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叔本华“道德与自由”思想研究.pdf

a b s t r a c t h 1t h eh i s t o r yo f w e s t e r np h i l o s o p h y , 弱ag e r m a np h i l o s o p h e r ，s c h o p e n h a u e rl i n k e d t h ep a s tw i t hf u t u r ea sa b r i d g e ，a n dh i st h o u g h t sh a dag r e a ti m p a c to nt h el a t e rr e l i g i o n ， p s y c h o l o g ya n de x i s t e n t i a l i s m m o r a lp h i l o s o p h yi sv e r yi m p o r t a n ti ns c h o p e n h a u e r s p h i l o s o p h y b e c a u s eo ft h e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o f ”d e o n t o l o g y “o fk a n t , s c h o p e n h a u e rg e t s m o r ea t t e n t i o n s t h i sp a p e re x p r e s s e st h es c h o o l so fm o r a lp h i l o s o p h yi nt h eh i s t o r yo fw e s t e r n p h i l o s o p h y , a n dt h e ni l l u s t r a t e ss c h o p e n h a u e r sm o r a lp h i l o s o p h y t h ew h o l ep a p e r p a y sm o r ea t t e n t i o n st oc o r et h ec o n t e n to fs c h o p e n h a u e e sm o r a l i t ya n df r e e d o m ，a n d t h e np o i n t so u tb o mt h ec o n t r i b u t i o na n dt h es h o r t a g eo f t h et h e o r y k e y w o r d s ： s c h o p e n h a u e r ；m o r a l i t y ；f r e e d o m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1 i 导 论。1 第一章叔本华道德哲学的理论基础 5 第一节古希腊道德哲学的发展5 一、“知识论 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5 二、“道德至上论”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7 三、“快乐论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9 第二节中世纪道德哲学的转变。1 0 第三节近代道德哲学的转变1 2 一、“后果论”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1 2 二、“理性主义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1 3 第二章叔本华“道德与自由 思想的内涵 第一节叔本华的道德观。1 7 一、伦理与道德的关系1 7 二、叔本华道德思想中的宗教观念2 0 三、道德的根据2 2 第二节叔本华的自由观2 4 一、自由的含义2 4 二、意欲能否自由一2 8 第三节道德与自由统一于意志3 l 一、意志的客体化与生命意志。3 1 二、叔本华“悲观意志论 形成的原因3 3 第三章叔本华“道德与自由竹思想的评价 第一节叔本华哲学思想的理论贡献3 7 一、对传统哲学的继承3 7 二、对现代哲学的影响3 8 第二节叔本华哲学思想的局限性。4 0 结语 参考文献 致谢 独创性声明。一。 i v 4 2 4 4 4 7 4 8 导论 一、选题的目的与意义 本文主要以叔本华的道德哲学思想为对象进行研究，对其理论核心“道德与 自由”进行了梳理，以他的重要著作论意欲的自由、论道德的基础和他的 代表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为主要文本依据，并将他的哲学思想置于其所 处时代的大背景下，力图以整个西方哲学史发展的角度去准确理解叔本华的道德 哲学思想，进而梳理出叔本华哲学思想的理论来源，特别是他所处时代的哲学家 对其产生的重要影响。通过对叔本华道德哲学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叔本华的 哲学思想在传统向现代过渡的进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另外，本文也会对西方 道德哲学作出一个简要的梳理。叔本华作为一位站在传统与现代交汇处的哲学家， 他的哲学思想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首先，道德哲学作为叔本华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在他全部的哲学体系 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研究他的道德哲学，有助于对他的哲学思想体系进行全面系 统地把握。同时，研究叔本华的道德哲学，又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去重新认识叔本 华的哲学思想。其次，道德哲学的思想在西方哲学史上可谓是源远流长，研究叔 本华的道德哲学思想对于再次认识西方道德哲学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再次，有 助于将道德哲学的理论研究引向鲜活的现实生活。道德哲学不仅在哲学的理论研 究中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且对于现实生活世界，对行为个体具有重要的意义。道 德哲学的研究，对于个体的行为、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交往、以及整个社会的发展 具有重要的作用。 二、国内外同类课题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 目前，在国外学者的研究中，比较容易找到的，关于叔本华道德哲学思想的 著作主要有d w h a m l y n 的s c h o p e n h a u e r ：t h ea r g u m e n t so ft h ep h i l o s o p h e r s 和b r y a nm a g e e 的t h ep h i lo s o p h yo fs c h o p e n h a u e r , 翻译成中文的有 美 s 杰克 奥德尔的叔本华和 德 格奥尔格西美尔的叔本华与尼采，朱雁冰译。这 两本著作较为系统地对叔本华哲学做出了论述。另外，许多其他的思想家也对叔 本华的思想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研究，散见于其著作中的某些章节。比较有代表性 的著作，如卢卡奇的理性的毁灭。卢卡奇从德国历史发展的特征中，将叔本华 哲学的社会影响作为主要研究方向。研究叔本华的西文文献为数很多，但是能够 翻译成中文的，并且容易找到的却并不太多。 国内学者对叔本华思想的研究主要分为两种，即翻译研究和论著研究。前者 的主要代表人物有石冲白、任立、韦启昌等人。这些人通过对叔本华著作的翻译， 在一定程度上对叔本华的思想进行把握。石冲白先生翻译的，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中译本是叔本华的代表性作品。这个中译本在发 行之初，在最前面有一篇由任立所写的中译本导言：叔本华哲学思想述评。这个 导言从唯心论、唯意志论、反理性主义、悲观主义、历史命运这五个方面对叔本 华的哲学进行了系统的介绍。但是由于时代的原因，他对叔本华思想立场的划分 太过明显，在以后的重印本中，这篇导言就被删掉了。需要说明的是，目前国内 翻译的叔本华的代表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只是按照第一版翻译的，目前 还没有按照叔本华所写的第二版进行翻译的中译本。而在这两个版本之间，叔本 华对于某些问题的看法有不同程度的改变。叔本华的其他作品，大部分都已经有 相应的中译本，这为我们进一步对叔本华的思想进行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文本依 据。韦启昌先生等人在翻译叔本华著作的同时，还专门著文来研究叔本华的思想， 出版的一些论著都比较有影响。在年轻学者中，主要有黄文前的意志及其解脱 之路，金惠敏的意志与超越等。前者是从叔本华整个哲学的角度进行的研究， 后者则是侧重于叔本华的美学思想研究。近年来，国内其他的一些学者主要是以 文章的形式对叔本华的哲学思想进行研究，这其中既有对叔本华全部思想体系进 行的系统性地研究，也有将叔本华的哲学思想与其他哲学家的思想进行的比较研 究。通过中国期刊网的搜索可以发现，对叔本华所进行的研究是多角度、多学科 的，并且，近年来这种研究的数量稳中有升。 纵观国内外学界对叔本华哲学思想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叔本华的哲学思 想还有待于进一步地深化，特别是现代西方哲学的许多重要哲学家都受到过叔本 2 华哲学思想的影响。重视叔本华哲学思想的研究，特别是德国哲学从理性主义走 向非理性主义的过程中，叔本华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我们就会发现，叔本华哲学 思想的重要意义和价值不言而喻。叔本华哲学思想在中国的影响也必然会持续下 去。 三研究方法与思路 叔本华的哲学思想被介绍到中国的时间比较早，在早些时候也曾经引起过广 泛的关注。并且，由于叔本华哲学思想自身的特点，国内外对其进行专门研究的 学者有很多。因此，在文献的搜集和整理过程中面临着一些突出存在的实际情况 可接触到的同类研究过于分散，具有代表性的研究资料数量较多。外文资料数量 较多，其中一部分研究视角也比较新颖。但是，本人对外文资料的掌握程度还有 待于进一步地加强，理论的分析与论证同样有待于进一步地提高。叔本华有关道 德哲学思想的论述过于分散，在其整个哲学论著体系都有所涉及。因此，归类整 理的工作量较大。研究过程中的创新之难。叔本华的思想较早地被介绍到中国， 对其思想理论的研究也较多。因此，研究过程中如何在继承前人成果的基础上进 行创新，也具有一定的难度。 结合以往的经验，从研究角度和研究方法这两个方面进行创新，在研究过程 中，突出体现自己的研究思路，按照史论结合的方法，从整个道德哲学的发展脉 络厘清叔本华的道德哲学思想。将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运用到本文的写作当 中。这种方法是比较常见的对于历史人物的思想进行研究的方法，之所以采用这 种方法，就是因为对于叔本华这个人物而言，我们既要把他当做一个历史人物去 看待，尽量真实地保持其思想的“历史原貌”，把他的思想，特别是伦理道德思想 同他所处时代相联系，客观地将其思想原貌再现出来。同时，我们又要在此基础 上，将历史与逻辑相统一，进行适当地解读。 按照这样的一种思路，本文的主体内容将有以下三个部分：第一章，从叔本 华道德哲学思想的来源，西方哲学史上道德哲学的主要思想进行论述，揭示其思 想产生的理论来源。第二章，对叔本华道德哲学思想进行全面阐述，特别是他对 于伦理学中“道德”和“自由 这两个“德目”的具体讨论，在这一部分，还要 指出宗教因素，特别是佛教对叔本华的重要影响。第三章，对叔本华道德哲学思 想进行评价，特别是他的思想对现代哲学的重要影响，由叔本华而引发的德国哲 学非理性主义传统的巨大转变是应当引起注意的。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将叔本 华的道德哲学思想同现代西方哲学相联系，特别是从道德理性主义到道德情感主 义这样的一种当代道德哲学转向。 第一章叔本华道德哲学的理论基础 叔本华的道德哲学思想，深深地根植于西方道德哲学的思想传统。纵观整个 道德哲学的发展历史，我们可以看到，虽然在原始社会后期就已经形成了人与人 之间的道德关系，但是对于道德问题的系统思考则是从奴隶社会开始的。我们可 以看到，对于道德问题的思考，一直伴随着人类社会。 第一节古希腊道德哲学的发展 具体到西方社会，道德哲学则兴起于古希腊时代。可以说，古希腊道德哲学 的思想传统，影响了整个西方道德哲学的走向和发展。叔本华的道德哲学思想的 一个很重要的来源，就是古希腊的道德哲学。 一“知识论 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 说到古希腊的道德哲学，首先让人们想到的就是苏格拉底，他被黑格尔称赞 为“不仅是哲学史中极其重要的人物一古代哲学中最饶有趣味的人物一，而且 是具有世界史意义的人物。” 可以说，是苏格拉底使哲学从“天上回到了“人间 ， 使人们不再追求神谕，不再迷恋智者学派的“辩术”。 在苏格拉底之前，自然哲学家们对于道德问题的思考应该是有很多的。但是， 留传至今的完整的文字记载却并不多，今天我们能够看到的，大多是一些残篇。 他们所关注的，主要是宇宙的“始基”问题。例如，泰勒斯的水本原说，阿那克 西曼德的无定说，阿那克西美尼的气本原说，赫拉克利特的火本原说，毕达哥拉 斯的数本原说，克塞诺芬尼的理神论，巴门尼德的“是”论，恩培多克勒的四根 说，阿那克萨戈拉的种子说，留基波的原子论等等。这些自然哲学家的思考都是 围绕着宇宙生成的本原，在力图穷尽关于本原问题的思考后j 这种思维框架和所 。罗国杰伦理学 m 人民出版社，1 9 8 9 第3 页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 m 第二卷商务印书馆，1 9 6 0 第3 9 页 5 思考的问题都需要进行转变，因此，智者学派的出现就必不可少。在这里，应该 强调的是，早期自然哲学家们并不是没有提及到人自身的情感。而是他们的著作 中更多的体现出入只是宇宙自然中的一种存在，并没有与其他自然物相区别。在 这其中，德谟克利特有较多的伦理思想的残篇传世，其他人最多只是几句箴言被 别人引用后得以流传。因此，要把握他们的伦理思想相当困难。 从智者学派开始，古希腊哲学的思考重心正在慢慢地进行转变。这种转变的 焦点就是人自己。虽然智者学派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脱离实际，只注重诡辩和机 锋，但是，在哲学史上他们对于古希腊哲学的转向却有巨大的作用。智者派比较 有代表性的人物主要是普罗泰戈拉和高尔吉亚。高尔吉亚在论非存在，或论自 然中提出了三个著名的命题：无物存在；如果有某物存在，人也无法认识；即 便可以认识，也无法告诉别人。而普罗泰格拉则提出过一句为众人所知的名言“人 是万物的尺度”。对于这句话，人们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说这是第一个人类中心主 义的观点，也有人说这是一种相对主义的观点，因为每个人的感觉不同，那么判 断事物的观点也就会各不相同。可以看到，智者派在其思想传播的过程中造成了 相对主义的流行，而苏格拉底的出现则解决了这个问题。 苏格拉底与之前的哲学家不同，虽然他和智者派一样探讨人的德性问题，但 是，苏格拉底所追求的则是一种普遍的确定性，就像自然哲学家寻找宇宙的本原 一样，一定要找到万物背后不变的东西。苏格拉底所要找的，就是以“人”为目 标，其深层的确定的标准。苏格拉底之所以享有如此高的赞誉，不仅在于他所追 求与坚持的哲学原著改变了古希腊哲学的发展方向，从而造成了精神本身的一个 主要转折点：个人的主体意识得到确证并取代了神谕，而且还在于他把伦理学纳 入到了哲学，明确提出“美德就是知识”，从而成为古希腊伦理学的创始人，以及 道德哲学中主知论的创始人。圆 “德性就是知识”这一客观道德论命题是苏格拉底哲学的核心，这一命题与 苏格拉底所推崇的，德尔菲神庙的铭句“认识你自己”相互呼应。在苏格拉底看 。宋希仁西方伦理思想史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4 第1 6 页 。王振林人性、人道、人伦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1 1 第2 页 6 来，“认识你自己 这一思想命题中的“自己”，便是指人的心灵。与之前的自然 哲学家不同，苏格拉底认同阿那克萨戈拉“心灵是安排一切的原因 的观点，如 果想认识事物的真理，就必须求助于我们自身的心灵，而不是从外部事物寻找原 因。苏格拉底说，“如果我用眼睛盯着事物，或者试图用某种感官来把握它们，恐 怕我的灵魂就会被弄瞎。所以，我想不如求助于心灵，在那里去寻求存在的真理。 而内在于心灵的原则就是“德性”。按照通常的理解，德性是指过好生活，或者 做善事的艺术，是一切技艺中最高尚的技艺。他认为这是一种每一个人都能够学 会、或可以确定知道的原则。在此意义上，他把德性等同于知识。圆那么，根据苏 格拉底的这种观点，“好生活 就应该是人和社会存在的最高理想，而“无知则 是个人及现实社会没能达到理想的原因。对于苏格拉底“没有人故意作恶 的观 点，亚里士多德说到，“如果人们不相信一件事是最好的事，他们就不会去做这件 事；如果他们这样做了，那只是出于无知”。 苏格拉底所提出的这些哲学观点，以及他所采用的“助产术”的方法，都是 为了使人们能够认识到反身内求的重要性。苏格拉底一直在用他的行动诠释着自 己的学说，并为后世留下了一个永久的话题。亚里士多德评价苏格拉底时，认为他 有两大贡献，即对普遍定义的追求和归纳推理的运用。而“认识你自己 这个命 题则影响深远，休谟、康德都从中认识到了自身意识确定性的重要意义。在苏格 拉底之后，他的学生将他的思想继承并发展，逐渐形成了伦理思想史上的“道德 至上主义 。 二。“道德至上论 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 柏拉图作为苏格拉底最著名的学生，力图最全面地将苏格拉底的哲学思想展 现出来。同时，他的哲学思想又是对以前希腊哲学的总结。黑格尔说，“柏拉图的 哲学特点，在于把哲学的方向指向理智的、超感性的世界，并且把意识提高到精 。北京大学哲学系西方哲学原著选读 m 上卷。商务印书馆，1 9 8 1 第6 4 页 。赵敦华西方哲学简史 m 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1 第3 5 页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 m 11 4 5 b2 5 7 神的领域里；于是，理智的成分便获得了那属于思维的超感性的、精神的形式， 并且在这样的形式下，得到了对意识的重要性，进入了自觉的阶段，而意识在这 个基础上，也取得了一个坚定的立足点。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通过以苏格 拉底为主角的对话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哲学观点。通过四线段说、日喻、洞喻等将 自己的“分离学说”展现出来。而其理念论和灵魂学说则都包含着道德哲学思想 “道德至上”的思想依然起源于苏格拉底，但是，在理想国的对话中，主角 苏格拉底的话语所表达出的思想哪些是苏格拉底本人的，哪些又是柏拉图想借苏 格拉底之口而表达的呢? 作出非常详细的区分是困难的。在理想国中，柏拉 图的灵魂转向非常明确，他对灵魂作出了理性、激情、欲望的区分，他认为，理 性存于头，激情存于胸，欲望存于腹。而灵魂统一这三者。灵魂通过回忆，使我 们能够得到知识。“一个人既不会寻求他所知道的东西，因为他既然已经知道它， 就无需再探寻；他也不会寻求他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甚至连他要寻找的东西是 什么都不知道。 柏拉图的思想对叔本华影响巨大，柏拉图是叔本华道德哲学思 想的重要来源之一。 而亚里士多德从柏拉图的理念论出发，创立了自己的宇宙观，他同柏拉图一 样，认为善是事物的基础。在论灵魂中，亚里士多德认为，灵魂是生命的现 实性原则，一切生命都有灵魂，分为植物灵魂、动物灵魂和人类灵魂。这三者有 一个从低到高的逻辑顺序。人类灵魂所特有的是理智活动。亚里士多德的道德哲 学被称为实践哲学，道德行为由“目的 和“手段”两个因素构成，这一点从亚 里士多德的道德哲学开始逐渐被明确，可以说亚里士多德的道德哲学对于伦理学 这门学科是一种确立和规定。他的实践智慧和中道学说更加受到人们的欢迎，在 不足( 被动的恶) 和过分( 主动的恶) 之间，存在着德性这样的一种适中。但是， 德性不是二者中间不同程度的恶，而是与恶分离出的善。而道德实践必须是以理 性控制感情为基础的。人所追求的就是幸福和至善。善是以自身为目的的，不是 为了别的原因而是为了自身的原因而被追求的。说亚里士多德是道德至上主义者，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 m 第二卷商务印书馆，1 9 6 0 第1 5 2 页 口柏拉图斐多篇e m 8 0 e 8 但是他的表现并不像柏拉图那样明显，他并没有过分地强调对于至善的追求，而 更多的是表达中道学说。在尼各马科伦理学中，他同柏拉图一样，也考察了 社会伦理，特别是家庭生活和公民生活的德性。但是他与柏拉图不同，“柏拉图所 关心的是他的共和国，所关心的是一个理想的国家，至于那个个人只不过是手段 而已；他和这样一个人建立关系，只想通过他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国，那个个人乃 是无足轻重的。相反的，在亚里士多德就没有这个目的；他面前只有一个人，他 的目标就是把这个人的人格培养和发展起来。 三“快乐论”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 快乐论的源起依然要追溯到苏格拉底。在苏格拉底去世之后，由于对苏格拉 底哲学不同方面的发展，产生出三个不同的学派：麦加拉学派、居勒尼学派和犬 儒学派。这三个学派被称为小苏格拉底学派。小苏格拉底学派中的居勒尼学派， 其代表人物阿里斯蒂波将苏格拉底所说的善进一步具体化，认为善就是快乐，并 特指个人感觉的快乐。他说，“愉快的感觉就是善，不愉快的感觉就是恶 罾但是， 他所说的快乐仅仅是指当下的、现实的快乐，并没有上升到更高的层次。他的这 种思想被后来的伊壁鸠鲁继承并发展，成为了希腊晚期道德哲学的主要学说。 当道德哲学发展到古希腊后期，其主要代表人物是晚期希腊哲学中伊壁鸠鲁 主义的哲学家们。伊壁鸠鲁认为，快乐分为静态快乐和动态快乐，前者是高尚的， 使心灵得到宁静，而后者则是感官快乐，他认为静态快乐优于动态快乐，提出了 “快乐是最高的善”的口号。伊壁鸠鲁曾经说过：“我们认为快乐是幸福生活的 始点和终点。我们认为它是最高的和天生的善。我们从它出发开始有各种抉择和 避免，我们的目的是要获得它。” 伊壁鸠鲁对于快乐的区分远远要高于阿里斯蒂 波，使快乐的内涵更加丰富。他对于静态快乐的推崇，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密不可 分。罗素曾经说过，“伊壁鸠鲁的时代是一个劳苦倦极的时代，甚至于连死灭也可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 m 第二卷商务印书馆，1 9 6 0 第2 7 7 页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 m 第二卷商务印书馆，1 9 6 0 第1 3 6 页 。苗力田古希腊哲学 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5 第6 3 9 页 9 以成为一种值得欢迎的，能解除精神痛苦的安息。 当然，将道德哲学作为主要研究领域的晚期希腊哲学，并不是只有伊壁鸠鲁 的观点产生影响。纯粹精神自由论的犬儒学派、斯多葛学派，以及新柏拉图主义 的普罗提诺，都有自己关于伦理道德问题的独特思考。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同样 作为纯粹精神自由论者的叔本华，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这一时期道德哲学思想的 影响。晚期希腊哲学在整体上偏重于道德哲学的探讨，反映出人们对于生命的关 怀，对于身存信念的寻找。而中世纪基督教思想在这方面与晚期希腊哲学有着很 大的相似之处，这也是中世纪哲学能够出现，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发展的原因。 第二节中世纪道德哲学的转变 中世纪道德哲学的主题是以基督教神学为主线的，关于宗教之爱的讨论。并 且，基督教神学也可以称为神学人本主义。旧约的伦理思想和晚期希腊哲学时 期的道德哲学思想一样，探讨的是对生命的关怀。而新约则与旧约有所 不同，已经开始强调基督教自己的伦理观念和新的道德意识。最明显的就是关于 救赎和天国的理论，上帝和唯一神的确定。 爱的原则是基督教中的新的伦理原则。爱贯穿于基督教的各个方面，通常情 况下，我们可以将爱分为爱欲( e r o s ) 、友爱( p h i l i a ) 、法律( n o m o s ) 和圣爱( a g a p e ) 。 基督教的爱强调个人的道德修行，从灵魂上把人生所追求的最终目的指向精神世 界和来世。强调人对上帝神圣性的顺从。以前的道德哲学，对灵魂也都有探讨。 特别是柏拉图的灵魂观。但是，基督教与此是完全不同的。在道德标准上，爱的 原则是类似子康德所说的“你应当做”的绝对命令式。期望人能够获得解脱，是 以道德情感去推动道德实践。因而，从这一点上讲，基督教的道德哲学是情感主 义的。近代情感主义可以追溯到这里。而从纯粹性上讲，基督教道德哲学又是秉 承着甜道德至上主义”的。无论是柏拉图主义还是亚里士多德主义，他们都自觉 或不自觉的认为他们所遵从的原则是至高无上的。我们可以从这些方面对基督教 。罗素西方哲学史 m 上卷商务印书馆，1 9 8 1 第3 1 8 页 1 0 的道德哲学进行讨论。 教父道德哲学主要是对早期基督教道德观念和各种主张进行综合，形成宗教 神学改造和融合异教的基本范式，并发展成为系统的宗教伦理学体系。他们的任 务主要是对基督教信仰从逻辑上进行辩护和证明。希腊教父的观点主要有以下几 点。首先，基督教是追求神圣的、至善的事业。其次，论证灵魂不朽。第三，肯 定信仰的真理性、统一性和不可怀疑性。第四，提出并初步论证基督教伦理学的 自由意志观念。拉丁教父的道德观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信仰不能以常识和理 性加以衡量。第二，从灵魂观说明基督教信仰是正确的信仰。第三，接受古典自 然律的普遍性和理性的标准，解决基督徒与异教徒、信仰与道德、神圣戒律与世 俗法律的关系等问题。奥古斯丁作为这一时期教父哲学的集大成者，他吸收新柏 拉图主义和斯多葛主义的观点，通过上帝之城、忏悔录、论自由意志、论 恩典与自由等著作，他建立了系统的道德哲学体系。 教父哲学奠定基督教伦理思想之后，经院神学又对基督教道德哲学进行了新 的、更加具体的论述。这一时期，各种具体思想的交汇也变得更加丰富。信仰伦 理与理性伦理，柏拉图主义与亚里士多德主义、上帝存在的证明等经院哲学系统 内的思想构成了中世纪神学伦理思想与古希腊道德哲学的综合。托马斯阿奎那在 神学大全中对善恶价值的讨论，对基督教德性论的论述，是中世纪经院哲学 伦理思想的系统综合。 对于中世纪的道德哲学，我们必须客观地对待，一方面，他继承并发展了古 希腊对于道德问题的讨论，在其基础上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思考。另外一方面，基 督教道德哲学的中心目的是接受神的恩赐，服从上帝的意志，虽然提倡平等和垂 直的感情交流，在现实中提供一种超脱于现实的生活准则，然而世俗生活终究是 人们必须要面对的，过分地抬高抽象的精神世界，必然会导致与现实世界的不可 调和。因此，黑格尔在评价中世纪基督教思想时说到，“就这个时代的一般历史状 况而论，必须指出：一方面我们看见，精神丧失其自我意识的情况、精神不在自 回关于这些问题，可以参考宋希仁的西方伦理思想史 1 1 身之内、人们精神上居于分裂不安的状态，另一方面我们又看见，政治局势非常 不稳定，因为它建立在独立性的基础上，而这种独立性己不复仅仅是野蛮的、自 私的了。” 第三节近代道德哲学的转变 近代道德哲学的发展，“目的论 和“后果论”的区分显得更加明显。如果按 照这种划分，那么，“后果论”又有“情感论和“功利论 这两大派别。而“目 的论 者则大都是理性主义者。按照时间的顺序，十八世纪的欧洲伦理学领域， 情感主义盛行，但是到了十九世纪的德国哲学，理性主义则又重新成为了主流。 一“后果论 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 十八世纪的英法哲学，以洛克、休谟、边沁和亚当斯密为代表的“目的论” 伦理思想普遍流行。这种学说以道德情感为基础，以愉快和幸福为唯一目标，他 们认为，道德判断是由道德行为的结果来界定的，善的事物，最终必然是能够给 我们带来“好处”的事物。因此，可以说成是注重道德后果的享乐主义和功利主 义。麦金泰尔曾经说过，“在十八世纪的每一个道德哲学家那里，都可以发现欲望、 情欲、爱好、原则等全套器械。 而在这些哲学家中，休谟更加注重人性、情感 与应然性。其他人更多的则是功利主义的代表。 休谟的人性论和道德原则研究是其主要的伦理思想著作。在其中， 他把关于人性的探讨同他的知识论相关联，他认为，“一切科学对于人性或多或少 地有些关系，任何学科不论似乎与人性离得多远，它们总是会通过这样或那样的 途径回到人性。” 相对于理性，休谟更加强调情感，他认为，一个人能够行动的 原因必然是内在于自身的兴趣、爱好等情感因素，只有出于此，一个人才会对自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 m 第三卷商务印书馆，1 9 8 1 第3 3 3 页 。阿拉斯代尔麦金太尔伦理学简史 m 商务印书馆，2 0 0 3 第2 2 5 页 西休谟人性论 m 商务印书馆，1 9 8 0 第6 页 1 2 己的行为充满动力。而理性在其中只能起到经济性原则的辅助作用。进一步的， 他认为道德行为是出于同情，人的自身情感会天然的进行本能帮助。同情因素在 他那里被放到了首要的地位，这样，休谟认为情感才是真正的道德法则，而不是 理性。道德上的善与恶，是快乐或者不快乐的情感造成的。休谟的这种道德哲学 同其他情感主义者一样，带有明显的主观主义色彩。并且，伴随着他的怀疑论， 这种色彩就更加地浓重。 功利主义的出现有其社会现实原因，而就其理论来源而言，它在很大程度上 继承了晚期希腊哲学中伊壁鸠鲁的“快乐主义 学说。功利主义使得伊壁鸠鲁所 推崇的个人的静态的快乐扩大化，更加积极地追求所有人的最大化的快乐。功利 主义的最主要原则就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原则 。功利主义的这一原则受到 了更多的人的欢迎，可以说，其理论原则的适用性是最为广泛的。作为一个影响 深远的哲学流派，特别是依然还在今天产生影响的派别，功利主义经历了不同的 发展阶段，在发展过程中，其所坚持的原则不断得到修正和调节。首先是边沁提 出的“功利原则 和“最大福利原则 ( 快乐原则) ，而后是密尔的“幸福主义” 和个人自由权利。在这之后，功利主义一直面临着批评和修正，虽然摩尔被称为 功利主义的终结者，但是，实际上功利主义的影响依然存在。功利主义理论所面 临的最大难题就是公正问题。功利主义基本原则中的两个“最大化”问题往往会 导致公正原则的丧失，虽然密尔等人认为公正与功利并不直接相悖，但是这两者 的优先性问题却是我们所要思考的。 二“理性主义 的主要内容及代表人物 当道德哲学发展到了十八世纪末的德国哲学时，理性主义又重新成为了道德 原则的标准。几乎德国古典哲学的所有思想家都以此为中心，建立自己的道德哲 学理论。以前的道德情感主义在这里受到反对，道德情感不再先于理性的道德法 则而存在，相反，道德情感是道德法则产生的结果。 1 康德的“义务论 道德哲学思想 1 3 康德哲学被称为哲学史上的“哥白尼革命 ，为了打破怀疑论对形而上学所造 成的危机，他努力使形而上学成为一门科学。而其实质则是对于人类意识或人类 思维的确定性的确证。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康德建立了以理性主义哲学为基础 的道德义务论。他认为，道德只能作为目的而不能成为手段，它是一种无条件的、 绝对的行为准则，任何追求功利的行为都不可能成为善的行为。在道德义务论看 来，道德行为是以善为目的的行为，如果还有其他目的，那么他所追求的就不是 真正的善。善是服从“道德律令”的，而“道德律令”具有“无条件实践的必然 性 。 康德关于道德哲学问题主要有三部著作：道德形而上学原理( 1 7 8 5 年) 、实 践理性批判( 1 7 8 8 年) 和道德形而上学( 1 7 9 7 年) 。而这三部著作实际上是 以纯粹理性批判为基础的。所以，要想真正理解康德的道德哲学，就必须先 懂他的认识论哲学。对于康德认识论和道德哲学的受重视程度，曾有人这样说，“人 们对于他的哥白尼革命倍加称赞，主体性概念更是风靡一时，成了人的解放 的标准。而对于他的伦理学和美学，虽然也有人研究，但是，其重要性根本不能 同他的认识论研究相比，甚至认为他的伦理学不过是形式主义而己；美学仅仅是 提出了文艺的标准罢了。”而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康德的道德哲学和美学思想必 须以其认识论为基础。不能把康德的道德哲学从本体论的形而上学高度下降到经 验的伦理学来理解，相反，“康德最重要的哲学意义就在于他完全终结了传统认识 论，打开了重建科学形而上学的大门。正是在康德那里完成了从思辨理性到实践理 性、从工具理性到价值理性的革命性转变。”国 虽然康德的道德哲学，特别是他的义务论思想充分显示了康德理性主义的纯 粹性，但是，同整个康德哲学体系一样，康德一方面坚持理性的知识论立场，另 一方面，他又试图调和感性与理性的二元对立，使得康德的道德哲学思想显得远 离实际的同时，又有些留有余地。所以黑格尔说，“康德哲学中缺乏思想性和一贯 。李蜀入道德王国的重建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5 第2 页 。李蜀人道德王国的重建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5 第4 页 1 4 性的地方使得他的整个系统缺乏思辨的统一性，这一缺点为费希特所克服了。”。 2 费希特、谢林的道德哲学 费希特直接继承了康德哲学。作为康德的学生，他以康德的自由意志理论为 基础，建立了自己的“自我哲学”。在他的同一哲学中，“自我”和“非我”就如 同康德哲学中的“物自体和表象世界。同康德一样，费希特的伦理思想和他的 知识学是一体的，“自我 是一切人的普遍意识，其原则分别是：自我设定自身， 自我设定非我，自我与非我统一。费希特说，“设定着自己的自我，与存在着的自 我，这两者是完全等同的、统一的同一个东西。自我就是它将自己设定成为的那 个东西；而且它将自己设定成为它所是的那个东西。” 可以看出，“自我 是费希 特哲学的中心。而这个“自我”，不仅是认识的主体，同时也是行动的主体。并且， 这个“自我始终坚持自由的原则，即康德“自由是人的本质”的思想。作为主 体，特别是道德主体，费希特认为行动高于认识，道德活动高于认识活动，这同 康德的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具有相同的意义。 严格说来，谢林的伦理道德思想并不是十分的浓重。他前期受到费希特自我 哲学的影响，但对自然哲学不被重视感到不满，认为自然哲学和先验哲学相反相 成。谢林哲学被称为“同一哲学”，他发展了费希特的“自我哲学，他认为自我 是主体与客体的同一，自我意识中，客体与自我的区别变成了我与自己的区别， 即不存在区别，因而是同一的。谢林的天启哲学是他的同一哲学的继续，他认为 哲学上的绝对同一就是上帝。论人类自由的本质则是他关于自由与必然、存在 与自由等问题的思考。谢林并没有将自己的思想直接指向道德哲学，但是他所关 注的问题却是道德哲学中无法回避的问题。并且，作为德国哲学中的重要一员， 倘若跳过他而直接谈论黑格尔，恐怕依然会造成思想进程上的断裂。 3 黑格尔的伦理学 黑格尔的伦理学思想是他哲学体系中的一部分，在法哲学原理、精神现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 m 第四卷商务印书馆，1 9 7 8 第3 0 9 页 。费希特全部知识学的基础 m 商务印书馆，1 9 8 6 第1 3 页 1 5 象学哲学史讲演录等著作中，都有他的伦理思想。并且，黑格尔的伦理思想 可以说是对于先前所有伦理学基本问题的最后综合。从康德开始所确立的理性主 义道德哲学到这里达到了顶峰。黑格尔的伟大之处不言自明，其逻辑学j 自然哲 学和精神哲学互相独立，又互为一体。黑格尔以自由意志和法的理念为基础，创 立出法哲学体系，即道德和伦理学说。在黑格尔那里，对于道德和伦理的区分十 分严格，这是基于他对于主观精神和客观精神的划分，对意志自由的深入理解， 并使我们认识到了精神的发展过程。关于这一点，在后面我们会继续详细说明。 黑格尔的伦理思想与前面几位德国哲学家一样，以自由意志为基础的个人道德最 终都会上升到国家伦理，不同的是，黑格尔认为家庭、市民社会和国家等客观精 神是自由意志或者主观精神的必然归宿。从主观精神上升为客观精神是一种内在 的必然。 在法哲学原理和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都对道德进行了考察，但是 具体的论述有所不同。马克思说，“精神现象学是黑格尔哲学的真正起源和秘密。 从意识、自我意识到理性，再发展到精神，精神现象学中的终点宗教和绝对知识 又是逻辑学的起点。而自然又是自我异化的精神。这样这三个部分形成了一个完 整的体系。主观精神是人的意识中认识自身的活动，客观精神是被精神所创造的 社会和历史形态。而绝对精神是完全自由的精神。通过对精神的考察，我们可以 看到，黑格尔的伦理思想已经成为一种体系，并且其最终的目标指向非常明确。“在 黑格尔以后，这些基本论点以新的装束和新的变化形式再现，但它们的再现不过 是证明了根本性的革新是不可能的。 圆 。马克思黑格尔辩证法和哲学的一般批判 m 人民出版社第l o 页 。阿拉斯代尔麦金太尔伦理学简史 m 商务印书馆，2 0 0 3 第2 6 4 页 1 6 第二章叔本华“道德与自由 思想的内涵 正如卢卡奇所说的那样，每个思想家都要为他的哲学思想的客观价值在历史 面前负责。“在黑格尔派看来，德国哲学以黑格尔告终；在新康德主义看来，它在 康德那里达到顶点，并且康德的后继者所引起的混乱，只有靠回到康德才能恢复 正常。”那么，当我们探讨叔本华的哲学时，我们同样可以这样认为，叔本华哲 学思想的客观价值同样是能够经受住历史的检验的。两百多年后的今天，叔本华 的哲学思想仍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依旧值得我们去研究。 第一节叔本华的道德观 伦理与道德的关系 关于伦理和道德这两个“德目 的关系问题，在西方哲学史上，自亚里士多 德开始，一直以来都是哲学家们热衷讨论的问题。到了近代，特别是德国哲学， 对于这个问题，有了更加系统化的回答。在这里，我们可以参照黑格尔的观点， 对伦理和道德的关系问题进行讨论。这是因为，黑格尔关于这样一个问题的探讨 是比较全面的。黑格尔之前的哲学家们，对于这一问题的探讨和区分是多样的， 有的人作出了详细的比较，有的人则基本上将二者等同使用。因此，基于这样的 一种对比，我们甚至可以将黑格尔对于伦理和道德所作出的区分视为最具全面性 的一种讨论。 1 黑格尔的观点 在法哲学原理中，黑格尔指出，道德是由扬弃抽象形式的法发展而来的 成果，道德是法的真理，居于较高阶段，道德是自由之体现在人的主观内心里。 在黑格尔看来，道德也是法的一种，并且是一种具有特殊规定性的内心的法，亦 即我们所说的“主观意志的法”。按照贺麟对黑格尔的总结，“自由意志借外物( 特 别是财产) 以实现其自身，就是抽象法。自由意志在内心中实现，就是道德。自 。卢卡奇理性的毁灭 m 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8 8 第1 1 页 1 7 由意志既通过外物，又通过内心，得到充分的现实性，就是伦理。”回法是客观的 道德是主观的，伦理则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善和主观意志的这一具体同一以及 两者的真理就是伦理”，“主观的善和客观的、自在自为地存在着的善的统一就是 伦理 。真正的行为表现为主观道德意志的实现。目的始终贯穿在行为之中，并且 通过道德行为才能够达到。目的作为主观意志和自由观念的统一，它的真正完成 只能在伦理阶段。 因此，在道德阶段，就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情况，即实然与应然之间不能达到 和谐一致，二者的差异是始终存在的。按照黑格尔的观点，道德分为这样的几个 阶段：故意与责任、意图与福利、善与良心。第二阶段意图与福利，也可以称为 动机与后果，与康德的“目的论 不同，黑格尔认为，只有动机与后果相结合， 才能够产生好的后果。按照黑格尔的观点，康德的“义务论”的道德哲学思想就 处于这一阶段。黑格尔认为，康德的“为了义务而义务”是纯粹的形式主义。黑 格尔曾经这样说n - “主体就等于它的一连串的行为。如果这些行为是一连串无价 值的作品，那么他的意志的主观性也同样是无价值的；反之，如果他的一连串的 行为是具有实体性质的，那么个人的内部意志也是具有实体性质的。” 第三阶段 “善与良心阶段，这是道德发展的最高阶段，在这里，道德自身就是道德的目 的，“善就是被实现了的自由，世界的绝对最终目的”。自由、意志、知识这三者 是不可分的，人能自由为善，也能自由作恶，“恶的根源一般存在于自由的神秘性 中”。 2 叔本华的观点 在了解完黑格尔对于道德和伦理的关系的阐述后，我们回到叔本华这里，梳 理出叔本华对于这一问题的看法。论意欲的自由( 1 8 3 9 年) 和论道德的基础) ( 1 8 4 0 年) 被叔本华称之为“伦理学的两个根本问题”。简而言之，叔本华认为， 伦理学是关于道德的学科，伦理学的本来目标就是找到道德的根源和根据。 叔本华在论自然界的意欲中说道：宣扬道德是容易的，但要找出道德的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 m 商务印书馆，1 9 6 1 “评述”第1 2 页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 蝴商务印书馆，1 9 6 1 第1 2 6 页 1 8 根源和理据则很困难。叔本华对于道德的根源和根据这样一个问题的思考，是应 丹麦皇家科学院的征文而进行的回答。虽然这一回答并未受到丹麦皇家科学院的 褒奖，但是，这却是叔本华对于道德的基础这一问题所进行的系统性的思考。同 时，这也成为了我们研究叔本华道德哲学思想的重要文本依据之一。这同时也是 叔本华对于“道德的基础”问题所进行探讨的集中展示。下面，我们将以此为根 据对叔本华的思想进行研究。 叔本华认为，当我们谈论道德的基础这一问题时，首先应该对道德的基础的 观点有所要求。叔本华认为，康德之前的人们所作出的努力并不能够使人满意， 即使是康德对于伦理道德所找出的根据依然是经不住审视的，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假设。所有这些都是概念的巧妙组合而己，公正和仁爱的原动力并不能从中寻找 到。 当我们寻找道德的基础时，我们同样会思考，这样的一种基础性的东西是否 真的存在，如果它是不存在的，那么我们的寻找将是徒劳的。怀疑论者甚至会认 为，道德如同宗教一样，只是法律和其他国家机器不足的一种重要补充而已。但 是，当外在的礼貌性与真正的邻人之爱相比较时，我们就会发现，我们并不是仅 仅在表面上克服了自己的利己心。并且，这也不仅仅是对于自己声誉的谋求。在 现实中，实际权力与天然权力相比，只是公正行为的动因的- d , 部分而已。当我 们对于某些行为充满惊讶或者是充满敬意时，这就说明，这样的一种行为确实出 乎于你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