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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殖民视闽下的赛珍珠中文摘要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 中文摘要 赛珍珠是为数不多的女性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而她的中国背景更是她获得成功 的重要因素。生于美国而成长于中国的她具有显著的双重文化身份，这种双重文化身 份既给了她巨大的成就，又使得她成为颇具争议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所有为她获得 巨大声誉的作品中，基本上都是描写中国近代社会或是反映中国特色的东方文化。本 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后殖民理论话语为出发点，首先从宗教以及情感的角度认 识赛珍珠的作品，重点讨论赛珍珠有无超越西方文化宗教优越性的固有偏见，详细分 析赛珍珠对中国宗教文化以及情感的接受；其次，对比鲁迅的创作立场来分析赛珍珠 的创作立场，从赛珍珠笔下的中国妇女形象，关注赛珍珠独特的女性主义创作视角， 使得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同 的中国近代社会；再次，赛珍珠作品的叙事技巧和她对 中国小说的独特认识，让我们看到恰恰是众多中国因素最终决定了赛珍珠的创造成 就；最后，从东西方人阅读赛珍珠作品的不同感受入手，提出了赛珍珠作品的局限性。 同时总结了在后殖民视阈下研究赛珍珠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赛珍珠宗教观叙事女性视角 作 者：方何荣 指导老师：方汉文 p e a r l ss y d e n s tr i c k e rb u c ki nt e 订n so fp o s t c o j o n i a l i s m a b s l r a c t p e a r l ss y d e n s t r i c k e rb u c ki n1 r m so fp o s t c o l o n i a l i s m a b s t r a c t p e a r l ss y d e n s t r i c k e rb u c ki so n eo ff e wf e m a l en o b e lp r i z ew i l u l e r - a n dh e rc 1 1 i n e s e b a c k g r o u l l dp l a y sav e 巧i m p o r t a n tr o l e i nh e rs u c c e s s s h ew a sb o mi nu s a w h i l e 伊o w i n gu pi i lc h i n a ，s os h eh a sd o u b l ec u l t u r a lb a c k g r o u n d s ，w l l i c hm a d eh e rav e 巧 s u c c e s s m lw r i t e r b u tb e c a u s eo fd o u b l eb a c k g m u n d s ，s h ei sa 璃oac o n t r o v e r s i a lw i i u l e r o fn o b e lp r i z e m o s to fh e rg r e a tw o r k s ，h i c hb r i n gh e rg r e a th o n o rb a s i c a l l yd e s c r i b e c h i n ao r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0 nt h es h o u l d e r so fo t h e rs c h o l a r s r e s e a r c h ，t h ep a p e rf i r s t l y i n v o l v e si fp e a r l ss y d e n s t r i c k e rb u c ks u 印a s s e si d e ao fh e rc u l t u r ea n dh e rr e l i g i o na n d a i l a l y z e st h ea c c e p to fc l l i n e s ec u l t u r ea 1 1 dr e l i g i o nu 1 1 d e rm et h e o r ) ro fp o s t c o l o n i a l i s m i i lt e m so fh e rh u g ew o r k s s e c o n d l y ，b yc o m p a r i s i o nw i t l ll u x u n ，、t 巧t ot r a c eh e r p o s i t i o na b o u t h e rw o r k s w 色c a l ls e e ，ad i 虢r e n tc h i n a 筋mh e rs p e c i a lw o m e n p e r s p e c t i v ei nt e n l l so fw o m e ni m a g e sw h i c ha r ei nh e rw o r k s n l i r d l y ，i ti st h es p e c i a l c 1 1 i n e s ef e a t u r et 1 1 a tm a k eh e rv e r ys u c c e s s 如lb e c a u s eo fh e ru i l d e r s t a i l d i n go fc h i n e s e n o v e la i l ds k i l l s f i n a l l y ，t l l ep 印e rp r o p o s e st l l ei d e at h a tp e o p l ei l lc h j i l ag e tad i 丘i e r e n t f e e l i n g 缸 mm ep e o p l ei nw e s t e mc o u n t r i e s 柚d 锄a l y z e st l l es i g i l i f i c a n c eo fs t u d y i n g p e a r l ss y d e n s t r i c k e rb u c ku n d e rp o s t c o l o n i a l i s m k e yw o r d s ： p o s t c o l o n i a l i s m p e a r l ss y d e n s t r i c k e rb u c k r e l i g i o n s t a t e m e m i i w r i t t e n b y ：f a n gh e r o n g s u p e r v i s e db y ：f a l l g h a l l w e n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 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 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 料。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 担本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咿日期：删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文合作部、中国 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 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 致。除在保密期内的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 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 正厶612 2 盆 日期：l 。6 二鲻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前言 引言 赛珍珠( 1 8 9 2 1 9 7 3 ，p e a r l ss y d e n s t r i c k e rb u c k ) ，美国著名女作家。赛珍珠生于 弗吉里亚州的一个传教士的家庭，出生不久就随父母来到中国，前后在中国生活将近 四十年。她的父亲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母亲是个长期被其丈夫忽视的知性女人。 一八九六年，她随父母移居江苏镇江，在镇江赛珍珠度过了她的童年。她的中国保姆 从小给她讲各种神话故事，而她的中国启蒙老师则教授她古汉语，与此同时她的母亲 给她介绍了大量的英国小说并且鼓励她从事文学创作。一九零零年爆发了反对外国人 的义和团运动，全家移出镇江，在上海和美国生活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回到不太安定 的中国。一九一四年虱镇江教授英文且陪伴生病的母亲。一九一七和美国农业专家约 翰巴克结婚，同时移冒中国安徽宿县，在当地的教会学校任教。这段时间对赛珍珠影 响很大，她和当地农民打成一片，了解广大农民群众的疾苦，关心农民生活，这为她 后来的小说大地织累广泛的素材。一九一九移居南京，在金陵大学教授英文。一 九三四年底回美国定居。其作品“对中国农民史诗般的描述 获得了一九三八年诺贝 尔文学奖。她一生致力于东西方文化交流特别是中国文化的传播，热心公益事业，被 尼克松总统称之为“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a 赛珍珠一生创作了上百部作品，是2 0 世纪最多产的女作家之一，尤以中国题材 的作品著名。很多美国人，甚至欧洲人和南美洲人都是直接或者间接阅读赛珍珠作品 或者传记来了解东方，了解中国。她的第一部文学作品是一九二五年在亚洲杂志 上发表的一位中国女子说，也就是后来东风西风。这部作品在美国深受欢迎， 也建立了赛珍珠从事刨作的信心。一九三一年，大地在美国出版，很快成为美国 小说史上连续两年的畅销书，同时获得了普利策奖。后来赛珍珠从一九三一年至一九 三五年又完成了儿子们分家两部作品，同大地一书合称为大地三部曲。 大地三部曲，和圭己传教士父母的传记异帮客战斗的天使为赛珍珠赢得了 诺贝尔文学奖。一九三四年发表了母亲，描写了母亲顽强的生命力。一九四六年 出版了群芳亭塑造了吴夫人的形象。同时，赛珍珠还写了五部以美国本土为主题 。引自1 9 7 2 年，尼克松总统芒赛珍珠追悼会的悼词。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 前言 的小说。除了小说外，赛珍珠还翻译了古典名著水浒传，赛珍珠的译作也是这部 古典名著第一个完整的英文译本。赛珍珠一生发表了大量的评论，演讲，回忆录等。 此外赛珍珠还创作了九部舞台剧本，两部电影剧本。一九五四年，赛珍珠的自传我 的几个世界出版，在书中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中国热烈真挚的情感。赛珍珠一生游 历了亚洲和欧洲大多数地方，作品题材广泛，向我们展现了多元的文化观。 赛珍珠一生致力于东西方文化的沟通和交流。但赛珍珠并没有得到美国主流文学 界的关注，关于赛珍珠的诺贝尔奖在美国也是倍受争议，在众多的文学史中也没有看 到赛珍珠。而在她所热爱的中国，她也似乎正在被人们所淡忘。重读赛珍珠就是希望 在后殖民话语中重新认识这位正被遗忘的女作家。 2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 绪论 绪论 研究状况综述 赛珍珠的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和研究大体上分为三个阶段： 一九三一年到一九四九年为第一阶段，我们称之为初步接纳时期。一九四九年到 八十年代初为第二阶段，我们一般称之为否定批判时期。从八十年代至今可以认为是 第三阶段，一般称之为理解认同时期。笔者是根据特定的历史环境对赛珍珠作品的传 播加以分类的。 从一九三一到一九四九年，中国相继推出赛珍珠十八部小说或者短篇小说集的中 译本，记三十八版次，其中代表作大地有六个不同的版本，儿子四种，分家 三种，由此可见当时的翻译界和出版界对赛珍珠作品的重视。众多赛珍珠作品的译介 对塞珍珠作品在中国的广泛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同时也为中国读者了解赛珍珠， 文学界研究赛珍珠提供了可能。作为翻译赛珍珠作品的翻译家，也就是中国最初研究 赛珍珠作品的评论家，他们对赛珍珠的评论也就是意味着对赛珍珠研究的开始。伴随 着作品的译介，中国的评论界同样也对这位生活在他们中间的美国作家产生了浓厚的 兴趣，自从一九三零年发表的第一篇评论东风西风的文章起，到一九三四年赛 珍珠离开中国回美国定居，中国的报纸杂志和译本的序，跋，后记上，至少有五十多 篇介绍和批评赛珍珠的作品。三四年后到四九年，还有很多关于赛珍珠的评论，如胡 风发表 里的中国一文指出：“大体上，作者对中国农村的生活是 熟悉的，从描写或叙述里看得出来她的感觉的纤细和观察的锐利。 胡风认为，赛珍 珠的笔端上“凝满着同情地 写出了“农民底灵魂底儿个侧面”，因此读者在离奇的 故事里面也能感受到“从活人底心灵上流出的悲欣”。胡风在文章的后半部分强调指 出，尽管赛珍珠了解相当熟悉中国农村的人情风俗，但由于受到“只是一个比较开明 的基督徒这个主观观点上的限制”，因而她“并没有懂得中国农村以及中国社会 。 在整个第一阶段，我们必须把鲁迅先生单独列出来，因为鲁迅对赛珍珠几句简单 d 胡风文艺笔谈，上海生活书店，1 9 3 6 年，第1 8 4 1 9 6 页。 3 瑟殪琵裰瓣下豹赛珍臻 绪论 而不太明了的话，却决定了在后几十年中国文学界对赛珍珠的评价。我们看看鲁迅先 生对赛珍珠作品的评价，他认为“中国的事情，总是中国人做来，才可以见真相，即 如布壳夫入，上海曾大欢迎，她也离谓视中国为祖图，然丽看她的作品，毕竟是一位 在中国的美国女教士的立场而己，所以她之称许寄庐也不足为怪，因为她所觉得的， 还不过一点浮面的情形，只有我们做起来方能留下一个真相 。鲁迅先生觉得布克夫 人是个美国入，虽然露视中国蔻祖国，但毕竟是个外国入，写体的立场也脱离不了美 国女教士的立场，所写的作品也是浮面的情形，了解的毕竟有限，中国的事情还得靠 我们自己，也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做的真实深刻。在另一封致姚克的信中，鲁迅写到： “近布克夫入译水浒，闻颇好，健其书名，取皆兄弟也之意，便不确，因为 山泊中入，并不是将一切人们都作冤弟看的。评价很短，但是很可能这段鲁迅先生 短小的评价却决定赛珍珠作品在中国后几十年的命运。 从九四九年到八十年代初为第：阶段，这段时闻是赛珍珠 乍晶在内地基本消失 的年代。她在这段时期发表的自传我的几个世界( 1 9 5 4 ) 中的些段落和小说北 京来信( 1 9 5 7 ) ，魔鬼从来不睡觉( 1 9 6 2 ) ，梁夫人的三个女儿( 1 9 6 9 ) ，曼陀 罗( 1 9 7 0 ) 中有不少批评，漫骂我豳五六十年代政治思想运动和党的领导人的内容。 我图文艺界对赛珍珠展开了严雳的批判，第一篇檄文借鸯苏联：谢尔盖耶夫的破 产的“中国通赛珍珠，此文发表在一九五零年文艺报第二卷第四期上， 它为我圈当时对赛珍珠的评定下了基调。赛珍珠的作品从此也就从中国一般读者的书 架上消失。中国学者爱来自己写得批评文章有：赛珍珠美帝国主义文化侵略的 急先锋( 文学评论一九六零年第五期) ，美国反动文人赛珍珠剖析( 世界文学 一九六零年第九期) ，猫头鹰的赌咒一斥赛珍珠的北京来信) ( 世界文学一 九六零年第九期) 等。这些文章的基调都是政治性的。翔文学评论上的文章指出， 一百多年来，美帝国主义在我国犯下了“无数的滔天罪行 ，他们在政治经济军事和 文化等方面，无不想尽办法，从事罪恶活动。美帝国主义从十九世纪下半叶起就在我 国兴办教育，设立学校，“派遣传教士从精神上来毒化我国人民，进行闻谍活动”。文 章认为赛珍珠是“从反动的观点来考察中国社会 ，她歪曲事实，宣扬二十世纪的中 国社会之所以不能向前发展，是“由于自己的贫困，天灾，疾病，无知等等造成，并 o 1 9 3 3 年1 1 月1 5 日致姚巍的信，鲁迅全集第1 2 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8 1 年。 4 爱鏊琵褫麓下戆褰珍臻绪论 不是什么受到大地主阶级大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和帝国主义侵略的结果 。文章认 为，“丑名远扬”的大地描写的基本上是一九二七年前后的事，那时“中国革命 正处于高潮 ，正如毛主席完全正确估计到的：“缀短鲍时间内，将有凡万万中囡农民 从中国东部南部和北部各省起来，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一切帝国主义军 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将被他们葬人坟墓。”然而到赛珍珠的笔下，切都变了。在大 地里，“地主安然地躺在床上抽鸦片烟，农民安静地静地。封建主义把一切都摆德 有条不紊一。随着对赛珍珠的激烈批判，赛珍珠就成为了一个对广大青年学生十分 陌生的名字。 这一阶段的时代大背景就是一切以政治挂帅，强调一切是以阶级斗争为纲。两当 时的中美关系特别紧张，美国作家中遭到批判的也不止赛珍珠一入。米勒，海明威， 斯坦信克等都被划为“资产阶级的作家”，五六十年代中国对美图文学的介绍基本上 是以前苏联的标准来定夺。译介的主要是“贫民窟作家 ，如德菜塞和杰克伦敦。这 些作家来自美国社会底层，他们笔下对美国社会有深刻的批判性，他们因此被称为“黑 幕揭发者 。而赛珍珠笔下所描写的中国正是当时文学批评界所竭力批判的，赛珍珠 作品对王龙所流露出的深切同情，那就是同情地主阶级，毫无疑阅就会把打入反动文 人的行列。 这段时期是非理性时期，国人的心态就像是所有人都穿着灰黄的军装颜色，大家 都是步调一致，高喊着豳号，觉得自已就是真理。在这段时间不仅赛珍珠的研究，其 它学科都基本上趋于停止。笔者出生予七九年，世纪之处，陪着一对来科大讲学的加 州理工教授夫妇参观黄山，路上我们谈论很多美圜电影，大家都是电影迷。说耩说着 教授夫人谈到了赛珍珠，很遗憾笔者当时一片茫然，老太太很吃惊问笔者，你一点都 不知道赛珍珠2 还溺了缀多美国作家，笔者知道海明藏，杰克伦教等很多 乍家，记褥 很多电影明星的名字，就是没在意赛珍珠，回到美国她就给笔者寄了几本赛珍珠的英 文原著。当笔者决定把硕士论文定为赛珍珠时，走遍了笔者所在的省会城市大小书店， 屠然一本也没有。现在想想看在这一阶段对赛珍珠俸品的批判还是很彻底的，我们已 经找不到赛珍珠了。短短的几十年后，我们经常会有人把赛珍珠和清末民初的名妓赛 金花混为一谈。 从夕十年代至今可以认为是第三阶段，一般称之为理解认同融期。在这一阶段， 螽殪褫闵下豹赛珍豫 缮论 笔者认为又可以大致分为两个时期，一个是二十世纪的八九十年代，另一个时期是从 二千年至今。 = 十世纪夕十年代开始到一九九三年，就有七十多篇关于赛珍珠及其俸瑟的研究 论文，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和镇江师专学报登载了中国赛珍珠研究的大多数成 果，特别是赛珍珠研究专栏的开辟，成为我国学者发表赛珍珠研究成果的主要园地。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在郭英剑的主持下，推出了一系捌重要文章，大力推动了赛珍 珠作品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镇江师专赛珍珠研究课题组自1 9 9 4 年春成立以来，成 员们发表了系列研究文章，成为目前赛珍珠研究不可忽视的力量。如郭英剑先生就认 为可以也应该将赛珍珠及其臻品纳入到后殖民理论下研究，但也仅仅从宏观的角度提 出大的研究方向，没有从作品等微观的角度来阐释赛珍珠。 这一段时间主要的出版成就还包括： 漓江出版社的“赛珍珠作品集 ( 包括赛珍珠的五部主要作品：大地三步曲， 东风西风，龙子，同胞，群芳亭；一部赛珍珠传记：彼得康的赛珍珠 传；部评论集：郭英剑主编的赛珍珠评论集) 为广大研究者提供了第一手参考 资料，许多学者均以此为基本参考文献，对赛珍珠展开多角度的研究。 阍时，学术界在各种文学史中，也给予赛珍珠一定的篇幅。如王长荣在现代美 国小说史中，首次以“擅长于反映异国情调的作家赛珍珠 为题专节介绍了赛 珍珠，弥补了赛珍珠在文学史的缺位。杨仁敬的作品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史，对赛 珍珠的生平作了较为详尽的描述。从文仡交流史来研究赛珍珠，如邹振环将大地 列入影响中国近代社会的一百种译作，书中分析了大地的翻译热及其所引起 的争议。李喜所主编五千年中外文化交流史( 第四卷) 将赛珍珠作为“民国时期 来华的美晷作家 中麴首位代表僚了详缨的介绍，以上足以表明，在这一时期赛珍珠 开始在我国学者编著的文学史，文化史中得到了应有的地位。镇江学术研讨会论文和 有关赛珍珠的历史资料被结集成册，为研究者提供了详实的基础资料。在这一时期对 赛珍珠的理解也是呈现出不断深入的趋势，由简单的阶级斗争的方式来分析佟品转变 为较为全面的来探索赛珍珠作品。如中国大百科全书外国文学卷“赛珍珠条哥 对其仍然持基本否定态度。二十世纪英美文学词典收入“赛珍珠”和“大地”两 个条圈，指出赛珍珠关注普通入的圜常生活和精神世界，强调劳动，家庭，生存的普 遍雨永久的价值。大地故事性强，结构紧凑，语言质朴流畅。文汇出版社的诺 6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绪论 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精华集成指出：“在赛珍珠的获奖评语中，大地被称为是中 国农村社会的史诗般的描述，是公允的。”迄今已延续9 0 多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 品中，只有大地是描写中国农民命运和中国社会生活的，这对于中国文学界有独 特的价值。从八九十年代到二十世纪末，这一段时间中国已经跳出了原先旧有的条条 框框的束缚，抛弃了旧有的对赛珍珠作品的偏见，开始关注赛珍珠及其作品，公正地 评价其作品和她的思想，并取得了较多的成果。 第二阶段是研究赛珍珠的深入阶段。在本阶段众多学者从多元化多角度研究赛珍 珠及其作品。更多从跨学科和中西文化交流的角度综合研究，对赛珍珠的历史地位做 出了新的评价和论证。主要作品有跨文化视界中的尴尬赛珍珠和中国( 徐清) ， 文化相对主义；赛珍珠的中西文化观( 姚君伟) ，在中美之间赛珍珠小说的 形象学解读( 顾钧) 等。徐清博士认为，赛珍珠和中国现代文学有着较为紧密的联 系，揭示了赛珍珠与置于同一背景下的中国现代作家在价值取向，创作目的和美学风 格上的差异，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视角。姚君伟博士认为赛珍珠的文化相对主义精神及 其在作品中的体现，在世纪之交的今天是一个值得挖掘和利用的一个资源。 后殖民 按照a 德里克等人的解释，后殖民( p o s t c o l o l l i a l ) 一词意指当今世界的三个层次的 社会状况：一是指先前的殖民地社会的当代状况，即先前的一些殖民地社会在结束了 西方殖民主义的军事、政治、经济等统治之后仍然存在的甚至日益严重的殖民文化统 治状况；二是指准“第三世界”的当代社会状况，即以先前第三世界为主的一些国家 和地区( 其中既有先前的殖民地社会，也有非殖民地社会) 遭受西方文化霸权主义统治 的状况；三是指一种全球状态，亦即在西方殖民主义结束之后，在全球普遍存在的文 化殖民主义或文化帝国主义状况。所以，后殖民主义主要就是以先前的殖民地和第三 世界知识分子以及生活在第一世界的殖民地和第三世界知识分子为主体的知识分子 的一种文化话语，是他们的一种文化关怀和文化倾向。其实质是要反对欧洲中心主义， 反对当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这些东方国家所推行的文化霸权主义，力图使自己 的民族文化从世界文化的边缘状态回归到应有的位置，甚至成为新的文化中心。 7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绪论 “后殖民主义”是指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在“二战”之后的冷战和后冷战时期对“落 后”民族和国家进行文化围剿和文化渗透的一种侵略政策，因而在理论上常常表现为 一种文化殖民主义、文化霸权主义和文化帝国主义。依照后殖民主义的观点，只有西 方先进国家和民族的文化才是世界文化的中心和楷模，而非西方的“落后”民族的文化 则常被贬称为边缘文化、愚昧文化。正是在这个所谓“落后”文化被不断沦为他者化的 时代，西方文化霸权逐渐代替了西方以往对第三世界经济和政治的直接控制，因而， 与西方文化霸权的对抗就成了“后殖民时期长期政治冲突”的主要内容。 后殖民理论的全球影响主要包含西方与非西方两方面，在西方，就是如何真实地 去认识非西方世界，更清楚地说，如何在知识与权力这一矛盾统一的动态系统中去认 识非西方的真谛。由于后殖民理论本是西方思想逻辑的发展结果，它带来的思想反思 和思维跃进既显震撼又属正常。在非西方，它带来的是各非西方文化对自身进入统一 世界史以来的现代化历程的反思，由于后殖民理论强调非西方文化自我的被遮蔽，被 西方按西方的方式所书写，为西方它者的话语所主宰，它激起的理论震撼和实践浪花 是多样复杂的。 后殖民主义文艺批评理论已经成为欧美目前最热门的理论话语，在中国后殖民主 义理论也得到了较为充分的阐释。这一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萨伊德通过他的著作东 方主义和文化和帝国霸权主义对以西方文化加以鞭挞和否定。正如学者郭英剑 先生所指出的，赛珍珠应当被纳入到后殖民主义理论中加以研讨，首先，后殖民主义 理论已经渗透到西方各个学科和领域当中，它所探讨的中心问题即是文化及其所包含 的知识前提，如话语场，知识的历史性和临时性，以及人们在知识和权力之间所建立 的复杂关系。赛珍珠作为专门描写东方古老中国的西方国家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并 且以大力弘扬东方文化而文明于世，将她纳入到东西方文化批判的范畴中加以研究是 切当的归位。其次，萨伊德对狭义的“东方 ( 中东) ，作品未涉及西方对远东的塑造 和认知，他的“文化 ，特别是以创造小说为主的高级文化，赛珍珠在这两个方面都 有着极其重要的研究价值。填补了后殖民主义理论关于远东，特别是中国研究的空白。 综观大半个世纪的历史，对赛珍珠的评价也是起伏不定，也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 但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当看到中国的孔子学院在世界兴起的时候，笔者突然想到了赛 珍珠在打倒孔子年代说过：会有那么一天，孔子将回到自己的国家。有人说北京奥运 。注：e d w a r ds a i d ，n l i r dw 酬di n t e l l e c t u a l s 绷dm e t r o p o l i t a nc u l t u r c ，”r a r j t a n2 3 - 3 ( 1 9 9 0 ) ，p 3 1 8 嚣蘩愁筏藤下懿赛珍琛缮论 见证中华民族的复苏，笔者觉得，中国二十世纪中叶就结束了半殖民统治，如何看待 赛珍珠就是我们是否真正走出殖民阴影，回归到正常的国民心态的验证。所有人都已 经抛弃了赛珍珠是帝国主义走狗的极端认识，在盾殖民视阂中来重新解读赛珍珠，来 重新了解这位跨文化交流的先锋人物留下的精神财富。本文以精殖民主义理论为出发 点，试图从赛珍珠的创作视角，立场，情感，后殖民话语，以及文化和宗教等方面， 结合文本加| 美阐述，重薪认识赛珍珠及其作品的现实意义。 9 后殪民视阂下麓蹇珍珠第一章怒越东西方文佗的实践翥 第一章超越东西方文化的实践者 第一节西方文化与传统东方文化论战下赛珍珠 后殖民主义理论对西方文化霸权批判的一个主要内容，是对现代化的反省，它检 讨现代化给入粪带来麓种种翔题。在中国，传统和现代化一直是先进知识分子们论战 的焦点，在过去的一百多年时间里，由于中国复杂的国内和国际环境，也就弓l 发了旷 日持久中西文化论争。o 学者郭英剑认为：尽管中西文化各有所长，难分高下，但在 某种角度说，在历次论争中对两种不同文化的选择却代表着倒退与进步，反动与革命 的尖锐对立，选择西方文纯，在某种程度上郄是选择现代纯的代名词。中国先进知识 分子在中国民族前途与命运的关注与选择上显示了坚定的革命性。理解了这一点，就 不难理解当时一个共同的现象：无论你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无论你的名气和知名度 有多大，成就有多辉煌，只要他认定“东方文化 是人类文明的未来，他就绝难得到 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认同，并且毫无侧签地遭到了驳斥与反击。以罗索和泰戈尔为例， 萧乾先生在荚冒时便否定了罗素要“保存并提倡中国古老的精神文稿 的观点：“我 首先不同意两次欧战是由于物质文明发展过了头而酿成的至于中国，从十九世纪 就受到列强欺凌，正是那忽视了科技，忽视了国防，凭自己那份古老文明来生存在弱肉 强食的世界上，没有一定豹物质力量，只有被入吞噬下去。他还通过以龙须与蓝 图( “龙须”象征中国的古老文化，“蓝图”象征工业化) 为题的演讲，“委婉地驳斥 那些劝阻中国人走向现代化道路的好心人”圆。如果说萧乾先生的反驳是委婉的，温 和的，那么，在泰戈尔来华的前后，中国不少共产党人和先进知识分子对他作了严肃 两尖锐的批评。雾沫若在在泰戈尔来华之我见文中，着力批评了泰戈尔一九一 六年访日是鼓吹“恢复东洋的精神文明，以代替聪方的物质文明 的论调。矛盾在对 于泰戈尔的希望一文中表示，“我们决不欢迎高唱东方文化的泰戈尔 ，因为我们“唯 一的出路就是中华民族的国民革命 ，而“高谈东方文化实等于诵五经退敌兵! 刀当泰 戈尔于一九二四年来华焉，陈独秀等人，更是在孛藿青年上出版了反对泰戈尔的 西 对赛珍珠研究的几点思考，河南师范大学学报( 哲社版) 1 9 9 2 年4 期，第3 8 叫2 飙 西见萧乾：在剑桥的日子，载文学报1 9 9 0 年6 月1 4 日 l o 后殖民视闽下的赛珍珠第一章超越东西方文化的实践者 专号，同时发表大量文章批评泰戈尔的思想言论。 赛珍珠和泰戈尔的思想是非常接近的。就是在中国落后挨打的现实面前，依旧大 力鼓吹中国传统文化及“精神文明 ，在这一点上是和当时先进分子的思想是冲突的。 因为正是以枪炮为基础的西方文明彻底摧毁了东方文明古国的自尊心。显然赛珍珠的 主张是不合时宜的。关于现代性，虽然赛珍珠没有提出完整的理论体系，但透过其作 品和思想我们仍然可以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在赛珍珠的作品东风，西风写得是桂 兰及其兄长的婚姻引发的中西文化的交汇与矛盾。由于桂兰从小深受封建礼教的熏 陶，心中充满了思想，而他的丈夫则是位接受西方文化教育的进步人士，他认为夫妻 应该平等相处，而不是奴役和被奴役的关系，赛珍珠在客观上否定中国的男女关系， 宣扬了西方文化的进步性。在分家中，王源在国外感到一切都很美，在这里他深 深地为自己祖国的落后而感到痛心。王源在国外刻苦学习，勤奋努力。回国之后，带 着许多的种子，他想把这些外国的种子种在自己的土地上。这里所提到的种子仅仅是 一种象征而已，他要带回的是西方的先进和文明。她没有去正面描写农民的反抗阶级 压迫的斗争，没有写出与西方殖民主义对话一对抗的文化群体。后殖民主义理论对西 方文化霸权批判的一个主要内容，就是对现代化的反省，它检讨了现代性给人类带来 的各种问题。而在中国，从十九世纪到现在，现代化仍然是压倒一切的主题，所以从 这一点来看，赛珍珠在中国以及她所发出的声音很多时候是不合时宜的。赛珍珠文化 思想的矛盾性是不被中国知识分子所接受的。在对待孔子思想上就表现的非常典型。 中国在外国的压迫下打开了大门，中国一代又一代的知识分子努力改造中国，希望中 国能和西方列强样。后来突然发现中国之所以落后根源就是曾经给中国带来高度繁 荣的孔子，也就形成了打倒孑l 教就能走向繁荣的单一认识。而赛珍珠视孔子为圣人， 对中国知识分子彻底打倒孔子持保留态度。 赛珍珠和大多数留学生一样能够意识到现代化给西方社会带来的巨大的变化，也 希望用西方的先进的物质文明来推进中国的发展，在本质上和留学归来的先进分子是 没有太大区别的。当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歇斯底里的方式彻底地打倒中国二千多年的孔 予时，赛珍珠并不同意将所有的过失推向这位彬彬有礼的圣人。其实，赛珍珠不留余 力向西方介绍和传播中华文化和引进西方先进的技术文化在本质上是不矛盾的。有学 。有关情况，可参见刘炎生评泰戈尔提倡复活“东方文化”及其反响，载江西社会科学1 9 9 2 年第二期 1 1 螽照笺撬瓣下戆赛珍珠第一鬻超越东嚣方文纯熊赛踱翥 者认为，王源带来的先进的技术文化就是宣扬了磷方文明的先进性。在此，笔者认为 在东西方文骧发生碰撞和交流的嚣寸候，既不能全盘否定，更不能照单全收，丽是要有 所取舍。直到我们引以为豪的改革开放就是又次向西方学习技术文明的过程。通过 赛珍珠 乍晶帮传记，我稍似乎隐约感到有这样个毒# 常清磁的脉络：爝西方先进的技 术文明来改善广大劳动人民的生活条件，创作丰富的物质文明，用东方的传统的圣人 酶智慧来教育教纯全社会，塑造健全快乐的精神文骧，从两构建幸福，富足的翻谐社 会。中圜到今天仍然是以现代化为自己的首要目标，现代性是社会的指标。西方发达 的物震文明就我们前进的方向。当我们无限接近嚣方物质文翡的二十一世纪，我们似 乎又看到了那个矛盾的赛珍珠，当中国作为大国崛起的时候，我们还得转过身来看看 那蕴蓄经被打倒的孔圣人。 第二节东西方文化互相参照，追求跨文化理解 赛珍珠是非常了不起的作家和思想家。在十九世纪的西方作家中她是比较有代表 性的，她不同予那些传教士作家，从小生予荚冒，成长子美圈，形成了其固有萨伊德 的“东方戏静，丽赛珍珠却有着其他汉学家所没有的从小长予中国的经历。正如萨伊 德所指出的：“人们很可能会认为：某些特殊的事物是人主观臆造的，它们看起来仿 佛是客观存在，但实际土只是虚构的而已。例如，住在几英亩土地上的居民会在自己 的邻地及邻界的土地和除诧之外的地域之闯划邀界线，称界线以外是野蛮入的家 园。 囝换句话说，这种凭主观臆断将一块熟悉的空闻说成是站我粥的，把那块 “我们的空间 之外的不熟悉的空间说成是“他们的空间的普遍做法只能使划分 地理特征的方法完全主观随意化。我在这儿用了“主观随意这个词，这是因为这种 凭空想象线来的“我们的家圆一一野蛮入的家圄 的地理观念并不需要得到野蛮人 酶认可。“我们在自己脑予墨确定这些边界就足矣了。“他稍”因此丽变成丁“他 们”，他们的领地和心理状态都被看作与“我们的 截然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讲，不 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在原始社会，人们的自我意识都是从反隧发展起来的。一位公元 5 世纪的雅典入越是感到他作为雅典入豹优越感，就越会觉褥滔已是个非野蛮入。芷 如人们所预想懿那样，社会、民族、文化上的分界线与地理上麴分界线相伴面来。 。【英】萨伊德著，马雪峰译东方燕义，吉林人民出版社2 0 0 5 ；1 5 差2 后殖民视闺下的凑珍珠 第一章超越东西方文纯的实践者 个人觉得自己很正常的意识往往是基于这样一个非常松散、不严谨的概念，即在我们 自己的领土之外，“在那边，还存在着异样的人和事。形形色色的臆测、联想和杜 撰都被推置在我们鸯己领土之处的那片陌生的空闻里。当传教士带着待大的使命来东 方中国传教时，在这些传教士眼里，中国是个没有宗教信仰的社会，到处充满异教徒 的野蛮社会，未开化的社会，在他们寻找想象中的东方文明时，却自觉或不自觉地发 现大量的不同于一自己的文明有的甚至相抵触的事件，他会自己的一套现成的理念， 来蕊察这个文明吉国。来中国传教就是要给这个文锯吉匿蒂来福音。当他们在描写中 f 国时，西方文明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三十年代大量的描写中国的荒诞的文章见于报端 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很多批评家都忽略了一点，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中国人自己， 尤其是知识分子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当出国留学的知识分子回囡后把自卑和落后带 给星人焉，囡家也就充斥着全盘鹾化的论调。也就为西方文化高于东方文化有了更为 合理的解释。 赛珍珠与生俱来就形成了中国人的主体意识，在她创造中国题材的作品时，总是 在心里用汉语构思，然后再翻译成英语。正是这种娴熟的汉语思维方式和中国人的视 蹙使褥赛珍珠的作品远远超越了其他的汉学家以及所有试图描写中国的作家。赛珍珠 没有去用典型的美国意识和美语思维来阐释中圈，也没有简单凭着自己的主体意识去 肆意想象一个中国，从小生于中囡的赛珍珠更没有用一个现成的美囡观念和意识理念 强加于中国，她非常客观的描写中国，但她并没有将中国完全至于一个想象中的他者， 在不自觉中媲已经深深融入中翳这个靠恐者，对 也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当我们读 着赛珍珠的作品，就觉得很多当时的贫苦大众就是那样的思想。她不想通过作品去刻 意挖掘中国农民什么先进的思想，或者具有一个什么样的主义，她更多是广大农民投 以最宽广的人性关怀。桂兰第一次见到外国人也是真实可信，符合人物的心理特征。 桂兰要不是丈夫在身边，可熊见到“洋鬼子”转身就述。正是赛珍珠坚持不懈从东方 人的视角来观察中国，用中国人思维来叙述故事，让中国入读起来较为亲切，同时也 使得自己的文学作品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达到了常入难以企及的高度。 殖民主义，文化霸权主义的本质是掠夺和控制。当鲁滨逊漂流 到一片荒地， 凭者船上带的枪和圣经就可以赋予你薪的文翡和主麴教化，丽不去管你有几千年 的历史和文化。自从英国人用船坚炮利摧毁了清政府的一道道防线，伴随而来就是贸 后殖民视阈下的赛珍珠第一章超越东西方文化的实践者 易和传教士。在枪炮为背景下的东西方文化交流和交汇是以西方文化控制，战胜甚至 消灭东方文化为结局的。后殖民主义的批评家不仅关注某种文化如何产生另一个文化 的知识，并如何通过这样的知识实行文化霸权，而且还对生产这些知识的具体学科， 学术研究范畴以及学者本人的立场保持高度的警惕，做了大量的反省。结合赛珍珠的 作品和传记，我们可以判断赛珍珠是位反殖民，反文化霸权主义者，强调的是文化的 交流和融合。赛珍珠本着客观的精神，用自己的语言向西方介绍东方和东方文化。生 在美国，长于中国的特殊的身份背景让赛珍珠对东西方文化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也 正是由于这样一份宝贵的经历，赛珍珠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描述中国的美国作家。她 不是以西方的文化来参照东方文化，也没有单纯以东方文化来参照西方文化，而是彼 此相互参照。在这种相互的参照中，寻求跨文化的交流和沟通。 张法、张颐武、王一川认为，中国的现代化是以西方现代性为参照系的，西方他 者的规范成为中国定义自身的根据，中国的”他者化”成为中国的现代性的基本特色所 在，中国的现代化显示为一种”他者化”的过程，现在应当力图跨出”他者化”，放弃西 方式的发展梦想，悉心关切民族文化特性和独特的文明的延展和转化，作者把这种趋 势概括为从”现代性”到”中华性”的转变，并认为这是进入九十年代以来中国文化状况 所发生的极其引入注目的转变。 曹顺庆在文论失语症与文化病态一文中，把当前文论研究中最突出和最严峻 的问题概括为”文论失语症。，他认为，长期以来，中国现当代文艺理论基本上是借用 西方的一整套话语，长期处于文论表达、沟通和解读的”失语”状态。当务之急是要 接上中国传统文化的血脉，曹顺庆鲜明地提出了要”重建中国文论话语”的理论主张， 并陆续撰文系统地阐述了重建中国文论话语的方法与途径，包括对话语核心概念、范 畴的清理，对文化架构的清理，对话语表述方式、言说特征的清理，然后在与西方文 论话语对话中使之突现、复苏与更新，再将初步复苏的中国文论话语放到中外文学批 评实践中加以检验，在实践操作中对传统话语进行改造与更新等 。 这些论断都表示了在西方话语的霸权下，如何去寻找自己的，民族的话语权。在 。张法、张颐武、王一川从”现代性“到”中华性”一新知识型的探寻，文艺争鸣1 9 9 4 年第2 期。 鸯曹顺庆文论失语症与文化病态，文艺争鸣，1 9 9 6 年第2 期。 。曹顺庆有关论述尚多且较为系统，择j 要者何2 1 世纪中国义化发展战略与重建中国文论话语，载东方从 刊】9 9 5 年第3 辑；重建中国文论西语的基本路径及其方法，载文艺珂f 究1 9 9 6 年第2 期；再论重建中国 文论话语，载文学评论1 9 9 7 年第4 期 1 4 后殖民视阙下的赛珍珠第一章超越东西方文佬的实践者 这一点上，熬本代表了在后殖民主义理论下，如何对中国文论寻求突破。在对外交流 的过程中，有点是不可避免的，就向现代性，它是一把双刃剑，伤了敌人，也容易 伤到宣己。匿对话方的话语霸权，我们很容易走进一条极端民族主义的死麓露，蛮霹 排外，当然在极其自卑的情绪中我们也容易成为毫无主见的应声虫。赛珍珠通过自己 的作品努力来构建一种超越民族和种族的人文主义情怀。她的一系列的作品都在努力 的传达中困声音和中国元素，消除民族之剃的隔阂最好的方式就是沟通。赛珍珠的许 多作品都是带有缀强的理想主义色彩，幂望通过那种理解和沟通达到种超越种族的 理解。在这一点上，赛珍珠成功地做到了，她的小说在美国获得了匝大的成功，特别 是在广大人民群众中获得了非常的成功，同时，作鼯被翻译成多囡的文字，很多人通 过阅读赛珍珠的作品面对中雹人才有了最初的印象，她的小说作品可以说是第一部真 正买有全球影响力的攒写地道的中国人民生活的依照。当然，通过对小说畅销豹分析， 我们似乎看到了有一种超越了民族和种族的精神力量，而这种精神力量就是赛珍珠毕 生所倡导的一种入文主义关怀。如果每一个民族都具有这样的一种情怀，就可以为相 互之问的沟通建立了桥梁。在面对西方文化时，我们很容易陷入二元对立的层面。要 么西方文化撼于东方文化，要么东方文仡魅予西方文化。其实，笔者认为两季孛文化以 及两种文化背景下引申出各种各样的副产品，都有其各自的优缺点。身为生在美国， 而成长于中阑的赛珍珠更是具有多元化的视角，了解两种文化的深厚底蕴。当东西文 明碰撞的时候，对话和沟通是唯一的途径。在对话中，寻找彼此共同点，尊重彼此的 不同点。就像嚣方读者在阅读大地时发现原来在地球另一半的中匾也有着和缝们 一样优秀品质的人们。从赛珍珠身上，我们戳乎没有必要刻意去去推翻所谓西方话语 霸权，多一点赛珍珠式的人物和作品，其本身就是在构建东西方交流平台。赛珍珠是 超越了民族和种族的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实践者。 1 5 后殖民视闽下的赛珍珠 第二章西方宗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冲突 第二章西方宗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冲突 第一节二十世纪初基督教在中国的接受 那么，赛珍珠有没有跳出西方学者的所设定的西方文化优越论的束缚? 答案是肯 定的。赛珍珠对中国传教的立场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在她的作品中，描写她的父 亲赛兆祥在中国传教时，很多人并不是去听他所带来的上帝的福音，从心灵上来接受 上帝的慈爱，而是为教堂的食物和药品，有的甚至是抱着很大的同情心去信仰上帝， 因为他们觉得赛兆祥这个老人很可怜，就这样入了基督教。在纪念她的父亲赛兆祥的 作品战斗的天使中，非常客观的描述了当时中国传教的实际情况。在作品中她写 到：“西方种种令人震惊的帝国主义表现之一是，统治中国人的，单单基督新教就有 卫理公会，长老会，浸礼会，等等，总共一百多个教派! 在中国，这种情况不仅是精 神帝国主义一同时也是实际生活的帝国主义。人们经常谈到政治上的势力范围，谈 到日本，德国，英国，法国把中国划分成一块块地区，以共各自进行贸易和树立权势。 但是传教士也在瓜分中国。各个教派都划有一定的省份，一定的地区以共自己进行宣 传，而且有个无形的规定一彼此不得逾越自己的范围。 赛珍珠的作品描述了众多的 宗教势力范围，在积贫积弱的三十年代，在帝国主义横行的年代，能有这样的看法的 外国人难能可贵，因为在那个年代，外国人的眼中中国就是落后的代名词，中国不仅 在物质上极度贫乏，而且在精神层面也是未开化的民族。赛珍珠能够意识到西方令人 吃惊的掠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