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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哈姆雷特是具有新型世界观的文武全才,是朵举世瞩目的娇花,如果登上王位,自然是开明君主的典范。在他身上,寄托着国家与民族复兴的希望,体现出资产阶级对统一国家的理想。 哈姆雷特性格特征。 忧郁 A.忧郁之源-理想破灭 一系列伤天害理的事变突然发生,打破了他关于人生、世界、爱情、友谊、前途等一系列人文主义的幻想。 人类,并不美好,下贱的克牢狄斯一旦爬上王位,很多人对他阿谀逢迎,如今诚实的人,一万个人中也没有一个! 为了篡权,弟弟居然暗杀自己的哥哥 - 人,不过是泥土捏成的生命! 人间,是长满恶毒莠草的荒原。 世界,就是一座大监狱,而丹麦,又是其中最坏的一间。 爱情,也不坚贞,父王死去不到两个月,母亲的孝鞋还没有穿旧,居然匆匆地改嫁奸王,钻进乱伦的衾被, 就是畜牲也会比这悲哀得长久些吧? 友谊,也不可靠,一个个好友,为了一己的私利,甘做奸王的暗探来窥视行踪;就连信誓旦旦的情人,也不自觉成为篡权者的工具。 纵目四望,奸王邪恶、群臣昏聩、朝廷腐败、上层堕落,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 理想破灭,使他承受不了这超负荷的压力,陷入于精神危机,产生了忧郁。 B.忧郁之深 深刻洞察力 - 他以哲学家的深刻洞察力,解剖现实,深揭被掩盖着的社会罪恶,使其忧郁积重难返。 继续探索 - 他在精神危机里继续进行精神探索,又发现更新,更严重的社会罪恶,这些新的罪恶又带来他忧郁的进一步升级,达到常人达不到的深度与广度。 C.忧郁之久 忧郁 - 贯穿剧目的始终。 从他穿着丧服登场,到古堡待父,到破相装疯,到戏中作戏,到后宫劝母,到海上窥奸,到墓场葬礼,到宫庭比武,一直到他最后毁灭,忧郁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因而, 没有忧郁,也就没有哈姆雷特。 犹豫 A.犹豫原因 敌强我弱- 他知已知彼,正确的估计了敌我力量的对比过于悬殊。 整个时代已经颠倒混乱, 而拯救者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 倒霉的我!寄全部希望于自己,这样,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社会,他深知这场斗争的长期性、艰巨性、复杂性和危险性,导致他行动的犹豫。 任务艰巨-既要为父报仇,又要扭转乾坤,一身二任。 这种独扭乾坤的重任与势孤力单的矛盾,只能产生难扭乾坤的哀叹: 一个任务尚且力不从心,何况两个?这就带来他行动的双重犹豫。 B.犹豫表现 拙于行动 - 他是哲学家而不是实干家,他敏于思索而拙于行动,他在没有切实可行、十拿九稳的办法之前,只会冥思苦想,他从思考到行动需要一个比常人更为复杂的过程。 不知如何行动 - 他决心行动而又不知如何行动, 他很不容易等到一个杀掉奸王的机会,克牢狄斯在祈祷,只需抽刀一击,就能为父报仇,然而,灵魂进入天堂还是滚入地狱的无用考虑又使他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C.犹豫结果 等待时机,而时机不来,一旦到来,又坐失良机;幻想行动,却一拖再拖,空有报国之心,而无匡世之策,只落得个苦闷彷徨,忧郁犹豫。 结果,行动的犹豫,导致了他的毁灭。 4哈姆雷特形象的意义: 哈姆雷特的毁灭, 向我们揭示了人文主义的时代悲剧。 客观上,阶级力量对比的悬殊,敌强我弱; 主观上,自身具有不可克服的忧郁、犹豫等弱点。 因而他的毁灭,不只是个人的原因,而是那个时代人文主义者不可超越的历史局限性所导致的。 主要人物:克劳狄斯、奥菲利娅 4、反映的16世纪末英国现实:动荡不安、危机四伏的国家;恶人当道、阴谋成风的朝庭;奸诈残暴、荒淫奢侈的统治者。英国现实中存在的美好理想与丑恶现实之间的矛盾,号召人们为重整乾坤而斗争。 5、哈姆雷特形象分析:人文主义者。复杂的性格。有崇高的理想,和人类与世界新颖的看法。目光敏锐,思考深刻,又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但过于内向,过于审慎,;加上势单力薄的处境,造成行动上的延宕。有行动的决心,而且不断督促自己,但最后只能与敌人同归于尽。 6、悲剧原因:哈姆雷特自身的心理弱点,也有罪恶势力过于强大的客观原因,是时代的悲剧,也是人文主义者的悲剧。 7、形象塑造手法:首先,塑造一个性格复杂的,发展变化的形象。其次,在发展中,内外双重矛盾过程中展示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和演变过程,用独白和旁白表现人物的思想矛盾,表现思考、认识与自责、怀疑。 8、克劳狄斯形象:封建主和暴君的残忍,阴谋家的野心和阴险,集封建统治者和资产阶级阴谋家于一身,代表文艺复兴新旧交替时期的所有罪恶。 9、哈姆雷特延宕的原因:首先,认为应该有正当的名分,必须让克的罪行得到证实并当众暴露;其次,自己的行动能否起到惩罚罪恶,重整乾坤的目的。 哈姆雷特形象分析:人文主义者的特点,性格发展的阶段性,延宕问题,精神分析学解释的再思考。哈姆雷特的艺术特点:情节的生动丰富,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广阔的社会背景,多种艺术成分的融合。哈姆雷特延宕的原因2010-04-16 22:521.哈姆雷特所代表的弱小的人文主义力量与克劳迪斯所代表的强大的封建势力的对立。12世纪末的丹麦王国封建势力强大,丹麦王国的统治者,封建势力的代表者克劳迪斯掌握着国家的权力,拥有朝廷的力量,而哈姆雷特是文艺复兴时期后期人文主义者的典型形象,人文主义力量作为当时的新兴力量远不及封建势力的强大,再加上,哈姆雷特昔日的朋友与情人,如今也成了克劳迪斯的密探,而哈姆雷特不仅需要报仇,他还有重整乾坤的任务在身,孤独一人的他与强大的封建势力相对抗,其力量是远远不够的。2.正如哈姆雷特自己所说的性格忧郁,柔弱,在安排“戏中戏”的时候,哈姆雷特有一段独白:“我所看见的幽灵也许是魔鬼的化身,借着一个美好的形状出现,魔鬼是有着一种本领的;对于柔弱忧郁的灵魂,他最容易发挥他的力量;也许他看中了我的柔弱与忧郁,才来向我作祟,要把我引诱到沉沦的路上”这一段中哈姆雷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柔弱和忧郁。因此,哈姆雷特的性格缺陷也是他延宕的原因之一。3.过分相信思考的力量,因为思索而拖宕精力全花费在做决定上。有人说:“哈姆雷特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确实如此,作为受过新思想熏陶的人文主义者,他爱思考,他思考活在世间的人,思考社会与人生,思考爱与恨,思考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思考人的生死存亡以至于在获得一个千载难逢的杀死仇人的好机会时,他还得思考一下:“不,那还要考虑一下”,他本相信思考可以是他做的更好,可以将克劳迪斯送入地狱,却不知思考的结果增加了他内心的矛盾,使他失去了行动的勇气。4.西方宗教的赎罪心里,当克劳迪斯在祈祷的时候,哈姆雷特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他,但他没有,他说:“现在他正在洗涤他的灵魂,要是我在这时候结果了他的性命,那么天国的路是为他开放着,这样还算是复仇吗?不,收起来,我的剑,等候一个更残酷的机会吧;当他在酒醉以后,在愤怒之中,或是在荒淫纵欲的时候,在赌博,咒骂或是其他邪恶的行为的中间,我就要叫他颠躓在我的脚下,让他幽深黑暗不见天日的灵魂永坠地狱。”这种赎罪心里让他要等到叔父作恶时再送他到地狱。5.哈姆雷特的“俄狄浦斯情节”。哈姆雷特的叔父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夺走了母亲的爱,而哈姆雷特的恋母情节让他想要独占母亲的爱,所以他要杀死叔父独占母爱,但如果杀死叔父,那么他的行为与叔父就没有什么区别,进而导致了哈姆雷特的延宕。6.剧情的需要,以及作者为了展示人文主义者的种种方面的需要。哈姆雷特在第一幕剧的时候就通过鬼魂知道了叔父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如果他没有延宕,那么他很快就会杀死叔父以报仇雪恨,这样,剧情很快就会结束,他的延宕不仅是剧情跌宕起伏,有了激动人心的高潮,令人悲痛欲绝的结尾,也能让莎士比亚通过驾驭哈姆雷特来展示人文主义者的种种思想。所以,莎士比亚需要他延宕。 哈姆雷特的人文主义形象论文关键词:哈姆雷特 人文主义 人本主义 存在主义 论文摘要:哈姆雷特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的典型形象。他完全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和谐的;人类是一种伟大的生灵,是善良的、有德行的,是应该有所作为的。18世纪的启蒙运动更是高举人本主义的旗帜,相信人是宇宙的中心,是万物的主宰。而在哈姆雷特那里这种人本主义的思想已经露出端倪。 引子 哈姆雷特写作于1599年冬到1600年初。1603年出版的“第一个四开本”文字颇多缺漏,书名页上声明“多次在伦敦市及在剑桥和牛津两大学等处演出”。第二年出版的“第二四开本”被认为是善本,为后代各编家所依据。哈姆雷特本是丹麦一个快乐的王子。不幸,他正直的父王被叔叔毒死,叔叔篡夺了王位,并霸占了他的母亲。在国外上大学的哈姆雷特闻讯赶回国,父亲的鬼魂告诉他自己的被害经过,要儿子报仇。哈姆雷特为了报仇,装疯卖傻,寻找机会了解事实的真相。一次,他请一个戏班子演了一出杀兄篡位的旧戏,情节和他父亲鬼魂所说的一样。在演出过程中,他的叔父惊慌失措,从而证实了他自己的罪恶。最终,哈姆雷特在临死前奋力刺死了叔父,为父亲报了仇,但他没有完成重整“颠倒混乱的时代”的大业。从整个剧本来看,哈姆雷特热爱生活,反抗邪恶但却思想多于行动,过于优柔寡断;叔父代表的则是封建反动势力,荒淫无耻,奸险毒辣且诡计多端。剧作通过描写哈姆雷特与现实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和他在复仇过程中的犹豫彷徨,忧伤苦闷及其惨遭失败的悲剧结局,深刻地体现出人文主义者要求冲破封建势力束缚的强烈愿望,同时也揭示出英国早期资产阶级的局限性。而正是哈姆雷特的这种人文主义理想与现实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导致了他人生悲剧的必然性。 一、哈姆雷特人本主义的觉醒 人们常说: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演员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地,历来的评论家也在各自的心目中塑造着不同形象的哈姆雷特。20世纪初,英国著名莎学家布拉德雷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哈姆雷特干吗不听从鬼魂的吩咐,立即动手复仇?这样就不用一死就是八条命,另外七条人命可以保全了。” 的确,哈姆雷特报仇心切,却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一再拖延?历来认为这是有关哈姆雷特的问题中最为症结所在的一个问题。面对这个问题,名家作出各自的阐述,有的很能给人以启发。例如歌德的独到的见解,就引导我们注意王子的这两行独白:“时代整个脱节了,啊,真糟,天生我偏要把它重新整好!”这实在是哈姆雷特人本主义觉醒的集中体现。首先时代脱节了,说明他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很不满意。其次,他接着说要把这个世界重新整好。哈姆雷特想通过复仇消灭克劳狄斯体现的罪,认为这样就可使时代再颠倒过来。最后,哈姆雷特认为这个世界真糟,感到绝望,他也没有给自己重整乾坤一个道义上的理由。社会秩序的失范与人心秩序的失序往往是共生的,哈姆雷特在生命价值还没得到确认之前,即在人心秩序还没安顿好之前,就被迫要去重整社会秩序。 二、一个典型的人文主义者形象 哈姆雷特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的典型形象。他一向认为人是“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多么优美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他生在一个开明君主的宫廷,从小学到大学都受到人文主义的教育,抱有远大理想,成了国内有新思想的模范青年,进步人士所瞩望的新时代的代表。但经过巨大的打击后,一时找不到重整乾坤的办法,哈姆雷特的悲剧不仅在于他为复仇而丧失的生命,更在于他的人文主义思想及封建思想的激烈碰撞。哈姆雷特的踌躇原因在于客观形势妨碍了复仇计划的实现,我们的丹麦王子的软弱性还是决定了他没有鲁莽行事。在严峻的现实中,他自觉地担负起自己的历史责任:“唉,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他所要担负起的责任太大太重,远不是那个暴烈如火的王子小福丁布拉斯,目标狭隘、不计后果地一会儿攻打丹麦,一会儿攻打波兰;也不是那个简单莽撞,一心复仇,纠集一群乌合之众攻打王宫,又被国王几句花言巧语所哄骗和利用,愚蠢地充当了国王的枪手的雷欧提斯。哈姆雷特的复仇,不仅仅是遵照父命去杀死国王克劳狄斯的肉体,而是要消灭克劳狄斯所代表的黑暗社会: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到处充满着专制腐败、阴谋诡计、阿谀奉承以及“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微贱者费尽辛勤所换来的鄙视。” 在一个和自己的理想信念相背谬的社会里,“生存还是死亡”,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人生命题。这也是人文主义理想者所面临的无奈和不幸。时代及社会的颠倒混乱,是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所造成的必然的阵痛。君主理想已然破灭,君臣礼仪不复存在,纲纪败坏,伦常崩溃,世风日下。而封建堡垒却更加顽固。新兴的第三等级势力仅仅处于萌芽阶段,还不为人文主义者所认识。历史的反复和螺旋状态,是人文主义理想者们不期然而然的规律。人文主义者们不是政治家,而是理想家,他们胸怀远大,目标纯正,坚持理想信念,意志坚定,绝非为了一己的目标而不择手段。在哈姆雷特机智地以“戏中戏”的方式证明这一骇人听闻的罪恶时,本可以毫不犹豫的复仇,但在克劳狄斯慌乱地向上帝祈祷时,哈姆雷特不是趁机杀死他,而是想到要在敌人罪恶昭彰时,再举起正义的剑惩罚邪恶。这不能仅仅归结为哈姆雷特的宗教情结,更不能怪罪哈姆雷特的优柔寡断,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文主义理想者的必然行动,而不再是宫廷权利的血腥争斗。最后哈姆雷特让他的好友霍拉旭好好活着把他“行事的始末根由昭告世人”就说明了这一点。他说:“如果我不去剪除一个害天性蝥贼,让他继续为非作恶,岂不是该受天谴吗?”从前自己是“苟活于世”,因此“必须用一个重大罪行作为我压舱之物”。这样,复仇就是一种别无选择选择了。 三、作为存在主义的人文主义 生存还是死亡(To be or not to be),最后哈姆雷特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感到自己被命运控制着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同时又感无力反抗,哈姆雷特在剧中处处体现了这种悲剧精神。剧本一开始,三道打击就同时落到了主人翁哈姆雷特身上:父王的猝死,母亲的改嫁,王位的丢失。一下子把一个对未来充满美好梦想的年轻王子置于一个不堪的现实,他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或者那永生的真神未曾制定禁止自杀的律法!上帝啊!上帝啊!人世间的一切在我看来是多么可厌、陈腐、乏味而无聊!哼!哼!那是一个荒芜不冶的花园,长满了恶毒的莠草。这样好的一个国王,比起当前这个来,简直是天神和丑怪。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短短的一个月以前,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送我那可怜的父亲下葬;她在送葬的时候所穿的那双鞋子还没有破旧,她就,她就上帝啊!一头没有理性的畜生也要悲伤得长久一些她就嫁给我的叔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那流着虚伪之泪的眼睛还没有消去红肿,她就嫁了人了。啊,罪恶的匆促,这样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乱伦的衾被 由于现实的打击,哈姆雷特一下想到了死亡,但是在那个中世纪的欧洲,这是与基督教的信仰相背的,所以在他死亡的念头一逝而过后开始诅咒这个不公的世界。本来美好的世界现在在他看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可厌、陈腐、乏味而无聊,继而觉得这世界是个荒芜不冶的花园,长满了恶毒的莠草。就从这里开始,他的世界观开始有了变化,对他原本成长的童话般的地方他说出了“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监狱,丹麦是其中最坏的一间牢房”这样的话。仅仅在几天之内,他冥冥中感到了一种悲剧的命运,而这种悲剧的命运将伴随其一生,直至其死亡。“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一再困扰着哈姆雷特,当然这里所述不仅仅是生存与死亡的问题,而是连带着每件事的价值评判,到底做还是不做,去还是不去,牺牲还是不牺牲?理性的思维能够指导行动,但是过多的思虑就会延误时机,多虑的人内心往往是懦弱的,对后果太多的顾虑导致其不愿作出重大决定。但他立即对死亡产生了顾虑,想到死后“我”是否还存在,想到死去将要到达之地是否比这里更痛苦,想到死后将不能再回来。这就是典型的哈姆雷特似的思维,对事物犹豫不前的惯性不仅存在于行动上,也存在于其思考当中。提出一个A命题,又用B命题推翻A,在B即将水落石出时又匆忙转向C命题。无论行事或思维,哈姆雷特就是这样徘徊不前,往往在即将触及本质的时候又能很油滑地闪开。于是“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哈姆雷特完全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和谐的;人类是一种伟大的生灵,是善良的、有德行的,是应该有所作为的;人间是充满友谊、爱情的,而这种友谊、爱情是忠诚的、纯洁的。但是哈姆雷特的这些人文主义观点是不为当时的封建大众接受的,他复仇的另一方面是去证明他自己的人性善的观点,他希望除去阴暗的一面,还世界光明,即使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哈姆雷特尽管从出场到死去都背负着复仇的使命,但我们依然能够从他的言谈中感受到他所追求的是一种平等、仁爱、充满着光明、远离了欺诈与阴暗的理想社会。人文主义理想信念的根本在于“人”!高贵文雅,纯洁优美,勇敢坚强,兼具热情和理智,拥有平等和尊严。但在残酷的现实中,人性是那么邪恶,那么卑鄙;那么脆弱,那么善变;那么孤独,那么“这一个泥土塑成的生命算得了什么?”但忧郁的哈姆雷特毕竟没有丧失人文主义对“人”这个“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的信念,而且为这个永恒的信念献出了生命。这个信念就是我们一代代人活着而且奋斗的理由。 参考文献: 1 莎土比亚全集五M.朱生豪,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2 何其莘.英国戏剧史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 3 第五幕第二场M.莎土比亚全集五.朱生豪,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4 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M.周煦良,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5 奥伊肯.生活的意义与价值M.万以,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本论文转载于论文天下:/product.free.10010310.2/ 哈姆雷特与苍蝇之比较研究摘要:哈姆雷特与苍蝇的问世,在时间上相隔三百多年,但两部作品的主人公却表现出多方面的惊人相似:第一,二者的生存境遇,自我选择,复仇模式相似;第二,二者都兼有思想家、救世主、孤独者的思想特征;第三,二者的使命一致,结局相同。 关键词:人生选择;思想特征;超人 1601年,莎士比亚的悲剧哈姆雷特(以下简称哈)发表,1943年,萨特的悲剧苍蝇(以下简称蝇)发表。虽然两部悲剧的题旨情境各不相同,但两个主人公所作的人生选择以及复仇模式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两个主人公个性、信仰不同,思想特征却相同;两个作家所属的文化语境不同,但他们对人的生存状况的认识以及对社会罪恶提出的疗救方案相同。 (一) 反对封建割据,拥护中央集权,这是人文主义者的政治理想。在莎翁看来,明君代表秩序即“治”,暴君代表无常即“乱”,克劳狄斯弑君篡位意味着正常秩序的颠倒与混乱。要剪除奸雄,由“乱”而“治”,这是莎翁坚定的政治理想,同时也是哈剧的题旨之一。题旨之二,是作者的道德理想。克劳狄斯不仅是政治的奸雄,也是人伦的败类,他的杀兄娶嫂同样是伦理的纲常的颠倒混乱,所以哈姆雷特(以下筒称哈)对克劳狄斯的斗争就有了双重的意义:代表人文主义的进步力量与反动封建政权较量;要代表善良的道德力量与邪恶势力斗争。哈的悲剧,是政治与道德理想幻灭的悲剧。 蝇的问世比哈晚了近三个半世纪,当时法国正处于德国法西斯的铁蹄蹂躏之下,大难当前,是坐以待毙,还是奋起反抗,法国人民面临严峻的选择。为了唤起民众,萨特选择了写作蝇这种当时唯一可行的抗敌形式干预生活他以古代王子的故事借古喻今,号召人民为保家卫国而战。 哈与蝇的创作背景和题旨是完全不同的,但二位主人公的生存境遇与自我选择却有着惊人的相似。首先,哈与俄瑞斯忒斯(以下简称俄)都是国王的独子,都有一个伟大的父亲,美貌的母亲和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其次,都有王位被篡夺,父亲被谋杀,母亲改嫁凶手的遭遇,因而也都面临着大义灭亲,为父复仇的重任。第三,两个王子复仇的模式相同。哈接受鬼魂嘱托后,迟疑跌宕,总因无力主动出击而一再遭敌人暗算,直到临终前才被迫刺死克劳狄斯。哈的杀父之仇、丧权之辱就发生在昨天,因而有切肤之痛,俄却离这罪恶很远。十五年前的他太年幼,既没有目睹事件发生发展的过程,也没有感受丧权丧父之悲哀,加之养父家庭条件优裕,所以开始时他对杀父丧权之事表现得较为冷漠。是厄勒克特拉的刻骨仇恨点燃了他心头复仇之火,使他肩负起复仇重任,一举杀死仇人。因个性与生活环境的差异俄与哈的复仇情节有细微的差异,但从总体上看,他们的生存境遇大致相同,他们的向强权与邪恶复仇的人生选择相同。 (二) 哈与俄是生活于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中的人物,因而二者在宗教信仰与个性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文艺复兴时代,科学还不能否定鬼神的存在,因此,生长在封建帝王之家的哈笃信天堂地狱的存在,而披着古装的俄则诞生在本世纪四十年代,缔造他的萨特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所以即使面对众神之神,俄也敢公然宣称:“朱庇特,你是岩石、群星之王,你是大海波涛之王,但你不是人间之王1”宗教信仰的差异,是导致两位王子个性差异的原因之一。因宗教观念的羁绊,哈总是优柔寡断,患得患失,而俄百无禁忌,所以他果敢决断,一下决心,便雷厉风行,干得干净彻底,一口气就收拾了两个仇人。 然而,这两位个性与信仰方面如此不同的王子在思想特征方面却有很大的同一性: 第一,思想家的特征。哈与俄都受过很好的教育,都有很强的思想能力。哈博学多才,长于思考,俄“深思熟虑”,“才智超群”,并且都把思考的焦点对准“人”。哈追求的是人文主义理想,看重的是人的尊严、价值、力量。他认为人是一件“了不得的杰作”,人因有高贵的理性、无穷的智慧而成为“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俄信奉的是存在主义哲学,强调的是人本质上的自由,他认为:“我是自由的人”,“我就是我的自由”。“我命中注定除了我自己的意愿以外,不受任何法律的约束”2。从这些道白中,我们感到哈像一位热情洋溢的诗人,而俄却像一匹横空的天马,但二者思考的特点是一致的,思考的结果也是一致的,这便是对人文精神的认同。人文主义与存在主义都是一种以人与人道为核心的人本哲学。虽然它们在对世俗生活与宗教神权的关系方面,在对人的生存状况与政治、法律、道德等社会规范的关系理解方面存在许多差异,但它们对人的肯定,对人生存状况的关注却是相同的。人文主义强调的是人性的回归以及人从宗教桎梏之下的解放,因而在刚摆脱中世纪恶梦的文艺复兴时代,哈高唱的是人的赞歌,呼唤的是人的理智、尊严,而存在主义则在人文主义的基础上,更深一层地思考人本体的存在状况,探讨的主要问题是人怎样才能获得本体自由以及面向未来时人所应该选择的最佳生存方式和价值取向,所以俄作为存在主义的代言人,他为人的自由和建树摇旗呐减。同是以人为对象,俄的思考比哈进了一步。应该说,这是人类思想史的进步。 欧洲戏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不计其数,但思想家的形象较少,而像哈与俄这样努力探索人生真谛的人文思想家形象更是寥若晨星。他们的可贵在于,在既有的价值体系面前,他们能够自甘寂寞,清醒而深刻地思考着全新的价值标准,并以自己的实践惊醒世人,展示他们独特的价值选择。 第二,救世主特征。哈与俄同为国王的独子,是王位的当然继承者,因而总以真命天子自居,俄动辄称“我的臣民”、“我的土地”,俨然是阿尔戈斯的主宰。哈虽慑于克劳狄斯的淫威,不敢公然称孤道寡,但也决不甘心于丧失王位,他曾明确表示,他郁闷不乐的原因是没有嗣位掌权3,在奥菲丽姬的葬礼上他竞自称“丹麦王哈姆莱特”。可见,两位王子虽然没有登基即位,但国王的感觉是到了位的。这种感觉使他们人虽不在王位,却时刻心系子民百姓,也使他们在乾坤颠倒时自觉行使救民于水火的救世主权力,在他们的时代,君权神授,子孙世袭,不可妄为,谁悖逆了神旨,谁便触犯了天条,克劳狄斯与埃奎斯托斯弑君篡位,不但为人伦不耻也为天理不容,面对大逆不道,谁来替天行道,铲除罪恶?当然是博学多才又富于责任感的王子,更何况,他们还有与凶手的深仇大根呢?于是哈与俄的复仇就是两全其美、公私兼顾的选择了,当然。他们也曾犹豫,但最终他们的救世主情结使之意识到自己的重大使命,子报父仇与除暴安良,于私于公都是天经地义的,但要实现这个目标所需代价又使两位王子深感焦虑。哈曾叹息:“这是一个颠倒与混乱的年代,唉!倒楣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重任。”俄也曾呻吟:“我肩负的命运对于青春年少的我过于沉重,把我的青春都压毁了”。力不从心但知难而进,两个王子都表现了异乎寻常的坚毅。但如果他们置复仇于不顾,是否会要减轻焦虑呢?回答是否定的,因为那对于他们也是一种痛苦。哈说:“如果我不去剪除一个害天性的蝥贼,让他继续为非作恶,岂不是该受天谴吗?”俄也认为,从前自己是“苟活于世”,因此“必须用一个重大的罪行作为我的压舱之物”。这样,复仇就是一种别无选择的选择了。复仇是手段,拯救自己与国民是目的。为拯救而复仇,以复仇来拯救,手段与目的、个人恩怨与国民利益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正因为如此,悲剧才摆脱了通常意义上子报父仇的老调重弹,放射出崇高悲壮的理性光芒。 救世主是欧洲文学史上一系列以拯救为题旨的文学形象,从奥德赛到俄狄普斯,到伊尼特、贝欧沃夫,再到哈与蝇,其主人公要么是国君,要么是王子,他们有的带领臣民战胜自然灾害,有的孤军奋战为国人消灭人妖鬼魅,但除哈与俄以外,其他人都不具备思想家的特征。思想家的智慧加救世主的责任感,使这两位王子的形象在他们的同类中卓尔不群,分外醒目。 第三,孤独者的特征。考察一个人是否孤独,首先要看他的生存环境是否使他孤独,哈与俄都曾是快乐的王子,但随着父王的暴死,权力的转移,生存环境也发生了变化。母亲的改嫁使他们不再拥有家庭的温暖,奸王的狠毒使他们生命受到威胁,朝臣的势利、朋友的反目使他们无依无靠,据此,我们可以认定王子所处的生存环境是孤独的。但王子本人的主观意愿也是造就这种环境的不可忽视原因。哈完全可以争取奥菲丽娅作同盟军,改变他的孤独处境及孤军奋战的局面,但他不但不争取,反而以一种孤傲把自己包裹起来,跟外界隔绝,成了纯粹的孤家寡人。当然霍拉旭是他的好朋友,但哈从来都只请他守密,而不请他参与谋划与战斗,直至斗争的最后阶段,还拒绝他的劝阻2。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哈自己选择了孤独。与哈相比,俄似乎要幸运些,有姐姐一同报仇,当然不是孤军奋战。但俄的不幸在于,他姐姐唤醒了他,又抛弃了他。厄勒克特拉在报仇后因悔恨而背叛,投向了朱庇特与“苍蝇”的怀抱并怨恨他,诅咒他,称他为盗走她平静与梦幻的“贼”。痛定思痛,俄是否比哈更痛苦更孤独? 我们界定孤独的第二要素是当事人有无孤独感。如果仅仅是当事人生存环境恶劣、无子无朋而缺乏孤独感的话,我们不能断定他为孤独者。那么哈与俄是否有孤独感呢?在戏中戏前哈明确地说:“现在我只剩下一个人了”,孤独感很明显,正因如此,他一再把唯一可信赖的朋友霍拉旭推开3,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因孤独而拒绝友情,又因拒绝友情而更感孤独。俄的孤独感似乎更明确更充分:“我是孤单一人”,“直到死我都是孤零零的”,“除了我自己,不能再依靠别人。” 人的存在中,孤独感常伴随着思想、文化等较高层次的素养而来,并且,文化底蕴越丰厚,思想越深遂的人往往越孤独。智慧越高,越不合群。在这个意义上,王子的孤独便具备了一种“超人”的意义。 (三) “超人”本是尼采的英雄。尼采指出,这些“超人”有高贵的血统,受过良好的教育,品格高尚,性格孤傲,有超群的智慧与精力;大难当头,他们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大多数人的幸福。尼采所谓“超人”,就是哈与俄这种兼有思想家、救世主、孤独者特征于一身的出类拔萃之辈。 “超人”是尼采们献给乱世的一剂良药。莎翁经历了伊丽莎白统治末年的乱世,尼采经历了“上帝死了”的信仰废墟,萨特经历了连绵的战火,他们都期盼在乱世中杀出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而这个英雄不是别人,就是尼采的“超人”,莎翁的哈,萨特的俄。当然,他们所经历的乱世,无论是矛盾的性质、动乱的起因,还是动荡的程度都不能同日而语,但莎翁和萨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王宫为背景,以篡位娶后为情节开端,这当然不是巧合,这说明处于两种不同文化语境中的作家关于罪恶的起源的思考结论是一致的:从古至今,权势与美女是种种争斗、角逐、冲突的焦点,有二者存在,便会有罪恶产生。在此基础上,“超人”的使命也是一致的:铲除罪恶,拯救苍生。 于是,“超人”就成为负重的人,焦虑的人,他因他的使命而痛苦。常人只要拯救自己,“超人”却既要拯救自己又要拯救他人,于是这以双重拯救为目的的自我选择就给他们带来超常的焦虑。在实施选择前,他们会顾虑重重(哈就为责任的重大,对手的强大而忧心仲仲)。实施选择后,他们又会因承担选择的后果而焦虑(俄就为同盟的分化、道义的责难而格外沉重)。应特别指出的是,哈与俄事后都承受了一份不该承受的道义责难。他们为父复仇,为民除害,却使自己陷入了道义的泥淖,因为在民众眼里,他们不过是重复了一次犯罪。他们为自己选定的目标无疑是一把双刃剑,消灭了罪恶同时也伤害了自己。哈与俄是深明此理的。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焦虑和成为悲剧人物的必然性。 “超人”可能会有种种不尽人意之处,或许有太多的清高孤傲疑虑踌躇;太缺乏斗争经验与谋略等等,但他们有崇高的理想,也有为理想而献身的精神,就不失为高尚的人了,就足以令人肃然起敬了。哈与蝇的发表,是其作者以悲剧的形式向自己的理想英雄致敬。 参考文献: 1 朱生豪译莎土比亚全集五M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4359 2 第五幕第二场 3 第一幕第五场 本论文转载于论文天下:/product.free.5192870.1/ 哈姆雷特:现代化进程的祭品内容提要:本文从哈姆雷特悲剧的原初现象入手,认为哈姆雷特的心性气质体现的是生命价值优先的原则,这是一种传统的形而上学的精神气质。哈姆雷特的延宕正是生命价值优先原则所致,而他的悲剧,一方面是人心秩序与社会秩序抗争;另一方面,则是克劳狄斯的冷静计算与莱阿替斯的感性冲动这两种现代性原则合谋的结果。关键词:哈姆雷特 悲剧 延宕 生命价值优先 现代性哈姆雷特在莎剧中所引发的争论恐怕是最多的。对莎士比亚用语言织体编织而成的哈姆雷特形象的评论,已经远远地超出文学评论的领域,拓展到社会学、心理学、人格学等各个层面。哈姆雷特延宕之谜还能再解吗?对此问题的回答不能求助于某一理论言述,而是必须先把握哈姆雷特延宕的原初现象。本文认为要求得对哈姆雷特之谜的一个解答,首先必须从决定哈姆雷特延宕的人心秩序、精神气质或体验结构出发。因为,只有先追究出支配哈姆雷特的心性气质的意识结构,才会对他的延宕有一个较为合理的理解,进而才能理解哈姆雷特悲剧的本质及原因。其次,不能仅仅停留于对哈姆雷特文本的阐释上,要将莎士比亚的创作置于西方现代性问题的大视域中来加以分析。哈姆雷特悲剧的意义显然超出了文艺复兴一个世纪,他是西方现代化进程的一个牺牲品。一、有学者指出,如果在第一幕哈姆雷特王子就干掉了克劳狄斯的话,哈姆雷特一剧也就该闭幕了。也就是说,哈姆雷特的延宕在剧中并非是可有可无的,或不是哈姆雷特可以选择的。哈姆雷特的延宕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那么,哈姆雷特的延宕与他的悲剧的关系实质是什么呢?在剧中,“延宕”既造成了哈姆雷特在克劳狄斯祷告时错失为父复仇的良机,同时延宕又是哈姆雷特一剧不同价值冲突得以充分展开的过程。如此,延宕既是哈姆雷特悲剧性事件中的因果契机,同时又是各种价值要求实现自身的过程。舍勒提出,只有我们精神视线毫不分离地将行动、焦点既落在事物的因果性上也落在价值的内在要求上时,才会发现悲剧性。1)(P262)如果把哈姆雷特的悲剧看成是纯粹的因果事件,是无法发现其中的悲剧性的,因为,“事物的因果过程对其间出现的价值不加考虑”。这就如在与莱阿替斯的比剑中,哈姆雷特的死是中毒的必然结果,这一事件在纯粹性上是不包含价值因素的。而把哈姆雷特的悲剧视为纯粹是人文主义者与封建主义者的斗争,则已经包含了将哈姆雷特视为人文主义者这一不知是否正确的结论当作了不加置疑的理论先见来运用,它往往造成以对封建主义的道德谴责代替对悲剧性的分析。哈姆雷特悲剧的“悲剧结”在于哈姆雷特悲剧事件中的因果性与哈姆雷特所代表的价值内在要求的关联中。两者的联结点就是哈姆雷特的延宕。延宕可谓是哈姆雷特悲剧的“悲剧结”。对于延宕,学界一般都视之为哈姆雷特的独特行为,而没有关注到延宕在剧中其实更为根本的是一种价值感现象。或者说,决定哈姆雷特延宕的是哈姆雷特的一种价值感。在剧中,哈姆雷特为父复仇的愿望可以说是强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在听了鬼魂的话之后,并没有直接实施复仇。而是成为一个“疯颠”的思考者。而他的“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所包含的其实是一种价值感:要不是怕一死就去了没有人回来的那个从未发现的国土,怕那边还不知会怎样,因此意志动摇了,因此便宁愿忍受目前的灾殃,而不愿投奔另一些未知的苦难?这样子,顾虑使我们都成了懦夫,也就这样子,决断决行的本色蒙上了惨白的一层思虑的病容;本可以轰轰烈烈的大作大为,由于这一点想不通,就出了别扭,失去了行动的名分。2)(三幕一场)哈姆雷特的这一思考在作品中非常突兀。现世与“那个从未发现的国土”的沟壑,“死的睡眠”等等对他是一种形而上的恐怖,这种思考远远超出了复仇本身。对哈姆雷特来说,这种生死体验较之复仇之类的行为,具有着价值上的优先性。哈姆雷特所说的“顾虑使我们成了懦夫”的“顾虑”并不是对复仇后果的顾虑,而是生命价值并未得到最终确认的顾虑。在哈姆雷特的思考中,复不复仇从来都没有成为一个问题,他的复仇目的是明显而又坚定的。只是哈姆雷特的价值偏爱在“现世未知”的价值联结上。就行动和价值而言,价值具有着无可争议的优先性。价值优先或价值偏爱决定了哈姆雷特在处理世俗事物的时候,首先是着眼于人、事与物的价值而非具体的人、事与物。在价值尚未确认之前,哈姆雷特是不会冒然就行动的。这一点从哈姆雷特对克劳狄斯的忏悔后的反应同样可以看出:现在我正好动手,他正在祷告。我现在就干,他就一命归天,我也就报了仇了。这需要算一算。一个恶汉杀死了我的父亲,我这个独生子把这个恶汉却送上天堂。(三幕三场)哈姆雷特有一个“天堂”的观念吗?从剧中是无法确定的,因为死后的世界对他尚是未知的国土。他不愿意在克劳狄斯“正把灵魂洗涤清静”的时候报仇,原因就在于他的价值偏爱上。哈姆雷特没有把复仇视为纯粹的杀人事件,而是把它看作了价值事件。他所要的并非是消灭克劳狄斯的肉体,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干”(复仇)的价值要有所属。他的为父复仇的“精神情感”意向首先是在于克劳狄斯弑兄行为所表现出来的罪本身。严格地说,哈姆雷特的复仇要否定的不是克劳狄斯本人,而是克劳狄斯身上体现出的罪的价值。灵魂“清静”的生命在哈姆雷特看来并非是罪的价值的载体,而正是生命价值的积极体现。他对于克劳狄斯的忏悔想到的是:“可是照我们人世的想法看来,他的孽债该很重;我现在解决他,却是趁他灵魂洗涤清静、准备成熟的时候,这能算报仇吗?不。”(三幕三场)照人世的想法,将克劳斯斯的肉体消灭就算报仇,这是世俗法的意识,它直接针对的对象是罪的载体。哈姆雷特没有把这种世俗法的原则看得高于一切,他内心怀有“最终审判”的思想,他所想的是要在克劳狄斯的肉身与罪合一时消灭他,达到勾销罪本身的目的,使克劳狄斯的灵魂“象地狱一样的漆黑,直滚进地狱”。在面对杀与不杀的问题时,强烈的价值感驱使哈姆雷特将克劳狄斯的肉身与其弑兄、乱伦的罪本身加以了剥离,而正在忏悔之中的克劳狄斯在哈姆雷特看来并没有负载着罪,他举起的复仇之剑便不得不暂时收了起来。从这一点看,哈姆雷特并非像别林斯基说的是犯了“人格分裂症”,哈姆雷特的心性气质始终是一致的,价值问题始终是他关注的首要问题。正是其心性气质中的价值优先原则,使哈姆雷特陷入了延宕之中。二、由上,是生命价值优先原则本身导致了哈姆雷特的悲剧吗?问题并非如此简单。因为这还涉及悲剧冲突的问题。舍勒说过,“一切可称为悲剧性的事物均在价值和价值关系的领域中活动。”1)(P254)“若干相当高的积极价值的载体相互抗争,其中的一个载体因而毁灭,”1)(P260)才有悲剧性可言。哈姆雷特无疑是价值的载体,但并非纯粹就是生命价值的载体,他同时还是某一正当社会秩序价值的载体。这一点从哈姆雷特所面对的两难选择即可见出。哈姆雷特是哈剧冲突的凝结点。在他身上,凝聚了与克劳狄斯、与葛露忒德、与莪菲莉亚、与莱阿替斯及与罗森格兰兹和纪尔顿斯丹的冲突。这些冲突无疑都是因哈姆雷特要复仇而得以展露的。但是真正的冲突在本文看来却是社会秩序与人心秩序优先性的相互抗争,落实在哈姆雷特身上就是重整乾坤与确认生命价值的优先性的抗争。人心秩序在前述已有描述,哈姆雷特面对的社会秩序是什么呢?以史鉴今,以外国题材反映英国天空下才有的事情,莎士比亚这一创作特点已得到公认。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可以说哈姆雷特面对的社会秩序就是莎士比亚创作时代的英国社会秩序。这一秩序用亨利六世中的话来说就是:“惨不忍睹的景象,血的时代!狮子争夺窝穴,相互博斗,无辜的驯羊却在仇杀中遭殃!”这样一个悲惨的时代与文艺复兴英国的的理想秩序观念格格不入。有学者已经敏锐地指出,莎士比亚创作中存在着文艺复兴时期英国的“秩序”观念,认为在莎士比亚的历史剧中就包含了他的“秩序观”:不论是整个宇宙还是某一个物种内部都有其特定的排序方式。3)(P84)但现实的具体的人事物却往往突破既有秩序,而造成社会秩序的失范。哈姆雷特对于这样一个时代从总体上是感到失望的:我心情如此沉重,直觉得大地这一幅大好的框架是伸到茫茫大海里的一座荒凉的山岬,天空这一顶极好的帐幕,你们看,这一片罩在头顶上的豪华的苍穹,这一层镶嵌了金黄色火点子的房顶,啊,我觉得也无非是一大堆结聚在一起的乌烟瘅气。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作品!理性是多么高贵!力量是多么无穷!仪表和举止是多么端整,多么出色!论行动,多么像天使!论了解,多么像天神!宇宙之华!万物之灵!可是,对于我,这点泥土里提炼出来的玩意儿算得了什么呢?(二幕二场)“哈姆雷特是以一种讥讽的口气讲的这段话,”3)(P85)这既是哈姆雷特对人的地位的怀疑,同时更是哈姆雷特的一种时代秩序观念的反映。总而言之,在哈姆雷特看来是:时代整个儿脱节了;啊,真糟,天生我偏要我把它重新整好!(一幕五场)这一句感叹包含着什么样的深意呢?一、时代脱节了。像天神一样的父王突然暴死、叔父与母亲结婚,这些都令哈姆雷特感到恶心,表明哈姆雷特对自己所处的社会秩序并不满意。二、要重新整好。它并非是为父复仇的动机,而是为父复仇的目标。哈姆雷特想通过复仇消灭克劳狄斯体现的罪,认为这样就可使时代再颠倒过来。三、真糟。哈姆雷特并没有给自己重整乾坤一个道义上的理由,相反地却认为这是真糟的事。社会秩序的失范与人心秩序的失序在历史中往往是共生的,哈姆雷特在生命价值还没得到确认之前,即在人心秩序还没安顿好之前,就被迫要去重整社会秩序。这对他是一件非常糟的事情。在这一点上,屠格涅夫说的哈姆雷特“在整个世界上找不到他的灵魂可以依附的东西”4)(P465)倒有一定的道理。在时代脱节的情况下,哈姆雷特无法找到自己人心秩序安顿的地方,而这于他却是最紧要的。重整乾坤的任务与“真糟”的感觉已经见出了哈姆雷特内心冲突的端倪。可以说,在社会秩序失范、人心秩序未曾安顿时,哈姆雷特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与时代不相融的断裂感。哈姆雷特的个体心性并非是把重整乾坤当作最优先解决的问题。但是,却身不由己地要担当这一责任。与其说是哈姆雷特主动地承担了这一责任,不如说是这一任务落在了哈姆雷特的身上。哈姆雷特并没有循此任务在个体心态中去论证要重整出个什么样的时代。在整个哈剧中,丝毫没有哈姆雷特理想的描述。哈姆雷特在个体心性气质上并不是革命者,而是一个想确认生命价值何在的思想者。老国王鬼魂不由分说地要哈姆雷特承担复仇的任务,哈姆雷特在外力的突入下不由己地把重新整好时代当作了属己的责任。非自主选择的任务与哈姆雷特的个体心性气质是如此的不相符合。不属己的重新整好时代的任务落在一个沉思生命意义的哈姆雷特身上,便有了重整乾坤与生命价值的优先性的相互抗争。哈姆雷特悲剧在本质上就是这一抗争的体现。哈姆雷特是重整乾坤与生命价值双重价值的载体。哈姆雷特由延宕转入“头脑里只许有流血的念头”即是两种价值抗争的结果。哈姆雷特这一转变在外因上是受了福丁布拉斯军队的刺激。福丁布拉斯在剧中虽只是个配角,与哈姆雷特相比,他表现出了哈姆雷特身上所没有的实用精神。哈姆雷特在丹麦原野看了福丁布拉斯的军队后,有一长段独白,他在最后说到:我父亲被害,我母亲受污,搅得我头脑冒火,血液沸腾,我却让一切都睡觉,我哪儿有面目看这么两万人却不惜一死,就要去为了一点点幻梦、一点点虚名,进坟墓只当上床铺,就要去争夺一块小地方,哪怕它小到容不下这些人当战场,也不够当坟地来埋葬阵亡的战士呢!啊,从今以后,我的头脑里只许有流血的念头!(四幕四场)学界分析哈姆雷特这段独白往往认为这是哈姆雷特性格的转折点,是哈姆雷特从延宕转入行动的关键。从表面看来是不错。但问题是,以哈姆雷特对生命价值的偏爱,怎么会在一受福丁布拉斯士兵的刺激就“只许有流血的念头”呢?哈姆雷特准备流血以及要让别人流血的念头像他对生死的思考一样是个体主动选择的结果吗?哈姆雷特的延宕与行动之间如果没有必然的联系,哈姆雷特的性格必然是不统一的。从哈姆雷特的独白看,哈姆雷特尽管下定复仇的决心之时,也没忘记对生命价值的思考。他的内心深处还在不断地询问生命意义何在的问题。他说:可是究竟是由于禽兽的健忘呢,还是因为把后果考虑得过分周密,想来想去,只落得一分世故,三分懦怯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天过下去只管在口里嚷“这件事一定要做”,而明明有理由,有决心、有力量、有办法叫我动手啊。(四幕四场)“为什么一天天过下去”这样有关生命价值的问题,在哈姆雷特此时此地还根本没有得到解决。在哈姆雷特的眼里,两万士兵的出征仅仅是“为了一点幻梦、一点点虚名”,表明在其心性气质中还没有认可这样一种方式。所以,在第五幕的“墓园”一场,哈姆雷特面对“骷髅”尽管是不断地在调侃,但想到的却是“我们会重新落到多么下贱的用场啊,霍拉旭!我们一步步想象下去,不会想象到亚历山大的最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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