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艺术学专业论文）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pdf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在现当代壁画艺术日趋多元化发展的今天，壁画形制的多样化发展及其带 来的壁画形式语言给人们以丰富的审美感受。其中，作为视觉形式语言的肌理 所具有的视觉表现力和审美特质愈来愈受到人们的关注。 肌理作为视觉艺术的造型元素，在壁画中的表现非常突出，为壁画家所青 睐。壁画创作中不同的肌理运用，会使画面产生不同的视觉张力和不同的审美 感受。在壁画艺术中，肌理的物理性和审美性使其具有艺术性、科学性，即壁 画家通过不断吸取视觉经验，始终保持对艺术语言的敏感，善于抓住和利用工 艺过程中留下的自然效果，充分释放出材质中的肌理、纹路、色泽和自然天成 的迹象，使画面更加具有视觉感染力和独特的美感。 本论文通过对肌理语言内涵的详实解读，并对肌理语言在壁画中的运用开 展探讨，努力探索肌理语言如何恰当的应用，使现当代壁画的形式语言更加丰 富。本文结合壁画实例，以肌理与壁画的双向关系为着眼点，对肌理语言在现 当代壁画艺术中的应用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系统的研究，从而拓宽壁画的审美 领域。 关键词：肌理壁画肌理语言意境 v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折上海大学硕二 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c o n t e m p o r a r ym u r a l a r th a sb e e n d e v e l o p i n gt od i v e r s i f i c a t i o n n o w a d a y s w h e t h e rm u r a le x p e r t so ro r d i n a r ys p e c t a t o r sp a ym o r ea t t e n t i o n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t e x t u r eo fm u r a la n da e s t h e t i cs e n s a t i o nb r o u g h tb yt h et h e m a so n eo fm a j o r r e p r e s e n t so f v i s i o na r t ，t e x t u r eh a sc o m et om o r ea n dm o r ec o n s i d e r a t i o n t e x t u r e ，a saf o r m a t i v ee l e m e n to fv i s i o na r t ，w a su s e di nm u r a lp r o m i n e n t l ya n d w o nt h ef a v o ro fm u r a le x p e r t s t h em u r a lw i l lc o m ei n t ob e i n gd i f f e r e n tv i s i o n t e n s i o nb e c a u s eo fd i v e r s ee x e r t i o no ft e x t u r e i nt h ep r o c e s so fm u r a lc r e a t i o n ， a r t i s t sa b s o r be x p e r i e n c e sw i t ha r t i s t i ca n ds c i e n t i f i ca t t i t u d et ot e x t u r e ，a n dm a i n t a i n s e n s i t i v i t yt oa r t i s t i cl a n g u a g e sa l lt h ew h i l e t h e yt r yt ot a k ea d v a n t a g eo ft h en a t u r e e f f e c t sp r o d u c e db yt h em a n a g e m e n ta n dh o p et or e l e a s et h en a t u r et r a c e ，s u c ha s t e x t u r e ，g r a i n ，c o l o ra n dl u s t e nt h eu l t i m a t e a i mi st o s t r e n g t h e nt h em u r a l i m p r e s s i o n t h r o u g ha n a l y z i n gt h ec o n n o t a t i o no ft e x t u r el a n g u a g e ，p r o b i n gi n t ot h ee x e r t i o n o f t e x t u r e l a n g u a g ei nm 1 u a l ，t h ed i s s e r t a t i o n ，f o c u s i n go nt h ei n t e r a c t i o nb e t w e e n t e x t u r ea n dm u r a l ，t r i e dt oe x p l o r et h ew a yt of u r t h e ro p t i m i z et h em e t h o do fu s i n g t e x t u r el a n g u a g ea n dt op u r s u et h ep e r f e c t i o no fc o n t e m p o r a r ym u r a lf o r ml a n g u a g e k e y w o r d s ：t e x t u r e ，m u r a l ，t e x t u r el a n g u a g e ，a r t i s t i cc o n c e p t i o n v i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原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参与同一工作的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 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签名：重壁查：日期：兰型 本论文使用授权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学校有权保留论文及送交论文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 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 (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签名：导师签名：擞期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刖罱 现当代壁画艺术的发展有很多的客观有利条件，其中包括材料和技术的发 展为壁画提供了更为丰富的表现语言；越来越多的建筑和设施为壁画提供了更多 的表现空间；其中更为重要的是人们对公共艺术接受和认可程度的提高为壁画艺 术提供了更多的受众群体。壁画的形式语言也愈加丰富。作为视觉形式语言之一 的肌理语言，在壁画的不断丰富与发展中，也获得了新的表现空间和表现意义。 肌理语言的不断发展无疑为壁画的创作及表现注入了新鲜血液。肌理语言是 壁画画面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其独特的审美特性成为艺术创作者 和观赏者共同关注的焦点。中外古今，任何一个画种里我们都可以见到肌理语言 的影子。作为一种大型的公共环境艺术，一种真正属于人民大众的艺术，壁画制 作材料的日新月异，综合材料不断地被艺术创作者开发和利用，肌理语言也日益 丰富起来。在壁画作品中出现的不仅仅是一种材质的肌理语言，而是几种材质肌 理语言的有机结合，构成多种材质肌理语言的相互穿插，相映成趣，以其近于完 美的形式来传递某种信息。它向观众展示的是抽象的又极具物质感的形象，令人 得到视觉上的满足。 现代人，现代生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艺术来起平衡作用。”作为 公共环境艺术的壁画，现如今已经广泛深入到人们的生活当中，本论文通过对肌 理语言在现当代壁画中的运用进行分析，努力探索肌理语言与壁画之间的双向关 系，从肌理语言本身和肌理语言在壁画中的应用这两个方面为着眼点，探讨如何 使肌理之于壁画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提升壁画画面的丰富性、审美格调、思 想蕴含等，使壁画与日益丰富和提高的大众审美需求产生双向的切合，也就是肌 理语言对壁画的意义。 由于我的论文立足于构架肌理与壁画的双向关系，所以，与我课题有关的， 主要是应用于造型领域的肌理现象。在造型艺术领域，肌理是形体的表征，由外 而内地映现事物的特征，成为艺术构成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艺术语言，肌理已 经超越自然状态，变成主体内在精神的一种物化，用来表达意象和精神。在艺术 杨清泉融于时空的“音符”上海地铁一号线壁画创作随谈殴计新潮，1 9 9 9 ，8 ：第3 2 页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家眼中，任何材料表面肌理都有其特定的审美意义，有的肌理粗犷、坚实、厚重、 刚劲，有的肌理细腻、轻盈、柔和、通透，这些天然材料或人工材料自身的组织 结构，被艺术家根据设计或绘画需要人为地组织制作形成特殊的表面效果。这些 特殊的表面效果作为画面或者设计作品的元素或是主要成分，完成着其他绘画因 素所无法替代的特殊作用，这就是肌理的作用和意义。 第一章肌理的艺术语言性 1 1 肌理的涵义解读 肌理，在邵洛羊2 0 0 2 年编著的中国美术大辞典中的解释为：造型艺术 术语。原指皮肤或其他物体上的纹路，在造型艺术创作中专指由于材料的不同配 列、组合和构成而具有不同的肌理特征，从而使人得到的触觉质感和视觉质感。 肌理一般包括质地、手感、织法、性质、纹理等内涵。2 自然范畴的“肌理”在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为：“肌肤的纹理”。3 进 一步的引申意义指物体表面的纹理：“肌”一皮肤、物体表面：“理”一纹理、质 感、质地，也就是基于不同质地的不同物质属性，而在其表面产生不同的视觉或 触觉形态，如疏和密、干和湿、软和硬、平滑和粗糙等抽象的触觉或视觉感。具 体如天空行云的氤氲之纹，地上流水的潺潺之波，怪石的嶙峋和峰峦的叠嶂等， 都是自然界千姿百态的肌理现象。自然界的肌理是天赋的异秉，它们将这个世界 包装的千姿百态，变化无穷。目前，“肌理”一词已经被引申发展为多种含义 并赋予了很多新的意义，并在造型艺术、文学、建筑甚至自然科学研究应用领域 都得到了相应的发展。但是，无论是在哪个领域，相同点都是在“肌理”的本义 即“肌肤的纹理”的前提下，根据自身学科的需要而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和解释， 以满足自身学科不断细化的发展。 2 邵洛羊中国美术大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 0 0 2 第0 页 3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2 0 0 2 年增补本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7 第5 8 3 页 2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自然范畴的未经加工的肌理只是人类灵感的源头，在造型艺术领域，肌理 被赋予了更多的内涵和美感，其形式和概念也都是处在不断的丰富和发展中。在 设计领域中有的称肌理为“形象表面之纹理”；有的则认为肌理本指物质材料的 性质、质感，是艺术家在造型时留下的操作痕迹。造型艺术领域中的肌理是由材 料表面的组织结构所引起的纹理。这种纹理可以是天然材料形成的，也可以是通 过人为加工形成的某种特殊的表面效果。艺术家的气质、品格、涵养及表现技巧 也会影响到艺术品的肌理性。 根据心理学的研究，人用五官感知外部世界，通过视、听、嗅、触、味觉产 生一定的情感状态，然后由情感状态引起一定的动作。从被人类感知的不同方式 划分，肌理包括视觉肌理和触觉肌理两大类。 1 1 1 肌理之于触觉 能实际触摸出的称之为“触觉肌理”。如雕塑、陶瓷、工艺品等所表现的或 粗犷或细巧的造型、疏密对比的图案纹饰等肌理特色。2 艺术品中的触觉肌理 可以作用于人的情感领域，引起人们的注意和共鸣，潜移默化的传导某种观念、 情绪，从而在不知不觉中改善人的情感状态。 1 1 2 肌理之于视觉 只能看而不能触摸出差别的则称为“视觉肌理”，如从照片或印刷品光滑表 面上所感受到的肌理味，或在绘画作品中所展现出的繁简结合的笔触、浓淡对比 的色调而形成的肌理风趣。2 1 2 肌理语言独特的审美意蕴 “肌理是客观存在的物质的表面形式，它代表材料表面的质感，体现物质 属性的形态。换句话说，任何物质表面都有它自身的肌理形式存在，而这种肌理 形式是认识物质的首要因素，也是视知觉中研究肌理形态的实质。”4 2 邵洛羊中国美术大辞典e 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 0 0 2 ，第5 页 4 王化斌画面肌理构成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 9 9 4 第3 页 3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肌理语言是壁画众多表现语言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有机的组成部分，其独特 的审美特性成为艺术刨作者和观赏者共同关注的焦点。肌理作为一种介于天然和 人工之间的状态延伸在壁画之中，其内含的美感要素蕴藏在变化的节奏与和谐的 韵律中，无论形状或色彩，既可是直接模仿自然的象形语言，也可是传情达意的 抽象语言。此外，肌理还有特殊之奥妙，它变化无穷永不重复，式可相仿，象无 相同，给人以赏心悦目、游目驰怀的自由想象，以及物我交融、浑成一体的亲近 感。这些令人惊奇的效果，虽经我们反复观看，变得十分熟悉，但仍能保持其永 恒的魅力。它们总是如此直接、如此实在和如此感人，以至从不需要我们去对它 们思考和推理。由于上述的审美功能，肌理语言广泛存在于任何画种里。纵观壁 画发展的历程，壁画的肌理语言始终伴随着壁画的存在、发展，由传统的绘制型 壁画到今天的综合材料壁画，肌理语言始终以自然美感和人为的效果有机地融艺 术想象与材料表现为一体。 肌理从其属性上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自然形态的肌理语言、抽象形态的 肌理语言和带来意境美感的肌理语言。 1 2 1自然形态的肌理语言 最初的肌理效果是从自然界发现的。最好的肌理例证就是人身上皮肤的纹 理。每个人，由于年龄、性别等的不同，人的表面皮肤也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其 中，皱纹是最富含内容的皮肤肌理。皱纹意味着衰老的同时，也记录着岁月的沧 桑，人生的轨迹。我们在老人的皱纹中，感觉到生活的智慧和地久天长的悠然感。 还有树的年轮、书页翻旧的自然褶皱等，这些肌理本身的形式美感往往被淡化。 肌理中，见证的是时间的流逝。自然肌理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随处可见， 例如天空中的云彩由于有空气流通的原因，造成其变幻莫测，忽而天马行空，忽 而小桥流水，忽而又林海雪原，令人往往有踏上云端听风的冲动。又如，沙滩上 被海水冲击过的痕迹、冬天玻璃窗上的霜花儿( 图1 ) ，有人觉得象风景，有人 觉得象动物。公园里鹅卵石铺筑的小路( 图2 ) ，不同的人看了也会有不同的感 受，自然形态的肌理语言所带给人们的种种感受是不尽相同的，这与观赏者的文 化背景、观赏角度、观赏心情以及想象能力有很大的关系。 4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1 图2 1 2 2 抽象形态的肌理语言 造型艺术中的肌理效果，除了能够带给人们以感官美感外还能够使人产生美 的联想，甚至给观者以某种启迪。当肌理并不以表达具体物象为目的，而只是呈 现颜色、节奏韵律的变化，其目的是追求画面的美感，这种肌理我们称之为抽象 肌理。例如，上海烟草博物馆的磨 漆壁画( 图3 ) ，肌理语言在磨漆壁 画中淋漓尽致地向观众传达了它所 带来的美感。这些抽象的肌理语言 或绚烂多姿或古朴含蓄或斑斑驳 驳，既现代又怀旧。漆画的工序是 极其繁琐的，材料也极其丰富，如 漆、漆粉、漆屑、蛋壳、贝壳、金 箔、银箔等等，就以蛋壳所产生的 肌理语言为例，蛋壳本身颜色的不 同，拼贴手法的不同，打磨轻重的 不同，都足以产生千差万别的视觉 墅3 效果。又如，日本壁画家会田雄亮的陶壁画( 图4 ) 作品结合环境、灯光，不同 的颜色穿插，凹凸不平、高低起伏的造型，极具现代感。陶质自身产生的肌理语 言，每一块都不尽相同，然而几块肌理语言不同的陶壁组织起来又形成新的肌理 语言，达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艺术家在制作过程中经意与 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统一中不乏变化，一种气贯长虹的气势，一种流动不止的 灵性。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图4 1 2 3 带来意境美感的肌理语言 美学家克莱夫贝尔认为，人的情感分为两种：“生活情感和审美情感，艺术 作品的形式如果只注重于记述事实，叙述故事情节，暗示日常生活情感，传达思 想和信息等现实生活内容的再现，那么它就不能触动人们的审美情感，因为感动 我们的不是它们的形式，而是这些形式暗示和传达的思想和信息。”贝尔将那些 能够“激起人们审美情感的感人形式”称为“有意味的形式”。让欣赏者通过丰 富的联想去体验作品中的类似情感意念，从而享受到新的创意之美。让想象的翅 膀在更广阔的空间中翱翔，有助于作品的象征性，以及符号化所转化的精神与情 感的提升，使作品的内涵更为丰富。肌理是壁画创作者情感的一种表现，它的偶 然性与人为性无限地丰富了画面。例如，壁画家杜大恺先生的唐宫佳丽( 图 5 ) ，在这幅壁画中，作者采用了现代装饰风格的表现手法，画面的墨韵肌理向观 者展示了东方艺术的浪漫情结。惟其“不离”，所以有真实感；惟其“不即”，所 以新鲜有趣。5 正所谓一切艺术到精妙处都必有诗的境界。诗的境界即意境， 在现代壁画中设计融入意境美感是现代社会和现代人的需要。 图5 5 朱光潜诗论北京：生活读二| = s - 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社，19 8 4 第4 5 页 6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肌理语言是丰富多彩且又变幻迷离的，当今科技的发展极大地丰富了材料， 而材料的发展又丰富了肌理语言。肌理可以产生无限的视觉张力。随着艺术风格 的不断变化和发展，材料与工艺技法的演变，壁画艺术家应该以不同的角度和认 识去深入探索肌理的多种形式语言，研究感受新的肌理语言所产生的新的视觉形 式与样式。著名的美籍美学家鲁道夫阿恩海姆( r u d o l fa r n h e i m ) 在视觉 思维一书中作过这样一段精彩的论述：“不管怎样说，永远不要离开背景去看 待一件事物这警告，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离开背景或前后关系去看待事物， 就会歪曲它们，篡改它们，甚至使它们变得面目全非，最起码也会使它们发生某 些改变。”6 一件公共艺术作品成功的关键便在于它本身的语言是否和谐，它 能否被介入该环境空间的人们所接受，所理解，所感知，并与观者产生某种共鸣。 1 3 肌理的艺术语言意义 肌理是一种特有的艺术语言。作为一种造型语言形式，与语言及符号有相类 似的信息传达作用，并有其独特的审美价值。肌理现象实质上是语符化的，肌理 是艺术创作的微观形式，它和线条、色彩一样，也是一种语言。它状物传情，强 化主题，在追求艺术个性和现代精神特征、艺术功能等方面发挥着巨大作用。艺 术语言取决于它赖以形成的材料的特性和规律性，是体现思想和审美内容的造型 表现手段和手法的总和。肌理以其自身特有的艺术冲击力和感召力吸引着画家 和观众。以肌理为中介，在观者和作者之间，在审美理解的作用方面，肌理的独 特作用是其他绘画形式或是设计因素所无法替代的。这些千变万化的肌理效果， 生动自然、妙趣天成，能在物质的天然性与人的审美和认识之间搭起一座桥梁。 我们知道语言是人类社会交流信息使用的一套符号及符号结构，是人类思想 的物质载体。以语言为中心的本体论认为，语言先于一切经验而存在，是让存在 显现的唯一途径。艺术语言是体现思想和审美内容的造型表现手段和手法的总 和，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每一艺术门类按照它的本性形成自身特有的造型手 段，与日常生活用语或科学语言有不同的特有的差异。肌理语言是一种特有的形 式语言，有其独到的审美价值。现代建筑、现代空间环境的改变对壁画及其肌理 语言有直接的影响。海德格尔指出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也是存在的文本。现象实 6 陕】鲁道夫阿思海姆著滕守尧译 视觉思维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 9 8 7 ，第1 2 9 页 7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质上是语符化的，让现象被看见的方法就是以语符化作为中介。其实一幅作品与 观者的关联在于交流，这种交流的目的是为了达到一种审美理解。 德裔美籍美学家苏珊朗格认为艺术是表现人类情感的一种符号形式，艺术 家通过艺术抽象来建立一种幻想，即虚幻的空间、时间和互动关系等，它的形象、 轮廓、节奏、色彩和运动都比原来的自然存在包含了更多的内容和意味，作为 一个有机整体的艺术形象便成为一种情感的符号，这种“符号性的形式、符号的 功能和符号的意味，全部融为一种经验，即融成一种对美的知觉和对意味的直 觉”。 奥里埃说：很多时候“客观对象将不被看作一种客观对象，而是主体感知的 一种观念符号”。这是人们感知事物时的一种思维方式。艺术创作需要“符号” 思维，也需要将某些形象浓缩成“符号”，来加强作品的艺术冲击力。肌理形态 的艺术符号化，运用在绘画中能很好地体现出这种效果。因为肌理具备符号的实 质，它具有形象内容，能反映物体形象特征：它具有个性化的形式内容，可反映 物体的个性，反映物体的质感差异：它具有时间变化过程的痕迹，可反映物体运 动经历：它既有形式又有内容，在创作中，肌理转化为符号，将对艺术创作产生 积极的作用。 抽象肌理的形式节律会使人产生联想，助成特定的情绪与气氛的表达。例如： 垂直的肌理可以产生静穆、祟高的感觉，倾斜的肌理可以产生运动与冲击的联想， 破碎的肌理使人想到残破与杂乱，整齐的肌理又能表现循序与条理；线形肌理有 方向感，粒状肌理沉静，吐线肌理象征流动与不安，水平肌理又可表现稳定与宽 广的气势等等。只要充分运用肌理的形式感，就可以唤起作者和观者内心深处的 幻想和联想，带给人们独特的美感享受。所以，它不仅能起着符号传达的作用， 更能提升和丰富画面的审美格调和精神意蕴，感悟与宣泄，无定式、无约束，有 序无序，尽在自然之中。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现当代壁画艺术中丰富的肌理语言 2 1壁画肌理语言历史回顾 壁画艺术的发展记录了人类文明的历史。 从原始社会开始，缘于当时客观的技术条件和材料条件的制约，在现当代的 各种绘画形式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壁画就已经作为文明的载体，在当时发挥着巫 术祈祷这一具有实用意义的作用。从那时起，壁画以其较其它画种更为稳定的形 制，成为人类文明另一种形式的博物馆，一直起着记录历史、传承文明的伟大意 义。即使将这些壁画艺术当时的审美及教化意义忽略不计，单纯是从史学资料的 价值来评估，壁画的重要地位也是其他画种望尘莫及的。h 帕克在他的美学 原理一书中说得好“不论艺术表现还可以达到其他什么目的，它们是因为自身 的意义而被创造、被重视的，我们在其中留恋忘返，我们既不是仅仅机械地制造 它们，像我们作出自动的表现时那样，也不是匆匆肚忙做完它们，而把注意力集 中在将来可以达到的某种目的上，像我们对待实用的表现那样。无论对艺术家来 说也好，对欣赏者来说也好，艺术表现本身就是目的。”7 我认为，壁画的亘古 性、稳定性，是历史的壁画对于现当代最为重要的价值。 当然，壁画艺术的诸如审美、教化等等的诸多作用，是不可能被忽略不计的。 它们和壁画的史料价值一起，构成了壁画的生命力。人类走到今天，尽管在文明 的进程中遗失和淘汰了许多有形和无形的内容，壁画艺术却还是在这样的泱泱大 流中顺流而下，并且发展到现当代，具有了更为优美鲜活的形式和更为丰富的内 容。在最早的壁画当中，除去祭祀等宗教目的外，人类在磨崖上借助壁画艺术弥 补单一沉闷的气氛，以此来拓展视觉与心灵的空间，同时也增强文化气息，带来 美的享受。其中作为形式语言之一的肌理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它使画面无限 的丰富起来。壁画中的肌理语言始终伴随着壁画的存在、发展，由传统的绘制型 壁画到今天的综合材料壁画，肌理语言始终以自然美感和人为的效果有机的融艺 术想象与材料表现为一体。 7 美】h 帕克著张今译美学原理梓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1 第1 3 页 9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旧石器时代晚期佩什墨尔 洞的牛与长毛象( 法国) ( 图6 ) 绘制在岩石上，画面中的动物形象 以圆线勾勒出来，平面的染色突显 出强烈的装饰效果。从图片中我们 可以看出勾线时用笔出现的飞白， 染色时作者有意无意间留下的相 互渗透的肌理效果以及岁月的流 逝、风雨的洗刷留下了斑驳的痕 迹。这些都给画面平添了一些韵昧 和情趣。 有资料表明，原始人类正是 从石块表面的肌理认识并逐渐萌 发为原始审美能力的。 图6 敦煌壁画( 图7 ) 和山西永乐 宫壁画( 图8 ) 中古朴典雅而又斑驳迷离的效果，其审美价值早已超越了其本身 客观的艺术价值，经历岁月的洗刷、剥蚀所形成的斑驳陆离的肌理效果与前人娴 熟的绘画手法融为一体。虽然他已经远远超越了前人的创作意图，但这种肌理 图7 图8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效果却具有不可替代的审美价值，成为一种独立的视觉语言，含蓄地暗示着岁月 流逝所形成的视觉快感。丰富的肌理，将人物、背景融为一体，共同构建了极富 装饰性的画面，别有一番情趣。 再如克里姆特的“装饰象征主义”绘画风格，使其作品有了丰富的肌理语言， 如图9 贝多芬带饰( 局部) 。在这一作品中，作者用大理石做衬料，用贵重 的材料镶嵌，主要材料有金、银、铜、珊瑚、螺钿等。即使在纸本画稿上，克里 姆特也大量使用蛋彩，金、银、铂等材料，使得画面肌理语言富于变化，每种材 料本身所具有的肌理纹理以及材料之间相互穿插运用所形成的独特的美感，使得 肌理语言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展现。在作品中材料所具有的肌理美和工艺制作产生 的肌理美使得我们更加重视肌理语言的独立性。 图9 2 2 壁画常用材料中的肌理语言 壁画艺术多采用各种材质和工艺来实现，材料自身的美感独具视觉与审美魅 力。不同的材料有不同的肌理与工艺特点，不同艺术表现手段有其不同的个性与 形式。 陶壁画在近些年较为常见，陶板壁画既具有绘画的表现性又具有雕塑的起伏 感，表面可以利用釉色，也可以利用陶土结合温度烧制出不同的肌理效果。陶质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特点是自然质朴、粗犷厚重，有着很好的表现力。运用于空间环境中能够 自然形成对应或是协调的视觉效果。陶瓷是用自然矿质材料或人工台成的粉状物 经过成型和高温烧结制成的由金属和非金属元素的无机化合物构成的多晶体固 体材料，具有极强的耐碱抗酸侵蚀能力。加之借助异常丰富的釉色、奥妙无穷的 窑变等，有其他材料难以替代的特征。 陶瓷壁画是以陶瓷锦砖、画砖、陶板等为原料而制作的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 现代建筑装饰。它种类繁多，多适宜用在户外较高的位置，是一种应用广泛的壁 画形式，是多种艺术制作手段在固定材质上综合运用的结晶。 作品生命之光( 图1 0 、1 1 ) 是陶瓷壁画家朱乐耕为韩国音乐学院所作的 陶壁画之一，作品结合音乐厅的环境、灯光，高低起伏的造型及其所形成的独特 视觉肌理，以排【l j 倒海的气势涌向观众。正如朱乐耕所言：“这是一种正在蠕动 和爆发的生命力量，这种力量来自无垠的宇宙，来自人类心灵深处的崇高感和宗 教感。这幅作品虽然只有白色。但作者利用作品的起伏与灯光所产生的光影投射， 达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生命之光表现的是一种单纯的、圣洁的、神秘 的、充满生命躁动的美。” 豳1 0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折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匿1 1 湿壁画源于意大刹文f r e s e n 。有关资料表明，最早湿壁画出现于希腊克里特 岛米诺斯文化晚期，以克诺索斯( k n o s s o s ) 和塞拉( t h e r a ) 地区发现的大量壁画 残片最为著名。古埃及的法老墓 室中以及早期罗马用来装饰建筑 物的壁画中可看到不少湿壁画。 我国敦煌莫高窟魏晋时期的壁画 也有制作方法相仿的“湿性壁 画”，它是早期壁画中较普遍的表 现技法。如图1 2 是文艺复兴时期 著名的壁画家波提切利所做的一 幅湿壁画，在粗糙的墙面上，以 手工绘制的方法，颜料的相互渗 透以及多种技法的使用产生了丰 富的肌理效果。 沥粉与贴金可以单独或结合 起来使用。沥粉、贴金工艺据说 最早出现于北魏时期的敦煌壁画 中。隋朝之前的沥粉、贴金技术 图1 2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壁画中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唐代才有更多的沥粉与贴金在敦煌壁画中出 现。以后这种工艺运用的就较普及，尤其是元、明、清朝的技术目益完善和精美。 同时沥粉、贴金又发展到建筑装饰领域。明代、清代故宫中宫殿的龙柱、藻井、 墙壁等大量运用沥粉、贴金这一工艺。其效果极为富丽堂皇。沥粉、贴金工艺的 特点是以立体的线条和平面的色彩构成强烈的装饰效果，使平面具有立体性和装 饰性。由于中性金色线条的分隔，使局部色彩界限鲜明、艳丽夺目：又因金线贯 穿画面，使之得以统一和谐。它作为一种艺术语言和形式，不仅具有特殊的装饰 立体结构的审美特性和强烈的民族艺术特色，其中的肌理更是有力地丰富了画面 ( 如图1 3 ，1 4 ) 。 图1 4 丙烯颜料是新型绘画材料，是一种聚合体乳胶和颜料的化学合成物。它以其 牢固性和化学物质的稳定性广泛用于壁画中。丙烯材料特点是溶于水、速干、覆 盖力强、不翻色、宜薄染与厚叠。干固后自然形成表面胶射层，有较强的抗腐蚀 性和不开裂、不变质等特性。总之，丙烯颜料具有油画、水彩、水粉的优点和效 果而没有它们的缺点，倍受人们的欢迎。丙烯颜料的恰当运用可产生很好的肌理 效果。袁运生的壁画作品欢乐的泼水节( 图1 5 、1 6 ，局部) 表现傣族少女在 溪流边互相泼水庆贺节日的场面。造型与构图形式的风格则以轻松的笔调表现富 1 4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有民族特色的内容，反映了壁画所置特定场所的文化氛围，营造出和谐融洽的环 境。人物栩栩如生，色彩绚丽斑斓，画面中的肌理统一而不乏变化。 图1 6 镶嵌画具有华丽、美观、做工考究、坚固、耐潮湿、耐曝晒而不变色的特 点，是指陶瓷、玻璃材料、金属等硬质片料拼镶而成的画，是最受欢迎和被广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泛运用的壁画艺术形式之。比较适合建筑的特点，易保持建筑空间的明确性 和结构逻辑。一般大都采用室外墙壁装饰其画面效果，色彩单纯，对比强烈， 形式感强。墨西哥壁画三杰之一大卫西盖罗斯为奥戈尔曼图书馆所作的外墙 马赛克( 希腊文 m o s e c 的音译) 镶嵌壁画( 图1 7 ) ， 具有鲜明的时代特 色和民族特色，继 承和发展了古代镶 嵌艺术，成为现代 壁画的名作。 图17 彩色玻璃镶嵌画以其古老 悠久和不断创新而又独具特色的 艺术魅力，从容地迈进当代壁画 中极受欢迎的行列。它以美妙、 豪华的色调强烈吸引着人们，就 其富有的感情作用方面来说，彩 色玻璃画无疑是艺术中最积极的 一种。基督复活是斯特拉斯堡圣 罗伦佐小教堂表现宗教的彩色玻 璃画( 图1 8 ) ，在当时这种具有宗 教色彩的教堂玻璃壁画已相当普 遍。他们利用周围窗户镶嵌各种 造型奇特、夸张的彩色玻璃画， 装点着沉闷压抑的教堂。随着时 图1 8 代进步、科学的发展、新材料的 运用，尤其是不同时期艺术家及能工巧匠的不懈努力，目前在现代建筑物上也随 处可见。像行政大楼、少年宫、公共场所及学校的休息厅、走廊、大厅、狭窄的 楼梯上都是艺术家施展才华的广阔天地。如图1 9 是一件以彩色玻璃镶嵌工艺制 1 6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作的具有墙的形式和壁画意义的现代装饰作品，是现代人的审美趣味和现代工艺 的完美结合。 图1 9 彩石镶嵌画( 如图2 0 法国汉特市 火车站塑质彩色大理石镶嵌画) 在国外 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古代到现代的欧 洲，在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艺术家曾 用各种不同的天然大理石的片料，创作 出极富装饰性的壁画，深受人们的喜 爱。彩石镶嵌画的特点是材质坚硬、寿 命长、有独特的自然色彩美。打磨好则 能发出美妙的光泽，尤其纹理、节理和 层理经磨光后呈现出自然独特的美。 纤维材料及其表现手法更适合于 室内的空间环境，这种材质质地柔和， 具有吸音、吸光的功能。由于其编织手 图2 0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法以及工艺的不同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其中的肌理语言也是极其丰富。纤维壁 画通常采用柔软、温暖等质感的纯毛线、丝线、麻线、晴纶等为原料，运用栽绒、 编织、机织、手绣等工艺手段制作而成。其巧夺天工的技术，精美严谨的工艺， 材质上的自然花纹和色泽形成了它特殊的肌理美，给人以温暖、温馨的视觉感受， 是其它材料无法替代和比拟的。 纤维壁画具有独立的 表现主题，它们对环境产生 积极、良好的装饰作用。如 图2 1 它采用的柔和细腻的 纤维作材料，与周边光滑明 亮的瓷砖幕墙及不锈钢柱的 质感在视觉上形成了鲜明的 对比。具有流动感的曲线造 型、亮泽的色彩，具有装饰 性的纹理编织使整个大厅笼 罩在一片温暖华贵的气氛 中。图2 2 是一幅色彩亮丽的 图2 1 丝织壁饰，画面有很强的通透感，经纬线疏密有序的肌理视觉效果彰显出它独特 的工艺特点。 漆壁画是漆画艺术 在建筑环境中的空间延 伸，是以漆为基本材料进 行绘制的壁画。其形式高 雅独特，盛行于亚洲地 区，在我国也有悠久的历 史，新石器时期起就有漆 器皿的发现。历史上俗称 漆壁画为“中国油画”， 图2 2 至今一直被视为民族艺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术而受重视。漆画发展到现代有许多特殊的制作方法，如埋、撒、罩、嵌、贴、 刮、磨等，创造出特有的肌理和色彩。材料性能上，漆壁画有抗潮、抗风化、不 变质等耐久性。但抗幅射能力较低，宜用于室内壁画。如图2 3 火中风凰，描 写凤凰涅粱的故事，凤凰经火的锻炼便死而复生。画成九条屏面，通景气势雄壮， 开阔舒展。红黑对比的烈焰衬托着翠羽和白羽的凤凰。8 色彩辉煌灿烂，颜色 之间经过打磨而产生的相互渗透的肌理效果使得画面色彩更加浓重，充分发挥了 磨漆画的特色。 图2 3 磨漆壁画是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壁画形式，说他古老是因为漆艺有着悠久 的历史，说他现代是因为他在不断的发展创新。由于漆壁画材料的独特性决定了 漆壁画适合存在于室内空间环境。肌理语言在磨漆壁画中淋漓尽致地向观众传达 了它所带来的美感。这些抽象的肌理语言或绚烂多姿或古朴含蓄或斑斑驳驳，既 现代又怀旧。漆画的工序是极其繁琐的，材料也极其丰富，如漆、漆粉、漆屑、 蛋壳、贝壳、金箔、银箔等等。采用磨漆工艺的壁画，主要以漆、木板为材料， 辅以金、银、铝、贝壳、蛋壳等材料。经过洒漆屑、罩染、打磨等工序，画面层 次会越来越丰富。漆屑的颜色经过打磨，相互融合、渗透，出现的肌理效果可谓 可遇而不可求。例如以蛋壳为材料进行拼贴时( 如图2 4 、2 5 ) ，蛋壳自身的颜色 迥异，厚薄不同，拼贴时是松弛还是牢实，是整齐还是随意，压成碎片的大小以 及疏密，有的可压成圆形的花纹，有的可压成分散的花纹等等。拼贴手法的不同， 打密轻重的不同，都足以产生千差万别的视觉效果。在用漆贴蛋壳的时候，用漆 的多与少，研磨的轻与重和穿透与否等等，都会创造出干差万别的肌理效果，给 人以不同的视觉感受。其产生的丰富肌理效果，或古朴典雅，或绚烂多姿。这些 独特的语言已经超越了其表达的物象和情况的束缚，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审美趣 8 于美成，田卫平，张大祥壁画与壁画刨作哈尔滨：黑龙江美术出版社， 1 9 9 1第4 5 页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味。偶然的肌理效果，以及各种不同质地材料的组合所产生的肌理效果真可谓是 “大象无形”、“妙手偶得”，是再巧的人工巧匠也无法绘制出来的。 上海市烟草博物馆大型磨漆壁画( 图2 6 ，局部) 中肌理语言强化了壁画艺 术的感染力，整幅作品活泼、自然。以前，一些肌理效果一直被人们认为是不完 整、不齐全的憾事。现代艺术家则有意地利用肌理去创作符合现代人审美情感的 自然效果并希望带给人们美感，这也是现代壁画艺术家所追求的，是壁画创作以 及制作中的一种很重要的语言形式，它拉近了作者与观赏者的距离。 匿2 6 还有就是综合材料壁画以及新材料、新工艺的采用。在创作中，现代审美 意识的介入，拓宽了综合材料的运用范畴，在画面中，对材质美的追求和运用所 形成的新感受，突破了传统绘画工具与材料及表现手法的局限，扩大了绘画形式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语言研究与表现的新空间和新领域。材料自身内涵的表达受现代审美意识的影 响，人们在观赏绘画作品时更多地关注画面本身的审美趣味和艺术表现力，这使 许多艺术家在努力探索作品内在意蕴的同时，越来越注重画面形式语言的探索和 表现，富有生命力的材料在绘画中的运用，增强了画面形式构成的张力、材料本 身的肌理美感以及多种材料组合产生的新 的肌理美感，它既是画面材质表现的一种 诱发剂，同时又是活跃创造性思维的一种 推动力。在现当代壁画中融入了数码艺术、 流水、声光电等效果。如图2 7 画面结合灯 光、流水给人带来一种意想不到的视觉效 果；图2 8 利用霓虹灯管制造五颜六色的光 彩，产生变化的动态图形，富有戏剧性和 现代感。用灯具排列组合的灯光壁画，可 以控制开关改变色彩及构图，使观众形成 独特的视觉感受，使其完全具有了新的形 阿髀 态。这也是我们当今所处时代发展的需要。 圈2 8 根据壁画的特定内容、场所以及空间环境的需要，综合多种材料于一体进行 制作在现代壁画创作中己是常见的手段。如在糙面的石质浮雕上镶嵌不同质地的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金属物作造型( 如图2 9 ) ，作品已经超越了古典镶嵌和以累砌镶嵌来表现艺术的 形象，更注重发挥材料自身美感与整体环境观感的合理性与协调性，将一些不相 干的材料拼合于一体，肌理间的对比、拼逢的形式美感成为追求的目标，画面具 有现代感，与现代建筑环境相协调。其他常见的综合材料壁画还有在木质浮雕上 结合玻璃、陶瓷类装饰物作特殊效果；利用光管闪光材料或透射营造夺目的视觉 效果等。 总之，现当代壁画已不能满足于传统程式化的制作材料与工艺，而是要成为 由相对单一模式的思维发展成多元体的、以艺术效果为主导目的的环境空间创 造。在壁画的整体设计中，应事先进行周全、细致的思考和拟设，使壁画的用材 与场所的功能及其环境需求相适应，谱写出美妙的材质协奏曲，真正展现壁画在 环境中多元的艺术魅力。“艺术材料总是作为一种最基本的、具有亚审美的 f s u b a e s t h e t i e ) 意义为艺术家提供创作必需，或者说是创作的材料手段：这里有一 种说法必须提醒大家注意：由于艺术材料总是在艺术创作过积中与艺术家发生最 为密切的联系，甚至有的艺术家对他所使用的某种材料产生了一种情有独钟的感 情艺术材料“变成了他们自身的一部分”，因而误认为这些艺术材料便是艺 术作品固有的组成部分。这种看法正好是混淆艺术材料同艺术媒介的关系。事实 上艺术家对艺术材料的感受，永远都只能是他成功地使用这种材料的条件而绝不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可能成为艺术品的固有部分。”9 “根据已有的意象做材料把它们加以剪裁 综合，成一种新形式。材料是固有的，形式是新创的；材料是自然，形式才是艺 术凡是艺术创造都是平常材料的不平常综合，创造的想象就是这种综合作用 所必须的心灵活动。”1 0 邱正伦艺术美学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 9 9 8 第2 0 页 。朱光潜朱光潜美学文集第一卷上海：e 海文艺出版社，1 9 8 2 第1 9 3 页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肌理与壁画的双向关系 现代人对环境的关注及对美化环境的要求，使壁画艺术得到了施展才能的大 好时机。现代壁画艺术作为面向公众、美化环境、传承文脉、塑造和强化环境特 色、改善场所氛围的一种创作活动，成为体现城市文化的载体之一，反映了城市 文化乃至民族文化的品位。壁画艺术日益显出大众化、通俗化、人性化、多样化 的时代特征。因此，艺术家应结合大众的审美需求，充分发挥现代壁画的艺术语 言等因素，创造出富有吸引力的新空间、新环境，在继承民族优秀的传统壁画艺 术精髓及深厚文化底蕴的同时，借助现代科技，经过不懈地努力，使现代壁画艺 术更加充满生机和活力。这期间，在如何运用肌理语言，达成壁画艺术与肌理语 言的双维互动，是肌理语言对于壁画最为重要的部分。鉴于此，深刻理解壁画、 肌理之间的相互关系，可能产生互动的条件以及方法，对于达到这一目的具有重 要意义。 3 1 壁画之于肌理 3 1 1 壁画对肌理语言的要求 壁画刨作，首先有着自己的一套艺术原则。这些艺术原则，是在运用肌理语 言进行创作的过程中首先要考虑和遵守的前提条件。也就是说，作为壁画创作语 言之一的肌理，应首先满足壁画对于肌理的要求。 3 1 1 1 肌理语言应与建筑环境相适应 壁画的发展与建筑的发展密切相关。建筑与壁画都是公共艺术，壁画是绘画 中最有群众性、社会性的绘画，为此壁画创作既要考虑到艺术性，又要考虑到公 共性、大众性，要做到专家点头，群众鼓掌，雅俗共赏，而不能不管别人是否接 受，只管自我表现。1 1“建筑从传统到现代，随建筑科学的发展和时间的转换， 新旧艺术形式必然进行交替变化，这是艺术发展的普遍规律。艺术的规律、形式、 1 祝重寿欧洲壁画史纲北京：文物出版社，2 0 0 0 第2 页 2 4 现当代壁画中的肌理语言探析 j 二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方式、方法，是人们在创作过程中经验的总结。它不是一成不变的模式化的东西， 而是需要在艺术前进和探索中不断的变化发展，打破传统模式，根据需要变形变 色，在主观的把握中创造新的形象，创造有生命活力的作品，这也是壁画艺术发 展的前提。”他作为建筑空间的附属部分，壁画创作的焦点，首先就集中在画 面与建筑的关系方面。壁画应从整体的视角渗入建筑语言之中，使之从属于建筑 的整体环境，成为建筑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对于从事壁画创作的壁画家而言， 应首先明确壁画只是建筑环境中的参与部分，而不能过分强调壁画本身的艺术个 性，甚至抛开建筑环境的种种逻辑关系于不顾，完全以画家的自由创作方式和情 感介入环境建设。否则势必会造成壁画与建筑环境的相悖，甚至导致对环境关系 的曲解。因此，肌理语言的应用，是首先要放在壁画的建筑环境中考虑的。其中， 建筑格调、空间气氛、建筑功能等，都应在考虑之列。例如，如果建筑整体格调 传达的是现代、前卫、新潮的气氛( 如图3 0 、3 1 、3 2 ) ，此时的肌理语言就应考 虑与环境协调，那些粗狂、原始、笨重的肌理语言就不符合要求；同样，在那传 统怀旧气氛比较浓烈的环境中，也不宜采用过于现代味道的肌理效果。如果整个 建筑空间光源特别好，壁画墙面是受光面( 如图3 3 、3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