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及博物馆学专业论文）明清瓷器装饰图案的象征寓意性.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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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方法对其象征性、寓意性内涵加以分析概括，并探讨其产生的历史渊源、社 会背景和审美思想等问题。笔者希望能够使明清瓷器象征寓意性纹饰的研究更加 深化、系统化，并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弘扬与开发提供一点新思索。 关键词：明清瓷器装饰象征寓意 虫奎盔堂堡主主垡丝苎 a b s t r a c t t h ep o r c e l a i n si nc h i n ar e a c h e dt h e i rp e a kt i m ei nh i s t o r yd u n gt h e1 v i i n ga n d q i n gd y n a s t y , w i t ht h e i rn u m e r o u sq u a n t i f i e s ，g r a c e f u ls 1 1 a p e s ，a n da b u n d a n td e s i g n s w h i c hm a d et h e mb e c o m ee x t r e m e l yp o p u l a rw i t ht h ep e o p l ea l lo v e rt h ew o r l da tt h a t t i m e t h ek e y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fp o r c e l a i n si nt h em i n ga n dq i n gd y n a s t ya l et h e a b u n d a n ts y m b o l i s ma n dm o r a l i t i e s a l m o s te v e r ys h a p ea n dd e s i g no ft h ep o r c e l a i n s b e a r sag o o dm e a n i n gi np e o p l e sl i f e i nt h er e c e n td e c a d e s ，m a n ys c h o l a r si n v o l v e dt h e m s e l v e si n t ot h es t u d yo ft h e f i n ew o r k m a n s h i p ，d e s i g nm a k i n ga n di d e n t i f i c a t i o no f t h e p o r c e l a i n si nt h em i n ga n d q i n gd y n a s t y , b u tf e wg i v eas y s t e m a t i ca n a l y s i so ft h es y m b o l i s ma n di m p l i e d m e a n i n g so f t h ed e s i g n so nt h e m t h ea u t h o ro f t h i st h e s i sg i v e sad e t a i l e ds y s t e m a t i c a n a l y s i so ft h es y m b o l i s ma n dm e a n i n g so ft h ed e s i g n so np o r c e l a i n sb a s e do nt h e s t u d yo fa b u n d a n tc a s e sa n da r c h a e o l o g i c a lt a x o n o m y , t h u st op r o b ei n t ot h es o c i a l a n dh i s t o r i c a lb a c k g r o u n do f t h ec u l t u r e 2 k e yw o r d s ：m i n ga n dq i n gd y n a s t y , p o r c e l a i n s ，d e c o r a t i o n ， s y m b o l i s m ，m o r a l 蚵 第一章前言 第一节明清瓷器的特点 明、清时期是我国瓷器发展史上的极盛时期，无论从瓷器的造型、纹饰还是 数量、工艺等方面都达到了历史的高峰。明清瓷器艺术的突出成就是色釉和瓷器 彩绘发展到高度水平。景德镇已成为驰名中外的“瓷都”，青花、五彩、釉色瓷 等都取得了独特成就。雅丽的斗彩、绚丽的五彩、柔润的粉彩、精致的珐琅彩争 香斗艳，各具特色，那形神兼备的造型和丰富多彩的纹饰蕴涵着深厚的文化内涵， 体现着独特的民族精神，因而受到世人广泛喜爱。 明清瓷器装饰作为审美对象具有独特的象征寓意体系，具有世俗化、大众化、 生活化的特点。瓷器以绘画为主要装饰形式，- 几乎是“图必有意，意必吉祥”， 象征、寓意性成为重要特点。人们利用富有象征、寓意的图案、造型或符号表达 某种吉祥观念和涵义，通过象形、隐喻、谐音、比拟、寓意等手法表现出来。诸 如追求幸福喜庆、多子多孙、长寿平安、功名利禄、驱邪禳灾以及体现文人的高 洁情怀等的瓷器纹饰，在碗、杯、盏、瓶、罐、洗、枕、盒、香炉、动物、人物 塑像等器型上比较常见，成为明清时期陶瓷文化的主体内容。象征和寓意手法借 物暗示，间接含蓄，体现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艺术的人文精神和历史内涵，它具 有鲜明的艺术文化功利色彩，折射出中国审美传统善与美高度统一的美学本质。 第二节研究回顾及本文的研究目的与意义 近几十年来，许多学者对明清瓷器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有的从陶瓷发展史 的角度综合概括明清瓷器的生产、工艺、技法等特点；有的从艺术角度对明清瓷 器的造型、纹饰进行研究；有的介绍明清瓷器的鉴定与辨伪方面的知识；有的研 究明清瓷器与对外交流的关系；有的研究宗教、吉祥文化对明清瓷器的影响；还 有很多是关于明清两代瓷器某一种类、某一方面的研究文章，前入的研究成果很 多，这里仅就个人掌握的文献材料举几个例子。 ( 一) 从陶瓷发展史的角度对明清瓷器的生产、工艺、技法等方面进行综合 概括的研究文献有； l 、中国硅酸盐学会编：中国陶瓷史，文物出版社1 9 8 2 年版。 2 、轻工业部陶瓷工业研究所编： 狮，一人持彩球逗引，狮子上下翻腾跳跃，活泼有趣。明清瓷器中的狮纹样，是 经过艺人加工、提炼并加以图案化的结果。明代的狮纹“躯体似犬，尾巴高耸， 毛发后飘，活泼生动，富有情趣。清代狮子造型威猛，头背和尾巴毛发浓密，胡 须长飘。构图上有双狮戏球、三狮戏球等。4 如图七为明永乐青花如意垂肩狮子 滚球纹罐，狮子张牙舞爪，较真狮英武而活泼。古代官名中有太师、少师，太师 与太傅、太保合称“三公”，是朝中负责军政的最高长官。少师与少傅、少保合 称“三少”，是辅导太子的官员。绘有一只大狮子与一只小狮子的图案，是借“狮” “师”同音，寓意“太( 大) 师少( 小) 师”。意思为教子成龙，辈辈高官。 ( 4 ) 象纹 象性格温和，菩解人意，寿命极长，可达二百余年。它身材高大，四蹄粗壮， 稳如泰山，在封建统治者看来，是江山稳固、社会安定的象征，加之“象”与景 象的“象”同音，喻好景象，所以被人看作瑞兽。明清瓷器中象驮宝瓶的图案很 常见，寓意“太平有象”、“喜象升平”。宝瓶是传说观世音的净水瓶，也叫观音 瓶，内盛圣水，滴洒能得祥瑞。因为“象”与“像”字同音；“瓶”与“太平” 的“平”字同音；“太”与“大”同解，太平，寓意时世安宁和平。象背的大瓶， 也可称太瓶，寓意“太平有象”。图案绘象的背上放一宝瓶，瓶内插放五谷，寓 意“五谷丰登”。绘童子( 或荚女) 手持如意骑象寓意“吉祥如意”，因“骑象” 与“吉祥”谐音，“如意”寓示顺意，表达了人们对事业、生活的愿望和祝福。 ( 5 ) 马纹、猴纹 疏日：“乾象天，天行健，故为马。”马吃苦耐劳、忠于职守，与人的关 系十分密切，在古代战争或狩猎中必不可少，因此被人们喜爱。清代更是如此， 据说努尔哈赤建国号为“清”就是为了纪念救主有功的两匹青马，所以马在满族 被作为忠义的象征。明清瓷器上常见“马上封侯”图，如图八为“晚明德化窑青 花盘，高2 7 厘米，口径1 3 厘米。盘心绘蜂猴图，寓意“封候”，是一釉吉祥祝 颂的图案”1 5 。侯是古时爵位名，为五等爵位的第二等，直到清代仍然沿用。马 与“马到成功”的马字同音同义，猴，与王侯的“侯”同音，迎合了人们盼望快 些成功，马上就能封为侯位的大官，立即就要升腾发达的愿望。 另外，还有图案为一大猴背一小猴者，称辈辈( 背) 封猴( 侯) ，表达人们希望 世世代代可以做高官得俸禄的心愿；图案画一枫树一印( 印指官吏的印章，也称 大印) 和一猴寓意“封侯挂印”；画一人骑骏马飞驰，寓意“马上平安”。 “余勇、张亚# ：常用陶瓷装饰纹样 。江西美术出版社，2 0 0 2 年1 月第一敝。第7 6 页 ”吴战垒一圈说中田陶瓷史，浙江教育出版杜。2 0 0 1 年2 月第一版 ( 6 ) 羊纹 羊是传统的祥瑞动物，象征吉祥。在原始社会，“羊与先民的宗教观念和 审美意识等都有密切关系，羊大为美，羊首表示美菩吉祥之意。“8 “羊，祥 也7 ，又有“宜侯王，大吉羊8 。可见，羊即祥。羊还与“阳”谐音，三羊含 祝吉语“三阳开泰”之意。据易经载：“十月为坤卦，纯阴之象：十一月为 复卦，一阳生于下；十二月为临卦，二阳生于下；正月为泰卦，三阳生于下。” 书经洪范疏：“正月为誊，木位也，三阳已生。”明清瓷器中常画三只羊， 题三阳开泰，或画九只羊，题九羊启泰。如明嘉靖官窑青花三羊开泰纹碗( 图九) ， 象征冬去春来，阴消阳长的吉亨之象，多做为岁首称颂之辞。 ( 7 ) 鹿纹、鹤纹 明清瓷器中不乏鹿的形象，自然界中它的年寿很长，据载“鹿寿干岁，满五 百岁则其色白”，还有“鹿一千年为苍鹿，又五百年化为白鹿，又五百年化为 玄鹿”等传说，所以人们将其看作是长寿仙兽。又因为“鹿”与“禄”同音， 故有官运亨通的寓意。 鹤纹为明清瓷器纹样之一。鹤在人们心目中是祥瑞之鸟，其地位在百鸟中仅 次于传说中的凤凰。据载“鹤寿千岁，以极其游”，唐诗中也有：“桃花百叶不 成春，鹤寿千年也未神”2 的诗句，可见鹤年寿很长，故世人多用它作为祝寿的 仙禽。 鹤、鹿是长寿的象征。鹿与“六”谐音，鹤与“合”同音，鹿鹤共存，寓意 “鹤鹿同春”、“六合同春”。六合指天地四方，“六合之外，圣人存而论”。成 玄英疏：“六合，天地四方”，泛指天下。“六合同春”象征天下太平，寓意喜庆、 吉祥和福禄。 “鹤鹿同春”是清代瓷器中最为常见的祝寿类吉祥图案，画面组合为松树、 仙鹤和梅花魔。不畏严寒、四季长青的松树，自古就被视为吉祥之树。人们以其 “长青不老”来象征延年益寿。人们常把鹤、鹿与松树画在一起，组成民间常用 的吉祥贺词。由松、鹤组成的画面寓意“松鹤延年”或“鹤寿松龄”，松、鹿组 成的画面寓意长寿福禄。还有的将鹤、鹿与梧桐树组合，借桐与“同”同音寓意 ”李一、东野长河：中田兽纹装饰，广西美术出版社，2 0 0 0 年8 月第一版第4 3 页 ”参见东汉许慎：说文解字) “参见清阮元：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 卷十汉元嘉刀铭。 ”参见东晋葛浃t 拖朴子 ”参见南朝集述异记) 2 1 参见西汉刘安 淮南子说林训) 2 参见庸代王建t 闲说k 。参见庄子t 庄子齐钧论) 1 2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鹤鹿同春”。“同春”指如同春天一样美好。“鹤鹿同春”盛行于康熙时期，主 要装饰在观音尊、花觚、棒槌瓶等富有时代特色的大件立体器皿上。如图十为清 康熙素三彩鹤鹿同春图将军罐，画面中心是一棵枝繁叶茂的青松，仙风道骨的白 鹤有在空中自由翱翔，松树下梅花鹿在欢快地嬉戏。天空祥云朵朵，地面草木青 青，一派祥和宁静的太平景象。 ( 8 ) 猫、蝶 猫和蝴蝶都为人们所喜爱。“七十为耄”“，“八十为耋“6 ，耄耋是对老年人 的尊称a 明清瓷器上画猫、蝶与牡丹花、寿石在一起，隐喻“富贵耄耋”。因猫、 蝶与“耄耋”同音，牡丹象征富贵，寿石象征长寿。这是对老年人长寿、富有、 福寿双全的称颂之辞。蝴蝶作为吉祥纹样也经常与花卉组合出现在瓷器上，五颜 六色的蝴蝶飞舞于鲜花丛中，用“蝶恋花”象征着春光美景，夫妇好合。如图十 一清嘉庆五彩瓜蝶纹碗，是蝴蝶与瓜纹组合成图案，借“蝶”与“瓞”同音，寓 意“瓜瓞绵绵”，表达了希望多子多孙，人丁兴旺的心愿。 ( 9 ) 鸡纹 明清瓷器上鸡纹也很常见，因鸡与“吉”谐音，所以多用它与其它纹饰组合 吉祥寓意。雄鸡形体高大英武，雄赳赳气宇轩昂。李贺有：“雄鸡一唱天下自” 的诗句。鸡呜将旦，寓意光明到来。因公鸡的“公”与功名的“功”同音，鸣叫 的“鸣”与功名的“名”同音，所以公鸡打鸣喻功名。牡丹喻富贵，雄鸡与牡丹 组成图案叫“功名富贵”，与鸡冠花组合则寓意“官上加官”，雉鸡与牡丹组合寓 意“吉祥富贵”( 见图十二) ，都是寓意仕途康庄，大富大贵。 瓷器上绘雄鸡立于石上寓意“室上大吉”。“室“有多种含义，诗小雅斯 乾有：“筑室百堵，西南其户。”这里指房屋、房间、内室。国语楚语上： “施二师而分其室”，这里指家资。礼记曲礼上：“三十日壮，有室”这里又 指妻室。因“石”与“室”，“鸡”与“吉”谐音，组成“室上大吉”，寓意合家 安康，生活富裕，大吉大利。 绘一雄鸡长鸣，旁有若干禾穗，借“鸣”与“命”谐音，“穗”与“岁”同 音寓意长命百岁，是希望小孩健康长命免于灾病的一种寄托。绘一雄鸡引颈高鸣， 旁有五只小鸡，以雄鸡教小鸡( 子) 打鸣( 名) ，而寓“教子成名”，是人们希望孩 子将来会成就功名的寄托。此外还有两只雄鸡相斗的图案，寓意“英雄斗志”。 ( 1 0 ) 蝙蝠纹 2 参见西汉担宽；盐铁论幸莽 2 参见尔雅释言) 蝙蝠纹，据说蝙蝠为长寿之物，服食之可延寿。据载：“千岁蝙蝠，色如白 雪，集则倒悬，脑重故也。此物得而阴干末服之，令人寿万岁。”2 6 太平御览 引水经亦称：“交州丹水亭下有石穴穴中蝙蝠大者如鸟，多倒悬，得而 服之使人神仙。”韩非子载：“全寿富贵之谓福。”福指洪福、福气、福运， 因“蝠”与“福”同音，故多用作瓷器装饰。 明清瓷器用蝙蝠组成图案多见，是人们喜爱的装饰纹饰之一。常见的为绘五 只飞翔的蝙蝠环绕成一个圆圈，中间为一寿桃或一团“寿”字，寓意“五蝠捧寿”； 以础字和蝙蝠组成图案叫“福寿万代”：画两只蝙蝠或两个手持蝙蝠的童子组成 “双福”；蝙蝠与桂花缀合，寓意“福增贵( 桂) 子”：画一只打开盖子的盒子和 五只蝙蝠组合为“五福和合”；画童予仰视天空飞来数只蝙蝠，并把捉获的一只， 纳入瓮中的图案为“纳福迎祥”；画和台两仙嬉戏蝙蝠，取“和谐好合”之意： 绘有盘长、蝙蝠( 或佛手桔) 和祥云寓意福分无疆。“蝠”、“佛”与“福”谐音， 盘长象征无头无尾、永无终止。祥云，即吉祥云纹如灵芝云、如意云等寓意吉祥， 组合寓意为福分无疆。 此外，蝙蝠与“寿”字或桃树、桃子组合寓意“福寿”，如图十三北京故宫 博物院所藏清代乾隆青花寿山福海纹花口瓶，“颈部处绘折枝花卉，腹绘一株桃 树，树枝上结有数个大寿桃，树下绘山石及江牙海水纹空间绘飞蝠，近底处绘 变形如意头和折枝莲纹各一周。几种动植物组合在一起，寓意寿山福海。” 图十四为清光绪绿地红彩蝠寿纹碗，用蝙蝠与“寿”字组合寓意“福寿双全”。 再如图十五清道光矾红彩蟠纹折腰碗，白色底釉的碗内外皆绘有数十只排列密集 的红色蝙蝠翩翩飞翔，寓意“洪福齐天”。 ( 1 1 ) 喜鹊 喜鹊在民间历来有喜庆的意义，传说鹊能报喜，俗称报喜鸟。唐代传说中” 记录了“早晨听到鹊鸣，是日便有喜事”故事。宋王炎有“家书来到鹊先喜” 的诗句，所以喜鹊历来是喜庆的象征，成为瓷器的主要装饰纹样之一。 “明代饰有喜鹊纹饰的瓷器不多见。且时断时续。清代时喜鹊纹饰广为流行， 基本贯穿整个清代”。喜鹊停在梅花枝头的图案寓意“喜上眉梢”；梧桐与喜鹊 组合寓意“同( 桐) 喜”；竹梅和两只喜鹊称“竹梅双喜”。竹梅，寓意“青梅竹 马”。李白有诗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比喻两小无猜的人终于结合， “参见东晋葛洪：抱朴子 2 陈润民；略诫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清乾隆青花瓷器 ，载于孙启元主编中田文物世界2 0 0 1 6 n o 1 9 0 期，第4 3 页 4 参见五代- 王仁捂：开元天宝遗事 抻铁潭z 明清瓷器蚊饰鉴定) 花鸟坟饰卷。北京华龄出版社2 0 0 1 年1 1 月第一版 1 4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寓意婚姻美满幸福；绘一只豹子与一只喜鹊称为“报( 豹) 喜图”：绘两只喜鹊 与铜钱一起组台，称作“喜在眼前( 钱) ”；一只獾与一只喜鹊组合称为“欢天喜 地”；两只喜鹊寓意“双喜”；喜鹊、三个桂圆或三个元宝组合，喻“连中三元”， 是对参加科举的人的吉利赠言或贺词。如故宫博物院收藏一件“清乾隆青花梅鹊 纹瓶”，器腹绘喜鹊登梅图，盛开的梅花枝头，几只成双成对的喜鹊停落其上， 有的窃窃私欲，有的回首相望，绘笔稽细，栩栩如生，将“喜上眉梢? 这一喜庆 意义的成语巧妙地表达出来。 ( 1 2 ) 鹭鸶 鹭鸶纹也是明清瓷器上常见的吉祥纹样。鹭鸶，又名白鹭，水鸟名，翼大尾 短，颈、腿长，活动于江湖边或水田沼泽。毛诗义疏谓：“莺水乌，毛白而洁， 故谓之白鸟大小如鹞，脚高尺七八寸，解指，尾如鹰尾，嘴长二寸，顶上有 毛数十枚，长尺余”。在明清瓷器中常觅有鹭鸶的形象，它与荷花，芦苇组成“一 路连科”的寓意，是科举时代对赶考学生的祝颂语。如图十六清乾隆款珐花莲池 鹭鸶盖罐，蓝色的底色上绘红色的荷花、蓝色的荷叶，白色的鹭鸶，因鹭与“路”、 莲与“连”同音，荷与“科”谐音，加之芦苇生长的形象是棵棵相连，谐音“连 科”，寓意“一路连科”，是对祝愿科举考生应试连捷，仕途顺遂的祝福。此外， 鹭鸶与蝙蝠、寿星组成的图案叫“一路福星”，与芙蓉组合寓意为“一路荣华”， 与牡丹组合寓意“一路富贵”，与花瓶组合则寓意“一路平安”，这些都是对外出 旅行之人的祝福语。 ( 1 3 ) 鹌鹑 鹌鹑，头小尾秃。额、头侧、颏淡红色，浑身羽毛有白斑纹。菊花，多年生 草本植物，颜色多种，秋季开花，其素雅离洁，人们常把它比之为“君子”。“菊” 与“居”谐音，“落叶”与“乐业”谐音。鹌鹎与菊花常组成“安居乐业”图案， 如图十七明嘉靖款粉彩鹌鹑菊花玉壶春瓶所绘，意为“各安其居，而乐其业”。 另外用九只鹌鹑喻九世，与菊花组成图案寓意“九世同居”。唐书孝友传序 载；“张公艺。九世同居，高宗有事太山，临聿其屠，阚本末，书“忍”字百余 以对，天子为流涕，赐缣帛而去”。后人用“九世同居”喻大家庭的和睦安康。 ( 1 4 ) 绶带鸟 绶带鸟即练鹊，雄的有羽冠，尾部有两根长羽毛。头部黑色发蓝光，背部深 褐色，腹部自色。因“绶”与“寿”同音，寓意长寿。它经常与花卉草木组合为 抽王伯镀：中置美术通史 第六誊，i i | 东教育出鹱柱，1 9 2 3 年5 月第一】馥 ”参见东汉班固t 汉书- 赞殖传) 有象征寓意性的图案。经常见到的组合有： l 、绶带鸟与代代花、寿石、寿桃组合，寓意“代代寿仙”。代代花取“代” 字；寿石、桃皆喻长寿；水仙取“仙”字，形容世代家族都能长寿。 2 、绶带鸟与香橼、竹子的组合图案寓意“状元祝寿”。香橼，即枸橼，常绿 小乔木。果实有香气，味酸苦，可药用。“橼”与“元”同音。“竹”、“祝”谐音， “绶”与“寿”同音，组成“状元祝寿”，寓富贵长寿之意。 3 、绶带鸟与山茶组合寓意“春光长寿”。山茶是著名观赏花，冬春盛开，比 喻春光，寓意青春不老、健康长寿。 4 、梅花、竹、绶带鸟组合寓意“齐眉祝寿”。后汉书梁鸿传载：“( 鸿) 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后世称夫妇相敬如 宾为“举案齐眉”。“梅”与“眉”，“绶”与“寿”同音，“竹”、“祝”谐 音，“齐眉祝寿”比喻夫妻互敬互爱，健康长寿。 ( 1 5 ) 鸳鸯纹 鸳鸯纹为明清瓷器装饰中吉祥纹之一。“鸳鸯，水鸟，凫类，雌雄未曾相离， 人得其一，则一者相思死，故谓之匹鸟”。鸳鸯羽毛颜色美丽，形状象凫，但 比凫小。据禽经记载它朝倚而薯偶，雌雄形影不离，雄左雌右，飞则同振翅， 游则同戏水，栖则连翼交颈而眠。人们用它来比喻夫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把 它看作美好忠贞的爱情的象征。瓷器画面上的鸳鸯有的首尾相随，有的比翼齐飞， 有的两两相对，含情脉脉有的口中还含一荷花莲子组成“鸳鸯贵子”，寓意夫 妻恩爱，同偕到老，还有的口中含一寿桃来寓意喜庆长寿。图十八为西藏萨迦寺 收藏大明宣德年款青花五彩莲池鸳鸯纹碗，高8 厘米，口沿内外及圈足处的辅助 纹样分别为藏文、云龙及海水波涛。减文意为“昼吉祥，夜吉祥，正午吉祥。昼 夜吉祥，三宝吉祥”，器物呈色明艳，十分美观。 ( 1 6 ) 鱼纹 明清瓷器上经常出现鱼的纹样。因“余”、“鱼”谐音，寓意吉祥、富裕的“有 余圈”较为常见。绘制两条鲶鱼首尾相连或者一童子抱一大鲤鱼，配上莲花的纹 图，寓意“连年( 鲶) 有余( 鱼) ”；绘制妇人提鱼寓意“富富( 妇) 有余( 鱼) ”，绘 制一童子击磐、一童子持鱼或者- - j d 童执戟，上挂有鱼，另一手携玉磐，称为“吉 ( 击) 庆( 罄) 有余( 鱼) ”；绘制游鱼穿梭于莲花之间的“鱼藻图”寓意“连( 莲) 连有余( 鱼) ”。 图十九为清乾隆青花粉彩开光四系转心瓶，瓶有内外两层，内瓶可以转动。 ”参见罾代崔豹，古今注) 1 6 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外瓶以青花装饰，绘有莲瓣纹、变形蕉叶纹、缠枝纹、双蝶纹等。瓶腹有四个海 棠花形开光，内瓶上的粉彩金鱼水藻花卉纹清晰可见，红色的金鱼描绘得栩栩如 生、活泼可爱，似在水藻间游来游去。图二十为明嘉靖青花五彩鱼藻纹盖罐，以 红、黄、绿、青花等彩描绘纹饰，不同种类的游鱼穿游于水藻中，有的腾飞欢跃， 有的斜插水底，有的在浮萍中追逐嬉戏，神态各异、生机勃勃。鱼用金红色描绘， 眼睛和腹部以黑彩点饰，给人以真实饱满之感。水中的浮萍、花草用黄、绿、蓝 等各种颜色绘成，绚丽多姿、充满生机。 “清初景德镇的瓷器鱼形中，用鳜鱼的居多，“鳜”和“贵”谐音，取“富 贵有余”之意”。另外，鱼多子，生殖力强盛，在民间生殖崇拜观念中具有多 子、阳性的象征意义，所以成为阴阳交合，生存繁衍兴盛观念的符号。如双鱼器 类，就象征着婚合，常作为婚娶或合卺的用器，如图四清景德镇窑珐琅彩龙风纹 双联瓶等。瓷器上的鱼戏莲等图案也隐喻着夫妻恩爱，生活幸福。此外，鱼纹还 常与蝙蝠纹、刚字纹、盘长纹、钱纹等组成吉祥寓意，表达了人们追求生活富足 的理想。常见的金鱼图案则寓意金玉满堂。老子载：“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是说财富极多，后来也用以称誉富有才学之人。 鲤鱼跳龙门是明清瓷器中的另外一种传统寓意纹样。它一般以鲤鱼、龙、波 涛组成。辛氏三秦记记载，河津一名龙门，水险不通，鱼鳖之属莫能上。海 江大鱼聚集龙门下数千，上则为龙，不上者点额暴腮。龙门，在山西河津和陕西 韩城之间，跨黄河两岸，形如门阙，这里交通不便，水险浪高，一般的鱼鳖之类 游不上去，而能跃过龙门的鱼就化成龙。后来用它来比喻金榜题名，寓意高升昌 盛，表达了祈求升官登仕的美好愿望。明清瓷器尤其是清代瓷器中这一题材比较 常见，是象征吉祥的装饰纹样。如青花鱼龙纹洗、青花鱼龙高足盘、青花鱼龙盆、 青花鱼龙变笔筒、五彩鱼龙大洗、五彩外鱼里龙盘、五彩鱼龙纹盘( 图二十一) 等。再如清康熙青花鱼龙纹洗，高6 7 厘米，口径3 9 厘米，台湾故宫博物院藏， 器心绘波涛纹，龙与鲤鱼跃出水面，青花色泽鲜艳明快。 总之，明清瓷器上富有象征寓意性的动物纹饰还有很多，比如大雁，它被认 为是一种信鸟，说文载：“雁，知时鸟，大夫以为挚，昏礼用之”，寓意喜庆； 鹰，据本草载，“虎鹰翼展支余，能博虎”，绘一只雄鹰立于波涛中的礁石上 寓意“英雄独立”，象征勇气、力量和所向无敌：绘鸭子游弋水上。旁配芦苇， 寓意“一甲一名”( 明清时，通过最高殿试后再分三级称三甲，一甲前三名称状 元、榜眼、探花，“一甲一名”即状元) ，“甲”与“鸭”谐音，寓意科举之甲也： 3 3 郑鑫：中墨传统艺术中的鱼文化载于南方文物，2 0 0 3 年第二期，第1 1 0 页 1 7 绘白头翁( 鸟名，头部的毛黑白相间，老鸟头部的毛变成白色) 与月季花、寿石 寓意“长春白头”，与牡丹组合寓意“白头富贵”，都是比喻夫妻相敬如宾、生活 幸福、“白头偕老”之意；绘蜘蛛从天而降，与税杷、大蒜、樱桃、菖蒲几种端 午节的应节物品组合，有辟除邪祟，以寓吉祥之意。类似的瓷器还有很多，在这 里不再一一列举。 第二节植物类纹饰的分类及寓意 在明清瓷器纹饰中植物纹与动物纹一样占有很大的比重。种类多样、丰富多 彩的植物各具特色，人们赋予其不同的吉祥寓意。这些植物纹饰有：松树、竹子、 梅花、兰花、菊花、莲花、牡丹、水仙、灵芝、山茶、月季、芙蓉、玉兰、木兰、 海棠、合欢、梧桐、荔枝、桂圆、核桃、石榴、葡萄、葫芦、柿子、桃子、佛手、 万年青、桔子、营草、蕉叶等。除了自然界具有的植物外，人们还创造了某些植 物图案，如宝相花，是人们集众花卉特点加以变形等手法创造而成的具有中华民 族特色的吉祥纹样。 ( 1 ) 松竹梅岁寒三友纹 岁寒三友纹指松、竹、梅组成的图案，是明清瓷器上的常见装饰纹样，多在 瓶、盘、壶等器物上体现。中国古代文人喜爱寄物抒情，借自然物来表现自己的 理想品格和对精神境界的追求。坚毅不拨的青松，挺拨多姿的翠竹，傲雪报春的 冬梅它们在岁寒中同生，都有着不畏严霜的高洁风格，人们称它们为“岁寒三友”， 用来比喻忠贞不渝的友谊。 松树，自古以来就为人们所崇拜。宋代王安石字说载：“松为百木之长。” 它四季常青，遇霜雪而不凋，历千年而不殒，论语子罕云：“岁寒然后知松 柏之后凋也。”北宋韩拙山水纯全集云：松者，“为众木之长，亭亭气概。 高上盘于空，势逼霄汉，枝进而复挂，下覆凡木，以贵待贱，如君子之德，和而 不同。”松之气势与品格，被人们赋予令人崇讼的内涵，象征着自强不息的精神 和优秀高尚的品格，深受文人雅士崇拜，“岁寒三友”，即以松为首。 松常青不老，人们赋予其延年益寿豹寓意。史记龟箧传载：“干岁之松， 上有兔丝，下有茯苓”，松树成为健康长寿的象征。明清瓷器中有很多松树纹样。 如松、鹤组成“松鹤延年”；松、菊组成“松菊延年”；花瓶中插松枝、灵芝、梅 花、水仙，旁边配以草和萝卜的图案寓意“仙壶集庚”( 指仙人集会的地方) ，都 是祝颂康寿的题材。 竹子，“物之有筋节者也”“，它中空，有节，挺拔秀丽，有君子之风，被人 们赋予坚贞不屈、风度潇洒的品质。竹子有很顽强的生命力。正如自居易在养 竹记中所说：“竹似贤，何哉? 竹本固，固以树德，君子见其本，则思善建不 拔者。竹性直，直以立身，君子见其性，则思中立不倚者。竹心空，空以体道， 君子见其心，则思应用虚受者。竹节贞，贞以立志，君子见其节，则思砥砺名行、 夷险一致者。夫如是，故号君子”。在明清瓷器中，竹纹常与其它纹饰组合。除 岁寒三友纹外，还有花中四君子图( 梅、兰、竹、菊) 、五清图( 松、竹、梅、 月、水) 、五瑞图( 松、竹、萱草、兰花、寿石) 等，“竹林七贤”图、“竹中高 士”图等，表现了文人雅士的高洁志向和情怀。此外，因“竹”与“祝”谐音， 寓意喜庆富贵、长寿多子的图案有“状元祝寿”( 香橼、竹子、绶带鸟) 、“齐眉 祝寿”( 梅花、竹、绶带乌) 、“竹梅双喜”( 竹、梅、两只喜鹊) 、“华封三祝” ( 牡丹、竹子、葡萄、水仙) 等。竹苞松茂( 竹子、松树) 则寓意事业发达、本 固枝荣。 “梅，卉之清介者也”“。它不畏严寒，映雪而开，独天下而春，象征坚韧 不拔、英勇顽强的品质。自古以来，人们就对它非常喜爱。孟浩然“踏雪寻梅”， 把梅花视为知己，林和靖视梅花为妻，仙鹤为子，留下了“梅妻鹤子”的故事。 梅花冰清玉洁，高格逸韵，象征正直无私、英勇顽强，人们赋予它美好的寓意， 成为瓷器中的传统统样。如“喜报早春”( 喜鹊在梅枝上鸣叫) 、“喜鹊登梅”( 喜 上眉梢) 等等。 “兰之芳，菊之秀，梅之洁，松竹之操，皆托物寄兴以资自修，菲徒然也”， 因为松竹梅组成的“岁寒三友”纹因为具有美好的比喻与象征意义，在明清瓷器 上较为常见。此类作品有明永乐青花松竹梅纹碗、永乐青花松竹梅带盖梅瓶、成 化青花松竹梅纹盘、清代雍正青花釉里红瓶、雍正款青花松竹梅穿带瓶等。图二 十二为明洪武青花松竹梅纹玉壶春瓶，青松、翠竹、梅花交相互应、生意盎然， 正是“竹有擎天势，苍松耐岁寒，梅花魁万卉，三友四时欢”，充分体现了松、 竹、梅的高贵品格。 ( 2 ) 兰花 兰，香草也。我国古人对兰极为欣赏，崇尚其神韵风采与象征意蕴，在明清 瓷器上独立成纹或与梅、竹、菊、桂花等植物纹样组合出现。孔子尝谓：“夫兰 为王者香”，故人们常用兰花比喻君子和有道德的王者，如“君子之交，淡淡如 “参见埠雅， ”参见清查礼；面梅五跋 弘参见明岳正：面葡萄说 水。与善人交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屈原在离骚 中说：“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纫秋兰以为佩”。李白也有诗云： “为草当作兰兰秋香风远”，可见兰花成为古代文人精神境界的一个缩影。 瓷器中兰花与桂花组合寓意“兰桂齐芳”，比喻德泽长留，历久不衰，也用来称 颂他人子孙昌盛、流芳千古。 ( 3 ) 菊花 菊花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在明清瓷器上也多有表现。礼记月令载：“季 秋之月，菊有黄花”，以菊花来指示月令。菊花本性耐寒，在百花凋零时傲然开 放，这种坚强的性格为人们敬佩和喜爱。因菊花“其性傲，其色佳，其香晚”( 清 芥子园画传) ，人们多歌颂咏它幽香的韵致和高洁的品格。屈原有诗云：“朝饮 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东晋诗人陶渊明也以爱菊著称，他困不满当 时士族地主把持政权的黑暗现实而罢官归隐，写下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的著名诗句，故后人把菊花看作花中的隐逸者，称它为“君子”。菊花还象征着 吉祥长寿，它有较高的药用价值，神农百草经载：“菊服之轻身耐老。”太平 广记李防等著宋代上也曾记载：“菊能轻身益寿，令人久寿有征”，所以菊花在 瓷器纹样上常见。四君子图( 兰梅竹菊图) 、松菊犹存图( 松树与菊花) 、举家欢 乐图( 菊与喜鹊) 、杞菊延年图( 枸杞子与菊花，“杞菊”谐音“起居”，祝贺长 寿) 等等都蕴涵了美好的寓意。图二十三为清康熙青花釉里红菊花纹苹果形水盂， 俗称苹果尊，是康熙朝的新器型，红料绘缠枝菊布局繁密，纹样清晰。 ( 4 ) 莲纹 莲，又称荷，别名芙蓉。古时又称菡萏、芙蕖，诗经郑玄笺：“未开曰菡 萏，已发日芙蕖”。它是佛门圣花，代表“净土”、“纯洁”、“吉祥”，是常见的瓷 器装饰纹样。莲花性高洁、姿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历来为 人们喜爱。清查慎行诗云；“莲吾爱其洁，鹭吾爱其自。持将不染心，配此一拳 石”，所以莲花有“花中君子”的美誉，是正直廉洁。不与黑暗势力同流合污的 高贵品德的象征。明清瓷器画面上绘莲花者有“一品清廉”的寓意。品是古代官 吏的等级，一品是朝廷最大的官员。清廉即廉洁，不贪污受贿，以此来比喻廉洁 奉公的官员。此外，绘两枝莲花生于一茎寓意“并蒂同心”，比喻夫妻和美，形 影不离。莲花因其花繁叶茂、盘根错节，也寓意本固技荣，兴旺发达。 利用谐音表达吉祥寓意的例子也有很多。如借“莲”与“连”同音与鹭鹭纹 ”参见礼记 “参见宋周薮脚b 爱莲说 2 0 组成“一路连科”、“一路清廉”，与胖娃娃、鱼组成“连年有余”，与莲花、莲子 组成“莲生贵子”与牡丹、盒子组成“富贵和合”( 牡丹象征富贵，“荷”、“盒” 与“和合”同音) ，与莲子、藕组成“因何得偶”( “荷”、“何”，“藕”、“偶”同 音) ，与海棠、燕子组成“河海清宴”( “荷”“河”同音，海棠取“海”，“燕”“宴” 同音，形容天下太平) 等吉祥图案。此外，缠枝莲纹、串枝莲纹图案也经常出现， 图为明嘉靖红绿彩缠枝莲纹梅瓶( 图二十四) ，高2 8 3 厘米，通体饰红绿双彩， 纹层分五层，腹部两层主题纹饰为缠枝莲，花红叶绿，装饰风格朴实粗放。 ( 5 ) 牡丹 “牡丹，花之富贵者也”。牡丹花，其色彩绚丽，姿质姣美，被誉为“国 色天香”、“花中之王”。唐代诗人李白用“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来形容其 香色可贵，非同一般。因其象征着富贵，世人大多爱牡丹。明清瓷器上牡丹纹久 盛不衰，多用作主纹，大多为组合图案，与其它花卉组成四季花卉纹饰。牡丹与 白头鸟组合，寓意“白头富贵”，作为庆贺新婚的祝辞。牡丹与玉兰花一起，称 为“玉堂富贵”。宋玉赋：“徜徉中庭，北上玉堂”，玉堂泛称富贵之家，这里借 玉兰之“玉”字与富贵花牡丹组合，象征繁荣富贵。牡丹与海棠组合，“棠”、“堂” 谐音，寓意为“满堂富贵”：与桃花、寿石组合寓意为“长命富贵”；与水仙组合 寓意“神仙富贵”( 取水仙之“仙”) ；配以十枚古钱寓意“十全富贵”( “全钱” 谐音) ：牡丹与鹭鸶画在一起意为“一路( 鹭) 富贵”；与鱼画在一起意为富贵 有余”。明清景德镇瓷器上的牡丹图案十分精美，如“牡丹孔雀风凰图盘”、“青 花牡丹风凰图盘”、“青花牡丹孔雀海马图坛”、“青龙牡丹唐草纹盘”、“青 龙牡丹纹盘”、“赤彩牡丹孔雀图盘”、“五彩牡丹凤凰图盘”、“青花牡丹凤 凰图盘”、“剔红牡丹孔雀大盘”等。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件康熙珐琅彩牡丹碗，造型优雅，釉润光滑，彩绘 鲜明绚丽，牡丹花瓣采用没骨画法，娇艳端庄，“各色牡丹花盛开时花朵的阴阳 向背，花重茎轻的视觉感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如同画家在宣纸上的绘画作品 一样，有着极其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这种为花传神的高度技法，不仅使人想起唐 代大诗人自居易的名旬：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千片赤英霞烂烂， 百枝绛点灯煌煌。”“ 如图二十五为故宫博物院所藏清道光凤凰牡丹纹盖罐，牡丹与凤凰一起寓意 富贵吉祥，画面充实，牡丹凤凰姿态生动，给人春意盎然富有生机的联想。再如 3 9 同上 钟王健毕：康熙珐琅彩碗辨伪，戴于香港中蔼文物世界第8 3 期，1 9 9 2 年7 月号 2 1 明嘉靖酱釉描金孔雀牡丹纹执壶、清雍正粉彩牡丹纹盘口瓶、珊瑚红地粉彩牡丹 纹贯耳瓶等，都将牡丹的富贵华丽表现得淋漓尽致。 ( 6 ) 灵芝、水仙 灵芝“神草也”，其形状近似如意，寓意吉祥如意。据说它有起死回生、长 生不老的奇功，所以多用来祝寿。水仙，花中仙子，人们多借“仙”字组合吉祥 寓意。在明清瓷器上常见灵芝、水仙、石头、竹子组合，寓意“芝仙拱寿”；天 竺、水仙、灵芝组成“天仙寿芝”；天竺、水仙、绶带鸟组成“天仙拱寿”；绶带 鸟、寿石、水仙寓意“代代寿仙”；花瓶中插松枝、灵芝、梅花、水仙，旁边配 以草和萝卜的图案寓意“仙壶集庆”；牡丹、竹子、葡萄、水仙等寓意多富、多 寿、多男子( 华封三祝) 等。如图二十六为清雍正五彩松树灵芝五蝠杯，画面上 绘松树、灵芝、蝙蝠寓意长寿如意、幸福安康。 ( 7 ) 月季 月季，四季常开，又名长春花。苏东坡称赞它“一年长占四时春”，它被人 们视为四季长春、幸福美好、长久不衰的象征。瓷器上经常出现的画面有：四季 平安图( 花瓶中插月季花，“瓶”、“平”同音，月季象征四季) 、长春白头图( 白 头翁、月季和寿石组合) 、天地长春图( 天竹、南瓜、月季组合) 、富贵长春图( 牡 丹与月季) 、万代长春图( 葫芦、月季，葫芦象征子孙万代) 等等。 ( 8 ) 芙蓉 芙蓉，又名木美蓉，区别于荷花的别名水芙蓉。它不畏寒霜，开于仲秋，迄 于初冬，人们称赞它“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所以又被称作“拒 霜花”。由于“芙蓉”与“福”“荣”同音，寓意福气、荣华、富贵，所以常被作 为吉祥纹样装饰在明清瓷器中。它与象征富贵的牡丹花一起寓意“荣华富贵”； 与鹭鸶组合寓意一路荣华；与鲢鱼组合寓意“荣华连余”；与桂花、两枚古钱寓 意“富贵双全”( “钱”“全”谐音) ；与桂花、万年青三种瑞草组成的吉祥图案寓 意“富贵万年”。表示对生活永远富裕、幸福的祈求；与芦花、鸳鸯一起寓意“福 禄鸳鸯”( “芦”“禄”谐音) 等等。 ( 9 ) 玉兰、木兰 玉兰，又名白玉兰、望春花。木兰，又名辛夷、木笔、紫玉兰。二者极为相 似，颜色不同。玉兰洁白无暇，香气沁人心脾。正如明代文徽明的玉兰诗：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影落 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无相敌，笑比红梅不眼肥。”明清瓷器 上有玉兰花的图案，称为“玉树临风”，比喻优秀的人才；也有与灵芝、兰花相 组合的纹图，称为“芝兰玉树”。玉兰花与牡丹、海棠或者荚蓉、桂花的组合寓 意“玉堂富贵”等等。 木兰有紫色和桃红两种，它含苞未放时，尖直挺秀如巨笔，所以叉名“木笔”。 因木笔之“笔”与必定之“必”谐音，用木兰与寿石组合，寓意“必得其寿”： 木兰与鹌鹑( “鹌”、“安”同音) 、梧桐落叶( “落”、“乐”谐音) 组合寓意“必 定安乐”。 ( 1 0 ) 合欢 合欢，又名马缨花、合昏、合婚、夜合。合欢美丽清香，叶纤密，相对而生， 夜幕降临时它的叶子就亲密地抱合在一起，所以又叫夜合花。人们把合欢树叶夜 晚闭合的现象看作夫妇欢好、婚姻美满的象征。合欢有药用价值，民间有“合欢 蠲忿，萱草忘忧”之说，所以它与萱草组合称为“蠲忿忘忧”。此外，合欢与白 头翁组合寓意合欢白头，幸福到老。 ( 1 1 ) 荔枝 荔枝，果实球形或卵形，果肉淡白营润，味甜多汁，可以益智健气。荔枝树 长寿，可活几百年，又因荔枝与“利子”、“立子”谐音，与伶俐的“俐”同音， 所以被看作吉祥物。在明清瓷器上荔枝与枣组成的纹图寓意“早( 枣) 立子( 荔 枝) ”：荔枝与牡丹寓意“富贵利子”；与莲花寓意“连年得利( 荔) ”：荔枝与葱、 藕、菱组合寓意“聪明伶俐”；与桂圆、核桃组合寓意“连中三元”等等。 ( 1 2 ) 石榴、佛手、桃 石榴纹在明清瓷器上较为常见，它是三多纹之一。“福寿三多”图是画佛手、 桃子、石榴寓意多子、多福、多寿。随园随笔庄子天地篇载：“华封人祝尧 日：“使圣人富，使圣人寿，使圣人多男”，其意是祝多福、多寿、多男子。佛手 因“佛”与“福”谐音，用以祝福、祈福。桃是王母蟠桃，三千年结一次果，古 称仙桃或寿桃，是寿筵上不可缺少的仙果。石榴“千房同膜，千子如一“，“榴 开百子”图是绘石榴皮裂开露出种子的图案，是象征生子、多子的吉祥物。人们 常以这三种果品祝福。如图二十七为清雍正青花釉里红三果纹高足碗，高1 1 6 厘米，口径1 6 6 厘米。外壁用釉里红绘桃、菊和石榴三果，以青花绘叶，色泽 极为鲜艳，寓意多寿( 桃) 、多福( 桔) 、多子( 石榴) 。 明清两代还出现模拟石榴的象生形瓷器造型。它选取了石榴自然形态中最生 动优美的部分与器物的抽象几何形体相融合，达到了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明清 两代的石榴尊通体由纵向凹曲线分为六瓣形。十分逼真。如清代雍正时期的一种 石榴尊造型，只保留石榴的局部特征，器口作外撇五瓣式花口，丰肩、腹部为浑 圆的球形造型，线条流畅优美。 佛手，原产印度，果实卵形或长圆形，顶端多瓣，有的伸开像手指，有的好 像握紧的拳头。因为它的名字有个“佛”字，“佛”与“福”谐音，人们希望佛 手保佑，万事如意，所以常把它作为祈福的吉祥物。在明清瓷器上常有绘佛手、 桃、石榴得“福寿三多”纹，还有佛手、石榴、桃子与九个如意组成“三多九如” 纹寓意幸福如意。 桃纹是传统寓意纹样。诗经有“逃之天天，烁烁其华”之句，古人常用 它来比喻美女。桃寓意长寿，神异经载：“东方有树高五十丈，名日桃，其子 径三尺二寸，和羹食之令人益寿”。神话中还有西王母瑶池所种蟠桃吃一颗可增 寿六百年的传说，所以桃是长寿的象征。明清瓷器中桃的形象很多，五只蝙蝠环 绕一只寿桃寓意“五蝠捧寿”；佛手( “佛”、“福”谐音) 、桃( 长寿) 与两枚古 钱组成“福寿双全”；桂花和桃组合寓意“贵( 桂花) 寿( 桃) 无极”；佛手、桃、 石榴寓意“福寿三多”等等。桃花也用来形容春天景色美好，比喻男女爱情，相 传还有驱鬼辟邪的功能，典术记载：“桃，王木之精，仙木也”，所以民间过 年有在门上挂“桃符”驱妖辟邪的习俗。 ( 1 3 ) 葫芦 葫芦又称蒲芦、壶芦、匏瓜、瓠瓜，它既可做天然容器，又是人们的理想食 物，因其多籽，瓜藤绵延，结实累累，所以自古就被人们蒙上神秘色彩， 成为祖上先民生殖崇拜的对象，象征着生育多产、子孙万代绵延不绝。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