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英国伦敦会传教士艾约瑟研究.pdf

内容提要 v ? s e g e s 艾约瑟( 1 8 2 3 1 9 0 5 ) 是英国著名汉学家、伦敦会传教士。 来华后他翻译大量西方科学著作，系统介绍西方经济理论，支持 中国女子教育，研究中国宗教。由于历史原因，中国大陆学者尚 未对艾约瑟进行深入系统研究，而海外学者由于学科限制和思维 定势，对艾约瑟在华活动的研究存在一定缺憾。本文充分利用艾 约瑟本人著作和国内外众多学者的相关资料，运用历史学、社会 学、教育学和神学等学科理论和研究方法，多角度、全方位地分 析、阐述艾约瑟的在华活动，对他的一生给予客观评价。 关键词：艾约瑟汉学家传教士评价 a b s t r a c t j o s e p he d k i n s ( 1 8 2 3 1 9 0 5 ) i saf a m o u ss i n o l o g i s ta n dm i s s i o n a r y o fl o n d o nm i s s i o n a r ys o c i e t y i nc h i n a ，h et r a n s l a t e dm a n yf o r e i g n s c i e n t i f i cw o r k s ，s y s t e m a t i c l yi n t r o d u c e df o r e i g ne c o n o m i c a lt h e o r i e s ，s u p p o r t e dc h i n e s ew o m e ne d u c a t i o n ，a n dr e s e a r c h e dc h i n e s e r e li g i o n s d u et oh i s t o r i c a lr e a s o n ，c h i n e s em a i n l a n ds c h o l a r sd o n t h a v ed e e p l ya n ds y s t e m a t i c l yr e s e a r c h e dh i m ，o na c c o u n to fl i m i t a t i o n o fs u b j e c ta n dp a t t e r no ft h i n k i n g ，t h e r ei sd e f i n i t ed e f e c ta b o u t a l la c t i v i t i e so fj o s e p he d k i n si nc h i n af o rf o r e i g ns c h o l a r s t h i s a r t i c l em a k e sf u l lu s eo fw r i t i n g so fj o s e p he d k i n sa n dr e l a t e d m a t e r i a l so fo v e r s e as c h o l a r s ，u t i l i z e ss u b j e c tt h e o r i e sa n ds t u d y m e t h o do fh i s t o r y s o c i o l o g y ，e d u c a t i o na n dt h e o l o g y 。a n a l y z e sa n d e x p o u n d sa 1 1h i sa c t i v i t i e si nc h i n af r o md i f f e r e n td i r e c t i o na n d d i f f e r e n tp o s i t i o n ，g i v e so b j e c t i v ee v a l u a t i o na b o u th i s1 i f e k e y w o r d s ：j o s e p he d k i n ss i n o l o g i s tm i s s i o n a r ye v a l u a t i o n 中文摘要 在近代中国百余年的发展史中，基督教传教士曾经扮演过重要角色，几 乎在近代社会生活的所有领域，都可以看到他们活动的足迹。他们在中外关 系、宗教、文化、政治等方面的影响尤为显著。由于研究条件的限制和其他 某些原因，国内学术界对传教士在华活动的研究虽然方兴未艾，但有关晚清 和民国时期来华新教传教士的个案研究还不多。本文以英国伦敦会传教士艾 约瑟为研究对象，旨在通过对这个课题的探讨，弄清楚艾约瑟在华五十七年 进行的各种活动及其相互关系，以及对近代中国社会和中西关系诸多方面产 生的独特影响予以考察。由于艾约瑟是处于新教传教士在华活动的初期阶 段，因此对他的个案研究，还可以为以后各个阶段传教士的思想和活动提供 清晰的历史背景。 本文共分四个部分加以探讨： 第一章考察艾约瑟在中西文化交流中的影响。艾约瑟和中国学者合作翻 译了多本西方科技著作，光学、重学和圆锥曲线说是其代表。通 过翻译使中国人了解到很多西方科技知识；同时艾约瑟对中国丰富的科技知 识进行了研究，中国的四大发明、中国的铁路建筑技术、中国的数学知识等 使众多的西方人士了解到中国的文明。艾约瑟对汉语言颇有研究，尤其对上 海方言的研究颇有见解，详述了上海方言的特征，对现代学习和研究上海方 言的学者帮助很大。艾约瑟积极支持女子教育，认为对女子进行教育很有必 要，并且推荐了对其进行教育的标准。 第二章探讨艾约瑟的经济思想。中国历来对商业不够重视，经济思想因 此受到禁锢，鸦片战争后，西方的船坚炮利使中国的有识之士认识到中国经 济思想的落后。来华的许多西方人士适应这种渴求，引进各种西方经济思想。 艾约瑟当然不是第一个把西方经济思想介绍进中国的传教士，但是他对西方 经济思想的介绍却是极其详细和完整的。最具代表性的是他编译了富国养 民策，书中对西方的分工、资本、工资、地租、利息、股份等都做了详细 介绍。艾约瑟还根据中国的经济现状出版了三本著作：中国通货( 1 8 9 0 年) 、中华帝国税收( 1 9 0 3 年) 和中国银行与物价( 1 9 0 5 年) ，此书对 山西票号作了一定介绍具有一定开拓意义。 第三章阐述艾约瑟的传教活动和宗教研究。艾约瑟受伦敦会派遣来华传 教，利用一切机会宣传基督教教义，足迹遍布中国各地：同时他对中国宗教 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出版了三本宗教专著：中国宗教、中国佛教 和释教正谬。在中国宗教中把儒教、佛教、道教和基督教进行比较， 最终目的当然是宣传基督教。他对中国佛教尤其有研究，专门著有中国佛 教，书中对中国佛教的历史和现状都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他未局限于简 要的叙述，而是在研究基础上对佛教某些方面提出质疑，这些质疑被收录在 一个小册子里，题为释教正谬，根本目的是攻击佛教，为基督教辩护。 第四章探讨艾约瑟与太平天国之间的关系。太平天国尊崇“拜上帝教”， 与西方传教士所宣扬的基督教有很深渊源，因而两者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 而且干王洪仁开曾经得到过艾约瑟帮助，正是这样，使艾约瑟坚信，太平天 国会转信基督教，最终基督教会征服整个中国。艾约瑟两次访问苏州，对太 平天国形成了良好印象，为了进一步影响太平天国的宗教信仰，他决定访问 天京，艾约瑟到达天京的主要活动是进行宗教宣传，他妄想把太平天国革命 纳入基督教化轨道。洪秀全固执的态度使艾约瑟的希望完全破灭，于是他由 之前对太平天国的“同情”和“赞成”变为“诋毁”和“攻击”。 绪论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学术界对近代来华传教士的研究一直保持着相当的 热度。有关论著不断发表、出版，表明传教士的个案研究已经成为备受关注 和颇有进展的学术领域。但由于各种原因，在这方面有深度的研究成果为数 不多；而且对某些传教士的研究还未全面展开。就笔者掌握的资料来看，对 本文研究对象艾约瑟的活动还有待于学者进行全面探讨和分析。 艾约瑟是英国伦敦会传教士，于1 8 2 3 年1 2 月1 9 日出生于英格兰格洛 斯特郡斯特劳德市附近的奈斯沃斯。父亲是公理会牧师，同时经营一所私立 学校。艾约瑟从小就受到宗教知识和世俗知识的双重熏陶。他的童年是在英 格兰最美丽的地方之闻名遐迩的“金山谷”度过的，这个地方是羊毛 绒线、印染品生产中心与徽章制造业中心。邻近地区能工巧匠聚集，知识氛 围浓厚。他从小就渴望成为传播福音的布道者，父亲的教导为他打下了良好 基础。 艾约瑟在父亲那里，生平第一次见到中文版马太福音，阅读后对他 颇有影响，使他立下了要成为福音传播者的远大志向。1 7 岁时，进入伦敦 大学学习，4 年后获得学士学位。接着又进入c o w a r d 学院接受神学训练。 1 8 4 7 年，他在伦敦接受神职，被任命为牧师。后申请加入伦敦会。同年1 2 月8 日，他被伦敦会立为传教士。1 8 4 8 年3 月1 9 日，艾约瑟受伦敦会派遣 航海东来，9 月2 日到达上海，在华生活了五十七年，直到1 9 0 5 年去世。 一、学术回顾 对于艾约瑟的研究，早在1 9 0 5 年西方学者e b o x 就在教务杂志上 发表悼念艾约瑟一文，此文简要介绍了艾约瑟的生平及经历。对艾约瑟 做了总的评价，认为艾约瑟是在华传教士中阅历较深的，是著名的学者和汉 学家。此文成为后来研究艾约瑟的学者们的珍贵资料之一。 改革开放以来，国内许多学者对传教士艾约瑟颇有研究。尤其对艾约瑟 在太平天国的活动较为关注。如顾长声的传教士与近代中国和顾卫民的 基督教与近代中国社会中，他们对艾约瑟在太平天国辖区内的传教活动 做了阐述，而茅家琦的太平天国对外关系史在以往学者研究的基础上， 详细叙述了艾约瑟访问苏州和南京的经过。某种意义上说，茅教授的研究更 胜一筹。 传教士来华，初衷是传播基督教福音，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即基督教 文化和儒教文化两者之间的交流问题。那么传教士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呢? 很多学者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分析各个传教士在中西文化交流中的影 响。如人大清史所匡艳鹏的硕士论文艾约瑟与1 9 世纪中西文化交流，是 从传播西学和中学西传两个角度加以阐述的，对艾约瑟在中西文化交流中的 贡献进行了详细的论述。 有关艾约瑟经济理论的研究，北大王立新教授的著作美国传教士与晚 清中国现代化中已经有所介绍。书中对艾约瑟编译的富国养民策进行 了叙述和分析。王教授认为一些现代的经济理论在其著作中都已有所体现， 如对分工、资本、工资、地租、利息、股份等都做了详细的介绍；艾约瑟提 出获得财富的三种方法，即增加土地、工作和资本，而王教授把它们等同于 生产三要素，即生产资料、劳动力和资本。这可谓对艾约瑟经济理论研究的 一个创新。 有关艾约瑟的科技译著已经为学者们所关注。如华东师大数学系教授汪 晓勒的艾约瑟：致力于中西科技交流的传教士和学者一文。此文在搜集 大量中西文献的基础上，对艾约瑟有关中西科技的交流做了较为详细的介绍 和全面的分析，对艾约瑟做出了较为客观的评价。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术界和宗教界对传教士艾约瑟的研究，已取得一定 成果。但是以往的研究也还存在不足之处。如对艾约瑟在华所开展的各项活 动还局限于片面叙述；对艾约瑟的传教活动和宗教研究还很少涉及；对艾约 2 瑟在汉语言方面的研究也缺乏深入了解。而且，在研究方法上也还存有不少 值得商榷的地方。无论从整体上加以审视，还是从具体的细节加以考察，都 有必要对这一课题进行一次全面的、细致的研究。本文的重点，将放在对艾 约瑟来华后活动的几个主要方面的基本史实及其演变过程的考察上，试图通 过对这些史实及相互关系的研究，对艾约瑟在华的所为给予客观的评价。而 且，通过艾约瑟的个案研究，对于当时来华传教团体对近代中国社会的影响 予以整体审视。 二、资料来源 一、艾约瑟本人的著作和文章。艾约瑟一生著作颇丰，涉及的范围甚广， 宗教、语言、经济等都在其中。宗教学论著：中国人的宗教状况( 1 8 5 9 年) ，中国的宗教( 1 8 7 8 年) 、流行的道教和佛教( 1 8 7 7 年) 、中国的 佛教( 1 8 8 0 年) 和释教正谬等；语言学论著：上海方言口语语法( 1 8 5 3 年) 、汉语官话口语语法( 1 8 6 4 年) 、上海方言词汇( 1 8 6 9 年) 、中国 在文献学中的地位( 1 8 7 1 年) 等；经济学论著：编译的富国养民策( 1 8 7 6 年) 、中华帝国的税收( 1 9 0 3 年) 、中国的银行和货币( 1 9 0 5 年) 等： 翻译的逻辑学著作辨学启蒙，此书是1 9 世纪传入中国的第一本逻辑学译 本。此外，艾约瑟译出的中国典籍名目繁多，如借靴、琵琶记、素问、 道德经、| e l 唐郭子仪传等，内容有戏剧、医学、哲学及史学。 二、当时的报刊杂志和教会刊物。林乐知主编的中文版万国公报和 英文版教务杂志在当时来华传教士中享有很高声誉，许多传教士都在此 撰文，艾约瑟也不例外。笔者对艾约瑟在上面发表的大量文章和其他传教士 写艾约瑟的文章进行了一定的梳理。 三、国内现今的研究成果。尽管对艾约瑟的研究相对薄弱，但是仍然出 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如顾长声教授、颐卫民教授、茅家琦教授和 汪晓勒教授等人的著作和文章。 三、研究方法 本文运用马克思辨证主义和发展观点，综合运用历史学、社会学、教育 学和基督教神学等学科的相关理论与方法，对艾约瑟进行系统探讨和分析。 第一，系统分析法。根据这种方法，首先要把艾约瑟这个个案放到当时 他所处的大背景中去考察，因为他的很多活动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大环境的影 响。同时，当时来华的传教士不仅艾约瑟一人，这些传教士的活动和思想势 必对艾约瑟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有所影响。所以研究艾约瑟这个个案的同 时，我们应该注意到他与其他来华传教士的相互关系。 第二，发展观。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处在不断的变化发展中。要想真正 认识、了解这个事物，就必须运用变化发展的观点。对于艾约瑟的一些活动 我们一定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不能只看到他对当时的中国社会产生的影 响，更应该看到他的行为对后世中国产生的作用。如他对上海方言的研究对 后来研究上海方言的学者就起到了很大的指导作用。 第三，辨证分析法。评判一个人物，我们不能“一刀切”，应该全面了 解人物的一生所为，给以客观的评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地位，对于 艾约瑟来讲，他作为一个肩负着神圣使命来华传教的传教士，来华目的当然 是传播西方的基督教信仰，但是他又是一个将毕生精力投入到学术研究的学 者，他的许多研究成果对促进中国的进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我们不能 简单地给艾约瑟一个非正即反的评价。 由于资料和本人学识的限制，特别是笔者运用西文资料的能力有限和相 关年限中文杂志的难以收集，故本文难免出现诸多不足，敬请专家学者给以 批评斧正。 4 第一章艾约瑟与中西文化交流 近代中西关系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展开的，其中较为活跃的 是基督教传教士，他们是了解十九世纪中西文化交流的关键所在。传教士并 不是近代文化争鸣的直接参与者，却是最早对中西文化关系进行反思的股 力量。 十九世纪下半叶伴随着西方炮舰政策，在“条约保护条款”之下，西方 传教士纷纷来华，其中不乏一批造诣较高的学者，尽管他们来华的目的是传 教，但同时也向中国介绍西方的科技知识，并向西方介绍中国的历史文化知 识，因而客观上对中西文化交流产生影响，艾约瑟即其中之一。 第一节艾约瑟与中西科技交流 如何处理基督教文化和儒教文化两大异质文化，成为十九世纪中西文化 交流中颇为复杂的问题。外国传教士对待中西文化的态度趋于两极。以利玛 窦为代表的一些人为了减少传教的阻力，有认同儒学的倾向，实际上是牵强 附会，把对上帝的崇拜及有关的一些观念说成是中国古已有之的东西。另有 些人以“文明和优等民族的代表”自居而无视中国文化。德国传教士花之安 认为：“传福音于中国，必摭采中国圣贤之籍以引喻而申说，曲证而旁通1 。” 而艾约瑟则提出“中学西源说”，认为“巴比伦古昔格致家多言五行，或如 佛家言地水火风，而或言四行，或言五行，流传于诸地。遂为中国五行之学 之本。”2 。 一、艾约瑟与“中学西源说” “中学西源说”者认为中国文化起源于西方，此种观点与“中华民族西 来说”在二十世纪颇为盛行。刘师培、章太炎等都曾是此说的积极拥护者。 1 花之安：性海渊源 自序，万国公报，五十三卷，第2 页 2 艾约瑟。说说卦传。万国公报三十一卷第9 页 5 他们把中国古代文明与巴比伦文明相比较，得出“中华文明起源于巴比伦文 明”的结论，并且认定中华民族是从巴比伦一带迁徙过来的，“逾越昆仑， 经过大夏，自西徂东以卜宅神州之沃壤。”3 十九世纪中叶，传教士在“引儒书以证圣教”时提出这种观点。他们论 证“中学西源”的通常手法是将早期儒家典籍与圣经中的记载相比较， 来证明中国文化实际来源于西方。教会新闻一篇文章认为中国一些风俗 礼仪与基督教相合，“如大化圣神乃天之生使独，即西教圣父、圣子、圣灵 合为独一之上帝也：欲立欲达，己饥己溺，即西教洗礼之意也：每食必祭， 即西教圣餐之意也；三省内讼，月吉定讲，即西教礼拜之意也。” 艾约瑟的论证方法与其他人无异。他于1 8 7 0 年在教会新报上发表 稽古集解提出“中西文化同源”。他把书经、礼记等儒家典籍与 圣经、创世纪有关上古的记载相比较，从历史的演变说明“书中所载 天文、水利、国政、民情、风俗、言语、农事、工作等事，俱可彼此互证”， 从而得出“中西诸国派虽异而源实同”的结论。5 1 8 9 1 年，艾约瑟又写作论黄帝，书中明确提出“中学西源”。他说 道：“中土各国皆有吉凶相应之星，占之，以测国中后日所有吉凶之事，而 此事实，先见于巴比伦古书。”“阅旧约但以利书二章，所设之官分巫 觋、太史、博士，与中土分立公孤六官相似，可知中国古时与西国成俗自相 通，而从西方以至中国为无疑义，明也。”6 艾约瑟提出“中学西源说”，其意在于以儒家文化附和基督教文化，试 图劝服儒生放弃对基督教文化即西方文化的敌视，但是“中学西源说”影射 出的西方中心主义难以为儒生接受。“人类文明的起源是一源还是多源”本 来就是百家争鸣、各抒己见的问题，一般的学术讨论无疑是有价值的。但是， 3 刘师培1 国土原始论”，国梓学报第4 号政论。第l 页，上海光绪3 1 年刊 4 赖国华：。中教西救异同论”转引自粱元生；林乐知在华事业与 第3 6 页 5 艾约瑟：“稽古集解”。教会新报第1 0 6 - - 1 0 8 、i i l 期 6 艾约瑟：“论黄帝”。万国公报，第2 8 册1 8 9 1 年5 月 6 艾约瑟的立论显然是从传教的功利目的出发，因而不是科学的。或许是认识 到“中学西源说”难以令人信服，赞同艾约瑟观点的传教士微乎其微。 二、艾约瑟介绍西方科技知识 艾约瑟在传播西方物理学方面小有成就。1 8 5 3 年出版了艾约瑟与浙江 湖州人张福僖( ? 一1 8 6 2 ) 合译的光论，这是第一部内容较为系统的光 学中译本。书中不仅介绍了海市屡楼原理，而且对光的直线传播、光的反射、 光的折射、光的照度和光谱等几何知识均做了详细的描述；值得注意的是， 书中还绘有形成虹时e l 光过水滴受折射、反射、色散的图像。此外，艾约瑟 与王韬合译了光学图说，这是中国第一本系统介绍光学理论的中文书籍。 此书专讲光学，王韬在韬园著述总目中说：“按光学之由来古矣，明汤 若望始有远镜说，此光学之浅者也。于时玻尔作穴室取影之法，茅鹿理哥始 明入目内观物之理，逮至师纳拉造光差算术、奈端著视雪，伽利略、雷墨。 爱理相继而起，而其学乃大明，火学中热与光本为两物，光之发源共有五种， 万物中光之功用极大。” 1 8 5 6 年，艾约瑟和李善兰合译的英国物理家胡威利( w w h e w e l l ) 的重 学二十卷出版，这是艾约瑟翻译的第二部西方重要科学著作。李善兰在翻 译重学之前曾请教艾约瑟“何谓重学? ”艾约瑟答日：“几何者。度量 之学也；重学者，权衡之学也。营我西国，以权衡之学制器，以度量之学考 天；今之制器考天，皆用重学也。故重学不可不知也。我西国吉重学者，其 书充栋，而以胡君威立所著者为最善，约而该也。”7 该书前7 卷内容为静力 学，依次是论杆、并力分力、七器、诸器台力、重心、刚质相定之理、面阻 力；第8 1 7 卷内容为运动学，依次是论质体动之理、平动相击、平加速及 互相摄引之理、抛物之理、物行于曲线之理、动体绕定轴之理、器动、动面 阻力、诸器利用、相击抵力之理：第1 8 2 0 卷论流体力学，为艾约瑟所附 加，与他在中西通书上连载的“流质重学”一文的内容相差无几。卷8 7 事普兰：重学序同治五年( 即1 8 6 6 年) 介绍了牛顿三大运动定律；卷9 详细介绍了十七世纪沃里斯、雷恩和惠更斯 建立的碰撞理论。值得注意的是，速度、加速度的概念是用微积分方法阐述 的。另外，对于初速为零的匀加速运动，重学将运动时间等分为段，将 各时段看作匀速运动，求出各段位移，最后求总位移在“分数多至无穷”时 的极限，得出位移公式。重学先于代微积拾级译成，因而上述方法 备受瞩目。诸可宝评价重学道：“盖自此书出，而明际旧译之泰西水 法、奇器图说等编，举无足道矣。艾氏之功，诚伟已哉! ”8 王韬在代 上丁观察书和代上丁中丞书两封信里特别提出，西人进入中国以后所 议的书中，如艾约瑟之重学，“无可议”，9 对艾约瑟来讲无疑是赞美之词。 在重学和代微积拾级译成之前中国并没有系统论述圆锥曲线性 质的专著，中国人所了解到的只是一些零散的知识，而且主要限于椭圆方面。 于是艾约瑟和李善兰合译了圆锥曲线说三卷。圆锥曲线说是一部以 纯几何方法论证圆锥曲线性质的著作，与代微积拾级中的解析方法形成 对照，内容上互补。全书共三卷四十个命题，体例与几何原本无异，再 一次向中国人展示了演绎逻辑的魅力。艾约瑟和李善兰合译的重学和所 附的圆锥曲线说是我国近代科学史上第一部内容丰富的力学译著。 1 8 5 7 年1 1 月，传教士韦廉臣( a w i l l i a m s o n ，1 8 3 0 - 1 8 9 0 ) 因病回苏格 兰，艾约瑟接替他与李善兰合作完成林德利( j l i n d l e y ，1 7 9 9 1 8 6 5 ) 的植 物学8 卷的最后一卷的翻译。此书是传入中国的第一部西方植物学专著。 1 8 6 8 年，艾约瑟与王韬合译格致新学提纲，是系统向中国介绍西 方科技知识的最新成就。所谓“格致之学”，是近代中国知识界对西方科技 文化的总称，也是“西学”的别称，它借用了中国古代“格致”一词，包括 了算学、化学、重学、光学、电学、气学、声学、地学、矿学、医学、机器、 诸可宝：畸人传三编，上海l 商务印书馆，1 9 3 5 年版 9 王韬：韬园文新编l ，第2 5 0 - - 2 5 2 页 8 动物学、植物学等各门自然科学。此书给出了从1 5 4 3 年哥白尼天体运行 论出版以来3 0 0 余年间西方数学、物理学和天文学重要事件的年表。” 1 8 6 8 年，林乐知( y j a i l e n ，1 8 3 6 1 9 0 7 ) 在上海创办教会新报， 1 8 7 4 年改名为万国公报，艾约瑟均是主要撰稿人。他在该报上发表了很 多文章，也包括不少译文，内容涉及科学、宗教、历史、经济、文学、医学、 人物传记、游记、时政等。 艾约瑟介绍了有关地震的知识。他生动地描述了地震时人和鸟兽的情 况，列举了历史上葡萄牙里斯本、意大利那不勒斯、叙利亚大马士革、秘鲁 利马等地地震死亡人数，介绍地震成因，并且通过对金星绕日运动的分析， 批判将地震与“金星昼见”联系起来的迷信说法，称：“盖太白之昼见，实 岁岁恒有之事，昔乎不之察耳。故每见而惑生焉。华之史记，予速喜读， 中所载太白之行占主何象，余尝谓：使太史公生于今日，深明泰西格致之学， 自当不以余言为河汉矧方。兹同文馆立于北京，诸君子盍试一习真学，以深 究格致之理，似可无须恃向所深信之古学而泥之为望。”如此批判迷信宣传 科学，可谓用心良苦。此外，艾约瑟还撰文介绍拿波里火山”、地球经纬度、 五带等地理基本知识”、火轮船历史等“。 艾约瑟翻译介绍一些科学新闻。如：“测月新论”一文介绍新近天文学 家对月面形状的解释”：“格致精进”一文介绍法拉第和达尔文科学贡献的新 闻”；“早年古石”一文介绍英国人在巴比伦的考古新发现等”。 艾约瑟非常重视学位科普知识，代表作西学启蒙十六种。李鸿章、 m 艾约瑟、壬韬t 格致新学提纲教会新报 ，台湾华文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1 2 1 2 - - 1 2 1 3 ：1 2 3 8 1 2 3 9 , 1 2 5 0 1 2 5 1 f1 2 5 7 1 2 5 9 页 “艾约瑟；地震星见说，万国公报 ，台湾华文印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6 7 9 2 - - 6 7 9 5 贞 “艾约瑟t 记拿波里火山，万国公报) 2 0 册，台湾华文印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1 2 6 6 0 - - 1 2 6 6 5 页 ”艾约瑟：地说二十五则，教会新报) 台湾华文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1 5 8 0 - - 1 5 8 1 i1 5 8 9 - - 1 9 5 0 ： 1 6 0 2 1 6 0 3 ：1 6 0 8 一! 6 0 9 ；1 6 3 l 一1 6 3 2 ；1 6 4 2 - - 1 6 4 3 页 “艾约瑟：火轮船源流考，教会新报) ，台湾华文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2 4 8 8 - - 2 4 9 3 页。 ”艾约瑟翻译：测月新论，格致汇编 ，1 8 7 6 年9 月。 ”艾钩瑟翻译t 格致辅进。格致忙编，。1 8 9 1 年舂 17 艾约瑟翻译：早年古石格致汇编1 8 9 1 年夏 9 曾纪泽为它写了序。该书原是美国麻密伦学院的教科书，出版后，受到了知 识界的高度重视。其中西学略述一书对西方科学知识有所介绍，在近代 中国产生了深远影响。西学略述是艾约瑟于1 8 8 5 年译成、1 8 8 6 年出版 的1 6 种西方启蒙课本之一。与其他1 5 种课本不同，它是艾约瑟“博考简收” 自撰而成。”包括训蒙、方言、教会、文学、理学( 即哲学) 、史学、格致、 经济、工艺、游览共十卷，其格致一卷介绍天文、质学、地学、动物学、金 石学、电学、化学、天气学、光学、重学、流质重学、气质重学、身体学、 较动物学、身理学、植物学、医学、几何医本学、算子、代数学、历学、稽 古学、风俗学等2 3 种学科的研究对象和历史概况，内容丰富，弥补了格 致新学提纲之不足，成为中国人详细了解西方科学门类、历史和动态的重 要文献。另外1 5 种都是由总税务公司赫德交给他的一套“泰西新出学塾适 用诸书”翻译而成，”分别是格致总学启蒙、地志启蒙、地理质学启 蒙、地学启蒙、植学启蒙、身理启蒙、动物启蒙、化学启蒙、 格致质学启蒙、天文启蒙、富国养民策、辩学启蒙、希腊志略、 罗马志略和欧洲史略。其中身理启蒙是目前可见的最早专门介 绍西方近代生理学的著作。初刊于1 8 8 6 年，与同时期其它有关书籍不同的 是，书中介绍了有关器官是如何行使其功能的，即生理功能机制及调控机制， 介绍了不少生理实验。该书虽印刷了不少册，但在当时并未引起中国人的重 视，影响不大。墨海书馆期间，艾约瑟还译有数学启蒙，但未出版。 艾约瑟在引进西方逻辑学方面同样功不可没。1 8 8 6 年艾约瑟翻译出版 辩学启蒙，原是耶芳斯著作的小册子逻辑( l o g i c ) ，辨学启蒙 是英国的逻辑教科书，也是晚清时期最早传入中国的西方近代逻辑学专著。 “是书所列条目，仅举大略，足见窥见辨学之门径。”此书简要介绍了西 方近代形式逻辑，强调“即物察理”，通过归纳发现事物的公理，“使万殊 n 艾约瑟t 西学启蒙序，见t 西学启蒙十六种 ，1 8 8 6 年总税务司刻本 ”艾约瑟：西学略述自识，万国公报 1 6 册。台湾华文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1 0 4 0 0 页 徐维则辑，顾燮光补：增版东西学书录 。算学第十二，理学第二十五，1 9 0 2 年版 1 0 归于一本”；也要“凭理度物”，通过演绎去推衍变化。还介绍了三段论式、 假设、直言判断、假言判断等推理、判断的形式。阐述了观察、试验在认识 过程中的作用及对认识的检验等，并把认识过程归结为“一预为究察事物； 一创成悬拟之说：一凭理推阐诸事：一征验所推诸理。”2 1 艾约瑟翻译的这 一著作对当时中国人的逻辑思维起到了一定的指导作用。1 9 0 9 年严复也翻 译此书，题为名学浅说。 艾约瑟于1 8 8 0 年辞去伦敦会工作不久，接受了中国海关总税务司赫德 的聘任，担任该税务司的中文翻译，担任该职后，经过五年的时间出版了一 系列西方科学教科书。艾约瑟还在由西方人士创办的北京文学会的会刊上发 表许多有关中国科学、文学和历史的论文。 三、艾约瑟研究中国科技史 艾约瑟考察了“中国的板印”，认为：“板印之法，或传自中国，或泰西 人自行创制，今皆不可考。然中国前明之初，法国君主会造一玩具，若中国 叶子戏花，字皆藉雕版印成，实师中国，或泰西印板果自中国流传来耶。按 中国板印书画，肇见于隋，惟久其于人心之术，直至前此千余年，而始显亦 一齐也。” 中国古代有四大发明本已成为定论，可是在传教士们中间仍有异议。理 雅各曾在其书经英译中否定周公时代中国有指南车的说法。英国外交官 梅辉立( w f m a y e r s ，1 8 3 1 1 8 7 8 ) 则认为指南车是公元3 世纪的产品，航 海罗盘可能是从印度传入中国的。而艾约瑟研究了磁石在中国的起源问题， 否定了理、梅的结论，认为公元前7 世纪直至周公时代，磁石的性质就已为 中国人所了解，航海罗盘完全是中国人自己的发明。1 8 7 6 年1 2 月8 日，艾 约瑟在亚洲文会上宣读了有关论文，使梅辉立改变了之前的看法。关于中国 人的磁偏角知识，艾约瑟引用唐宋文献中的磁偏角记录，认为远远早于哥伦 2 艾约瑟译；辨学启蒙) 第十五章 牡艾约瑟：印板溯源，万国公报2 0 册，台湾华文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1 2 5 9 6 1 2 5 9 7 页 1 1 布：他还引用巴黎和伦敦十六世纪以来的磁偏角记录，得出其中的变化规律。 ”艾约瑟特别研究了磁偏角的发现与堪舆家之间的关系问题。其结论比较符 合实际，因而是有价值的。 艾约瑟对造纸术的起源进行了考证。一方面断言，纸由亚历山大城的商 人途经越南向晋朝皇室进贡传入中国，而欧洲人早在亚历山大时代就己普遍 使用纸和墨水，中间相差了几百年。“中国人发明了纸，并从印度和罗马帝 国获得一些启发，这帮助他们制造出了各种纸张。”“另一方面又指出：“尽 管这两种发明的伴随物在欧洲使用较中国早好几个世纪，但中国人的机械技 术立即使他们独立于外国人的供给。大麻纸、布纸、竹纸和其它类型的 纸在公元初已颇为常见。七世纪棉花布造纸技术由阿拉伯传往欧洲，而阿拉 伯人的技术很可能源于中国。”5 艾约瑟的自相矛盾，“正如钱存训所指出的 那样，乃是源于他对纸张本质的无知，而将纸和莎草混为一谈。”其实中国 早在两汉，纸就已经发明并推广，可惜艾约瑟并未看到这种记载，难怪他会 得出错误的结论。 艾约瑟对中国古代天文学进行了研究，不过艾约瑟还是摆脱不了其“中 学西源说”之谬见。艾约瑟认为“中国白帝青帝之称，古昔未有。有之，则 自纬书始，纬书固肇于周秦之间，周所无而秦所有，此更可为出于秦之确证。 而秦又从医h 星相传于巴比伦诸书信处矣。抑又思之，以周天之星象关乎人 事之祸福吉凶，其说皆见于巴比伦。即在中国上古之世，彼时中国尚未有此 说，故自中国道光时以至今日，我西儒之精察天文者，皆谓，普天之下天文 之学，俱创于巴比伦城。”7 第一种论据是古代中国和巴比伦都有十二辰、置 闰周期和星盘、日晷等仪器。第二种论据是史记天官书中的星占占辞。 “j o s e p he d k i n s ，o nc h i n e n a m e sf o rb o a t sa n db o a tg e a rw i t hr e m a r k so nm cc h i n e s eu s eo f t h e m a r i n e r sc o m p a s s j 1 j o u r n a l o f t h c n o r t h - c h i n a b r a n c h o f t h e r o y a l a s i a t i cs o c i e t y , 1 8 7 7 1 1 ：1 2 3 1 4 2 2 4 。j o s e p he d k i n s ，p a p e r - ac h i n e s ei n v e n t i o n c h i n ar e v i e w , 1 8 9 9 - 1 9 0 0 。2 4 ( 6 ) ：2 6 9 2 7 0 ”j o s e ：p he d k i n s ，o nt h eo r i g i no f p a p e rm a k i n gi nc h i n a 【j 】n o t e sa n dq u e r i e so nc h i n aa n dj a p a n 。 1 8 6 7 。l ( 6 ) ：6 7 - 6 8 m 汪晓勒：艾约瑟：致力于中西科技交流的传教士和学者自然辩证法通讯2 0 0 1 ，5 2 7 艾约瑟：论二十八宿五行星万国公报 1 8 册台湾华文书局蟛日j 。1 9 6 8 年，第1 1 6 3 2 - - 1 1 6 3 3 页 1 2 概括起来是：其一，“摄提格”、“单阏”等十二岁之名是外国的：其二，在 巴比伦星占术中有与“监德”、“降入”等岁星各月辰出东方之名相似的命名 法；其三，早期中国文献中并未提到晨星，国语中提到星辰是与星占密 切相关，史记中晨星的五色和在二分二至的位置与巴比伦占星术有关。” “凡此皆可为出于巴比伦诸地之明证，故日：天文一切起于巴比伦也。”8 我们暂且不说这些论据本身是否可靠，即使它们都成立，艾约瑟的结论 终因不能摆脱“相似即同源”的先验判断，而与他的另外一些结论，如“中 国的阴阳说和五行说源于波斯”和“欧亚语言同源”一样缺乏足够的说服力。 后世许多东西方学者都持有类似的观点。3 0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始终相信广泛流行的天文学上的“二十八宿” 说。人们普遍认为印度和中国都起源于两河流域，艾约瑟和德国学者韦伯等 都持这种看法。荷兰汉学家施古德( 6 s c h l e g e l ，1 8 4 0 1 9 0 3 ) 对中国天文学 进行研究后著作了星辰考原，他依据尚书尧典，在推算的基础上得 出“中国的天文学约始于1 7 0 0 0 年前”的结论。艾约瑟对中国天文学的研究 部分起源于施古德著作，但又不苟同他的结论，艾约瑟亲自对中国古代二十 八宿进行研究，以反驳施古德的结论。”但因种种原因，艾约瑟得出的结论 也带有一定的偏差。 十九世纪时很少西方学者对中国建筑史进行研究，“关于中国建筑的著 作究如风毛麟角，而以史命题的，更未得见”艾约瑟前后数十年间， 只有极少数西方学者有所论及。如英国人著作的印度与东方建筑史和世 界建筑史及德国明斯特堡著作的中国艺术史，这些著作都对中国建筑 有所评价。如费尔古孙认为“中国无哲学，无文学，无艺术。建筑中无艺术 4j o s e p h e d l o n s ，b a b y l o n i a no r i g i n d ，t h e c h i n e s e a s t r o n o m y a n d a s t r o l o g y c h i n a r e v i e w , 1 8 8 5 - 1 8 8 6 。 1 4 ( 劲：9 0 - 9 5 曲艾约瑟：论二十八宿五行星，万国公报) 1 8 册，台湾华文书局影印，1 9 6 8 年，第1 1 6 3 4 页 江晓原：天学真原) 。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 9 9 1 年，第2 8 8 - - 2 9 4 页 儿l o 锄p h e d k i n s ，d l 妇m e n o 坤i g j l f c o n s t e l l a t i o n , c h i n a p c e n i e w 1 8 7 6 - 1 8 7 7 。5 ( 5 ) ：3 1 9 - 3 2 3 3 2 榘思成：中国建筑史，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 9 9 8 年，第3 6 1 页。 1 3 之价值，只可视为一种工业耳。此种工业，极低级而不合理，类于儿戏。” 弗雷切尔和明斯特堡认为中国建筑除了塔以外，其他建筑千篇一律，毫无进 步可言。艾约瑟则根据丰富的文献资料和实物考证，详细向西方学者介绍了 中国建筑的历史发展脉络及特点，学术价值远胜于上述相关著作。 艾约瑟对中国建筑史进行了细致的研究，出版了中国建筑学一书。 他将中国的建筑划分为四种：古典建筑、孔子之后的建筑、佛教建筑和近代 建筑。艾约瑟依据各个时期建筑的风格，给四种建筑以历史定位，分别是上 古时代、春秋战国至两汉时期、魏晋南北朝时期和宋元明清时期。对于第一 时期的建筑，艾约瑟依据的文献有考工记、盂子、前汉书、诗经 等，根据考工记，详细介绍了西周明堂制度；根据诗经，艾约瑟注意 到西周时期的版筑法：关于第二时期的建筑，艾约瑟利用了山东嘉祥县武氏 祠作为实物，详细描述了画像石、石室壁面画像、石阙等。艾约瑟在实地考 察的基础上，探讨了这个时期建筑和诗歌艺术之间的关系。关于第三时期的 建筑，艾约瑟亲自考察了一些寺院和塔，对两者的结构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对于近代建筑，艾约瑟考察了大量实物，包括从宋朝到清朝各个时期的代表 性建筑。其中= 5 = 约瑟特别提到的是居庸关，认为它是中国石建筑中的精品。 艾约瑟考察了众多建筑实物后，从中敏锐觉察到“元代发展了新型的建筑”。 但给他印象最深刻地却是明代长陵，艾约瑟深有感触地认为“中国建筑艺术 达到了顶峰”“ 艾约瑟对中国数学家的工作也很感兴趣。清代数学家戴煦( 1 8 0 5 1 8 6 0 ) ，青年时期写成重差图说一书，文字通俗易懂。他晚年仍专心于 数学研究，撰成对数简法( 1 8 4 5 年) 、续对数简法( 1 8 4 6 年) 、外切 密率和假数测圆等，突出表现了他在数学领域中的领先地位。1 8 5 4 年，艾约瑟从李善兰和张福僖处看到杭州戴煦的数学著作，“大叹服，转译 ：伊东忠太著、陈清泉译l 中国建筑史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8 年，第7 - - 1 2 页 ” o s n p h e d k i n s , 西m p j 枷衄帅j o u r n a l o f t h e c h i n a b r a n c h o f t h e r o y a l a s i a t i c s o c i e 他 1 8 8 9 - 1 8 9 0 。2 4 ：2 5 3 - 2 8 8 。 之，寄入彼国算学公会中。”于是他带着代微积拾级等书专程去杭州登 门求见，可惜戴煦将他拒之门外。但是艾约瑟回国后仍然学着将其译成英文， 在伦敦刊行流传。此外，他对中国古代的蒸馏技术、度量衡等也进行了研究， 还试图对明代以前中国科技发展史做出总的评价。 艾约瑟在中西科技交流方面的贡献是较大的。艾约瑟和中国学者李善兰 合译过几本西方力学著作。他本人独立翻译了多种西方科学启蒙教材。不管 是与人合译的作品还是自己独立翻译的作品，都对晚清中国社会产生了重要 影响，为西学在中国的传播做出了贡献，受到后世许多中国学者的好评。在 中国科技史方面，尽管他的某些结论并不正确，但他所研究的许多课题，成 为后来众多东西方学者广泛探讨的课题，这反映了他的学术洞察力。艾约瑟 有关科技的著述，是后世研究中国科技史的西方学者的重要参考文献，反映 了它们的学术价值。在中西科技交流史上，艾约瑟谱写了重要的篇章。 第二节艾约瑟与汉语言研究 鸦片战争后，在“条约保护条款”之下，传教士们纷纷来华传播福音， 来华后他们面临的首要问题当属语言问题，为了使中国人皈依为基督徒，他 们必须学习中国的语言，不仅包括通用的官方语言，还有每个地区不同的方 言。参加到福音化和语言研究战斗中的较为著名的传教士学者，包括艾约瑟、 丁韪良、包约翰、施约瑟和白汉理等。 艾约瑟有关语言的知识是非常广泛的。掌握十几种语言，有英语、德语、 法语、拉丁语、希腊语、希伯来语、叙利亚语、波斯语、梵语、坦米尔语、 汉语( 包括大多数方言) 、苗语( 见他在1 8 7 0 和1 8 7 1 年发表在教务杂志 上的有关苗语词汇的文章) 、日语、满语、朝鲜语、藏语、蒙古语等。 艾约瑟可谓远东语言学研究的先驱者。这不仅表现在他掌握远东很多地 区的语言，而且在了解的基础上进行了深入研究。艾约瑟尤其对中国语言很 3 5 诸可宝：畴人传三编，上海：商务印书馆，1 9 3 5 年。第8 4 9 页 1 5 精通，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了有价值的研究，伦敦语言学家t r a b n e r0 j 的艾约瑟：中国语音学插图中唇音字母的优先权一文，内称艾约瑟在中 国语音学插图中唇音字母的研究具有优先权。 艾约瑟关于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观点是“欧亚语言同源论”。”与其处 理中西文化的“中学西源说”遥相呼应。在1 8 7 1 和1 8 7 2 年，艾约瑟在中 国在文献学中的位置：揭开欧洲和东亚语言具有共同来源的一个尝试中和 施莱赫尔( g s c h l e g e l ) 在汉语一雅利安语中相继提出这一“欧亚语 言同源”的假说。这一观点为后来很多研究中西方语言的学者所接受。 艾约瑟来华后对汉语言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出版了很多语言学著 作。1 8 5 3 年出版了 i - 海方言语法，1 8 5 7 年又出版了官方语言语法。 韦烈亚力称他“于音韵之学穷流溯源，辨之甚精。凡士自各省来者，无不延 接讨论。观此二书，知艾君于中国声音之理，博考而详，探讨于古书者 久，故得自立一说。”中国语言文字是艾约瑟一生著述的课题，1 8 6 2 年出 版了中文口语进阶；1 8 6 6 年翻译出版了官方语言的新约；1 8 7 1 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