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史专业论文）总体战与日本主银行体制的形成.pdf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除 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入或其它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 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声明 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复旦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 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 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 规定。 作者签名 名期： s 麓 业l 匕 倭l 嗡 摘要 2 0 世纪9 0 年代，日本史学界出现了挑战传统史学观点的三种理论，它们认为， 现代日本经济体制的特征虽然在战前已经出现萌芽，但是最终形成是在日本发动 侵略战争，开展总体战时期。这些特征在战后一直延续着，并在日本经济高速增 长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本文受到这些理论的启发，选取日本的主银行体制为切 入点，试图对主银行体制的产生，形成过程做出新的解释。 日本近代银行体系早在明治时代就已经产生，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 日本企业仍是以“内部融资”为主。中日战争爆发后，总体战体制逐步建立。在 这种战时经济下，协调融资开始普及，主银行体制产生并定型。战后，由美军主 导的战后改革并没有对日本的金融体制进行根本性改造，战时形成的主银行体制 在战后一直延续下来，直至今日。 关键词：日本总体战主银行体制协调融资 a b s t r a c t a f 嘧t h e1 9 9 0 s ，t h r e et h e o r i e st h a tc h a l l e n g e dw i d e l y 越诬p c e di d e a sa p p e a m ti n j a p a n e s e h i s t o r i c a lc i r c l e s a c c o r d i n gt ot h e s et h e o r i e s ，t h em a j o r f e a t u r e si nj a p a n e s e e c o n o m i cs y s t e mo r i g i n a t e db e f o r ew o r l dw a r1 1b u tt o o ks h a p ed i i gt h et o t a lw a r p e d o dw h e nj a p a n l a u n c h e dw 淞o f i n v a s i o n t h e s es u r v i v e di n t ot h ep o s t - w a rl 矧o d , p h y m ga n i m p o r t a n t r o l e i n j a p a n s r a p i d e c o n o m i c g r o w t h , e i i l i g h t 朗e d b y t h e s e t h e o r i e s , t i 伦p a p e ri su i c dt og e tan e w c o n c l u s i o na b o u tt h ee m e t g e n g ea n d 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o f t h em a i nb a n ks y s t e m t h em o d e mb a n ks y s t e ms p r o u t e di nt h ev e r yb e g i n n i n go f m e i j it i m e s , b u tt h e e n t e r p r i s e so f j a p a n 蛐gm e i j i t i m e se n l a r g er e p r o d u c t i o nm a i n l yb ys h a r e sa n dt h e i r o w ns t o c kc a p i t a l t h ef i n a n c i a ls y s t e mc h a n g e ds h a r p l ya f t e rt h ew a ro f i n v a s i o no f c h i n aa n dt h e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o f t o t a lw a rs y s t a a xl o a ns y n d i c a t ew a sp o p u l a ra n d 1 1 圮 m a i nb a n ks y s t e me m e r g e da n de s t a b l i s h e du n d e l t h ew a r t i m ep l a n n e de c o n o m y t h e p o s t w a r r e f o r m a t i o n g u i d e d b y a m e r i c a d i d n o t m a k e a f u n d a m t a l 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 o f j a p a n sf i n a n c i a ls y s t e m , t h em a i nb a n ks y s t d nw a sc o n t i n u e da n de x p a n d e dt o c o n t e m p o r a r yj a p a n k e yw o r d s ：j a p a n ；t o t a lw a r ；, t h em a i nb a n ks y s t e m ；l o a ns y n d i c a t e 2 前言 第一节关于现代日本经济体制源流的争论 一般认为，同英美一些国家相比，现代日本经济体制有以下四方面特征：第 一，在“企业内部关系”方面存在“三大神器”或“三大法宝”，即长期雇用、年 功序列、按企业而不是按行业组织工会。第二，在“企业与金融业关系”方面， 主要不是采取通过资本市场发行股票和公司债券，即采取“直接金融”的方式融 资，而是主要通过银行贷款，即采取所谓“间接金融”的方式筹措资金。“间接金 融体制”最主要和最核心的部分是“主银行体制”。与之相关，日本企业在开展经 营活动时，重视经营者而非股东。第三，在“政府和企业的关系”方面，通过经 营者集团相互依存，形成一种相互依存的格局。第四，在“企业和企业关系方面， 采取承包、转包等形式组织生产，以及企业间相互持股。 日本在经济高速成长期创造出的经济奇迹使得日本经济体制的四大特征备受 推崇。然而，进入9 0 年代后，随着泡沫经济的崩溃，日本经济进入了长期停滞和 不景气，各种经济问题丛生。在这个被称为“失去的十年里”，很多学者努力探索 和研究日本经济中出现的种种问题的起因和改造方法，其中属于“现代史学派” 以历史的眼光对日本政治经济体制的源流重新进行审视、从现代政治经济体制产 生的根源来探寻种种问题病因的方法，尤其值得关注。 采取这一研究方法最具代表性的是以下三种理论： 以冈崎哲二、奥野正宽等为代表的“现代日本经济体制源流”论；以野口悠 纪雄为代表的“1 9 4 0 年体制”论，以及以成田龙一、山之内靖等为代表的“总体 战体制论”。 长期以来，在日本史学界一直认同这样一种观点：“战后的日本是在战争的废 墟上站起来的新生的日本，同以往的日本有着本质的差异。就这个意义而言， 我们的生日是终战日，我们的父母是战后改革。”我国的学者也基本认同这个 观点。例如，吴于魔，齐世荣主编的世界史现代编中写道：“战后初期的日 本的政治经济民主化改革，是一次从思想意识到政治经济各方面较为彻底的变革， 从一定意义上说，他完成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任务，为战后日本经济高速发展 铺平了道路。”1 这种观点还散见于各学者的论文中。 现代史学派的观点对战后史学的这一观点提出了质疑，认为：日本的现代政 治经济体制的萌芽早在二战前已经出现，日本的战时政治经济体制是现代政治经 济体制的母胎，在战后经过民主化改革后继续并一直延续至今。 这个观点一经提起，迅速引起日本史学界的关注，从而使“日本战时体制研 究”这一已无新意的课题，自上个世纪9 0 年代中期后再次成为学术“热点”，有 不少学者从各个侧面进行研究分析，提出了很多支持新兴的现代史学派观点的依 据。当然，其反对的声音亦时有可闻，这场争论一直持续至今。 第二节选择本课题的基本理由 这一“热点讨论”之所以能够持续至今，笔者认为有以下两个基本原因：一， 上述理论力图动摇传统或正统的日本现代史观。正如总体战和现代化的英文 版序言中写道的：“本书由于充满了极具有褒义的修正主义内容而在日本读者中引 起了很大关注。这里所谓的“修正主义”是指本书从不同的角度，对第二次世纪 大战后曾经在日本占有支配地位的进步的历史学主流，重新进行了批判性审视和 探讨。而上述历史学主流，本身也是作为战时拥有学术权威地位的历史学和国粹 主义的批判性对应物成长起来的。”2 第二，这些理论为研究日本现代经济体制， 提供了新的路径。该序言还写道：“本书所收各篇论文，其认识问题的视角和方法、 时代划分、观点，以及同当今历史学的关系，既有不同点，也有相似点。虽然存 在这种不同和相似，或者说，正是由于这种不同和相似，这本论文集推动了对占 支配地位的历史学的有关观点的在探讨。我们希望这本论文集在现代史学研究领 域中，不仅对学生诸君，而且对学术界享有地位的专家，都成为开拓一条新的研 究路径的契机。” 基于对上述争论的关注，并受总体战与现代化一书中所持观点的启发， 笔者试图以日本的主银行体制为切入点，对主银行体制形成、演变的历史过程进 行深入研究，籍此参与这场争论。当然，选择主银行体制为切入点，更因为主银 行体制在日本经济体制中的重要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从战后民主化改 革、经济恢复期、经济高速增长期直至今天，主银行体制一直被视为日本金融体 制以及产业组织的重要一环。尤其在上世纪5 0 年代至7 0 年代初期的日本经济高 度成长期，主银行体制经历了最盛期。在这个时期，由于企业急速成长，投资资 金严重不足，金融市场的规制十分严格，因此强大的银行和大企业保持的良好的 经常性业务关系，以及中小企业和地方银行所保持的经常性业务关系，既是企业 财务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企业成功的关键因素。直到今天，日本的主银行 体制在日本经济中仍然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笔者长期以来对日本的金融体制怀有浓厚的兴趣，受到总体战体制论的启发， 更迫切的希望通过对日本战前战后的史料的重新挖掘和研究，能够对日本极具特 色的主银行体制进行更深入地了解。 4 因此，笔者以“对日本主银行体制的历史分析”作为硕士论文的论题。 第三节现行研究状况及问题点 一、“总体战体制论”对日本现代史研究各领域的影响 总体战体制论提出后，立即得到了广发呼应，不少学者依此对传统的日本现 代史观提出批评，从各个侧面为“总体战体制论”诠释作注。 例如，雨宫昭一于2 0 0 1 年出版的战时战后体制论，利用总体战体制论的 观点，对日本社会阶级结构的变化进行研究，指出，战时体制推进了日本各阶层 国民的交流，为战后民主和平等的“现代日本社会”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中野敏男 大壕久雄和丸山真男动员，主体，战争责任一书中，从“战 时战后思想的连续性”这一前提出发，对丸山真男的“战后启蒙思想”理论加以 批判。 女性问题专家上野千鹤子在民族主义和性一书中提出，战争期间女性协 力参加战争和国家对女性的保护，是女性“国民化”作为“现代计划”中的重要 一环得以形成。战后女性获得参政权并参与政治，就是战时女性作为“国民化” 一环的扩展。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很多学者提出对总体战体制论的批判。比如，詹姆斯奥 康内尔在现代化的概念( 载于西里尔布莱克：比较现代化，上海译文出版社， 1 9 9 8 年) 一文中指出，总体战体制论有夸大“总体战”在日本实现“现代化”方 面的重要性之嫌。 二、“现代日本经济体制源流轮”和“1 9 4 0 年体制论”对日本现代史各研究 领域的影响 “现代日本经济体制源流论”和“1 9 4 0 年体制论”给与了日本经济史研究各 领域以很大的刺激。不少学者将日本银行制度、劳资关系、生产技术史、殖民地 经济等和战时体制联系在一起进行研究，提出了“战时和战后的连续性”，取得了 不少成果。 就劳资关系的研究而言，栗田健在日本的劳动社会( 东京大学出版会， 1 9 9 6 年) 中提出，战时体制下，在经营者和劳动者均被视为服务于国家的对等的 劳动者的氛围中，工人和职员“作为从业人员应得到一视同仁”的意识，“废除工 人职员差异”的意识得以产生，将“白领”和“蓝领”一律视为“从业人员”的 意识开始确立。正是这些意识，构成了战后按行业成立工会的思想基础和历史背 景。 就战后金融体制形成的研究而言，寺西重郎的日本的经济体制( 岩波书店， 2 0 0 3 年) 一书中提出，明治大政时期的日本的经济体制，在昭和战争时出现了明 显转变。正是在战时而不是在战后，日本经济界乃至经济体制开始了从战前以财 阀为中心，向战后以银行为中心的巨大转变。 当然，两种理论也遭到了日本一些学者的批评。例如，原朗在战后5 0 年 和日本经济：从战时经济到战后经济一文中提出，应该充分关注战前和战时( 1 9 3 7 年以后) 的“连续和断绝”两个方面，以及从战时至战后( 2 0 世纪5 0 年代) 一 以贯之的经济统治期。他认为，在经济统治时期，应重视战后改革，而不是战时 变化的决定性意义。按照他的观点，“正是通过战后改革，日本才经历了长达2 0 年的高速经济增长，使日本国民的生活水准，生活方式同战前相比出现了显著变 化。”4 三，关于日本的主银行体制，中外学者也已经作了大量的研究。最具代表性 的是青木昌彦等人主编的论文集日本的主银行体制( 东洋经济新报社，1 9 9 6 年) ，该书中收集了青木昌彦，崛内俊洋，寺西重郎，植田和男以及很多美国学者 的研究成果，对主银行体制形成的历史脉络、主银行体制的各种机能、特征，主 银行体制所发挥的作用和效果进行了深入探讨，并对各国银行体制进行了比较。 其他的一些有关主银行体制的论述则散见于各种期刊和论文集，恕在此不一一列 举。 但是，在笔者构思和撰写这篇论文、查阅了大量相关资料后发现，迄今为止 尚未有从总体战的角度审视战前日本主银行体制的出现，以及探讨主银行体制在 战前和战后的连续性这个问题，并据此撰写论文。所以，笔者不惴浅薄学识，作 成此论文，希能达到抛砖引玉之功效。 根据上述构想，本论文设定了如下框架，并拟在其中探讨相关问题： 第一章，近代银行体制的创立和日本企业的融资方式( 1 9 世纪7 0 年代至2 0 世纪3 0 年代) 这个时期是近代银行体系形成期，当时的企业虽然也向银行借款， 但是企业主要依靠“内部融资”筹措资金。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正式进入重 工业和化学工业的迅速发展时期，以往的依靠内部资金融资的方式捉襟见肘，于 是，通过外部筹措资金的做法开始被普遍采用。 第二章总体战体制与主银行体制的萌芽( 1 9 3 7 年中日战争爆发至1 9 4 5 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1 9 3 7 年7 月，中日战争爆发后，日本政府通过推行一系列 法令，逐渐在各个领域推行总体战体制。对主银行体制的发展来说，最重要的是 6 3 0 年代开始的协调融资的出现和1 9 4 4 年的指定金融机关制度，这些都为后来的 主银行体制的发展建立了初期的条件。战争后期，军需省为了给军需产业提供足 够的资金，在军需生产计划化的同时，对各军需企业都配给一个银行，资金由该 银行提供。企业各自的储蓄，贷款都由指定银行来执行，这种形式被认为是主银 行体制的萌芽。 第三章战后初期与主银行体制的延续( 1 9 4 5 年至2 0 世纪5 0 年代初)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进入了长达7 年的被以美军为主导的联合国最 高司令官总司令部占领的时期，并实施了战后改革。战后改革中，财阀解体，持 股公司非合法化，财阀银行的控制被解除。然而，联合军总司令部并没有对金融 体制的基本构造进行改造，同时，也没有改变政府的官僚机构( 主要是指大藏省) 的强大的支配权。战时形成的主银行体制在战后时局的召唤下继续在经济领域中 发挥着重要作用。 纵观战后史学和现代史学两个学派地争论，不难发现在现代经济体制问题 上，两者始终围绕两个焦点展开。这两个焦点也是本篇论文在撰写过程中不可回 避的问题，并成为撰写本篇论文重点和遭遇到的难点： 第一，关于日本现代政治经济体制的形成。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逐渐 建立起总体战体制的过程中，日本现有的主银行体制的萌芽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 以何种形式产生的。 第二，关于对战后改革的评价问题。现代史学和战后史学争论的一个焦点是， 日本战前战后的历史存在“断续性”还是“连续性”。若强调两者存在连续性，则 意味着必须对战后史学派给给予极高评价的战后民主化改革重新进行审视，考察 战后民主化改革是否摈弃了日本在战时形成的种种政治经济体制，为日本的新生 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就本文的论题而言，即意味考察战后改革是否切断了战 对形成的主银行体制的萌芽，抑或战时根本不存在作为当今日本经济体制特征之 一的主银行体制。日本现行的主银行体制完全是在战后形成和发展的。毫无疑问， 能否阐明这一问题涉及本论文核心论点，是本篇论文最大的难点。 7 第一章战前银行体制和企业资金筹措方式的进展 第一节主银行体制的基本内涵 要分析日本的主银行体制是否形成于战时，必须对现代日本主银行体制的表 现形式作一番探讨，然后研究这个表现形式是否在战时已经形成。而完成这项任 务，首先必须以廓清“直接金融”和“间接金融”的差异为切入点，解释什么是 “主银行”和“主银行体制”。 金融体制的类型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和独立型、市场指向型的金融交 易相关联的新古典派市场模式。这种市场模式中在欧美国家非常流行。在这种市 场模式中，证券市场非常发达并在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另一种是以银行为基 础的模式。这种模式的特征是资金的供应者和资金的利用者( 通常是银行和企业) 之间的关系密切。这种关系表现在银行拥有该企业的股票，并实施对企业的管理。 在这种市场模式中，证券市场相对不发达。当今经济发达国家多采用前一种模式， 但日本和德国这两个在战后曾经出现经济奇迹的国家却都采用后一种体制。 所谓的主银行，有“a 银行是b 企业的主银行，b 企业以a 银行为其主银行” 之类的表述。这一表述常见于金融机关、企业、政府机构的有关文件。5 关于银 行和企业之间存在的“主银行”关系，当事者双方一般都签有协议。但是，“主银 行”这个词并不存在正式签署的协议中，更不存在确切和得到一致认同的定义。 在学术界，按照传统理解，“主银行关系是指一个企业和向该企业提供最大比例贷 款的特定银行之间的长期的交易关系。”但是，这个定义并不完整，因为，虽然银 行的信用供给是传统的重要的交易活动，6 但这只是银行和企业间的种种交易关 系中的一种。对企业的监控或督导，也是“主银行”所承担的一项重要任务或具 有的一项重要功能。换言之，“主银行”超越了仅仅为企业融资提供服务的范畴， 也不仅仅因为持有某公司股票和进入资本市场而成为该公司的主银行。它还在政 府当局和法律许可的范围内监控和督导企业的活动，在企业出现问题时以某种形 式介入企业活动，即在超出金融范畴的广阔领域里发挥作用。 综上所述，“主银行体制”大致包括三项内容。第一，作为主银行体制核心 的主银行和企业之间的关系。第二，主银行相互问的关系。第三，政府当局、法 律和金融界之间的关系。下面，笔者对这三种关系逐一进行解释和分析。 一、主银行和企业之间的关系。 日本的企业不论大小，都拥有自己的主银行，同样，日本的所有银行，也都 3 不同程度的对几个企业起着“主银行”的作用。主银行以以下几个要素影响企业 的财政状况。 第一，银行贷款。迄今为止，日本的企业仍以从银行融资作为筹措其外部资 金的重要源泉。截止到1 9 8 6 年，企业的外部资金的筹措，民间金融机关( 主要指 都市银行，地方银行，长期信用银行，信托银行，信用组合以及保险公司) 的借 款额所占比例高达7 0 以上( 1 9 7 8 年，1 9 7 9 年水准稍有下降) 。在2 0 世纪年 代后半期的泡沫经济期，该比率曾一度下降，但到至2 0 世纪9 0 年代初期又再度 回升到7 0 。7 在企业从外部资金赘言筹措的资金中，主银行通常作为民间金融 机关成为企业资金贷款的最大的债权者。上市大企业的主银行，通常都是都市银 行或者日本兴业银行中的一个银行。8 主银行通常提供中长期和短期两种借贷资 金，一般在企业的借款总额中占1 5 以上。主银行为了自己和其他贷款方的利益， 往往对借款企业实施监督。可以认为，这种状况始于战前的“协调融资团”。 第二，发行债券和持股。在企业向国内外市场发行债券的业务中，主银行往 往扮演重要角色。企业在国内和海外发行债券的相当一部分业务均由主银行操作。 主银行往往购入关系企业在国内外发行的股票的相当一部分。银行通常以接近禁 止垄断法的上限的水准持有关系企业的股票。9 主银行通常是前5 位的股东，也 是诸银行中最大的股东，从而使主银行在非常时期可以行使其潜在的决议权，对 关系企业施加极大压力。需要强调的是，这种状况在战时已经形成。 第三，结算。为了管理企业资金流动，特别是管理企业之间的结算资金的主 要手段支票和其他票据，银行开设了无利息的结算服务。这项服务通常由主 银行承担。这样，主银行可以掌握企业的财政状况的变化。鉴于有这个机能，主 银行在信息获取方面享有其他金融机关无法享有的权益，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 第四，提供信息服务和经营资源。主银行为交易企业提供的信息服务主要包 括企业事业资产和不动产的取得和处理，交易场所的介绍。必要时，主银行还提 供经营资源，包括资金上的补贴。主银行的管理者还被任命为交易企业的董事， 并相互派遣中坚职员去对方担任常勤的职员。” 二、银行之间监督权的相互委托 银行之间监督权的相互委托是主银行之间的关系的特征。主银行主导的“融 资团”里的各银行，对融资比例的分配和相应所必须承担的义务存在默契。其对 企业的监督义务和在融资中所占的比重成正比。由于主银行是贷款企业的主要股 东，因此承担较多对企业的监督义务。 金融机关对企业实行的监督，主要包括以下三个相互关联的方面： 第一，事前监督，即审查企业提交的投资案件的内容，考核请求贷款企业的 9 实行能力。第二， 信息。 第三，后期监督， 戒。 过程监督，主要负责收集与贷款方企业的业务和事业有关 即确认投资项目的结果，必要时对过差的经营业绩进行惩 上述三项监督在以债券市场为中心的欧美型金融体制中，大都分散在各个专 门机构，但在日本，这三项监督则在主银行体制中融为一体，由主银行承担。必 须强调，这三项监督在战时的“协调融资团”中也已经出现。 三、政府当局和银行业的关系。在战后的日本，银行业是受到最严格规制的 产业之一。例如，除了少数例外，海外银行很难进入日本银行业。银行业内部大 致分两种银行：主要承担长期银行业务和主要承担短期银行业务。信托业务只有 信托银行才能承担。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这种规制的最重要特点或表现形式是道 德劝说和非正式的行政指导。1 2 对银行业的保护是行政指导的重要组成部分，并 主要通过以下三种方法实施：第一，限制外部介入竞争；第二，政府通过各种方 式承担民间银行的大部分风险，即政府充当所谓银行业的“护航船队”；第三，限 制内部直接竞争。b 不难发现，这些政策框架同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构筑。 通过对日本银行体系形成过程的鸟瞰，我们不难发现自明治时期至第二次世 界大战爆发，日本银行体制的形成发展和企业筹措资金的方式的进展大致可分为 三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1 9 世纪7 0 年代到2 0 世纪初。在这个时期，近代银行体系开 始产生，民间企业依靠内部金融融资，大股东占有很大的优势。 第二个时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至2 0 世纪3 0 年代初。在这时期，银行 数量迅速增加，银行体制逐渐发展，政府开始对银行业进行规制。值得注意的是， 虽然大股东仍然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但企业依靠外部资金进行融资的方式渐渐被 引用。为了筹措外部资金，所谓“代理成本”也渐渐流行起来。1 4 第三个时期是2 0 世纪3 0 年代以后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在这一时期，外 部资金加速增大，股东的权利被逐渐侵蚀，经营者的独立性进一步增强，新形态 的代理成本开始出现。 第二节1 9 世纪7 0 年代至2 0 世纪初： 内部筹措资金时期 在这一时期，近代市场指向型金融体制通过银行和其他近代的金融中介机关 1 0 的引入和同化而得以创立。明治初期，近代金融机构在日本已出现雏形。1 8 6 9 年， 日本政府为了使各地商人分享对外贸易的利益，在全国8 个城市设立了通商公司 以及金融机构。汇兑公司”。1 8 7 2 年1 2 月1 5 日，日本政府以美国国家银行条 例为蓝本，颁布了国立银行条例，将具备存款，贷款，发行股票三种功能的 近代银行制度化。1 8 7 3 年，原大藏省重要职员，以“论语算盘论”闻名遐迩的涩 泽荣一创立了第一个国立银行，1 8 7 6 年3 月，私立银行三井银行也宣告成立。同 年8 月，日本当局对国立银行条例进行了修订，放宽了兑换储备规定，引发 了日本第一次成立银行的热潮。”到1 8 7 9 年，日本的国立银行达到了1 4 9 家。英 美的商业银行体制的要素相结合的日本的体制大致表现如下：以国债为担保的银 行券发行，民间银行出资建立的普通银行，大陆欧洲型的产业和农业长期信用银 行，地方储蓄银行以及储蓄机关构成。 1 8 8 2 年，日本银行宣告成立。之后，随着日本政府再次修订了银行条例， 日本的银行数量继续猛增，股票市场也变得活跃起来。和当时其他的发展中国家 一样，银行成为企业的外部资金的源泉，但是企业筹资的主要源泉是依靠企业内 部积累的资金。 日本银行设立后，国力银行渐渐向普通银行转变。1 9 2 7 年金融危机爆发前， 普通银行曾经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环境下发展。1 9 1 8 年以前，加入银行业一直是自 由的，1 9 1 8 年以后，只要拥有一定的资金，任何人都可以开设银行。其结果是， 日本银行体制是非常不集中的。银行数量由1 9 2 0 年的2 1 0 0 家增长到1 9 2 8 年的 1 5 1 5 家。财阀的五大银行( 第一，三井，三菱，住友和安田) 在1 9 2 5 年占银行 总储蓄的2 4 。 这一时期日本产业结构的转变，也对筹资方式的变化产生了重要影响。 2 0 世纪初，日本经济取得了很大发展，而经济的发展同日本不断从农业型 经济向以轻工业产品的输出为重点的加工贸易型经济转变密切相关。在这一时期， 日本第一产业部门的雇佣比例从1 8 8 5 年的7 0 1 减少至1 9 1 0 年的6 7 1 ，而输出 总额中纤维业产品的比例从1 8 8 2 至1 8 9 1 年间占8 8 ，发展为1 9 0 2 年至1 9 1 1 年 之间占2 7 7 。当时日本第二产业中的棉纺织业的扩大再生产，以及铁道，电器， 通信等基础设施的建设，都主要依靠内部融资。以家族为基础的复合型企业，也 就是财阀，通过所获利润的再投资扩展生产活动。由于这些财阀几乎垄断了矿山 开采、对外贸易等高利润产业，所以自身的资金基本足以应付扩大再生产的需求。 而棉纺织、铁道等重要产业的发展，也基本由财阀间接控制并实行内部融资。当 时的企业也向银行借款，并发行股票用作给银行抵押。1 8 9 5 年末，日本国立银行 贷款中3 8 5 的贷款是以股票作抵押的。银行向股东提出很高的分红要求。 1 9 世纪8 0 年代至9 0 年代，在企业的总资产中，内部资本的比例非常高。1 6 这个时期银行部门的债务者并不是这些民间企业。资料显示，1 8 9 5 年中，国立银 行的贷出总额中，对企业的贷款仅占5 7 ，绝大部分资金贷给了富裕的地主和商 人。h 此外，企业的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也在这个时期出现。经营者不是主要股 东的企业所占的比例稳步上升。但是，企业仍然受大股东支配。大股东以股票进 行投资，因此非常关注企业经营状况并进行监督。当时，股东大会的决意是指导 企业经营的最重要的途径。不过，采用“多数票决定原理”的股东大会非常稀少， 决意通常一致赞同。碍 第三节2 0 世纪初至加年代： 外部筹措资金和对银行的规制 自2 0 世纪初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经济中重工业和化学工业的地位 开始提升。重工业和化学工业的生产需要一次性投入大量资金，民间企业不得不 依靠外部资金进行集资，银行作为外部资金的源泉日益受到重视。但在当时的日 本，很多中等规模的银行的经营者或者股东，同时也是特定的某个民间企业的股 东或者经营者，因此关联银行往往被用作为特定企业注入资金的工具，并使这种 融资方式日渐流行。必须强调，这是以后日本主银行体制得以形成的重要原因之 一。当时，这类银行被称为“机关银行”。对这类“机关银行”来说，经营这些业 务实际上承担了极大风险，因为银行业无法对借款的企业实施有效监督，使储蓄 者和银行之间存在的代理成本变得深刻。值得注意的是，这一使银行和企业关系 密切、使主银行体制得以形成的重要原因，也是在昭和恐慌中导致一些银行倒闭 的重要原因。 当然，银行并不是当时唯一的外部资金源泉，也有很多企业把货币市场和资 本市场作为获取外部资金的途径。这个时期新成立的被称为“大正财阀”的复合 型企业，即主要依靠发行股票筹措资金。大战时期最重要的制造业部门棉纺织业 也依靠短期金融市场筹措资金。所以如此，主要因为其具有良好的信用。另外一 些企业部门，如电力公司以及大型制造业，则依靠发行公司债获得长期资金。根 据曾地庸次郎的调查显示，由于资本市场的存在和发展，对外部资金的需求的增 加使股东数量显著增加。例如，东京电灯的股东数在1 9 1 6 年是4 3 0 0 名，到了1 9 3 4 年变成6 万2 3 0 0 名，增大了1 4 5 倍。1 9 3 4 年发行股票总数也增加了8 6 倍，但 是增加的大多数是小股东。同样的现象在其他公司也可看到。1 9 值得关注的是，当时的大股东对企业的支配权依然十分强大。这种支配使小 股东和银行面i 临严重的“道德风险”。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各种经济条件的不 确定性和经济政策的混乱，更为机会主义的经济活动提供了丰厚的土壤。事实上， 大股东和经营者互相勾结所制造的“道德风险”在当时曾是深刻的社会问题。道 德风险的制造者不仅享有非常高的股息，而且还经常给干部层派发利润的5 到 1 0 作为奖金。即使公司连年赤字也会通过结算的虚假报告、卖掉资产之类的手 段分红或给干部层发放奖金。 综上所述，在这一时期，虽然银行已成为企业获取外部资金的源泉，但是资 本市场和货币市场也在融资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使当时的日本金融业存在一种 “双重结构”。对相关人员而言，涉足两种结构面临不同风险。 1 9 2 7 年，日本陷入了以渡边银行的倒闭为开端、以盲目投资为根源的严重 的金融危机。这一金融危机史称“昭和金融恐慌”。昭和金融恐慌使整个银行业陷 入全所未有的混乱，并迫使日本政府随后对银行业进行一系列的整顿和改造，使 日本银行业的规制环境因此发生很大变化。2 0 世纪2 0 年代以前的日本金融体制 的一个重要特征，是银行几乎不受政府规定的限制。2 1 当时依靠股票和债券进行 融资和依靠银行贷款同等重要。尤其是1 9 2 7 年政府制定的银行法，不仅使战 前的“银行规制”最终形成，而且成为战后“银行规制”的基础。日本整个金融 结构也因银行法的颁布开始发生重大变化。 首先，银行法实旌最低资本金制，鼓励中小银行和大银行合并。结果， 普通银行数由1 9 2 6 年的1 4 1 7 个，减少到1 9 3 3 年的5 1 6 个，之后，到1 9 4 5 年再 次减少到6 1 个。银行法还规定，所有银行都必须取得大藏省的设立许可。新 的支行开业也必须获得大藏省的许可。此外，大藏省还拥有其他很多权力，第一， 银行的各种活动都必须报告给大藏省，第二，银行需要提交结算给大藏省，第三， 必要时，大藏省有权解雇银行职员或者命令其停止某种服务。其中几点是1 8 9 0 年 银行法和1 9 1 6 年改正银行法的条款，可以说，1 9 2 7 年的银行法是战前法律的继 承和设立最低资本金制以及强化大藏省规制的权力。 其次，1 9 2 7 年颁布的银行法的一个重要特征，是银行规制的条款不详 细，细则都委托给行政指导。这特征意味着银行规制政策实施时，作为政府职 能部门的大藏省拥有很大的权力。正如战后的大藏省职员所描述的“因为最有力 的手段不是法律而是行政指导。”笠必须强调，大藏省拥有极大权力，是战后日本 银行规制的最重要特征。如上所述，这个特征是在战前由于银行法的颁布而 开始形成的。 第四节2 0 世纪年代初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经营者独立性的增强 银行的“机关银行化”使银行组织的安定性受到极大影响，并在1 9 2 7 年金融 恐慌时达到高潮。之后，企业和银0 2 间因道德风险而产生的代理成本有较大幅 度减少。究其原因，可大致概括为以下三点：一、金融恐慌后，日本银行以及大 藏省强化了银行的监查。第二，针对屡次发生道德风险的不良银行，日本银行放 弃对其实旌紧急救济。第三、实施半强制性的吸收合并政策。银行进入门槛即最 低资本金限额的提高，以及大藏省的行政指导，促进了银行的合并。 进入2 0 世纪3 0 年代后，因银行的道德风险而产生的代理成本继续大幅度减 少。同时，1 9 3 2 年后经济的恢复和重工业化学工业的加速发展，以及1 9 3 7 年后 日本不断向军国主义经济转变的趋势，使这个时期民间企业对通过外部资金即银 行贷款筹措资金的依赖性加强。1 9 3 1 年至1 9 3 4 年间，民间企业贷款额增长了两 倍以上。 这个转变还对企业的支配形式产生重大影响。独立的大股东在企业的地位日 趋衰落，而民间企业的相互持股的进展更是进一步削弱了他们的地位，从而使经 营者更加独立。 通过对各经济势力相关变化的考察，我们不难得出结论：上述动向增强了间 接金融体制的成长趋势，使经营者的独立性不断增强。 一旧财阀 2 0 世纪3 0 年代之前的旧财阀依靠储蓄利润筹措资金，因此财阀集团的银行 没有必要向财阀集团的企业贷款。而财阀也竭力避免财阀系银行承担成为“机关 银行”后带来的风险。这种现象在三井和住友财团中经常可见。巧 然而进入2 0 世纪3 0 年代以后，旧财阀的企业支配体制发生突变。迫于反财 阀意识的激化和适应快速的产业构造的变化，财阀不得不为了保留自己的利润而 放弃自己以往的融资体制，并采取其他方式融资和盘活资金。 财阀集团采取的第一个措施是公开所有的股票。财阀家族以及控股公司中， 公开股票最积极的是三菱财团。继三菱矿业( 1 9 2 0 年) 以及三菱银行( 1 9 2 9 年) 后，三菱直系各公司和控股公司的股票于1 9 3 4 年以后陆续公开。与之相比，三井 以及住友财团在这方面则态度比较谨慎。1 9 1 9 年三井银行公开募集股票后，三并 的旁系以及直系的三个公司的股票于1 9 3 3 至1 9 3 4 年问公开。住友财团的直系三 个公司也于1 9 3 4 至1 9 3 7 年问公开了股票。 最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增加资本金的第二个措施一一企业相互持股。3 0 年代 1 4 初，相互持股的方式开始被运用。三井在1 9 3 2 年以后开始大量卖出集团公司的股 票，购买者是三井生命、三井信托以及大正海上火灾之类的同一个集团的各金融 机关。三菱的行动也可以从公开的数据上确认。住友财阀的相互持股是1 9 3 3 年以 后开始的，这个时候所有三井的控股公司，比如住友信托，住友生命，扶桑海上 保险等金融机关，都有股票卖出。”卖出的股票几乎全被集团内有重要战略地位 的重工业和化学工业的企业购入。1 9 3 0 年至1 9 4 5 年间，这种财阀集团内部相互 持股的程度由战前的1 嗽为战争末期的4 0 。从主银行金融机关和其他集团内 企业那里获得资金，都存在通过相互持股作为补充内部资金的方式实现。 和以往相比，这时的财阀集团不再回避财阀系银行的“机关银行”化趋势。 相反，三井，三菱，住友等财阀都开始把贷款等重要的业务委托给集团内银行。2 5 总之，旧财阀中，随着以利润再投资为基础来筹措资金的重要性开始变弱， 财阀家族以及控股公司的统治力量被相应削弱。随着相互持股成为普遍的筹措资 金的手段，股东的作用变小，经营者的独立性和地位提高。因此，对他们的行动 进行监督遂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二新财阀 经营者的优越地位在新财阀中表现得最为显著。顾名思义，新财阀是2 0 世 纪3 0 年代在重工业和化学工业领域中因引进新技术而取得显著业绩、规模急速扩 大的财阀。新财阀一般由创立者( 也是其所有者) 经营。他们为了扩大家族企业 的经营规模而殚精竭虑，努力尝试集团经营活动的多样化，并努力确立新的经营 管理体制。为此，他们实行了下述各项策略： 第一，促进相互持股。理研集团是这种策略的典型例子。1 9 3 7 年4 月末， 理研集团主要的5 个公司拥有集团内2 3 个直系公司发行的股票的5 1 7 。日曹集 团相互持股的活动也相当的活跃。2 6 第二，几乎所有的新财阀都积极促进股票的 公开。第三，这些财阀和包括朝鲜银行、日本兴业银行，以及7 大商业银行在内 的很多银行保持着密切关系。这些经营方针实行的结果是：创业者相对于股东占 据着明显的优势地位。 三国策公司 被称为“国策公司”的国营企业从1 9 3 7 年的2 7 家增加到1 9 4 1 年6 月的1 5 4 家，其总资产占企业部门总资产的1 5 缈a ，高达5 6 亿日元，显然是在战前奠定了 基础。国策公司中也有像日本制铁、日本发送电这样的制造业，但是大部分公司 是和能源产业，原料流通以及殖民地开发相关联的投资公司和控股公司。这些公 司的利润非常低。国策公司全都是控股公司，但是其股票一般都由政府持有，股 东大会的权力有限。尤其与私营企业不同的是，国策公司的董事长以及经营者由 政府选拔，协议的制定、改正、利润的分红、公司债券的发行、银行借款及合并 解散等一些列重要决议。都必须得到政府的认可。由于国策公司是受相关省厅统 制的企业，因此官僚和各种官僚出身的国策公司的经营者之间往往存在“共存共 荣”关系，对国策公司的经营者的监督也因此相当艰难。例如，早在2 0 世纪2 0 年代，经营者的收入过高问题已经成为社会问题，政友会( 两大政党之一) 因给 与东洋拓殖( 为朝鲜和满洲的开发而设立的重要国策公司之一) 的经营者高额的 工资而受到指责，相关经济部门要求其立即中止这种行为。东洋拓殖在第一次世 界大战结束之后虽然因实施对满洲地方优惠的贷款业务而蒙受重大损失，而且其 管理层无视朝鲜总督府的劝告对其引发的巨额社会不良贷款闯题没有采取任何措 施，但是他们能继续谋求高额工资。2 7 四电力公司 电力公司的企业支配体制企业并不隶属于财阀，但是却获得了巨大成功。他 们之所以能在财阀体系之外独立，周股东的构成有密切关系，主要是：第一，电 力公司之间也确立了相互持股的结构。2 8 第二，电力公司之间的相互持股是因为 经营者的独立性非常强，公司可以回避财阀等外部势力的强大胁迫。2 9 五反资本家运动 随着对外部筹措资金的依赖程度增加，以及相互持股的逐渐普及，独立大股 东的时代必然要退出舞台，因为股东本身也受其他股东的支配。民间企业之间的 相互持股使经营者的独立性日益提高。 作为一种社会现象，2 0 世纪3 0 年代对资本家的排斥意识越发强烈。以著名 的1 9 3 2 年3 月三井合名理事团琢磨遇难事件为诱因，旧财阀所有大额的股票都被 迫公开。反财阀情绪一部分是大恐慌发生后，资本主义市场机构的缺陷被认识的 反应，另一部分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以及全体主义影响的结果。 1 9 3 7 年设立的企画院集中了指挥战时经济的官僚，他们自称为革新官僚，对 资本家持有强烈反感并倡导经营者自立的企业支配理念。他们的理念虽然不能说 十分的现实，但是其中的一部分多多少少对向资本家阶级权益妥协的商工省造成 威胁。然而，这些理念随着公司利润分配和资金融通令( 1 9 3 9 年) 发布，以及基 于股东和经营者以及从业人员的平等的合股关系的原则，在1 9 3 8 年至1 9 4 0 年产 业报国会设立时得到了部分实现。企画院在1 9 4 3 年l o 月被废除，然而与此同时 日本当局又制定了军需公司法，事实上仍然否定股东的作用，认可企业体制种 官僚支配下的“生产责任者”的重要性。 1 6 第二章总体战体制与主银行体制的定型 第一节总体战体制 1 9 3 7 年7 月日本发动了中日战争、1 9 4 1 年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在1 9 3 7 年到 1 9 4 1 年同，随着总体战体制的建立，各种资源急速地从消费领域转向与军需关联 的各个领域，如重工业和化学工业领域。企业为适应这种变化而对外部资金依存 度的急剧升高，推动了主银行体制的最终成型。 所谓总体战体制的基本涵义是：为了保证战争的顺利进行，政府不仅需要全 面动员经济资源，而且需要动用全国的人力资源和其他各项资源投入战争。总体 战体制就是为战争的这一需要而设立的一种战时体制。日本的总体战体制是在中 日战争爆发后，随着对经济的军事统制的强化而建立的。为了应付战争，在国民 共同体乃至命运共同体的名义下形成的、以建立强有力的国民统一为目的的“国 家总动员”体制，同时也是推动社会各领域发生变化的强有力杠杆，使行政体制、 经济体制和包括平民生活的社会方方面面，均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这种改变是在 各种机构的设立( 如军需省) 和一系列法令的颁布和实施( 如国家总动员令等) 的过程中逐渐确立的。在总体战体制形成过程中，加强对金融的统制无疑是至关 重要的一环。第二章重点阐述两者的关系。” 学术界以往认为，为适应战争需要而建立的总体战体制，随着日本的战败和 盟国占领军主导的改革而消失。日本的现代政治经济体制是在战后改革中产生并 在经济高速成长期确立的。但是，现代史学派的观点认为，日本的总体战体制是 日本现代政治经济体制的原型。日本现代经济体制的诸多方面是在战前萌芽、战 时形成、战后延续的。本文赞同这种观点，并依据这种观点的方向性指导，对作 为金融体制重要构成的主银行体制的影响进行了考察。通过考察，笔者得出了如 下结论：战前主银行体制的各项要素虽然已经萌芽，但其作为一种体制尚未成型。 是战时总体战体制，促使日本主银行体制最终成型。这种体制在战后因未遭经济 民主化改革的荡涤而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