶1 同时，公意 是主权者共同体的公共利益和社会幸福的唯一代表，公意只能由主权者执行，而不能由 其他个人或组织代表执行。否则，公意就不复存在，社会契约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依据， 主权者共同体也就必然走向灭亡。政府不是主权者的代表，而只是主权者的执行人。政 府“就是在臣民与主权者之间所建立的一个中间体，以便两者得以互相适合，它负责执 行法律并维持社会的以及政治的自由 n 1 ；国家由于它自身而存在，但政府则只能是 由于主权者而存在；国家之所以需要政府，是因为“公共力量就必须有一个适当的代理 人来把它结合在一起，并使它按照公意的指示而活动；他可以充当国家与主权者之间的 联系，他对公共人格所起的作用很有点像是灵魂与肉体的结合对一个人所起的作用那 样。 舶3 卢梭在描述公意特征时强调公意的永远正确、不可转让、不可代表，但同时又坚信 存在着个人的自然权利即生命、自由和财产的权利，那么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矛盾呢? 卢梭正是致力于从这看起来似乎矛盾的关系中寻求解决之道，努力协调个人意志与公共 意志，从这二者之间寻求社会生活的准则和规范。他希望在尊重个人权利的前提下，对 个人的自由意志要有一定的限制，就是要将权利与义务和责任统一起来，重视个人意志 对公共意志的遵守和服从，重视个人义务和责任的履行。卢梭希望能够通过自己对社会 的构建，能达成社会协调与社会和平或和谐的目标，达成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社会状 态。而这一目标，是通过公意或更具体的法治、德治的手段来实现的。卢梭的公意思想 给了我们太多的启示，对公意的忽视必将造成社会更多地关注个人名利，人与人之间会 少了很多温暖的同情与信任。现代社会，更应注重道德人格的培养，我们需要建立一种 信仰，制止道德滑坡：我们应该更多地关注人们大众的疾苦，关注弱势群体，防止两极 分化，防止以强凌弱，真正做到公正，进而营造和谐。 2 2 公意与法律 卢梭认为，法律是公意的体现，那么立法权便只能属于人民，“凡是不曾为人民所 亲自批准的法律，都是无效的，那根本就不是法律。川妇帆绚卢梭的立法思想特别强调立 法权的重要性，他将立法权比作国家的心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了立法权，国家也就 8 第2 罩公意：立法的伦理基础 没有了生命。立法思想在卢梭的整个政治哲学思想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试图以体 现公意的立法有效地治理社会。 2 2 1 法律是公意的行为 卢梭认为，“法律是公意的行为川订，公意的统治必须转化为法律的统治。法律 作为主权者共同体成员意志的记录，是公意的行为，是公意对于一个共同利益的目标所 做出的公开而庄严的宣告，它建立在公意基础之上，是公意的体现。社会公约赋予政治 体生命，立法则赋予政治体以行动和意志。由于“法律是政治体的唯一动力，政治体只 能由于法律而行动并为人感知，没有法律，已形成的国家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它虽然存在但不能行动。因为每一个人都顺从公意，于是就出现了法律的必要性。”嘲似8 因而，公意的统治必须转化为法律的统治。 2 2 2 法律是公意的体现 人们既然都将其自身及全部的力量共同置于公意的指导之下，为什么还要制定法律 呢? 卢梭认为，法律事实上就是公意对于一个共同利益的目标所做出的公开而庄严的宣 告。这里需要注意，一定是对于一个共同利益的目标，因为目标如果不是关系到大家， 法律就会变成不合法的。可见，卢梭提出法律的概念是从公意的角度出发，而非像孟德 斯鸠那样从抽象的概念出发，“认为法律是由事物的性质产生出来的必然联系”n 3 ， 卢梭指出孟德斯鸠对法律所下的定义是形而上学的。卢梭认为，法律是建立在公意的基 础之上的，法律及其实施实际上就是公意在具体政治实践中的表现。因此，脱离开公意， 也就不可能对法律做出正确的解释。法律的最终目的是全体人民的最大的幸福，因而它 在发挥作用的时候，“我们无需再问应该由谁来制订法律，因为法律是公意的行为；我 们既无须问君主是否超乎法律，因为君主也是国家的成员；也无须问法律是否会不公正， 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不公正；更无须问何以人们既是自由的而又要服从法律，因为法律 只不过是我们自己意志的记录。”n m d 在公意与法律的关系上，卢梭主张在尊重人的自然权利的前提下，不能不要对个人 的自由意志有一定程度的限制；并主张权利和义务的统一，强调个人意志对公共意志的 服从和公民的义务。卢梭试图通过调和个人意志和公共意志的矛盾并使之趋于同一性， 来达到其最终实现保障个人“自然权利”的目的。这表明，卢梭在一定程度上修正了古 典自然法崇尚权利价值的传统，欧洲的权利价值观发生了具有重大意义的转变。 9 洞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当我们重温卢梭的这一理论的时候，我们可以获得一些有益的启示，法律权威的获 得不能脱离公众的立法参与。虽然大众有情绪化、不理性的一方而，但法律终究是要他 们来遵守的，如果我们将大众完全看成是非理性的，那么怎么能肯定这些非理性的大众 会去遵守理性的法律呢? 公众意见的表达如果仅仅是以个体的形式表达出来，则难以发 挥影响立法机关的力量；同时个人由于自觉自身力量之渺小，又造成他失去表达自己要 求之愿望，这也很容易造成立法机关凌驾于民意之上。社会自发组织起来的利益群体的 存在；是立法民主的必然要求，利益集团以集体的力量反映群体中个体的共同愿望，能 使弱小的声音汇集成更大声音，必能更大地影响立法机关的决策。而由于社会中各利益 集团都向立法机关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就可以使立法机关成员获取充分的民意信息，防 止立法决策的失误。 2 3 公意与人民主权 卢梭指出，人民主权不外是公意的运用，而公意是人民主权的体现。人民主权绝不 是每个人个别意志的总和，而是根据公意建立的绝对权力或集中权力。 2 3 1 人民主权是公意的运用 卢梭认为，社会契约的承受者是人民自己组成的政治共同体，国家是人民自由协议 的产物，权力的合法性源自人民，公意是人民的共同意志和公共利益的集中表现，唯有 公意才能按照国家创制的目的，即公共幸福，来指导国家的各种力量。人民主权作为公 意的体现，是国家的最高统治权，主权应该属于人民，人民本身就是主权者。主权的行 使必须接受公意的指导，“正如自然赋予每个人以支配自己各部分肢体的绝对权力一样， 社会公约也赋予了政治体以支配它的各个成员的绝对权力。正是这种权力，当其受公意 所指导时，如上所述，就获得了主权这个名称。 n m d 根据契约组成的国家，就是公意 指导下的公共人格，公意使这种国家保持内在的统一，人民主权是公意的具体运用。 2 3 2 政府的职责是执行公意 卢梭强调，主权只能属于人民，政府的职责仅仅是执行公意，而非人民的主人。卢 梭把行政权力的合法运用称之为政府或最高行政，认为政府只是在臣民与主权者之间所 建立的一个中间体，是人民通过社会契约塑造的代理人，政府的目的是使臣民和主权者 这两者得以互相适合，政府所施诸于国家的行政权力，应该等于主权者所赋给政府的权 1 0 第2 章公意：立法的伦理基础 力。政府具体负责执行法律并维持社会的以及政治的自由，“人民所以要设立首长，是 用以保卫他们的自由，绝不希望转而役使他们，这真是一切政治权利的基本通理，且为 无可争辩的事实。”n 铂毗舢鲫国家和政府是不同的存在，国家是由于自身而存在，但政府 则是由于主权者而存在。“是国家创造政府，而不是政府创造国家。一国人民失去国王 依然能够存在，但国王失去人民则不再成其为国君。n 啪洲作为人民意志的执行者，政 府在对外和对内的许多事务中，有时可以代表国家，但是，从根本意义上讲，它不是国 家。行政权往往体现在颁布不属于法律范围内的个别命令，它的决定仅具有法令的性质。 行政权可由人民的委托人代理执行，但必须接受人民的监督。任何公民都应当无条件地 服从公意，热爱并忠诚于祖国，但对于执行公意的政府，主权者认为有必要，则随时随 地都可以收回、或削弱、或加强它所授予的权力。同时，政府必须给人以法律上的自由， 必须提供物质福利，消除财富分配上的重大不平等。政府必须执行公意，篡夺了人民的 主权，则公意必然蜕变成暴君的意志，失去了民心的政府，则必然违背了人民的公意， 也必然失去了公意。而政府一旦损害了人民的共同利益，人民便有权推翻它。 2 3 3 立法权属于人民 既然国家是人民自由协议的产物，权力的合法性源自人民，那么理所当然，国家应 当掌握在人民的手中，并为人民的公意所指导。卢梭认为，法律是社会结合的条件，是 公意对于一个共同利益的目标所做出的公开而庄严的宣告。立法权是国家的生命和灵 魂，立法权决定着国家的生死存亡。“国家的生存绝不是依靠法律，而是依靠立法权 立法权是国家的心脏，行政权则是国家的大脑，大脑指使各个部分运动起来。大脑可能 陷于麻痹，而人依然活着。个人可以麻木不仁地活着，但是一旦心脏停止了它的机能， 则任何动物马上就会死掉。n n 卢梭主张，服从法律的人民应当是法律的创制者，规 定社会条件的，应该是那些组成社会的人们，即“立法权力是属于人民的，而且只能是 属于人民的”。n m 7 5 社会契约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要建立公意指导下的道德理想国家， 一切立法体系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实现社会全体成员的最大幸福，这种最大幸福就是全 体人民的自由与平等。由于意志是不可以代表的，因而在立法权上人民是不能被代表的， 凡是人民所需要做的事情，都只能由人民自己来做。“凡是不曾为人民所亲自批准的法 律，都是无效的，那根本就不是法律。 n m 失去立法权，则人们以牺牲自然自由为代 价换取的社会自由和政治自由便无从谈起，人们的自由、平等和幸福就只能是海市蜃楼 洞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般的幻景。 从卢梭对公意与人民主权关系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卢梭主权思想的革命性极为 彻底，但很难作为一种制度形式存在。“公意”是一个比较含混和抽象的概念，它不妨 碍某些人把自己的个人意志说成是公共意志，把个人的私利冒充为公共利益，从而建立 起外表饰以“人民主权”的暴虐专政。卢梭并没有提出一个衡量公意的客观标准，实践 中也难以确定一个公认的标准，我们也无法按民主制的多数裁决原则来判断。卢梭人民 主权的实际革命意义主要体现在其理论价值上。不管卢梭如何宣称公意水远不会犯错 误，不管卢梭的全部愿望和出发点是寻求民主，他的主权和公意理论确实存在被人利用 来实行绝对的民主和专制主义的可能性。 从以上论述中可见，既然制定法律应当完全根据公意，我们由此看出，“公意”是 立法的伦理基础，是卢梭法律思想的伦理基石，因为他认为政治共同体是一个“集体生 命，是一种泛化的道德人格；因而它必须具有一个共同意志( 最高的统一的意志) ，否 则就不能称之为共同体。公意由于永远代表全民的共同利益和愿望，所以公意永远正确， 而且永远以公共利益为依归。立法要根据公意、体现公意，即是说立法不仅要体现公众 的意志，而且还要代表公众的根本利益，这样制定出来的法律才能被公众接受、遵守。 1 2 第3 章非凡入物：立法主体的伦理素养 第3 章非凡人物：立法主体的伦理素养 虽然公意永远是正确的，那指导着公意的判断却并不永远都是明智的。因为，那些 “盲目的群众常常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些什么东西，不能“亲自来执行像立法体系这 样一桩既重大而又困难的事业 ，因而，“就需要有一种能够洞察人类的全部感情而又 不受任何感情所支配的最高的智慧；它与我们人性没有任何关系，但又能认识人性的深 处；它自身的幸福虽与我们无关，然而它又很愿意关怀我们的幸福；最后，在时世的推 移里，它照顾到长远的光荣，能在这个世纪里工作，而在下个世纪里享受。刀n 1 具有 这“最高的智慧 的“天才”、“神明，就是“为人类制定法律”的立法者。为了形成 一个真正的公民社会，立法者是必需的。这个特殊的人必须发现适合于相关社会的规则， 而且他必须强迫或说服人民接受它们。但他自己没有任何权威，他提出的法律最后必须 得到公意的批准。他付出的劳动是爱的劳动，由此他仅能得到荣誉。卢梭认为，立法者 是“敢于为一国人民创制的人 ，他“在一切方面都是国家中的一个非凡人物 n 加黝。 3 1 立法者的必备条件 卢梭指出，适宜立法的人必须具备以下条件：第一，他们虽然已经由于利益或约定 的结合而联系在一起，但还完全不曾受过法律的真正羁轭；第二，他们没有根深蒂固的 传统与迷信；第三，他们不怕被突然的侵略所摧毁；第四，他们既不参与四邻的事端， 而又能独力抵抗邻人或者是能借助于其中的一个以抵御另一个；第五，他们之中的每个 成员都能被全体所认识，而他们又绝不以一个人所不能胜任的过重负担强加给某一个 人；第六，他们不需要其他民族便可以过活，而所有其他民族不需要他们也可以过活： 第七，他们既不富有也不贫穷而能自给自足；最后，他们能结合古代民族的坚定性与新 生民族的驯顺性。 在卢梭的眼里，一般民众是不具备以上这些条件的。只有他们当中的贤明的、智慧 的、天才的人物才能担当具体制定法律的工作，充当立法者。事实上，卢梭把立法权与 立法者区别开来，既坚持立法权归于人民，又主张立法活动应由专门的、适宜的人才来 进行，这些思想是对古代“圣贤政治 思想的继承和发挥。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3 2 立法主体的伦理素养对立法的影响 立法者应是社会的非凡人物、精英人物，必须具有良好的法律素质，这已经成为整 个社会的共识。因为立法者的法律素质直接决定着法律的生命力，其法律经历、法律意 识、法律修养、法律学识等均直接影响法律的制定。但是作为一位优秀的立法者在具备 良好的法律素质的同时，具备良好的伦理素养亦非常重要。因为立法者的伦理素养也深 刻影响着法律的制定，决定着法律的持久生命力。按照卢梭的说法，如果把国君同立法 者相比较，则前者只不过是遵循后者所规划的模型而已；立法者是发明机器的工程师， 国君则只不过是安装和开动机器的工匠。立法者在一切方面都是国家中的一个非凡人 物，这是由于他的天才和职务决定而应该如此的。 立法者的伦理素养状况如何，将直接决定其立法行为，形成其对立法过程的强力伦 理制约。这表现为，立法者的伦理素养直接影响立法者对法所应体现的终极伦理价值的 期望与实现。我们认为法律必须以道德为支撑，其合理性、合法性根据源自其深刻的伦 理、道德底蕴。如果法律不反映道德伦理，不具备这一基本特质，则法律的生存基础就 会大打折扣并最终导致恶法的滋生。对法的终极的道德伦理价值的理性思索与追问，是 立法者的一项重要任务，构筑成立法精神的一个重要部分。其中，立法者自身伦理素养 发挥着重要作用。只有具有优秀道德品质的立法者，才会把至善符合社会发展的历 史规律和事物发展的内在逻辑，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为己任的美好状态 作为自身的一以贯之，不畏艰难险阻，克服重重障碍而去达成、实现的持久的重要 任务。它任重而道远，需要一代代立法者前仆后继、继往开来、不屈不挠、矢志不渝的 献身精神。 由此可见，立法者必须具备很高的伦理素养，天才的人物才能担当具体制定法律的 工作，充当立法者，立法者是贤明的、智慧的，立法者是一位“非凡的人物。 立法工作确实像卢梭论述的那样需要专门人才，这是一项不可等闲视之、十分严肃 的工作。也正因为如此，卢梭才认为，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代神明立言，也不是当他自称 是神明的代言人时，他便能为人们所相信。唯有立法者的伟大的灵魂，才是足以证明自 己使命的真正奇迹。人人都可以刻石立碑，或者贿买神谕，或者假托通灵，或者训练一 只小鸟向人耳边口吐神言，或者用卑鄙手段来欺骗人民。只会搞这一套的人，偶尔能纠 集群愚民，但是他却决不会建立起一个帝国而他那种荒唐的把戏很快地也就会随他 1 4 第3 章非凡人物：立法主体的伦理素养 一起破灭。虚假的威望只能形成一种过眼烟云的联系，唯有智慧才能够使之持久不磨。 那些迄今存在着的犹太法律，那些十个世纪以来统治着半个世纪的伊斯美子孙们的法 律，直到今天还在显示着订立那些法律的人们的伟大；而且当虚骄的哲学与盲目的宗派 精神只把这些人看成是侥幸的骗子时，真正的政治学家则会赞美他们制度中主导着持久 功业的那种伟大而有力的天才。 从整体上来把握卢梭的立法主体理论，他把立法者界定为在一切方面都是国家中的 一个“非凡人物 ，是具有“最高智慧的“天才、“神明”，这一职务决不是行政，也 决不是主权，这一职务缔造了共和国，但又决不在共和国的组织之内；它是一种独特的、 超然的职能，与人间世界毫无共同之处。这样，卢梭实际上已把立法者设想成世外超人 的地步了。卢梭把立法看成是一件崇高的工作，把立法者描写成崇高的人物，这原本也 无可厚非，但卢梭过于将立法者神秘化了，甚至到了玄之又玄的地步，立法者已不是具 体的人的感觉了。 1 5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4 章自由与平等：立法的伦理导向 卢梭认为，立法者应该明白，一切立法体系的最终目的是“全体最大的幸福”。这 “幸福 可以归结为两大主要的目标：即自由与平等。自由，是因为一切个人的依附都 是削弱国家共同体中同样大的一部分力量；平等，是因为没有它，自由便不能存在。n 3 在自由与平等的关系上，卢梭认为平等是自由的前提，没有平等自由是根本不存在的。 4 1 立法与自由 4 1 1 自由的涵义 在卢梭看来，自由这个概念是属于道德与精神的范畴，它是总涉及到个人意志与他 人意志之间的关系。他在山中书简中指出：“自由不仅在于实现自己的意志，而尤 其在于不屈服于别人的意志。自由还在于不使别人的意志屈服于我们的意志，如果屈服 了，那就不是服从公约的法律了。做了主人的人，就不可能自由。”n 1 吻由此我们引 出了另一个概念“依存 ，因为自由的最大的障碍便是依存。正是依存使得一个人服从 于另一个人的意愿，从而也就使得一个人丧失了自由。 尽管如此，卢梭并未完全否认依存，他认为依存本身并不就是恶。依存只是在对个 人的自由造成损害时才成为恶。 在自然状态中，人们“没有农工业、没有语言、没有 住所、没有战争，彼此间也没有任何联系，他对于同类既无所需求，也无加害意图。州2 m m 因而就不存在依赖他人的现象，也就不会产生以依赖关系为基础的奴役关系，因而也就 完全的自由了，卢梭将那时的自由称之为天然的自由。但是，卢梭认识到由于社会的不 断发展，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了，因而让人们回到自然状态中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由此便推断人们永远失去自由了吗? 恰恰相反，卢梭认为人们却获得了更加崇高 的自由祜会的自由。怎样理解昵? 人们之间既然存在了联系，就必然存在依赖，怎 么还能获得自由呢? 当卢梭试图建立一种能给人类以自由的理想社会的时候，当他要解 决依存与自由之间的矛盾的时候，他所想到的不是去根除依存，而是创造一种新的人与 人之间的依存关系。正是为着实现这种目标，卢梭才诉诸于公意这一概念。卢梭认为正 是由于人们对于公意的遵从才使得他们获得免于人身依从的保障，所以卢梭在这里是想 通过建立一种新的政治与社会的机制来改变个人对他人依赖的性质，进而消除或极大地 1 6 第4 章自由与平等：立法的伦理导向 减轻依存对于自由的损害。准确地讲，在这种新的社会机制中对于某些个人的依附被转 化为对于整个社会的依存，变为对于一个由忠实地反映了社会公意的法律所治理的全体 社会成员的依存。也就是说，在卢梭看来自由是通过服从体现公意的法律来得以实现。 4 1 2 自由是立法的根本目的 这里的自由不是指以个人的力量为其界限的自然的自由，而是指人类由于社会契约 所获得的，被公意所约束着的社会的自由。卢梭认为，人类由自然状态进入社会状态， 根据人们的社会契约，所丧失的是他们的自然自由或天然自由以及对于他们所企图的和 所能得到的一切东西的那种无限权利，而他们所获得的乃是社会的自由。道德的自由以 及对于他们所享有的一切东西的所有权，唯有道德自由才使人类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 如果人们不讲道德而只凭嗜欲的冲动行事，则仍然是处于奴隶状态。社会自由就是法律 设定的自由，如果离开了法律而任性行事，则不可能在社会上获得真正的自由。 从上面的论述可见，卢梭又把法律看成是规定和保护个人自由、维持平等的手段。 “唯有服从人们自己规定的法律，才是自由。【1 1 “立法的力量就应该总是倾向于 维持平等。u 1 我们必须区别仅仅以个人的力量为其界限的自然的自由，与被公意所 约束着的社会的自由。人类由于社会契约而丧失的，乃是他的天然的自由；而他所获得 的，乃是社会的自由。此外，在社会状态中，还应该有道德的自由，唯有道德的自由才 使人类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因为只受欲念的冲动便是奴隶状态，而唯有服从人们自己 为自己所规定的法律，才是自由。 在卢梭看来，首先，法律与自由是一致的。法律是人民自己意志的记录，人民服从 法律就是服从自己的意志，就意味着自由。其次，自由是使法律符合公意的前提。如果 人们没有自由，处于被奴役地位，就谈不上把自己的意志用法律的形式表现出来。在没 有自由的社会里，法律不可能是公意的体现，只能是少数独裁者意志的体现。再次，法 律是自由的保障。人人遵守法律，才能给人们以享受自由权利的安全保障。 卢梭的自由思想在诞生之初，并没有得到尊重和信奉，他的政治和自由思想是随着 波澜壮阔的法国大革命而兴起和升温的。可以说是卢梭导演了雅各宾派的专政，见证了 拿破仑的军事君主专政。大革命直接体现了全民民主制，消除党派，以公意为统治精神 试图建立一个道德共和国，几乎是完全演习了卢梭的政治思想和自由精神，却走向不断 的骚乱、动荡流血和专制。那么彻底的法国大革命，像一幅壮丽的日出，却以军事独 1 7 河北大学哲学硕士学位论文 裁和专制收尾，是法国大革命给卢梭自由思想的实践带来的一个无法在其思想内解决的 难题。所以在法国革命的一个月后，已经有人敏锐地指出了法国式自由理想的悖论：我 们已经迅速地从奴役走向自由，我们在更为迅速地从自由走向奴役。 如果我们从整体上来把握卢梭的意思，那么我们就会对卢梭关于法律与自由之间相 互关系的理论产生新的洞见；更重要的是，将会更为恰当地评价卢梭对自由概念所作出 的新贡献。卢梭指出，只要你遵守法律，表明你懂得法律是自己的意志的体现，因而你 是自由的；你不遵守法律，表明你不懂得法律是自己的意志，因而你是不自由的。迫使 你遵守法律就是迫使你自由。卢梭这种要求人人遵守法律的观点，是反对专制统治践踏 法律，要求恢复人们天赋自由权利的呐喊，也是反对无政府主义，要求人们在他所追求 的民主共和国中遵纪守法以保障人人享有自由的倡议。 4 2 立法与平等 4 2 1 平等的涵义 至于平等，卢梭在解释这个概念时强调：它绝不是指权力与财富的绝对平等；而是 说，就权力而言，则它应该不能成为任何暴力，并且只有凭职位与法律才能加以行使； 就财富而言，则没有一个公民可以富得足以购买另一人，也没有一个公民穷得不得不出 卖自身。因此，立法者要把国家引向这一目标，使一个国家的体制真正得以巩固和持久， 则法律的制订必须因事制宜，从而使自然关系与法律总是协调一致；由于事物的力量总 是倾向于破坏平等，所以立法的力量就应该总是倾向于维持平等。此外，要想使国家稳 固，立法工作应该设法使贫富两极尽可能接近，既不许有豪富，也不许有赤贫；而贫富 悬殊则会造成各种恶果，对公共幸福以致命损害。因此，立法者应该通过立法把财产限 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