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专业论文）试论影响我国科学普及工作的原因.pdf

摘要 2 0 世纪中叶以来，科技哲学在研究纲领上出现转向，即从关注科学方法论 转向关注科学与社会，关注科技引发的社会问题、伦理问题、环境问题等。基 于此种转向，科技哲学研究应当关注科学与社会公众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应把 科学普及纳入科技哲学研究范围中。长期以来我国公众科学素养整体水平一直 较低，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瓶颈之一，以提高公众科学素养为 目的的科学普及理应得到更多的关注和研究。 哲学作为人们对世界的根本看法，它决定性地影响着人们对周围各种具体 事物、现象及其关系的认识。科普及其发展过程，不可避免地受到哲学的影响， 在每个发展阶段都有其凸现的哲学背景。当科学普及从传统科普阶段转向公众 理解科学阶段时，正显现出唯科学主义向反唯科学主义转变的哲学背景。 科学普及成效低下与社会历史大环境及当时文化思潮密不可分。我国社会文 化缺乏科学传统，缺乏科学精神，对科学的内涵认识不清，把科学与技术混为 一谈，并赋予科学强烈的工具色彩等影响科学普及理念。 大众传媒是科学普及最常见的渠道和力量，媒介技术的改进、媒体自身独 立性的增强使科学普及越来越受到媒体力量的牵制，直接影响到科学普及的效 果。在市场化、商业化大潮的冲击下，大众传媒的科普功能弱化。 具体到科学普及实践中，科学家角色的担当问题、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 分裂、科普资源的分散是又一些影响科学普及效果的原因。 关键词：科学普及科学素养科学精神大众传媒 a b s t r a e t a b s t r a c t i i lm em i d - 2 0 0 c e n t u r y , e s p e c i a l l ya f t e rw 砌dw 缸i i p h i l o s o p h yo fs c i e n c ea n d t e c h n o l o g yc h a n g e d t h es t u d yd i r e c t i o nf r o ms c i e n c ec t h o d o l o g yt os c i e n c e & s o c i e t y , a n dc o n c e r n e ds o c i a lp r o b l e m s , e t h i c sp r o b l e m s a n de n v i r o n m e n tp r o b l e m sd 【c a c c o r d i n gt on e wd i r e c t i o n , t h es t u d y0 1 1p h i l o s o p h yo fs c i e n c ea n dt e c h n o l o g y s h o u l dc o n c e t nt h e o r ya n dp r a c t i c eo np u b l i c 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s h o u l db e e n b r i n gi n t ot h er a n g eo f p h i l o s o p h y s c i e n c ea n dt e c h n o l o g y a sp e o p l e sb a s i cv i e w p o i n tf o rw o r l d ，p h i l o s o p h ya f f e c to np e o p l et ot h i n g s ， p h e n o m e n aa n di t sr e l a t i o nd e c i s i v e l y 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a n di t sp r o c e s sa r c e f f e c t e d0 1 1p h i l o s o p h y e a c hs t a g eh a si t sb a s eo f p h i l o s o p h y t h cp r o c e s so f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i sd i v i d e dt h r e es t a g e s ：d i f f u s i o no f k n o w l e d g e 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o fs c i e n c ea n dp u b l i c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s c i e n c e t h eb a s e o fp h i l o s o p h yt u r n e df r o ms c i e n t i s mt oa n t i s c i e n t i s m w i t h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s c i e n c ea n dt e c h n o l o g y ,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0 1 1 p u b l i ca p p e a r ss y s t e m a t i c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a n dc o o p e r a t i o n 砧em o d e r n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i st h es o c i a lw o r k st h a tg o v e m m e n t ，s o c i a l g r o u pa n dt h ep u b l i cw i l lp a r t i c i p a t et o g e t h e r t h ew o r k ss h o u l df a c et 0t h es o c i a l p u b l i ca n d t h i n ka b o u tt h el a y e r , t h es p a c e ，t h eo c c u p a t i o no f t h ep u b l i c 1 1 地c o n t e n t so f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t i o ni n c l u d ek n o w l e d g eo fs c i e n c ea n dt e c h n i q u e s c i e n t i f i cm e t h o d s ，s c i e n t i f i ct h i n k i n g ，s c i e n c es p i r i t f o r m ss h o u l dc o o p e r a t ew i t h c o n t e n t s k e yw o r d s ：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 , s c i e n t i f i cl i t e r a c y , s c i e n c es p i r i t , m e d i a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同济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并采用影印、缩印、 扫描、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学校有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在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前 提下，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日 经指导教师同意，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在年解密后适用 本授权书。 指导教师签名：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日年月 日 同济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签名： 年月日 第1 章引言 第1 章引言 1 1 现代公众科学普及引出的问题 1 1 1 科技哲学研究纲领的转向 科学技术哲学正是肇始于科学技术在确立过程中不断出现的哲学问题，为 此，科学家或工程师要超越实证研究或工程实践深入到元科学、元技术的领域 进行思考，哲学家又不失时机地将触角伸向科学与技术活动的各个方面及其应 用后果。科学哲学产生之初，尽管在不同国家和地区出现了不同的哲学传统， 且学派林立、方法各异，但基本上，科学哲学的兴起与发展更直接导源于实证 主义传统，其研究纲领主要集中在科学方法论方面。无论是逻辑实证主义、证 伪主义关于科学划界、科学证实证伪问题的探讨，还是库恩的科学革命结构、 费耶阿本德的科学无政府主义的提出，都是更多地关注科学自身内部结构和方 法，对科学与社会的关系研究不够。 到了2 0 世纪中叶，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科学技术哲学开始关注科学 与社会的关系，出现了研究纲领上的一次转向，即从关注科学方法论转向关注 科学与社会，对科学技术引起的社会问题、伦理问题、环境问题等进行了深入 的哲学思考与追问，研究方法也从传统的单一因素的分析转向系统的综合。有 学者也将此次转向称之为解释转向，即强调把人类行为、科学、文化或整个历 史时期作为文本来阅读。1 这些学者敏锐地察觉到，自然科学和技术的形象与解 释的社会科学的各种说明之间所具有的相似性。但这个转向也存在一些不足， 比如，仅仅停留在对科学与社会的一般性关系的探讨，研究科学与政治、科学 与文化的关系等。同样，经典技术哲学的研究纲领大多是关心技术的社会作用 或技术的社会批判，在技术的负面性层面上研究得较多，悲观主义色彩比较浓。 唯科学主义遭到强烈的批判，反传统、反潮流在科学哲学领域成为时髦。2 最初，科学哲学对科技与社会关系的研究过于宏观，自然忽视了社会内部 1 郭贵春主编科学技术哲学概论 蝴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6 ：1 2 5 2 刘大椿科学哲学 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0 6 ：3 1 1 第1 章引言 的一个重要变量公众这个研究视角。科学与公众是如何互动的? 科学如何 让公众理解? 科学发展与公众有何关系? 科学家在公众理解科学上应该担负什 么样的责任? 诸如此类问题都有待突破一般的科学技术哲学视野，进入科学社 会学或文化哲学角度加以研究。 同样，这个问题在技术哲学上也有所反映。经典技术哲学强调道德性问题， 而忽视了认识论和本体论的问题；关注技术的社会应用及技术与社会的关系， 但忽视了技术发明、技术设计、科学普及、技术传播与转移等科技活动内部具 体的细节问题。 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科学技术哲学研究在一些学者的推动下出现了新的转 向趋势。首先，从科学哲学角度，科学哲学开始了向科学技术与社会、向文化 哲学转变，研究科学生长的社会土壤，科学的社会公众基础。其次，从技术哲 学角度，试图打开技术这个黑箱，探讨技术内部的问题。在这些学者看来，对 技术的哲学反思，不能始于对技术的预先设想或神话，相反，哲学反思必须建 立在对现代科学的社会普及和技术的复杂性与丰富性的适当的经验描述上。最 后，研究方法也从传统的单一因素的分析转向系统的综合。2 0 世纪4 0 年代开始 形成的系统哲学思想己成为科技哲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指导原则，同时也标志着 系统科学与系统哲学理论与社会应用的成熟。 正是基于科学技术哲学研究的这种转向，本人认为，科学技术哲学研究应 该关注对科学与公众的互动、技术与工程实践、技术与科学普及等方面的理论 和实践问题。同时，科技哲学研究更应广泛地借鉴系统哲学的理念与方法，作 为有效的分析工具。此研究不仅符合科学技术哲学的研究转向，同时也并不意 味着要抛弃对科学方法论的探索，或对技术的社会规范与评价的形而上学追问。 而是将关注的角度切换，其主要目的是对科学的社会普及，以及技术实践中所 提出的哲学问题给予系统化的解答。 科学普及的方式、方法问题之所以成为现代科学技术哲学的一种研究纲领， 是因为在科学技术日益渗透于社会公众的今天，关注人的生存、关注环境、关 注科技的人文关怀、关注公众参与科学计划、公共决策，都离不开对科学普及 问题的考察。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学者对这一领域的研究显得不够，理论的 滞后必然对指导实际的科学普及带来导向性和方法论的影响。 1 1 2 科学素质纲要对科普的新要求 2 第1 章引言 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及其对经济社会的重大影响，使社会公民具备基 本科学素养的重要性日益显现。从国家的层面来讲，公众科学素养的整体水平 直接影响到国家综合竞争力；从个体层面来讲，提高科学素养，对于增强公民 获取科技知识的能力、改善生活质量、实现全面发展、提高处理实际问题和参 与公共事务的能力具有重要影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出：“缺乏技术知识，会 使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越来越依赖他人，同时也限制了他的就业范围，增加了 由于滥用技术而产生危害的可能性”，并提出“为生存而学习”。提高公民科学 素质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提升综合国力的战略共识，也已成为各国政府促进公众 适应现代社会的重要措施。 2 0 0 6 年，我国颁布了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 以下简称纲要) ， 这是新中国建立以来制定的第一部提高全民科学素质的纲领性文件，也是贯彻 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和实施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 规划纲要的一项重大举措，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纲要的开篇就指出， 提高公民科学素质，对于增强公民获取和运用科技知识的能力、改善生活质量、 实现全面发展，对于提高国家自主创新能力、建设创新型国家、实现经济社会 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纲要 无疑将成为中国大众科学普及发展的重要指南，也必将是科学技术哲学工作者 关注的重点课题和方向。对这个纲要的背景、内容以及实施等方方面面所展开 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在我国才刚刚开始，其研究的理论和实践价值无论如何夸张 都不过分。 针对我国公众的科学素养状况，中国科协从1 9 9 2 年开始到2 0 0 5 年，已经 先后进行了6 次全国范围的“中国公众科学素养调查”。根据调查资料显示，我 国公众科学素养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甚大。我国公众达到基本具备科学 素养的比例1 9 9 6 年为0 3 ，2 0 0 1 年为1 4 ，2 0 0 3 年为1 9 8 ，2 0 0 5 年的调查 数据略低于2 0 0 3 年的数据，因此没有被公开发表。相比较而言，这一指标1 9 8 9 年加拿大为4 ，美国为6 9 ，当时的欧共体1 2 国( 1 9 9 3 年改名为欧盟，现有 2 7 个国家) 的数字是4 4 0 ；1 9 9 1 年日本为3 ，1 9 9 2 年欧共体1 2 国为5 ，美 国在2 0 0 0 年更是达到1 7 。我国公众的科学素养仅为发达国家1 5 - 3 0 年前的水 平。3 再将我国2 0 0 3 年的调查结果与2 0 0 1 年欧盟、美国、日本进行比较，对科 3 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中国公众科学素养调查课题2 0 0 3 年中国公众科学素养调查报告 r 北京： 科学普及出版社，2 0 0 4 ：3 - 1 6 3 第1 章引言 学观点理解程度上，瑞典排名第一，中国位列最后；对科学方法的理解程度上， 中国也几乎排名最后。4 与这种现状相对应的一个重要社会问题是，一些不科学 的观念和行为普遍存在，愚昧的迷信活动在某些地区还较为盛行，特别是打着 各种旗号的伪科学仍然存在。伪科学活动的猖獗一方面反映出正是由于公众科 学素养低下，才使其得以大行其道，另一方面也提醒我们提高公众科学素养已 是刻不容缓。 公民科学素质水平低下已经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瓶颈之 一据世界经济论坛全球竞争力报告2 0 0 3 - 2 0 0 4 ) ，中国的成长竞争力指标在 1 0 2 个国家和地区中位列第4 4 位，其中经济方面的指标排列靠前，而体现公民 素质的指标却排在后位，“而国民素质中科学素质就显得更低”5 。因此该行动计 划制定的背景自然基于这点。纲要中已经确定了目标，即到2 0 2 0 年，科学 技术教育、传播与普及有长足发展，形成比较完善的公民科学素质建设的组织 实施、基础设施、条件保障、监测评估等体系，公民科学素质在整体上有大幅 度提高，达到世界主要发达国家2 1 世纪初的水平。 对此，我们必然会引发这样的思考：如何贯彻落实这一行动计划? 其答案 之一是在全社会弘扬科学精神，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倡导科学方法和传播科学 精神。接着我们会进一步理性地追问：当一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处于相对稳 定时期，公众科学素养水平没有较大变化是正常的，但改革开放2 0 年来，我国 一直处于经济、文化和社会科学技术迅速变革的时代，应该引发一系列变化， 但为何公众科学素养水平竟提高不多，甚至有所回落? 我们一直很重视大众科 学普及，也倡导了所谓的“四科”教育，即科学知识、科学精神、科学思想、 科学方法教育，并在各级教育中有所贯彻，可为什么从统计数字上我们没有看 到很大的成效? 科学普及的有效性为何总是徘徊不前? 要回答这些问题，固然 可以从科学普及的力度、广度上找答案。但问题是，如果我们寻找的答案不是 最根本的原因，自然会影响到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 本人认为，此问题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我们目前的普及方式、方法 存在缺陷。再作进一步思考发现，此缺陷的一个重要表现是普及主体、普及内 容、普及方式与场馆缺乏协同性。由于协同性不足，或科普主体之间各自为政， 4 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中国公众科学素养调查课题2 0 0 3 年中国公众科学素养调查报告 r 】北京： 科学普及出版社，2 0 0 4 ：2 0 5 解思忠国民素质忧思录 m 北京：作家出版社，2 0 0 5 ：1 2 5 4 第1 章引言 或科普内容片面或雷同，或科普方式手段陈旧僵化，或科普资源场馆不能实现 共享等，其科普必然不会产生“1 + 1 大于2 ”的系统效果，相反可能会导致科普 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结果必然是“1 + 1 小于2 ”。 1 1 3 对如何提高公众科学素养的哲学追问 “为什么任何人都应该关心理解科学事业? ”对这一哲学追问，英国公众理 解科学专家杜兰特教授对此的回答是：“第一，科学是我们文化成果中最为显赫 并最有意义的部分，人们应该有所了解；第二，科学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影响， 人们需要有所了解；第三，许多公共政策的制定都与科学有关，如果未经具有 科学知识的公众讨论就直接出台，那就不会存在真正的民主决策；第四，科学 是公众支持的事业，这种支持起码是建立在公众最基本的科学知识基础之上 的。”6 杜兰特教授的这番话为我们研究科学普及与公众的关系开启了思路。 由此，提高公众科学素养也己成为我国国家战略目标之一，2 0 0 2 年6 月， 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科普法正式颁布，将科普作为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和可持 续发展战略，推动经济建设和社会进步的必要手段。科普的最终目的是提高公 众的科学素养，促进公众理解科学，实现人、社会、自然和谐发展，使公众更 好地适应科技发展带来的社会变革，提高现代生活质量；协调科技与社会相互 关系，为科技创新发展创造良好社会氛围，增强国家综合国力和创新能力，从 而促进社会全面进步。 科学普及对于国家和社会发展的重要性正日益受到关注，在科学技术正日 益深刻影响我们生活的今天，一个人科学素养的高低，绝不是无关紧要的，正 在或己经影响到现代社会中人的生活质量，同时也在不断影响和改变公众的价 值观和对许多问题的看法。未来各级政府的任何与科学技术相关的政策都要在 公众理解基础上才能实现，以实现决策的民主化和公开化。随着科学技术的发 展，今后需要有效地借鉴科学技术知识才能得以解决的公共政策问题越来越多， 科学技术的民主化进程与公众科学素养水平的提高程度密切相关。这些需求凸 显了科普工作的必要性和紧急性。 尽管科学普及受到了法律的支持和保护，但是科普法的贯彻是由具体的社 6 寿蓓蓓，朱强国民的科学素质 n 南方周末1 9 9 9 ，1 ，1 5 5 第1 章引言 会主体以及相应的社会部门承担的。从主体上看，政府、科学家群体、社会志 愿者群体、媒体及其他社会机构应该起何作用，其功能的发挥如何协调? 从传 播渠道上看，大众传媒、科普场馆及其社区科学普及活动场所如何协调? 如何 分析评价传播效果等? 尽管关于如何提高公众科学素养问题，学者已经有过一 些研究，在纲要中也提出了具体的指导方针，如政府推动、全民参与、提 升素质、促进和谐等，但我们还要追问：如何才能实现政府推动，如何才能使 全民参与等等。鉴于此，我国应该从科普理论和实践现状出发，从哲学角度理 性分析社会环境对科普的影响和制约，寻找关键问题并提出未来工作的相关建 议，供决策者和科普工作者参考，从而有助于更好地开展科普活动。然而，与 科普实践相比，该领域的理论研究还显得薄弱，应该加强。 本人认为，对影响制约科学普及因素的研究，应从方法论这个重要角度入 手。正如上面所论述，科学普及有效性不够，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人们没有认识 到科学普及的重要性，没有下大力气开展科学普及工作，关键在于没有认识到 科学普及的复杂性和系统性。由于学科的多维、主体多维、客体多维、方式与 渠道多维，在科学普及中，维度整合很容易产生维度之间协同性不够等问题。 比如，在科学普及的学科方面就存在着不协同现象。科学普及究竟属于哪个学 科? 这个问题直到今天难以定论。一直以来，科学普及与科学哲学、技术哲学、 科学社会学、传播学、社会工作等学科有关且内容多有交叉。从不同学科，可 以采取不同的研究角度有不同侧重，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本是件好事，但问题 是，学科交叉不仅使得科普在概念上不一致，理论和做法上也存在很大差异， 使得对实际工作的指导针对性不够。因此研究科学普及的协同性问题应该是科 技哲学的一个重要选题。 1 2 国内外相关研究综述 1 2 1 有关科学普及理论及传播方式研究 2 0 世纪8 0 年代西方学者提出了“公众理解科学”的理论。1 9 8 4 年，美国科 学促进会发表了“公众理解科学”的报告；1 9 8 5 年，英国皇家学会推出具有世 界内影响力的“博德默报告”公众理解科学，指出公众理解科学不仅 包括公众对科学事实的理解，还包括对其方法和限度的理解，以及对其实际影 6 第1 章引言 响和社会后果的深刻认识。此后，相关研究不断涌现，并受到许多国家的研究 者和决策者的重视。学者普遍认为，公众理解科学强调公众在科技活动中的主 动性，从而更好地反映出公众对科技的态度和科普活动的效果。“公众理解科学” 甚至成了科普的又一称谓。 进入2 0 世纪9 0 年代，英国贸易与工业部科学技术办公室又推出“沃尔芬达 尔报告”，此报告明确指出。公众理解科学”的“科学”还包含工程与技术。2 0 0 2 年，英国参议院科学技术特别委员会发表科学与社会的报告，在公众理解 科学的基础上，该报告将科普的范畴延伸到科技工作者对大众价值观和社会态 度的认识上，强调科技决策和科技发展的公开化，建立良好的社会协商氛围， 让科学家和公众平等交流、相互理解，进一步反映出科技与社会的互动关系， 从而从根本上使科普成为一项全社会共同参与的事业。2 0 0 0 年，日本发起了“增 进国民对科学技术的理解”运动；2 0 0 3 年，德国八大有影响的科学团体签署“科 学对话公众理解科学与人文”备忘录，并以此为契机掀起了科普热潮。 继“公众理解科学”之后是“科学传播”概念的提出。1 9 7 8 年美国康耐尔 大学创办的知识学刊，1 9 9 4 年该学刊改名为科学传播；2 0 0 3 年，澳大 利亚学者波恩斯等人在公众理解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探讨科学传播的定义。 此外，国外有关s t s ( 科学技术与社会) 研究对也广泛关注与科学普及问题。 s t s 研究于2 0 世纪7 0 年代初发源于美国，并在欧洲及世界范围内广泛扩散。其研 究内容具有广泛的交叉性，融合了科技史、科技哲学、科技社会学等传统学科， 探讨科学、技术与社会之相互关系，对科学社会化，技术社会化等问题也进行 了深入探讨。西方发达国家很多的科学教育标准中都体现了s t s 内容，尤其是在 基础教育中融入科技社会化的理念，这为我国科普与学校教育的结合提供了良 好的范例。 近年来国内部分学者开始致力于科普理论研究，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 引进西方发达国家“公众理解科学”研究的相关成果；二是结合当前我国的社 会环境，力图对我国已有的科普理论进行修正、扩容或更新。 对科普理论的哲学研究文献，从2 0 0 0 年以来不断增多，其中有代表性的有： 马来平提出，科学普及应该纳入科技哲学研究的视野，并对“科学普及是否可 能，怎么可能”，“科学普及是否有用，有什么用”等哲学追问给予回答。他 提出，科学普及的可能性问题，实质上是“普”什么，怎样“普”的问题，倘 若对包括各门自然科学前沿在内的一切科学知识不分巨细，硬要一古脑地向大 7 第1 章引言 众普及，而且照本宣科、硬性灌输，那么这种科学普及的可能性当然是值得怀 疑的。7 诸大建提出了科学普及内容与形式的变化问题。8 黄时进对科学普发展阶 段及其对应的哲学背景进行了解读。9 石顺科对“科普”的英文表达进行了历史 探索，如p o p u l a rs c i e n c e ，s c i e n c e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 表达的西语含义。”此外，江峻任 提出了建立科学普及系统观的必要性，并初步尝试建立科学普及系统。“科学普 及系统的建立是科学普及方法协同的重要理论基础，对本文具有重要的借鉴意 义。 理论研究的首要问题是对相关概念、基本含义的澄清。研究科学普及或者 提高公众科学素养问题，首先涉及到“科学普及”概念。科普是一个复杂的社 会系统工程，一项社会工作。按照我国科普法的定义，科普是一种活动，科普 是公益事业，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科普活动是指 以公众易于理解、接受、参与的方式，来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倡导科学方法、 传播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的活动。” 1 2 2 有关公众科学素养的相关研究 在科学普及研究中，“科学素养”又是一个重要的概念。科学素养一词2 0 世纪初源白英国科学年鉴，其英文表达为“s c i e n t i f i cl i t e r a c y ”，简称s l ，全称 是“科学技术素养”，指的是处于现代科技社会中的公民，对科学和技术的基 本知识、基本观点和科学价值观的基本的理解程度和理解水平。 科学素养与科学普及的目标、意义密切相关，因此，科学素养的概念一直 受到国内外有关学者的普遍重视。目前，理论界对于公众科学素养研究较多， 然而，不同的学者或群体基于不同的立场和视角，对科学素养的理解和解释自 然也有所不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应首推国际公众科学素养促进中 心主任、美国芝加哥科学院副院长米勒( j d m i l l e r ) 教授，他认为，科学素养 应包括以下几方面的内容：( 1 ) 具有认识和理解一定的科学术语和概念的能力， 这是理解科学的基础；( 2 ) 具有理解科学探究过程的能力，具备科学的思维习 7 朱来平科学技术哲学视野的科普 j 山东大学学报，2 0 0 1 ( 4 ) o 诸大建从普及科学知识到普及科学文化 j 探索与争鸣，2 0 0 2 ( 3 ) 黄时进从传统科普到公众理解科学的哲学背景解读 j 自然辩证法研究，2 0 0 4 ( 3 ) ”石顺科英文“科学普及”称谓探识 j 科普研究，2 0 0 7 ( 2 ) ”江峻任科普的系统化 j 科技情报开发与经济，2 0 0 4 ( 4 ) ”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2 0 0 2 ：l 8 第1 章引言 惯；( 3 ) 具有全面正确地理解科学技术的社会影响的能力，即能够对个人生活 及社会工作中出现的科技问题做出合理的反应。米勒教授的“公众理解科学 ( p u s ) ”模式己逐步被国际社会所认同，并被普遍采用为各国测定和比较公众 科学素养的基本参照标准。 9 0 年代以来，国外又提出了公众科学素养的“k a p ”模式，其中k ( k n o w l e d g e ) 指对科学技术的基本知识和基本概念的了解；a ( a t t i t u d e ) 指对 科学技术知识及其社会效应的态度；p ( p r a c t i c e ) 指如何以科学的方式生活、工 作。“k a p ”模式是对“p u s ”模式的进一步衍生与拓展。我国学术界对科学素 养的认识经历了介绍、讨论、研究、调查实践和不断摸索过程，再结合国外对 科学素养的理论研究成果，对科学素养的表述己有一个大致的共识，即科学素 养指公众对科学所应了解的程度，也就是公众对科学应具备的基本涵养。 对科学素养概念的理解和界定，既是一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实践问题。 对公众科学素养的研究，最终要落实到具体的测量，以及对测量结果的评估， 乃至随后的政策建议上。因此，各国都非常重视对科学素养的研究和公众科学 素养的测量，而通过对公众科学素养的测量和研究，不仅可以反映出该国家或 地区公众科学素养的状况和水平，而且也是政府制定科学技术和经济社会发展 战略和政策的基础。 1 9 7 2 年，美国进行了第一次公众科学素养的调查，以后每两年进行一次； 欧洲一些发达国家在2 0 世纪7 0 年代中后期也相继开展公众科学素养的调查。中 国公众科学素养的调查自1 9 9 2 年开始，到目前已经进行了6 次。国内的一些城市， 如北京、上海、宁波、沈阳、大连，也已组织了关于本市公众科学素养的调查。 2 0 0 2 年，浙江省也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查，完成了详细的公众科学素养调查 结果的分析报告，报告指出，2 0 0 2 年浙江省公众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比例为2 1 ( 每千人中有2 1 人具备基本科学素养) 。1 3 国内外历次关于公众科学素养的调查， 积累了大量关于公众科学素养水平的数据，为进一步的哲学理性分析提供了宝 贵的借鉴素材。 我国从1 9 9 2 年开始至今的6 次公众科学素养调查，每次使用的都是同一套调 查题目。这套题目最初由米勒提出，经过长时间研究探索，最后得到国际上多 数国家的公认。这一调查题目考察的都是一些基本的科学知识。以科学术语为 ”黄华新李磊俞国女科学传播与公众科学素养2 0 0 2 年浙江省公众科学素养调查结果的 分析 j 中国传媒报告c h i n am e d i ar e p o r t s ，2 0 0 3 ( 1 ) 9 第1 章引言 例，比如问什么是纳米、基因，这些都是媒体中经常出现的科学词汇，公众如 果不理解这些，就不可能进行进一步的科学学习。该问卷全部是四选一的选择 题。其中只有三种题型，分别是对科学术语的了解程度( 共4 题) 、对科学观点 了解程度( 共1 6 题) 和对科学方法了解程度( 共3 题) 。除了科学观点1 6 个题中 至少答对1 0 道，其余必须都要答对，答题者才能算是具备公众科学素养。 1 3 本文的研究思路与方法 本论文的研究总体上遵循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 首先，本文指出公众科普研究与当代科技哲学研究转向相吻合，是当代科 技哲学研究的一个较为前沿的研究课题，以往的科技哲学研究对此课题重视不 足。在实践中，我国出台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将提高公民科学素质 提升到战略高度，然而，公众科学素养水平一直没有明显提高，伪科学现象在 社会上时常出现。理论研究的欠缺与实际问题的存在迫使我们关注科学普及的 方式方法和效果问题，对如何促进公众科学素养提高，应该给予全面地研究并 从中找到对策，这样提高全民科学素质，倡导科学知识、科学精神、科学思想、 科学方法的教育才可能落实到实处。通过分析，本文指出原因主要在于公众科 学普及过程中的协同不足。 其次，本文分析了问题产生的原因，认为在研究和实践中，一个关键环节 被忽视，即公众科学普及活动的协同性不够，指出应该从系统哲学出发给予研 究，借鉴系统论、协同学理论来解释和解决所提出的问题。在实证方面，依据 我国公众科学素养现状以及国内外开展科普活动的种种实例进行比较、分析和 综合，并按照这个分析线索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 最后，为解决上述提出的问题，本文从理论上借鉴了系统哲学，系统论， 特别是协同学等复杂性系统研究的概念、理论和方法，采取分析哲学和历史分 析的方法，研究科学普及协同的内涵、特性、从不协同到协同的演变过程，并 进一步对科学普及理念上的协同、内容协同、主体协同、场馆协同等具体协同 性问题展开探讨，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对策建议。该研究不仅对科学普及规律有 认识论上的意义，同时也拓展了科技哲学研究的理论视角，深化了协同理论的 新应用。 在研究方法上使用了类比法、比较法、分析综合与矛盾分析相结合的方法， 1 0 第1 章引言 引入协同学、传播学、系统哲学的相关理论，对科普发展阶段的哲学背景进行 分析，结合我国科普实践，指出现代大众科普的协同走向，以期达到对科普理 论的创新和实践的指导。 第2 章公众科普的历史演进及哲学背景 第2 章公众科普的历史演进及哲学背景 2 1 公众科普发展的三个阶段及其特点 从历史角度看，现代意义上的科学是从近代的欧洲开始，这之后才有萌芽 时期的科学普及与传播，因此，科普是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而产生和发展的。 为了便于研究，我们可以将科普的历史发展大致分为前科普、传统科普和现代 科普三个阶段。 ( 一) 前科普阶段。这一阶段从近代早期自然科学的诞生到1 9 世纪中叶。 自然科学在这一时期的发展主要是分门别类、收集和整理资料，科学作为系统 化的知识体系还未完全建立起来，科学的社会功能刚剐呈现，远未得到社会的 普遍承认，因而公众科学普及只能借助该时期的知识传播( d i f f u s i o no f k n o w l e d g e ) 和技能传授活动来进行。比如，1 6 6 0 年英国成立了皇家学会( 全称 为“伦敦皇家自然科学知识促进学会”) ，该学会就经常在公众中定期举办一些 科学知识讲座、科学实验表演等科普活动，这是最早期的科普。 ( 二) 传统科普阶段，即一般所说的科普( p o p u l a r i z a t i o no f s c i e n c e ) 阶段。 这一阶段大约从1 9 世纪中叶到2 0 世纪上半叶。在这一阶段，科学技术进入了 一个异彩纷呈的大发展时期，科学技术已引发了两次工业革命，其作为一种在 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力量开始受到世人的广泛关注。人们逐渐认识到科学 技术的研究与应用已成为社会发展的动力，社会对科学技术的需求和企望日益 高涨。与之相对应，科普活动也进入了一个十分活跃的时期。这期间大批热衷 于科学知识普及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或撰写文章，或发表演说，使用通俗易懂 的方式向社会公众普及科学知识，向公众展示科学技术的美好前景。例如，赫 胥黎“斗犬”般的维护和宣传达尔文进化论，使得进化论思想深入人心。从1 8 6 3 年始，被誉为“科学幻想小说鼻祖”的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发表海底两万 里等科幻小说，反映了1 9 世纪“机器时代”人们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意志 和幻想，开创西方科幻小说之先河。 在传统科学普及阶段，科学普及活动具有如下特点：第一，强调科学知识 的大众化过程，科学让公众接受的必要性。正如英国的科学社会学家贝尔纳 1 2 第2 章公众科普的历史演进及哲学背景 ( j d b o r e a l ，1 9 0 1 - - 1 9 7 1 ) 所强调的：“假如我们不在同时使对科学的真正了解 成为我们时代普通人的生活的一部分的话，增进科学家对彼此工作的了解就毫 无用处。”1 4 第二，科学普及活动被预设成科学知识单向传播过程，即由掌握科 学知识的人向没有掌握科学知识的人传播的过程。这种预设的一个潜台词就是， 科普活动相当于科学家把公众当作“空瓶子”，只是单向地给予甚至灌输。第三， 科学普及活动还有这样一个预设：科学技术都是好的，都是具有无需怀疑的正 面价值，自然科学的方法现在或者将来将能解决人类一切领域的问题。所谓的 科学普及，就是把完美的东西带来，让广大的公众知晓它，运用它。 ( 三) 现代科普阶段。这个阶段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些发达国家出现的 公众理解科学( p u b l i c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 s c i e n c e ) 活动为主要标志。人们参与有关 学术讨论的热情高涨，特别是欧美等国的科学家们，开始有意识、有计划地对 公众的科学态度进行调查，并把这些调查研究的结果作为政府制定政策的主要 参考依据。通过这些努力，科普工作者在科学和公众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在 科学和公众之间形成了一种有效的互动关系。 例如，2 0 世纪中叶，著名的美籍犹太人作家阿西莫夫发表了大量科普作品， 其中科幻小说著作多达1 7 0 多本，他的“机器人”系列小说与他创立的“机器 人三定律”几乎成为了后来有关机器人研究中都要遵循的法则。卡尔萨根曾 对阿西莫夫几十年如一日的科普创作给予过公正而恰当的评价：“我们永远也无 法知道，究竟有多少正在科学前沿研究探索的科学家是因为读了阿西莫夫的某 一本书、某一篇文章或者某一个故事而得到最初的鼓舞和激励，我们也无法知 道，究竟有多少普普通通的公众基于同样原因而对科学事业给予同情和支持。” ”2 0 世纪6 0 年代，美国著名海洋学家、科普作家蕾切尔卡逊出版了寂静的春 天这部划时代的科普著作，该书一面市就创下连续4 8 个月保持在“纽约时报” 畅销书排行榜榜首的记录，成为科学普及活动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在这本书中， 卡逊道出了广大深受滥用科学技术造成环境生态问题之害的公众的心声，她指 出：“控制自然这个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想象产物，是当生物学和哲学还处于低 级幼稚阶段时的产物，当时人们设想中控制自然就是要大自然为人们的方便有 利而存在。生物化学却已经被用最现代化、最可怕的化学武器武装起来了，这 些武器在被用来对待昆虫之余，已转过来威胁着我们整个的大地了，这真是我 “ 英 贝尔纳科学的社会功能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5 ：4 1 3 ”s a g a s i s a a c s i m o v ( 1 9 2 0 1 9 9 2 ) j n a t u r e ，1 9 9 2 ，v 0 1 3 5 7 1 1 3 1 3 第2 章公众科普的历史演进及哲学背景 们的巨大不幸。”1 6 此书所反映的问题引起了政府和国际组织的重视，也为后面 的环保运动开启了理论基础。 在这个阶段，公众理解科学活动对传统科普的目的、内容、方式方法、对 象、主体以及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家与公众的关系等，提出了新的理念和挑 战，这无疑是对传统科普的一次深刻的创新和变革。关于这一时期科学普及的 特征、规律，以及与传统科普阶段的不同之处，正是目前学者研究的热点问题， 结论也是呈百家争鸣之势。 2 2 传统科普阶段的哲学背景 科普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其发展的每个阶段都受不同时代的社会、 经济、科技、文化及哲学等综合因素的制约和影响。“任何哲学都是时代的精华” ，哲学作为人们对世界的根本看法无疑会决定性地影响人们对周围各种具体事 物、现象及其关系的理解和解释，深深地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取向、动机欲望、 伦理道德等各个方面。公众科普及其发展过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哲学的影响， 每个阶段都有其凸现的哲学背景。比如，从传统科普到公众理解科学这一具有 历史性变革的发展过程，其相应的哲学背景及范式就发生了转换，其中之一就 是从唯科学主义到反唯科学主义的转交，而现代公众科普阶段则具有辩证法、 系统论和协同学的哲学背景。 因此，分析公众科普各阶段的哲学背景对我们揭示现代科普的发展特征和 规律，特别是本文所揭示的现代科普的协同性规律，具有认识论和方法论意义。 1 7 世纪牛顿经典力学体系建立后，自然科学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经典 力学在揭示自然奥秘上获得了巨大成功，在此后很长的时期里，自然科学受到 了科学家、思想家的普遍推崇。1 9 世纪细胞学说、能量转化与守恒定律、生物 进化学说等三大定律的相继发现，近代科学的各个门类的体系逐步建立起来， 科学走向乐儿新的理论大综合，特别是科学革命推动了技术革命，技术革命又 引发了产业革命。两次科技革命极大地改交了整个世界的面貌，极大地改善了 人类的生活，科学作为“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逐渐受到人 们的广泛关注。科学作为人类理性活动的结晶已逐渐上升为一种具有自己鲜明 1 6 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 m 吉林人民出版社，1 9 9 7 2 6 3 1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1 卷)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1 ：1 0 7 1 4 第2 章公众科普的历史演进及哲学背景 特征的文化，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社会生活和观念意识。 在这样的社会文化中，科学的观念自然被提升为世界观，科学几乎成为新 的“上帝”，自然科学的观念不但支配着世界观、价值观，而且还支配着方法论， 反射到哲学层面，就是唯科学主义思潮。根据1 9 8 1 年版的韦氏英文大词典，唯 科学主义或科学主义( s c i e n f i s m ) 有两层不同的含义：其一，作为科学家特征的 方法、精神态度或教义等；其二，作为一种理念，强调自然科学的方法可以用 于一切研究领域( 包括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等) ，相信只有自然科学的方 法才能有效地用来追求知识的信念。总之，其基本思想是对科学无条件地推崇 和过分抬高，以及把科学方法不加限制地无条件外推。 从实证主义到马赫主义，从罗素的逻辑原子主义到逻辑经验主义的维也纳 学派，唯科学主义思潮，作为一种重要的哲学背景，不可避免地贯穿和影响了 整个传统科学普及阶段。1 9 世纪中叶，唯科学主义理念经过孔德( a u g u s t e c o m t e ， 1 7 8 9 1 8 5 7 ) 、穆勒( j o h nm i l ls t u a r t ，1 8 0 6 1 8 7 3 ) 与斯宾塞( h e r b e r ts p e n c e r ， 1 8 2 0 - 1 9 0 3 ) 等哲学家的发展，形成了“实证主义”哲学基础。它的基本方法论 原则可概括为，自然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