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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学科专业：马克思主义哲学 指导教师：张树林 研究方向：文化哲学 研究生：常佳( 0 5 6 8 2 0 ) 摘要 在中国传统思想史上，民本思想十分丰富，它既是历代封建统治 者的治国之术，又是中国哲学史上一个重要的传统哲学思想。对它的 研究，不仅有助于我们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而且对于我们今天的社会 主义建设有着重要的借鉴作用。中国古代儒家民本思想，经历了萌芽、 形成和发展的过程，是中国两千多年统治阶级治国的要略，是古代处 于主流地位的统治思想。历代统治者各种各样的统治方策，都离不开 儒家民本思想的引领作用，使其万世相传。“民本观 是儒家政治理 论中最光彩夺目的地方，儒家“民本思想有它合理的方面，因而 具有永恒的理论价值。儒家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可概述为：一是强调 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二是在思想上提倡“重民、爱民、贵民等主要 内容：三是在经济上提倡“富民、惠民、安民 等内容；四是提倡建 立“公平、均衡”的社会。这些思想相互联系，一起构成了较为突出 和完整的儒贾的民本思想。有合理、积极的社会意义，同时存在消极 的方面。中国古代儒家民本思想，为我们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的 理论提供了有益的参考；为科学发展关提出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民 主建设实践、以及对我们今天和谐社会的建设等提供了极有价值的思 想、方略。全文共分三个部分：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第一部分：概述儒家民本思想的历史发展与特征。儒家民本思想 经历产生、成熟与发展的三个阶段，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体系。内容含 概社会政治、经济及文化等多方面。 第二部分：阐述儒家民本思想的积极作用和消极意义。其作用主 要有两方面，一是在封建社会中维护了统治秩序；二是促进封建社会 的经济发展，有利于社会的长治久安。消极方面主要有两点：以维护 封建统治秩序为前提，阻碍实现真正的以民为本；二是为君主专制的长治久安着 想，阻碍建立合理的民主制度。 第三部分：论述儒家民本思想的时代意义。理论方面，是科学发 展观“以人为本 理念形成的理论起源；实践方面，对当前社会经济、 政治、民主建设等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儒家民本思想历史作用时代意义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c o n f u c i a np e o p l e c e n t e r e di d e aa n di t s p r e s e n tv a l u e m a j o r ：m a d 【i s tt h e o 哆 s p e c i a l l i 妙：c u l t r a lp h i l o s o p h y s u p e r v i s o r ：z h a l l gs h u l i n a u t h o r ：c h a n gj i a ( 0 5 6 8 2 0 ) a b s t r a c t i n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c l l i n e s ec u l t u r a l h i s t o 巧 ， t h ec o n 如c i a n p e o p l e c e n t e r e di d e ac o n t e n d e dr i c h 如lc o n t e x t a i m o s t l y i tw a sn o to n l y t h eg o v e n l i n gm e a s u r eo ft h e 如d e m ls o c i e 哆，b u ta l s ot h ep h i l o s o p h y i d e ao ft h es o c i e 锣a n a l 如n g 也ec o n 血c i a n i s m sp e o p l e c e n t e r e di d e a h a si m p o r t a n tm e a n i n g s i tc o n t e n d st h r e ed e v e l o p m e n tp r o g r e s s e s n g i v e sp r o n l i n e n c et ot h eb a s i sp o s i t i o no fp e o p l ei nt h ec o u n t 巧a n d p h a s i z e st h a tt h em l e rs h o u l dt a k ep e o p l ea st h eb a s eo ft h es o c i e t y ， 枷c ht h e ma n de d u c a t et h e m i tw a sa p r o d u c to fap a j t i c u l a rp e r i o d o n t h eo n eh a n d ，i to n t a i n st h ee t e m a lv a l u ee x c e e d i n gs p a c e t i m e o nt h e o t h e r h a n d ，i th a sh i s t o 巧l i m i t a t i o ni n e v i t a b l e l y i ti s i m p o r t a n tt o c o n f i 衄o u r b e l i e ft os e r y i c ef o rt h ep e o p l ea n da l s ot 0c o n s 仃u c to u r s o c i a l i s th a n n o n ys o c i e t y t h e 如l lt e x ti sm a d eu po ft h r e em a i np a n s ： p a r tii sa g e n e r a ls u r v e y o ft h eh i s t o r y d e v e l o p m e n ta b o u t 3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c o n 如c i 砌s m sp e o p l e - c e n t e r e di d e aa n di n t r o d u c ei t sm a i nc o n t e x t p a r ti ii st oa n a l yt h ea c t i v ev a l u e2 l b o u tp e o p l e c e n t e r e di d e aa n d d i s s e c ti t sp a s s i v ei n n u e n c e s p a r t ，t h eg e n e r a lc o m m o na b o u tp r e s e n tv a l u eo fc o n m c i a n i s m s p e o p l e - c e n t e r e di d e a 1 ( e yw o i t d s ：c o n m c i a n i s m sp e o p l e - c e n t e r e di d e a h i s t o 巧i n f l u e n c e sp r e s e n tv a l u e 4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中所罗列的内容以外，论文中不 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北京邮电大学或其他 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 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申请学位论文与资料若有不实之处，本人承担一切相关责任。 本人签名：j 辛4 多一日期：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妒g | ； 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北京邮电大学有关保留和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研究生在校攻读学位期间论文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北京邮电大学。学校有权保 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学位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学校可以公布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允许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 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保密论文注释：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在一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非保密论 文注释：本学位论文不属于保密范围，适用本授权书。 本人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蟹竺：墨：丝 日期：娑坠：硷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引言 一、研究目的 中国古代儒家民本思想，经历了萌芽、形成和发展的过程，是中国两千多年 统治阶级治国的要略，是古代处于主流地位的统治思想。历代统治者各种各样的 统治方策，都离不开儒家民本思想的引领作用，使其万世相传。儒家民本思想的 主要内容可概述为：一是在思想上提倡“民贵君轻 、“民为政本 、“庶人 安政一等主要内容；二是在经济上提倡“富民、惠民、安民 等内容；三是提 倡建立“公平、均衡”的社会。这些思想相互联系， 一起构成了较为突出和完 整的儒家的民本思想。以史为鉴，儒家民本思想的合理成分，为我们科学发展观 “以人为本 的理论提供了有益的参考；为科学发展关提出的社会主义经济建 设、民主建设实践、以及对我们今天和谐社会的建设等提供了极有价值的思想、 方略。 二、文献综述 中国古代儒家民本思想，是两千多年封建统治阶级治国要略，是古代处于主 流地位的统治思想。历代统治者各种各样的统治方策，都离不开儒家民本思想的 引领作用。“民本观是儒家理论中最光彩夺目的地方，也是儒家思想历久流传 的重要原因。 近几年，研究儒家思想或民本思想的专家学者，不胜枚举。如，游唤民著先 秦民本思想( 1 9 9 1 年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邓小军著儒家思想与民主 思想的逻辑结合( 1 9 9 5 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 ，田广清和谐一儒家文明与当 代社会( 1 9 9 8 年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 ，王保国著两周民本思想研究( 2 0 0 4 年学苑出版社出版) ，等等。同时，我国台湾地区的民本思想研究也取得丰硕的 成果，出版了许多论文及专著，如金耀基著中国民本思想史( 1 9 9 3 年台湾 商务印书馆出版) ，肖公权、徐复观等许多学者也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上述学者论著研究路径多是按照时间顺序，列举分析不同时期的儒家思想代表人 物观点、特征等，在其当代社会意义方面主要侧重于研究与马克思主义群众观、 西方民主观点等，对儒家民本思想进行了不同角度的阐述和研究。 当前，随着我国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的历史时期，国家确立了经济建 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四位一体 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总体布 局。按照这一要求，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确立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并以此指 3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导和促进和谐社会建设。儒家民本思想的许多方面，如主张治国兴邦，要顺民心， 从民欲，主张社会公平等思想，仍然显示出其时代价值和理论魅力，值得我们不 断研究和借鉴。 前述学者中，结合当今社会发展状况，结合中国共产党十七大确立的科学发 展观进行分析研究的论著并不多见。本文正是紧密结合当今实际，力求将儒家民 本思想与时代意义结合起来考察和研究。文章以古今文献参考资料为基础，分析 儒家民本思想一些显著特征，在此基础上，试图从政治、经济、社会的角度对其 时代意义进行归纳，借此进一步发掘儒家民本思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意义，促 进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更好地落实，促进经济社会的和谐发展。 第一章、儒家民本思想的历史发展与内容 1 1 儒家民本思想的历史发展 儒家思想形成于春秋时期，从社会现实的正面反映了那个时代的人文精神， 提出爱民、重民、养民等民本思想。秦汉以后，儒家民本思想形形色色，但都没 有超过春秋战国时期儒家民本思想的总体水平，只是内涵随时代的变迁而不断得 到新的充实和丰富。 1 1 1 儒家民本思想的产生 儒家的民本思想源于中国上古时期的宗教政治观，是我国上古社会朴素的人 文主义传统的体现。早在殷周时期，由于统治者的残酷剥削和专横社会的变革， 王朝的更替，给古代统治者提供了丰富的治国理政的经验和教训。一些开明的君 王和有远见卓识的思想家、政治家，曾不断地从中总结探索经邦济世的治国策略， 从而逐渐悟出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的道理。由此，民本思想经历了萌芽、发 展、完善等阶段，逐步成为古代居于主导地位的统治思想。早在殷周之际，开明 的思想家和政治家们就看到了民心向背对政治的重要影响。殷商时期的统治者， 已经意识到顺应民心方能免遭上天惩罚，但是由于当时推崇“天命论 ，所以他 们对“天命 的迷信远远超过对民众的重视。周初的统治者们更是总结了夏、殷 灭亡的历史教训，对传统的天命神权观念进行了修正，提出了“敬德保民 的思 想。纣王无道、武王灭商建周之后，辅佐成王摄政的周公旦，亲身感受到民众的 力量，认识到仅凭天命无以保江山，民众的情绪却代表着天意，不安抚他们，就 4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有可能丧失统治地位，因而提出了“敬德保民 的思想，劝诫国君要体谅小民“稼 穑之艰难州这通常被看作是先秦民本思想的萌芽和产生的标志 2 尚书盘庚 中有“重我民一、“施实德于民一之说。尚书酒诰中有“古人有言日：人无 于水鉴，当于民鉴的话。周公更要求“用康保民 ，虬际保小民 3 伪古文尚 书五子之歌还有“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的说法。可见，殷周之际已经有了 明确的民本思想。周代“敬德保民 的政治伦理，已经含有民本的萌芽，即民是 治之本，民心向背是治得好与坏、得天命与否的标志；治民是帝王君师禀承于上 天的任务的主要内容，只有通过好好地治民，才能取悦于上天，保持上天对自己 的垂亲。 儒家的民本思想是直接从周代的重民思想演化出来的。春秋时期，管仲、子 产等思想家、政治家继承发展了周公等人的思想，提出了“视民如子一的观点， 把重民思想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此后，以孔子、孟子、为代表的儒家学派思想 家，更加重视被统治者“民一的作用。他们主张“立君为民一，反对置民的 利益于不顾的为所欲为的暴君，并提出了“得民心者得天下一，“贵民、富民、均 衡 等重要思想，使儒家民本思想在此时期形成。儒家的民本理论，为后世统治 者开辟了一条有效的治国安民之道。 生活在社会大变动中的孔子，对人民力量的伟大已有相当深刻的认识。他的 一系列论述，构成中国民本思想体系的雏形。孔子的重民、富民、宽民思想有其 积极之意义，为后世儒家的民本思想奠定了基础。在殷周重民思想的基础上，儒 家的创始人孔子在其思想体系中明确把民的重要性放在首位。论语尧日：“所 重：民、食、丧、祭。一认为民是第一位的。孔子认为：首先，要尊重人，不能 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要帮助民立、民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4 “己欲 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一5 。如他对鲁哀公说：“丘闻之，君者，舟也：庶人者， 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一从民可立君亦可废君思想出发，他主张“重民一。 孔子主张统治者要重民：“使民如承大祭一。6 其次，要使民富。要富民：“子日庶 矣哉! 冉有日：既庶矣，又何加焉? 日：富之。一7 这里的“庶一是指人口 众多，其中大部分是指自由民，特别是奴隶。孔子要使自由民和奴隶都富起来， 当然有富民思想。而要使民富，孔子认为必须做到两点： 第一，要发展生产，“使民以时 。孔子的学生南宫适向他提出禹、稷躬稼， 1 1 4 子路 5 卫灵公 1 6 公冶长 ”论语卫灵公 o 论语予张 6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想奠定了基础。 1 1 2 儒家民本思想的成熟 孟子把先秦儒家民本思想发展到一个更高阶段， 他集西周以来民本思想之 大成，提出了“民贵君轻”、“与民同乐一、“得乎丘民而为天子 和“仁政”学说， 形成了比较完整的民本思想体系，标志着儒家民本思想的成熟。是中国历史上第 一个比较明确地提出民本哲学思想的人。孟子民本思想的基本内容表现在以下三 个方面。 首先，孟子提出了“民贵君轻 的思想，认为民众是国家的根本。孟子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1 这样，在政治生活中，最重要的就是保民，而 不是保社稷和忠君了。这是对 4 离娄下 5 娄一i ：， 6 史记燕世家 7 孟子梁惠王下) 7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定了齐胜燕败。其三，民是统一天下的决定力量。孟子认为“定一 已是大势所 趋。当梁惠王问他“孰能之时，他答道：“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一“如不嗜杀人 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1 这里的“不嗜杀人者 ，指的“行仁政的明 君。孟子说：“行仁政而王，之能御也。一2 到孟子时，先秦儒家民本思想已基本 形成理论体系。 其次，孟子主张要“制民恒产 和减轻征税给民以物质生活上的保障。他提 出了“制民之产 的思想。这是对孔子“藏富于民 思想的具体化。孟子日：“无 恒产而有怛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 无不为也。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网民也。川欲使民，必先教民：欲教民， 必先富民；欲富民，必先置民之产。这就是孟子制民之产的逻辑思路。其具体措 施，除了轻敛薄赋、使民以时之外，就是要解决民的土地问题：“五亩之宅，树 之以桑；百亩之田，勿夺其时。 没有土地，没有衣食之资，“此谓救死而恐不赡， 奚暇治礼义? ( 同上) 孟子看到了土地问题在百姓生活中的至关重要的基础地 位，这一思想是十分深刻的。欲解决农民问题，就必须先解决土地问题，这一思 想深刻地影响了两千多年以后的中国共产党人，成了有中国特色的中国革命道路 的中心思想之一。 再次，在教育方面，孟子提出先富后教。认为人民富裕之后，还要“谨庠序 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一( 同上) ，兴办教育，教化人民，提高人民的道德素质， 才能建立起一个道德高尚、丰衣足食、人人安居乐业、和谐安定的社会。 从上述中可以看出，孟子的民本思想是在政治、经济方面把民众放在了社会 安危治乱的根本地位上，同时重视对民的教育，体现了民众在历史发展中的决定 作用。民本思想发展到孟子时期已基本成熟。以后的苟子，西汉的董仲舒，宋代 的王安石、司马光、朱熹，明代的张居正都继承了孔孟的民本思想，并使这一思 想上升为封建社会的主要价值观念，进而影响了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进程。虽然 其后不少的思想家也提出过不少有价值的民本思想观点，但从根本上看，没有超 出先秦儒家的思想范畴。 1 1 3 儒家民本思想的发展 从秦朝灭亡一直到清朝末年，儒家民本思想得到了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就其 内容方面，秦汉以来并未有多少超出先秦民本思想的范围，主要是在先秦民本思 想基础上的进一步阐发和丰富。 粱惠乇上 2 孟予公孙u 下 3 梁惠e 上 8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两汉直至近代中国，是儒家民本思想不断发展的时期。汉代的大儒诸如贾谊、 董仲舒等对民本思想的丰富、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儒家思想之所以能在西汉被 汉武帝接受为唯一的治国之术，与董仲舒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董仲舒将儒家的正 名思想、民本思想与阴阳五行思想结合在一起，将儒家思想神秘化、专制化了， 从而使儒家的民本思想从以民为治之本转变为以民为制之本。董仲舒在这方面的 贡献，就是以春秋断案，将法律儒家化。从此，中国古代的法律正式走上了； 儒家化的道路，儒家的仁义道德也走上了礼教的道路。西汉贾谊的民本哲学思想 在这一时期也是具有代表性的。指出：“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本也。国以为本， 君以为本，更以为本。故国以民为安危，君以民为威侮，吏以民为贵贱。此之谓 民无不为本也。1 “故自古至今，与民为仇者，有迟有速，而民必胜之。 民可 以决定国家的兴衰，君主的安危，官吏的地位。贾谊的民本哲学思想比前人更为 明确、深刻。 东汉初期，佛教传入中国，儒家吸取了佛家的平等思想，对传统的士、农、 工、商四民贵贱有别的观念作了改造，开始承认四民平等。张载提出了“民胞物 与一的思想：“民，吾同胞；物，吾也。一2 他认为一切人与一切物都是天地父母 所生，在天地面前，人与人都是同胞兄弟，人与物都是同伴朋友。这种平等思想 显然是从佛教那里借来的。但无论如何，人与人都是同胞兄弟，毕竟为儒家所接 受了，这是一个巨大进步。 唐、宋、元、明、清，儒家的民本哲学思想更加丰富日臻完善。北宋王安石 针对北宋中期官僚大地主兼并土地之风日盛、贫富悬殊的现实，提出了“抑豪强、 伸贫富 的民本思想，王安石变法的直接目的是为封建国家解决财政等方面的矛 盾，以达到长治久安，但变法本身就注意到了民心、民力的问题，这是其民本思 想的体现和实施。南宋的朱熹也有明确的民本思想。作为宋明理学思想形成的开 创者之一的朱熹，其理学思想对后期中国封建社会的思想文化发展有十分重要的 影响。作为其理学思想一部分的民本观，同样对后期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方略有 一定影响。朱熹以为，“人君为政在于得人 。3 “天下之务莫大于恤民，而恤民 之本，在人君正心术以立纪纲 。4 他把“恤民 作为君主修身的主要内容。他还 认为，“生民之本，足食为先 ，“惟民生之本在食，足食之本在农，此自然之理 也 。5 主张务农重谷，把农时生产放在了主要地位这显然与孟子的“制民之产一 的思想有一脉相承之处。 进入明清以后，进步思想家提出较系统的民本哲学思想。明代张居政再次强 新书大政上 2 正蒙西铭 3 叫书集注中庸章句 4 宋史朱熹传 5 朱子大全 9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调：“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一，提出了一系列重民惜民的措施，如要惩豪民、诛贪 吏，实行一条鞭法的税制，以减轻民众的负担。张居正是明代的权相，他不仅有 这种民本思想，更重要的是把这一思想付诸实践，这对缓和明代社会的社会矛盾 起了一定作用。 明末清初之际，随着民族矛盾的日趋尖锐，王夫之、顾炎武、黄宗羲等思想 。家对现实问题作了深刻思索。这些受儒家传统思想的熏陶颇深的思想家们，从儒 家的民本思想出发，激烈地批判了当时的君主制度。例如，黄宗羲明确提出了“天 下之利 的思想。他认为，古代的君主“不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 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 ，所以“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 之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 。1 如果说历代的政治家、思想家们的民本思想均在 以保民、爱民为主，而其目的在于更好地利用民力和民心来为君主服务的话，那 么，黄宗羲则明确以批判君主专制制度为启迪点来阐发新的以民为本的思想，这 在中国历史上是有积极意义的，蕴含有近代民主启蒙的意味。并由此拉开了中国 封建社会末期的启蒙运动。因此，黄宗羲是儒家民本思想由古代向近代民主主义 思想过渡的中介环节，是儒家民本思想发展史上的又一新的里程碑。 到了近代，随着西方民主思想的传入，传统的民本思想开始向近代民主思想 嬗变。谭嗣同的仁学中语：“生民之初，本无所谓君臣，则皆民也。民不能 相治，亦不暇治，于是共举一民为君。夫日共举之，则非君择民，而民择君也。 夫日共举之，则因有民而后有君，君末也，民本也。夫日共举之，则且必可 共废之。君也者，为民办事者也：臣也者，助办民事者也。赋税之取于民，所以 为办民事之资也。如此而事犹不办，事不办而易其人，亦天下之通义也。一从中 不难看出，既有黄宗羲民本思想的痕迹，又有西方近代民主思想的印记。新文化 运动时期儒家思想受到猛烈冲击，其正统地位动摇。中国无产阶级是中国民本思 想的真正继承者。 综上而言，儒家的民本思想萌芽于商周，形成于春秋战国，进入封建社会后， 随着统治阶级和人民群众矛盾斗争的起伏，民本思想也随之波动。近代随着西方 民主思想的传入，传统的民本思想开始向近代民主思想嬗变。儒家民本思想是随 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前进的。 1 2 儒家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儒家向来是最伦理化又最政治化的，儒家民本思想在儒家政治伦理思想的发 展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民本思想 的发展，在历史 1 t 明夷待访录原君 l o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上是儒家政治伦理思想的发展与否的一个根本的标志。儒家民本思想是关于君民 关系的政治理论，其核心特点是：国家为君主之本，庶民为国家之本，所以安定 民生为政治之本。儒家的民本思想具有三个主要特征，一是提倡“重民、爱民、 贵民，二是提倡“富民、安民、宽民 。三是儒家民本提倡建设“公平、均衡 社会，即“和谐的社会。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是现代科学发展观“以人为 本“理论的渊源，也是构筑当今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重要资源。 1 2 1 强调人在社会中的地位 我国儒学中的“人本主义 ，重视普遍意义的人，强调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 作用。它以世俗生活中的人为本，是一种重视人际关系和表述人际关系的文化， 其本体特点以“孝“仁一为中心。所谓“孝一，即当时血缘、宗法社会中，维系 血缘、家族所必须遵循的道德规范和人伦原则所谓“仁一，即维系一种社会关 系的道德准则。儒学的全部价值观念的核心，就是由“孝 达于。仁一的思想观 念。教经圣治引孔子语：“天地之性，人为贵。一2 说：“立人之道日仁日义。一 汉儒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亦云：“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地养之， 人成之。一可见，他们都把人视为天地间最了不起的存在。礼记礼运中说： “人者，其天地之德，五行之秀气也。一又说：“人者，天地之心也 这 里，把“天 、“地 、“人”并列，强调“人”是万物之灵，是天地的“心 ，即 把“人一看作是宇宙的中心和主宰。 而人为邦本，则是对于“人一的价值在社会政治中地位和作用的进一步体验 和观照。孟子便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3 的卓越思想。苟子则把民 君关系比为水与舟的关系：“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川这 些都鲜明地体现出儒家“仁 的观念，“仁 即“爱人一。儒学文化是以人为本体 的人学文化，一切都着眼于现实生活本身，表现出道德伦理型的人本主义特点。 从论语到孟子、大学、 ( 修订本) ，3 5 0 页，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 0 0 i 。 2 盂了离娄下 3 孟子尽心下 4 苟子王制 l l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心：天为上，地为下，人在中心，由人才把天与地联系沟通起来，构成完整的宇 宙世界。它深刻表现了儒学道统的人本主义特点，对中国社会和文化都有深远影 响。 1 2 2 提倡“爱民、贵民、重民 儒家告诫统治者要“重民、爱民 。重民爱民认识到君与民相互制约。重视 民众的社会作用，认识到人民是国家的基础，只有安民养民，不轻视人民，培固 根本，才能实现国治邦宁。尚书、上说：“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这可以说是最 早的重民思想。儒家向来主张尊君权，但并不认为君权居于民众利益之上，更不认 为君主可以置被统治者的利益于不顾。孟子说：“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 得此三宝者安，失此三宝者危。他认为，像夏桀、殷纣一类丧失了君主资格的暴君， 人们就有权推翻他。荀子进而阐述说：。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一 儒家还有“视民如子 的爱民思想。许多统治者在总结了前朝的兴衰得失之后认 识到：统治者要“视民如子一，并将统治者有无爱心，能否爱民如子，作为他们能 不能获得百姓支持的重要条件。这种把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看作父子亲属关 系的观点，既要求下无条件地服从上，又要求上爱护下，爱护民众与专制独裁巧妙 结合，宗法伦理观念与社会政治关系相互贯穿，使得冷酷无情的阶级统治披上了 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这种宗法伦理色彩极其浓厚的阶级统治观点被历代的圣君 贤相、鸿儒乃至顺民奉为神明，成为检验政治是否清明的准则。儒家“民为贵 思想主要就是敬重民众的意思。苟子将君主与民众的关系比作“舟水一，他说： f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一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 天下，李世民在分析过去朝代兴衰时说：“可爱者君，可畏者民。天子者，有道则人 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诚可畏也。 爱民、重民、民本思想在汉唐时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西汉初年，亲身体 验了秦始皇父子暴政并且经历农民战争洗礼的汉初君臣们，在黄老思想的指导下， 推行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继承儒家的民本思想，兼收家的无为思想，发展了重、 民本思想。如西汉的思想家贾谊认为秦王朝二世而亡的重要原因是残贼其人，他 告诫汉统治者要重民。在贾看来，国家的命运依赖于民，“国以民为存亡 ，“此 之谓民无不为命也 。国家的功业依于民，“国以民为兴坏 ，“此之谓民无不为 功也 。国力依赖于民，国家的攻守、成败、得失等“必在于士 ，“此之谓民无 不为力也 1 基于上述原因，贾谊认为君主“爱民 。很明显，贾谊的思想是对儒家 民本思想丰富和发展。唐朝初年，唐太宗李世民目睹了隋王朝一夜之问被农民起 1 新书大政上 1 2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义风暴所葬送的严酷现实，深感民的巨大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先秦儒家苟 子的“民水君舟论。他主张重民、保民，实行利民措施，这些都使得唐初出现了 政治稳定、济发展、文化繁荣的所谓“治世 局面。 爱民、重民、民本思想，在宋、元、明、+ 清时期趋向完善。宋代理学家继承 发展了重民、爱民的传统。张载认为仁义道德与公利有内在的联系，“义，公天下 之利，即天下公利是义之所在，是善的表现。他所说的“公 就是民利，“利于 民则可谓利，利于身利皆非利也 2 ，有利于民才是利，也才是义，才符合道德。虽 然他心目的“民，主要是指封建地主阶级，但也确实包括普通的劳动人民，就同 情民生疾苦而言，他的这一思想具有定的人民性因素。理学家程颢和程颐的观点 也较为鲜明。程颢每到一处任官，坐处皆书“视民如伤一作为座铭。程颐强调： “为政之道，以顺民为本，以厚民生为本，以安而不扰为本 ，“民惟邦本 3 卷五 进入明清以后，进步的思想家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爱民、重民的民本思想。明末 清初的王夫之对民众的量有了更加清楚地认识，其民本思想有鲜明的民主因素。 黄宗羲不仅继承了传统的重民思想，而且在对封建君权的批判，提出了“天下为主， 君为客”的命题。4 这些进步的思想丰富和发展了“民为邦本 、。民贵君轻力学 说，具有积极的意义。 1 2 3 提倡“富民、安民、宽民 治国之要在于富民、利民统治者要给民众以基本的物质生活保障和切实的利 益，要给民众以基本的物质生活保障和切实的利益。儒家认为统治者必须关注人 民的生产生活，采取“民富安民 的治国之策。孟子主张要“制民恒产 和减轻 征税给民以物质生活上的保障。孟子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 产者无恒心。苟无恒产，放辟邪侈，无不为己。一5 他认为民众必须有保证生活稳 定的财产，才能有安于生活的“恒心，才能有在生活稳定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道 德观念。否则，民众会“放辟邪侈 ，去干坏事。面对当时繁重的赋税，孟子主 张减轻赋税，要“省刑罚、薄税敛。一6 他认为，统治者只有减轻对民众的奴役和 剥削，使民众生活稳定，民众才乐于服从统治，使社会安定。否则，就会象夏桀、 商纣那样失去民心，因而失去天下。所以，孟子说，“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 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则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 横渠易说上经， 2 性理拾遗 3 程颐文集 4 叫夷待访录原君) 5 孟子腾文公上 6 孟子粱惠二e 上 1 3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之从之也轻也。一( 同上) 但是，“制民恒产一、减轻征税使民众有基本的生活保障， 这只是孟子仁政的出发点，他的目的是要以此调动人民的生产积极性，创造出更 多的财富，使人民富裕起来。“易其田畴，薄其赋税，民可富也。圣人治天 下，使有菽粟如水火。一( 同上) 因此，“制民恒产 ，减轻征税使民众有基本的物 质生活保障并使民富，这是孟子民本思想在经济领域的具体体现，它同时也体现 了民众决定社会安危治乱的作用。苟子提出“节用裕民而善藏其余 ，汉代刘向 在1 中辑录的一段话最有代表性，这段话就是：“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 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此治国之道，使民之谊也，爱之而已矣。 民失其所务，则害之也；农失其时，则败之也：有罪者重其罚，则杀之也；重赋 敛者，则夺之也；多徭役以罢民力，则苦之也：劳而扰之，则怒之也。故善为国 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 贾谊 说：“为人臣者，以富乐民为功，以贫苦民为罪。故君以知贤为明，吏以爱民为 忠。故臣忠则君明，此之谓圣王。一2 ，以“富乐民 为本，“要藏富于民。在经 济上，贾谊认为要落实民为万世之本这一大政，必须“养民 ，“使民富且寿， 其根本前提是让民吃饱穿暖，民生之本在于足食，衣食足才能懂得遵守礼节，才 能遵守封建专制的统治秩序。汉代王符说：“夫为国者，以富民为本，以正学为 基。 3 北宋二程指出：“上，谓人君与居人上者，观剥之象而厚固其下，以安其 居也。下者，上之本，未有其本固而能剥者也。故上之剥必自下，下剥则上危矣。 为人上者，知理之如是，则安养人民，以厚其本，乃所以安其居也。 基此，提 出了“安养人民，以厚其本 的具体措施，诸如爱民如子，力穑厚生，轻徭薄役 等。只有“正人心，活民命一让民众安定，人民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稳定，社会 才能健康发展。宋代的二程说：“为政之道，以顺民心为本，以厚民生为本，以 安而不扰为本糟4 认为要想巩固统治，必须顺民心，爱养民力，以民力为重。宋 代的叶适说：虬”名实不欺，用度有纪，式宽民力，永底阜康此诏书也。一 “5 他深知民众在国家中的地位，主张解民之苦，主张宽民之政，爱民厚生，尽 量减轻民众的赋税，让老百姓活下去，国家才有国力，国家才能国力昌盛。宋朝 的朱熹也提出了“足食为先 “仁义为先 思想，历代的儒家知识分子提出了宽 民养民许多措施，或多或少的使民众的生存环境得到了改善。 1 2 4 提倡社会“公平、均衡 1 说苑政理 2 论语大政七 3 潜大论务本 4 河南城氏经说卷第四) 5 水心文集卷之一( 上宁宗皇帝札子三( 开禧二年) ) 1 4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儒家把民本的思想作为社会“和谐的重要方面，他们提议给民众以政治 和经济的权利，以防止社会阶层分裂和对立，从而引起社会和政治秩序的崩解。 儒家注重“安民政策，即要实现社会的稳定、生活的有序，就必须高度重视“均， 即均衡生存的原则。儒家强调生活水准的均衡，反对过分的贫富差距。孔子提出： “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一 1 这样，社会才会安定，才不致于使国家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孟子也主张给 民众以生养之资，他说：“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五亩之宅，树之以桑， 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 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 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 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一。2 苟子亦然，他说，“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 之立君，以为民也一。社会和谐是儒家政治价值观的内容之一。这种社会和谐 以稳定社会秩序为前提，顾及各个社会阶层的利益，尤其强调底层民众的生存 权利和普遍福利。儒家的社会经济均平思想，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儒家的社会政 治主张和理想，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广大人民的要求和愿望。儒家企图依靠道 德的约束力来制约人们的贪欲，进而实现“大同 的社会，显然是行不通的。但 其主张消除大富大贫现象，解决了人民的生计问题的思想，在社会主义社会的今 天，对我们却也不乏一定的借鉴意义。 儒家的均衡生存原则还指的是行业之间发展上均衡性，也就是行业之间、职 业之间、产业之间的发展必须是均衡的。孟子认为在一个仁政化的社会里，必须 要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协调发展、和谐共存，要能够做到“天下之士，皆悦而愿 立于朝天下之商皆悦而愿藏于市天下之旅皆悦而愿出其路天下之农皆悦 而耕于其野天下之民皆悦而愿为之氓矣。信能行此五者，则邻国之民，仰之若 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来，未有能济者也，如此则无敌于天下。一 5 综上所述，“爱民、重民、贵民 、“富民、养民、宽民 以及提倡社会“公 平、均衡 等思想相互联系，一起构成了较为突出和完整的儒家的民本思想，这 种思想可以说是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精粹所在。 第二章儒家民本思想的历史作用 论语季氏 2 孟子梁惠王上 3 苟子王制 4 荀子大略 5 孟子公孙丑上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由于儒家思想在两千多年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中是为统治阶级的政治统治 服务的主导思想，所以儒家的这种民本观就不仅仅是一种思想说教，而是一种实 际的政策主张。就是说，历代的一大批君主、士大夫既是儒家学者，同时又是执 政者，他们的思想与其思想指导下的旆政方略是一致的。因此，儒家的民本思想 直接的积极意义就体现在历代的政治经济生活中。尽管儒家民本思想的根本目的 是为了维护统治者的统治，但是，如果我们把它放在中国思想历史长河中去考察， 它在当时具有进步意义，推动了社会的发展，那么，它仍然具有巨大的社会价值。 当然，传统民本思想除了其积极作用之外，其消极的一面也不容忽视。它要求君 主关心民瘼，要“仁民 、“重民一、“富民 、“教民 ，而且还抨击聚敛苛政和滥 刑重罚，要求慎刑、省刑以重民命，反对暴民政治，时使薄敛以宽民力，但其目 的还是为了更好地“牧民 。可认为儒家的民本思想其内容与形式是有合理意义 的，但维护封建统治者的统治这一前提是有消极落后面的。 2 1 民本思想的积极意义 中国传统民本思想在历史上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民 本主义思想象一根中轴线，历代统治者的政策措施围绕这根轴线波动。当统治者 认识到人民的重要作用，实行的政策与这中轴线接近时，社会的阶级矛盾即趋于 缓和，人民的生活条件有所改善，创造力能得到一定的发挥，社会生产力得到了 迅速的发展。当他们的政策偏离这根中心轴线较远时，社会的阶级矛盾就比较尖 锐，生产力发展停滞，甚至受到某种程度的破坏。当这种偏离越来越远离中轴线 时，会阶级矛盾就会激化，人民起来造反，推翻旧的统治者。当新的统治者上台 以后，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重新认识人民的重要作用，实行一些有利于人民的 政策，用以调整社会的各种矛盾，恢复生产社会生产力又会发展。同时，民本思 想也是不少儒者用来规谏统治者实行善政、仁政的理论根据，还是进步思想家用 以反对封建专制和经济剥削的重要思想武器。有些农民运动，也打着“民本 的 旗帜作为号召力。 儒家民本思想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日臻完善，成为中华民族遗留给当代中 国乃至世界的一笔宝贵的思想遗产，其积极地社会意义及影响可概括为如下三个 方面。 2 1 1 肯定了人在封建社会中的价值 1 6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中国古代表述“价值的概念是“贵”。论语载有子日“礼之用，和为贵 ， 即以“和为最有价值。孝经云“天地之性( 生) 人为贵”，即以人为最有价值。 吕氏春秋云“孔子贵仁一，即以“仁一( 爱人) 为最有价值。因此“，人本或 “以人为本 的确切含义应该是“以人为贵 ，即以人( 类) 为最有价值。从儒家 人本主义特点的积极层面看，注重生命本身的价值，注重现世的人生，强调人的 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这种积极的入世主义和兼济天下的伟大精神，对中国的社 会和文化有积极意义。它鼓励人们不去追求灵魂的不朽与永存，而去追求在现实 社会中的贡献，在现实社会中的立德、立功、立言，从而具有以天下为己任的特 点。儒家重视对人的研究，他们以人为中心，以人伦道德为本位，全面地探讨了 人在宇宙中的地位，从而使中国文化完全摆脱了原始宗教的桎梏，走上了以人为 本的道路。“重人轻神 、“人是万物之灵一是儒家民本思想的重要命题，这些 命题是对我国古代神本思想、神本文化的巨大否定，它从根本上确立了人在自然、 社会中的核心和主体地位。儒家对人异于自然、鬼神之处作了极为详尽地分析与 阐述，认为人源于自然而又高于自然，是具有特殊灵性的社会存在，在自然、社 会中处于中心的、特殊的地位；人是宇宙万物的中心，可“以赞天地之化育 ， 与天“地相参 ，考察事物，明辨物理，不仅“要上揆之天，而且要“下察之地 ， 还“要中考之人 ，人是恒定万物的尺度。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所倡导的一系列 思想，诸如人应积极进取、刚健有为1 、“行仁由己2 、“我欲仁，则仁至矣 3 、 “万物皆备于我一、“人皆可以为舜尧 5 、“人定胜天 6 等，都“是人是万物 之灵一、“重人轻神 等民本思想的反映。孔子和他创立的儒家学派尤突出了人在 天地之间的地位，把天地人并列“为三才，并充分肯定了人“有下长万物，上 参天地 的能力“，天地之性人为贵。为此，一切社会活动，诸如政治、经济、 军事、文化等各个方面的活动都不能依恃鬼神、上天的灵威，而要恃人、恃民而 为之，这就充分肯定了人、民在社会发展中的价值。 在充分认识人本身意义的基础上，儒家进而认识到民众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 最用，并提出一系列的民本思想。 2 1 2 维护封建社会的政治安定 儒家思想在两千多年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中是为统治阶级的政治统治服务 1 周易 2 论语颜渊 3 论语述而 4 孟子尽心上 5 孟予- 滕文公上) 6 苟子天论 1 7 儒家民本思想及其时代意义研究 的主导思想，历朝历代的一大批君主、士大夫既是儒家学者，同时又是执政者。 因此，儒家民本思想的直接积极意义就体现在历代的政治生活中使统治者认识到 民众是国家的根本。“儒家学者把民众视为邦国之本，把君和民的关系比喻为舟 和水的关系，希望民众能够安居乐业，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能够和睦相处， 是封建国家长治久安的政治需要。州君和民，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本来是一个矛 盾的两个方面，但最初的统治者并不懂得这一点。他们把自己手中的权利看作是 天恩赐的，很少把民众放在眼里。正是人民群众的斗争和反抗，才使统治者认识 到自己对立面的存在，认识到民众意向、民心能决定统治者江山社稷的安危。为 了获得民心，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统治者就必须实行仁政、德治，发展社会生 产，减轻赋税，以满足民众基本生活需求。 “民为邦本“、民为君本 “、民贵君轻一是春秋战国时期民本思潮的主要 内容，奠定了人、民在国家和社会发展中极其重要的地位。“民为邦本，本固邦 宁。一是儒家政治思想最核心的价值，儒家这种以民本思想为核心价值的“德治 思想，表现出了极大的进步性和人民性。虽然民本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主，但 它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