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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福模式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专业 马克思主义哲学 研究生替金森指导教师杨建德 摘要:众所周知， 我国仍存在着广大的欠发达地区，这些欠发达地区如何 立足自 身，迅速发展起来，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必须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而新 制度经济学的制度变迁理论是适合于我国的政治经济分析，因为制度的变迁是 我国现代化题中应有之意。兴福镇是一个典型的欠发达地区，本文便是运用新 制度经济学的理论，从制度变迁的原因，模式和轨迹角度，分析兴福模式的形 成和发展问题。本文通过把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些原理与兴福镇改革历程结合， 力图通过个案分析，寻找出兴福镇制度变迁的逻辑，以及兴福镇未来发展中存 在的制度障碍，并提出一些探索性的建议。 本文第一章先分析兴福奇迹形成的历程和原因， 兴福镇通过产权制度变革， 大力发展私营经济，并且适时地拓宽经营渠道，取得了 令人瞩目的经济绩效。 兴福镇的经济奇迹给我们的启示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就是当前我国的所有制 改革滞后于经济运行机制的改革，所以当前要大力推进所有制的改革，使其与 经济运行机制协同配套.第一个方面是，如何处理好公有制与私有制的矛盾， 其实就是所有制结构的改革问 题，兴福镇用民营的形式成功地完成了所有制结 构的多元化。 第二章是本文的理论核心，它把整篇文章串联起来，用制度变迁理论分析 兴福镇制度变迁原因和意义，又指出 兴福镇变迁的模式属于诱致性制度变迁模 式。 最后用制度变迁独具特色的路径依赖理论分析兴福镇制度变迁的轨迹，即 兴福镇会因为路径依赖而走向 低效，形成自 身发展的各种锁定，也即第三章兴 福模式发展的制度障碍， 如何打 破锁定，也即 第四章兴福模式的提升所要解决 的问题。 新制度经济学非常注重非正式制度安排， 比如文化传统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中国文化看重人际关系这样的非正式制度安排，所以中国的企业多为家族式企 业， 而这种经济组织方式在中国的制度环境中是有一定效率，科斯的现代企业 理论无法解释这一现象，本文第三章中提到这个问题，并指出家族式企业治理 的失范。 在本章中还分析了兴福模式发展中的产权制度障碍、产业结构障碍和 政府职能障碍。 本文第四章兴福模式的提升，就以上几个问 题提出解决途径。 关键词:兴福模式制度变迁制度障碍模式提升 n e w i n s t i t u t i o n a l e c o n o mi c s a n a l y s i s o n x i n g f u mo d e l ma j o r : ma r x i s t p h i l o s o p h y p o s t g r a d u a t e : z a n j i n m i a os u p e r v i s o r : y a n g j i a n d e a b s t r a c t : t h i s p a p e r i s d e a l i n g w i t h s u c h q u e s t i o n s a s l o c a l e c o n o m i c d e v e l o p m e n t a n d e c o n o m i c d e v e l o p m e n t m o d e l s , w i t h a n e x p l i c i t p u r p o s e o f o ff e r i n g a p o s s ib l e a n a l y s i s fr a m e w o r k , f i n d s o m e b e n e f i c i a l e x p e r i e n c e a n d p r a c t i c a l p r i n c i p l e s o f a f e w e c o n o m y m a n a g e m e n t s t y l e s a n d t ry g e t s o m e w a y s o f t r a n s f o r m i n g e c o n o m y t o s t y l e s w h i c h c a n b e f o l l o w e d , n a m e l y , t o s u p p l y a k i n d o f m o d e l t o e n a b l e c e r t a i n l o c a l e c o n o m y t o l e a r n f r o m t h e o u t s i d e w o r l d w h i l e t ry i n g t o g i v e f u l l p l a y t o i t s o w n a d v a n t a g e s s i m u t a n e o u s l y . t h i s p a p e r , c l o s e l y b a s e d o n t h e e c o n o m ic v i e w p o i n t s , i s m e a n t t o g e t s o m e c l u e s o v e r t h e la w s o f e c o n o m y d e v e l o p m e n t a n d s u p p l y s o m e u s e f u l p o i n t s o f v i e w f o r o u r s o c i a l i s t e c o n o m y d e v e l o p m e n t s t r a t e g y b y a n a l y z i n g t h e h i s t o ry a n d t h e p r e s e n t s i t u a t i o n s o f x in g f u t o w n i n s h a n d o n g p ro v i n c e w h i l e c o m p a r i n g i t w i t h t h a t o f o t h e r a r e a s . t h ro u g h s o m e a u t h e n t i c r e s e a r c h a n d s t a n d a r d a n a l y s i s , i t t e l l s h o w t h e s e t w o u s e d - t o - b e - l e s s - d e v e l o p e d p l a c e s h a v e a t t a i n e d t h e i r p r e s e n t p ro s p e r i t y b y i m p r o v i n g t h e i r s y s t e m s a n d g o v e rn m e n t f u n c t i o n s . t h r o u g h a n a l y z in g h o w x in 咖 t o w n g a v e f o r t h n e w i d e a s i n i t s s y s t e m o f o w n e r s h i p a n d p r o p e rt y r i g h t t o m a k e t h e t r a n s i t i o n f ro m t h e p r i v a t e - o w n e d e c o n o m y t o t h e p u b l i c - o w n e d e c o n o m y , t o g e t h e r w i t h a n a l y z i n g s o m e q u e s t i o n s r a i s e d d u r i n g 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 we n z h o u s t y l e , t h i s p a p e r o ff e r s s o m e a d v i ce. k e y w o r d : x i n g f u m o d e l i n s t i t u t io n t r a n s f o m a t i o n i mp rov mg o b s t a c l e mo d e l 前言 城镇 ( 习惯上将小城市亦视作城镇) 地区经济的发展，欠发达地区农村商 品经济的繁荣，正在引起我国农村形势的巨大变化。传统的农业生产己开始向 专业化、商品化、现代化转变，从而为欠发达地区的城镇化发展奠定坚实的物 质基础。 目前，对城镇地区经济发展模式，演变及其规律的探讨，对其经济发展模 式前景进行科学预测，自 然是人们十分关注的问题。 从上世纪 8 0年代末期以后，一批经济学博士的学位论文和专题研究等成 果，都是立足全面、系统、准确介绍和阐述欠发达地区发展转型问题研究这方 面论著较多，论文主要散见于 经济研究 、 经济动态 、 改革等学刊，这 里不予列举了。 还有涉及全国的 “ 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的研究热”形成众多风格迥异紧密结 合本地区实际的 地区发展战略 ， 这些战略对地区发展规划的制定起到了 积极促 进作用。 其中比 较有影响力的是费孝通教授的研究。 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 中国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是在费孝通教授主持下于1 9 8 5 年和1 9 8 7 年相继建立的， 费孝通教授一贯倡导认识中国社会必须深入到社会实践中去，从科学的调查研 究入手。对于各地区不同的发展模式的调查和研究是十分必要，我们需要在总 结共性的同时，注意发现和分析各地的特性，分析多元化的地区发展模式。研 究基本途径是开展实地调查，从基本素材的系统搜集和分析入手，逐步整理各 地发展的实际脉络和有益经验，结合各地当前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对各个 具体地区目 前和未来的发展模式进行理论上的归纳，并提出建议。 从 “ 七五” 期间 社会学人类学所研究的一个主要研究领域便是小城镇发展 研究。 最先提出苏南模式这一名称的便是费孝通教授 ， 费 教授通过率领小城镇 调查组在江苏省常州、苏州、 无锡和南通四个市及所辖县的乡、镇进行调查。 调查结束后，他认为苏南这个地方在农村经济发展上自 成一格，可以 称为一种 模式。模式的意义在于它是诸多突围的尝试，是在一定地区，一定历史条件下 具有特色的 经济发展路子气模式这个概念并不包含于人们追逐所谓 “ 模式贡献” 。潘乃谷: 中国西部边区发展模式研究 费孝通: 江村经济 ， 江苏人民出版社， 民族出版社，2 0 0 0 年版, 1 2 页 1 9 8 6 年版，5 0 页. 费孝通: 谈谈、 城乡协调发展 ，宁夏人民出 版社，1 9 9 2 年版，6 2 页。 的意义，称一个地方为某种模式并不必然意味着完全推广它或否定它。 从此意义上讲，我认为山东兴福镇的发展道路也可以视之为一种模式。可 以称之为 “ 市场解决模式” ，即 “ 自 发自 生模式” 。在这个模式中，主要是发挥 了市场 “ 看不见的手”的作用，不仅企业的生产以外部市场为导向，而且当地 企业通过市场建立起紧密的分工协作，各种生产要素的配置方式是市场企业在 市场的指挥下运行。山东兴福镇借助于人才、民间资本等非制度安排的优势， 以市场为导向， 进行所有制改革， 较好地确立了一种非集体为主的多元化发展， 专业化市场分工与专业化市场导向为特征的发展模式口 模式不仅有形成、继承问题，当然还有提升问题。模式的提升便是要打破 由于自我增强机制所导致的自 身锁定。 就兴福模式来讲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锁定。 第一是产权制度的锁定;第二是家族或企业治理的锁定:第三是产业层次的锁 定;第四是政府职能的锁定。 第一章 “ 兴福奇迹”及其形成 一、兴福奇迹 随着资源要素优势向 发达地区流动，欠发达地区农村如何走出困境，如何 引导农民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通过对鲁北滨州地区博兴县兴福镇的调查和 研究，我们发现，经济欠发达地区如果能够解放思想，尊重经济规律，进行所 有制变革，大力发展私营经济、民 营经济，构造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 的 所有制结构，实现资源配置的良 性循环，就可能使欠发达地区的巨大经济发 展潜力充分释放出来。兴福镇就以经济奇迹般的变化，向我们展示出欠发达地 区发展的新路子。 兴福在滨州、东营、淄博三地市的交界处，地处偏僻，交通闭塞，曾是抗 战时期的清河根据地。长期以来， 这时资源缺乏，资金短缺，基础薄弱，人员 素质低下。然而，自 从改革开放以来，就在这个仅有3 .3 万人的小镇却涌现出 1 0 0 多个百万元户， 其中2 0 0 万元的上的户达3 1 户。当然这些笼统的数据不能 说明 什么问 题，下面我们从四 个方面来分析兴福镇 的经济发展。 第一个方面是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从整个山东省来说， 1 9 8 0 年的人均国内 生产总值为4 0 2 元， 2 0 0 0 年为1 1 2 0 0 元，比1 9 8 0 年增长了近3 0 倍: 而兴福镇在1 9 8 0 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低于4 0 0 元，2 0 0 0 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近4 万元，比1 9 8 0 年增长近1 0 0 倍，增幅远远 超出山东省的平均水平。河南省的竹林镇和兴福镇在自 然条件，人口资源方面 十分相似， 但竹林镇在2 0 0 0 年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却只有1 8 0 0 0 元， 也大大低 于兴福镇的水平。 。 第二个方面是税收。 就全国工商税收来讲， 1 9 9 0 年为1 9 6 1 亿元， 2 0 ( n ) 年为8 8 8 4 亿元， 平均每 年增长率为4 5 %; 而兴福镇1 9 9 0 年税收为9 8 0 万元， 2 0 0 0 年税收为1 .4 3 亿元， 平均每年增长率为1 4 0 %，增幅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第三个方面是人均可支配收入。 2 0 0 1 年全国城镇居民了支配收入为3 2 0 8 元，扣除物价因素，此上年增长 7 .7 %;而兴福镇人均可支配收入由1 9 9 0 年的7 5 0 元增长到2 0 0 1 年的3 7 0 0 元， 1 兴福镇数据来 源于李锦: 马克思主义的新发现 ，山东友谊出 版社2 0 0 2 年版，4 5 0 页。 a数据来源于 中国统计年鉴 ( 2 0 0 0) 平均增幅接近5 0 %， 增幅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第四个方面是人均存款。 2 0 0 1 年全国城镇居民存款余额总数为7 .4 3 万亿，比上年增长 1 4 .7 %， 人均 存款余额为4 1 7 7 元; 而兴福镇人均存款余额为1 .3 万元， 平均增长率在8 0 %以 上，也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就像全国其它欠发达地区一样，兴福镇不靠大城市，又没有国家项目，不 依山，不傍水，地下没有资源优势，地上没有名优特产，但为何会在各项经济 指标上居山东省各城镇的首位，而且对比全国平均水平也不逊色，为何出现以 上所描述的繁荣景象呢?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二、兴福奇迹形成原因初步探讨 兴福镇的经济发展道路是曲折的，从2 0 世纪8 0 年代中期以来，他们经历 了以集体为主到个体与私营为主的转变，在9 0 年代又进入以家庭工业为基础， 全部实行民营的经济发展新阶段，出现两种体制殊途同归，共同繁荣局面。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们发现这个欠发达地区解决了存在的两个问 题:一是解决好了所有制问题，摆脱了原来的集体所有制的限制，大力发展私 营经济，极大地促进了个人积极性的发挥;二是解决好了经营机制问题，找到 民营经济形式，使生产要素做到优化配置。 ( 一) 、 进行所有制变革 历史上兴福镇所在的四个村的私营经济曾很发达，做小买卖的人很多，但 都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 7 0 余名私营户都被关进学习班， 集中到一个地 方，有的受不了压迫而自 杀了。 8 0 年代初， 这一批人又开躁动起来， 强行拢行到集体企业， 又很快散伙了。 到1 9 8 6 年， 在集体企业大部分倒闭的时候， 整个滨州地区的私营企业开始进入 鼎盛期，这些私营户一切以 市场为导向，不受旧 体制束缚，也不看长官脸色行 事。 兴福镇的大户们在闯市场后， 在激烈的竟争中成为懂政策、会管理、善经 营、有技术、重信息的新型人才。不仅有了资金、信息设备等要素，更重要的 是他们头脑中带回市场机制，懂得运用市场经济的方法发展经济，创造财富， 数据来源于，马洪: 中国市场发展报告 ，中国发展出 版社 2 0 0 2 年版， 数据来源于，马洪: 中国市场发展报告 ，中国 发展出版社 2 0 0 2 年版， 当 他们再回到镇上办企业时，已是视野开阔的市场经济型的农民企业家，不再 是自 然经济式的庄稼汉了。他们抓住了 市场经济机制，恰恰与那些 “ 决策者不 经营、经营者不决策” 的国营企业相反。 到1 9 9 1 年底， 兴福镇个体私营企业达 8 4 0 家，从业人员达6 0 0 0 多人，产值占全镇总产值的8 2 %. 兴福镇原先就存在私营经济的传统，后来被强拢到集体制经济，但后又回 到了私营经济的起点上。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私营经济是其有 强大生命力的，至少在目 前状况下，私有制是不可废弃的。 ( 二)拓宽经营渠道 私营经济是指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存在雇佣劳动关系并由私人来进 行经营的经济形式。私营经济是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经济，但是我国现阶段的 私营经济又不等同于资本主义国家的私营经济。这是因为我国现阶段产生的私 营企业主，是在社会主义公有制占统治地位的生产关系环境中产生的，其中多 数出自 公有制经济，他们 “ 也是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 。 民营经 济是指个体、私营企业、自 然人和私营企业控股或由其运营的各种组织形式的 经济。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过程中，还出现了 “ 民办” 、“ 民营化”等相 应的概念。从所有制角度看，民营经济有三种表现形式:首先是私有制经济、 民有民营经济、其生产资料归个人所有;其次是混合所有制经济，如私有资本 控股的 集体企业、 股份合作制企业等; 第三是公有制经济采用私营机制运行， 即公有民营，租赁经营，承包经营，合作经营和拍卖经营等具体形式。在社会 主义初级阶段， 上述各类民营经济形式都存在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 都在为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壮大发挥着不同程度的作用。民营经济是相对于国 营经济而言的， 它是民间经济活动的统称， 其投资和经营完全由民间组织完成， 没有官方介入。 民营经济并不等于私营经济， 但私营经济却是纯粹的民营经济。 从外延上，民营经济包含了私营经济。 有一些属于公有经济的民间集体经济属 于民营经济，但不是私营经济. 兴福镇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是从1 9 9 0 年开始的， 兴福镇领导从私营经济蓬勃 发展中觉醒了，发现民营经济能把个人动力与公共动力结合起来。一个叫徐同 礼的大户租赁承包集体企业的成功， 为集体企业发展带来了生机， 紧接着私 营大户纷纷到集体企业搞承包，出 现了租赁承包制企业。 。江泽民在庆祝中国 共产党成立八于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2 0 01年7 月i 日. 就在同时，兴福镇的家庭工业产生了“ 上规模、上水平的自 发行动，产生 了打破个体所有制的局限、寻求联合的冲动和行为。兴福镇的领导顺势出台了 一些政策，引导个体所有制向股份合作制、公司制发展。 但村里希望借此机会 把大户们的财产归到集体名下，然而 a余价值分配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经营 权问 题成为矛盾，没有寻找到合适的运行机制，矛盾难以调和，最后大户们还 是分开经营。 然而在分开后， 这些大户们又迅速崛起， 在竞争中越干规模越大， 在近些年又自 觉地以 松散的股份制形式走向联合。 事实说明，那种一时从政治概念出发的撮合，只能被坏生产力发展，只有 从市场经济规律出发才能找到正确的运行机制，经营者潜能得到充分发挥。兴 福镇的大户们不管是先走向联合还是暂时分开再走向联合，都是从当时实际情 况出发的明智之举，他们最终的选择都是无可改变地走向民营经济。 兴福镇找到了民营的方法这一焦点，也就找到了个人动力与公共动力相融 合的结合点，使企业改革得到了深化。 虽然，早期的“ 一大二公” 有一定的 优越性，但个人积极性不高;个体经 济使农民有了积极性，却又缺乏统一的程式，影响了上规模上水平，公共动力 难以体现。而股份合作制，利益直接，产权明晰，看得见，摸得着，拿得到。 既 有 优 越 性 ， 又 调 动 了 积 极 性 。 兴 福 镇 从 投 资 方 式 、 经 营 方 式 与 分 配 制 度 方 面 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形成四种民营形式。 一租赁承包型。 原来的镇办企业所有制不变。 实行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 采 用由 大 户“ 租 赁 承 包” 的 方 法， 按 年 度向 公司 交 纳 租 赁费， 租 赁者 拥有 用工 、 分配和经营权。同时，企业中 推行了内部股份制，其中企业股占6 0 %，职工股 占4 0 % ， 职工与企业处在统一的风险利益机制下， 职工与企业利益共享，风险 共担，既增强了企业实力，分散了 企业风险，又增加了 集体和个人利益，激发 了企业千部职工办好企业，为企业多做贡献的积极性。 混合参股型。在大户私有企业的基础上，实行政府以 农工商总公司名 义参股的办法， 投入资金、土地、厂房等生产要素， 使私有企业向 集体企业方 面 发展，但经营权不变，由 私营大户担任厂长，全权处理经营。 像山东厨房设 备 总厂等4 家企业全部是这种混合经济形式，尽管这种股份制还不规范，还没 有设立董事会， 他们的股份制有待于完善和规范化， 带方向性的选择。 家庭招股型。 也是合作股份制的一种形式。 但他们的发展道路是一种 原来的个体企业实行联合 6 筹集入股，由大股东当厂长，大户带小户，小户靠大户，这是目 前比较多的一 种，兴福不锈钢设备总厂就是这类企业。1 9 9 3 年底由大户王志华拿出资金2 0 0 多万元建厂，十多个小户参股，也形成了规模效应。 民有民营型。 这是兴福较为普遍的一种。 这多是一些家庭作坊式的中、 小户，有独家经营的个体户，也有雇工较多的私营户。 兴福镇全面推行民营经济带来了一系列变化: 兴福镇这几年经济总量迅速增长， 每年利税达2 5 0 0 万元， 且基本上没有国 家投入，按照现在这种速度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再造一个甚至几个兴福镇。 兴福镇的个体私营企业较早进入市场，一开始就按照市场经济规划运行， 是最具活力的经济形态，也是农村地区最早真正搞活的经济成份。民营经济培 育出一大批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者，他们是农村改革最为活跃的因素。 民营经济初步形成了高效、灵活的人才机制、利益机制、竞争机制。经营 者十分 重 视资 源的 充分配 置 和资 产的 增值。 民营经济使经济劳动者产生强烈责任感， 他们会千方百计寻求信息、 资金、 技术、交通等要素， 加速要素市场的发育和形成。 私营大户王志华为了客户进 村和货物出村，自己 掏7 万元修了一条通向交通干线的大路。李志博与村里大 户不仅集资8 万元修了大路，还修建黑白 铁市场，把银行请进家里。 从产业结构来说是否合理，主要取决于一、二、三产业优化程度。兴福的 民营经济是每个家庭都有经营自 主权，随着利润的引导，农民 逐步向 二、三产 业转移，有利于形成合理的产业结构，一些专业化较强的村庄，大量劳动力脱 离土地、脱离农业，为农业向 集约化、规模化方向发展创造了 条件。从整体上 看，兴福的劳动生产率将越来越高。 三、兴福奇迹启示 兴福镇这个鲁北欠发达地区通过大力发展私营经济， 并通过拓宽经营渠道 创造了 “ 兴福经济奇迹气 这一奇迹回答了理论界关于所有制的一系列问题，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 一)如何认识所有制改革 我们可以这样认为， 从1 9 7 9 年开始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 是沿着两条主线 展开的。一是经济运行机制的改革，确立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基础，国家主要 7 运用经济手段和法律手段调控宏观经济的稳定健康运行。二是所有制改革，构 造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所有制基础，包括调整所有制结构，探索能促 进生产力发展的公有制实现形式。这两条主线往往是第一条线更为明朗，第二 条主线是逐步明朗的，开始也没有提出来。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中国第一方 面的改革己取得实质性进展，经济运行机制已初步实现了从计划主导型向市场 主导型的转变;后一方面的改革也有重大进展， 特别是非公有制经济，几乎从 零开始，到1 9 9 7 年发展到占经济总量的1 / 4 ，涌现出一些新的公有制的实现形 式，在公有制与市场经济相结合方进行了大胆的有益的探索。 从结果来看， 这两项改革都取得了实际效果。 由于在2 0 世纪9 0 年代之前， 虽然我们自 觉不自 觉地走了一条市场化改革道路，但中央正式文件并没有确认 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目 标模式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所以改革理论更多地 讨论经济运行机制问 题，所有制改革理论则由于目 标模式的不确定而显得相对 滞后。党的十四大确定了经济改革的目 标模式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机制，为经 济运行机制的讨论做出了终结性结论。这时，所有制问题显得更加突出，所有 制改革与市场经济体制的配套协同问题成了理论和实践的热点。党的十五大关 于中国经济改革的突出贡献之一就是更加深刻和准确地论述了所有制改革，为 今后的所有制改革提供了理论准备。 其实，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取向，与所有制改革有着因果关系。兴福镇经 济发展过程清楚地证明，这里的农民是走向市场后开始分化的。兴福镇的 “ 能 人”开始不少是在乡镇企业中干过的，不是这些项目 不好，也不是他们不肯下 力气，而是因为计划经济机制约束了 他们，影响了他们积极性与潜力的发挥。 后来成功走向市场并取得成功，所有制问题便变得突出了。这些农民大多数不 肯在集体千，想着法子到外面去干。 这时， 所有制改革与市场经济体制的配套 协同便成了突出问题。然而兴福镇的发展过程中除了以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主 要手段外， 大力发展私营经济， 就解决了 这两大改革的配套协同问 题，从这个 意义上说，兴福对中国经济改革做出了贡献。 ( 二)如何认识公有制与私有制的矛盾 私有制通过把财产支配权与收益权交给个人的办法，唤起每一个人类成员 追求财产有效占用与积累的内在动机，我们知道财产的有效占用与积累正是迄 今人类社会生产得以进步从而使人类社会得以进步的基础。正是因为私有制使 a 得每个社会成员都内在地关心这个问题，才使得人类社会在短短几千年的文明 时代获得了过去那漫漫几十万年的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所无法比拟的进步。 兴福镇由集体经济到私营经济的变革，从根本上说是由我国社会主义初级 阶段生产力发展的状况所决定的。同时，它又是我国改革开放， 特别是城乡个 体工商业发展的必然产物和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 首先，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尽管建国以来，我国的生产力有了 很大发展，但生产力发展的总体水平仍然比较低，而且发展极不平衡。一部分 现代化工业同大量的落后于现代化水平的工业同时存在;一部分经济比较发达 的地区同广大欠发达地区和贫困地区同时存在;少量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科技 同普遍科技水平不高的状况同时存在。从地区来说，目 前贫困地区年收入不足 2 0 0 元的有1 亿多人口， 有6 6 4 个贫困 县。 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 上述生产力状况决定了在我国现阶段必然要实行多种所有制经济，其中包括私 营经济。 其次，私营经济的存在和发展有其自 身的特点。我们说私营经济的存在和 发展是生产力不发达的产物，这是根本原因，但不是唯一原因，不然就无法解 释当今世界上许多发达国家何以存在大量的中小型企业。私营企业与集体企业 相比， 具有规模小、 投资少、 见效快、 易于兴办的特点。 这是私营企业的优势， 它适应性强，可以从多方面补充公有制经济的不足。如大企业不愿干、不便干 的， 私营 企 业 可以 组 织 生 产经 营 ， 可以 填 补 社会 化 大生 产的 空隙 ， 从 而 满足 社 会多方面的需要。 再次，私营企业在我国能够存在和发展还具有客观的社会条件。其一，我 国人口众多， 劳动力资源十分丰富。 据估算， 今后7 年城市新增劳动力将有5 3 0 0 余万，农村剩余劳动力 1 亿 1 千多万。大量劳动力需要就业，剩余劳动力需要 转 移 。 城 乡 大 量 剩 余 劳 动 力 的 存 在 为 私 营 经 济 的 发 展 提 供 了 有 利 的 客 观 条 件 。 其四，2 0 年改革，人民的生活有了明显改善，手中积累了一定数量的货币。 特别是许多个体工商户通过小本经营，逐年积累，手中也积累了一定数量的财 富 ， 这 就 为 兴 办 私 营 企 业 、 筹 集 资 最 提 供 了 条 件 。 总之，将剩余劳动力资源、社会闲散资金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结合起来形成 生产力，这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也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和客观要求。事实胜 于雄辩， 私营经济的利弊， 可由其上缴政府利税的增长趋势来证明:1 9 9 0 年为 1 2 0 亿元， 1 9 9 1 年为1 7 9 亿元; 1 9 9 2 年2 0 0 亿元; 1 9 9 3 年之后增长得更快， 增 9 幅也远远超过了国有集体企业。 几十年公有制的实践雄辩地证明，单纯的公有制并不是理想的适合社会化 生产的所有制形式。那么，公有制以外的出路肯定是包括私有制的。 我们不是私有制的永恒论者，但我们却是当今私有制的保留论者。因为在 当今， 人类并没有在私有制之外找到更有效解决财产的有效占用与积累的方式。 在社会主义国家所有制初始形式下， 通过国家强制曾保证了很高的财产积累度。 但这却是以财产的占用效率低下为代价的。在把经营权部分交给企业以后，虽 然部分地解决了财产的占用效率问题，但这又将必然地以财产萎缩为代价。显 然私有制能使我们从这种两难困境中走出来。 关于公有制与私有制的矛盾问题，其实就是所有制结构改革的问题。承认 公有制与私有制的矛盾，并不是从各自 不同的性质中人为的制造优劣之分，也 不是硬要把某种所有制形式摆在至高无上地位，用一种所有制来评判另一种所 有制。而是在认识两者性质差异的基础上，正确处理二者之间的辩证关系。尽 管私有制经济具有非社会主义属性，但在我国目前生产力条件下，必然大量存 在非公有制经济，它们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其他社会形态 中存在的私营经济不可同日而语。 解决公有制与私有制的矛盾问题，方向就是所有制结构的多元化。私营经 济成分对市场经济的天然适应，不仅可以 改变旧的 所有制结构， 促进市场机制 更好的和在更大范围内发挥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而且可以在许多方面为公 有制经济的改革提供必要的外部环境， 特别是为国有企业改革提供动力机制和 压力机制。关于所有制结构的研究始于1 9 7 9 年前后。 “ 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 的所有制结构定位， 最终突破了所有制的单一化模式形成“ 主体多元结构” 。 在 这个多元化的所有制结构中不仅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平等共处，非公有 制经济从制度外进入制度内，而且公有制的实现形式也是多样的。 兴福镇在经济发展中，首先从根本上消除了在制度上多年存在的对非公有 制经济的歧视，坚定地、积极地发展私营经济， 然后通过民 营的形式建立了主 体多元具有混合性质的所有制结构， 合理配置了社会的资源， 提高了经济效益， 增进了整体的社会福利，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 兴福镇的经验给我们的启示是:如果欠发达地区能够从自身的生产力发展 状况出发，大胆进行所有制的变革，营造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所有 制结构，并营造出多元化的所有制结构，便能实现资源配置的良性循环，使欠 1 0 发达地区的巨大的经济发展潜力充分释放出来，从而创出一种地区发展的新模 式。 第二章兴福模式形成的制度背景分析 一、制度分析的一般理论 ( 一)制度变迁的原因和意义 诺斯认为，制度是社会游戏的规则，是人们创造的用以限制人们相互交流 行为的框架。诺斯用制度变迁理论，改造了传统的经济史观，进而创造了全新 的经济发展观。特别是诺斯等人发表了 西方世界的兴起 、 经济史的结构与 变迁 、 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等著作以来，为西方经济学界提供了全 新的史观，同样对于正处于经济体制转型的地区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诺斯在 西方世界的兴起一书中，将制度视为经济绩效的决定性因素。 他在此书开篇就写道: “ 本书的中心论点是一目了然的， 那就是有效率的经济组 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一个有效率的经济组织在西欧发展正是西方兴起的原 因所在。有效的组织需要在制度上做出安排和确立所有权以便造成一种刺激， 将个人的经济努力变成私人收益率接近社会收益率的活动。 ” 这段精辟的阐述，为诺斯的制度变迁理论解释经济增长之间关系架起了一 座互为通往的桥梁。在诺斯的变迁理论框架中，是结合国家理论来研究提供新 制度安排，界定有效的产权，构成一个有效的经济组织形式替代无效率的经济 组织的演进路径。 可以说，以前的兴福镇可以用 “ 计划占绝对优势，集体制占绝对优势”两 个方面概括，兴福镇经济绩效的低下都是由这两个基本的制度框架所发端的， 因此兴福镇所有的改革措施， 正是围绕着这个基本制度框架所做出的制度变迁。 新制度经济学的学术立足点是研究制度的变迁对经济绩效的影响。新制度 经济学从成本收益的比较这种经济学眼光来看待制度， 认为现行社会中存在着 正的交易成本和市场不完全，通过制度可以降低交易成本，获得更大收益，解 决市场不完全造成的不确定性。 新制度经济学中描述的制度变化的概念是制度变迁，制度变迁不是泛指制 度的 任何一种变化， 而是特指一 种效率高的制度替代原有的 制度， 其中 包括了 新制度的生产、新制度的转换和替代等过程。制度变迁是对构成制度框架的规 则和实施机制所做的边际调整，目 的是为了获取收益，变迁是有目的的活动， 诺斯: 西方世界的兴起 ， 上海三联书店 1 994 年版， 5 页。 变迁的目的是为增加收益。 制度变迁往往是从一个制度的某一个或某几个制度安排开始的，只要特定 制度结构中的某项制度安排发生了变化，这个制度的变迁就开始了。制度变迁 在大多数情况下，仅仅指某个特定制定安排的变迁，而不是指整个结构中每个 制度安排的变迁。作为兴福镇的制度变迁主要是所有制的变迁，由原来的集体 制经济走向私有制经济。 新制度经济学还把制度变迁理解为一种交易过程，变迁的成本和收益决定 着变迁是否发生以及如何发生。一方面要考虑改变制度后新制度实施的成本与 收益，另一方面还要考虑变迁本身的成本，这里主要涉及的是交易成本，主要 指改变一种制度需要大量的说服工作，当然也可能经过冲突。对制度变迁进行 成本收益分析的是那些发动和实施变迁的人或组织，他们构成了制度变迁的主 体。主体只有在能够从变迁中获益或为了避免受损时，才去尝试变革制度。 兴福这样的欠发达地区之所以成为我国制度变迁的突破点，其原因有于以 下两点:一是因为旧体制对于农民而言没有什么既得利益，从就业到住房再到 公费医疗等等，农民从来就是依靠自己解决，因此，他们对旧体制的依赖程度 很低，相应地对旧体制创新成本较低，制度变迁也就容易实行;另一方面，受 传统体制影响，农民在旧体制中，不但受到农业经营机制本身的束缚，也受到 诸如工农业剪刀差之类的其他制度安排和整个制度环境对其的利益损害，因而 新的体制对农村而言利益是巨大的。在这样的成本一收益对比之下，农民作为 农业经营的利益主体寻求体制变更的冲动也是最强烈的，他们一旦发现通过改 变资源配置的方式来进行的制度创新可以以较少的代价带来传统体制下无法取 得的巨大收益时就会甘冒 风险， 从而导致农村整个经营形式的制度变迁。 让改革的设计者们始料不及的是体制外经济一非公有制经济的迅猛增长， 对我国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做出巨大贡献，非公有制经济的迅速发展同时为公 有制经济改革提供了制度榜样和行为规范。既然按非公有制经济的制度管理架 构能有更高的效率， 那么国企改革为何不能借鉴其模式呢?可以说导致公有制 经济改变路径走向产权制度变革的最重要原因并不是经济学家们的突破，而是 非公有制经济 “ 制度榜样”的作用。不仅如此 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还能在 许多方面逐步影响到人们的行为方式，传统观念和社会习惯，使得旧体制中生 活的人能在潜移默化中学会如何适应新体制，从而消除 “ 意识形态”对制度变 革的障碍，减少变革的成本、减小改革的阻力，使得对旧体制的改革过程更加 平稳，更少震动。 从产权经济学角度看，一个社会建立起什么样的所有制结构，主要取决于 两个因素:一是，某一特定经济结构下的不同所有制的效率及其相互之间的竞 争。如果经济主体可以自由 地选择所有制形式，那么在相同的经济领域，低效 率的所有制形式难以生存，不同所有制之间的竞争结果将会形成有利于资源得 以有效配置和使用的所有制结构。二是，社会主体的所有制偏好，由于每个社 会都有自身和传统文化意识形态、习俗、道德和伦理准则，主体对不同的所有 制存在着不同的价值判断。因此，如果一种所有制与某一社会的非正式制度安 排相冲突，那么即使这一所有制具有比其它所有制更高的效率，也未必会被社 会主体所选中。 产权经济学特别强调主体面临的非制度安排对所有制结构的形成和变迁所 起到的关键性作用。 在兴福模式形成过程中，主体对私营经济形式的偏好就对其所有制形成和 变迁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 二)制度变迁的模式 新制度经济学对制度变迁的模式解释另辟蹊径，从变迁的发起者的角度区 分制度变迁的模式。 林毅夫认为， 对于一种制度服务的需求， 可以 有几种备选 方案。变迁者选择制度安排的主要根据是实施一种制度变迁的成本和收益。如 果两种制度安排提供的服务数量相等，那么费用低的制度安排可能会被采用。 同理可证，能够提供更多预期收益的制度安排被采纳的机会高于潜在收益低的 制度安排。由此可见，人们发动制度变迁是受利益的驱使。这时发生的 变迁被 称之为“ 诱致性制度变迁” 。 现实中制度的变动并非都是由新的获利机会所驱使， 有的制度变迁是由国家强制推行的，这类变迁叫做 “ 强制性制度变迁” 。 诱致性制度变迁指的是现行制度安排的变更成替代，或者是新制度安排的 创造，它由一个群人，在响应获利机会时自发倡导、组织和实行。新的获利机 会是个人或群体自 发地要改变现行规则或秩序的动力。新的获利机会来自制度 的不均衡，它意味着现行的制度结构中出现了失效的制度安排，或者是某个制 度安排不再是特定制度安排选择集合中最有效的一个了。 不管是技术上的进步， 还是其它制度安排的变动，都会提出新的制度需求。通过制度创新，可以获得 原有制度结构中无法获得的利益。诱致性制度变迁是一种自 下而上的、自 发的 1 4 制度改变，它是一种渐进的过程。 就兴福镇的情况而言，当然也属于诱致性制度变迁，正是由于兴福镇所强 制推行的集体制成为一种失效的制度安排， 或者说在当时兴福镇的特殊环境下， 集体制安排不再是特定制度安排选择集合中最有效的一个。 所以 私营大户们便 自 发地从集体制中脱离出 来，走上私营经济的道路，从而获得了原有集体制下 所无法获得的巨大利益。 ( 三)制度变迁的轨迹 诺斯创立了制度变迁的 “ 轨迹”概念，目的是从制度的角度解释为何所有 的国家并没有走同样的发展道路，为何有的国家长期陷入不发达，总是走不出 经济落后，制度低效的怪圈问题。诺斯认为一个国家在经济发展的历程中， 制 度变迁存在着 “ 路径依赖”现象。路径依赖是指一种制度一旦形成，不管是否 有效，都会在一定时期内持续存在并影响其后的制度选择，就好像进入一种特 定的“ 路径” ， 制度变迁只能按照这种路径走下去。 路径依赖一 - 小事件和环境可 以决定某种发展的结果，而且一旦某些小事件和环境的结果占据主流，就导致 这种发展进入特定的 路径 。 。 广义上路径依赖说明历史某一时间己 发生的 事件将 影响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狭义上路径依赖意味着一旦一个国家或地区沿着 一种轨迹开始发展，改变发展道路的成本非常高。尽管存在着其他的选择，但 已 建立的制度会阻碍对初始选择的改变。路径依赖有不同的方向，一种情况是 某种初始制度选定后，具有报酬递增效果，促进了 经济发展，其他相关制度安 排向同样方向 配合，导致有利于经济增长的进步的制度变迁。 这是一种良 性的 路径依赖。另一种情况是某种制度演变的轨迹形成后，初始制度效率降低，甚 至开始阻碍生产活动，那些与这种制度共荣的组织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尽力 维护它。 此时这个社会陷入无效制度， 进入“ 锁定” 状态， 这是恶性的 路径依 赖。 路径依赖的形成可以说是偶然的，起初，人们在某种获利机会驱动下，或 者是为了 解决某一个问 题而发明某一项制度安排。 它最初可以给人们带来利益， 并在以 后的一段时间里将会继续给人带来利益，也就是说这项制度安排是报酬 递增的。 人们由 于从这个制度安排中 得益， 便积极学习 它，主动适应它，结果 又创造了一些与这个制度安排相配套的制度安排，其中既有正式规则，也有非 诺斯: 制度、 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 ， 刘守英译， 上海三联书店，1 9 9 4 年版，2 0 5 页。 正式规则。 制度安排之间的 协调更强化了 初始的制度变迁方向， 这叫做制度的 “ 自 我强化机制” 。 报酬递增过程也可以 称为自 我强化过程。 从长期看， 制度演 进的规律大体如此。 社会中的制度在建立的时候成本通常也会很高，组织或个人也在实践中学 习如何利用制度，通过合作或相关的活动也可以增进组织的利益，人们对己 有 的组织和制度同样预期很高。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