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专业论文）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的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pdf

摘要 在信息高速变化的现代社会，与经济发达和物质丰饶形成鲜明对 比的是人们精神和道德上的失落和无助。而由此引发的未成年人思想 道德问题也成为了人们所普遍担忧的社会问题之一。艺术教育作为教 育的一部分，理应承担“授艺”与“育人”的双重责任，应培养学生 成为一个具有一定审美能力的道德人。本文从席勒的“审美至善论” 入手，通过对他的美育思想的研读和思考，得出对当今艺术教育的影 响和启示：并进一步提出了“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一说，运用美学、 艺术学、教育学、心理学、伦理学、脑科学等多种学科知识，探讨了 “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价值和内涵；最后，通过对当今艺术教育中 违背“美善相谐”理念的现象的剖析，提出了“美善相谐 艺术教育 实施的基本原则和具体措施，以期为艺术教育实践提供一些有益的启 示。 关键词：美善相谐，艺术教育，德育，未成年人 a b s t r a c t t h em o d e r ns o c i e t yi nt h ei n f o r m a t i o nh i g h s p e e dv a r i e t y ， f l o u r i s h i n gw i t he c o n o m ya n dt h ep l e n t i f u l m a t e r i a lb e c o m e f r e s hc o n t r a s tt os p i r ita n dm o r a ll yl o s e o fp e o p l e t h e i 摘要 在信息高速变化的现代社会，与经济发达和物质丰饶形成鲜明对 比的是人们精神和道德上的失落和无助。而由此引发的未成年人思想 道德问题也成为了人们所普遍担忧的社会问题之一。艺术教育作为教 育的一部分，理应承担“授艺”与“育人”的双重责任，应培养学生 成为一个具有一定审美能力的道德人。本文从席勒的“审美至善论” 入手，通过对他的美育思想的研读和思考，得出对当今艺术教育的影 响和启示：并进一步提出了“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一说，运用美学、 艺术学、教育学、心理学、伦理学、脑科学等多种学科知识，探讨了 “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价值和内涵；最后，通过对当今艺术教育中 违背“美善相谐”理念的现象的剖析，提出了“美善相谐 艺术教育 实施的基本原则和具体措施，以期为艺术教育实践提供一些有益的启 示。 关键词：美善相谐，艺术教育，德育，未成年人 a b s t r a c t t h em o d e r ns o c i e t yi nt h ei n f o r m a t i o nh i g h s p e e dv a r i e t y ， f l o u r i s h i n gw i t he c o n o m ya n dt h ep l e n t i f u lm a t e r i a l b e c o m e f r e s hc o n t r a s tt os p i r ita n dm o r a ll yl o s e o fp e o p l e t h e i t e e n a g e r sv i r t u ep r o b l e ma l s ob e c o m e o n eo ft h es o c i a l p r o b l e m sw h i c hp e o p l ew o r r ya b o u t a r te d u c a t i o ni so n ep a r to f e d u c a t i o n ，s h o u l d u n d e r t a k e“t e a c ha r t w it ht h ed u a l r e s p o n si b i1i t yo f “t e a c hp e r s o n ，s h o u l de d u c a t eas t u d e n t t ob e c o m eap e r s o nt h a t h a v ev i r t u er e a li z ea n de s t h e t i c f e e l i n g s t h i st h i n k i n gi sf r o mt h es c h i l l e r s “e s t h e t i ci n p e r f e c tv i r t u e ”c o m m e n t h i st h o u g h tg i v eu ss o m eg o o di d e a s a n dw ec a n a c q u i r e s o m ee n li g h t e n s ：s o ，i p u tf o r w a r dt h e “h a r m o n yo fb e a u t ya n dv i r t u e ”o fa r te d u c a ti o n 。a n du s e e s t h e t i c s ，a r t ，p e d a g o g y ，p s y c h o l o g y ， e t h i c sa n db r a i n s c i e n c e sk n o w l e d g et oi n q u i r yi n t ot h ev a l u ea n dc o n t e n t o f “h a r m o n yo fb e a u t ya n dv i r t u e o fa r te d u c a t i o n ；a tl a s t i p u tt h ep h e n o m e n o nw h i c hd i s o b e yt h e “h a r m o n yo fb e a u t ya n d v i r t u e ”p r i n c i p l ea n da n a l y t i c a li t sr e a s o n ，p u tf o r w a r d “h a r m o n y o fb e a u t ya n dv i r t u e 4o fa r te d u c a t i o n sb a s i c p r i n c i p l ea n dc o n c r e t ep a t h h o p et op r o v i d ean e wr e v e l a t i o n o fp r a c t i c et ot h ea r te d u c a t o r s k e yw o r d s ：h a r m o n yo fb e a u t ya n dv i r t u e ，a r te d u c a t i o n ，m o r a l e d u c a t i o n ，m i n o r i i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_ 7 2 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 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 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 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靴论文作者獬：协伊岛年丁肥 日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研究生在校攻读学位期间论文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湖南师范大学。 同意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湖南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 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口，在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2 、不保密口。 ( 请在以上相应方框内打“ 作者签名：碍要彩是日期：沙形年厂月乙歹日 导师签名：衲斑 日期：调年厂 同，弓 日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绪论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整个社会在物质生活 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舒适。然而，物质丰饶除了带给人们以娱 乐和享受之外，同样也带来了精神上的失落和道德上的无助。在许多 人发出“穷得只有钞票”感叹的同时，这种成人社会所存在的精神、 道德危机也渐渐影响和辐射到校园，进而影响到了未成年人的心灵世 界。一方面，他们的主体意识开始萌发，许多新思想新观念正在丰富 着他们的精神世界；另一方面，由于身心发展的不成熟，当面对五光 十色的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时，他们尚缺乏价值判断和选择能力。在 这种情况之下，品德尚未定型的未成年人，其价值观念特别是首位价 值观念难以定型，处于经常动荡变换之中。特别是近些年来，关于未 成年人道德行为的问题纷至沓来，如理想信念模糊、价值观念错位、 言行举止的失范、违法犯罪现象增多，等等。这些都不能不引起我们 足够的重视。如何重建未成年人的精神家园，如何让他们形成正确的 道德价值观念，成为了全社会所共同关注的问题。 我们这里所说的艺术教育即未成年人的艺术教育，是侧重于中小 学的艺术教育。它是一种情感的教育，在建设未成年人的精神家园， 使未成年人成为和谐、完整的个体方面具有独特的作用。然而，过去， 人们将艺术教育看成是德育的附属，使艺术教育丧失了在学校教育中 硕士学位论文 的独立地位，更抹杀了艺术教育自身的审美特性，艺术教育的审美功 能和价值得不到正确和有效的发挥；现在，艺术教育作为了一个独立 的教育门类重新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让人们重新认识到了它的审美本 质和价值，它的独立地位得到了保障，然而，却鲜有人再提到艺术教 育的育德功能，唯恐确认这一育德功能会导致艺术教育的德育化，让 艺术教育再次成为德育的附属。而笔者认为，我们既不能避开艺术教 育的审美本质，一味地强调它的育德功能，更不能为了强调艺术教育 的审美本质，而否认它还具有的育德功能。这无疑是从一个极端走向 了另一个极端，都不利于艺术教育的发展。我们说，艺术教育是以审 美为核心的，审美功能是其最根本的功能，其他任何功能都必须围绕 “审美 这一特性来完成。但是，作为教育的一部分，艺术教育理应 还具有一定的教育性，理应背负起教书育入的责任和义务。艺术教育 不仅应教会学生什么是艺术，什么是美，也应教会学生怎样做人，怎 样做一个道德人。因此，笔者认为，只有“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才 是真正的艺术教育。 美善相谐理念的提出，最初来源于对席勒“审美至善论”的研读 和思考。席勒认为，审美教育能使分裂的人性复归和谐，艺术是显现 真理的最佳方式，因为艺术始终忠实于时代的精神。他认为，自古以 来，艺术家通过其作品证实了他们是致力于把真理和美注入人们心田 的人，尽管他们最终要告别尘世远离艺术作品而去，但艺术作品和其 所蕴涵的美却显示出巨大的生命力，并昭示于后人。美和艺术有一种 特殊的力量来直接作用于人的性格。依靠这种美的教养和艺术的熏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陶，人才有希望获取自由的社会存在，才可能恢复人性的完整。这一 观点让我深思，艺术原来不仅要带给人审美的享受，还要使人萌发对 生命意义的追寻意识：艺术教育不仅应致力于培养人的审美情感，还 应作用于人的性格，力求培养完整的人性。而这一点，正是我们当今 艺术教育所忽略的。此外，席勒曾在他的审美书简中，一方面指 出：“我们为了在经验中解决政治问题，就必须通过审美教育的途径， 因为正是通过美，人们才可以达到自由。 “要使感性的人成为理性的 人，除了首先使他成为审美的人，没有其他途径。”而另一方面他 也指出审美自由是人的精神解放和力量和谐的最高状态。这就是他的 著名的“审美至善论”。他的这一观点无疑也带给我们很大启示，自 从艺术教育重新恢复自己的独立地位以来，很多艺术教育工作者一方 面深受现代主义美学的影响，主张艺术在道德上的退隐，崇尚“纯粹” 而“绝对”的审美；另一方面则对于上个世纪7 0 年代末、8 0 年代初 “美育从属于德育”的政策心有余悸，唯恐确认艺术教育的道德功能 会导致其独立地位的再次丧失，进而将美与善、艺术与道德彻底地划 清了界限。而席勒的“审美至善论 告诉我们审美和道德并不是相互 矛盾的一对，审美当然可以帮助人成为有道德的人，在这个意义上来 说审美是实现道德的手段。但道德的人追求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毫无 疑问，道德的人追求的自然是道德自由和精神解放，而这一目的显然 又直接指向了审美，因为“只有审美的心境才产生自由”。乜1 席勒的 这一著名论断，使我们又清醒地认识到审美和道德应该是互为目的、 【1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1 1 8 页 【2 】同上，第1 4 7 页 3 硕士学位论文 相互促进的一对。因此，虽然时隔两百余年，但席勒的“审美至善论” 对于我们当今的艺术教育来说还是具有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的。 遗憾的是，席勒虽然提出了“审美至善”这一重要论断，但受唯 心主义思想的影响，席勒力图构建的只是一个审美的乌托邦，他的美 学理念和教育观都过于理想化，而缺乏明确的审美教育实践的概念和 途径。此外，他还片面地将艺术作为一种纯粹主观的心理活动，忽视 艺术的客观性，使艺术的价值更加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而他对于审美 与道德的认识，也存在不少自相矛盾之处，比如他有时把美只看作实 现善的一种手段，认为美只具有相对的价值，把审美的人作为达到理 性道德的人的中间阶段；有时又把审美自由作为人的精神解放和力量 和谐的最高状态，把美的王国作为最高境界。这些都不能不说是他思 想的局限性。所以，我们只有正确地看待席勒“审美至善论 的闪光 点和局限性，才能得出经验和教训，清醒地应对艺术教育当前的形势。 因此，“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提出，旨在将一个古老的美学主 题赋予现代性的阐释。本文的主要观点是：艺术教育中的审美活动与 道德活动，并不是互相矛盾、非此即彼的关系。首先，它们作为人类 生命活动中两种最本源的精神活动方式，必然有着内在的统一性，审 美活动必然要求符合道德的意愿，才能向着生命正价值的方向延伸， 而道德人又往往以审美自由为最高追求目标，才能到达人生的至境； 其次，它们作为艺术教育中最重要的两个部分，审美是艺术教育的本 质，道德是艺术教育作为教育所必须具有的教育性之一，艺术教育只 有融审美和道德为一体，才能既不违背艺术的本质，又符合教育自身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的规定性，才能让艺术教育在审美与道德的和谐中获得健康快速发 展；再次，从美学意义上来说，“美善相谐”代表了生命美学的解释 方向，即通过艺术的生命解释和审美的生命解释，将生命中美与善， 德性与自由的特性提升出来，从而扩展生命的价值与生命的意义，让 审美者充分享受生命的自由和幸福。 在对国内国外相关研究成果的统计和整理中，笔者发现，虽然国 内外有关美与善问题的探讨和研究不乏其数，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但是，这些研究大多是是从美学的角度探讨美育所具有的道德教化功 能，如陈杰美育育德功能原理探讨”( 教学与管理2 0 0 1 年第2 期) 、孟颖浅谈艺术的德育功能( 天津市教科院学报2 0 0 2 年第 8 期) 、黄再光略论音乐教育中的德育功能( 广西广播电视大学 学报2 0 0 3 年第1 2 期) 、王小琴，徐继开论音乐的德育功能( 山 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 0 0 4 年第8 期) 等，而很少有从艺术教 育的视角，针对我国艺术教育的现实状况和存在的问题进行实证的研 究；或大多是从道德教育的角度出发，把美育和艺术教育当做提升道 德品质的工具和手段的研究，如袁丽华以美育德以德育人一论学 校教育过程中的美育凸现( 山西教育学院学报2 0 0 1 年第3 期) 、 韩书堂以美育促德育浅谈美育的道德建设功能( 山东教育 科研2 0 0 2 年第4 期) 等。此外，虽然有关席勒美学思想的研究也 比较丰富，但这些研究大多是对席勒整个美育思想的系统研究，或将 其与其他教育家思想进行比较的比较研究，如张公善席勒艺术形式 硕士学位论文 原理及其历史意义新释( 中国石油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4 年第2 期、杨家友，李燕群孔子与席勒的美育思想比较( 船山 学刊2 0 0 5 年第4 期) 、李云刚谈席勒美学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美学 的相似点( 东岳论丛2 0 0 7 年第1 期) 等，而很少以席勒有关美 与善的观点为切入点，对其思想进行深入地剖析及研究，很少将其与 现实艺术教育现状相联系，得出其思想的现代启示和意义。所以，在 本文中，笔者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重新调整研究视角，运用美学、 艺术学、教育学、伦理学等相关学科方面的知识，有针对性地、专门 系统地研究席勒的“审美至善论 ，通过对席勒“审美至善论”积极 性和局限性的分析，获得对当今艺术教育的启示，进而得出在未成年 人道德危机深重的今天，如何正确认识美与善、艺术与道德、审美与 育德的关系，如何将审美和育德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确保艺术教育 能够健康、和谐、快速地发展。 本文共分为三个部分，在第一个部分，本文介绍了席勒的“审美 至善论 ，对他的这一观点进行了分析和解读，并指出他思想积极意 义和局限性所在，得出他的“审美至善论 对于当今艺术教育的启示， 由此推断出“美善相谐”的理念；在第二个部分，笔者着重谈到了“美 善相谐”的艺术教育对于当今艺术教育自身发展，以及对于整个教育、 整个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的重要性，并探讨了“美善相谐”艺术教育 的概念和内涵；在第三个部分，笔者分析了当今艺术教育中有悖于“美 善相谐”理念的现象，并对这些现象进行了剖析，指出了实现“美善 相谐”艺术教育的基本原则和具体措施。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第一章、席勒审美至善论的积极意义和局限性 席勒是1 8 世纪德国著名的诗人、哲学家和教育家，德国启蒙文 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1 7 8 7 年到1 7 9 6 年间专门从事于历史和美学 的研究，并沉醉于康德哲学之中。法国大革命时期，席勒发表美学论 著审美教育书简( 1 7 9 5 年) ，曲折的表达了其对暴风骤雨般的资 产阶级革命的抵触情绪，主张只有培养品格完善、境界崇高的人才能 够进行彻底的社会变革。他认识到近代社会中由于文化的关系所造成 的那种人性的分裂、人的全面异化，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不和谐， 主体与客体、感性与理性的不协调，向往那种典型的古希腊的古典和 谐美，希望能通过美育来实现人性的和谐。所以，在席勒那里，美和 艺术即是通向道德、崇高的手段，更是道德人所应追求的最高目标， 这就是他的著名的“审美至善论”。 然而，现代主义美学家却一味强调向内心收缩，美和艺术开始成 为脱离尘世的空灵之物。比如克罗齐倡导的“直觉即表现”。在他们 眼里，美是个体的一种瞬间的直觉。这种直觉无法传达，任何形式的 表现都将使这种活生生的生命感觉干枯。因此，审美最终变成了一种 纯个体的心灵体验。现代主义美学把美完全限定在个体精神的层面 上，使美学与世隔绝，完全与社会道德规定性对立起来，大大削弱了 美学的入文主义内涵，也距离席勒“审美至善论 的出发点越来越远。 因此，长期以来，由于席勒的美育思想未得到充分挖掘和重视， 硕士学位论文 当今的很多艺术教育工作者一方面深受现代主义美学的影响，主张艺 术在道德上的退隐，崇尚“纯粹”而“绝对”的审美；另一方面则对 于上个世纪7 0 年代末、8 0 年代初“美育从属于德育”的政策心有余 悸，唯恐确认艺术教育的道德功能会导致其独立地位的再次丧失，进 而将美与善、艺术与道德彻底地划清了界限。这样的发展趋势虽然看 似保住了艺术的审美本质和艺术教育的独立地位，实则使艺术成了孤 立的绝缘体，使艺术教育失去了使人性和谐、道德复归的独特教育功 能。 在现代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人类如何实现自我的解放与和谐的 发展已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2 0 0 5 年5 月，来自全国各地 2 0 多位著名美学教育家、学者聚集在北京大学，探讨了席勒美育思 想的当代意义。专家们指出，长期以来，中国学术界对席勒遗产的重 视不够，并在解读上存在问题，以至于没有使其美育思想发挥应有的 作用。而实际上，席勒的关于审美能使人得到精神解放和自我实现的 观点，在当前这个重视物质的时代，是一个长期的重要话题。重新审 视席勒的美育思想，无论对当代青少年教育、文学艺术发展以及和谐 社会的建设都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1 席勒“审美至善论”的精神内核和思想旨归 1 1 1 审美是到达道德自由的唯一途径 席勒这一论断的来由是有着深刻的历史渊源的，他的美学思想受 政治的影响因素很重，他曾一度从法国大革命中看到了社会政治的光 明大道。但随着暴力的失控和扩大，席勒认为人类已经处于两种堕落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的极端，即颓废和野蛮：处于上层的所谓文明阶级，已经失去了任何 的创造激情，表现出一幅“懒散和性格败坏的令人作呕的景象。只 知巧取豪夺，喂饱自己。而下层阶级虽然已从长期的麻木不仁和自我 欺骗中觉醒，开始争取自己的权利，却迫不及待地以无法控制的狂怒 来寻求宣泄兽性的满足。于是，他很快失望了。他感到，一个国家的 公民如果在内在的精神空间没有到达一定的自由程度，仅通过政治和 经济的革命手段，是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融入和谐社会的。这场革 命的种种弊端让他对政治改造方式产生了强烈的怀疑，而对古希腊人 的感性与理性、生命与精神统一体的完整状态的向往，让他最终选择 了用美和艺术来改造人的心灵和灵魂，以此作为人获取内心自由的途 径。 之所以让美和艺术担此重任，席勒是有着充足的理由的。他以人 性论为理论基点，将统一的具体的人性分为抽象的感性与理性两个方 面。首先，他认为人生来就是一种感性存在，这是一种有限的、不断 变化生成的状态，他要求绝对的实在性，并要把一切只是形式的东西 转化为现实世界的素材，从而保持状态的变化。然而单凭感性与自然 法则的推动难以使人成为真正的人，因为人的心中还有对理性的向 往、对永恒的追求，人要用理性给物质加上形式，要把世界的存在形 式化以消除在自身当中，从而维持理性的一体性和不变性。席勒认为 现代社会导致了这两方面的分裂，只有通过美与艺术才能使两者重新 统一，使人性复归，进而达到改造社会的目的。即“我们为了在经验 中解决政治问题，就必须通过审美教育的途径，因为正是通过美，入 硕士学位论文 们才可以达到自由。”“道德的人只能从审美的人发展而来，不能由 自然状态中产生。”n 3 席勒认为一般人在论美时都只由经验的概念出 发，以为美的作用并不在于美的自身，但是他认为美的概念应从纯理 性的概念来出发，在论美中，席勒回答什么是“艺术美 时说n - “当艺术作品自由地表现自然产品时，艺术作品就是美的。”这种美 有其自身的作用，它是由感性与理性两种对立的冲动相互作用而产生 的，席勒把这种冲动称之为“游戏冲动”。简言之，就是人身体内郁 积了许多精力，要发泄出来，人在这种状态中扬弃了一切偶然性，一 切强制，使两种冲动成为必然，二者相互抵消，成为一种自由自在的 活动，人也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得到了自由。游戏冲动作为感性冲动 和形式冲动的结合体，是实在与形式、偶然与必然、受动与自由达到 一种美的和谐统一，是人性和谐完美、道德自由实现的途径。在游戏 冲动的作用下，人就从感性的人过渡到理性的人，从自然的人过渡到 道德的人，使人恢复了心灵的健康，使人性处于一种和谐的完整的状 态。即“只有当人在充分意义上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 戏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人。 嘞 1 1 2 审美是道德人追求的最高目标 席勒进而隐约地意识到，审美既是促成品德形成的工具和手段， 又同样是道德或理性的人所追求的目标。他在审美教育书简中， 一方面指出：“我们为了在经验中解决政治问题，就必须通过审美教 【l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1 1 8 页 【2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9 0 页席勒这里的“游戏”实际 上是“审美活动”的代名词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育的途径，因为正是通过美，人们才可以达到自由。 “要使感性的人 成为理性的人，除了首先使他成为审美的人，没有其他途径。”n 1 而 另一方面他也指出审美自由是人的精神解放的最高状态。他对两者的 辩证认识不得不让我们叹服，正如徐恒醇先生所指出：“在美育思想 上，席勒突破了英国美学由现有资产阶级文化的范围提出个人教育问 题的狭小天地，而从历史高度上提出了全面发展的完美人性的理论。 但在个体认识上，席勒仍处于一种朦胧状态。美究竟是目的呢? 还是 手段呢? 审美教育书简中他有时把审美的人作为达到理性、道德 的人的中间阶段，有时又把审美自由作为人的精神解放和力量和谐的 最高状态，把美的王国作为最高境界。他自己甚至没有发现这种矛盾。 这说明他已经朦胧地意识到美即是目的又是手段的辩证关系。”乜1 席勒的这一观点值得我们深思。在以往，人们都认为，人的发展 过程是从自然的人到审美的人，再到道德的人。也就是说，成为有德 性、有道德修养的人是人们所追求的最高目标。而艺术和审美一直都 是充当着一个中介和桥梁的作用，从而也就使艺术教育成为了德育实 现过程中的“手段 。实际上，我们仔细一想就不难发现，通过非功 利的审美活动，能够使人获得超功利的主体自由，从而使道德得到净 化和提升，帮助人成为道德的人。而道德的人追求的目标又是什么 昵? 毫无疑问，道德的人追求的自然是道德自由和精神解放，而这一 【1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9 0 页席勒这里的“游戏”实际 上是。审美活动”的代名词 【2 】徐恒醇：席勒 及马克恩对他的扬弃，见瞿葆奎主编：教育学文集美育， 人民教育出版社1 9 8 9 年版，第6 1 7 6 1 8 页 硕士学位论文 目的显然又直接指向了审美，因为“只有审美的心境才产生自由川。 1 1 3 艺术教育指向人类和谐和幸福 席勒认为，人在最初的自然状态中其天性是和谐完满的，就像在 古希腊，人最好地实现了它作为感性与理性、生命与精神统一体的完 整状态。在这种完整状态中，人的生命活动自然地展现为精神活动， 人的精神活动直接呈现在生命活动中生命活动表现了精神形式 的统一规范，精神活动的形式保存了生命活动的具体生动。因此，每 个古希腊人都是一个完整的存在，他是独立的个体，同时又具有古希 腊社会整体的完整性。而近代文明的出现，撕裂了人的天性的内在联 系，把人变成了一个个毫无关系的碎片，使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处于 彼此分裂、对立的状态；人或是受感觉限制，变成野人，或是被理性 压抑，变成蛮人，失去了和谐发展的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一切 使得席勒更加向往回到古希腊那种宁静的和谐的自然状态，天人合 一，神人以和，主体与客体、感性与理性、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 统一。对现实的失望使席勒感到前路渺茫，于是他转向以追求美的和 谐来达到人性的和谐，通过美来实现社会的改良和人类的幸福。席 勒认为审美能使分裂的人性复归和谐，艺术是显现真理的最佳方式， 因为艺术始终忠实于时代的精神。 他认为，自古以来，艺术家通过其作品证实了他们是致力于把真 理和美注入人们心田的人，尽管他们最终要告别尘世远离艺术作品而 去，但艺术作品和其所蕴涵的美却显示出巨大的生命力，并昭示于后 【l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1 4 7 页 1 2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入。美和艺术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来直接作用于人的性格。依靠这种美 的教养和艺术的熏陶，人才有希望获取自由的社会存在，才可能恢复 人性的完整。他认为，美和艺术可以让人清醒地看到自己在现代市民 社会的奴隶地位，从而激起现代人追求幸福、健全道德的热情。“与 柏拉图贬低和排斥艺术相反，席勒高度赞扬艺术，说艺术产生与精神 的必然，是理想的表现，是自由的女儿。只有它，才能培育身心和 谐的人性，克服当前社会的腐朽与粗野，弥合现代人的精神分裂，引 导人类走向未来的和谐幸福。”n 1 1 2 席勒“审美至善论力的局限性 1 2 1 建立在唯心主义哲学基础上 席勒在对康德哲学的批判和继承中，曾试图超越康德的主观唯心 主义哲学思想。然而，正如有学者注意到的，“席勒非但具有康德那 样的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摇摆的特点，更为复杂的是，还表现 出在主观唯心主义与客观唯心主义之间的游移与过渡。这种矛盾性和 复杂性，在他同康德的思想关系上表现为处处从康德出发，又无处不 想摆脱康德，最终又没能彻底摆脱康德。”3 这使得他在的艺术观点 和美学观点中存在着一个深刻的矛盾：在主观意图上他想证实康德所 无法证实的美的客观性质和客观标准，而他用来证实的出发点却仍是 康德的感性与理性对立的唯心主义的观点，以及卢梭的自然与社会文 化对立的也是唯心主义的观点。这个基本矛盾在审美教育书简中 讨论艺术本质和审美教育途径的部分( 第一一封信至第二七封信) 暴 【l 】陈建翔：有一种美，叫教育，四川教育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4 6 页 【2 】毛崇杰：席勒的人本主义美学，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8 7 年版，第5 7 页 1 3 硕士学位论文 露得最明显。连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矛盾，并自嘲说：“我的知解力 是按照一种象征方式进行工作的，所以我像一个混血儿，徘徊于观念 与感觉之间，法则与情感之间，匠心与天才之间。就是这种情形使我 在哲学思考和诗的领域里都显得有些勉强，特别在早年是如此。因为 每逢我应该进行哲学思考时，诗的心情却占了上风；每逢我想做一个 诗人时，我的哲学的精神又占了上风。就连在现在，我也还时常碰到 想象干涉抽象思维，冷静的理智干涉我的诗。”n 3 因此，虽然席勒的 审美教育书简和他的审美至善论对德国古典美学的发展起过重要 作用，甚至成为了连通康德主观唯心主义和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之间 的桥梁。但他的思想毕竟是属于唯心主义的，这也是审美至善论最大 的局限性所在。 1 2 2 对审美至善的实践途径缺乏具体阐述 席勒审美至善论的观点是其美学思想的核心，也给后人留下了一 笔耐人深思的宝贵财富。但是，由于不了解人类实践的意义，席勒的 美学观点是超现实的、理想化和难以实行的。虽然在席勒的美学思想 中，也流露过对美与时间关系的某种猜测。比如，把美看作人性的构 造手段，这本身就有一种活动操作的意义，另外，席勒也提出美要“外 显”、“外化，要把内在的天赋变成外在的现实，这显然与实践的观 点相接近。但是，究竟如果“外显”、“外化”，在席勒的著作里却并 没有涉及。所以，从根本上讲，席勒对审美至善的实践途径是缺乏具 体阐述的，他没有意识到实践才是人性建立和发展的根本条件，没有 【l 】朱光潜：妖西方美学史下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4 2 8 页 1 4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意识到只有通过实实在在的审美教育才能真正把美和善融合起来，使 美达到至善的境界，使人性在真正意义上复归和谐。他仍是把希望寄 托在静观的审美上。“他没有赋予教育以社会感性操作活动的意义， 看不到教育这种特殊的实践对于人性构建所起的作用；他只知道静观 审美这一种使美发挥涵养人性作用的形式，却不知道操作立美这一更 为广大、更有可为的自由造型领域。 席勒的这一局限性使得自己 丰富的美学思想失去了一个自我对象化的实现途径。 1 2 3 片面地将艺术作为一种纯粹主观的心理活动 席勒的这一倾向是很明显的，他一直在构造一个审美的乌托邦， 试图通过人们主观的审美活动来实现社会的复兴和人性的复归。他承 之于西方理性传统的思辨模式，使他在自己设定的逻辑陷阱中成为自 己的牺牲品。他提出了一个感性与理性相分裂的时代难题，又思辨地 肯定着这种分裂的合理性。他在肯定分裂中疗救分裂，又通过艺术游 戏的疗救突出这种分裂。他进而指出，美的最高理想是感性与理性的 尽可能最完美的结合和平衡，但是这种美永远是不可分割的单一性的 美，而且这种单一性的美只能是观念，不可能在经验中达到。“在一 件真正美的艺术品里，内容应该不起作用，而起一切作用的只是形式， 因为只有形式才能对人的整体起作用，而内容只能对个别功能起作 用。“当这形式从外部，即通过人的住所、家庭用具、服装逐渐向 人接近的时候，形式也终于开始占有了人本身，起初只是改变人的外 表，最后也改变人的内心。”乜1 因此，他认为审美教育不能满足与经 【1 】陈建翔：有一种美，叫教育四川教育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5 1 页 【2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1 5 0 页。 1 5 硕士学位论文 验中的美，而应该把理想美当作自己的目标。这就说明，在席勒看来， 审美教育只有一个总体性的目标，就是在人的观念和认识中达到美的 境界，这无疑把艺术归为了一种纯粹主观的心理活动，也显示出了席 勒“审美至善论”的最后界限。 1 3 席勒“审美至善论对当今艺术教育的启示 1 3 1 艺术教育应致力于培养完整的人性 席勒强调美是完整人性的一个必要条件，是培养人性的工具，是 开启导致人的性格高尚化的纯洁源泉的钥匙。他指出，假如没有美， 我们的自然使命和我们的理性使命之间就会有不断的斗争；假如力求 满足我们的精神使命，我们就会忽视自己的人性。所以“美是人性的 一个必要条件，不仅表现在美使人的感性和理性得到统一，而且还表 现在美其实是人的理性发展的逻辑前提。”n 1 “如果人的完整性在于 它的感性与精神力量的和谐能力，那么，他可能或者由于缺乏和谐， 或者由于缺乏能力而实现不了这种完善性o o e goq l 这两种对立的限制将 通过美而被排除。在紧张的人身上恢复和谐，在松弛的人身上恢复能 力，并以此方式按照人的本性使局限状态回到绝对状态，使人成为自 身完善的整体。”瞄1 培养学生完整的人性是整个教育的根基和目标，更是教育育人的 根本出发点。而既然艺术教育在完善人性方面有着独特的作用，我们 就更应该不遗余力地去发挥这些作用，通过美来培养学生的精神理 性、健康情感，使他们具有善良、友爱、宽容、亲情、互助、正义、 【1 】席勒：c 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5 4 页 【2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9 5 - 9 6 页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富有同情心的品质，让他们获得审美享受的同时明白人生的真谛和快 乐所在，从而以积极乐观健康的心态来面对人生。 同时应该指出的是，并不是所有艺术教育都能取得完整人性的效 果，如果在教育中没有给于学生正面的引导，没有在学生人生观和价 值观的游移中为其把握航向，艺术教育就很可能迷失育人的方向，结 果也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正如英国哲学家乔治斯坦纳在反思二战大 屠杀时，生动地描述并深刻反思教育的悲剧一样：“现在我们明白了， 一个人可以在晚上阅读歌德或里尔克的作品，也可以演奏巴赫和舒伯 特的乐曲，但在白天他却到奥斯维斯集中营去干他的工作。 他甚至 激愤地责问到：“在人类文明当中究竟滋生着什么东西，它们好像是 专门为野蛮行为作准备的? 美国学者博耶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这 种滋生的东西就是没有知识的信息，没有智慧的知识，没有良心 的能力。 n 3 可见失落育人的旨归的教育已经失去了教育的真意，其 结果只会令人忧惧不已。 1 3 2 审美与道德并行不悖 过去，由于艺术教育在学校教育中的地位得不到切实保证，很多 关心艺术教育的学者和教育工作者便认为艺术教育是向学生进行德 育的好途径，甚至将其归列于“德育的范畴，以此来保证和提高艺 术教育的地位。这一认识的结果必然导致艺术教育的“非艺术化 和 “德育化 ，使艺术教育成为了德育的附属手段，丧失了其审美本质， 从而也失去了在学校教育的独立地位。而自从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 【1 】周伟雄：。教育：首先是培养人性”，江西教育科研2 0 0 3 年第8 期。 1 7 硕士学位论文 随着改革开放，西风东渐，西方哲学文化思潮呈铺天盖地之势汹涌而 来，对中国艺术家的创作立场、艺术观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唯美主 义的影响尤甚。持这种观点的艺术家们在艺术形式的探索中，完全放 弃了自己的道德立场，宣扬艺术在道德上退隐，主张不及物的创作。 于是，人们开始否认艺术与道德，艺术教育与道德教育之间的联系， 主张艺术就是艺术，艺术要回归自身。这种放弃道德评判和回避道德 承诺的思潮也辐射到了教育领域，影响到艺术教育的教育理念。人们 从此绝口不提艺术教育的育德功能，以此来保证艺术教育和德育的独 立地位。而这一认识的结果，则彻底割裂了艺术教育和德育的关系， 使艺术教育和德育成了“绝缘体 ，丧失了和其他四育的联系，从而 也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青少年的道德危机。这等于是从一个极端走向 了另一个极端，不但不利于艺术教育、德育的自身发展，更不利于整 个教育的发展。 席勒的“审美至善论”告诉我们，审美和道德并不是相互矛盾、 非此即彼的关系，审美是成为道德人的一种手段，亦是道德人追求的 最高目标，他们是相互促进、互相融合的。所以，以回避道德的方式 来追求审美是毫无价值可言的，一方面，失去道德纬度的美只能是一 种没有内容的空泛的美，或是借美的名义，行使着毫无美感可言的所 谓的审美行为，如行为艺术，在人身上进行割肉表演，这种连基本的 人性都丧失了的行为又怎能称作“美”呢? 另一方面，失去道德纬度 的艺术教育不能算是真正的艺术教育，艺术教育不仅姓“艺术”，还 姓“教育 ，理应具有一定的教育性，背负着育人的责任，她不仅要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教会学生懂得美、欣赏美，更应教会学生怎样去做人，而如果艺术教 育连基本的道德感都失去了，又如何去“育人”，又能育出怎样的“人” 呢? 1 3 3 “美善相谐”是艺术教育的理想选择 我们说，强调审美不能回避道德并不是让审美成为直接宣扬道德 的手段，这样只会使艺术教育失去审美的本质，再度成为德育的附属。 在席勒的“审美至善论 中也提到，美对真与善的帮助绝不是直接的， 它不干涉理性的具体事务。他指出：“假如我们借助于一个对象来达 到某种道德意图，那么，这种对象的形式就是实践理性的观念，而不 是由它自身规定的，因此是他律的。”因而“人在审美状态就是 零。美无论在知性方面还是在意志方面完全不会给人以任何结 果。它既不能实现智力目的，也不能实现道德目的。”乜3 他继而又指 出如果赋予理性自由功能的角度看，审美又可以在认识与道德方面结 出最丰硕的果实。这是席勒审美至善论给予我们的又一重要启示。由 此我们可以得知，艺术教育既不能只追求审美，而回避道德；也不能 放弃审美本质而成为德育的附庸。无论是“唯美主义 还是“唯道德 主义 ，都是不利于艺术教育发展的。那么，这样看来，只有“美善 相谐 ，让美和善在艺术教育中共存、共荣，才是艺术教育的理想选 择。也就是说，我们在发挥艺术教育的育德功能时，要通过审美教育 这个中心环节来完成，使学生在获得审美体验的前提下同时得到道德 的提升。通过这一间接的、潜移默化的，而不是直接的道德知识的灌 【1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1 5 4 页 【2 1 席勒：美育书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 9 8 4 年版，第1 1 0 页 硕士学位论文 输和说教，来实现艺术教育的“美善相谐 ，来使艺术教育得到更快、 更健康地发展。 第二章、“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内涵和价值 在第一章中，笔者简要地介绍了席勒“审美至善论”的精神内核 和思想指归，以及他思想的局限性，从而得出“美善相谐 才是艺术 教育的理想选择。对席勒“审美至善论”的了解和研究，将有助于我 们用更清醒和理智的眼光来面对当今的艺术教育。席勒思想的闪光点 帮助我们认清当今的形势，也有助于我们发现艺术教育实践中种种问 题的理论来源；而他思想的局限性则更进一步地提醒着我们，使我们 不至于在现今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中踏入同一条泥壑。因此，在本 章中，笔者将致力于探讨“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内涵，并进一步指 出其现实意义所在。 2 1 “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内涵 2 1 1 “美善相谐”艺术教育的概念和特征 2 i 1 1 “美善相谐 艺术教育的概念 通过以上对于席勒“审美至善论”的研读和思考，我们说，“美 善相谐 才是艺术教育的理想选择。那么，究竟什么是“美善相谐” 的艺术教育呢? 我们不妨先来看看历代学者对艺术教育的性质是怎 么界定的。 笔者在对诸多艺术教育专著的研究中发现，涉及到“美”“善” “美善相谐”的艺术教育由席勒“审美至善论”引发的思考 理念的艺术教育性质的界定主要有以下几种表述：艺术教育是：“一 种既非必需亦无实用而毋宁是性属自由、本身内含美善的教育。 n 3 “艺术教育是灵魂教育，是审美教育，而艺术教育的主要价值就在于 净化人的灵魂，培养审美情操。”乜1 “艺术应为教育任何自然而崇高 的形式。教育唯有运用艺术，才能解脱人类心灵所受的压制，才 能达成民主社会的教育目标自我实现，完成团体的职分，才能真 正为人类的未来带来幸福的机运。通过艺术的教育，以培养孩子 的艺术能力和人文素养为目标。 。1 “艺术教育中的“艺术，不能是 “纯艺术 ，而只能是“教育化”改进后的艺术，是艺术与教育的内 在结合。h 3 “美育的基础目标是培养人的审美价值观和审美能力， 但其实质和最高目标与精神教育的实质和目标仍是完全一致的：促成 受教育者积极人生价值观的建立。5 1 学术论文中关于艺术教育或审美教育性质的相关表述有：“审美 教育是培养人品的一个重要方面。它在人们的爱好和娱乐中，在处世 接物中，在艺术欣赏中，不知不觉地潜移默化，把人们塑造成具有不 同人品的人。嘲“美学文化的育人活动的最高本质乃是对自身文明 素质理想性的美学文化设计与塑造，使其成为人类最高文明的拥有者 和发展者。它以人的个性的全面发展为目的，以解放被束缚人性并走 向自由为核心o oooo l t 是一种既独特又神圣的理想性的做人教育。刀口1 从上述表述中可以看出，学者们对艺术教育必须具有审美特质和 【3 】( 英) 赫伯里德著通过艺术的教育，湖南美术出版社2 0 0 2 年版前言 【4 j 陈建翔：有一种美，叫教育四川教育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5 页 【5 】赵伶俐：人生价值的弘扬当代美育新论，四川教育出版社1 9 9 1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