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马克思的自由时间理论及其现实意义.pdf

摘要 时间这一名词对于许多人来说既熟悉而又陌生。本文试图通过解读马克思的 自由时间理论，以期引起人们对自由时间问题的关注，进而形成对这一问题的正 确认识。 本文共分四部分：第一部分引言。阐述了马克思的自由时间理论研究的现状 和选题原因。 第二部分介绍了马克思哲学中的时间问题，从而引导我们综观马克思的时间 观。马克思的博士论文中使用的时间是从形而上学的角度去解释的，由资 本论开始转向对自由时间的阐释。 第三部分展开论述了自由时间这一理论的内涵。人的时间应该由两部分组成 即劳动时间和非劳动时间。劳动时间是人类为满足自身生存和发展需要而从事物 质资料生产活动的时间。非劳动时间是人们从事休息、娱乐、享受和自我发展等 非物质生产活动的时间，包括休息时间和自由时间。自由时间包括“闲暇时间” 和“从事较高级活动的时间”。“从事较高级活动的时间”主要是指从事科学研究 和艺术创作的时间。 第四部分从自由时间与人的发展、自由时间与休闲两个角度论述了自由时间 理论的现实意义。人既在时间中存在，也在时间中发展。作为人的发展空间的时 间，实际上就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即自由时间。直接决定人的发展空间大小 的是自由时间的多少，自由时间因而也是个人发展的基本条件。从某种意义上 讲，自由时间理论即是休闲理论。休闲是人的一种存在方式和生活方式，是人的 价值存在的一种表现形式。 关键词：时间，自由时间，休闲 a b s t r a c t f o rm a l l yp e o p l e ，t i m et 量l i sn o u ni gb o t hf 锄i l i a ra l l dl m f 如i i i 牡i nt t l i sp 印e r ， t 珂i n gt or e a dm a r x st h e o 巧o ff r e et i m e ，i no r d e rt od r a wa t t e n t i o nt ot h ep r o b l e mo f f 沱et i m e ，a n dt h e nf o 姗a t t i n gac o r r e c tu 1 1 d e r s 伽d i l l go ft h i si s s u e t 1 1 i sp a p e ri sd i v i d e di n t of o u rp a n s p a no n ei sab r i e fi m r o d u c t i o nt ot h er e s e a r c h s t a ：t u sq u oo ft h em 掀i s tt h e o r yo f 行e et i m ea sw e l la sm er a t i o n a l eo ft h ep r e s e n tp 印e r p a r t 铆oi i l t r o d u c et h em 跚x i s tp h i l o s o p h yi nam a t t e ro ft i m e ，g u i d i n go u rt o u n d e r s t a l l dm 锨sc o n c e p to ft i m e 1 1 1 如c 幻r 口胞挑s p ，f 口f f d ，2m a e x p l a i l l e dt h et i m e 矗o mt h ep e r s p e c t i v eo fm e t a p h y s i c s ，s h i 衔n gt ot h ei n t e 印r e t a t i o no f 矗e et i m e 丘o m 砌p c 印f 砌zh a sb e g u n p a r tt 1 1 r e ee l a b o r a t e st h ec o n t e n to fm 锄( i a l lt h e o r yo f6 e e - t i m e t h et i m es h o u l d b ec o m p o s e do f 铆op a r t st h a tw o r kh o u r sa n dn o n w o r k i n gh o u r s aw o r kh o u ri st h e t i m et om e e ti t so w nh 啪a ns u 】i v a l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n e e d so fi 州吣册a t i o ni nt 1 1 e m a t e r i a lp r o d u c t i o na c t i v i t i e so ft h et i m e n o n w o r 妯n gt i m ei st h et i m ep e o p l eu s e dt o r e s t ，e n t e r t a i 衄e n t ，e 玛o y m e n ta n ds e l f - d e v e l o p m e n t ，a n do t h e rn o n m a t e r i a lp r o d u c t i o n a c t i v i t i e s ，i n c l u d i n gr e s tt i m ea n df r e e t i i i l e f r e et i m e ，i n c l u d i l l gz p 括“，pf f ，船pa n d e n g n g i n gi nn c t i v i t i e so 彳t h em o r es e n i o rt i m e e n g n g e di nn c t i v n e so i t h em o r es e n i o r 矽f f 聊pm a i n l yr e f e r st oe n g a g ei ns c i e n t i f i cr e s e a r c ha n da r t i s t i cc r e a t i o nt i m e p a nf o u re l a b o r a t e st h ep r a c t i c a ls i 嘶f l c a n c eo f 矗e et i m e6 o mt h en e et i m ea i l d h u m a n d e v e l o p m e n t ，f - r e et i m ea n d1 e i s u r e b o t hp e o p l eb e i l l gi nt i m ea i l dd e v e l o p i n gi 1 1 t i m e a st h et i m eh u m a l ld e v e l o p m e n ts p a c e ，i nf a c t ，i st h et i l l l eh 啪a i lc a l lu s e 丘e e l y ， t h a ti s ，仃e et i m e ad i r e c tb e a r i n go nt h ed e v e l 叩m e n to f s p a c ei st h es i z eo f t h en u m b e r o f 矗e et i m e a n d 也e r e f o r ef r e et i m ei st h eb a s i cc o n d i t i o nf o rp e r s o n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 i n as e n s e ，t h e o r yo ff r e e t i m ei sl e i s u r et h e o r y l e i s u r ei st h ew a yo fe x i s t e n c ea n dl i f e ， t h e r ei saf o r mo f v a l u ee x p r e s s i o n k e yw o r d s ：t i m e ，f r e et i m e ，l e i s u r e i i 关于学位论文独立完成和内容创新的声明 本人向河南大学提出硕士学住中请。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 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完成酌，对所研究的课题有新的见解。据我所知，除 文中特别加以说明、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括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 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括其他人为获得任何教育、科研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 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对本研究所做酌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 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学住牢请人( 学位论文作者) 签名：哟短牵 ：2 0年 ：弼 日 关于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经河南大学审核批准授予硕士学位。作为学位论文的作者，本人完全 了解并同意河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要求，即河南大学有权向国家 图书馆、科研信息机构、数据收集机构和本校图书馆等提供学位论文( 纸质文 本和电子文本) 以供公众检索、奎阅。本人授权河南大学出于宣扬、展览学校 学术发展和进行学术交流等目的，可以采取影印、缩印、扫描和拷贝等复制手 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甄质文本和电子文本) 。 ( 涉及保密内容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获得者( 学位论文作者) 签名：上磊江么奎擘l 2 0年月 臼 学住论文指导教师釜名：艺3 墓至 2 0年 月 曰 导言 “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自由就在于摆脱束缚和限制而获得解放，自由是人所特有的本质属性” 人人都在戴着镣铐舞蹈，尽管如此，人无时无刻不在追求这飘落尘世就遗失 的翅膀，以期让后来者替我们飞翔。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使人的自由时间不断地增加，人类的精神自由有了更 广阔的时空。当代人类社会在无度的欲望中付出了“异化”自己的代价，对物的 追求在不断的侵占自由时间，自由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日复一日，时间在流逝，人的存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人是什么? 人的最高 追求和最大愿望是什么? 下个世纪，人类将向何处去? 人类应该如何生存? 这是值得 每一个现代人思考的问题。” 人类在试图理解自己的生存时，面临一个最深的谜就是真正的时间是什么的 问题。在西方传统中，主要有两种时间观：一是物理学时间；二是本真时间。第 一个把时间问题作为纯粹哲学问题的是中世纪的奥古斯丁，奥古斯丁为了捍卫上 帝的绝对自由意志，把时间内在化、主观化。康德时间哲学的创立，是时间哲学 发展史上的里程碑，是从物理学时间向本真时间转换的中间环节，具有承上启下 的作用。康德在哲学史上第一次证明了物理学时间与人的自由之间的矛盾。因 而，在康德的哲学中，时间是人的时间。马克思以人的生产实践活动作为出发点 认为时间表现为社会时间。 马克思明确阐述了自由时间的内涵、作用以及获取路径等等，并把作为人的 发展条件的自由时间和创造剩余价值的剩余劳动时间联系起来，这是马克思主义 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马克思对人类的一个巨大贡献。 但是关于马克思的自由时间理论的具体问题，学术界还存在很多分歧。主要 卢梭社会契约论【m 】商务印书馆，1 9 8 0 王德军“自然向人生成”一关于休闲的哲学思考 j 】河南社会科学2 0 0 2 ( 1 ) 王德军“自然向人生成”一关于休闲的哲学思考【j 】河南社会科学2 0 0 2 ( 1 ) l 体现在自由时间的界定上。自由时间是否包含发展时间? 自由时间是否就是闲暇 时间? 闲暇时间是否就是休闲时间? 就上述问题存在三种观点： 、 第一种观点是肯定的观点，认为自由时间包括闲暇时间和发展时间，自由时 间即休闲时间。 第二种观点是否定的观点，认为自由时间就是闲暇时间，休闲时间不过是闲 暇时间的庸俗别称。 第三种观点是折中的观点，认为劳动时间以外的时间都是自由时间，都是休 闲时间，对自由时间的界定更加宽泛。 对于马克思的自由时间理论的具体问题的争议，我支持第一种观点。人的时 间应该由两部分组成即劳动时间和非劳动时间。劳动时间是从事物质资料生产活 动的时间。非劳动时间是人们从事非物质生产活动的时间，包括休息时间和自由 时间。自由时间包括闲暇时间和发展时间。本文试图通过解读马克思经典文本， 从文本材料和内在逻辑上为这一观点找到确着的理论依据，对于我们更深刻地理 解马克思的自由时间理论的实质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马克思哲学中的时间问题 ( 一) 作为哲学问题的时间 人类在试图理解自己的生存时，面临一个最深的谜就是真正的时间是什么的 问题。恰如奥古斯丁所说：“时间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问我，我倒清楚，有人问 我，我想说明，便茫然不解了。般说来，在西方传统中，主要有两种时间 观：一是物理学时间，这种时间是自在的存在，是客观的，是时间的空间化；二 是本真时间，它是变化的，内在的，主观的，是生命的本质，此在的规定性。 在古希腊时间问题主要从变易持恒这一角度提出。赫拉克利特断定万物都处 于流变状态与赫拉克利特相对的是巴门尼德，他宣称没有事物是变化的。柏拉图 则主张真实的存在是种种理念或形式，种种现实事物都只是这些理念的摹本，这 些摹本有成有毁，而理念或形式则永恒不变。但柏拉图的理念或形式的存在是没 有时间性的，必然不是被创造的，他也没有讲清楚虚幻的日常世界究竟是怎样变 化的。亚里士多德提出了形式、质料、潜能和现实等范畴，以弥补柏拉图的不 足，在变易中，形式变动了，质料依旧。但是亚里士多德认为时间不是变化的原 因和动力，而只是计数。第一个把时间问题作为纯粹哲学问题的是中世纪的奥古 斯丁，他在忏悔录第十一卷中一直追问这样的一个问题：精神本身是否就是 时间? 他说：“我的精神啊，我是在你里面度量时间；我测量你，故我测量时 间。”奥古斯丁为了捍卫上帝的绝对自由意志，把时间内在化、主观化。哲学发 展到近代，笛卡儿倾向于将空间归于物理世界，而将时间归于精神世界。康德时 间哲学的创立，是时间哲学发展史上的里程碑，是从物理学时间向本真时间转换 的中间环节，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自康德始，柏格森、胡塞尔最后到海德格 尔，本真时间最终确立。 康德在哲学史上第一次证明了物理学时间与人的自由之间的矛盾。面对希腊 奥古斯丁忏悔录【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2 人的物理学时间，神学要捍卫的是作为绝对自由意志的上帝，而康德则发现，人 的自由同样受到物理学时间的威胁。因此，捍卫人的自由也就成了康德哲学的一 个重要任务。在希腊人那里，自由就是对必然的认识，哲学的任务就是去认识这 种必然。如果要达到对纯粹必然的完全认识从而达到纯粹的自由，就必须彻底摆 脱人的生存世界。在古希腊人看来，就是灵魂脱离“肉体”，回到理念世界。在 希腊人的这种哲学努力中，已包含着对人的生存世界的否定。但是，对于康德哲 学来说，人的生存世界本身恰恰就具有最高价值具有真理性。因此，在物理学时 间面前，康德时间哲学面临着挽救人类自由的任务。康德的所谓哥白尼式的革命 以及对自由的捍卫，实际上完全奠基于他对这一问题的变革性解决：取消时间作 为自在存在者的地位，使之成为人的内在感性形式。简单说，就是时间的主体化 或向主体的皈依。因而，在康德的哲学中，时间是人的时间。 “劳动是活的、塑造形象的火；是物的易逝性，物的暂时性，这种易逝性和 暂时性表现为这些物通过活的时间而被赋予形式”。马克思以人的生产实践活动 作为出发点认为时间表现为社会时间。 根据天体的运动规律来计算时间是人类认识时间的重要手段。人类依据地球 绕太阳公转一周为一年，地球自转一周为一天，一天内又分时、分和秒。我们通 常所说的时间就是地球时间，也即自然时间，一般称其为物理时间。在现实生活 中，人们又往往并不完全依照自然时间的进程和顺序进行自己的生产和生活，而 是根据自己的生产和生活状况以及自己的需要进行合理地安排时间，从而使这种 时间在自然时间的进程中有所变化，这就是社会时间。所以说，自然时间是地球 运转的物理时间，而社会时间是指人们生产方式的发展以及整个社会发展的时 间。 自然时间表现的是地球运转以及地球上的自然事物运动的顺序性和过程性； 而社会时间则体现的是社会事件和人们的社会生产生活的顺序性和过程性，自然 时间所表现的自然物质的运动是不受人的力量影响和作用自然而然地进行的；而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上)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6 ，( 3 3 1 ) 4 社会时间所体现的社会事件的发生和发展则是受人的影响和作用，甚至是完全在 人的安排下进行的。马克思指出：“劳动时间本身只是作为主体存在着，只是以 活动的形式存在着”。所以，自然时间和社会时间都作为物质的运动形式，它们 所表征、度量和承载的物质在性质上是不一样的。 时间这一问题几乎和哲学相伴而生，哲学家们几乎从未停止过对他的关注。 ( 二) 马克思的时间观 时间这一哲学的永恒课题，所折射出的光芒自然也吸引了马克思的注意 力。马克思在1 8 4 1 年的博士论文中，专门设了一章来讨论“时间”。他视 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为知音，把时间理解为偶性之偶性，是作为自身反映的 变化，是作为变换的变换。博士论文中使用的时间是从形而上学的角度去 解释的，而随着晚期马克思的思想转向通过社会经济发展的规律来解释人的全 面发展和解放，他开始转向对自由时间的阐释。 马克思的资本论中，“时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范畴，但这里的“时 间 和博士论文中的“时间”的内涵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异。在资本论 中，马克思把商品的价值归结为其中所包含的劳动时间，这种时间不是感性的时 间，而是“社会平均劳动时间”，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时间已经与感性相脱 离、相异化，变得非人化了。“在现代世界，生产表现为人的目的，而财富则表 现为生产的目的。”这是他对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特性的抨击。所以，在马 克思看来，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人们还没有开始真正的社会生活，人的全面 发展的可能性也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抑制住了。究其原因就在于生产的异化，人 们无法真正把握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更无法把握这种狭隘的生产关系中体现的人 的存在的真正意义。 马克思认为，即使是在异化中，时间本身也决不能完全脱离感性，它只不过 是体现为一种敌视人的、否定性的感性，具体表现为不幸和痛苦的意识。由此看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上)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1 1 8 ) 5 出，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并不是他个人道德义愤的宣 言，而是这种不幸意识( 即异化了的感性意识) 的自然流露和表达，是时间本身 在异化中的呐喊，恰恰是这一点预示了时间必然要回归到它的感性本质。 如何把时间还原到原初的、感性的时间，这是资本主义时间的异化向马克思 提出的一个重要理论任务，也是现代许多哲学家努力探讨的一个理论难题。马克 思通过具体的经济学一哲学研究指出了时间在人的历史进展中异化的必然性，并 找到了把感性的时间从强调性的、社会平均的抽象时间中解放出来的道路。在马 克思看来，要摆脱时间的这种异化状态，可能的途径就是自由时间的增加。因为 自由时间是感性的、个人的和由自身丰富意义的时间，只有自由时间增加了，个 人才能有充分的自我发展的时间；反之，倘若“个人的全部时间都成为劳动时 间，从而使个人降到仅仅是工人的地位，使他从属于劳动 ，。个人就不能全面地 发展自己、展示自己的多种存在价值。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下)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2 1 2 2 2 ) 6 二、马克思的自由时间理论的阐释 ( 一)自由时间的涵义 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是哲学史上最早对自由时间作初步论述的哲学家。他把 “惊奇、闲暇和自由”看作是哲学和科学诞生的条件，赋予自由时间以很高的地 位。然而，哲学史上首次对自由时间做出科学的界定，并揭示了自由时间对于人 的发展的根本意义的人是马克思。在马克思看来，自由时间，即“可以支配的时 间”，或“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具体而言就是 “个人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 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以至于星期天的休息时间 总而言 之，自由时间是指必要劳动时间以外的可供个人随意支配的时间，是劳动者生活 时间的一部分。 “时间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 间。” 自由时间是实践和人的发展的必然产物，是从劳动时间中游离出来的时间 的发展形式。当社会生产力有了一定的发展，劳动者能够超出自身的需要而为社 会提供剩余劳动时间，即劳动者的劳动时间可以区分为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 时间两个部分，人类就无需再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物质资料的生产上，而 是可以抽出一部分时间去从事物质生产以外的科学、艺术等活动，这即是自由时 间。就其本质而言，自由时间是人的发展时间，是人主动的接受教育，从事科 学、艺术和交往等活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时间。 时间是物质运动过程的持续性。在自然界中，时间具有单一性；在人类社会 里，时间则具多样性。从人的存在和发展角度看，时间可以划分为劳动时间和非 劳动时间两种基本形式。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下) 【m 】j 匕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3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9 4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3 卷【m 】_ 匕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9 4 ) 劳动时间是人类为满足自身生存和发展需要而从事物质资料生产活动的时 间。劳动时间的长短是历史地变化着的，它与生产力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成 反比，即生产力愈发展，劳动生产率愈高，劳动时间就愈短，反之亦然。一般来 说，劳动时间有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呈不断缩短的趋势。 非劳动时间是人们从事休息、娱乐、享受和自我发展等非物质生产活动的时 间，包括休息时间和自由时间。人劳动时间的长度要受到自然的限制。劳动者需 要在一定时间的劳动之后休息和睡眠，以恢复机体能力，保证在劳动时间内有充 足的体力和精力。因此，休息时间是人存在的自然需要，是客观自然规律对人的 必然要求。自由时间是人类自由支配和自由发展的时间，包括闲暇时间和发展时 间。闲暇时间是人们从事娱乐、消遣和享受活动的时间。人是自由时间的生产 者，也是自由时间的消费者。在生产劳动之余，人需要有一定的时间用来满足消 费、调节机能和发展自然能力。人类闲暇时间的消费是一个从简单到复杂、从低 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在当代社会，闲暇时间的消费愈来愈具科学性、艺术性和 交往性的特征。随着消费品位的提高，闲暇时间对人的自由发展的积极意义日渐 凸现。根据马克思的论述，消费能力的发展也是“一种个人才能的发展”。发展 时间是指受教育和从事科学、艺术、交往活动，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时 间。如果说劳动时间主要是服务于人的生存需要，那么发展时间则将自己的目标 指向人的自由发展需要。自由时间是人的本性和本质需求，是人的自由发展的必 然条件，倘若舍弃自由时间或对自由时间的追求，人的自由发展将永远停滞不 】l 刚。 应当看到，自由时间是历史的产物。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由于生产力水平 低下，人类不得不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满足自身生存需要的物质资料生产上，能 够腾出的自由时间极其有限，随着生产力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劳动者就可 以超出自身的生存需要而为社会提供剩余劳动，劳动时间就可以区分为必要劳动 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剩余劳动时间是自由时间的直接基础，而劳动实践的发展 需要和人的自我发展本性则决定了人们必然将剩余劳动时间转化为自由时间。可 8 见，自由时间是以剩余劳动为基础，是剩余劳动时间的转化形态，是生产力发展 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必然结果。 就劳动时间与自由时间的辩证关系而言，第一，劳动时间是自由时间的基 础。从人的生命活动过程的持续来看，时间首先是作为劳动时间。劳动是人的存 在方式，只有在劳动发展的基础上，自由时间才能从劳动时间中分化和游离出 来，并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劳动时间的缩短而不断增加。第二，自由时间是 劳动时间变化的动力。创造出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是人的自由发展的必要条件。 在自由时间里，人的生产力将得到全面开发，人的素质将得到全面提高，这又将 作为最大的生产力反作用于生产过程，其结果是劳动效率提高，劳动时间缩短。 第三，劳动时间与自由时间成反比，即劳动时间越多，自由时间越少，反之亦 然。一般来说，劳动时间缩短、自由时间延长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在未 来社会里，人类将拥有越来越多的自由时间。 ( 二)自由时间的双重内涵 我们可以从三方面来分析自由时间的内涵：( 1 ) 从其所产生的源泉来看，自由 时间最终是由人的剩余劳动创造出来的，在剩余劳动中人创造出剩余产品，从剩 余产品中出游离出来的时间就是自由时间。从整个社会来看，自由时间又是相对 于必要时间而言的；( 2 ) 从其用途来看，马克思主要采用了二分法：一为“用于闲 暇”、“用于消费品”，二为“用于发展不追求任何实践目的的人的能力和社会的 潜力( 艺术等等，科学) 国( 3 ) 最终从其性质来看，“人的自然存在直接需要”等体 现了人的存在的自然必然性，而自由时间及存在于自由时间中的活动“超过” “超出”了这种自然必然性，因而是自由的。无论“用于闲暇“用于消费品” 还是“用于发展不追求任何实践目的的人的能力和社会的潜力( 艺术等等，科学) ” “用于从事自由活动”，这两种情况都是自由的，但前者体现的“消费的自由 ， 后者体现的则是“生产的自由”。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6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3 ，( 6 0 3 ) 9 “直接的劳动时间本身不可能像从资产阶级经济学的观点出发所看到的那样 永远同自由时间处于抽象对立中，这是不言而喻的。劳动不可能像傅立叶所希望 的那样成为游戏，不过，他能宣布最终目的不是把分配，而是把生产方式本 身提到更高的形式，这依然是他的一大功绩。自由时间不论是闲暇时间还是 从事较高级活动的时间自然要把占有它的人变为另一主体，于是他作为这另 一主体又加入直接生产过程”。马克思区分了三种不同时间，即“直接的劳动时 间”、“闲暇时间”、“从事较高级活动的时间”。 在分析“斯密把工人劳动看作牺牲的观点剥削的社会中劳动的对抗性质 和共产主义制度下真正自由的劳动”时，马克思还有相近的分析：“一个人在 通常的健康、体力、精神技能技巧的状况下，也有从事一份正常的劳动和停止 安逸的需求，这在斯密看来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不过，斯密在下面这点上是对 的：在奴隶劳动、徭役劳动、雇佣劳动这样一些劳动的历史形式下，劳动始终是 令人厌恶的事情，始终是外在的强制劳动，而与此相反，不劳动却是自由和幸 福。这里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谈：一方面是这种对立的劳动；另一方面与此有 关，是这样的劳动，这种劳动还没有为自己创造出这样一些主观的和客观的条 件，在这些条件下，在这些条件下劳动会成为吸引人的劳动，成为个人的自我实 现，但这决不是说劳动不过是一种娱乐，一种消遣就像傅立叶完全以一个浪漫女 郎的方式极其天真地理解的那样。真正自由的劳动，例如作曲，同时也是非常严 肃，及其紧张的事情”，“所谓牺牲安逸，也可以称作牺牲懒惰、不自由、不幸， 即否定某种消极状态”，“劳动是积极的，创造性的活动”。 马克思以上论述实际上也区分开了人的生命存在三种不同状态：( 1 ) “安逸”、 “娱乐”、“消遣”、“游戏”等属于一类对应的是“闲暇时间”。但) “不自由的劳 动 对应的是“必要劳动时间”。( 3 ) “真正自由的劳动”对应的是“从事较高级 自由活动的时间”。这三种不同特性的活动，给人的感受也不同：( 1 ) 不自由的劳 动可以说确实“始终是令人厌恶的事情”，它只是为了“再生产人的生命”，对人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下)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2 5 - 2 2 6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下)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1 1 3 ) l o 来说不可能成为享受；( 2 ) 不劳动是“自由和幸福”的，“安逸 、“娱乐”、“消 遣”、“游戏”等确实是人的一种享受，这大致可以称之为“自由消费”的享受； ( 3 ) 但是“所谓牺牲安逸，也可以称作牺牲懒惰、不自由不幸，即否定某种消极状 态”，相对而言不劳动的享受只是一种消极性的享受，而“真正自由的劳动 则 可以产生积极性的享受，即“生产的欢乐”，这是“自由生产”的享受。马克思 实际上认为有三种时间、三种活动，西方消费主义思想认为只有两种时间、两种 活动即劳动时间自由时间( 实际为闲暇时间) 、劳动非劳动的二元对 立，可以说这种二元对立结构的问题恰恰出在把第三元即“从事较高级自由活动 的时间、“真正自由的劳动”抹杀了。这或许也正是西方消费主义思想的症结所 在。 综上所述，马克思所谓自由时间本来具有双重内涵即“闲暇时间 和“从事 较高级自由活动的时间 。 ( 三)自由时间、劳动时间和闲暇时间 劳动时间和闲暇时间是分别和自由时间相对应的范畴，从他们的对比中我可 以更进一步的体会自由时间的内涵。 1 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 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是两个相对应的范畴，两者既对立又统一，并在特定的 历史条件下融合在一起。自由时间概念的提出，是马克思立足于现代社会化大生 产和科技革命的基础上对未来社会作出的科学预见，它包含着特定的思想内容。 笼统的说，人的生命活动从时间上来看，可以分为劳动时间和自由时间两部分。 这正如马克思所述：“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 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劳动时间一直是人们求得生存的空间，即“谋生”的 空间。自由时间则是指未来社会的个人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是个人得到充分自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7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5 3 2 ) 1 1 由发展的空间。在自由时间的天地里，人及其一切活动摆脱了物质需要的束缚， 人们可以在科学、文化、艺术和社会交往等方面尽情地施展自己的创造才能，人 自身的生命力量的绝对发挥成为了“目的本身”。一 历史地看，在人类社会早期，由于科学技术落后，生产力水平低下，因而人 们必须以生命活动的全部时间从事劳动，才能勉强维持生存。那时，“谋生就 是劳动的唯一的直接目的，必要劳动时间几乎占据了人的全部生命活动时间。因 此，那时没有自由时间可言。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生产工具的改进，人类社会 生产逐渐发展到产生了剩余劳动和剩余产品，也相应地出现了剩余劳动时间。这 突出地表现在近代工业出现之后，资本主义机器大工业的发展，极大地提高了社 会生产力，创造出了巨额的社会财富。正如马克思在分析资本的二重历史作用时 所指出的：一方面，资本采用一切的可能手段，增加群众的剩余劳动时间供其占 有和剥削；另一方面，“资本的伟大历史作用就是创造这种剩余劳动，即从单纯 的使用价值的观点，从单纯生存的观点来看的多余劳动。为发展丰富的个性 创造出物质要素”，。也就是说，为丰富的个性的发展空间自由时间的获得创 造了物质前提。这是因为，社会剩余劳动的巨量增长表明：社会现有的生产能力 已经无需让其社会成员在谋取生存的活动上花费很多的时间，而仅此一点对于人 的发展来说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即一旦废除对剩余劳动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巨 量的剩余劳动就会转化为未来社会全体成员发展的丰富的物质条件和充足的自由 时间。 可见，社会剩余劳动和剩余劳动时间是自由时间产生和存在的前提。而与此 同时，自由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在质上又有着根本的区别，它们分别是与两种社 会形态共产主义社会形态和私有制社会形态相联系的。正是在这个意义 上，马克思又强调指出：自由时间是“同剩余劳动时间相对立并且是由于这种对 立而存在的”。 单纯从量上考察，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存在一种反比关系，即节约劳动时间 马克思恩格斯令集：第4 6 卷( 下) 【i 川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8 7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下)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2 2 ) 1 2 等于增加自由时间、增加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所以可以说：“从直接生 产过程的角度来看，节约劳动时间可以看作生产固定资本，这种固定资本就是人 本身”。事实上，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并非总是处于一种抽象对立的关系之 中。只有随着劳动时间内的劳动逐渐变成人的自由的、创造性的活动，劳动本身 升华为人的生活的第一需要和目的，摆脱和超越劳动的“谋生性”这一直接目 的，自由时间也才能越来越多地用于积极的、创造性的活动，才能真正成为全面 展现人的本质力量的广阔天地；同时，也只有保证全体社会成员享有充沛的自由 时间，以充分自由地发挥和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和才能才会有真正自由的、创 造性的劳动的实现。按照马克思的设想，自由时间即这样一种时间，在这个时间 里，人“成为另一个主体”，并且“作为另一个主体”进人劳动过程，自由地发 挥和发展“人的生产力”。 马克思指出未来仕会“真正的财富，就是所有个人的发达的生产力。那时， 财富的尺度决不再是劳动时间，而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由此可见，在未 来社会里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相辅相成，促进彼此质的提高，从而保证人的个性 的全面发展。到那个时候，传统意义上的劳动时间终将逐渐消失，作为人的生活 第一需要的劳动活动，将构成自由时间的有机部分，劳动时间与自由时间在特定 的历史条件下融合在一起。 2 自由时间和闲暇时间 自由时间和闲暇时间也是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一对范畴。随着科技革命和大 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越来越多地取决于科学技术的新发明和新创造，而 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的支出和直接劳动量的耗费。当今，整个社会的必要劳动 时间在日益缩短，工作之外的空闲时间在日益增多。闲暇似乎将逐渐地取代工作 的中心地位。那么，闲暇时间与自由时间有什么联系和区别呢? 闲暇时间与自由时间的联系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 自由时间和闲暇时 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4 6 卷( 上)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2 5 ) 马克思恩格斯伞集：第4 6 卷( 上)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2 2 ) 1 3 间的获得的前提都是社会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和劳动时间的节约。只有在生产力发 展到一定水平，社会必要劳动时间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条件下，人们才能通过工 作而获得特定的闲暇时间。也只有在这时，闲暇才不至于成为少数上层阶级所享 有的特权，从而具有普遍的社会意义。( 2 ) 自由时间和闲暇时间都是指不受任何外 界因素的强制，完全由个人自主支配和利用的时间，因而都带有鲜明的个性特 点，可以充分体现人的主体能动性。( 3 ) 自由时间的实现，有赖于闲瑕时间里具有 积极意义的部分的增长。 自由时间和闲暇时间在性质和构成上又有着明显的区别。这种区别具体表现 在：首先，从两者质的构成和社会功能来看，闲暇特指工作时间之外的、以娱乐 和消遣为主要内容的时间。它的积极作用主要通过为工作和劳动作养精蓄锐的准 备而间接实现。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会在闲暇里直接为人类文明作出积极的、 创造性的贡献。此外，消极的闲暇活动及其所带来的社会后果，乃是至许多国家 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如西方国家普遍存在的由于消极的闲暇活动所造成的社会 病，就严重地损害着人类的文明和社会的进步。而自由时间作为人的充分自由发 展的时间，决不是以随意消闲、无所事事为主要内容的，而是指“用来个人受教 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 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 ，。它是人们在全面展现“人的本质力量”的基础上，创 造性地完成劳动活动、科学活动和社会活动的时间。因而自由时间是使社会在更 加健全的基础上发展的保证。其次，从两者与劳动时间的关系来看，闲暇与劳动 在时空上总是处于分离状态，闲暇活动的内容、方式与劳动活动的内容、特点没 有必然的联系，而自由时间质的构成就是作为人的生活第一需要的自由自觉的劳 动活动，自由时间和劳动时间在未来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是直接同一，融为一体 的。第三，从两者与社会历史发展阶段的联系来看，闲暇时间是指迄今为止所历 经的各种社会形态中劳动时间之外的特定时间，并且对于不同的社会主体来说， 这个时间的长短不一，变化较大。劳动者的闲暇时间这时常常被限制在最小的范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3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9 ，( 2 9 4 ) 1 4 围内，而统治者却可以肆意挥霍闲暇，消磨时间。自由时间则是未来的共产主义 社会保证全体社会成员都能得到自由全面发展的条件。正是在自由时间里，劳动 作为目的和作为手段实现了直接同一，人作为物质生产力和作为精神生产力实现 了直接同一，人的劳动活动、科学活动、社会活动与他的生命活动本身实现了直 接同一。 ( 四)自由时间理论的深层把握 从三个角度来把握自由时间：一是把自然时间与社会时间区别开来，自由时 间首先是一种社会时间；二是把必要劳动时间、剩余劳动时间、自由时间区别开 来，从社会时间的结构来把握自由时间；三是要历史的看待自由时间，自由时间 是历史存在，最终将与社会时间走向融合。 1 自由时间是社会时间 社会时间其本质含义是人对时间的能动作用而使时间社会化，人获得对时间 的相对自由。就人类而言，人总是在一定的时间中存在，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人 的存在离不开时间。马克思把时间概念运用于人类社会的研究，认为时间是人类 的生存方式。作为人类生存方式的时间，实质就是社会时间。这也是历史唯物主 义的时间观。在人与时间的关系问题上，一方面人对时间具有无条件的依赖关 系；另一方面人对时间又具有能动关系。这种能动关系主要表现在人在生产和生 活实践的基础上，对时间的感受、经验、认识、利用和意义的赋予。“如果说人 与社会对时间的依赖关系导致社会时间化，那么，人对时间的能动关系则导致时 间社会化。可见，随着人类社会的产生，人( 社会) 和时间之间必然在实践基础上 相互作用，其结果是社会时间化和时间社会化，这样自然时间也就变成了社会时 间。”所以，所谓社会时间，就是时间的社会化，是人的能动性在时间上的表 现。社会时间蕴含人对时间的自由意义，使人类创造自由时间成为可能。社会时 李大兴自由时间：人的发展过程中的价值取向 j 】哲学社会科学，2 0 0 0 ，( 9 8 ) 1 5 间不同于自然时间，社会时间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 1 ) 时间是人的生命尺度。这一命题不仅要从人的自然存在和生命延续的时间 来理解，还必须从人的本质、人的生命括动的本质来理解。“动物仅仅利用外 部自然界，简单地通过自身的存在在自然界中引起变化；而人则通过他所作出的 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这便是人同其他动物的最终的 本质的差别，而造成这一差别的又是劳动 。马克思认为劳动是人的存在方式， 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他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一个种的整 体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 的类特性” 这里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指的就是劳动。劳动是人产生的根源， 是人生存的基础，是人发展的动力，是人自我表现、自我肯定的形式。总之，劳 动是人生命存在的基本方式。而马克思所说的劳动是用时间标度的“因为劳动是 运动的，所以时间是它的自然尺度”； “劳动的尺度，劳动时间在劳动强度 相同的前提下就是价值的尺度”国“活动是由时间来计量的，因此，时间也成 为客体化劳动的尺度”。 时间是劳动的尺度，因而是生命的尺度。 ( 2 ) 时间是人的积极存在。这一命题包括三层含义。第一，人是有时间意识的 存在物。人的时间意识，一方面来自于对外在自然变化的把握；另一方面来自于 对生命之流的体悟。人类既需要与自然环境相协调，也需要人类群体内部相协 调。无论是协调对自然环境的行为，还是协调生命个体、协调人类的行为，时间 意识都是最基本的需要。因而人类在协调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中、在协调人与人的 关系中产生了时间意识。社会时间意识，其中重要的一层意思是，为了使人类和 个人的能力得到尽可能大的发挥而产生的时间观念。第二，人能够通过自身的活 动突破自然生命时间的局限性能动把握时间、创造时间。人不是动物般地适应时 间、受时间支配，而是通过自身的能动活动、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为自身开辟越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 3 8 3 ) 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 】北京：人民i | ：版社，2 0 0 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0 卷【m j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 1 5 7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0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 6 1 7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0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 6 1 8 ) 1 6 来越广阔的时间界域成为时间的主体性存在、积极的存在。人的自然的身体存在 和生命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但人能通过本质力量的发展，产生一种超越于人的 身体存在和生命存在的时间效应，因而可以为人的存在和活动提供广阔的发展空 间。第三，时间是主体性的存在。人的主体性活动集中表现为有目的的自觉自为 的活动。社会时间是人的自觉活动的存在形式和内在尺度，所以是主体性的， “劳动时间本身只是作为主体存在着，只是以活动的形式存在着”，人一方面受 时间的制约，另一方面人能作为时间的主体合理安排时间、支配时间、创造时 间。 2 从社会时间的结构来看自由时间 自由时间实质指的是社会时间中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部分。社会时间，主要 由必要劳动时间、剩余劳动时间和自由时间等构成。必要劳动时间是为生产维持 人的劳动力所必需的生活必需品所花费的劳动时间，这是在任何社会里都具有最 基本的、第一性意义的时间要素；剩余劳动时间是超过必要劳动时间之外的、生 产剩余产品的时间；自由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是直接用于发展个人诸种 本质力量的时间。即“用于发展不追求任何直接实践目的的人的能力和社会潜力 的时间”， 其中包括受教育、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从事社交活动、 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从事科学和艺术等创造性活动的时间等。这种可自由支配的 时间既指用于发展科学、艺术的时间，“从整个社会来说，创造可以自由支配的 时间，也就是创造产生科学、艺术等等的时间”； 还存在着自由时间与劳动时间 对立的条件下，自由时间也是指非劳动时间，“资本家的时间表现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