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中国当代艺术现象中的现代性探究.pdf

摘要 西方的现代性思想在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之后，进入到了中国本土，一百年 来随着中国政治经济和社会各个方面的变化，这些西方的思想已经逐渐渗透到了 各种领域之中，并和中国的本土文化结合，在新世纪走向一条具有中国本土特色 的文化之路，尤其是在艺术领域中，当代中国艺术家已经摆脱了传统的艺术形式， 利用西方的现代性思想做为自己的理论支柱之一，结合当代社会的各种特点，从 近代的中国艺术逐渐通过“红光亮”艺术形式和8 5 新潮运动等等艺术总体变化 的阶段，走向了新世纪的探索之路。研究当代中国艺术现象中的现代性思想的变 迁和与本土思想的结合和发展之路，就尤其重要，它可以使我们找出中国当代艺 术形式变化的总体趋势，为迎接新世纪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现代性艺术做好理论 上的准备。 关键词：文化现代性美学艺术 l l l a b s t r a c t a f t e r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w e g e mm o d e r n i t yt h o u g h t st h r o u g hs e v e r a l c e n t u r i e s ，t h e yh a v ee n t e r e dc h i n e s em e t r o p o l i t a nt e r r i t o r y f o r10 0y e a r sa l o n g ，w i t h t h ec h a n g eo f e a c ha s p e c t si nc h i n e s es o c i e t yi n c l u d i n gp o l i t i c s 、e c o n o m ya n ds oo n ， t h e s ew e s t e r nt h o u g h t sh a v ea l r e a d yg r a d u a l l yi n f i l t r a t e di n t oe a c hk i n do fd o m a i n ， a n dh a v ec o m b i n e dw i t hc h i n e s en a t i v ec u l t u r e ；i nt h en e w c e n t u r yt h e yh a v eb e c a m e ac u l t u r er o a do fc h i n e s en a t i v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e s p e c i a l l yi nt h er e g i o no fa r t ，t h e c o n t e m p o r a r yc h i n e s ea r t i s t sa l r e a d yh a v eg o tr i do f 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a r t i s t i cf o r m t h e y m a k eu s eo fw e s t e r nm o d e r n i t yt h o u g h t sa sat h e o r yb a c k b o n eo ft h e m s e l v e s t h e y h a v ec o m b i n e dw i t he a c hk i n do f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o fc o n t e m p o r a r ys o c i e t y , a n dg oa h e a d t oar o a do fd i s c o v e r yw i t ht h eo v e r a l l c h a n g ef r o mm o d e mc h i n e s ea r ta n d “r e d b r i l l i a n t - l i g h t ”a r ta n d8 5a v a n t g a r d ea r t s oi ti sv e r yi m p o r t a n tt or e s e a r c ht h e t h o u g h t s v i c i s s i t u d eo fc o n t e m p o r a r yc h i n e s ea r tp h e n o m e n o na n dt h er o a do f c o m b i n i n gw i t hn a t i v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i ta l l o w su st oi d e n t i f yc h a n g e si nc o n t e m p o r a r y c h i n e s ea r tf o r m so ft h eg e n e r a lt r e n d ，a n dt om a k et h e o r e t i c a lp r e p a r a t i o ni no r d e rt o g r e e tt h em o d e r n i t ya r tw i t hc h i n e s en m i v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k e y w o r d ：c u l t u r e ；m o d e m i t y ；a e s t h e t i c s ；a r t i v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所提交的学位论文中国当代艺术现象中的现代性探究，是在导 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原创性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 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 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标明。 本声明的法律后果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 签名) ：高 7 钠蜊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河北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 送交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河北师范大学 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论文作者( 签名) ：三、洲指导教师( 签名 川砂川日 & 尹瑚 i i 第一章现代性的探究 当时间走入了2 1 世纪以后，我们回顾中国百年来所走过的艺术道路，惊异 地发现传统的背影已经有些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新颖而又充满疑惑的景象， 其间包含了中西文化对撞之后所带来的阵痛，也有艺术家们发现新形势背后所牵 连的新美学理论所带来的惊喜，当这历史的帷幕扫尽了变迁的尘烟之后，我们有 理由在静静地欣赏这些纷繁喋异的艺术品之后，理清一下中国艺术现象中主要的 矛盾之所在，以及背后所暗藏的那些理论根源，这就要面对在旧时期引进中国的 西学中现代性的面目，以及它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所起到的诸多作用问题。 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在当代的艺术视野中已然看不到太多的表现手法的反 差，他们都被称为现代派画家，也许从艺术史的角度出发，自从毕加索创造了立 体主义的绘画形式之后，现代派的画家就把自己的身份用他们浓重怪异的笔重重 地点到了历史的直线之上，但上个世纪后半叶以来，在经过诸多实验之后，现代 派画家们再次走向了架上绘画的原点，但和以前的艺术形式比较而言，他们所做 出的努力却是不承认三维的具体影像的描绘，而是把客观世界细微化成诸多的感 觉碎片，重点描绘这些支离破碎的细节和感觉给社会上的人群带来的影响以及这 些影响所能反映出的各种视觉语言，这些语言组成了一个强大的意义符号网，把 各种现当代的社会情结包裹进来，形成一个庞大的视觉信息背景，而这一背景的 后面却是现代西方思想与中国过渡时期的国家现实相碰撞而出现的一种特殊的 艺术视野，它暗自体现了一种中国载负自身传统和世界对话的艺术历史隐喻，在 摧毁自身传统艺术形式的同事，兼而有之地结合了现代表现方法，形成一种中国 特有的现代艺术景观。 这些景观的理论支撑或日思想背景就是西方哲学视野中出现的现代性问题， 在探讨中国当代艺术现象之前，有必要首先梳理一下这个起决定作用的理论背 景。 1 现代性理论的源起 首先，现代性如果做为一个时间名词的话，它是用来界定一个时代的特征的， 在这个时代中也许地域性文化性等等特有的社会性质千差万别，但总体上能够在 社会中体现一种精神，那就是一种自觉地精神或者一种人类的自为，并由此产生 的文化特征，在这一基础之上绘画等艺术手段都可用作反映这种精神的途径，自 觉地和现代性之前的历史逻辑相脱离，建立自己的一套艺术思考机制，来拷问作 者所处的社会中的一些现象，同时这种独立的精神也超越了以往的历史中任何传 统的审美精神，不再认为愉悦的观赏就是唯一的审美标准，而是把各种人类的感 觉因素运用到了艺术的生产中，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最终都会指向一种现 实世界的反映，从而达到作者自己的精神的独立的表达和对于社会的拷问自由。 那么何谓现代性? 它又是在那种历史基础上产生的呢? 现代性应该说是西方文化在近代历史上的一个核心问题，但是对于现代的界 定却一直在学术界模糊不定，在历史学意义上，现代一词可以用做界定西方文艺 复兴之后直到二十世纪上半叶这段历史时期，但在文化思想领域中，现代一词却 应该指十七世纪后，启蒙运动为发轫，工业技术革命为支持的文化理论革新时期。 在西方的思想领域中，现代性就是指一种以文化为意义和意识的社会生产和再生 产，为社会意义和意识的生产、消费和流通的过程，是伴随西方工业革命崛起而 在二十世纪成型的一种有效的文化形式和社会现象。之所以说是有效的，是因为 此种文化形式在以往的历史中于当时的社会现状不相适应，而只有在近代新兴的 技术方法导致的工业机械生产和商业社会繁荣的背景下，才可以把这种文化的形 式发展到影响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这种文化形式最后的效果就是人类的物质生 活水平比以往任何的历史时期都要丰富多彩，从而在精神世界中也诱导出了各个 独立的思想学术群，并以各自的哲学逻辑和认知水平解读着并关注着这个新型历 史时期的独特景象。但值得注意的是，现代性是一种根植于西方学界的文化思想 遗产，在它引进到中国来的一百年之中，它的理论合法性以及对于传统思想的变 革始终处在二种反复冲撞与交融的状态。一方面，西方现代性是一种适合大工业 生产社会的思想背景，必须在社会中已经产生了足够的现实基础之后，才可以在 人群中建立起有效的传播和渗透，在近现代的中国社会中，正是处于这种传统与 现代的变革时期，所以注定现代性的思想在中国的立足始终呈现出一种焦灼的状 态。另一方面，中国属于东方的儒家文明圈中的文明创始地，历史上始终有适合 自己经济生产的上层建筑和思想背景，只是由于近代的科技落后，才被迫走向变 法革新的道路，这种由自信到自知，由自知再到自强的过程，也是一种再次反观 2 自身文化传统中的诟病以及优势，融合外来先进思想，使学界的思想找到一种适 应变革后的社会状态的过程，所以现代性的思想在当下的中国也必然带有很多中 国自身的特点，这也是一种现代性思想背景在现代中国的特有转变，对于西方学 界来讲，中国当下的现代性是一种特例，而对于中国本身，它又被看做一种特殊 的时期形成的特殊理论或思想意识，在于中国五千年形成的强大传统思想的对比 中，又显得异常的新颖与突出。所以在以思想做为创作先导的艺术领域( 当然， 本论文主要探讨的是美术或艺术设计领域) 中，各种艺术家在社会的变迁中尤为 重视一种思想上的支柱，它可以带领人们找到创作背后的思考源点，同时也是当 下整体社会中要被艺术家集体反映的一种表现形态的社会纪实，于是现代性的思 想便被艺术家承认或日发现，在纷繁的社会变迁大潮之中，由艺术家集体通过作 品呈现出中西方文化在媾和的阵痛之后，形成的一种具有中国特点的国际化艺术 风格和现实。 1 1 笛卡尔与现代性 在探讨现代性意识被中国社会接纳以及更新的过程之前，我们有必要分析一 下现代性在西方历史中的缘起。首先，在西方思想史中，十七世纪被称为“理性 世纪”，在这个历史时期，人类的科技技术迅猛发展，西方社会已经逐渐摆脱了 自然界对于人类社会的牵制，而向着更加自由支配自身的状态发展。同时在思想 领域，长期的宗教意识已经开始逐渐被新兴的资产阶级思想所取代，黑暗的中世 纪所建立起来的神学宇宙观开始动摇，对于世界的新型认知观念变成为了当时哲 学思考的重点。此时勒内笛卡尔的哲学观点便成为了一剂变革时期的良方，奠 定了西方现代性思想的基础。笛卡尔是西方公认的现代哲学的鼻祖，在经过了地 理大发现，科技革命和宗教改革的种种浪潮之后，西方宗教的各种对于现实世界 的解释都已经显得过于单薄无力，人们需要再次寻找新的思想支柱来排解对于上 帝存在的忧虑，而在笛卡尔的第一哲学沉思录中，他便找到了一条拯救自身 的道路。在书中，笛卡尔著名的“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就已经说明了思考 的主题已经由传统意义上的上帝变为作为主体的人本身，“我”的本质是“思考 就是对自我的一种确定性的追求，理性的声音开始回荡在人类历史的殿堂中，成 为了哲学史上独立的一种精神，从此人类摆脱了宗教的束缚，开始自主自觉地发 现自身，关注自我。此外，笛卡尔的身份除了哲学家之外，还包括了数学家的头 衔，在由数学公理支持的思维基础上，笛卡尔的哲学能够自动承认一种“普适性 原则，这就得意与数学的效用，用纯粹抽象的观念解释世界，便可得到一系列普 遍的真理，这种追求也表现了笛卡尔时期，哲学中摆脱宗教情感的枷锁，寻求一 种独立的原则来解释世界的倾向，这种倾向也就是理性的精神，所以在经过笛卡 尔阶段之后，理性精神与反思传统开始占据了西方思想领域的中心，现代性的转 变逐渐成为了现实。 1 2 卢梭与现代性 在理性的精神统治着社会之后，西方的政治制度经济体制等等一切，都进过 了资产阶级革命的洗礼得到了巩固，伴随着大工业化的社会生产，一切现代社会 意义上的文化现象得以出现并传播，现代社会的雏形也已经出现，而在此时历史 进入到十八世纪法国的思想家卢梭却以另外一种思考形式反衬着现代性的一个 特点独立。让雅克卢梭是启蒙运动思想家之一，但是就启蒙运动所标榜的 那些信仰和精神而言，卢梭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批判者。在十八世纪的历史中， 卢梭可以说是一个特例，他用现代性的独立精神自觉地批判者现代社会本身，使 得这一传统一直保留到以后的阿多诺等法兰克福学派中，并也一直贯穿了整个现 代社会至今，现今的中国艺术领域中的自觉批判意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来源于这 一批判源头的。 卢梭认为伴随工业革命而来的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人类 社会自身的发展，在1 7 5 0 年他发表的论文论科学与艺术中，他就指出现代 社会的科学进步和艺术发展并没有改善文明的进程，反而使社会中的人本身变得 更加多变复杂，是社会更加丑恶不堪，这就使启蒙运动所追求的社会理想走到了 自身的反面，与其如此，人类更应该返璞归真到原始的状态。这便对于现代性的 社会现实提出了一个理论挑战，人类在现代社会所接受的一切在卢梭看来就是一 种“污染“，人类的自由本身也是启蒙运动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之一，但现代性的 社会却使得这种自由得不到伸展，走到了自由的反面，而且在以后的历史中这种 反自由的倾向越来越严重，卢梭的担心不幸被言中了，当代社会的技术进步已然 使得人走向了自身的异化，这也就是卢梭以及他以后的学派对现代性的消解式的 批判。 与卢梭同时代的哲学大家康德也是一个在西方现代哲学中影响很大的人物， 4 康德把理性的精神放在了他的理论的核心之中，但他没有绝对地通过自己的理论 过分赞扬理性为人类社会带来的好处，反而通过其特有的思辨哲学找到了一种在 卢梭看来无法实现的对于现代性的挽救，那就是反思科学的意义，通过限制科学 的方法达到属于他自己理论的完美在康德看来，他所身处的启蒙时代是一种人类 可以自由地运用自己的理性对世界加以判断的时代，不再依赖传统意义上的宗教 指导和权威意识，而是可以通过人类自我的理性全新地认识世界，并反观自身的 处境，这种哲学传统发展都后来的历史中，就变为了一种典型的自觉批判意识并 加诸到了现代性思想的内核当中，也为艺术品的批判意义带来了理论上的先导。 当然，在康德本身的著作中并没有现代性的提出，他只是把理性的科学认知方法 和道德的意识做为现代社会成立的两个先验条件，这其实也就是现代性思想的两 个源点，在康德所创建的经典哲学系统内，拥有这两个理论源点，并随着康德哲 学在其身后的发展而注入到了其他的哲学流派当中，现代性的问题就变成了所有 西方思想必须讨论焦点之一。 1 3 波德莱尔与现代性 不难发现，在康德之后，西方思想界中的批判意识越来越具有一种自觉性和 浓烈性，以至后来从形而上的思想理论领域发展到了比较接近现实生活的文学艺 术领域中，对于现代性的质疑也在艺术领域出现，在西方近代的文学历史中，第 一个具有强烈的现代性批判意识的人物是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在1 8 6 3 年他所写 的现代生活的画家一文中，波德莱尔对现代性的谈论非常丰富，他认为现代 性的特征就是一种当下性，他为现代性下过一个定义：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 偶然，就是艺术的，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可见，在波德莱尔这里，现代性依 然从哲学的角度过渡到了艺术的角度，也就是说和永恒相对的瞬间或当下是艺术 表达的一个重要的因素，这就是现代艺术中所具有的显著的特征之一，同时波德 莱尔对于现代工业文明对人类社会的冲击的反思以及后来的法兰克福学派的一 些观点，都作为了他们那个时期现代性的思考在艺术或艺术评论领域中的例子， 而在学术史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种思考也是继承了康德以来的自觉批判的 传统；由此可知，在现代性的问题上，具有两种角度，一种是指西方近代工业文 明催生下的社会科技进步，和与之相适应的社会各个领域的极大变革现象。它的 特点是以科技为起点的社会经济运动或存在方式，以及由此引起的有别于传统社 会的巨大变化。另外一种是从波德莱尔开始在思想界逐渐形成的美学现代性问 题，或者称为文化现代性。单通过分析波德莱尔的特点，我们就可以发现，在这 两种现代性问题上，人们思考的多数领域是后者对于前者的批判，或反思；特别 是文化现代性自身的特点通过历史上的诸多时期的学者的理论逻辑发展之后，已 经变成了人们的一种行之有效的思想武器，作为对抗现代工业文明的弊病的强有 力的理论背景。当然在文化现代性自身的基础上，我们也可以找寻出一些因反思 的巨大力度而形成的自身特点：比如，文化现代性首先具有解构的性质，特别是 对于一些传统艺术作品和文学作品的宏大叙事的解构倾向。它要求作者平面化作 品，或者碎片化、去深度，尤其是一些后现代主义的美术和设计作品，用这种特 征去概括非常入格! ( 这里，我们暂且把后现在主义这种文化现象放在现代性理 论问题之内进行叙述) 这就说明文化现代性已经变成了一种大众的角度，并以自 身的一些具体的艺术作品来引发大众自己各自的千千万万个个体的反思和批判， 而且，文化现代性重视理性思考的另一个角度价值理性。此前我们论述中提 到的理性，是从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中人们重视的科技的发展带来的自觉思考的 一种理性意识，它过多地建立在了以科技为准则的工具理性角度之上，而忽略了 另外一种理性的回归。价值理性正是现代社会所缺乏的一种深层意识，科技的力 量可以提升一切领域的想法在现代思想家当中已经失去了童话意义，大家反而重 视科技在实际层面的运用所带来的价值判断。这也正是文化现代性所带来的一种 优势：不再盲目地信从科学，而是由选择地利用。另外，文化现代性还体现在大 众娱乐的层面上，艺术已经不属于一个阶层的特权，由于技术的发展，艺术的表 达形式和传播载体已经由单一的美术文学音乐等传统形式发展到了电影、设计、 多媒体等新形式，这种利于大众消费时代的特点标志着艺术在形而上层面的终 结，但值得注意的是，艺术虽然不在是一种阶层的特权，但它自身的思想性和批 判特征并没有消失，而是随着现代性的发展，注入到了文化现代性本身的特点之 中，成为了文化现代性的一种存在形式和发泄手段。此外，文化现代性在受众层 面上还具有一种对于审美领域的批判意识，当今世界不断出现的视觉听觉新形式 艺术在冲击着受众的审美经验，美化生活以及审美化视觉化的生存可以说是这个 时代的一种特征，在这种环境下如何进行甄别，意识形态的甄别和思想领域中高 雅与低俗的甄别就是文化现代性自身所给我们带来的一种问题和特点。 6 当然在当下的中国，经过了上个世纪的几次巨大的社会变革之后，文化艺术 领域中状态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对于传统东方文化的反应，而是一种交织着 西方文化现代性所带来的思考课题与中国特有的社会现实之间进行碰撞之后，所 能被我们感受到的思想火花。 7 第二章“中国状态”中的现代性 中国当下的艺术领域尤其是美术领域，很多问题的争论都是属于一种现代性 的问题的纠结，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但相对而言其中一点值得我们注意。首先 当西方学界所探讨的现代性问题从以上我们所分析过的文化现代性逐渐引申到 了差异性的分析层面之后，中国由于历史的原因，还停留在现代性的普适性原则 上，这就在开放经济的同时，对同益进入中国本土的各种西方新颖的艺术手段的 运用和当下中国的社会现实之间，形成了一种强有力的思想落差，争论就以回归 传统或借鉴西方或自身创新等等途径中展开了，在分析之前我们要梳理一下一些 知名的西方思想家对于普适性的看法。 2 现代性思想的当代转变 2 1 普适性与差异性的转变 首先在哈贝马斯看来，西方社会在发展到了现今，传统意义上的阶级斗争已 经r 渐消退，国家手中的权利和权力背后的科技支持已经成为了一种统治合法 化，而且整体国家在现行制度和同常经济生活中所遵守的原则也就是上文我们谈 到的“工具理性 问题。所以哈贝马斯把解放人类的希望放在了他所提倡的交往 理性之上，他采用对工具理性的批判方法来建立对交往理性的诉求，但同时也对 其进行自我批判，因为除了个体之间的交往需要的独特方式之外，哈贝马斯同时 也强调了理性主体中的整体共识，这样便在社会价值的承认上偏向了历史上启蒙 运动所宣扬的传统，从而走向了理性的普适性原则中，所以哈贝马斯也在一定程 度上不仅消解了原有的现代性基础，也巩固了这些思想传统。这种状态就很类似 于当下的中国本身，作为一个有集权意识传统的大国，在意识形态上必须要贴合 普适性原则，才可以适应国家的集体状态，但当代的各种信息业已突破了国家层 面的意识形态网，进入到每个个体的思想意识中，这在艺术界尤为显著，流派和 流派之后代表的意识，以及自我的艺术发展道路都要求创新意识，在领略了历史 和现今的各种新颖艺术形式之后，艺术家必须走出自己的藩篱，并结合国家的层 面利用普适性原则面向最普通的受众，这就成为了一种矛盾的共赢体，艺术家除 了追求在表现形式上的功力之外，还要掌握平衡上述矛盾的技巧，而后才能适应 现今的社会。 除哈贝马斯之外，法国学者福柯的观点也值得我们深究，他认为所谓的普适 性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则，无论地理和时间的变化，人们 都可以适应这些原则；他看到的是历史性的观点，因为产生普适性的启蒙运动历 史时期也是具有一定的特殊性的，所以对于启蒙运动开创的传统更应该加以思 考，这样便可以找到理性在历史中被重视的原因。普适性的原则是随着历史的变 化而不断演进着的，是对每一个当下性的考察以及适应之后得出的修正意识，而 不是一贯地继承者十八世纪启蒙运动的原有主张。因为制度层面、权利、社会运 行的规则等等这些普遍存在一直在历史中变化着，这种变化也许才是福柯认为最 具有普适意义的元素。 此外，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在西方思想领域脱颖而出的尼采的一些思想也是现 代性自我反思的一种契机，尼采对传统价值的质疑启发了现代知识分子，他们从 而借鉴这一质疑的精神从现今的社会出发，对启蒙运动以来的知识，思想，以及 社会本身进行自我反省，从而揭示出了很多人类不自由不平等的现代社会意义上 的现象，这样工业时代的发达经济生产对人类社会的解放意义就在他们的理论中 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消解，这样从艺术的角度而言，就相当于现今的艺术家们，特 别是当代的中国艺术家经常从社会的边缘弱势群体找到作品反映的事实，而且也 符合了现代性走到当代的历史帷幕中出现的那些非中心化、去主题化、边缘意识 等等新型的思考角度。 由此而言，我们可以看到其实当代中国的艺术家们所面临的创作环境以及世 界潮流已经过多地转变成了一种“后现代性 ，当然这里我们所讨论的后现代性 不是一种艺术流派的名字，而是指在现代性整体的历史演进中，出现在当下的一 种状态。探讨中国现代艺术中的现代性问题，我们应该把当今中国社会中所面临 的整体情况搞清楚，在中国近百年的历史中，现代性的问题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 段：前现代性，现代性的转变以及后现代性。这三个历史阶段恰好组成了西方现 代性思想进入中国发生影响并和中国的实际情况进行融合的历史。在清末时期， 现代性随着西学东渐热潮来到中国后，承载着社会的剧烈变革，最终在中国民主 主义革命的浪潮中得到了第一次的改良，但中国人没有真正学到从启蒙运动中发 展而来的一些普适性原则，启蒙运动所追求的真正的公民社会没完全建立，一些 9 传统文化中的诟病还在沿袭；接下来中国进入了新时期，这也是现代性真正在国 内发展定型的时期，在经过历史的阵痛之后，新中国建设时期把现代性的一些思 想贯穿到了社会方方面面，但也有一些地方比较偏颇，总之在经济生产和国民的 生活习惯等等领域完成了历史的转变之后，现代性的思想此时可以说在中国才真 正有了它的作用。改革开放之后的历史是一个包含着接纳的喜悦和辨别的痛苦的 时期，此时属于中国的后现代过程，并且这一过程到如今还在继续着，9 0 年代 后中国随着自身步入全球化的环境中之后，在思想艺术界也开始面对更多的选择 和甄别，这种环境带来的是一个需要发挥现代性思想中差异性原则的时期，但事 实上，在前两个时期中需要中国完成的普适性却并没有完成，所以相比较西方的 后现代社会而言，中国当下的情况是一个融合现代性发展和后现代反思的并存状 态。所以在社会的很多层面都会看到一种现代性前期的色彩和后期的色彩对比出 现的现象，在艺术领域尤其突出，就中国的传统艺术形式水墨而言，传统的形式 一直没有抛弃，而西方美术的技法得到一定的借鉴之后，一些现代表现的题材开 始出现在这个领域中，然而这些题材还是大量针对宏大叙事或配合官方思想的。 在8 5 新潮之后开始出现的真j 下意义上的现代水墨也在一定的受众群体中得到认 可，这就表现了后现代时期的特色，一种碎片化的题材倾向或边缘化的描写都是 它们的特点，在美术市场上和众多的艺术馆中同时展出的这些正统题材和现代题 材的画作就是这个时期中国思想界现代性几个时期的思想并存在美术领域中的 一个反映。这也可以说是现代性思想的普适性和差异性在美术界的双重交响，而 且在当今中国官方占支配地位的还是一种普适性原则，但它已经和中国传统文化 中不重视个体性的思想不同，是一种重视个体的意义和整体的意义共存的意识形 态，我们可以说这也就是现代性在中国现今所取得的一些成功，但传统的力量还 是存在，长期漠视个体差异性的存在，长期忽略边缘化群体的存在，这些传统的 诟病还是在某种层面钻进了现代性普适原则的外衣中，我们的责任就是消解这种 不良传统，接后现代重视个体差异性的倾向，再次改革自身。 2 2 现代性理论与中国环境的结合 在普适性和差异性的探讨之外，其实进一步要分析的是中国当今社会对个体 性价值和群体性价值的看待问题。这也和艺术的表现倾向相关，因为艺术的表现 主体是个体性的，在差异性的基础上个体性会因艺术的力量得到很好的发展，但 1 0 艺术的客体又是具有一定群体性的题材，所以这种矛盾就出现在了中国艺术的现 代性转变中，虽然传统的文化对于个体性的忽视比较强烈，但历史上的独立画家 们所表现的形式以及表达的自我都是非常强烈的( 不包括宫廷画家) ，而现在的 艺术家们虽然在个体自由层面比传统画家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因为现代性所 具有的普适性，导致他们所表达的题材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群体性的影子，每一 个自己标榜非常自我主义的艺术家总可以找到和他们的艺术理念或艺术手法相 统一或相似的艺术流派或艺术群体，这就是现代性所体现出来的一种特点，每一 个人总是不能自动摆脱其所处的社会关系和文化背景，在现代社会的生存基础就 是要自觉归属于一个社会群体和文化阶层，这也是工业社会所带有的一种与生俱 来的特点。可见，独特的个体性表达在现代社会具有优势，而表达的基础又是自 动归属一种群体，这种矛盾的解决将持续在现代性和其思想的发展历史中，也是 当下中国艺术领域需要认真对待的一个子课题。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当代艺术在8 5 思潮以后越来越重视对个体性的表达，盛 后面的论述中我们还会详细分析，在此提出这一倾向是为了说明随着现代性的发 展，差异性的诉求会随着艺术国际化的影响在艺术领域体现得越来越充分，此外， 当下中国社会从官方的接纳习惯到普通受众的观赏趣味，已经体现出巨大的包容 性，除了以宏大叙事为基础的正统题材所反映的整体中国现代艺术主题之外，每 个新时期的艺术家都会着力把反映自身差异性的作品投向艺术市场，原因其正 是因为个体性的表达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媒体；个人以及官方的认可和欣赏，其二 也是因为艺术家本身已经把差异性的追求和个体性的表达作为了一种艺术习惯 和自身的素养加以诉诸。我们可以说这正是一种当下非常明显的“中国状态”， 因为处在转型时期的中国社会在政治、法律、经济建设、文化变型等等层面上的 变革力度都丝毫不逊于清末五四时期，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的三十年中，因经济 体制的改革导致的社会各个领域的体制变化已经完全改变了i e t 时中国的面貌，传 统文化中追求统一的意识形态由来已久，但在这种转型时期，更多的差异性的诉 求来自于经济体制的灵活变动和外来文化的冲击以及国家整体进入全球化时期 的历练。可以说对于启蒙时期的普适性的追求尚在完成中，观众群体又接到了一 个新的任务，那就是改变以往历史中对个体的漠然态度，鼓励差异性，贴近全球 化的要求。这可以解释中国状态中现代性思想在国内的一种发展状态交织在 争论中的前进。 在这种中国状态的现代性发展中，艺术领域中的思想更迭是我们研究现当代 中国艺术绝佳的层面，通过对这些历史上出现并形成特点的艺术现象的分析，我 们可以在这诸多现象背后发现一条现代性思想在今日中国发展变化的主脉，把握 好这条主脉有助于让我们对于本土艺术未来的走势产生一个清晰的预见。 1 2 第三章现当代中国艺术的发展 前文已经叙述，西方现代性思想的一个特点就是普适性，在西方社会因为工 业化革命之后出现的大量流水线生产以及以科技进步为基础的现代传媒手段，使 得艺术品的制作和流通已经不像历史上传统的形式那样具有单一的审视标准了， 在技术发展的基础上形成的印刷、摄影等新形势已经把艺术的触角拉近到了普通 的大众面前，从而在政治层面上，官方也具有了利用这种大众传播的方法展现现 代性的普适性原则的可能。从毕加索的立体主义开端到新世纪的各种媒体艺术， 整整百年的时间里，现代艺术的发展都建立在这种大众消费的基础之上，大众的 接受度契合了普适性的理念，为现代性的思想在艺术领域的传达建立了有效的机 制。就中国的情况而言，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的时间里，西方的艺术形式迅速 传播到了各个角落，在经过将近三十年的融合之后，新中国的成立为这些新的艺 术形式的展开提供了广大的有效舞台。其中在建国后特别是十年特殊时期出现的 政治化艺术形式，是这种西方艺术形式在中国环境中得到广泛应用的第一次尝 试。 3 现代性思想与中国现当代艺术的发展 3 1 现代性与“红光亮” 在现代中国艺术史中，“文革”时期的本土艺术被学界称为“红光亮”艺术， 它是现当代中国出现的一种艺术上的独特篇章，既带有政治集权主义的色彩，也 具有开拓现代性艺术思想的意义。首先它集中体现了新中国社会主义新美学的特 色，无论是架上绘画还是宣传性的美术作品或印刷品设计，以及各类立体雕塑等 等，都带有红色现代主义的特色，因为宣传的需要当时的美术作品基本上表达的 主题都是以正面人物为主，面片色彩以暖色调为主，人物形象高大，以工人农民 和军人为主体，充满了建设新社会的时代精神，给大众在精神上一种积极向上的 感受。细观这种艺术形式，它们所表达的主题近乎一致，这正贴合现代性思想中 的普适性原则，用现代的传播技术为支撑，以全体艺术工作者的努力表达一系列 国家需要的表现要求和内容，使得受众在观赏艺术品的同时得到精神层面或者说 是意识形态上的统一。虽然在政治制度上我们有别于西方，但在这种艺术的类型 上，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与西方现代艺术相通之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红光亮 艺术在无意间借鉴了西方同时代的波普艺术的形态，在表达的手法和应用的新技 术层面上都极其类似。 在此我们要提出现代性思想在2 0 世纪艺术领域中的应用很大程度上有要归 功于社会为艺术家和艺术家群体以及国家层面提供出的大众艺术流行的可能性。 当时中国已经从一个旧时代转变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国家，传统艺术虽然同时经 历着变革，但真正使大众贴近艺术的是那些西方的艺术形式，但同时我们还应该 清晰地意识到，两种大众艺术形式同时存在，第一种是纯西方色彩的，在当下的 2 1 世纪反映得更为强烈，那就是以追求强烈的个体性和差异性为主要侧重点的 自由主义大众艺术，这种艺术形式具有多元化的形态，并结合市场的运作。另外 一种就是“红光亮 艺术所反映的以国家意识为主要反映主题的，重点放在了普 适性原则上的阶级化大众艺术。它以欧洲在2 0 世纪三十年代出现过的艺术倾向 为原点，经过苏联的现实主义艺术倾向之后，在中国就演变为了我们熟悉的“红 光亮”艺术。这种形式就是现代性中宏大叙事的特色，突出历史的现实性，但也 在制造着某种乌托邦气氛，最典型的就是它运用了一种革命红色作为艺术的象征 语言，而恰恰红色在传统中国的文化中也具有特殊的含义，诸如幸福、喜悦、大 气等等，这些寓意和红光亮艺术所要追求的普适性是一致的，都是通过色彩的普 遍意义来做为大众认知的基础，而且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使大众在一种单一 强烈的美学表达中产生一种视觉的审美惯性。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社会主义新时期的美学追求在帮助中国摆脱传统审美以 及加强现代性审美的提高中具有很强的效力。红光亮艺术追求大众审美的要求， 在形式和主题上都体现了普通阶层的形象，这和当时的官方意识形态有直接的关 系，但也在同时帮助了中国从历史的审美追求中彻底走出来，面向大众，红光亮 艺术彻底放弃对于传统审美中山林水景、风花雪月的追求，变唯心唯识的传统美 术主题为革命浪漫主义，这样一来就打开了艺术转为特有阶层服务的局面，变传 统特有阶层的审美趣味为大众化的审美趣味，从根本上扭转了艺术面向的阶层， 这就在思想界和艺术界本身树立了一种准则：为大众服务，而这种精神无疑也是 现代性思想中最先诉求的普适性原则。从而启蒙时期所追求的精神第一次真正在 中国的本土的艺术领域有所表达和实践。另外，红光亮艺术的实践层面还不仅仅 1 4 停留在架上绘画这种单一的形式之中，在印刷品、服装、宣传画、战报、像章、 书籍装帧等等领域中都完成了一次中国特色的波普艺术的实践，这就在大众的意 识中打破了原有的艺术单一形制的理念，中国的民众第一次真正在生活的各个层 面上领略现代艺术的风采，尽管这种艺术形式在一定的时间里主题表现比较单 一，但毕竟为大众打开了现代艺术的一扇门。此外，在这段历史的后期，全国各 地开始相继出现了美术展览，各种油画、宣传画、版画、连环画等等都登上了美 术展览的殿堂，艺术对民众和政治生活的影响空前壮大，这在历史上的中国还是 第一次出现的现象，国家的意识形态和政治话语对红光亮艺术的产生具有不可代 替的作用，而相反而言，这种艺术对国家的社会生活的反作用也体现得比历史上 的任何时期都要突出，大众消费虽然在当时没有产生的机制，但大众娱乐在某个 层面上却提前出现在了中国本土，完成了现代性的第一次中国式的本土飞跃。 3 2 现代性与8 5 新潮运动 在经过历史的阵痛之后，国家走向了更加开放的轨道，红光亮艺术在历史的 帷幕中完成了自身的使命，当代中国艺术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变革。改革开放以后， 社会各个领域都一改原来单一计划经济体制时期的面貌，走向了多元化的方向。 在上个世纪8 0 年代前期经过国家整体的思想开放的积累之后，终于在1 9 8 5 年以 后艺术领域迎来了第二次变革的时代，这一时代在当代中国艺术历史上被学界称 为“8 5 新潮”。它的产生标志着现代意义上的中国当代艺术开始走向了成熟， 中国的文化彻底从传统的束缚中解脱，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历史上的次集体的创 作高峰，此后的中国艺术界逐渐走向国际化的舞台，一些艺术家的各自独特的艺 术风格开始展露出来，并被国际承认，中国本土艺术也第一次被国际接纳，从此 影响了今后二十年中国艺术的格局。在1 9 8 5 年之前，中国的艺术和政治的关系 紧密，但在当时国门开放的条件下，更多艺术学院出身的艺术家走向了国际，特 别是1 9 8 4 年的第六届全国美展是一个标志性的时间，艺术家集体展示了自己的 个体性表达方式，一些被历史上规定成熟的符号化表达手法受到了冲击和挑战， 于是禁忌的冲破在所难免。 隧着各种传播手段的进步，西方艺术的各种流派形式开始走进中国艺术家的 视野之中，随着这种形式的发展，在国内的思想界一场新的变革产生了，它类似 于五四时期的启蒙运动，但又是经过了西方后现代意识的洗礼之后的文化吸收， 所以在当时的中国就同时存在经典现代性思想的传播和相对现代性而言西方流 行的后现代意识的传播两种情况。所以在传播领域，我们会发现，一些近代西方 的哲学思想、美学思想以及心理学思想等等成果都蔓延到了国内，同时一些后现 代意识和学术界的思想以及艺术领域的手法也传播到了国内，这些综合了新旧两 个时期的现代性成果同时呈现在每个学者和艺术家的眼前，使得他们很快就在这 些思想成果之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于是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集体创作运动，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意识和美学新潮流，对于在历史上约束人们思想的种种戒律， 这种潮流已经冲开了一条道路，最终形成8 5 新潮艺术运动，而且在各个领域中 都有一定的作品问世，不仅是美术流域，文学、音乐、戏剧、电影等等，现代社 会所具有每一种艺术形式都发生了本质上的转变，集体探求着中国的当代艺术走 向。 从原先只追求或提倡现代性中的普适性，到8 5 新潮之后对个体性的意识的 极端追求和个体差异性的有意展现，是当时艺术领域的另一个值得深思的现象。 中国在经历将近百年的文化转型之后，对于西方的精神在上个世纪末才刚刚有所 全面的把握，而当下中国自身的新型文化还没有来得及完善，于是历史中就出现 了一次思想多元化状态，这样有利于各种西方的思潮进入到本土并发挥其理论价 值，也使得中国当代社会中的现代性思想得到了第一次的舒展。在中国思想界也 第一次实现了国家对于个体差异性极大的宽容度，而这种情况在8 5 新潮之中体 现得尤为充分，而且就形式上而言，艺术领域中的作者对于差异性的诉求贯比 较积极，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当时为什么在国内的社会氛围中能够形成8 5 新潮运动的原因。与此同时，除了对于差异性的追求以外，8 5 新潮同时也在标 榜着一些启蒙运动时期西方就已追求的精神，诸如强烈的人文色彩，对于艺术纯 粹性的追求，超越功利化的倾向，强调个性独立自由创作等等，不一而就。这些 也可以说是对现代性普适性原则的一种回归，以为在当时以追求个体差异性为主 的创作精神之外，还有这些传统的人文精神作为背后的精神支柱，由此可见，在 经历了百年风云的中国，终于在2 0 世纪末期找到了自己的现代性发轫之处，传 统的艺术形式走向了多种形式的现代艺术，艺术的教育领域也开始大量引避西方 学界的各种思想，从低端的学习到高端的创作，都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时代气 息。 1 6 3 38 5 新潮之后的中国艺术景象 纵观现当代中国艺术的变化历程，其实从清末到五四再到新中国的成立，一 百年的历史中，基本上由于现代性思想的引进为艺术的变革提供了三种出路。第 一，坚持本土的艺术传统，无论从题材还是手法、艺术种类等等而言，都愿意继 承并再次发扬这些历史上经过艺术锤炼的传统；第二，经过西方现代性思想的融 合，开始学习西方的艺术形式，也包括画种，手法，材料等等：第三，在思想上 经过中西方的兼容并蓄之后，走出一条中西方艺术的融合之路。而就8 5 新潮艺 术运动而言，正是当时的社会处在第二种思想状态之中，一方面国家的开放程度 使得大量的西方思想被引进介绍，另一方面，在国内的学界，人们也开始从五四 以后第一次认真地对待这些西方的思想，并甘愿放下以前背负的传统思想的包 袱，自动学习这些新思想，这也就是说明了当时的艺术领域为何会徒然间成长出 如此之多的新型艺术家和新颖的作品。但历史的车轮继续在前进，社会在经过 8 5 新潮运动之后也开始步入了反思的阶段，人们也发现了很多现代性的西方思 想的弊端或者说是不适应中国国情的地方，而且随着经济的提升，民族自信心的 恢复也在所必然，提升民族文化的呼声开始出现，并在学界也开始有人主动开展 中西方文化的融合和消化的工作，艺术领域中大家也开始寻找一条兼容的道路， 现代水墨的出现就是这种心态的一个有力的反映。9 0 年代开始，艺术家们在学 习了西方的艺术流派和形式之后，对于自己民族的传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开 ，”1 始懂得利用自己民族的深厚的文化基因作为自己创作的基础，这种认知也是建立 在一种对西方现代性思想和西方现代艺术的学习消化之后的，但值得我们注意的 是，在步入新世纪的时候，世界的整体状态依然进入到了后现代时期，更多的先 进技术和理念被引入到艺术的创作之中，中西方的交融和学习也逐步拉近，随着 中国文化的回归热潮的开始，大量的艺术家开始转向我们自身的文化，并有一种 利用传统文化和现代形式打通一条新的中国当代艺术之路的企图，这种工作就本 身也意味着一种艺术上的尝试，所以必然有实验的意味，早在9 0 年代中后期发 展而来的行为艺术等就已经体现这种企图，过程是艰辛的，期间我们也能找到现 代性思想和当下新时期中国国内艺术领域碰撞的轨迹。 1 7 第四章现代性与中国艺术的关系 在经过以上的分析之后，我们不难发现现当代中国的艺术领域的发展实际上 是历史的发展同步的，也是中国经过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之后，在近代社会转型 期间艺术领域历经的变革最为多重和复杂的一个阶段，这些也都是因为西方现代 性的思想和社会现象在清末以及后来的百年时间中扎根中国社会而形成的一个 状态，这里面现代性和艺术的关系是一个值得深刻分析的层面。以前西方的学者 在质问中国的艺术家什么是中国的现代性和中国的当代艺术形式，这也是我们当 今急需要解决的一个理论性的问题，在当下诸如前卫、先锋等等概念层出不穷， 这些语汇都是和现代性息息相关的，也是在文化上被西方理论强加之后在中国本 土产生的翻译层面和实践层面的新事物，通过前文的论述，我们已经看到西方的 理论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