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浅析萨特的自我理论.pdf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了弓娥 咿c 年与月f 7 日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萨特理论的重心在于意识，意识是其提出的现象学本体论的创新点。这种意 识有着自身的特点，它可以作为始源性的东西意向自我与世界，而自我在意识 的意向投射中则发挥着重要作用。本文正是由此选取自我作为论述的视角，从 自我本身的内置层面阐发自我与意识的关系，探讨自我的构成结构；从自我的 外在层面着力叙述处于世界中的自我与他人关系的现实存在特性，透过注视呈 现出自我与他人的关系是交互主体性的否定关系。一定程度上，自我本身、自 我与他人的交错阐述可以有效刻画出萨特所旨在表达的意识与自我、他人之间 的复杂关系，而笔者的浅显论述仅是对此给予一定的分析提炼和整体梳理。 关键词：自我意识自欺他人注视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s a r t r e st h e o r yc o n c e n t r a t e so n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i st h ei n n o v a t i o no f h i sp h e n o m e n o l o g i c a lo n t o l o g yw h i c hs a r t r eh a sp r o p o s e d s u c h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i s s p e c i a lt h a ti ti sa b l et oi n t e n dt h ee g oa n dt h ew o r l da st h eo r i g i n a l h o w e v e r , w e c o u l dn o ta f f o r dt on e g l e c tt h ee g ow i t hr e g a r dt oi t ss i g n i f i c a n c ea t t a c h e dt o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sp r o j e c t o nt h eb a s i so ft h ea b o v em e n t i o n e dt h ee g oi ss e l e c t e da st h e o b j e c to f t h ei l l u s t r a t i o ni nt h ea r t i c l e ，t h ea r t i c l ei sc o m m i t t e dt od e s c r i p tt h er e l a t i o n b e t w e e ne g oa n d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f r o mt h ep o i n to ft h ei n n e rs i d eo fe g o ，a n de x p l o r e t h eb a s i cs t r u c t u r eo fe g o ；i ta l s od e m o n s t r a t e st h er e a l i s t i ce x i s t e n c ec o n c e r n i n gt h e c o r r e l a t i o nb e t w e e ne g oa n do t h e r si nt e r m so ft h eo u t e rs i d eo fe g o ，s ot h a ti tc o u l d d e p i c ti t sc o r r e l a t i o ni sc h a r a c t e r i z e db yi n t e r - s u b j e c tc o n f l i c tb ym e a n so fl o o k t o s o m ee x t e n t ，t h ed e s c r i p t i o na b o u te g op e rs e ，e g oa n do t h e r sp o r t r a y se f f e c t i v e l yt h e c o m p l e x i t yo n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e g oa n do t h e r s w h i c hs a r t r ei se a g e rt os h o w ，b u tt h e a u t h o r ss i m p l ee x p l a n a t i o ni st op r o v i d ei tw i t hr e f i n e m e n ta n dg e n e r a l i z a t i o n k e yw o r d s ：e g o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b a d f a i t ho t h e r sl o o k i i 目录 目录 引言l 第一章自我及其问题3 第二章何为自我5 第一节自我不是先验的5 第二节自我与意识的关系9 第三节自我的构成。1 2 2 3 1 自我是被限制的存在者1 2 2 3 2 自我是j e 与m o i 的统一1 4 2 3 3 自我是行动、状态和性质的统一1 5 第四节自我的表演一自欺2 0 第三章自我在注视中的到场2 3 第一节对前人相关理论的批判性考察2 3 3 1 1 对胡塞尔的批判2 3 3 1 2 对黑格尔的批判2 4 3 1 3 对海德格尔的批判2 5 第二节自我在注视中的呈现2 7 3 2 1 注视的两个方面2 7 3 2 2 对于注视的具体分析2 8 3 2 3 注视的本性否定3 3 3 2 4 注视的简评3 6 仕宝- i z l语3 9p 口二，二， 参考文献一4 0 致谢4 2 个人简历4 3 i 引言 引言 萨特的哲学思想诞生在动荡激越的时代，他以勇于让生命做出自我承担的 现实说法告诉我们：哲学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于我自身而言，萨特对意识颇为器重，许多人由此着重于萨特意识的文章 著述，而较少或甚至不关注他的自我理论。同时许多读者限于萨特著作用词的 艰深晦涩，限于萨特对自我在理论构建中不甚清楚的论述，无法清晰地了解到 自我的本然面貌。因此，完全有必要梳理一下萨特理论中自我的理论定位和来 龙去脉。 萨特的理论，在许多研究者看来，联系不够紧凑，论证不够缜密，总体上 缺乏一种整体连贯性，而且其文学作品甚多，很自然，他的理论无法得到明确 有力的表达和阐述。这样的认识基调很容易就造成了大部分学者肢解萨特的理 论，仅对其理论中的代表性命题从很狭小的阐释空间进行解读。这种时至今日 仍是一种通病的做法，不是对萨特理论的细节性分析，而是对萨特整全性理论 的断章取义，肆意曲解了萨特理论创作的原初意谓，从根本上很难阐释清楚萨 特的自我理论。尽管有些人也谈到了萨特关于自我的表述，但是缺乏相关理论 的有效支撑。这种谈论仅是泛泛而谈，根本无从迸发出萨特理论中自我的原有 活力和魅力。因此，这些可勉强归之为“传统上的遗漏9 9 9 它的共有特征是：没 有注意到自我是联系意识、他人、世界和最终奔向自由之间的裙带，偏重于单 方面对某个理论，或者对某个理论的一个横截面做一次简简单单的叙述和个人 见解式的阐述，缺乏论述的完整性。另外，许多学者倚重对自由的关注，放松 了对自由的辅助条件自我的“警惕”；其实他们在自由的铺陈直叙中不是在 言自由的本质，而是在说自由的“空无一物”。这样极易造成读者对“自由”这 一终极悬设目的的误读和不解。因此，为避免上述歧路，我们应当注意自我在 萨特理论中始终扮演的“中场组织者 的前承后续的主要角色，提升人们在对 自我的理论挖掘层面的力度。 希望通过对萨特自我这一角色的简易梳理，求得对其理论框架的概观，寻 找整个自我理论的有机联系，这也是行著本文的应有之义。大致上讲，笔者具 体探讨自我本身是与意识有机联系在一起的，深刻挖掘自我的本质构成，明确 引言 我本身的理论定位，并对自我的表演自欺现象作一简单分析，然后转而通 注视这一角度形象阐述在现实层面具体展开的自我与他人的关系，并发表白 的一些见解，以求达到对萨特的自我理论有一个清晰的视野。 2 第一章自我及其问题 第一章自我及其问题 自我，在不同的理论家那里有着不同的看法。对自我的探寻最早可以追溯到 苏格拉底的命题“认识你自己 ，在一定意义上，苏格拉底是这场百家争鸣式的 探讨运动的发起者。可是“认识你自己”表露出对自我已经有所认知，如果这 样，那一切自我意识如何可能的问题则显得有些累赘，因为这种理论显然已经 把要说明的东西一并带入到说明的东西中，认为把握了自我就意味着把握了自 我的一切。事实上，需要说明的是为什么自我已对自身存在认知。 循着这一点，许多理论家陷入n - 元论和唯我论的泥淖：直接或者间接肯 定人的主体性，肯定人的理性认知能力，造成了理性的独断话语权，明确主客 体的二元区分，确定了主体对客体的征服和奴役，这种唯我论的主体性哲学最 终造成主体与客体世界沟通上的不可通约，致使他们身陷其中无法抽身。萨特 为避免重蹈二元论和唯我论的覆辙，表达出了比较鲜明的看法。他认为，笛卡 尔的“我思”只是理性的反思，很容易造成“我思”与客观外界的二元对立， 正确的认知应该是在反思之前有一个无我的纯思，它才是它本身的意识，一种 纯粹的意向性和主观性，是人存在的根基。于此，萨特提出了著名的论断：存 在先于本质。人首先是存在着，而且是作为意识之流存在着，“意识不可能先于 存在，它的存在是一切可能性的来源与条件，正是它的存在包含着它的本质，1 也就是说，人先存在，然后再通过选择不断地造就着自身，形成着自己的本质。 这只是此论断的表层涵义，更为重要的是“存在先于本质 表征出意识与自身 不是重合的，它是面对自我的在场，“一种要在作为绝对一致的、毫无多样性痕 迹的同一性与作为多样性综合的统一性之间不断保持不稳定平衡的方式”。2 自我，在萨特看来，代表着主体内在性对其自身的一种理想距离，代表着 一种不是其固有重合、在把其重合设定为统一的过程中逃避同一性的方式。萨 特的自我对于自身而言是主体内在性中的理想距离，是既要逃脱一致性又要取 得统一性的方法，面对自我的在场表现出了意识对自我的超越。正是由于意识 具有这种超越的虚无化能力，它自己就是它固有存在方式的原因，但没有任何 1 萨特：存在与虚无，陈宣良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 9 8 7 年版，第1 3 页。 2 萨特：存在与虚尤，陈宣良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 9 8 7 年版，第1 1 8 页。 3 第一章自我及其问题 其他的东西是意识的原因。这也意味着，意识是自因的，在其存在中不能用其 他的东西来阐释，也不能通过自身得到说明。换句话说，作为自我的来源与条 件的意识都无法说明自身，依萨特观点来看，自我就没有可能认识自身了。不 过，自我与意识透过“存在先于本质”表征出来的距离感，说明意识要对自我 在场，显现自身，形成自我意识；意识也要对世界在场，对外部世界现出自己， 这时的自我是作为不在场的在场存在着，说它不在场，是说自我与意识保持着 理想距离，说它在场，是说自我作为意识超越世界时的一种可能。 同时，萨特也强调对于他人的关注。他人是一个异于自我的自我，他人是 对我的自由的限制，因为“我懂得一个人一生的根本东西，也就是我的根本东 西是在相互对立的关系之中。”1 自我与他人是处于存在论意义上的相冲突的关 系。这样的他人有助于廓清自我，能为自我提供一个合理性的说明，是我们把 握自我的重要维度。 经过此番论述，我们欲想明白在意识超越途中扮演重要角色，并且处于他 人限制中的自我的真正面目究竟是什么呢? 1 萨特自由选择论集，关群德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3 4 页。 4 第二章何为自我 第二章何为自我 第一节自我不是先验的 萨特纯化意识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反对自我是居于意识之中的，但并不 意味着在清除了自我之后意识独自变成了一种精神主体。通过现象学的还原， 自我成为一个意向性客体，变成纯粹意识独存的证据，成为纯意识意向的对象， 为萨特的纯思理论的构建作好了铺垫。 为了解其个中原委，我们先读一段话： “谓词是对某物的谓词，这某物也属于有关核心，而且毋庸置疑， 它与核心难以分离，它是我们前边所说的统一的中心点。它是各种谓词的接触 点，是它们的支撑。但是从任意的结、与诸多谓词的任意关联的意义上讲，某 物全然不是诸谓词的统一。某物应该必然与这些谓词相区分，尽管人们不能把 它置于谓词之外，也不能把它与谓词分离。同样，这些谓词是对某物的谓词， 没有某物是不可想象的但又是区分于某物的谓词。1 这段话表达的意思 代表了主体性哲学的观点，这种理论认为存在着一个所谓的真正主体，它支撑 着事物的属性，表征了其对一个神秘的支撑之物的推崇，对一个主体自我的公 开承认。而这却是萨特加以反对的。 萨特认为笛卡尔、胡塞尔等所犯的错误在于一个主体的杜撰，并且这些人 坚持这个主体是不接受现象学还原的。现象学的还原或日悬搁本质上是对自然 态度下经验客体的观念的还原。在胡塞尔笔下，悬搁方法的应用便利了关于客 体的意识的描述，某物只有出现在意识中，才有可能用现象学描述。萨特旨在 说明的是根本没有一个先验的自我存在于纯粹意识之中，先验的自我同样必须 经过现象学的还原，这也是胡塞尔意向性还原的本义。萨特认为：这些理论者 当中特别是笛卡尔从我思到思维实体都坚持一个实体的存在，因为他坚持我和 思处于同一个水平。换言之，对笛卡尔、胡塞尔等人而言，只要存在着意识， 就会存在拥有意识能力的不经还原的思想主体自我存在，并且遵照康德的 传统，这个自我具有绝对的先验性，是一切经验成其可能的必要条件，这也是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2 6 ，2 7 页。 5 第二章何为自我 “我思应能伴随我们的所有表象 1 所意欲的。尽管在我们看来，笛卡尔、胡塞 尔和康德的观点受到了萨特的捆绑式说明，但是他们之间是不同的：笛卡尔认 可的主体是柏拉图式的不朽魂灵，而康德、胡塞尔的主体则是经验可能的基础。 一定程度上，他们也具有共同特征：这个主体都是意识的主体，都是透过思想 的缜密考察发现的，都运用了纯粹理性，都是经验的条件，但是这种空间性的 比喻，萨特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在笛卡尔、胡塞尔的结构框架中，一旦有思想( 意识) ，那么就必然存在一 个会思想的东西：主体。质言之，思想是该主体的本质属性。这就是萨特的言 外之意。在萨特看来，这种观点，是有问题的：绝非是有思想就会有主体实存； 无论何时出现了思想( 意识) ，“自我都不是一个直接被给予意识的实体”；2 况且 从逻辑上而言并不存在从有思想就能够推导出思维主体的存在这一必然性。正 是在这一意思夹层中，萨特认识到自我和思是在不同的层次上的，是分属于“不 同世界的人”，属“门不当户不对”，并且照萨特看来，思是第一位的，无论是 本体论还是认识论的水平。 为进一步剖析笛卡尔、胡塞尔等所犯之误，萨特具体作了一些说明。至于 笛卡尔，他所认可的先验自我是灵魂，并且是一个假设的形而上学的主体，是 通过合理论证推来的；至于胡塞尔，他所认定的主体就是先验自我，而且不需 要经受现象学的还原。在萨特眼中，胡塞尔的主体与笛卡尔的主体均是先验的 自我，只是所指相同名称有所变形而已，他们这些人对先验主体的假定既没有 很好地解决经验如何可能的问题，又妨碍自身理论建构的整齐划一，造成了一 定程度上与本人理论初衷的悖离。据萨特个人估计，他自己才是一个合格的关 于自我的论述的现象学家，因为他避免了形而上主体的存在及其本性这一根本 性失误。 萨特认为，先验自我居于纯粹意识之中，破坏了现象学的纯洁性，会导致 意识脱离自身。他决意剔除自我的先验性，坚持认为自我和我思处于不同的层 次上，原因在于我思( 意识) 是绝对的无思者的思，直接现于前反思意识中， 而自我会思的我仅仅出现在一种特殊的意识类型中反思意识，在 反思缺席的情况下，这样的自我主体也无法出场。我思中的我没有被直接给予 ( 前反思) 意识；自我是超越物，在反思意识中也只是作为意识的对象而不是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4 页。 2 d a v i dr o s e ：s a r t r ea n dt h ep r o b l e mo f u n i v e r s a lh u m a nn a t u r er e v i s i t e d ，s a r t r es t u d i e s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v 0 1 9 ， 2 0 0 3 6 第二章何为自我 意识的主体而存在。从现象学描述角度来讲，意识是超越的就在于它是日常经 验意识的条件，它可以意向自我和世界。一言以蔽之，纯意识的地位是优于且 高于自我的，这正是萨特一直强调排除自我先验性目的所在。 不仅如此，萨特也一再声明他是对“自我是意识之源 表示怀疑的。我们 知道，按照萨特的理论，自我是属于反思层次意识的有待意向的客体。如果这 个自我不受制于现象学的还原，拥有一个先验主体的身份，寓居于意识中，那 么同一的意识就会有两个自我，“如果我是意识的一部分，那就会有两个我：反 思意识的我和被反思意识的我 。1 即这两个自我分别是：一个是前反思意识的主 体，一个是被反思意识的伴随主体( 被反思意识是前反思意识对意识的意识， 比如回忆) 。这样的结果宣告了先验自我的不可能：由于反思意识和前反思意识 是同一意识的组成部分，两个不经现象学还原的自我必定是具有先验特性的自 我，必然会造成同一意识的分裂( 即两个自我必然意味着两种意识) ，会导致现 象学基设的彻底垮台。因此，自我是纯意识之源，即“自我是意识的条件，自 我具有先验性 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先验自我的存在，造就了先验自我的双重 身份认证的存在，这明显就是矛盾，从而促使萨特从根本上就拒斥自我的先验 性，他只是将自我分配在第二级的反思层次中，以便有利于自身理论建构的有 效性。 既然自我不是先验的，自我不是( 前反思) 意识的来源，( 前反思) 意识是 自我的来源吗? 这样的提问也是难出乎人们的意料，完全在情理之中。意识是 对意识自身的意识，这是萨特的观点，也难怪他说：意识自身是其之源。萨特 说意识是绝对的，无非是表明意识只能被自身所限制；意识是自因、自由的， 是讲意识是原因不是结果，就是别物( 包括自我) 的原因，意识颇有第一因的 韵昧；只不过萨特对此没有独立有效的论证，但绝对性客观上说明自由的存在， 而自由的存在增强了意识的独立性。总之，透过这些概念，萨特要把意识塑造 成一个绝对的自由或日自由的绝对，与自我渐渐地划清了彼此的能力范围和作 用领地! 明确了前反思意识就是自我的源泉! 意识的绝对与自由保证了意识的自食其力和自我造就，意识基础地位的确 立根本无需自我的插足，但更重要地体现在意识的意向性活动中。假使某人说： “我指称了某物的一部分，那么我就指称了某物 。这种表达一定程度上可真可 假。该表达为假是说，我所指称的仅仅是某物的一部分，而某物作为部分的大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4 页。 7 第二章何为自我 全或者整体，一个部分是无法指称真正整全意义上的某物的；该表述为真是讲， 虽然我所指称的仅仅是某物的一部分，甚至是皮毛，但不能否认的是我的确指 涉了某物，恰恰指涉的就是某物而非他物。换言之，该表述假在“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 ，真在“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而萨特的意向性活动颇与以上表述 的真之理解有几分神似。我们知道，意识作为意识，是( 对) 某物的意识，是 意识向外的投射。意向性活动的完成，不仅需要意识，而且需要意向性的客体。 换言之，当我指称一特定的意向性活动时，我暗含地指称了意识的整体，因为 任意意识活动都是大全的意识的部分。萨特据此认为，在意向性活动中，面对 着存在的意向性客体，意识的自食其力、自我造就完全可以自己完成，无需求 助于设定一个先验自我作为统一意识的主体，根本无需自我的驻足。意识的自 我统一在没有统一的主体极的情形下完全可以得到说明，一定意义上表征了萨 特意识的整体态，迫使意识独善其身，使自我无处隐匿，更别奢谈自我的先验 性了。 意识在保持自身统一的意向性活动中，意向性客体的角色功不可没。譬如： “当我阅读时，有对书的，对小说主人公们的意识，我并不寓居于这种意识之 中，这种意识是对对象的意识。我现在可以把这些非正题的把握变成一个论题 的对象，并且可以宣布：在未被反思的意识中，没有我”，- 在阅读过程中，并且 在我阅读时没有我，这不明显说谎吗? 实则不然，这段话既肯定又否定了自我 的存在，肯定的是作为心理身体的正在阅读的我的存在，而否定先验自我 的存在。正是书、故事情节、故事主人公以及字、词构成了意识的统一。虽然 我可以出现，但是是作为反思意识的对象出现的，而不是作为统一意识的主体 而出现，并且当我沉浸于阅读时，这种客体我也是消失的。萨特认为不仅意向 性客体由意识构成，而且意向性客体及其相关的意向性活动：阅读及对情节的 陶醉等构成了意向的统一。可以说，本质上仍是意识自己构筑自己的统一性。 关于自我的先验性的肃清，我们不是要将自我彻底消灭掉，而是要明确：“自 我不是意识的主人，而是意识的对象”，2 肯定意识的“先验领域变成无人称，或 者可以说先人称，它的存在没有我 ，3 认识到主体是客体，“自我”这个主体是 要充公或者贬为庶民的，是只现于反思性意识中的有待意向的客体。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2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4 0 页。 3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6 页。 8 第二章何为自我 第二节自我与意识的关系 自我与意识的关系包含两方面：一种是无我的前反思意识，一种是有我的 反思意识。限于笔者的认知水平，对于自我与意识关系的阐述不可能做到泾渭 分明，只是在交叠共现的层面上作一浅显的说明。尽管在上面论述中已经提到 ( 前反思) 意识与自我的关系：意识( 无我的思) 是自我的源泉，可二者这样 的关系呈现还有待进一步的充实：自我同时是意识意向的客体，现于有我的思 之中。 萨特认为自我不是一个主体或日假设自我成为主体是不合情理的，因为在 意识中没有如此作为主体的自我出现。虽然对有我的意识的时刻和无我的意识 的时刻作出了区分，但萨特所称之为前反思意识就是无我的意识( 思) 。在这种 意识中有我们自身的直观或者前反思的观念，意识能够意向到客体。鉴于在意 识中自我的不会出现，萨特认为在( 前反思) 意识中根本就没有空位留出以供 自我存在。可是，在反思性意识中自我确实是以客体的身份现身的，只是对此 层次的意识现身的自我，在萨特看来，是心理身体的我，即我所是的人， 而非先验自我。萨特将先验自我和心理身体的我比作数学点和其三维的关 系：数学上的点是极其抽象的，不具有真确性，没有经验的空间的三维的现实 性，换言之，将现实性赋予数学点会违反三维的客体模式，也就是说，将现实 性赋予先验自我使其成为经验的基础会干扰关于意识的正确的现象学理解，会 扰乱意识是对某物的意识这种本质层次上的阐释。 那么无我的前反思意识是什么呢? 萨特提出了这种意识具有的“自发性”： “真正的自发性应该是完全清楚明白的，它就是它自己所创造的，而不是其他 任何东西。这种自发性综合地与异于它的其他物相联系，实际上它把某种暖昧 性，甚至某种被动性包容在变化过程中 。“自发性 之所以被称为真正的， 就在于其中透露出自由的资讯，那么既然意识是自由的，它就不被他物所操控， 意识是一种纯粹的动因。如果我们认为这样的解释是可行的并且是有意义的， 那么一旦先验自我进入便会抑制意识的自由。因此，为保持意识的自由，也可 日为明哲保身，“意识的实存是一种绝对”，2 意识的存在完全把自我的生存空间 挤压为零在场。即便若此，可并不是说意识本身在清除了自我这块污垢之后变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3 0 一3 1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2 6 2 7 页。 9 第二章何为自我 了一种实体。倘若如此，意识就会变为某物，说得清楚点，变成了一种自在， 将丧失自己的本性：作为意向自身之外的某物的纯粹意识。所以，意识是虚 ，一种意向意向性客体的纯粹意识，即一种无我的纯思。通过此番阐述，萨 说明意识的存在完全奠定了一些概念的存在；若存在先验自我，便与意识的 全自由、意识的完全纯化相冲突。其实，萨特从“自发性”意欲获取的是： 识是一种纯粹的自主，但不是一种实体。因此，他坚决反对意识的实体化倾 ，并且认为：若存在先验自我，意识便是实体( 如果我与思同处于一个级别) ； 然意识不是实体，那先验的自我就不存在。最终，我们认识到：前反思的意 是无我的纯思( 虽然是旧事重提，但却又新义) ，更多的时间里，充斥着的是 们对周遭事物的( 前反思) 意识，因为我们的注意力所被吸引的是使我们沉 于其中的东西，而不是我们自己；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大程度上也存在着对于 的反思有我的意识，即是自我作为客体出现于反思性意识中。 现象学要求自我不是不可还原的意识之主观源泉，自我不是出现于前反思 识中或者作为意识本质结构的某物，而是意识的客体，是作为意识意向作用 时的意向性客体之一而在。这从侧面表征了自我是依意识而取其存在的资格。 康德认为“我思 是经验可能的条件，而笛卡尔、胡塞尔认为“我思”是 对事实的把握，是关于心理的事实。萨特则认为“我思 是我与思，是处于不 同等级上的，并且他从笛卡尔和胡塞尔那里接受了“我思是既定事实 这一条 款，只是对其作了根本上的修正，拒绝了自我是意识的可能性条件，转而认为 意识是自我的条件，意识是自我的源泉，这当然属旧论新翻了。按照萨特的理 解，我思是种包括我的意识，换言之，该类型的意识是“属人的，是具有人称 的”1 。关键是对于“我”的处理问题：正是通过对意识的反思，才产生了自我。 我思，若着眼于我，它是作为第一人称的代词，指示着反思意识产生了我。尽 管我属于特殊的类型，但是“我”是一种指称作用的表达方式，“我”被用作指 示代词，用来指称每个人指称时所指称的他自己。“我”的使用不同于“张艺谋” 这个名称的使用，也许我正用“张艺谋 正确地指称了自己的同时也指称了别 的某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做“张艺谋”；而“我”仅仅只能指称我，而无法 去指称别人。尽管我可能将一些属性错误地归于自身，但是“我 确实能够指 称我自己。这种指称的成行正是缘于自我是出现在反思性意识当中的。 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萨特提到：“如果我要回忆昨天在火车上感知的 1 b o u l e ：t h i n k i n gw i t hs a r t r e , s a r a es t u d i e s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v 0 1 1 2 ，2 0 0 6 1 0 第二章何为自我 ，我就可能原原本本地让对这风景的记忆回来，但我也能回忆起我看过的 ”。1 这是两种回忆的类型：其一是回忆到有风景，其二是回忆到某种主体( 我) 风景。这虽然是不同的回忆的区分，但是实质上是前反思意识和反思性意 区分，并且自我出现在了反思性的意识当中。这种关于回忆的类型区分不 我们避免了犯“我思应伴随我的所有表象”类似的错误，而且指明了意识 思中渗透出来的自我是形式的我，明确了一个事实：有时刻回忆起某物而 是回忆起我对某物的感知。自我确实出现在回忆中，而且是一个被记起的 ，只是这种回忆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意识：反思性意识。这也推出了一个回 三极结构：回忆主体、回忆过程与回忆客体。 当然，无我的前反思意识与有我的反思意识揭示出意识不总是有自我相伴 按照萨特的观点，它们的等级是不同的。不仅如此，有我的思的存在还是 意识的事实性当中蕴含着自我存在的可能性。单凭这种可能性，我们就无 认自我存在于任何等级的意识之中，因此，意识导致了自我的出现，自我 出现于反思性意识中，这才是萨特所想要的。 纵然按照萨特的观点，自我不是先验的自我，不是虚无而是某物，处于现 的还原范围，可是这预示了无我的思与有我的思在现象学上的差异。进一 言，这也意谓着意识与自我之间是存在着差异的：自我不是意识的部分。 自我不是作为被反思的意识出现在反思( 意识) 中，而是通过被反思的意识出 现在反思中。换而言之，在反思中，关于反思性意识，存在着两种客体：被反 思的意识和伴随被反思意识的自我。联想一下方才提过的回忆一例：无我的思 ( 前反思意识) 促使回忆起“我”看过风景( 被反思意识) 。为了说明我是通过 被反思的意识出现于反思意识中的，萨特将这一过程比作成“水底的石子 ，2 只 有通过似水的被反思意识，我们才能有对自我的些许捕捉，尽管该比喻有失公 允，笔者解释有失妥当，但大致意思应是若此。萨特也认为：尽管被反思的意 识出现时，自我才会现于反思意识中，可是仍应该不满足于这个比喻所呈现的 样子，我们还需要对“通过”一词考察一下。“通过 一词在日常我们所述的“通 过镜子梳妆打扮”中所提供的信息是明晰的，就是一种凭借物的作用，可是将之 放置于“水底的石子 这一空间性的关于自我的比喻当中却变得晦涩起来。因 为“通过 一词在运用空间性意义的词汇言谈智力活动的运转操作时呈现出了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0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4 页。 1 l 第二章何为自我 不同程度上的模糊性，这也深刻表征了意识与自我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 的写意衍射，预示着空间意义上意识与自我有着粘滞性的交集关系。 第三节自我的构成 2 3 1 自我是被限制的存在者 意识只能为自身限制，而自我却要被意识所限制，其出现需要有意识的意 向性投射，是在世的存在者。这样的描述，是从自我本身的角度阐发自我所处 的限制处境。 在对自我与意识的关系作了简单梳理之后，萨特做出了总的概括：“我是一 个存在者。这个存在者的存在类型是具体的，无疑我的存在类型与数学、 意义或时空的存在类型迥然相异，但这种存在类型是真实的。它表现为超 越物 ，1 这个自我存在或者是个存在者，是在说自我是某物而不是虚无。先验自 我的独断确立是对自我本性的误解。换言之，笛卡尔、胡塞尔等人所犯的错误 不是关涉存在的，而是关涉本质的。对于萨特而言，自我具有与数学公理一样 的类比性，但却无法与数学公理相等同。根据萨特的观点，不仅自我存在，而 且自我是真实的。存在可以和非存在、不在场相比较，而真实却需与虚幻一争 高低。 自我，在萨特看来，之所以不是虚幻的是因为自我不仅仅出自意识，不仅 仅由我们关于它的观念所左右；自我的真实性还在于它独立于我们关于它的观 念而存在，独立于关于它的意识而存在，而不在于它是前反思意识的先验主体 或日被反思意识的主体。另外，萨特也声称自我是超越的。自我是超越的，是 由于它是“是其所是，并不全为关于它的意识所支配。在形而上的意义上，超 越意识，不是所谓的与意识的不可通达，而是说通过特定的意向性活动我们无 法完全且彻底地理解其真实性。再者，“我投身特殊种类的直观之中，直观总是 以不均等的方式在被反思的意识后面把握我”，2 在这里明显的是，萨特为一种特 殊的直观预留了地盘，且这种直观是不同于关于数学公理的直观。直观的概念 取自康德，但是却指涉出了对某些客体的直接意识性把握和理解。不仅如此，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5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5 页。 1 2 第二章何为自我 这个结论中还包含着另外的意味：对于自我的直观是如此易于让我们误入歧途 像胡塞尔一样认为自我是先验的。 尽管萨特并未对这种特殊的直观展开大肆的批判性分析，可是他为了进一 步说明自我的准确位置，萨特接着写道：“我若没有反思行为发生，就永远不会 显现出来。在那种情况下，意识的复杂结构如下：有一种没有我的反思的为被 反思的行为，而这个我向着一种为未被反思的意识。未被反思的意识变成为反 思意识的对象，然而却不停止肯定它自己的对象。同时，一个新的对象出现， 这是肯定反思意识的机会，而且它因此既不与未被反思的意识在同一个水平上， 也不与未被反思的对象在同一水平上 。1 其实，说来说去，所谓的新对象就是自 我。但是，这个新对象自我出现的方式在不同的理论家看来有不同的呈现： 一种是先验的自我( 这遭到萨特极力反驳) ，一种是作为反思的对象( 萨特自己 正是如此认为的) 。 在一定意义上，自我恰恰是确证反思性意识在场的时刻，并且也作出了意 识不同水平( 层次) 的区分，明确了前反思意识的优先性。不过，通过现象学 的一系列特征，我们知道，自我有可能坠入先验主体的危险，需要避免的正是 上述的歧途，坚持正确的关于自我的现象学描述：自我仅仅现身于反思性意识 当中。颇具攻击性色彩的言论，萨特仍在挥洒着：“超越的我应该受制于现象学 还原。我思肯定的太多。伪我思的确实内容并不是我意识到这把椅子， 而是有对这把椅子的意识。这样的内容对构建现象学研究的无限而又绝对的 领域是足够的了。2 这里，萨特先把驰骋着的超越的我也归入现象学还原的牢笼 之中，并且说明了之所以自我受到现象学的还原的关照，原因就在于我思并未 得到纯化，带有许多自然态度的东西，必须经过现象学的悬搁。从现象学视角 观之，意识出现于意识之中并不能据此必然得出：自我也出现在该意识之中， 并且自我是以主体或者客体的姿态自居。从逻辑上着眼，有意识并不能推出： 有意识的主体的存在，换言之，主体具有先天的意识能力。这些虽然都是些否 定性的语言，但同样是萨特所持理论的对应物：自我必须受现象学的还原；同 别的意向性客体一样，为保持现象学还原的有效，具有客体实在性的自我不被 悬搁是无法说服人的。总之，萨特所言的自我本身就是夹杂着重负与自由于一 身，是被限制的在世之在。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5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5 页。 1 3 第二章何为自我 2 自我是j e 与m oi 的统一 自我，对于萨特而言，本质上是j e ( i ) 和m o i ( m e ) 的统一。 胡塞尔的自我现象学的基本错误在于：要求作出逻辑结论时，自我分割成 和客体。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j e 和m o i 。但j e 和m o i 并不是主体和客 分别，相反，他们二者均是客体，他们存在的表象是个幻想。事实上，这 是我们本质所是的心理一身体的我这个现实的两方面：“我们开始看见j e 和 合二为一了。我试图指出这个自我( j e 和m o i 是自我的两面) 构成我们的 被反思意识的无限系列的理想( 意向对象) 而间接的统一”。1 至此我们没有使 m o i 等同于我们所是的心理一身体的整体。m o i 的出现取决于意识自身的统一。 最重要的是，萨特说“我( j e ) ，就是作为行动统一的自我。我( m o i ) ，则是作 为状态和性质统一的自我”，2 这其中所作为的j e 和m o i 的区分就暗含的引入了 心理一身体的我。这个心理一身体的我( e g o ) 是萨特的术语，专门用于我们是 其所是的是，不过，这个整体的自我仍然保留有二元论的残余，使设定身心问 题变得可能，是微观意义上关于心理一身体二元论的直观。j e 是作为动因的人 的名称，m o i 是作为思想者的人的名称。这两个人称代词能被给予这些用法完全 是由于同一的人可以在两类描述下得以理解：身体的描述表征了行动；而心理 的描述则表征了心理活动( 智力活动) 。 萨特很清晰地认识到在两种可能性的描述之间存在着极大程度上的相互依 赖性或日共生性，因为它们均是对一个整体的自我的刻画。正是由此，j e 和m o i 的区分才扎根于语法性与功能性：“为避免说我们在同一实在的这两种状态之间 确立的区分是语法性的，我们说它是功能性的”。3 关于j e 和m o i 的区分是语法 性的，只是在一些哲学家眼中持有相当多的意见和反对，因为一定意义上，该 区分是语法性的极易造成主客分离并且对立的恶劣格局，为广大理论者所不容， 所以追随萨特，很多人倾向于是功能性的区分。说j e 和m o i 的区分是功能性的， 意味这这种区分有利于我们，我们才作这样的区分。人既会活动又会思想，把 自我区分为作为动因的我( 人) ，对于认清人的本义是大有裨益的。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9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9 页。 3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1 9 页。 1 4 第二章何为自我 2 3 3 自我是行动、状态和性质的统一 自我到底是什么? “自我是那些大多数都不在场的状态的理想同一，同时 是完全向直观表现的具体的整体，这只意味着自我是一种意向对象和意向行为 的统一 。1 自我说到底就是行动，状态和性质的极的统一。萨特关于自我的现象 学的描述已经暗含了自我与行动、状态和性质的关系的描述，这种描述有效的 避开了将自我设定为本体论的主体。 萨特先区分了心理和意识，借以引出性质。意识是依其意向性客体取得统 一的一系列智力活动，而心理则是完全取决于意向性客体。对于萨特而言，心 理不是意识的组成部分，而是意识的客体，它外在于意识，意识意向它：“心理 是反思意识的超越对象”。2 关键之点在于，萨特认为自我属于心理，而不是属于 意识。自我既不是意识的一部分，又不是意识的主体，而是意识的超越对象一 意向性客体。那么，一些所谓的心理综合是自我完成的吗? 在胡塞尔看来，作 为意向客体的自我是个具有综合作用的对象一极( 他们心里仍认定是主体一 级) ，是心理综合的施动者：“他把主物视作至少从理想观点看是可分析的综合。 无疑，这棵树，这个桌子都是综合的结，每一性质都是与另一个性质的相关性。 但是二者相联系是因为二者都属于同一对象x 。3 这个对象x 就是他们所谓的 貌似对象极的一个主动性的主体。萨特认为，这些理论者没有能够区分事物和 性质。性质是关涉某物的某物，某物的性质是关于某物的特征。事物是利用谓 词表达出来的，并不能与性质相提并论。这些理论者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旨在 呈现在事物和性质的烘托下存在着一个洛克式的支撑物。并且，他们觉得这个 支撑物就是个核心，该核心是其一系列性质或属性的承担者：“谓词是对某物 的谓词，这某物也属于有关核心，而且毋庸置疑，它与核心难以分离，它 是我们前边所说的统一和中心点”。4 尽管他们也肯定了性质与性质之间的相互关 联，可是他们将这种关联归于作为某个支撑物的核心上，完全又否定了性质与 性质之间是依其关联取得统一的可能性。照此看来，是不太可能利用性质( 属 性) 构建起核心来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核心作为性质( 属性) 的承担者， 所谓的综合和性质都是无法想象的。 1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3 5 页。 2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2 6 页。 3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2 7 页。 4 萨特：自我的超越性，杜小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1 年版，第2 6 页。 1 5 第二章何为自我 对此，萨特认为这样的关于核心和性质之间关系的描述是错误的，会导致 我们对于综合统一的误解。他坚持同一物体的性质( 属性) 就是彼此相关联的 性质，在这些性质上突然凌驾一个核心之类的支撑物是无意义的。至少在他看 来，假定“一个核心或者支撑物是属性的承担者，而自身却不属于属性的行伍 在现象学上是非法的。也就是说，这样的核心照样受限于现象学的还原：“一种 不可分离的并且自己支撑自己的综合整体，在不能被真实、具体地分析的条件 下，自然无需一种支撑x ”，1 一定意义上，萨特也是在言综合的东西一旦分析过 后，就无法还原到原来的样子，所谓“破镜难圆 大抵若是。不过，不是说分 析不能进行，而是说分析是有条件的：只要是真实、具体的，分析还是可以的。 萨特也讲到，至于一个物体的属性而言，它们是能够正确地分析的，在现实性 上，它们不能彼此相互分离，即：分析可以，分离不行。物体的存在，作为属 性的统一，在思维中是可以分析的。这种统一不是上述的隐匿在属性背后充当 承担者的支撑物或者核心，这个物就是以统一态存在着的，就是这些属性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