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程度副词“更”句法灵活性之考察.pdf

内容提要 人们对一部分副词具有位置灵活的印象，但是，对副词的句法位置在什么 情况下具有灵活性，灵活到什么程度，受到那些因素的制约，还没有人进行过 深入的研究。 鉴于以往研究的不足，本文以程度副词“更”为例，考察“更”在带“得” 的动补结构、“使”字句、“显得”旬等句法结构中的灵活性，分析“更”在这 些句法结构中由前往后移动的条件，并对“更”位置移动前后形成的两种格式 作动态的比较与分析，以提高人们对副词句法灵活性的认识。 本文的主要观点可以归纳如下： 1 程度副词“更”在一些句法结构中具有灵活性，但这种灵活性是有条件 的。“更”由前往后移动主要受到句法的制约。 2 “更”移动前后形成的两种格式在语义上和语用上存在着差别。语义上 主要是“更”的辖域和句子的语义重心不同：语用方面，在使用情况、节律、 表义和句法环境的适应性上存在着差别。 关键词：句法灵活性 带“得”动补结构 制约“显得”句 “使”字句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a b s t r a c t s o m ea d v e r b si ns e n t e n c e sp r o d u c eaf l e x i b l ei m p r e s s i o no np e r s o n s ，b u tn o o n eh a ss t u d i e dw h e r et h ea d v e r b si ns y n t a xw i l lp r o d u c ef l e x i b i l i t y ，h o wf l e x i b l y t h e yp r o d u c e ，a n d i t sc o n d i t i o n a le l e m e n t s w h e r e a so u rl i t t l es t u d yi nt h a tf i e l d ，t h i sp a p e rt a k et h ea d v e r bg e n g ( 更) a s a 1 1e x a m p l e ，e x p l o r et h ef l e x i b i l i t yo f g e n g ( 更) u s i n g w i t hg e r u n d i v ed e ( 得) ，t 1 1 e s h i ( 使) s e n t e n c e ，a n dt h ex i a nd e ( 显得) s e n t e n c e ，a n a l y z et h es i t u a t i o no f g e n g ( 更) i ns e n t e n c e s ，c o m p a r e t h et w os t y l eo fg e n g ( 更) i nt h ef r o n ta n db a c k p a r t o fas e n t e n c e ，p r o m o t et h ep e o p l e s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o ni t sf l e x i b i l i t yt h r o u g h a b r o v em e t h o d s i n s h o r t ，f i r s t ，a d v e r bg e n g ( 更) h a si t s c o n d i t i o n a l f l e x i b i l i t y i ns o m e s e n t e n c e s t h em o v eo fg e n g ( 更) f r o mh e a dt ob a c ki ns e n t e n c ei sr e s t r i c tb y s y n t a x s e c o n d ，s e m a n t i ca n dp r a g m a t i ca r ed i f f e r e mb e t w e e n t h et w os t y l e sw h e n g e n g ( 更) l o c a t e di nt h ef r o n ta n db a c kp a r to ft h es e n t e n c e s i ns e m a n t i c t h e d i f f e r e n c ei si nt h es c o p ea n dt h es t r e s sp o i n t i np r a g m a t i c ，t h ed i f f e r e n c ei si nt h e u s es i t u a t i o n ，s y l l a b l e ，e x p r e s s i o na n ds y n t a xe n v i r o n m e n t k e yw o r d s ：s y n t a xf l e x i b i l i t y ，r e s t r i c t i o n ，g e r u n d i v ed e ( 得) t h es h i ( 使) s e n t e n c et h ex i a n d e ( 显得) s e n t e n c e 硕士学位论文 m a 翻【e 硝8t h f 药1 8 零引言 现代汉语八百词讲程度副词“更”修饰动词短语时指出：“动词后用 得引进补语时，更可以移到补语里去。”，所举例子如下： 更千得起劲了( = 干得更起劲了) 更解决得彻底( = 解决得更彻底) 这说明，程度副词“更”修饰带“得”的动补结构时，句法上具有灵活性。 我们还发现，程度副词“更”的这种灵活性也存在于其它一些句法结构中。 比如在“使”字句中，“更+ 使+ n p + 、，p ( a p ) ”结构中的“更”可以移到v p ( a p ) 前面。例如： 这件事更使我感动一这件事使我更感动 这番话更使他们高兴一这番话使他们更高兴 人们对一部分副词一般翌具有位置灵活的印象。李l 临定( 1 9 6 3 ) 指出：“状 态副词以外的副词修饰动词加补语，大部分主要是说明补语，因此有时候也出 现在补语前面”。张谊生( 2 0 0 0 ) 也说：“在搭配功能方面，大多数副词具有定 位、粘者的倾向，但也有一部分副词，尤其是评注性副词，较为自由、灵活。” 虽然有人注意到了某些副词在句法上具有灵活性，但都只有一些浮泛的、 片面的认识，没有进行过深入研究。八百词仅仅举了两个静态短语层面的 例子来说明“更”的位置可以移动，至于在动态的小句、复句或旬群中是什么 情况，也不得而知；例中的“等于”号可能表示“更”位于“动得补”前和移 到补语中，是完全等同的，这也是还需要进一步证明的。李、张二位先生的研 究指出了副词的位置具有灵活性，却都只说了副词具有句法灵活性的现象，对 某个副词在什么条件下具有灵活性，灵活到什么程度，受到那些因素的制约， 还没有进行研究。 鉴于以往研究的不足，本文打算以程度副词“更”为例，结合几种具体的 句法结构，作多角度的研究。通过对“更”在带“得”的动补结构、“使”字 句、“显得”句等句法结构中灵活性的考察，分析“更”由前往后移动的条件， 并对“更”位置移动前后形成的两种格式作动态的比较与分析，以期深化对副 词灵活性的认识。 一“更”与带“得”的动补结构 1 o 概说 现代汉语八百词( 增订本) 第2 3 1 页上说：“动词后用得引进补语 时，更可以移到补语里去。”这一结论如果就下面这样的例子来说，是可 以成立的。例如： ( 1 ) 屠维岳把胸脯更挺得直些，微微冷笑。( 茅盾子夜) ( 2 ) 我俩更变得亲密无间了( 冯苓植雪驹) ( 3 ) 这一下更问得主任出不上气来( 赵树理登记) 以上三例，“更”移入补语后，都能说，意思上也差不多。 但是，当我们更多地考察一些语言事实便发现，并非在任何情况下，“动得 补”之前的“更”都能移入补语里面。例如： ( 4 ) 这时，郑德富这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都忍不住哭了，那娘俩更哭得上 气不接下气( 杨沫青春之歌) ( 5 ) 他对妈脑萎缩的前景推断更吓得我满头虚汗，两腿发软( 张洁世 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 ( 6 ) 【小徐听说了这件事儿，好一顿笑她非要亲眼看看那棉袄成了什么 样子不可) 看到了，更笑得不行( 粱晓声作品自选集) ( 7 ) 糊涂涂他们似乎比菊英更沉得住气，直到天黑也没有来叫菊英。( 赵 树理三里湾) 以上四例，“更”移入补语后，句子都不能说。 那么，究竟在什么情况下“动得补”之前的“更”才可以移到补语里去呢? “更”移入补语以后，句子在语义、语用上是否和移动前完全相同呢? 研究发现，“更”能否移入补语主要受到句法的制约；“更”移动前后的句 子在语义和语用上是有差别的。为了简便，下文称“更”在“动得补”前的格 式为a 式，“更”移入补语里的为b 式。 1 1 句法制约 1 1 0 从句法上来说，“动得补”前的“更”能否移入补语主要受以下三方 面的制约：补语在句中的作用，补语的结构，句间结构关系。 1 1 1 补语作用的制约 补语在句中的作用不同，动补结构的意义和性质是不一样的。带“得”的 动补结构可以分为以下三类： ( 一) 带可能补语的动补结构 这一类动补结构的补语说明动作能否达到某种结果或情况，整个动补结构 共同表达可能的意思，很多已经形成了凝固格式，不能分开也不能扩展。例如： “写得完、抹得掉、撞得翻、想得起来”等。 ( 二) 带程度补语的动补结构 例如“怕得要命、疼得很、急得慌、伤心得眼泪往肚里流”等，这一类动 补结构的补语表示动作达到的程度高，补语由特定的表示程度的词充当，如 “很、厉害。、慌、了不得、不得了、要命、耍死、不行、可以”等，还可以 用别的形式表示程度，比如“像”、“一样( 似的) ”、四字格、动词组 合、主谓组合等。 ( 三) 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 这一类动补结构的补语或者对动作的情状或结果进行描写、评价或判断， 或者对动作的施事者( 或当事者) 或受事者的情态进行描写或说明。例如“跑 得快、发展得迅速、钱被他花得精光、警笛叫得人震耳欲聋”等。 “更”修饰以上三类动补结构时的情况是不同的。“更”修饰带程度补语的 动补结构时，不能移入补语里面。例如： ( 8 ) 袁成去了好久还没有回来，公馆里的人更急得不得了。( 巴金家) ( 8 ) t 袁成去了好久还没有回来，公馆里的人急得更不得了 ( 9 ) 见有人来劝，她更哭得不行 ( 9 ) 见有人来劝，她哭得更不行。 以上二例中的补语“不得了、不行”分别表示“急、哭”的程度很高，“更” 不能移入补语。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更”修饰带可能补语的动补结构时，也不能移到补语里面。例如： ( 1 0 ) 她更说得出来，也更做得出来。 ( 1 0 ，) 她说得更出来，也做得更出来 ( 儿) 从医院回来，张大妈比以前精神了，腿也更迈得动了 ( i 17 ) 从医院回来，张大妈比以前精神了，腿也迈得更动了。 以上二例中，“说得出来、迈得动”都表示动作能够达到某种状态或结果， 动词与补语结合得很紧，“更”不能移入补语。 “更”修饰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时，有的能移入补语，有的不能，“更” 能否移入状态补语要受补语结构和句间结构关系的制约。 1 1 2 补语结构的制约 在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中，“得”后补语的构成情况很复杂，可以是形容 词或形容词短语、动词或动词短语、名词或名词短语、主谓短语等。不同的语 言成分充当补语，“更”移入时所受的限制是不一样的，下面分别说明。 a 形容词充当补语 当补语为形容词的复杂形式。时，“更”不能移到补语里去。例如： ( 1 2 ) 经你一搅和，事情更弄得乱糟糟的了。 ( 1 2 7 ) + 经你一搅和，事情弄得更乱糟糟的了。 ( 13 ) 听了老师的一席话，他的因紧张而发红的脸更变得通红了， ( 137 ) + 听了老师的一席话，他的因紧张而发红的脸变得更通红了。 例( 1 2 ) 的补语“乱糟糟”是带重叠后缀的形容词，例( 1 3 ) 的补语“通红” 是带生动前缀的形容词，都是形容词的复杂形式，“更”不能移入补语。 只有当补语为形容词的简单形式时，“更”才可以移到补语里去。冽如： ( i 4 ) 她想她入了党，懂事更多，和郭全海更挨得近了。( 周立波暴风骤 雨) ( 1 47 ) 她想她入了党，懂事更多，和郭全海挨得更近了。 ( 1 5 ) 周时达说的很认真，他的肩膀更摇得起劲( 矛盾蚀) ( i57 ) 周时达说的很认真，他的肩膀摇得更起劲。 例( 1 4 ) 的补语“近”和例( 1 5 ) 的补语“起劲”，均为形容词的简单形式，“更” 可以移到补语里去。八百词举的例子就属这一种情况。 4 b 形容词短语充当补语 当补语为偏正式或后补式形容词短语时，补语本身已包含程度成分，“更” 不能移到补语里面。例如： ( 1 6 ) 她还不接茬儿，更想得甜得心头打颤儿( 冯苓植猫腻) ( 1 67 ) + 她还不接茬儿，想得更甜得心头打颤儿 ( 1 7 ) 受了一次沉重打击之后，他更变得十分沉默 ( i7 ) q e 了一次沉重打击之后，他变得更十分沉默。 例( 1 6 ) 的补语“甜得心头打颤儿”为后补式形容词短语，例( 1 7 ) 的补语“十 分沉默”为偏正式形容词短语，本身都包含程度成分，“更”不能移到补语里 去。 当补语为联合式形容词短语时( 短语中间用“又又”连接的除 外) ，“更”可以移到补语里去。例如： ( 1 8 ) ( 这几下你望我、我望你，心事脉脉，眼波盈盈，茅屋中本来一团 肃杀之气，霎时间尽化为浓情密意) 程英琴中那“桃天”之曲更 弹得缠绵欢悦( 金庸神雕侠侣) ( 1 87 ) 程英琴中那“桃天”之曲弹得更缠绵欢悦。 ( 1 9 ) 但这种深藏在心中的无限忧虑和时常泛起的悲观情绪使他更变 得刚愎任性，心狠手辣( 姚雪垠李自成) ( 1 97 ) 但这种深藏在心中的无限忧虑和时常泛起的悲观情绪使他变 得更刚愎任| 生，心狠手辣 以上二例中的补语“缠绵欢悦”、“刚愎任性、心狠手辣”均为联合式形容词短 语，“更”可以移入补语里面。但有时为了音节的需要，将“更”变为“更加”。 当补语为相当于形容词的四字格短语充当时，“更”也能移入补语。例如： ( 2 0 ) 这个罪名一旦建立，事实的真相更变得无足轻重( 余秋雨遥远的 绝响) ( 2 0 7 ) 这个罪名一旦建立，事实的真相变得更无足轻重。 ( 2 1 ) ( 因为高夫人很赏识慧梅的音乐天才，就叫一位善吹笛子的太监给她 一些指点，) 从此她的笛子更吹得出神入化伪l 雪垠李自戍b ) ( 2 17 ) 从此她的笛子吹得更出神入化 5 c 动词充当补语。 在带“得”的动补结构中，动词通常用来作可能补语，如前文所述，“更” 不能移入补语中。又如： ( 2 2 ) 他比我更拿得起、放得下 ( 2 2 ，) + 他比我拿得更起、放得更下 在口语中，少数单音节动词( 这些动词动作性不强，非常口语化) 作“得” 后补语时，是有歧义的，如：听得懂、想得开、学得会、喝得醉、打得疼等。 “听得懂”既可作“能听懂”讲，是带可能补语的动补结构：又可说成“听得 很懂、听得不太懂”，是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当“得”后动词作状态补语 时，“更”可以移到补语里去。例如：( 更听得懂一听得更懂更想得开一想得 更开更喝得醉一喝得更醉更打得疼一打得更疼) 。又如： ( 23 ) ( 老师今天运用多媒体教学，) 我们比往常更听得懂一些。 ( 237 ) 我们比往常听得更懂一些 ( 2 4 ) 病房中就剩他们两人，说话就更放得开( 刘震云官人) ( 2 4 ，) 病房中就剩他们两人，说话就放得更开 例( 2 3 ) 的“听得懂”和例( 2 4 ) 的“放得开”是说明动作结果或状态的，“更” 可以移入补语中。 d 动词短语充当补语 有些动词短语( 如带描述性状语的，重叠式的等) 作补语时，“更”不能移 入补语。例如： ( 2 5 ) 她尖尖的高跟鞋把楼板更踩得咚咚作响 ( 2 57 ) + 她尖尖的高跟鞋把楼板踩得更咚咚作响。 ( 2 6 ) 穿上了新买的花裙子，小玲玲更乐得蹦蹦跳跳的。 ( 2 67 ) 穿上了新买的花裙子，小玲玲乐得更蹦蹦跳跳的 只有当补语是具有程度属性的动词短语时，“更”才能移到补语里去，具体 来说有能愿短语、兼语类v p 短语、“有”( 没有) + n p 短语、“象( 如) ”一、p 短 语、述补短语以及一些由动词和抽象名词构成的动宾短语。下面依次各举一例： ( 2 7 ) 事情将更弄得不可收拾。 ( 2 77 ) 事情将弄得更不可收拾。 6 ( 2 8 ) 几年不见，小咪咪更长得惹人喜欢了 ( 2 8 ，) 几年不见，小咪咪长得更惹人喜欢了 ( 2 9 ) 众人七嘴八舌，更说得没了主恚( 谭竹一生有多长) ( 2 97 )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更没了主意 ( 3 0 ) 铁锁自从当了一次闾长以后，日子更过得不如从前了( 赵树理李 家庄的变迁) ( 3 0 ，) 铁锁自从当了一次闾长以后，日子过得更不如从前了 ( 3 1 ) 过不了二年，就会看书了，这一来两个人更恋得分不开了( 梁斌红 旗谱) ( 3 1 ，) 过不了二年，就会看书了，这一来两个人恋得更分不开了。 ( 3 2 ) 女主人的呼唤更变得揪人心了。 ( 3 27 ) 女主人的呼唤变得更揪人心了。 e 名词或名词短语充当补语 名词短语作补语的很少，只限于“数量名”短语，当补语由名词短语充当 时，“更”不能移入补语里面。例如： ( 3 3 ) 听医生一说，我更吓得满身冷汗。 ( 3 37 ) 听医生说，我吓得更满身冷汗。 ( 3 4 ) 听完他的故事，张大妈更笑得一脸皱纹 ( 3 47 ) + 听完他的故事，张大妈笑得更一脸皱纹 一些具有描述性语义特征的名词 可以充当补语，这些名词作补语时，和简 单形式形容词作补语的情况一样，“更”可以移到补语里去。例如： 更穿得新潮一穿得更新潮 更做得美味一做得更美味 更讲得专业一讲得更专业 更办得排场一办得更排场 f 主谓短语充当补语 当整个句子的主语( 大主语) 和补语里的主语( 小主语) 具有领属关系时， “更”不能移入补语里面。例如： ( 3 5 ) 周炳更感动得浑身发抖，手心冒出冷汗。( 欧阳山苦斗) 7 ( 3 5 ，) 周炳感动得更浑身发抖，手心冒出冷汗 ( 3 6 ) 众人齐声惊呼，黄容和郭芙更吓得花容失色( 金庸神雕侠侣) ( 3 6 ，) + 众人齐声惊呼，黄容和郭芙吓得更花容失色 例( 3 5 ) 中的大主语“周炳”领属小主语“浑身、手心”，例( 3 6 ) 中的大主 语“黄容和郭芙”领属小主语“花容”，“更”不能移入补语里面。 当大主语和小主语不具有领属关系，小主语是“得”前动词的施动者、受 动者，或者是受大主语或“得”前动词影响、关涉的对象，小谓语是形容词的 简单形式、联合式形容词短语、具有程度属性的动词短语或相当于形容词的四 字格时，“更”可移到补语的主语( 小主语) 和谓语( 小谓语) 之间。例如： ( 3 7 ) 单眼皮，眼梢往上挑得厉害，稀稀淡淡的弯眉毛，更衬得双眸活泛、 俏丽。( 张欣梧桐梧桐) ( 3 77 ) 单眼皮，眼梢往上挑得厉害稀稀淡淡的弯眉毛，衬得双眸更活 泛、俏丽 ( 3 8 ) 不知为什么，她的黑发是湿的，更衬得皮肤有一种阴沉沉的白腻 ( 亦舒香雪海) ( 3 87 ) 不知为什么，她的黑发是湿的，衬得皮肤更有一种阴沉沉的白腻。 以上二例都是主谓短语作补语，例( 3 7 ) 的小主语“双眸”是受大主语影响的 对象，小谓语是形容词的简单形式；例( 3 8 ) 的小主语“皮肤”也是受大主语 影响的对象，小谓语是“有+ n p ”，“更”都可以移到小主语与小谓语之间。 1 1 3 旬间结构关系的制约 在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中，“更”能否移入补语不仅受到补语结构的制约， 还受句间结构关系的制约。 带“得”的动补结构既可以位于单甸中也可以位于“更”字复旬或句群 的后续句。当位于单句中时，“更”是表示“程度增加”的，“更”移入补语时 只受补语结构的制约；当位于“更”字复句或句群时，“更”既可表示“程度 增加”，又用来显示句间的递进关系，“更”移入补语时，既要受补语结构的制 约，又要受句间结构关系的制约。 当“更”的作用是关联前后分旬、显示句间的递进关系时，是不能移入补 语的。例如： 8 ( 3 9 ) 马! 就连日本人也得称它为：奇异的蒙古马! 尤其是迎面弹那一马 蹄，血花飞溅，更踢得失伙儿心花怒放( 冯苓植雪驹) ( 3 9 ，) k 踢得大伙儿更心花怒放 ( 4 0 ) 但是，国事令人烦恼，家事也颇乱心，身下的凉席竞像火烤一样， 难以人睡；而院外树上的呜蝉，更吵得他不能成眠( 刘绍棠狼烟) ( 4 0 7 ) 吵得他曼不能成眠 ( 4 1 ) 笑得粗犷，笑得奔放，更笑得无遮无掩 ( 4 l ) 笑得粗犷，笑得奔放，笑得更无遮无掩 例( 3 9 ) 、( 4 0 ) 中的“更”用在句群中显示小旬之间的递进关系，若移到补语 中，则表现为补语的程度增加，而句间的递进关系便减弱或消失了。例( 4 1 ) 中的“更”用来关联前后的动补结构，使后面在前面的基础上更进一层。“更” 如果移入补语后，整个句子便显得不通或很别扭。 1 2 语义比较 1 2 0 “动得补”前的“更”在句法上可以移入补语的，移动前后的句子 在语义上并不是完全等同的，在语义指向、语义辖域和语义重心上存在着差别。 1 2 1 语义指向比较 “更”是一个增量副词，它使被修饰部分的程度增加，这就要求受它修饰 的部分具有程度属性。在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里，动词大多是典型的动作动 词，不具有程度属性，只有补语部分才可能具有程度属性。所以，表示“程度 增加”的“更”修饰带“得”动补结构时，语义上不可能指向动词，只可能指 向补语。无论“更”位于动词前面，还是移入补语，它的语义指向是一致的， 都是指向补语的。如下所示： a 式中“更”的语义指向b 式中“更”的语义指向 ( 同志们) 更干得起劲了。 lr ( 同志们) 千得更起劲了。 廿 当“更”表示“相比之下程度增加”时，既可以位于“动得补”前面，又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l e r jst h e s i s 可以移到补语里面，在语义上是很接近的。例如： ( 4 2 ) 曾家驹不作声，反把身体更缩得紧些( 茅盾子夜) ( 4 27 ) 曾家驹不作声，反把身体缩得更紧些 例( 4 2 ) 中，“更”修饰“缩得紧”，在语义上是指向补语“紧”的，例( 4 2 ) 中，“更”直接修饰补语“紧”，语义上也是指向“紧”的。 而当“更”标明句间递进关系时，在语义上是指向整个动补结构的。 所以，当“更”位于“动得补”之前时，有两种不同的情况：当“更”表 示“相比之下程度增加”时，语义上指向补语；当显示递进关系时，语义上 指向整个动补结构。而“更”移入补语以后，只表示补语的程度增加，因此只 有一种语义指向，是指向补语的。 1 2 2 语义辖域比较 在a 式中，“更”的辖域是整个动补结构；而在b 式中，“更”的辖域只是 补语部分，可见，“更”在a 式中的辖域包括了在b 式中的辖域。例如： ( 43 ) 这么一来，小孩子们更闹得欢了。( 老舍二马) ( 4 3 7 ) 这么一来，小孩子们闹得更欢了。 ( 4 4 ) 吴芝生把手更掩得紧些，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茅盾子夜) ( 4 47 ) 吴芝生把手掩得更紧些，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在例( 4 3 ) 中，“更”的辖域是“闹得欢”，而在例( 4 3 ) 中，“更”的辖域 是“欢”：在例( 4 4 ) 中，“更”的辖域是“掩得紧”，而在例( 4 47 ) 中，“更” 的辖域是“紧”。 1 2 3 语义重心比较 “更”是一个标志词，受它修饰的部分成为句子的语义重心。“更”位于动 补短语前面时，整个短语是句子的语义重心：“更”移入补语后，补语部分是 语义重心，重心后移并集中在补语上。例如： ( 45 ) 湖里的荷花更开得鲜艳了。( 九年义务教育中小学语文课本) ( 4 5 ) 湖里的荷花开得更鲜艳了。 例( 4 5 ) 中，“开得鲜艳”是句子的语义重心，要重读；( 4 5 ) 中，语义重心 是“鲜艳”，“更”突出了补语“鲜艳”。如下表所示： 硕士学位论文 m 越汀躲s 堪s f s 湖里的荷花更开得鲜艳了。湖里的荷花开得更鲜艳了 。更”直接强调“开得鲜艳”，“更”直接突出补语“鲜艳”， 间接强调补语“鲜艳”。间接说明动词。 句子的语义重心靠前或居中。句子的语义重心在后。 预设：湖里的荷花原来就开得很鲜艳。预设：湖里的荷花原来开得就很鲜艳。 1 3 语用比较 1 3 0 “更”修饰带状态补语的动补结构时，句法上可以移入补语的，移 动前后的两种格式在语用上也有各自的特点。下面从使用情况、节律、表达重 心和句法环境适应性四个方面来说明。 1 3 1 使用情况比较 对于同一个带“得”的动补结构来说，a 式和b 式在具体使用中的情况是 不相同的。 a 式主要用于书面语，在口语中很少用；而b 式在口语和书面语中都很常 用。我们统计了邓小平文选三卷本，里面主要是小平同志的讲话，没有发 现一个“更”用在“动得补”前面的例子，而“更”用在补语里的却有6 4 例， 虽然从句法和语义上来说，用a 式和b 式都可以，但具体使用时相差很大。 即使都在书面语中，a 式和b 式的使用频率也是不同的。通过对近十万字 书面语作品的统计发现，在句法和语义上既可以用a 式又可以用b 式的时候， b 式要用得多一些。 1 3 2 节律上的比较 “更”能够与单音节词组合成双音节短语，所以当补语为单音节词时，一 般采用b 式；而a 式中的补语则通常为双音节、多音节词，如果补语为单音节 词，则需要在补语后加上“了”，“一些”等，才使音节和谐，完整。例如： ( 4 6 ) 蚂蚱的翅膀更红了，尽力飞得更高，让普地而来的阳光照亮彩羽 ( 张炜柏慧) ( 4 6 ) 蚂蚱的翅膀更红了，尽力更飞得高( 一些) ( 4 7 )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他的拳头也握得更紧。( 欧阳山三家巷) ( 4 7 7 ) 他的眼睛更瞪得大( 了) ，他的拳头也更握得紧( 了) 。 l i 硕士学位论文 m a 踟限r jst h e s i s 上两例中，当补语为单音节词“高、大、紧”时，采用b 式，如果要用a 式， 则在补语后补上“了、一些”等，使音节完整。这里的“了”仅仅起补足音节 作用，并不表示时体意义。 1 3 3 表达重心的比较 a 式的表达重心在整个动补结构，而b 式的表达重心在补语。所以，当需要 突出动补短语表达的整体意义或强调述语动词，通常用a 式；当补语部分需要 着重指出时，通常用b 式。例如： ( 4 8 ) 冯歪嘴子打着梆子，半夜半夜地打，一夜一夜地打。冬天还稍微好 一点，夏天就更打得厉害。( 萧红呼兰河传) ( 4 9 ) 身子更浮得高了，像是已经贴着天花板( 矛盾蚀) ( 5 0 ) 朱延年一进了监狱，他的态度立刻变了，今天变得更不像话了。( 周 而复上海的早晨) ( 5 1 ) 老板走得更早! 四点不到就开车回家了。( 王小平刮痧) 例( 4 8 ) 中，整个句子都非常强调“打梆子打得很厉害”这一事实，“打得厉 害”是句子的重点；例( 4 9 ) 中，“浮得高”是句中需要着重指出的，这从后 面进一步说明身子“像是已经贴着天花板”可以看出来，所以这两例都用了a 式。例( 5 0 ) 中，动词“变”己在上文中出现，成为旧信息，主要的强调对象 是补语“更不像话”；例( 5 1 ) 中，为了突出补语“早”，后面又具体说明了“早” 的程度，所以这两例都用了b 式。 1 3 4 句法环境适应性上的比较 带“得”的动补结构中，“得”后的补语是句子的自然焦点。而“更”使被 修饰的部分成为对比焦点。“更”在“动得补”前时，对比焦点是整个动补结 构。和带“得”的动补结构本身的自然焦点不吻合：移到补语以后，对比焦点 是补语部分，和带“得”动补结构本身的自然焦点吻合。所以，b 式比a 式显 得更自然，重点更突出。如下所示： ( 自然焦点) 同志们干得好! ( 对比焦点) ( a 式)同志们更干得好!( b 式) 同志们干得更好! 所以，在使用时，b 式往往比a 式优先被选择，从而b 式用得多一些。 另外，当补语部分很复杂，音节数很多( 四音节或以上) 时，通常用a 式， 例如： ( 5 2 ) 那触鼻的汗腥及脂粉味，更逼得人心慌意乱，几乎令人发狂( 朱 邦复巴西狂欢节) ( 5 3 ) 大家更笑得痛快淋漓，觉着舒畅之至( 欧阳山苦斗) 以上二例，补语部分很复杂，音节数多，都用了a 式a 当“得”前动词有状语修饰时，状语要尽量靠近谓语动词，“更”不宜位于 状语和动词之间，通常用b 式。例如： ( 5 4 ) 婚姻如果不能让人生活得更有自我，就不如没有它。( 安顿绝对隐 私) ( 5 4 ) 婚姻如果不能让人更生活得有自我，就不如没有它 ( 5 5 ) 公路两旁的树被雨水冲刷得更绿了( 娄计臣青春追梦) ( 5 5 ，) 公路两旁的树被雨水更冲刷得绿了 上两例的“动得补”结构前分别有状语“不能让人、被雨水”修饰，都用了b 式，“更”都移到了补语里面。 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是用a 式还是用b 式往往根据表达重点和上下文句 式的需要。例如： ( 5 6 ) 生命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 周煜花非花) ( 5 7 ) 她和他分别以后，已经两个多月，很怀念他，近几天更怀念得厉害， ( 昊强红日) 例( 5 6 ) 中，前后句式形成对比，为了突出后句的补语，用了b 式；例( 5 7 ) 中，为了强调“怀念”这一动作，用了a 式。 1 4 小结 程度副词“更”修饰带“得”的动补结构时，有的能移入补语，有的不能， “更”能否移入补语主要受句法的制约。句法上能移的，“更”移动前后的两 种格式在语义和语用上存在差别。 从句法上看，“更”移入补语时受到补语作用、补语结构和句间结构关系 硕士学位论文 m a f y i e r ，st h e s i s 的制约。当“得”后补语是可能补语和程度补语时，“更”不能移入补语。当 “得”后补语是状态补语时，“更”能否移入补语要受到补语结构和句间结构 关系的制约。补语的结构不同，“更”移入补语时所受的限制不一样。带“得” 动补结构在单句中时，“更”移入补语只受补语结构的制约：当“更”用来关 联前后分旬或显示小句间的递进关系时，受句间结构关系的制约，不能移入补 语。 从语义上看，“更”在句法上可以移入补语的，移动前后的两种格式基本语 义相当，但在语义辖域和语义重心上存在差别。“更”移动前的辖域包括了移 动后的辖域，移动后语义重心后移并集中在补语上。 从语用上看，移动前后的两种格式在使用情况、节律、表达重心和句法环境 适应性上存在差别。 二“更”与“使节字句 2 o 概说 “使”字句是指由“s ( 主语) + 使+ n p + ( a p 、v p 、c 。) ”式构成的致使句。 “使”字句表示“由于致使主体的作用或影响引发致使客体发生某种情状( 包 括动作行为、活动变化、性质状态等) ，其中“s ”是致使主体，“n p ”是致使 客体。与“使”字同义的“叫、让、令、使得、致使”等构成的同类句子，本 文也纳入“使”字句。“使”字句中的“使”类词都不表示实在的动作，而只 表示高度抽象的致使关系或纯粹的致使义。 程度副词“更”用在“使”字句的“使”类词前，形成“s ( 主语) + 更+ 使+ n p + ( a p 、v p 、c ) ”式( 我们称为a 式) 。“使”类词前的“更”常常可以移 到n p 的后面，形成“s ( 主语) + 使+ n p + 更( a p 、v p 、c ) ”式( 我们称为b 式) 。 例如： ( 5 8 ) 碰坏了车，自然要赔钱；这更使他焦躁，火上加了油( 老舍骆驼 祥子) ( 5 87 ) 碰坏了车，自然要赔钱；这使他更焦躁，火上加了油。 ( 5 9 ) 效果比她预计的情况更令人满意( 凌淑芬情方璀璨) ( 5 97 ) 效果比她预计的情况令人更满意 ( 6 0 ) 这种情景更叫人不高兴( 戴厚英人啊，人) ( 6 0 7 ) 这种情景叫人更不高兴 例( 5 8 ) 的“更使他焦躁”可以说成“使他更焦躁”，例( 5 9 ) 的“更令人满 意”可以变成“令人更满意”，例( 6 0 ) 的“更叫人不高兴”可以说成“叫人 更不高兴”，意思上都差不多。 “更”能从“使”类词前面移到n p 后面，但是，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 能这样移动。看下面的例子： ( 6 1 ) 特别是战士们冻坏了脚，更使他沉重地担心，担心昨夜白茹的治疗 是否完全有效( 曲波林海雪原) ( 6 2 ) 爸爸的到来使丁丁高兴，他开来的蓝色吉普更让他兴奋不已。( 王 海瓴岱牵手) ( 6 3 ) 这表明华君武的漫画，不仅令人发笑，更叫人受不了( 九年义务 教育中小学语文课本) 以上三例，“更”都只能位于“使”类词前面，后移以后都说不通。 那么，在什么条件下，a 式才可以变成b 式呢? a 式和b 式在语义和语用上 是否完全相同呢? 经研究发现，“使”字句中，“使”类词前的“更”能否移到n p 后面，主要 受到句法制约，“更”移动前后的句子在语义和语用上也是有差别的。 2 1 句法制约 2 1 0 从句法上看，a 式能否变成b 式主要受两方面的制约：a p ( v p 、c ) 的结构和句间结构关系。 2 1 1a p ( t p 、c ) 结构的制约 “s ( 主) + 更+ 使+ n p + a p ( v p 、c ) ”中n p 后的部分可以由形容词或形容词 短语、动词或动词短语、主谓短语或小句充当。不同语言成分的a p ( v p 、c ) ， 对“更”后移时的限制不一样，下面作具体分析。 1 ) s + 更+ 使+ n p + a p ( 形容词形容词短语) 。 当a p 是形容词的简单形式、联合式形容词短语或相当于形容词的四字格短 语时，“更”可以后移到a p 前。例如： ( 6 4 ) 这些动作，更使来人紧张( 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 6 47 ) 这些动作，使来人更紧张 ( 6 5 ) 当然，还有更叫人伤心和乏味的事，这里就不赘述了。( 何顿人 生瞬问) ( 6 57 ) - 3 然，还有叫人更伤心和乏味的事，这里就不赘述了。 ( 6 6 ) 一阵风儿吹来，那一池的清香更令人心旷神恰( 谌容梦中的河) ( 6 67 ) 一阵风儿吹来，那一池的清香令人更心旷神恰 例( 6 4 ) 中的a p “紧张”是形容词的简单形式，例( 6 5 ) 中的a p “伤心和乏 味”是联合式形容词短语，例( 6 6 ) 中的a p “心旷神怡”是相当于形容词的 6 四字格，“更”都可以移到它们的前面。 当a p 部分本身已包含程度语言成分，“更”不能移到它们前面。例如： ( 6 7 ) 尤其是向握着大道理的官们求情，更让他们非常的憷头，非常的难为 情( 刘儒官场女人) ( 6 8 ) 他伸手摸摸身边的武二娃，却弄了满手血糊糊，更使他难受得心如 刀搅( 马烽吕梁英雄传) 例( 6 7 ) 中的a p 为偏正式形容词短语，例( 6 8 ) 中的a p 为后补式形容词短语， 本身都包含了程度成分，“更”不能移到它们前面。 2 ) s + 更+ 使+ n p + v p ( 动词动词短语) 这种类型又有以下几种情况： a s + 更+ 使+ n p + 心理动词。 当v p 部分为心理动词时，“更”是可以后移的。例如： ( 6 9 ) 这比一记耳光更使我震撼( 张贤亮绿花树) ( 6 9 ) 这比一记耳光使我更震撼 ( 7 0 ) 当然，这话要说出来，会更使王有龄伤心( 高阳红项商人胡雪岩) ( 7 0 7 ) 当然，这话要说出来，会使王有龄更伤心 上两例的v p 分别为“震撼”、“伤心”，都是心理动词，“更”可移到它们前面。 b s + 更+ 使+ n p + 特殊动词。 能用于a 式的动词除了心理动词以外，还可以是化尾动词、动宾式动词、 动补式动词等，当v p 部分是这些特殊动词时，“更”是可以后移的。例如： ( 7 i ) 现在，敌人纵火，更使斗争白热化了! ( 罗广斌、杨益言红岩) ( 7 i7 ) 现在，敌 主5 i 火，使斗争更白热化了! ( 7 2 ) 只有蜂几还飞来飞去忙个不了，嗡嗡的声几，更叫人发困( 老舍 小坡的生日) ( 7 27 ) 只有蜂儿还飞来飞去忙个不了，嗡嗡的声儿，叫人更发困 例( 7 1 ) 的v p 部分是化尾动词，例( 7 2 ) 的v p 部分为动宾式动词，“更”都 可以后移。 c 。s + 更+ 使+ n p + 动补短语。 当v p 部分是动补短语时，“更”可以后移。例如： 1 7 ( 7 3 ) 在他的翘望中，每一辆汽车的汽笛的呼啸声更使他听得分明。( 鲁 迅全集第二卷) ( 7 3 ，) 在他的翘望中，每一辆汽车的汽笛的呼啸声使他更听得分明 ( 7 4 ) 我看到一双犹豫、痛楚的眼睛，比当年那一双愤怒的眼睛更叫人受 不了( 戴厚英人啊，人) ( 7 4 ) 我看到一双犹豫、痛楚的眼睛，比当年那一双愤怒的眼睛叫人更 受不了 上两例“使”字句的v p 部分分别为“听得分明、受不了”，都是动补短语，“更” 可以移到它们的前面。 d s + 更+ 使+ n ”能愿短语 当v p 部分是能愿短语时，“更”可以后移。例如： ( 7 5 ) 两人紧张得不敢吐气，李先生下面的话更使他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 朵( 钱钟书围城) ( 7 57 ) 两人紧张得不敢吐气，李先生下面的话使他们更不能相信自己的 耳朵 ( 7 6 ) 可是又不知说什么好，再加上刚才短短的几句对话中又觉得有点失 言，更使他不敢张口了，只是在那里默默不语，整整笔尖，看看金 表。( 曲波林海雪原) ( 7 67 ) 使他更不敢张口了 例( 7 5 ) 中的v p 为“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例( 7 6 ) 中的v p 为“不敢张口”， 都是能愿动词短语，“更”都可以移到它们前面。 e s + 更+ 使+ n p + 动宾短语 当v p 部分是动作性很强的动词带宾语形成的动宾短语，“更”不能后移。 例如： ( 7 7 ) 徐义德心里想，这辰光出去还坐汽车吗? 那不是更叫人笑骂民族资 产阶级? ( 周而复上海的旱晨) ( 7 77 ) 那不是叫人更笑骂民族资产阶级? 当v p 部分由感觉类动词、心理动词、有无动词带宾语构成或由一些动词加 抽象名词构成时，“更”可以后移。下面依次各举一例： 1 8 ( 7 8 ) 恐怕再没有任何一句话能比这样的回答更使我的心感到亲切与平静 的了( 礼平晚霞消失的时候) ( 7 87 ) 恐怕再没有任何一句话能比这样的回答使我的心更感到亲切与平 静的了 ( 7 9 ) 徐总经理见九点半钟解放日报还没有来，一定有啥大事，更使 他想早点看到报( 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 7 97 ) 使他更想早点看到报 ( 8 0 ) 特别是读到金滔那些言词犀利、很有个性、常常令人拍案叫绝的“批 示”，更使林雁冬有一种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的亲切感( 谌容梦 中的河) ( 8 0 7 ) 使林雁冬更有一种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的亲切感 ( 8 1 ) 于淑珍那清亮的歌声，更使我们增加了前进的力量。( 娄计臣青春 追梦) ( 8 1 7 ) 于淑珍那清亮的歌声，使我们更增加了前进的力量 f s + 更+ 使州p + 状心短语 当v p 部分是以动词为中心词的状心短语时，因为谓语中心已有修饰语， “更”不能后移。例如： ( 8 2 ) 那张熟悉的胖脸更使他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王小平舌j 痧) ( 8 2 7 ) 那张熟悉的胖脸使他紧张的神经更一下子放松了 ( 8 3 ) 邻家的门环一声响，那更使她心头突地一跳( 九年义务教育中小 学语文课本) ( 8 3 7 ) 邻家的门环一声响，那使她心头更突地一跳 例( 8 2 ) 的v p 为“一下子放松了”，例( 8 3 ) 的v p 为“突地跳”，都是状心 短语，“更”不能移到它们前面。 3 ) s + 更+ 使+ n p _ r c ( 主谓短语句子形式) 当n p 后的部分为主谓短语或句子形式时，“更”一般是不能后移的。例如： ( 8 4 ) 特别是这支做事神奇、行动诡秘的武工队给他俩发出警告，更让他 俩心里发怵( 冯志敌后武工队) ( 8 4 7 ) h 让他俩更心里发怵。 1 9 ( 8 5 ) 原先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现在山丘起伏，错落有致，郁郁苍苍的树 木更叫你一眼望不到尽头( 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 8 5 ，) k f 郁苍苍的树木叫你更一眼望不到尽头 例( 8 4 ) 的v p 部分q 凸里发怵”是主谓短语，例( 8 5 ) 的v p 部分是复杂的句 子形式，“更”都不能后移。 只有当主谓短语的谓语部分是形容词或心理动词，且“使”类词后的n p 可以修饰主谓短语的主语部分，“更”可以移到主谓短语的谓语前面。例如： ( 8 6 ) 他们的到来，更使这里的工作进展顺利了。 ( 8 6 ) 他们的到来，使这里的工作进展更顺利了。 ( 8 7 ) 这回余静把解决生活难做的任务交给韩云程，更叫他心里难过( 周 而复上海的早晨) ( 8 7 ，) 这回余静把解决生活难做的任务交给韩云程，叫他心里更难过。 上两例中，n p 后面都是主谓短语，例( 8 6 ) 中，n p 部分“这里的工作”可以 修饰后面主谓短语的主语“进展”，可以说成“这里的工作的进展”；例( 8 7 ) 中，n p 部分“他”可以修饰“心里”，可以说成“他的心里”。“更”都可以移 到n p 后面的主谓短语之间。 2 1 2 句间结构关系的制约 “使”字句既可以是单句，也可以充当“更”字复旬或句群的后续句。在 单句中，“更”的后移只受冲后结构的制约；在“更”字复句或句群中，“更” 的后移既要受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