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二十世纪文化工业特征及其发展趋向.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文化工业的出现和发展是二十世纪以来最为重要的历史事实。作为当下世界 范围内的文化趋向，文化工业在文化发展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已是不争的历史事 实。传统的文化工业理论局限于特定的历史情境，单纯的将否定和批判作为对文 化工业的理论指向，已经失去了其历史时效性。故此，对于文化工业及其在不同 社会背景下的时代特征，寻求一种新的历史定位和界说方式，拓展文化工业理论 的内涵与外延，特别是确立其在时下中国发展语境中的合法性与现实性，将具有 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本文试图重新对文化工业及其相关理论进行重新审 度和定位，以一种相对中性的视角来审视其历史、现状和未来，并针对问题寻求 有效的应对方式，力求能够在这一理论视域有所拾掇。 关键词：文化工业；特征；发展趋向；中国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er i s e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w e r et h em o s td r a m a t i cc h a n g e si n t h eh i s t o r yo fc u l t u r es i n c et h e2 0 mc e n t u r y a saw o r l d w i d ec u l t u r a lt r e n da tp r e s e n t ， 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p r e d o m i n a t e si nt h ec u l t u r ed e v e l o p m e n t ，w h i c hi sb e y o n dd o u b t 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i a lt h e o r yi sl i m i t e dt os p e c i f i e dh i s t o r i c a ls i t u a t i o n sa n d t o t a l l yn e g a t i v ea t t i t u d e sa n dc r i t i c i s mt o w a r d s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h a sa l r e a d yl o s ti t s h i s t o r i c a lv i t a l i t y t h e r e f o r e ，a sf o r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a n di t s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u n d e r d i f f e r e n ts o c i a lb a c k g r o u n d s ，t h es e a r c h i n go fan e ww a yt od e f m ea n dc l a s s i f yc u l t u r e i n d u s t r ya n di t sd e n o t a t i o na n dc o n n o t a t i o n ，e s p e c i a l l yu n d e rt h ec i r c u m s t a n c e so f c h i n a sl e g a ld e v e l o p i n gc o n t e x ta tp r e s e n t ，h a si m p o r t a n tt h e o r e t i c a ls i g n i f i c a n c ea n d r e a l i s t i cv a l u e t h i sp a p e rt r i e st om a k ean e wp o s i t i o na b o u tt h er e l a t e dt h e o r i e so f 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a n dg i v e si n s i g h t si n t o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 sh i s t o r y ，p r e s e n ta n df u t u r e f r o mr e l a t i v e l yo b je c t i v ep e r s p e c t i v e t h ea u t h o rw i l lt r yt of i n do u te f f e c t i v em e t h o d s t ot h eq u e s t i o n sh o p i n gt om a k es o m ed i s c o v e r i e si nt h i sf i e l d k e y w o r d s ：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d e v e l o p i n gt r e n d ；c h i n a - i i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蕴江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璺慨 蝴飙彬办广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堑盔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蕉逛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j 药翩虢听己一 黼期：缘叶 电话： 邮编： - 6 0 7 年 崤 碲 绪论 绪论 时代文化的发展状况始终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二十世纪以来最为重要的历史事实就是文化工业的出现和发展。 自1 9 4 4 年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在文化工业：欺骗公众的启蒙精神一文中首 次提出“文化工业( c u l t u r ei n d u s t r y ) 概念以来，“文化工业 就不仅仅是 作为一种文化样态而存在，同时也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精神状况的代名词，被作为 当代哲学研究的一项最重要内容来加以关注。 一、有关历史回顾和研究现状分析 如果追根溯源，对于文化工业的实质内容，几乎从马克思开始，一直到后现 代思想家鲍德里亚等人，都有过相关方面的研究。虽然并非都是单纯围绕“文化 工业 概念本身( 因为它直到阿多诺时才被明确提出) ，但基本上都在这一意义 范畴内有所牵及。 ( 一) 欧洲文化工业理论回顾 随着工业生产在文化领域的运用，文化工业这种新型的文化生产形式得以产 生并空前繁荣，人类文化的生存空间也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得到了极大的拓展。在欧 洲，由于工业化生产较早出现并最为发达，文化也因此最早、最严重的受到了工 业化生产的影响，整个欧洲、包括美国，都因为工业化生产的出现而经历了一场 巨大的文化变革，它使整个欧洲成为世界文化繁盛的源头。但是，就像经济生产的 发展带给我们的不仅是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伴随而来的还有环境破坏等问题一 样，文化工业在经历着兴旺的同时也掩饰不住自身的缺陷所导致的文化本质的部 分丧失。正因如此，品评文化工业的是非功过自然成为众多理论的关注焦点。综观 国外文化工业理论发展的路径，我们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点： 1 从理论具体的角度，通过对有关文化工业理论的梳理，可以发现，如果加 上早期的本雅明，欧洲的文化工业理论的发展，实际上是经历了一个否定之否定 的历史过程：即本雅明的技术肯定阶段、法兰克福学派的意识形态否定阶段以及欧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洲( 特别是英国) 文化研究的正名阶段。 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书中，通过对艺术，特别是电影艺 术与传统的绘画艺术的比较研究，提出了机械复制的艺术理论，肯定了建立在科学 技术基础上的机械复制对人类文化特别是艺术发展的积极作用。但是通过分析本 雅明关于“灵韵”缺乏的观点，我们还是可以体验到他对前者的稍许不满和对后 者的丝丝惋惜之情。但总体来说，本雅明的理论倾向中的肯定态度还是其对待文 化工业的主流。 而最为著名的法兰克福学派的阿多尔诺和霍克海默则是从社会经济基础的角 度分析文化工业，并使文化工业理论具有了鲜明的意识形态色彩，从而得出了完全 否定的结论。在他们眼中：“文化工业”不同于“大众文化”，大众文化是从大众 内部产生的，而文化工业在本质上却是反大众的，是一种隐蔽而有成效的统治意识 形态、一种欺骗大众的启蒙精神，是资产阶级启蒙走向其反面、退化为神话在文化 领域的表征。我们理解，阿多尔诺和霍克海默之所以仅仅从批判维度上对待文化 工业，对这种新型的文化生产形式产生的必然性没有给予丝毫的肯定，有着其逻辑 和历史的双重原因：在逻辑上，文化工业批判理论承续了马克思劳动异化理论和葛 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的思想；在历史上，当时德国的纳粹政策的顺利推行和战后美 国资本主义消费社会的空前繁荣，都成为影响其理论倾向的文化背景。 经历了一轮强有力的否定，法兰克福学派之后三十年的欧洲，特别是英国伯 明翰学派又担当起了为文化工业正名的理论重任。从威廉姆斯到费斯克，众多文化 研究学派的学者开始反思和倒戈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威廉姆斯在 对媒介进行分析时指出，媒介的用途有多种，但并非都是用来操纵和控制大众，它 还可以与民主生活结盟，通过大众的介入和对话建构一种民主的社会：霍尔认为大 众文化不是单向的操纵，其内部存在着一种遏制与对抗的双向运动；费斯克继承 了伯明翰学派上述观点，把为文化工业正名的任务推向极致。 2 从总体分析的角度来看，二者却如出一辙。政治与美学，成为它们共同的 理论落脚点： 本文将在后面的章节中做详细阐述。 绪论 i d a ( 1 ) 在意识形态方面，两者都对文化工业的意识形态性持强烈的否定态度。 法兰克福学派的诸多人物中，但除本雅明外，包括扭转了批判理论的“大拒 绝”态度和悲观主义的哈贝马斯，都对文化工业的意识形态性质进行了猛烈的批 判；英国文化研究早期的詹姆逊、威廉姆斯等人也都特别强调通俗文化与统治阶 级的文化观念的对立。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法国的阿尔都塞将意识形态看作是 大众意识与经验的基础，认为“意识形态 是通过一种外部建构的方式，占领了 我们的“本质或“自我 ，“主体性 也是意识形态塑造的结果。此观点迅即 被伯明翰学派运用于文化研究：“文化研究是关于意识或主体性的历史形态的， 或者是我们借以生存的主体形态，甚或用一句危险的压缩或还原的话说，是社会 关系的主观方面。”但阿尔都塞同样没能避免结构主义的弱点，同样过分强调了 “结构的整体”，而忽视了过程和具体经验的复杂性，特别是个体的人在文化生 活中的作用问题。及此，“葛兰西转向 随之发生，他一方面改变了德国批判理 论以及法国结构主义中对于大众文化的鄙视与傲慢，另一方面又克服了文化研究 学派初期的大众主义倾向。留给我们的启示是：在文化领域中，意识形态可以实 现一种统一，而不一定就是非此即彼的两极对立。 ( 2 ) 在美学层面，两个学派的理论可以说都是一种审美理想的延伸。 法兰克福学派，像阿多诺、马尔库塞等人既是哲学家同时也是美学家，他们 对文化工业的拒绝与其精英主义的立场直接相关；英国伯明翰的詹姆逊、威廉姆 斯等人又都过于强调经验对于文化研究的意义，而这种经验实际上就是一种感官 的审美。关键在于，他们都不认为文化工业主要是一种审美行为，也就是说，他 们都是从审美的角度对文化工业进行的拒绝，认为文化工业的出现，使原本具有 艺术气质的社会走向了野蛮，艺术从此过渡为反艺术。在他们的眼中，真正的文 化( 艺术) 本身就是一个具有自律特征的精神王国，但其中包含了为现实所否定 和排斥的理想。换句话说，真正的文化( 艺术) 是对现实的否定性认识，对于现 实，它重在批判和否定；对于现实造成的破碎个体，它则重于拯救与承诺，力求 把人们在现实之中丧失的希望和人性重新展现在人们面前，在批判现存不合理性 弗雷德里克詹姆逊后现代主义，或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北京：三联书店，1 9 9 7 年第5 0 4 页 - 3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同时，承诺一种理想中的社会秩序，借以补偿和拯救人们面对残酷的现实时所 造成的伤害，从而使人类追求更美好的世界愿望得以继续存在。 通过上述归纳，我们可以看到文化工业的定位从其产生之初便存在着巨大的 争议。除去早期的本雅明，就基本观点而言，法兰克福学派与英国文化研究的意 旨几乎截然相反：前者基本上奉行彻底的否定与批判原则，认为文化工业不仅存 在诸多的问题，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它是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的帮凶和执行者。其 批判号角振聋发聩，影响深远；后者则较为柔和，相对中性，认为文化工业也可 以是底层阶级意志的反应，与统治文化分庭抗礼。可以说这种声音给了文化工业 一定程度的认可，虽然并不振聋发聩，却似乎更加公允，使人易于接受。但是， 从对后世的影响来看，法兰克福学派的阿多诺经典批判更多的占据了后人解读模 式的主体。本雅明及英国理论界的肯定声音虽然依然回荡，但是依然微弱。 但是，不论何种解读方式，任何一个阶段都既是对文化工业真相的揭示，同 时也是人类对文化工业认识成果的总结，它意味着人类对文化工业这一历史文化 现象的认知处于不断上升的过程之中。仅就现有的对文化工业的研究状况来看，这 一否定之否定的阶段只能作为文化工业研究的一个周期的完成，虽然形式似乎已 经比较完满，但实际上内容仍有需要完善之处。 ( 二) 中国学界对于文化工业理论的消化与认同 文化工业理论传播到我国之初，阿多诺的经典理论基调被视为一种固定的真 理模式在我国理论界形成了一种共识，即文化工业本身是个负面的存在，对其就 应持一种批判的态度。九十年代以来，随着我国社会转型和启蒙反思以及人文精 神失落语境的不断强化，特别是文化工业规模的快速发展，使得人们在本土找到 了更为直接的批判对象，因此阿多诺的文化工业理论在中国迅即获得了更大的合 法性和阐释权，文化工业批判理论逐渐在中国生成了自己的土壤。我国学者欧阳 谦、李小兵等人在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过程中最早接触并引入了文化工业理论， 之后的代表人物诸如张汝伦、黄力之、尹鸿、章国锋等对文化工业的忧思与批判 也基本沿袭了传统文化工业理论的批判特征，只不过他们将理论有针对性的运用 于中国文化工业快速发展所带来的种种社会问题中来，实现了文化工业批判理论 绪论 的对象转移，但批判手法及思路并未脱离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视域。 此外还有一批学者持观望态度，认为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批判是针对西方高 度工业化、商业化、技术化所产生的人性异化与压抑，但这种状况在中国并不存 在。他们认为用阿多诺“文化工业”概念阐释中国问题的可行性和有效性是值得 怀疑、商榷的。这实际上也是对于“文化工业 在中国存在的合理性的一种否定。 但在我国国内，对于文化工业也有着不同的声音，存在着一种积极的解读模 式，即积极呼吁大众文化批评走出阿多诺模式、回到实践批评，重新评估文化工 业的现实意义和中国语境。 但是无论哪种理论倾向，我国理论界对于整个二十世纪文化工业的发展过程、 特别是对法兰克福学派前后期文化工业状况以及未来发展趋势的研究尚不多见， 思路也有待于进一步探索。 ( 三) 对于目前国内外文化工业理论研究现状的思考 首先，局限于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解模式。特别是在我国学界，基本上完全延 续了法兰克福学派的否定取向。问题在于，除去对文化工业负面效应的应有批判 之外，完全抛弃文化工业的其他性质，将文化工业与“3 0 - 4 0 年代的美国 等同为 同一个概念是绝对不可取的。这种取消了历史回溯性思考的批判方式让人产生了 一种错觉：文化工业是从阿多诺批判文化工业的年代才开始出现的，而且自出现 之后其性质就是始终如一的负面； 其次，传统的文化工业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停留于对古典和传统艺术的怀恋和 感伤，寄托了一种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济世情怀，而没有真正做到从历史的现 实发展中揭示和分析文化的发展规律。问题在于，文化艺术必然要随着历史的发 展而前行，技术手段在文化发展上的应用更是势所必然。如果这种走向本身就是 绝对错误的，那么，它不可能走到今天。 再次，从目前的文化工业研究状况来看，缺乏对于文化工业的现实语境研究。 传统“文化工业”理论针对的是特定的历史对象，用它来解释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 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文化状况，确实能起到强烈的警示作用。但是如果执拗于这种批 判理论向度，一旦脱离具体的社会文化背景，“文化工业 理论就必将失去其准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确性和合理性。目前国内外学界对于“文化工业”问题的研究就恰恰忽视了这一 点，把重点放在了对于文本本身，特别是阿多诺批判模式的研究和解读，并简单 套用，用之来解释当下不同时期、不同社会的文化现状；而对于阿多诺前后期文 化工业的发展状况，特别是对于当下世界消费文化对于当代人的生存方式和文化 的存在样态的影响问题缺乏相关思考，尽管已有一些后现代理论家们在此方面有 所涉猎，但尚未形成明确的问题意识和阐释体系。 最后，文化工业理论走到中国之后，缺乏对当下中国文化精神状况的总体把 握和对当代人的存在境遇的深刻透视。西方社会已经开始迈入后现代之维，而中 国则仍处于现代性建立过程之中，同时遭遇现代性前后社会形态的双方面影响和 冲击，缺乏统一的现代性文化精神，此外，各种具体文化形态还处于生成和重组 阶段，尚未形成一种总体性的文化模式。在面临中国文化转型与新的时代文化精 神正在生成的时代背景下，确立何种以及怎样确立适合中国民众的新文化精神和 新文化模式尚在探索之中。 总之，“我们不能因为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缺乏高度的意识就视之为邪恶的、 轻浮的或应该加以谴责的，也不能因为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在某种令人迷惑的新 乌托邦出现的赞颂意义上就将之视为好现象。现实中这两种特征并存。总而言之， 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必须作为一种历史情境而不是在道德上痛恨或简单颂扬的事 来考虑。 二、本论文的研究意义与思路 ( 一) 目的意义 作为二十世纪以来是人类文化发展史上最为重要的历史事实，文化工业的产 生和发展自然受到了最为强烈的关注。面对文化工业产生的巨大效应，难免产生 截然不同的判断。可以断定，二十世纪以来社会文化发展的一个基本趋势就是文 化的工业化、商业化、世俗化及消费主义等特征日益突出，特别是由于信息技术 等现代科技的迅猛发展和广泛运用，导致了传统文化形态的更新和新兴文化形态 詹姆逊关于后现代主义周宪编译激进的美学锋芒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第9 4 页 6 绪论 的崛起。传统社会的文化底蕴愈来愈多地遭受着强大的冲击，深刻地改变着整个 世界的文化的存在形式和人们生活方式。我们认为，我们正处于一个现代与后现 代之间的、交织存在的新的和基本上是未知的境遇，即“文化工业”时代。这是 一种区别于以往社会文化的全新内容和形式的新文化形态。传统的文化血统正在 日益没落，文化工业所独有的文化精神正在将世界由一种虚拟变为现实。 如何认识二十世纪以来文化工业的现实特征和未来发展趋向及其对于人类文 化的存在生态和人类自身生活方式的影响，特别是中国的现实文化精神状况，以 及采取何种方式加以应对，传统的文化工业理论已经不足以给出我们完整满意的 答案，因此重新对文化工业及其相关理论进行审度和定位，就成为我们需要加以 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而文化作为历史的凝结成的人的生存样法，对人的存在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特定时期人的存在和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特定文化状态的制约和影响。当代人 类的发展与对文化的研究视域转换密不可分，将文化的发展与历史上人的存在， 与当代人类社会的发展联系起来，从文化的各种样态的未来发展趋势中，剖析当 代社会的文化特征对于未来文化以及人的存在的现实影响就显得异常重要。 本文通过对二十世纪以来文化工业基本特征的重新思考和定位，力图走出传 统的对文化工业的阿多诺解读模式，重新为文化工业的现实存在寻找合法性与现 实性根据，系统揭示现时代文化工业特征及其未来发展趋向对于人的生存方式及 文化样态的影响，从而审辨人在特定的文化态势下的现实境遇及特定走向，特别 是深入挖掘现实中国文化现状的内在实质，这是文化工业理论研究领域的一个崭 新视点，具有重要的思考价值。 ( 二) 行文思路 从文化产生之日起，技术就一直与之相伴。技术既可以作为文化的一种外在 的支持手段，也可以作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工业之所以曾经遭受抵制， 原因就是在于技术的能力超出了我们的使用预期。但是文化工业始终是中性的。 这不仅在于它确实存在着阿多诺所批判的众多问题和缺点，也存在着他们没有或 很少关注的优点以及其他性质的东西，好的东西。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本文通过以二十世纪文化工业时期文化的一系列现实特征及传统文化工业相 关理论作为研究切入点，通过对于整个二十世纪文化工业及其相关理论的发展历 程进行巡礼，在对其做出重新定位和评估的基础之上，力图全面展现二十世纪以 来文化工业的多样性特征，并进一步结合中国现当代社会现实，指出当下文化存 在的问题和未来发展的可能趋势，从而在总体上把握当代文化形态的基本特征和 发展趋向对人的存在状态和社会发展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运用理论分析与逻辑 推演，来构想应对中国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现实问题的解决路径。 三、论文创新 ( 一) 经典的文化工业理论，宗旨主要是对现存发达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文 化形态进行批判，却没有提出建立新的世界、新的文化的科学理论和有效途径；“文 化工业 理论不能再固拗于阿多诺的批判话语，主要原因不仅在于文化语境的转 换，更在于由现代向后现代过渡的既成事实的出现。文化工业在现在也已经不仅 仅是单纯的文化现象，而且是经济现象、政治统治现象，是人的一种特定的存在 方式和存在状态。 ( 二) 全盘肯定或否定文化工业都是片面的和不正确的：文化工业有着自身的 各种弊病，但是这并不足以否定文化工业的整体价值。在文化工业成为世界上各种 文化的统一存在状态的今天，我们必须重新思考文化工业存在的合理性与必然性 及其所具有的重大意义和价值。这种相对辩证的话语较之于阿多诺走极端的偏颇 之见，更符合现实事物的本真状态，因而应该更具科学性和合理性。 ( 三) 本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将文化工业放置到它所经历的历史命运的 语境，改变传统对文化工业研究的单纯否定性立场，力求在一个更为客观公正的 中立性角度，具体总结和分析整个二十世纪文化工业的发展历程与特征，着重说 明二十世纪文化工业特征对于现时代人的存在状况以及文化发展样态的影响，并 对于未来文化工业的发展趋向以及特定历史背景下中国的“文化工业 发展状况， 做了理论上的预测。 绪论 ( 四) 论文的创新有赖于以下论述的生成： 1 在整个二十世纪以来的大背景下对“文化工业 进行重新审视和定位。重 新阐释“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整个发展脉络，突破传统的阿多诺解读模式，对 阿多诺前后期“文化工业”状况加以重新考辨； 2 对二十世纪以来的文化工业整体特征的系统揭示和对未来文化工业走向的 理论预测；侧重研究现时代文化工业状况及其特征，以整体历史的视角对文化工 业的特征加以重新界定，使之符合现时代文化精神状况； 3 对二十世纪以来文化工业特征与文化的生存样态及人的生存方式关系的专 门阐释； 4 对中国特定语境下的“文化工业 问题进行定位和审度，提出针对中国目 前现状的存在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崛兴 第一节文化工业的历时性演进及背景分析 一、现代性之维理性的独尊 文化工业是理性思维的产物。理性主义及其所代表的文化精神，是现代文化 工业化运动的价值基础。近代理性主义形成于十四世纪时欧洲文艺复兴运动中， 中经启蒙运动和德国古典哲学的充实，提炼成为现代化思想和运动的中心原则。 以工业革命为标志的世界近、现代化运动，就是被理性催生的产物。以工业化为 基础的现代化就其性质而言，就是一场理性化的运动，是人类摆脱非理性走向有 序化社会的历史进程。理性主义原则还推动了西方社会从封建社会演进和转折为 现代工业社会，在经济领域建立了前所未有科学的工业生产体系和创新的市场经 济体制。以理性主义为基础的利益、绩效等观念等成为新式社会经济生活中的主 要价值观，从而使得现代工业文化的一切成果几乎都成为理性化思维的产物。现 代化所积极倡导的科学、人性、民主、法制等观念，都产自于社会的理性化过程。 总之，人类秉承理性主义建立了我们现代的工业化文明，理性主义构成了现代工 业文明的核心内容。 二、后现代转向一e 理性回归 文化工业又是反理性的。后现代社会的到来，作为文化工业自身发展延伸的 又一个重要时期，恰恰充当了对于理性的现代主义的某种反抗或者分离。从二十 世纪七十年代末起，在尼采“重估一切价值”的吼声中，理性的现代主义开始衰 弱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现代主义方法的简单离去，也不意味着现代主义就像陨落 的旧神一样不再受到重视。在后现代的思维中，世纪末是独特的理智骚动和自我 质疑的时期，它产生了奇怪的影响，似乎是一种自身应验的预言，它从两个世纪 之间跳出来，追溯过去，展望未来，它把过去、现在、未来定位在一种意料之外 的、无法预见的、瞬息万变的关系上。 第一章2 0 世纪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崛兴 文化史从来没有像这样单向、直线地发展。“后现代主义”的出现，并没有 对文化工业形成威胁。追求破碎、独特、解构的后现代主义精神不但没有摧毁文 化工业的机械化、复制性的色彩，反而为其提供了瞬间迸发的契机。文化工业为 无数寻找后现代精神的人群提供了丰富的、看似独特的各种各样的食粮。它创造 着一个新的历史情景：“后现代性 ，也就是后工业时期，一个信息、电脑、大 众传媒的时代，一个非理性主义盛行的时期。 三、多维性未来冲突与交融 未来应该是多维的，传统与现代交融，续承与颠覆同在。传统永远不可能消 失，因为传统就在现在之中，现在不可能长久，终有一日会成为传统的后身。没 有一成不变的传统，它一直在形成之中；也没有永远的现代，它一直都在变幻自 己。所以，所谓传统与现代，都是相对而言的。 但是未来总是有的，它一直在我们的前面，一直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之中。现 代的我们，背负着传统，努力的奔向它。奔向未来的路是多维的，有多种方式供 我们选择。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选择着自己的路径，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但是， 不管选择何种途径，我们都面临着同样的一种状态，那就是冲突与交融。在这种 冲突与交融之中，我们或接近、或远离，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到达终点。这是我们 的选择，也是我们人类的宿命。 面对未来，我们选择了文化工业。作为人类文化走向未来的主要方式，文化 工业对于人类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原因在于，文化工业是我们各个国家、各个 民族的共同之选，其他诸如战争、宗教等，都不足以保证世界拥有我们共同想要 的未来。文化工业的出现，为人类成为共同体、打破地域、种族限制创造了最好 的条件，既无损于人类的总体利益，也无损于个体的生命与精神。当然，这是就 积极意义讲。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只是具有单纯的质。文化工业也是如此。人们最为 认同的论断：“文化工业是一把双刃剑 同样体现了这个道理。文化工业不是一 种主体，它只是作为一种文化传播、继续的手段。它是一个不断整合和推翻的过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程。它所具有的侵蚀、吞并性质，使不同的文化群落内部同样经受着冲突与交融， 具有强劲生命力的文化群落会借助文化工业迅速传播，并在传播过程当中摧毁弱 势文化群落。所以，文化工业既满足了人类对于文化进行共享的欲望，也剥夺了 多样性的部落文化的生存可能。但是传统不会放弃抵抗，各种不同性质的文化部 落也在学着积极应对这种强大文化压力，不断完善自身，努力寻求生存和发展的 空间。 冲突与交融，这是文化工业发展的必经之路，也是它的一种必然的存在方式。 在人类未来的漫长之路上，文化工业的前行定将带来文化的大同，也必会受到多 样性世界的质疑与诅咒。 第二节文化工业理论的循演理路 如前所述，文化工业并不是兰克福学派之后才有的现象和观念，而是伴随着 西方工业革命、印刷革命与资本主义市场文化一同产生的现实实践。文化工业的 产生、发展与以往曾存在过或现在仍存在的任何一种文化形态不同，它是人类顺 承工业文明发展而有意识创作的结果，但同时也存在着无可避免的问题，这些问 题在许多方面都严重地威胁着人类传统的生存方式，自然会引起激烈的回响。从 文化工业的性质及其发展现状来看，文化工业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这既表现出 工业化时代文化的彻底反叛性，但同时也反衬出了其所特有的宽容性。这种广泛 的可能性空间又反过来给予批判的主体以多角度的视点，从而使对于文化工业的 批判层出不穷。我们在此将具有强烈批判意味的所有理论统称为“文化工业批判 理论”，以区别于有关于文化工业的正面的论述。 第一章2 0 世纪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崛兴 一、主流：否定与批判 ( 一) 二十世纪前期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 1 马克思 文化工业的理论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马克思。就文化工业的根本特征以及概 念所蕴含的批判维度而言，马克思在在(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阐述剩余价 值理论时，就曾把政治、艺术和文学理解为工业本身的一个特殊部门，认为从前的 人类活动都是劳动，都是工业，都是本身已经异化的活动，从而指出了自由的精 神生产之间与资本逻辑之间存在的根本性冲突。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又在考察“生产一般和生产的“特殊形式 时指出， 只有在把握了人类生产的特殊形式的基础上，才能够理解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的 组成部分，也理解一定社会形态下自由的精神生产。具体而言，在资本主义大工业 这种特殊的生产形式下，工业化文化的出现是必然的。因为只有创造的价值大于本 身价值的劳动能力才是生产的，只有生产资本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文化劳动也无 法脱离这个轨道，这样即势必生成一种以工业生产方式制造文化产品的行业，势必 导致文化被资本控制，从而将文化产品物化为商品广泛流通，文化也就成为获取高 额利润的手段。马克思很清楚资本运作于文化生产之中所能造成的危害。他认为 资本主义生产与一些文化部门( 如诗歌和艺术) 是相敌对的，其结果是破坏和消解 艺术的独创性和审美性。在这种论述中，马克思辩证地分析了文化工业，既看到了 它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也看到了它对已有文化成果带来的巨大破坏性。这一观点为 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奠定了有力的政治经济学分析基础。 2 葛兰西 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开创者之一葛兰西继承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现实的批 判，但他的批判并未停留于政治、经济层面，而是深入到了文化层面，即对发达工业 社会的文化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他认为工业文明是以压制、摧残主体为代 价而显示其历史进程的。 葛兰西通过对资本主义自由社会的特征的考察，提出了著名的文化霸权理论。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文化霸权 描述和解释了社会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的文化与意识形态的 关系。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方面不同程度的对于对抗阶级的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容 纳，是使得资产阶级能够成为统治阶级、领导阶级的前提条件。具体地说，统治 阶级与被统治阶级通过谈判确立了其在文化与意识形态领域中的领导地位，所以 统治阶级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霸权只是一种抵抗和融合的过程，而非只是一种 前者强加给后者的压力。“霸权观念的关键不在于强迫大众违背自己的意愿和良 知，屈从统治阶级的权力压迫，而是让个人心甘情愿，积极参与，被同化到统治集团 的世界观或者说霸权中来。 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对于工业化背景下的文化生产给出了一种十分辨证的 理解方式，相对于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的极端倾向来说更为客观， 也更具有参考价值和意义。可惜的是，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的主要侧重点在于 为其意识形态革命寻求理论支点，特定的时代背景限定了其理论深度的进一步发 掘。文化工业成为文化霸权实现的绝妙途径，于是，葛兰西的霸权理论必然影响到 法兰克福文化工业批判理论，他本人就自然地成为上承马恩下启阿多尔诺和霍克 海默等人的不可或缺的中间环节。 ( 二) 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理论 从四十年代阿多诺与霍克海默的启蒙的辩证法，中经五十年代马尔库塞 的爱欲与文明，一直到六十年代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和哈贝马斯的科 学技术即意识形态，可以说基本上都贯穿着“文化= 意识形态= 操纵性工作的 典型模式”这一中心主题。他们认为，资本主义国家意识形态建设都是通过文化 操纵得以实行的，而工业在文化操纵的运行过程中，实质上起着一种基础性的作 用。利用文化工业进行意识形态控制，进而消除阶级之间的对立关系，克服影响 阶级统治的对立因素。这是一种以内部的心理操纵来取代外部对抗性的变相专制， 但是大众却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陆扬、王毅大众文化与传播 m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 0 0 0 年第3 9 页 1 4 - 第一章2 0 世纪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崛兴 1 阿多诺与霍克海默 “文化工业”概念本不存在。虽然这种文化形态形成已久，但是文化与工业 这两个词语的有机结合，不能不依靠阿多诺与霍克海默。文化作为历史地凝结成 的生存方式，有着其自身独特的形成和延伸机制。而工业作为世界化大生产的主 要方式，其理论内涵与现实推动也有着一套独特的运行模式。而“文化工业”作 为一个具有特定含义的术语出现，则是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的 一个完美创造。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1 9 4 7 年出版的启蒙辩证法中论述商品经济下的文化 生产时，撰写了著名的文化工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一文，首次提出“文 化工业”的概念，并在演绎过程中使这个术语成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一个重要标志。 对于何谓“文化工业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文章中并未给出明确的定义。 然而，我们依然可以通过文章得出他们眼中的文化工业最基本的特征与要义。在 他们的眼中，文化工业是一种在资本控制模式下运行的独特文化体系。文化生产 商凭借现代科技手段批量的复制、传播文化商品，而在文化商品中隐藏着一种难 以察觉的意识形态属性，因此，它是一个商品化了的、标准化的文化工业体系。 从阿多诺之后，这一术语便一直具有强烈否定性的价值取向：“文化工业 之 区别于“大众文化”，在阿多诺等人看来是因为“大众文化系从大众内部产生，而 文化工业的本质是反大众的， 。是一种统治意识形态。在这种定义中，文化工业 的复制性，孕育出了大众文化的同质性品格；它的工业化生产，塑造出大众文化的 消费性特质；而文化工业所具有的权力操纵，赋予了大众文化以意识形态性。 另一个方面，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还指出：文化工业造成了“启蒙在意识形态 方面的倒退 ，使启蒙走向其反面而退化为神话。“启蒙的纲领是要唤醒世界， 祛除神话，并用知识替代幻想” 。而在文化工业背景下，文化变成了纯粹的商 品，文化工业也蜕化为一种“大众欺骗的启蒙 ，变成统治阶级进行意识形态控 制的工具，这在一定的意义上，实际上是一种启蒙精神的自毁。 阿多诺文化工业再思考 j 陶东风主编文化研究第1 辑天津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l 页 霍克海默、阿多诺启蒙辩证法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第1 页 - 1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文化工业 并不是 一个中性的概念，而是有着强烈批判和否定意义。概括而言，文化工业批判理论 的两条主旨在于：其一，文化工业摧毁了真正的艺术，以从文化商品上获取利润 为目的；其二，文化工业潜藏着浓厚的意识形态性质，操纵人们的身心，从而使 得文化工业成为维护现存统治秩序的“社会水泥”。 2 列菲弗尔与马尔库塞 法国哲学家列菲伏尔则从日常生活全面异化的角度对大众文化( 文化工业) 进行了批判。在他看来，文化工业对于个性的损害并不是主要的，主要损害的是人 与人之间的真正交往。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 究一书中发展和推进了“文化工业”的概念。但是他更关注当科技成为整个社 会的主要运作方式时，势必造成文化的“单向度”化，并进而过渡为一种野蛮的文 化操纵。在马尔库塞眼中，“文化工业 是一种严重的异化现象。它表现在个人 通过大众传播媒介及其所散布的意识形态而被社会同化，他指出：在资本主义文 化社会里，“人只是作为一种在文化上和体力上的工具而存在。 在单向度的 人中，马尔库塞指出，文化工业的先进手段使得“那些为了某些特殊社会利益， 从外部强加于个人的需求 不断大量产生出来，这种“虚假的需求”“使得艰苦 劳动、侵略性、痛苦、非正义永久化”。现代社会的种种“虚假需求”通过文化 工业寻找各种可能的途径引诱人们进行持续的消费。于是，在不断的诱导之下， 人们通过消费，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虚假的满足，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忘却和失去 了自我的灵魂，“这种现实又构成了异化的更高阶段，异化了的主体被其异化了 的存在所吞没”。 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被异化的人却感觉不到这种异化。 “文化工业”在使人成为“单向度”的人，同时人最可贵的否定的和批判精神也 趋于丧失。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 m 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第8 9 页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 m 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第2 3 5 2 3 7 页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 m 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第2 1 2 页 第一章2 0 世纪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崛兴 ( 三) 法兰克福之后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 1 哈贝马斯一直被认为扭转了批判理论的“大拒绝”态度和悲观主义倾向。 但他却同样以批判的眼光看待“文化工业”。他从艺术生产的角度指出，文化工 业的发展将会使个人成绩和利益成为人们艺术生活的主要方式，结果是艺术与生 活之间的距离被抹平，个人在艺术作品中的孤独沉思被浮躁的现实生活所替代，从 而造成了艺术在精神上的超越维度的缺失。他的结论是：文化工业“其实是一种 整合文化。” 2 后现代著名代表人物鲍德里亚也对文化工业的复制性质进行了严厉的批 判。在他的理论中，文化工业的复制性造成了严重后果：“复制取代生产，意义被 符号和代码的增值所取代，同一的无穷复制取消了意义的存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 空虚的无根的和虚无的后现代世界，一种伦理学的巨大失落”。 ( 四) 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局限性之辨析 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具有其存在的特殊历史语境，其对于文化工业的分析与批 判有着不可替代的理论意义和社会价值。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事物，完美只 是人类的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而已。理论也是一样，任何一种理论由于主观和客 观原因，不可能毫无缺陷。法兰克福学派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意识，并以此 为基础建构了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它以一种极其可贵的历史责任感呼唤着传统文 化精神的回归，认为文化应该对人类的终极命运给予关怀。但问题在于，这种批 判理论以其自身的特殊经验为主，完全站在精英文化的高度，因而必然存在着明 显的问题。在历经半个多世纪、世界经历巨大变幻后的今天，传统文化工业批判 理论的时效性，不免让人产生质疑。当我们今天面对着每一个角落里大众文化和 商业化都处处可见、商业化的性质也并非独指大众文化的复杂世界时，阿多诺等 人超于当时而限于未来的理论似乎带有一丝不容于世却傲然出世的悲壮色彩，他 们的简短声语式的判断似乎无从适应这个复杂的全球性文化工业系统。 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 m 北京：学林出版社，1 9 9 9 年第1 8 9 页 周宪二十世纪西方美学 砌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 0 0 4 年1 5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批判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最重要特征，但是批判的目的不是为了消除某种弊病， 相反，它对现存秩序下人们所理解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均持一种怀疑态度，对于 社会由以建立起来并提供给每个社会成员的行为准则全然不信。批判，完全是为 了遏制他们所面对的精神冲突，冲突是其所有批判思维缘起。阿多诺也曾经坦白： “确确实实，暂时还没有彻底的研究提供论证严密的材料来证明文化工业的特定 产品造成人们的心智衰退的效果 。其实，阿多诺如果想获取能证明人们“心智 衰退效果”的确凿材料，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未必能够如愿。因此在他们的论述中， 他们采取了一种历史与乌托邦相结合的方式：一面把真实的需求披上抽象的、非 历史的乌托邦色彩，另一面，又借助于那些与事实、历史相关的“虚假需求 来 映衬和界定所谓的“真实需求 ，以此来弥补“真实需求”缺少历史和现实支撑 的缺陷。问题在于，在缺少历史变化、社会限定等方面的材料基础上，法兰克福 学派的理论家们怎么可能界定各种需求? 又如何分辨? 所以，只有一个方法，即 采取循环论证的方式：用乌托邦的理想来批判不合理的现实，同时又以现实的不 合理性来证明其乌托邦理想的合理性。他们似乎知道人们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 什么，但却用一种人们无法理解的语言对他们进行劝说。由此，它们的理论根本 从一出现就已经失去了社会建构的基础。法兰克福学派不可能不明此理，他们之 所以“虽然它永远不可能实现，但仍然要坚持，在于他们的乌托邦幻想本就“不 是提供行动的计划，而是与当代现实的引力保持距离的批判的源泉”。“拒绝命 名并描述彼岸，这是批判理论从一开始就有的承诺。”他们始终坚信，“只 有拒绝赞美现状，才有可能保存一个未来：在那时，写诗将不再是野蛮的行为”。 。拒绝向现实做出妥协，也就只能通过一个理想的模糊图景将希望寄于未来。 传统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因为受其社会背景的制约，有着诸多的局限性，但 这并不能掩盖其思想的光芒，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对其予以彻底的否定。他们对现 代工业文明弊端的深刻批判，以及要求变革文化生产以达到文化救赎灵魂的强烈 阿多诺文化工业再思考高丙中译文化研究第l 辑天津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第1 9 8 、2 0 0 、 2 0 5 页， 第一章2 0 世纪文化工业及其理论的崛兴 历史使命感和责任感，在我们当下这个缺失思辩精神的商品时代更显得难能可贵， 其现实意义依然重大。 二、声音：文化工业正面论 也许是否定之否定规律的作用，本雅明对文化工业的肯定之声在经过法兰克 福学派的否定之后于三十年后的欧洲上空产生共鸣，从威廉姆斯到费斯克，有许多 学者为文化工业正名。 1 本雅明 本雅明其实是法兰克福学派最早的代表，也是第一个系统论述文化工业的人 物，更是第一个也是最有影响的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