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及其现代价值.pdfVIP

ii 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及其现代价值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及其现代价值 研究生：程尊梅 导师：谭培文教授 专业：伦理学 研究方向：中国伦理思想史 年级：2005 级 中文摘要中文摘要 颜之推是我国南北朝时期著名的教育家、 思想家， 其代表著作 颜氏家训 被誉为 “中 国家训之祖” 。当前国内对它的研究不少，主要集中在教育学、社会学、文学、历史学等 方面，但从伦理学的角度对其进行研究的论文仅有与现代家庭伦理思想和 治家教子之经典中的家庭伦理思想探微 。本文就是在吸取前人研究成 果的基础上，通过阐述颜氏家训的家庭伦理思想，以期理论上对中国传统家庭思想有 所了解，实践上为构建现代家庭伦理提供借鉴。 鉴于大多数学者是从教育学、文学、社会学等角度研究颜氏家训 ，本文试图从伦 理学的角度对其进行研究。本文以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为研究对象，从渊源上对其 进行了探讨，从主要内容上对其进行了分析，从历史影响上对其进行了挖掘，以期为构建 现代家庭伦理提供借鉴作用。 本文是分四大部分来展开的。第一部分阐述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形成的背景。 认为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的形成跟魏晋南北朝特殊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表现在政 治上战乱频繁、政权更替频繁；思想上玄学的冲击，因此家族的重要意义更加突出，家族 的和睦更加显得重要。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生活在有着深厚儒学底蕴的颜氏家族中 的颜之推，深感儒学家庭伦理思想对家族稳定团结的重要作用，这是颜之推撰写颜氏家 训的动因。第二部分论述颜氏家训中所包含的家庭伦理思想内容，其基本思路紧紧 围绕“修身、齐家”展开，修身是齐家的前提。主要从三方面进行了论述，首先挖掘颜 氏家训中关于加强道德修养的途径，包括要加强对子女的道德教育，勉励子女加强学习， 塑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等等，另外少欲知足、表里如一也是形成良好的道德品质所必须 的。其次强调要用儒家思想协调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要协调的关系包括代际关系、兄弟 关系以及继父母与继子女之间的关系。颜之推不但提出了处理这些关系的原则，而且还论 述了处理这些关系的重要性，认为家庭关系处理的好坏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成败。最后 还提炼出了颜氏家训中所提出的一些治理家庭的原则：如治理家庭需要勤俭持家、宽 严适度，在婚姻问题上告诫子孙后代“婚姻素对，勿贪势家” ，还反对为画符弄法、跳神 弄鬼等迷信活动破费。第三部分在深入剖析颜氏家训主要内容的基础上，分析了颜 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的历史影响。它的历史影响一方面表现在对颜氏家族的影响，另一 方面表现为对历代家训文化家庭伦理思想的影响。第四部分是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 的现代价值。该部分首先阐述了传统家庭伦理与现代家庭伦理的冲突与融合，然后分析了 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的现代价值。认为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主要在以下几个 iii 方面对我国建设现代家庭美德有借鉴意义，一是以德为本，突出德在家庭中的作用。二是 父母在家庭中要以身作则，以身示范，做好表率和示范作用。三是要勤俭持家，不要铺张 浪费，这在当前的中国尤为重要。四是婚姻自主，反对买卖婚姻。五是家和为上，这是我 们研究颜氏家训的最终目的所在，家和才能万事兴，家庭和睦是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 本论文的研究方法主要有：文献研究法、历史研究法、学科渗透法、理论联系实际法 和对比研究法等。本文在整理古籍资料和参考别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主要想在这方面有 所突破：通过挖掘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的内容，为构建我国现代家庭伦理服务。 关键词： 颜氏家训 ；家庭伦理；家庭和睦；现代价值关键词： 颜氏家训 ；家庭伦理；家庭和睦；现代价值 iv on the family ethics and modern value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name:cheng zunmei instructor:professor tan peiwen major:ethics direction: the ethics history of china grade:2005 abstract yan zhitui was born in our country in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who was a renowned educationalist and thinker. his representative works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was honored as “ancestor of the chinese family instructions”.at the present many of his research are mainly concentrating on education, sociology, literature, history and so on.and this thesis conducts the research from ethics angle, only to have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with the modern family ethics and classics of the managing the household godchild. the family ethics thought searche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 by absorbing the researching results, this article elaborats the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to understand the traditional family ethics theoretically, aiming to serve as the construction of a modern family ethics. in view of the fact that the majority scholars study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ducation,literature, sociology.this article attempts from ethics angle to conduct the research . this article takes the family ethics thought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as the object of study. the study is based on the origin and the analysis of the primary coverage, and has carried on the excavation from the historical influence, providing profits to the construction of modern family ethics. this article is divided into four parts. the first part elaborates the background which the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forms . it considers that the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wei jin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which manifested in the frequent political war, regime change frequently. therefore the importance of family is more prominent, family harmony is more important. this is why yan zhitui write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v in the second part, the main content of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are analyzed,which include three aspects:cultivate oneself,which include the sense of strengthening childrens moral education, encouraging children to study, molding good home environment and so on; family members relations, which coordinate the relations including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 fraternal relations and step-parents and step-childre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yan zhitui not only raises the principle of dealing with these relations, but also discusses the importance of dealing with these relations;the principles of governance family, which include managing a household with diligence and thrift, strict moderately, opposing superstition activities and so on. in the third part,the historical influence of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are expounded. its historical influence on the one hand displays to the yan clan, on the other hand to family ethics of all previous dynasties family instructions .in the fourth part, the application of the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in this modern society is explained. first, the part elaborates the conflict and integration between the traditional family ethics and the modern family ethics. then analyzes the modern values of the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the thesis research methods are the followings: literature methodology, historical methodology, subject osmosis, applying theories to reality method and contrast methodology, etc. on the basis of arranging ancient book materials and consulting other research results, this article is intended to make breakthrough in this aspect: through unearthing the family ethics of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 to serve for our country modern family ethics. key words: yan family instructions; family ethics; domestic peace; modern values 1 前言前言 1选题缘由和研究现状1选题缘由和研究现状 众所周知，中国儒家学说的宗旨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统儒家思想非 常重视以儒家伦理教育孩子，注重孩子们的早期教育。早期的教育便是以儒家家庭伦理道 德和个人修养为先，因而， “家训”这种形式很适应封建社会的教育需求，有了这种土壤， 它便生根发芽，深入人心。而类似的“家范”、“家戒”、“家书”也就应运而生，风行 于世。颜氏家训恰是这方面的开山鼻祖，扛鼎之作。儒家学者认为它的内容是：“篇 篇药石，言言龟鉴，凡为人子弟者，可家置一册，奉为明训，不独颜氏。” 1 自隋唐以来，颜氏家训世世刊行，盛行于世。颜氏家训从内容到写作方法上， 都有其独到之处，它“平而不流于凡庸，实而多异于世俗，在南方浮华北方粗野的气氛中， 颜氏家训保持平实作风，自成一家之言，所以被看作处世的良轨，广泛地流传在士人 群中。” 2明朝人袁衷在其庭帷杂录中说：“六朝颜之推，家法最正，相传最远。”3直 到今天，一提“家训”，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颜氏家训。颜氏家训是家训著述的 扛鼎之作。六、七十年代相继有学者发表论文, 但研究范围不广，较偏狭, 主要在文学、 文字、训诂、音韵等方面。八十年代以来, 随着家庭教育的广泛开展, 学者们对颜氏家 训的研究也热起来, 研究范围不断扩展, 研究层面不断深入，到目前为止，研究颜氏 家训的论文共有 70 多篇。但主要集中在家庭教育这一块，对于颜氏家训的家庭伦 理思想研究的不多，有的在研究家庭教育时虽有所涉及，但还有待深入。截至今日专门研 究 颜氏家训 的家庭伦理思想的有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张学智发表在 中国哲学史 2003 年第 2 期上的与现代家庭伦理和杨良勇、丁正亚发表在中共市委党校学 报2007 年 2 期上的治家教子之经典中的家庭伦理思想探微。现将其 主要观点作一论述。 前文以现代家庭的特点为背景，认为家训所提出的家庭伦理可在四个方面对现代 家庭有借鉴意义：一，家庭教育方面，提倡胎教，认为父母应威严而不失慈爱，对子女不 能偏宠。二，兄弟关系方面，强调兄弟关系是子侄、妯娌、主仆关系的基础，对整个家庭 尤其重要。三，前后妻及其子女的关系方面，主张以孝悌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如果不得 已后娶，要以礼让和宽容的态度对待家庭纠纷。四，治家方面，主张持家勤俭，反对在嫁 娶上看重门户，反对妇女结交权门，及在家中进行迷信活动等。后文从家庭三伦关系、家 教观、家风观、养生观四个方面对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的内容进行了阐述，并论述 了其当代价值。 在研究颜氏家训的家庭教育思想时，间接涉及到其家庭伦理思想的，主要有以下 几篇论文： 1 王钺读书丛残 ，转引自王利器撰颜氏家训集解叙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3 年版，第 1 页。 2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年版，第 525 页。 3 转引自王利器撰颜氏家训集解叙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3 年版，第 1 页。 注：本论文所引用颜氏家训均为王利器撰颜氏家训集解 （增补本） ，北京：中华书局，1993 年版。 2 尹旦平认为综观家训全书，一以贯之者，则是儒家道德的教育。儒家的“修齐治 平”的理想，在这里落实为具体的、有着丰富内容的日常生活道德实践。并从于人伦为重、 以仁义为节文、礼为教本、君子必慎交游、诚臣询主而弃亲五方面进行了阐述（ 家训 的道德教育思想，江汉论坛，2000.1）周桂英在论及颜之推的家教思想时认为颜之推的道 德教育是儒家的以孝悌为中心的人伦道德教育。 （周桂英颜之推的家教思想对现代家庭 教育的启示 ，宜宾学院学报，2006.2） 。赖井洋认为颜之推的家教伦理思想总的来说是以 儒学为核心的。从“修、齐、治、平”的治国之道出发，主张经世实用的教育原则。颜之 推的家教伦理思想有两个基本出发点：一是依照儒家的道德规范来培养人才，二是功利的 家族本位主义。 （ 颜之推家教伦理思想探析 ，现代哲学，1997.4） 。 可见，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 颜氏家训家庭教育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但家庭 伦理这一块的研究仍有很大的空白，我们可以深入挖掘颜氏家训的家庭伦理思想的价 值，以便为我国构建和谐家庭、和谐社会服务，这就是本篇论文的立意所在，价值所在。 随着市场化所带来的功利化和世俗化取向向社会生活的全面渗透,家庭教育这块本以 情为根基的“净土”也不再纯净。父母在教育价值观念上呈现功利化、世俗化的倾向，即 “重智轻德” 。家长倾其所有对子女进行智力投资，不遗余力地对子女进行知识积累和技 能训练方面的培养，而对子女的道德教育，包括道德人格的塑造、道德品质的培养和如何 做人的教育等则相对忽视，甚至出现了道德教育的真空。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伦理上 的缺失直接影响到整个社会的协调稳定，因此我们要汲取颜氏家训重视家庭伦理教育 的思想，首先教育子女如何做人，搞好家庭美德教育，才能最终营造一个和谐、美好、稳 定的社会环境。 2写作的基本思路：2写作的基本思路： 首先，对颜氏家训的研究现状做一个简要的回顾并对家庭伦理的概念加以界定； 接下来分析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产生的背景和思想来源；然后概述家训的家庭 伦理思想具体包含了哪些内容；最后分析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的历史影响并结合现 代家庭的特点分析其对解决我国现代家庭问题，构建现代家庭伦理的借鉴作用。这也是本 论文的研究价值所在。 3家庭伦理概念的界定3家庭伦理概念的界定 首先来看家庭的内涵，家庭的定义始终是有关学者颇感兴趣却又难予界说的问题。古 往今来，人们对家庭所下的定义已达数百种，但就目前看来，仍然缺乏一个大家认可的确 切含义，所以有人认为家庭是定义最不明确的术语之一。马克思和恩格斯从人类自身再生 产的角度来理解家庭。 他们认为 “每日都在重新生产自己生命的人们开始生产另外一些人， 即增殖。这就是夫妻之间的关系，父母和子女之间关系，也就是家庭。 ”4美国社会学家 ew伯吉斯和 hj洛克在家庭一书中指出:“家庭是被婚姻、血缘或收养的纽带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2 年版，第 32 页。 3 联合起来的人的群体，各人以其作为父母、夫妻和兄弟姐妹的社会身份相互作用和交往。 创造一个共同的文化。 ”5由上可以看出，家庭的本质就是以婚姻关系为基础、以血缘关系 或收养关系为主要纽带的社会生活组织形式。既然作为一个社会组织，就必然会牵涉到人 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必然会产生处理这些关系的原则和规范，将这些原则和规范不断系统 化、体系化就形成了家庭伦理。因此所谓家庭伦理，是指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 处理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行为准则，调整人们之间以及个人与社会之间在婚姻家庭问题上 相互关系的行为规范的总和。这些伦理规范和行为准则，并不是人们主观杜撰出来的，他 们的出现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一开始只是作为民俗习惯的一部分，而后成为一定社会里共 同的家庭生活的需要所必须，最终为大多数家庭所认可。 人类道德的起源首先就始于家庭伦理的产生。道德最初就是以性禁忌的形式出现的。 在我国传统社会，对家庭伦理非常重视。我们的祖先在长期的家庭生活实践中，就曾提出 过许多处理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道德规范，诸如“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 长惠、幼顺” （ 礼记礼运 ）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男有分，女有归” （ 礼记礼运 ）以及“勤劳俭朴” 、 “治家谨严”等等。 颜氏家训兄弟篇云： “有夫 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兄弟。一家之亲，此三而已矣。自兹以往，至于九族，皆本于 此三亲焉，故于人伦为重者，不可不笃。 ” 6这说明颜氏家训继承以往的儒家思想传统 很重视家庭人伦关系的处理，那么其思想是如何产生的呢？ 5 中国大百科全书社会学卷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1 年版，第 102 页。 6 颜氏家训兄弟 ，第 23 页。 4 一、 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形成的背景一、 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形成的背景 （一）社会历史条件（一）社会历史条件 1特殊的时代背景 1.1 战乱频繁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我国长期分裂战乱、政权更迭频繁的时期，也正因为战乱使宗族的 势力发展到了顶峰。 在我国古代社会，家族作为一种社会组织，一直在延续发展，只是由于各个时期时代 条件不同，宗族作为一种社会势力，或盛或衰，因而所起的社会作用也不尽相同。魏晋南 北朝由于长期分裂战乱，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因而引起空前的北方人民向南方或边远地区 大迁徙。在战乱和迁徙的苦难生活中，人们经常受到死亡的威胁，求生存的强烈欲望，唤 起他们认识到只有组织起来，发挥集体力量才有可能战胜天灾人祸，从而求得生存，个人 对宗族的依赖性加强。作为社会组织最理想的纽带，便是同宗血缘关系，毕竟人们普遍认 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只有同族的人才靠得住，因而这个时期宗族组织兴盛起来。 同时，在北方少数民族豪帅统治区域内，汉人为反对阶级和民族的双重压迫，迁徙到外地 的人们，无论在经济上，还是政治上要建立新的立脚点，都需要共同应付与当地土著居民 之间的各种矛盾，这些因素也助长了宗族势力的发展。那么如何来维护宗族内的团结，保 持宗族的和睦、兴旺永昌呢？这就需要协调好宗族内部成员的关系，做到“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夫和、妇顺。 ”这是颜氏家训之所以重视家庭伦理的时代背景。 1.2 政权更替频繁 魏晋南北朝时代政权更替频繁，统治者统治政权的获得大多有谮位之嫌，其夺取政权 的行径与儒家的传统道德不符，在“忠”的方面已无从谈起，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提 倡孝道从而掩饰己身的行为，而孝道的提倡也正是统治者为了维护本身利益所必需的。也 因为政权更迭频繁，一人历仕多朝的现象颇为常见，颜之推就一生历仕四朝，在这种时代 背景下， “忠”被淡化，而孝行仍然是稳固家庭关系的至上美德，为臣可以不忠，但为子 却可以因孝得名。 1.3 玄学的冲击 在魏晋南北朝的三百多年间，不仅社会动荡不安，而且道德也面临着危机。玄学，作 为一种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思潮，并没有给地主阶级提供一种“济世成俗”的伦理思想，相 反，它的流风所及，倒促使了统治阶级本身的腐化。颜之推作为地主阶级中的有识之士， 看到了玄学的弊病，为维护封建礼教，保持家族的兴旺，有必要给子孙们施以儒学教育。 而且“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其所服。 ”7同样的话，人们相信的是自己亲近 的人；同样的指令，他们听从的是自己敬佩的人。父祖与子孙息息相通的血缘基础，祸福 荣辱与共的利益关系，朝夕相处的亲情关系，使家教的可信度高与其他任何人。于是颜之 7 颜氏家训序致 ，第 1 页。 5 推写了颜氏家训一书。 因此，颜之推之所以重视家庭伦理，跟他所生活的特殊时代背景是密切相关的，也正 因为魏晋南北朝的人们重视家庭伦理，形成了这一时期 “政乱于上、而家治于下” ，8 国 乱而家不乱，国亡而家兴的独特局面。 2重家族利益的价值取向 在钱穆先生看来“中国文化全部都从家族观念上筑起。 ”9颜氏家训家庭伦理思想 作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它也是在建立在家族观念上的。 颜之推一生命运多舛，经历了梁、北齐、北周、隋四朝，在观我生赋中说自己“一 生而三化，备荼苦而蓼辛” ，并自作注： “在扬都，值侯景杀简文而篡位；于江陵，逢孝元 覆灭；至此而三为亡国之人” 。10颜之推一生遭逢乱世，独特的人生经历使他对人生有独到 的体验，但他的家庭又使他无法摆脱。为了维护其家族利益，颜之推在痛苦中挣扎，显示 出互相矛盾的一面。 一方面对“杀身成仁” 、 “舍生取义”的儒家思想推崇备至，教育子孙修身以求为仁， “夫生不可惜，不可苟惜。涉险畏之途，干祸乱之事，贪欲伤生，馋慝而致死，此君子之 所惜哉；行诚孝而见贼，履仁义而得，丧身以全家，泯躯而济国，君子不咎也。 ”11在颜之 推看来，人的生命不能不十分珍惜，又不能为活着而活着。如果是为了仁义忠孝，便应该 “生不可惜” ；另一方面又十分注重对子女全身保性的教育，只有先活下去，才谈得上“述 先王之道， 绍家世之业” ， 12保全家族。一方面他强调忠于一君，不事他主；同时又认为“君 臣固无常分” ，认为“何事非君” 。颜之推在文章篇中说“不屈二姓，夷、齐之节也。 ” 又说： “何事非君，伊、箕之义也。自春秋以来，家有奔亡，国有吞灭，君臣固无常分矣。 ” 13颜之推还大颂特颂鄱阳王世子谢夫人之骂贼而死，大骂特骂“齐之将相，比敬宣之奴不 若也” ，14可是他自己却又历任萧梁、北齐、北周、隋四朝。既能为旧朝效力，又能为新朝 尽心。为此，他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解释： “计吾兄弟，不当仕进；但以门衰，骨肉单 弱，五服之内，傍无一人，播越他乡，无复资荫；使汝等沉沦厮役，以为先世之耻，故靦 冒人间，不敢坠失。 ”15意思是说我们兄弟几个，本来都不应该走仕途，只因为家族衰败， 骨肉至亲都孤单弱小，五服之内的亲属，没有一个可以依托，加上流落到他乡，失去了门 第的庇护。如果让你们陷于奴仆的地位，就会成为祖上的一种耻辱。所以我只好含羞忍耻 于世间，不敢随便辞去官职。可见颜之推为了家族利益、家族的荣誉，为了子孙后代有所 荫庇，只好含羞忍耻，历仕四朝，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颜之推的这种心态与传统中国盛 8 钱穆略论魏晋南北朝学术文化与当时门弟之关系a见：钱穆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59 页。 9 钱穆中国文化导论m台北：台湾正中书局，1984 年版，第 42 页。 10 颜之推观我生赋a见：王利器颜氏家训集解（增补本）m北京：中华书局，第 703、704 页。 11 颜氏家训养生 ，第 362 页。 12 颜氏家训勉学 ，第 204 页。 13 颜氏家训文章 ，第 258 页。 14 颜氏家训勉学 ，第 202 页。 15 颜氏家训终制 ，第 599 页。 6 行的以家庭为本位的观念是密不可分的，中国人认为家庭先于个人、高于个人、重于个人， 为了家庭的生存、利益和光荣，个人是可以忽略、屈辱甚至牺牲的。正如美国学者韦政通 所言： “在中国，简直可以说，除家族外，就没有社会生活。绝大数的老百姓固然生活在 家族的范围以内，少数的士大夫，除偶然出仕外，从生到死，也莫不活动在家族的范围之 内，家族就像一个个无形的人为堡垒，也是每个人最安全的避风港。 ”16“在一个家族为中 心的社会里，个人的意见是不被重视的，个人的荣辱也是不被重视的，必要时可以为了家 族牺牲个人。家族需要荣耀，你就得为他贡献才智；家族要维持门风，无论如何恶劣的婚 姻关系，仍不能拆离；家族为了维护表面和平的家风，每个组成份子必须敛抑自己的个性， 培养无限的容忍。 ”17从颜之推的仕官心态就可以看出，颜之推很重视家族、家庭利益的维 护，这样为了他家族的兴旺、和睦，必然会重视家庭伦理。颜之推命运坎坷，几经漂泊、 几经流离失所。在外漂泊的人，家就成了他心灵的寄托、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成了他活下 去的动力。无论历仕几朝也好，苟喘奄息也罢，颜之推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家族，为了继 续维系他的家族，就必须用儒家伦理道德处理家庭关系，解决家庭矛盾。这在颜氏家训 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3家国一体的政治氛围 颜之推之所以重视家庭伦理也与传统中国社会家国一体、家国同构的社会现实有密切 的关系。 早在先秦时代，孟子就提出： “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 （ 孟子离 娄上 ） 大学更进一步把家庭治理提高到关系国家兴衰存亡的高度，强调“所谓治国必 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之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 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 ” （ 礼 记大学 ）身修才能家齐， “家齐而后国治” ，国治而天下才能太平。显然，这一链条的 根本环节在于“修”与“齐” ，这两者的问题解决好了，一切就好办。因为在儒家看来， 社会关系不过是血缘关系的简单放大，社会不过是家庭的扩展。而家训文化最基本的功能 是伦理的教化功能，它所要实现的目标正是家人、子弟通过道德等方面的修养而达到自律 和家庭和睦，这就为“治国” 、 “平天下”提供了现实的前提和基础。 正像有人在评价 颜氏家训 一书的价值时所言：“家训流传者， 莫善于北齐之颜氏 是皆修德于己，居家则为孝子，许国则为忠臣。 ”18 “颜黄门学殊精博，此书虽辞质义直， 然皆本之孝悌，推之事君上。处朋友乡党之间，其归要不悖六经 ，而旁贯百氏。 ”19 （二）颜之推的个人因素（二）颜之推的个人因素 1对儒家家庭伦理思想的继承 颜之推所生活的时代，正是我国历史上战乱频繁、政局不稳的魏晋南北朝，这个时期 16 韦政通儒学与现代中国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第 72。 17 韦政通儒学与现代中国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73 页。 18 清陆奎勋撰训家恒语序 ，引自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二七 0m济南：齐鲁书社，1997 年版，第 563 页。 19 转引自徐少锦、陈延斌中国家训史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3 年版，第 282 页。 7 官学时兴时废，促使了家学、私学的兴盛，颜之推所受的教育主要是在其家学中进行的。 陈寅恪说过“盖自汉代学校制度废弛，博士传授之风气止息以后，学术中心移于家族，而 家族复陷于地域，故魏晋南北朝之学术、宗教皆与家族，地域不可分。 ”20且“公立学校之 沦废，学术之中心移于家族。太学博士传授变为家人父子之世业，所谓南北朝之家学者是 也。 ”21在“世善周官 、 左氏 ”22的颜氏家族， “早传家业”的颜之推把他继承的家学 在一部留给后世的颜氏家训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教子 、 兄弟 、 治家 、 风操 、 慕贤 、 文章等篇中，遍引儒家典籍论语 、 礼 、 易 、 传 ，用儒家的五常仁、 义、礼、智、信来训导和规范后世子孙。早期儒家典籍的言论在各篇中可谓俯拾皆是。 教 子篇， “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就化用了礼记中的话。 教子篇， “陈亢喜闻君 子之远其子”就出自论语季氏 。 兄弟篇， “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也， ”语出吕 氏春秋精通篇。 治家篇， “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出自论语子路 。 治 家篇， “孔子曰： 奢则不逊，俭则固；与其不逊也，宁固 ”见论语述而篇。等 等不胜枚举。 颜之推继承先秦儒学重视修身的传统，在教子 、 勉学 、 慕贤 、 省事等篇中 阐述了修身的途径。这些思想均来源于先秦儒家思想，下面我们将具体阐述之。 人类的道德和其它知识一样，归根结底是在实践中形成的，但是具体每个时代，每个 人的道德意识，他们的道德品性和道德行为的形成，却首先是学习和思考的结果，是在学 习前人伦理道德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文化不可能没有传承，家庭伦理道德也不例外。 颜之推所强调的修身途径之一好学就是对先秦儒学的继承。孔子曰： “博学以文，约之以 礼。 ” 23（ 论语子罕 ）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 （ 论语里仁 ） “好仁不好学， 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 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 （ 论语阳货 ）强调了学习是完善道德 品质的重要作用。颜之推继承这一思想，专辟勉学篇来论述学习是修身的重要途径。 先秦思想家把减少和消除“欲” ，当成每个人进行道德修养的一种基本方法。孔子讲：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 之，不去也。 ” （ 论语里仁 ）孟子讲得更清楚： “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 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 ” （ 孟子告子上 ）颜之推继承 这些思想，认为“人生衣趣以覆寒露，食趣以塞饥乏耳。形骸以内，尚不得奢靡，己身之 外，而欲穷骄泰邪？”24告诫子孙应少欲知足。 先秦儒学中还蕴藏着丰富的人伦思想。 礼记礼运上讲“父慈、子孝、兄友、弟 20 陈寅恪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年，第 17 页。 21 陈寅恪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年，第 19 页。 22 唐李百药撰北齐书文苑列传颜之推 ，北京：中华书局，1972 年版，第 616 页。 23 孔子讲的学首先是指道德品质与规范。 24 颜氏家训止足 ，第 345 页。 8 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 春秋左传上说： “使布 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 ” “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 而友， 弟敬而顺； 夫和而义， 妻柔而正； 姑慈而从， 妇听而婉， 礼之善物也。 ” 颜氏家训 治 家中处理人伦关系的原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夫顺就是来源于此。 以上我只是例举了其中的一部分就足以窥见颜之推对儒学思想的推崇，具体内容我将 在论述家庭伦理思想的内容中加以阐述。颜之推的家庭伦理思想并不是凭空形成的，而是 其结合时代特点对传统儒学伦理思想继承发展的结果。因家庭伦理思想的特殊性，颜之推 所生活的家庭环境对其家庭伦理的最终形成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2家风的熏陶 钱穆先生指出“一个大门第，决非全赖于外在之权势与财力，而能保泰持盈达于数百 年之久更非清虚与奢汰，所能使闺门雍睦，子弟循谨，维持此门户于不衰。当时极重家教 门风，孝弟妇德，皆从两汉儒学传来。 ”25这在颜氏家族中得到了体现。 颜之推出生在一个儒学世家， “颜氏之先，本乎邹、鲁，或分入齐，世以儒雅为业， 遍在书记。仲尼门徒，升堂者七十有二，颜氏居八人焉。 ”26历来就有良好的家风与家学传 统，正如颜之推自己所言： “吾家风教，素为整密。 ”27无论是其九世祖颜含，还是其父颜 协，其兄颜之仪都以忠烈操行为当世以及后世所称道，颜之推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 使其从小就身受儒家家庭伦理思想的影响。正如他自己所言： “昔在龆龀，便蒙诲诱，每 从两兄，晓夕温凊，规行矩步，安辞定色，锵锵翼翼，若朝严君焉。 ”28而父母也： “赐以 优言，问所好尚，励短引长，莫不恳笃。 ”29 颜之推九世祖颜含，字弘都,晋书将其列入孝友传据传称： “含少有操行，以 孝闻 。 ” 30他的哥哥颜畿得病，死而复生，但不能起床，不会说话。 “阖家营视，顿废生业， 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 ”31但颜含却辞官回家，尽心尽力服侍了十三年“躬亲侍养，足不 出户者十有三年” 。32颜含的父母与两个哥哥相继病故，他的二嫂又因病失明，颜含侍候二 嫂像侍候母亲一样： “每日自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屦束带。 ”33在他的精心照料下， 又请名医治疗，他二嫂得以双目复明。颜含在当时即以孝友闻名于世。所以晋书将其 列入孝友传。在玄学盛行的东晋、南朝，颜氏“以儒雅为业” ，这与颜含的家法及家学有 很大关系。颜含老寿，享年九十三岁。临终遗命“素棺薄殓”他的三个儿子髦、 谦、 约， “并有声誉” 。 34 25 钱穆国史大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年版，第 309 页。 26 颜氏家训诫兵 ，第 348 页。 27 颜氏家训序致 ，第 4 页。 28 颜氏家训序致 ，第 4 页。 29 颜氏家训序致 ，第 4 页。 30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孝友颜含传 （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1525 页。 31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孝友颜含传 （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1525 页。 32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孝友颜含传 （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1525 页。 33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孝友颜含传 （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1525 页。 34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孝友颜含传 （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2000 第 1526 页。 9 颜见远，颜髦之六代孙，颜之推祖父，仕齐为御史治书。 “正色立朝，有当官之称。 ” 35萧衍夺齐政为帝，颜协不事二君， “遂以疾辞” 。 “寻而齐和帝暴崩。见远恸哭而绝。 ”36因 此梁武帝很是气愤。 “梁武帝深恨之，谓朝臣曰： 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 远乃至于此。 ”37当时嘉其忠烈，咸称叹之。 颜协，字子和，颜之推之父。因其父见远，不事二君，绝食而死。因此幼时就丧父， 寄养在舅舅家。 “少以器具见称。博涉群书，工于草隶。 ”38其舅卒， “协以有鞠养恩，居丧 如伯叔之礼，议者重焉。 ”39他对自己祖先尚德重义的家风记得很牢，并付诸实践，不辱没 门第，故“不求显达，恒辞征辟，游于蕃府而已。 ”40四十二岁去世。 “世祖甚叹惜之，为 怀旧诗以伤之。 ”41 颜之推九岁时，其父就去世了，俗话说“长兄如父” ，其兄之仪自其父去世后就担当 起了父亲的角色，因此其兄颜之仪对颜之推的影响是很大的。据周书记载： “之仪幼 颖悟，三岁能读孝经 。及长，博涉群书，好为词赋。 ”42颜之推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 在家风的潜移默化下， 对儒学思想深有感受， 深深体会到儒学的家庭伦理对维护家族团结、 维护家族声誉的重要作用。因此他不仅身体力行以儒学治家，而且还告诫子孙后代要用儒 学的家庭伦理思想协调家庭关系。 3 “整齐门内、提携子孙”的需要 我们知道儒学的原始学说“诗” 、 “书” 、 “礼” 、 “乐”等儒学经典，本来是对自然和社 会现象的解释、歌颂或诅咒，其中，也不乏规律性的现象的总结，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上 来看，都带有自然的、原始的、朴素的美，这是它能流传下来的根本原因所在。 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学取得了独尊的地位，成为中国封建社会的正统思 想， 但随着儒学地位的巩固， 儒学本身陷入停滞僵化的状态， 所谓 “章句小儒， 破碎大道” ， 众多的儒生完全在繁琐的章句解说中打圈子。同时儒学又与迷信相结合向谶纬方向发展。 儒学通向民间的道路被阻隔了。正像颜氏家训开首第一篇所说： “夫圣贤之书，教人 诚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也备矣。魏、晋以来，所著诸子，理重事复，递相模仿， 犹屋上架屋，床上施床耳。 ”43既然这些“理重事复”的解经之学不能用来教育子孙后代， 而儒学思想的传统又不能弃置不用，就必须另辟蹊径，把儒学思想传给子孙后代。 “吾所 以复为此者，非敢轨物范世也，业以整齐门内，提撕子孙。 ”44颜之推自称用家训的形式传 承儒家思想，并非匡世范俗，只是为了教育子孙，整齐门风。他觉得与其去苦钻经典，还 35 唐令狐德棻周书 （卷四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488 页。 36 唐令狐德棻周书 （卷四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488 页。 37 唐令狐德棻周书 （卷四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488 页。 38 唐姚思廉撰梁书 （卷五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504 页。 39 唐姚思廉撰梁书 （卷五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504 页。 40 唐姚思廉撰梁书 （卷五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504 页。 41 唐姚思廉撰梁书 （卷五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504 页。 42 唐令狐德棻撰周书 （卷四十）m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版，第 488 页。 43 颜氏家训序致 ，第 1 页。 44 颜氏家训序致 ，第 1 页。 10 不如自己把儒学精髓通俗地传授给子孙。再说那些晦涩艰深的经典还不如由亲属的言行去 教育更有效果，正如颜之推所说： “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行其所服。禁童 子之暴谑，则师友之诫不如傅婢之指挥；止凡人之斗阋，则尧舜之道，不如寡妻之诲谕。 ” 45他并非不要尧舜之道，而是要像傅婢之指挥童子，寡妻之教育子孙那样，把尧舜之道通 俗地传授给子孙。 颜氏家训对于儒学思想的忠孝仁义、中庸之道、立身扬名等都有具 体、形象的阐述，并以此教谕子孙后代赡养亲子、持家立业、为人处事、待人接物等等， 把儒学思想贯穿于家庭生活的每一言行之中， 使家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