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知识与政治—解析柏拉图的哲学理想.pdf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i 摘摘 要要 当代，知识与政治并不是严格并列的两个概念，政治与哲学倒是并列的两门学 科，有专门的政治学这一学科作为知识的一部分，哲学也只是众多学科中的一门。 在古希腊，大多数人特别是柏拉图认为知识是哲学研究的对象，政治在大多意义上 是实践的，而实践是要受知识是指引的，也即知识与政治可以并列起来谈，且知识 与政治的结合才是哲学应该关注的话题。他认为真正正义的城邦是知识与政治完美 结合的城邦，这是本文的主要内容。 首先，本文论述了当时希腊社会的现状和城邦制度的特点，概述了苏格拉底以 前的社会政治学说以及它们对柏拉图的影响，以及通过论述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 的生平和哲学思想思考柏拉图思想的转变和形成。 其次，本文从三个方面论述了柏拉图的主要哲学思想。知识学说方面，他反对 智者们的相对主义知识观，认为应该追求绝对的善的知识；政治学说方面，他认为 人不应该追求名利和利益，应该追求城邦的美德和正义；神学方面，他认为神话故 事不应该充满现实世界的私利和争斗，神的本性是善的。 最后，从柏拉图国家篇这一著作出发结合柏拉图的生平，本文深入分析理 想国家的特征和这种国家的实质也即知识与政治的关系,指出建立哲学王统治的理 想国家其实也就是柏拉图的哲学理想。哲学王是柏拉图哲学理想的核心。 关键词：关键词：柏拉图 知识 政治 哲学王 哲学理想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ii abstract modern, knowledge and politics are not two concepts that can be apposed， strictly speaking, knowledge and philosophy may be apposite, political science is part of knowledge, and philosophy is just one of all the subjects. in ancient greece, most people, especially plato thought that knowledge was disquisitive object of philosophy and mostly, politics was practice and practice was directed by knowledge. knowledge and politics can be apposite and the combination of knowledge and politics was what philosophy should focus on. he thought that the real justicial city-state in which the combination of knowledge and politics was perfect. it is the primary content of this paper. first,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social status quo of greek time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ystem of city-state, summarizes the sociopolitical theories before socrates and their influence on plato, and, considers the change and the form of platos thought by discussing life and philosophy idea of his teacher socrates. second, the paper discusses platos primary philosophy idea form three aspects. in the aspect of knowledge, he opposed relative knowledge of sophists. and he thought people should seek absolute knowledge of good；in the aspect of politics, he thought people should not seek fame and benefits but should seek city-states virtue and justice； in the aspect of divinity, he thought the fairy tale should not be full of real-life expedience and combat, the nature of god is good. finally, by studying platos the republic and his life, the paper analyses the ruritanian characters and essence which is the relationship of knowledge and politics, and, points out that building the ideal country which is ruled by king of philosophy and this actually is platos ideal of philosophy. the king of philosophy is the core of platos ideal of philosophy. key words: plato knowledge politics king of philosophy ideal of philosophy 独创性声明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 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 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本人授权华中科技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 ，在_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本论文属于 不保密。 （请在以上方框内打“”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老师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日期： 年 月 日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 1 导导 言言 1.1 选题背景选题背景 把解析柏拉图的哲学理想作为硕士毕业论文，源于研究生学习阶段，我的学习 兴趣和学习重点都集中于柏拉图哲学上。对于柏拉图哲学由于个人爱好重点选择了 理想国 （即国家篇 ）一书，其它篇章也有所涉及。起初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学 习目的，在逐步的学习过程中，我慢慢的被柏拉图的细致分析和强大的理论建构所 吸引，以至于无法转移学习兴趣，除了因课程学习所需学习了一些马克思哲学、笛 卡儿哲学和康德哲学外， 学习重点基本上都放到了柏拉图哲学上。 且不说一定要 “学 以致用” ，就我仅有哲学知识来讲，要写好论文，就离不开柏拉图哲学。而由于所学 有限，就不可能像柏拉图专家们那样逐篇分析，而只能挑其一作为重点加以探讨， 同时对比其它著作的相关论述，力求对柏拉图的观点做恰当的理解。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的兴趣逐渐集中到了柏拉图对理想国家的知识与政治的建 构上，浏览柏拉图的著作我发现这也同时是柏拉图的兴趣，把知识用于政治生活是 柏拉图的哲学理想。由于我本人对相关话题的关注，越发想弄清楚柏拉图的这一理 想，通过查阅文献资料，发现国内这方面的专门研究很少，国外翻译过来的文字也 不多。从已有的文献数据来看，知识与政治是互相交融的复杂问题，在古希腊这个 问题尤其突出，因为当时知识与政治并不像如今被分别对待。而且当时“知识”一 词的理解与现代也不尽相同。希望本文通过对柏拉图著作中知识与政治关系的剖析， 对这方面的研究有所增益；通过对古希腊这方面的问题的研究，希望有助于拓宽现 代政治哲学研究的视野；而对柏拉图哲学理想的解析，也是对哲学与生活的关系和 哲学家与社会政治活动的关系的一些剖析。 1.2 国内外研究综述国内外研究综述 柏拉图的哲学著作是全世界人民的思想宝库。但他是古希腊时代的，著作也是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2 用古代希腊语言所写的，研究的第一步自然是文献整理和翻译，文献的整理主要是 西方的哲学工作者完成的。这是一个难题，古代的思想具有原创性但不具系统性， 柏拉图也不例外，他的著作保存虽然是基本上完整的，但是他著作的真伪历来就是 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著作的先后顺序也是一个不易搞清楚的问题。从 19 世纪后半 叶开始，学术界对这两个问题取得了比较一致的意见，这主要归功于西方学者。国 外学者对柏拉图思想的翻译和相关著述很多，像英国的伯奈特、泰勒、戴维斯、巴 克、格思里，美国的汉米尔顿，法国的罗斑，德国施莱尔马赫、策勒尔等。国外学 者对于柏拉图知识和政治学说也有不少研究成果，但翻译成中文的相关资料就不是 很多了，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巴克的希腊政治理论柏拉图及其前人 ，该书比较系 统的研究了柏拉图的政治哲学；波普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第一卷，对柏拉图的 社会政治学说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批判。 从 20 世纪 20 年代以来，柏拉图的思想开始传入中国，陆续有了一些翻译的作 品和研究成果。最早出版的翻译作品是吴献书的理想国 ，然后是张师竹的柏拉 图对话集六种 ，郭斌和、景昌集的柏拉图五大对话 ，陈康的巴曼尼得斯篇 ， 严群的泰阿泰德、智术之师 ，朱光潜的柏拉图文艺对话集 ，郭斌和、张竹明 的理想国 ，杨绛的斐多 ，王晓朝的柏拉图全集 （四卷本） ，还有不少就不 一一列举了。国内研究的成果主要有，陈康的巴曼尼得斯篇 （不仅是翻译作品， 也是他的研究成果）和他的论文集陈康：论希腊哲学 ，范明生的柏拉图哲学述 评 ，王宏文、宋洁人的柏拉图研究 ，对柏拉图研究成果较多的还有王太庆，叶 秀山，陈村富等著名学者。除此之外，对于古希腊哲学研究成果也必然包含有对柏 拉图的研究成果，比较重要的有汪子嵩等人编写的四卷本古希腊哲学史 ，杨适的 古希腊哲学探本 。 对于柏拉图的研究是不够充分的，到 2003 年才有中文全集翻译出来，对其思想 的研究大部分都是对于其文本的含义的解释，形式一般是就某一个问题比如知识、 美德、教育等做出概括，或者就是对一篇作品的结构和思想进行论述和评价。对于 其知识和政治的相关论述也是如此，对这方面的研究成果还有不少是论文，出版的 专著很少。 理想国一书最早传入中国，该书包罗万象，包涵知识学，政治学，教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3 育学，美学等等，其中种种亦有人发表了不少的相关的文章。本文尝试从一特定角 度来拓展柏拉图的研究，并期待对一般哲学的讨论有所裨益。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4 2 柏拉图的思想来源柏拉图的思想来源 2.1 希腊的城邦制政治生活希腊的城邦制政治生活 研究古希腊历史的学者一般对古希腊作如下分期：（1）爱琴文明或克里特、迈 锡尼文明时代 （公元前二十至十二世纪） ； （2） 荷马时代 （公元前十一至九世纪） ； （3） 古风时代（公元前八至六世纪） ； （4）古典时代（公元前五至四世纪前期） ； （5）马 其顿统治时代（公元前 4 世纪晚期公元前 34 年）1（有些历史学家也有不同的分 法，如认为第五部分应该是希腊化时代，但大体相同） 。爱琴文明时期希腊存在像古 代东方王国一样的王政国家，多利安人入侵以后，王政归于毁灭，希腊进入荷马时 代，这是希腊文明的一个转折，文明有很大衰退，但也是一个转折，王政毁灭，历 史上独特的城邦制度开始形成。 城邦，按照顾准的定义，就是一个城市连同其周围不大的一片乡村区域。 2大的 不过几千平方公里像中国现代的一个县，小的才几十平方公里仅仅相当中国的一个 乡镇。因此，城邦不同于现代的国家，也不同于古代的东方大国，是厄奈斯特巴 克所讲的城市国家，其政治生活也必需从其自身的独特性来考虑。由于独特的历 史和地理环境，各个城邦不仅经济上自给自足，在政治上也是各自独立的。城邦制 度的特点主要是在古风时期形成的，其形成经济上的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 氏族贵族通过各种手段剥削平民，部分平民沦为奴隶，同时少部分平民由于城邦之 间的贸易往来经商致富，在政治上要求与经济上相平等的地位，联合受剥削的平民 反对氏族贵族；另一方面，随着人口的增长和国内的各种斗争，不少人向海外殖民， 建立类似于母邦的城邦（殖民地建立的新城邦在政治上是完全独立的） ，城邦的增多 以及殖民城邦和母邦的关系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各城邦政治经济的独立及其工商 业的发展，造成各城邦内部各阶层政治斗争的加剧。为了平息斗争各城邦都进行了 一系列的政治改革，却又不尽相同。其中斯巴达和雅典是希腊最著名的城邦，其政 制和改革也具有代表性。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5 斯巴达是当时希腊最大的国家，地域较广，但是还是由城市统治的奴隶制国家， 劳动生产者主要是边民和奴隶，与其它城邦不同的是斯巴达的近邻都是仇敌，而其 农奴也常常乘机反抗，内外战争不断，为了维护其统治地位，对外结成以其为盟主 的拉凯戴同盟，对内实行严厉的军事统治。其政制可以归纳为贵族寡头制，平时政 治权力主要归长老会，而战时则由两个王中的一个领导，平民行使权力除了公民大 会外，就是可以被选为监察官，公民都是战士，战士都不用耕作，自己的份地归农 奴耕作，他们的职责就是战争，军事荣誉是他们的主要追求，对外保卫国家，对内 保持对农奴的统治权。亚里士多德对这种政制多有批评，对农奴的管理不善，妇女 放纵，财富不均，当权者收受贿赂，营私舞弊等等。但这种政体使斯巴达拥有强大 的军事实力，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战胜另一个强的城邦雅典。当时雅典的政治情形 跟斯巴达差异很大，面对类似的斗争他们走温和的民主路线。学者们一般把雅典的 政制视为希腊传统的正统，斯巴达则被视为另类。在多利安人的入侵时，雅典最后 一个国王战死，其后雅典实行执政官制度，当时雅典也遇到了类似斯巴达的平民与 贵族的经济政治斗争，公元前 594 年，梭伦被选为“民选调解官” ，受命调节矛盾， 制定一系列政策，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梭伦改革” ：免除平民的债务，保护奴隶的 人身安全，政治上实行议事会和公民大会制度，矛盾有所缓和。正如他自己在诗中 的记述： “我给予平民的尊荣恰如其分，不夺走他们的尊荣，亦不予扩增；那些拥有 势力和因钱财而显赫的人，我也留意使他们不致身蒙任何屈辱的事情，手执坚盾我 挺身遮护两者，不让任何一方不公正地取胜” 3，但是这并没能解决矛盾，庇色斯 特拉僭政就是这种矛盾下的产物，随后克利斯提尼的改革使平民的权力进一步扩大： 根据地区划分行政区域，打乱了氏族传统；增加了平民进入议事会的几率；限制执 政官的权力，实行陶片放逐法，公民大会拥有的实权增加。这一系列的改革终使雅 典走上后人所称道的民主政治。 希腊城邦制度的极盛时期是古典时期，两次希波战争以后，雅典成为希腊的政 治经济文化中心。斯巴达封闭的自给政策除了在军事上可以跟雅典抗衡以外，经济 文化是被他们所拒斥的。苏格拉底就生活在雅典繁荣的这一段时期，这段时期雅典 光辉灿烂的文化与其说主要是民主政治的结果，不如说是由于其在同盟中的绝对领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6 导地位造成的。对于盟邦的剥削是雅典繁荣的基础（盟邦的背叛也是雅典对斯巴达 失败的原因之一） ，雅典对内实行民主，对外则剥削统治，极不民主，盟邦的公民在 雅典没有公民权，是一种帝国主义统治，强权政治。这种政治优势正如伯里克利对 民众所指出“帝国的无限优越的前景，敦促他们起而捍卫它，不管他会引起多大的 仇恨，一切为了帝国给他们所带来的荣誉，特别是未来永远值得纪念的光荣”4。雅 典靠盟邦进贡形成的富裕吸引了不少手工艺人和政治文化活动家，给参加公共事物 的公民发放补偿也极大的促进的公民的政治活动热情。这种热情往往是盲目的，某 些方面是自私的，公民参与城邦政治，他们却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处理城邦事务，大 多数情况下仅凭个人好恶作决定，这就容易被少数政治家所利用做出一些不明智的 决定，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人和雅典人的战争中记载的犹奥多托斯的观点就 反映了这一特征： “一个发言者要想提出更好的建议，他甚至必须欺骗大多数人以求 得信任，要想有利于城邦而不欺骗它是不可能的” 5。柏拉图对这种以民众盲目为 基础的民主深恶痛绝。 伯罗奔尼撒战争过程中，雅典帝国主义的缺陷暴露出来（这场战争也是雅典为 了维持其霸权所引发的） ，战争中的一些愚蠢的决策也就是雅典这种建立在帝国主义 荣誉上的盲目民主制度所造成的，西西里远征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事例。战争失败 后，民众的盲目继续为少数人所利用，雅典进入了臭名昭著的僭主制，之后努力建 立起来的民主，由于没有帝国时期的经济实力和政治荣誉，已大不如从前了，正如 德漠斯特尼德观点： “失去了金钱和同盟的人民群众，软弱无力，一切事务听凭政治 家处理，成了奴仆和某种附庸”6。这种巨变正是发生在柏拉图生活的时期，对柏拉 图的影响将在下文论述。从此以后，雅典就日渐衰落，直至被马其顿征服。 由此可见，除斯巴达外，城邦制生活的共同特点是：公民直接民主，公民大会 有最高决定权；执政官和议事会成员一般都是选举产生，并掌握实际权力；公民一 般不需要劳作，奴隶负责生产；公民热爱公共生活，公共生活也比较丰富；公民个 人追求除了财富以外，就是名誉。而斯巴达则是集体的军事生活，个人追求主要是 军事荣誉。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7 2.2 苏格拉底以前的社会政治学说苏格拉底以前的社会政治学说 政治学是一词在苏格拉底以前是不存在的，哲学先于政治学，但是仅就对于社 会政治生活的思考来说，政治活动要先于哲学活动。有社会必然就有一定的组织制 度，制度的形成必源自于这种政治活动。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认为人天生就是政治动 物。早期的记载已无所考，苏格拉底以前的社会政治学说只能从一些贤人和哲学家 谈起。 从历史角度看，在古代贤人一般都是部落或社会的精神领袖，就算他不参加政 治活动，对社会生活也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古希腊“七贤” ，除了泰勒斯被认为是第 一个哲学家外，其它都是因为政治活动而被认为是“贤人”的。而泰勒斯本人也是 政治活动的著名人物，据传为伊奥尼亚立过法，还跟梭伦交情不错。 “七贤”中梭伦 虽然不是第一个立法家，但提出了著名的“梭伦改革” ，从立法上（制度上）寻找平 衡社会各个阶级的方法。希腊其它政治家的改革大多都是以立法的形式完成的，立 法也是政治家的政治思想实践，早期的法律权威源自于上文所说的希腊的城邦制度， 它是全体公民的约定和政治认同，是城邦政治生活的基础。正如巴克所认为“法律 就是一个社会共有的精神本质，它以具体的形式表达出来，因此便成为社会的内聚 力和最高权威”7。法律不仅是一系列的制度，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城邦确立的前提。 希腊一个新的城邦形成往往要请贤人立法， 法律篇柏拉图就设想了对一个新的城 邦进行立法的情景。立法行为要考虑的不仅是立法者的个人态度，也要考虑公民共 同要求。这样法律一旦确立就具有最高权威。从对法律的态度也就反映了一个人对 公共政治生活的态度。当这个人是思想家的时候，这种态度便成了政治学说。一个 人的政治实践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他的政治思想。两者结合便能对思想家的政治思 想有全面的了解。下文从此出发阐述对柏拉图有重要影响的哲学家的政治思想。 毕达哥拉斯是一位重要的自然哲学家，然而要论述他的思想从已有的记载来看， 要从他的学派来讲。毕达哥拉斯学派政治的、宗教的、教育的和科学研究的团体8。 他们有共同的学术传统也有共同的类似宗教的禁忌。他们认为数是万物本原，数是 自然和谐的原因。再者，他们相信灵魂不灭和灵魂轮回，这一些都对柏拉图产生了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8 很大的影响。他们在城邦中是有实力的政治团体。他们的团体虽然带有神秘，但是 他们试图把他们的学说和政治生活联系起来，正如柏拉图想把政治思想付诸实践一 样。他们的团体在南意大利有非常大的影响，他们具体的政治学说和政治行为已无 可考，但是毕达哥拉斯学派对后来政治学科的影响是为学者们所认同的，特别是他 们的正义理论：正义就是平等和维护平等。巴克认为毕达哥拉斯学派由于把自然哲 学的原理应用于国家而促进了政治科学的发展9。 历史记载了柏拉图与毕达哥拉斯学 派有密切的交往，他的第三次西西里之行就是得到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阿尔基塔的帮 助才顺利回到雅典的。 与毕达哥拉斯同时代的另一位哲人赫拉克利特，被认为是古代自发辩证法的奠 基人，他认为世界是永恒变化的，是一团活生生的火，但不仅如此，他还认为，变 化是对立同一的，而致使它们同一的就是永恒的自然规律，他称之为“逻各斯” ，人 作为宇宙的一份子也必须服从这个“逻各斯” 。但是人有智慧，思想的同一就像“逻 各斯”的同一， “智慧就是一件事情：取得真的认识，即万物何以通过万物而被主宰” 10。在社会生活上，他同样坚持类似的观点，把自然哲学应用于政治生活，虽然他 本人逃避政治生活，但认为法律是必须遵守的，法律是正义的保证， “人民必须保卫 法律，正如保卫城垣一样”11。另外，他认为理智的共同性和至高性胜过法律的威 严， 这一点上柏拉图有类似的观点， 理性的最高法律 （逻各斯） 胜过日常的法律， “以 理智说话的人必须遵循人所共有的东西，更胜于一个城邦必须遵循它的法律，所有 人的法律都因那唯一而又神圣的法律哺育生存”12，同样赫拉克利特也认为人的理 智能力有差别，高贵的人选取“逻各斯”为最高目的，而多数人则如同牲畜。他自 己的生活态度正是选择追寻“逻各斯”而不愿作为一个城邦的普通人。由于留下的 都是残篇，他的社会政治学说我们看不到柏拉图那样严格的统一性。 与赫拉克利特重变化的自然哲学不同，爱利亚学派则主张世界是静止的一。但 他们都同样认同思想的重要性和可靠性：唯有思想能认识“逻各斯” ，思想和存在是 同一的。爱利亚学派不同于赫拉克利特的逃避现实生活，而是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 动，巴门尼德曾为爱利亚立法，而芝诺和麦里梭都是政治活动的积极分子，据传麦 里梭曾带领舰队打败过伯里克利。巴门尼德留给柏拉图的政治思想也许不多，但对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9 柏拉图哲学观点的影响是巨大的，有专门的巴门尼德篇 ，理智世界和可见世界的 划分就有巴门尼德存在论的影子。对于柏拉图的政治学说有重要直接影响的还是智 者们。智者往往是他著作中对话的发言者。 学界通称的“智者运动”这一阶段的智者主要是指以普罗泰戈拉为代表的一批 收费受徒，传授辩论、演说、诉讼、修辞以及治理城邦技艺的职业教师13。 “智者运 动”是伴随着希腊民主制度的形成而形成，随着民主的衰弱而消亡。民主制度需要 这种教师，辩论、演说、诉讼就是民主制度的特点，而政治活动的成功也需要这种 能力，计划参与政治生活的人都希望有这方面的学习。另一方面，民主制度下，由 于没有绝对不可动摇的统治权威，自我意识的觉醒促进了人们对法律的反思：到底 是根于人的本性，还是社会习俗的约定？智者们得出的普遍结论是法律是一种习俗 的约定。既然仅仅是一种约定，法律的正当性合理性就值得怀疑，到底是要依据自 然还是依据法律作为道德生活的准则也就成了一个可探讨的问题。在这方面智者们 有不同的见解。 普罗泰戈拉、克里底亚等认为，习俗的产生意味着社会的进步。习俗限制了人 的自然本性中的不和谐因素，给社会以规范性。没有法律，人们为所欲为，社会就 会导致混乱，人就和禽兽无异了。普罗泰戈拉认为人是万物的尺度，没有统一的标 准，正是法律和习俗造就了社会的秩序。从柏拉图在普罗泰戈拉篇论述的普罗 泰戈拉所讲的关于国家起源的神话故事中14，可以看出正是有了智慧和正义才造就 了国家，而且这种正义不是自然给予或是自发产生的，而是经过后天的努力学习得 到的。遵守法律，学习美德才是成为一个正义的人的途径。而高尔吉亚、安提丰等 则认为合乎自然的行为是正当的无可指责的，法律导致人们的行为越来越违背自然， 远离人的本性，不合乎本性的生活是不自由的、不幸福的。因为法律只不过是习俗 的约定，不是永恒的真理，合乎自然的生活才是舒适的，安提丰在论真理中就 认为： “正义就是不触犯一个人作为公民生活于其中的那个国家的任何法律规范。因 此，一个人最有利于自己的行正义的方式是，在人前，他尊重法律，但在人后独处 时，他尊重自然的规律”15。这一些观点类似于柏拉图国家篇中苏格拉底的反 对者们的观点。虽然智者们认为自然（本性）和习俗（法律）是对立的，但是都力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0 求把两者统一，只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而且在当时的民主制度下，正义的通常定 义也就是遵守法律。作为老师，智者们大多只是对个人有利的行为给出自己的看法， 并没有能力触动整个社会制度。民主制度的衰弱是其自身的原因，并不能把它强加 到智者头上。但智者的这种行为，在柏拉图看来确实给社会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因 此柏拉图对他们是竭力反对的，柏拉图自己的观点没有站在他们的任何一边而是从 更高的层次谋求统一。 在自然哲学方面，智者们重视个人的主观经验，普罗泰戈拉认为“现象和感觉 是一致的” 16， 而高尔吉亚则认为 “即使某物存在， 也不可能为人所认识和思想”17， 即使有某种存在也是对感官而言的。正是这种相对主义和怀疑主义的自然哲学，否 定有自然真理，从而否认道德上的绝对标准。正是智者们这种混乱的、相互攻击的 不统一学说给柏拉图哲学的出现做了铺垫，成为柏拉图学术思想的重要来源。 2.3 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 对柏拉图影响最大的无疑是他的老师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和智者属于同时代的 人，但与智者们有很大区别。苏格拉底不同意智者们的相对主义道德观和他们所教 导的对于生活的态度。他认为，人应当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而且这种反思不应 该仅仅是经验层面上的，而是要追问事情的本质，如美德是什么，正义是什么。正 是这一追问，斯特劳斯和克罗波西认为，苏格拉底是古典政治学的创始人， “这种提 问题的方式意味着要阐明所问事物的自然（本性） ，即事物的形式或特征” 18。这样， 政治问题就被提升到知识层面了，与当时的自然哲学一样，开始探究形形色色的社 会现象背后的本质。 苏格拉底认为，他被认为是最聪明的人是因为“我知我无知” ，有自知之明。确 实，在与人谈话时，他并不宣称自己有什么确定的知识。他也没留下什么著作，这 一点确实堪称自知之明。但是从行为上，苏格拉底被认为是一个圣徒，为神谕的践 行而生存，与人交谈让人明白“真正的智慧是神的财产，而我们的智慧是很少的或 是没有价值的，那个神谕无非是他用来告诉我们这个真理的一种方式”19。苏格拉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1 底认为人的有限的智慧应该用于对真理的追求，对善的追求，善才是人生的最高目 标。他反对智者们对于荣誉和快乐的追求，人的理智只能用于对理智的幸福善 的追求，而不能执着于意见。苏格拉底宣讲他的理论的方式是“精神助产术” ，这种 方式是从经验的定义出发，通过反驳，揭示经验知识的相对矛盾，使对话者知道自 己的无知、经验知识的片面性，从而向往绝对的真的知识。但是往往令对话者遗憾 的是：苏格拉底并没有指出这种真的知识是什么以及通过何种方式获得。与他对话 的对话者是若有所悟，却不知应该何为。从这方面看，苏格拉底的哲学是否定的， 对当时人的价值追求的否定。 如果仅仅如此，苏格拉底这个没有著作的哲学家就不会显得如此伟大。他用自 己的他的谈话方式和实际行动构建了他的价值理论。他从日常事物谈起，说明他的 理论并没有离开日常生活，并不是空谈，他的论证不仅要求前后一致，而且要求各 种观点的逻辑统一性。当这个论题是美德或诸美德时，便可以看出苏格拉底的某种 立场，美德作为有关价值的知识这本身就蕴涵着美德（在这一层面上，善是美德的 同义词）是有目的并且这目的是正确的这一取向。诸美德中任何一个单一的美德都 必须归于美德这一总体特征，而美德作为目的是唯一的，因此诸美德是一个整体， 不能单独存在。这种谈话方式其实也是苏格拉底对于真正的知识（人生价值取向） 的一种规定。现实行动上，城邦的价值就充当了善这一角色。从前城邦的将军派他 执行军务和作为议事会成员时，他坚守城邦的法律和忠于城邦的利益。后来神派他 过哲学生活他才开始他的理论创造活动，追求真正的善。而在人生的最后，他也不 愿意因为反对城邦的法律而保全自己的生命。虽然法律不一定是正义的，但城邦的 价值高于个人的价值。一面他要宣讲真理，一面他要坚守一个公民的职责，为了两 全他选择的是自我牺牲。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某个人一旦有了他的立场，无论他 认为这种立场是最好的还是由于职责所在，那么我相信他必须面对危险，宁死勿辱， 根本不会去考虑死亡或其它事情”20。个人面对真理的原则和城邦的职责就是苏格 拉底的立场和原则。 这种立场和原则直接导致了苏格拉底的死亡。先是坚持真理被判死刑，后是遵 守城邦的法律不愿逃跑而接受死亡。苏格拉底的死亡预示了个人与城邦的对立。遵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2 守城邦的律法而与城邦对立是不可能的，这种对立只能是真理与城邦的对立，苏格 拉底的真理不见容于城邦。当时雅典处于短暂僭主制后的衰弱的民主制度统治下， 这种民主建立在公民的意见之上，而不是建立在知识的基础上，意见只能保证偶尔 正确，只有知识才能保证正确立场的一贯性。苏格拉底传播知识却被判死刑，正如 国家篇中的“洞穴喻”所描述的第一个看见光明的人回去解放在黑暗中的同胞 所遇到的结果一样。大多数人的意见并不能导致真理，很多情况是不正义的。同样， 法律也不能保证城邦的正义，苏格拉底是守法的楷模。只有建立在知识的基础上的 政治制度才是正义的。按柏拉图的理解，苏格拉底所处的城邦是不正义的，只有知 识与城邦政治制度的结合才会有正义，只有正义的城邦才会与真理一致。而这正义 的城邦就是柏拉图的“理想国” 。 柏拉图是政治世家出生，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而且雅典的政治制度把每一个 公民都和政治活动联系起来，也意味着每个公民对城邦事务有不可推卸责任。他对 政治的关注从少年时期开始，当时就有参加政治活动的心愿，但是当时的政治形势 混乱和政府居然要控告他所认为的活着的人中间最正直的苏格拉底，他便把这个心 愿藏起来了。正如第七封信所说： “我对这些罪恶活动深感厌恶，于是就让自己 离开这些弊端”21。 “三十僭主”垮台后，他再次想参与政治，但是苏格拉底被判死 刑打消了他的政治实践愿望，转而思考国家的统治者和国家的法律和习俗。最后柏 拉图得出结论， “除非真正的哲学家获得政治权力，或者出于某种神迹，政治家成了 真正的哲学家，否则人类就不会有好日子过”22。追求真理，把知识与政治结合， 把真理用于城邦的统治这是柏拉图以后毕生未更改的愿望，也是柏拉图的哲学理想。 第一次西西里之行之后，柏拉图把这个哲学理想表达出来，写作理想国 。 理想 国是柏拉图论述哲学用于政治，知识构建理想最佳和最完善的著作。这一理想也 是柏拉图一生的追求，之后的两次西西里之行也就是为了这一目标。泰勒认为： “他 （柏拉图）深信，哲学家他的最高的个人幸福会在对真理宁静的沉思的生活里 找到如果时机来临，作为一个政治家和立法者，其天职就是要贡献他的最佳年 华为同胞服务做出崇高的牺牲”23。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3 3 柏拉图的思想学说柏拉图的思想学说 上一章中，我们对柏拉图理论形成的原因和历史根源有了一定的了解。本章主 要对柏拉图的理论做一个整体上的介绍，从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柏拉图的哲学理想 构成，下一章将进一步论述这一理想。 3.1 柏拉图的知识学说柏拉图的知识学说 柏拉图的哲学是在不断的学习和游历中发展成熟的。一般认为，他对伊奥尼亚、 毕达哥拉斯学派、爱利亚学派和苏格拉底的学说都有一定的了解。上一章认为，苏 格拉底的死改变了柏拉图的政治活动立场。柏拉图的知识学也紧跟苏格拉底的观点， 甚至很多方面无法把两者严格地区分开来。自然哲学家们所追求的有关自然本原的 知识不再为苏格拉底所关注，苏格拉底追求有关伦理道德方面的知识，认为“美德 即知识” 。被认为是苏格拉底思想的柏拉图早期对话主要讨论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 这些话题在中后期的对话中也是讨论的主要问题，但柏拉图的很多方面都有大的拓 展，对苏格拉底的思想有进一步的阐发。因此，柏拉图的知识学说主要要从他的中 后期对话中去挖掘。 柏拉图的认识对象包含很广天地万物，甚至存在与否都无关紧要。但知识 的对象却有点模糊，只是什么是知识，人能够拥有什么知识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对于柏拉图来讲，认识对象不等于知识对象，认识的手段又很多，而得到知识只是 对理智的灵魂才是重要的事情。知识不是一般的可以作为认识对象的物体，而是一 种普遍有效的定义。这种普遍有效的定义也就是在认识对象的“多”中寻求“一” 。 和苏格拉底一样，对于知识的定义也是以寻求对于美德的普遍有效的定义开始的。 在美诺篇中，柏拉图认为美德的定义应该是一个整体，也就是说每个定义都应 该是独立的， “当作为一个整体的美德的性质仍旧有争议时，请别假定你可以对任何 人用与美德的部分有关的那些用语来解释美德或者用其他类似的方式来解释美德” 24。美德之为美德不能因为作为其部分的正义，也不能因为其它部分诸如激情，勇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4 敢等。在斐多篇和国家篇中，这种普遍的定义上升到了作为客观存在的“相” （也作“理念” ， “理型”等） 。这一观点基本贯穿他其后的所有著作，我们可以据此 认为柏拉图的知识的对象也就是“相” ，他的知识学说也因此可以称为“相论” 。 当然， “相”不仅是指道德观念的“相” ，也包括诸如桌子、马、树等的“相” 。 在国家篇中，柏拉图划分了两个世界：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可见世界包括实 物和其影像，可知世界包括“相”和其影像，对应于灵魂从上到下依次为理性、理 智、信念、想象。对于实物和其影像我们只有意见，也就是经验，而从经验得出的 定义是经不起理性推敲的，这种定义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所竭力反对的。也就是说， 对于可见世界我们用的是感觉，对于可知世界我们用的是理性。 “相”和定义都要经 得起推理，在任何场合都不会得出矛盾。不能把“相”认为是超越感觉的理智直观， 也不能认为是个人主观的观念，它有其客观存在，相对于实物的实在， “相”是真实 的存在。它还有它的逻辑使命，那就是成为可见世界影像的完美模型。相对于无穷 无尽的变化不定的实在事物， “相”是唯一的、永恒不变的。 如果“相”只是单纯的一个永恒不变的“模型” ， “相”作为知识的对象也只是 一个单纯的对象。求知都有一定的目的，仅仅是形式的“相”不足以满足目的这一 要求。给予“相”一个目的的功能，这个被给予的目的只能是“相”之外的东西。 对于求知的主体灵魂来说，善就是目的，这是一个共同的认同。那么，作为求 知的对象“相”必须是跟善有关的。从国家篇中“太阳喻”可以看出，柏 拉图认为，善的“相”就像可见世界的太阳，是连接灵魂和其他“相”的基础，善 高于其他的“相” 。进一步，柏拉图认为虽然善不是存在，但是“相”存在的基础， 也是灵魂能认识“相”的基础。善的存在给人的存在和知识的存在以意义，也给人 的求知活动以意义， “知识的对象不仅从善得到他们的可知性，而且从善得到他们自 己的存在和实在，虽然善本身不是实在而是在地位和能力上都高于实在的东西” 25。 给予善这一高度的地位，也就意味着对外在自然界的认识开始转向人的自身，转向 伦理追求。苏格拉底开始了这种把善作为人生目的的转向，但是柏拉图把这转向明 确化，系统化了，并确实建立了人与善的某种联系。柏拉图认为，这种联系有两方 面，一方面是外在的人的日常生活与可见世界的联系，这种联系是意见的产物，没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5 有真理；另一方面是内在的灵魂和可知世界的联系，这种联系以善为基础，得出的 也就是真理，是生活的真实指向。这两方面都集中在人身上，人在这两方面（也就 是两种认识）可以做某种跃迁，人的认识可以提升。对这种认识能力的提高柏拉图 给出了方法。 先看知识与人的关系，在美诺篇与斐多篇中，柏拉图认为“相”虽有 客观实在性，其实人的灵魂中早有关于“相”的知识。知识对于人来说是与生俱来 的，但是出生过程中，由于某种遮蔽，忘记了。这就设定了知识与人的灵魂的某种 联系。在斐多篇中，柏拉图详细论证了灵魂不灭，只有这样知识才可能一直存 在于灵魂中，知识与灵魂是连在一起的。 美诺篇认为，在世的人要拥有知识，不 是靠他人的传授，而是靠回忆，这就是“回忆说” 。这种回忆在苏格拉底那里是“精 神助产术” ，通过问答法否定对话者的仅仅是经验的意见，从而让对话者对真理有自 觉的认识，但是在柏拉图的著作中，苏格拉底的“精神助产术” 只是指出了错误， 对于知识没有肯定性的结论。而柏拉图的“回忆说” ，则是通过回忆拥有曾经忘记的 知识，不仅是对话，还有其他方式的教育。这里有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某种区别， 苏格拉底的目的是达到“自知无知” ，起一个牛虻的否定性作用；而柏拉图却是为了 达到知，通过知来指导行为，力图达到肯定性的知识。苏格拉底导致知识理论的转 向，而柏拉图则是构建者。 回忆，可以理解为从对经验的某种洞察上升到对自我和对象关系的某种洞见。 美诺篇中，柏拉图认为可以有“正确的意见” （也作“真意见” ） ，这就是对经验 的某种洞察，而高于经验的本质，也就是知识，对象就是客观实在的“相” 。而这种 从“洞察”到“洞见”的提升，依靠的是人的能力中最珍贵的东西智慧。智慧 代表着人的学习能力，且智慧最接近真理。柏拉图认为，智慧是一种天赋，每个人 拥有的多少是不一样的。天赋不同的人，学习能力也不同。在国家篇 ，柏拉图表 述了区别：有的人学习技艺和有的人学习知识。美德的教育、辩证法和对善的学习 是对护卫者和统治者教育的重点，而这些人是要求有智慧等天分的。而且“只有辩 证法有能力让人看到实在” 26，只有这种人才能看到“相” 。技艺是对“相”的模仿， 并不需要对“相”的真实理解，拥有技艺者只是“梦似的看见实在”27。 “回忆”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6 不只是后天的努力，而是要有天赋作为基础的。回忆不只是苏格拉底的对话，对柏 拉图来讲是一个教育体系。而且这种教育体系不仅仅为了满足个人的求知欲望，而 是服从于国家的善（正义）的需要。这一点留至第三章讨论。 在柏拉图的著作中， 国家篇中的“相论” 虽然有不少缺陷，却是最清晰明 白的，其知识学说也最成体系。后期著作虽然对其相论稍有改动，但是并没有完全 脱离这个体系，主要是针对“相”与“相”之间的关系和“相”与现实存在物的关 系做了一些改进，但似乎也不很成功。 巴门尼德篇主要讨论“一”与“多”以及 范畴之间的关系；而泰阿泰德篇则对感觉和知识，意见和知识做了详细的讨论； 智者篇则在“相论”的基础上提出了“通种论” ； 斐莱布篇则试图划分知识 和善的等级。这一切都没有脱离柏拉图知识论的核心：善是知识的最高核心，知识 是永恒普遍的真理，俗世的意见永远不能成为知识。 3.2 柏拉图的政治学说柏拉图的政治学说 对于当时希腊城邦来讲，政治活动是把每个城邦和公民联系起来的命脉。个人 与城邦的关系和城邦中个人与个人的关系（城邦是个人的集合，个人与城邦的关系 其实也就是个人与多数人的关系）是政治活动的根源，政治活动就是处理这些关系。 对于他们来说，正义是政治活动的根本原则，也是个人与城邦的共同原则。普罗泰 戈拉讲述赫耳墨斯的神话故事说： “宙斯担心人类会因此（人类彼此危害）而毁灭， 于是派遣赫耳墨斯来到人间，把尊敬和正义来给人类，以此建立我们城市的秩序， 创造出一条友谊和团结的纽带”28。其中阐明人类社会的秩序来自比日常生活更高 一层的真理正义。虽然对于正义有不同的见解，但是所有政治活动家都把它作 为首要的原则。同样，柏拉图的政治理论的核心也就是正义问题，并把正义问题作 为政治学说的起点。通过柏拉图的著作，特别是苏格拉底因守法而选择死亡的记述， 我们可以看出柏拉图的政治学说另一基点，那就是公民对城邦的认同：每个公民都 把自己看作是城邦的一员，并且遵守个人与城邦的约定，履行城邦规定的义务。这 种认同产生于希腊城邦制度的形成。正是由于这种认同，苏格拉底选择死亡而非逃 华华 中中 科科 技技 大大 学学 硕硕 士士 学学 位位 论论 文文 17 跑；也正是由于这种认同苏格拉底把挽救城邦的道德作为自己的义务；同样是由于 这种认同，柏拉图力求改变城邦的政治状况，寻找更好的正义理论以求服务城邦。 这一认同在柏拉图的政治理论中是一种设定，其理论的主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