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pdf

内容提要 内容提要 本文在对符台论的发展脉络进行梳理的同时，对它的困境作了较系统而又较全面地 概括和评价，并力图为其发展指明方向。全文共分四章： 第一章：历史地考察了符合论的发展。古典符合论是符合论的萌芽；近代符合论是 符合论发展的中心环节；以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结合问题的解决为目的，康德真理观对 近代符合论进行了综合研究；马克思主义符合论是近代符合论的继承利发展，是唯物经 验符合论的最高发展阶段；现代符合论则继承和发展了唯心经验符合论雨i 怀疑主义符合 论；当代西方哲学家大都对符合论采取排斥的态度，大都坚持实用论和融贯论。 第二章：对符合论的困境作了评述。反符合论者对符合论的异议主要表现在“符合 的关系”、“被表达的对象”以及“真理负载者”上，特别是对“符合”概念的不同理解 上。具体地说：( 1 ) 在符合关系上，反符合论者主张，“主客分立前提下的符合是不可能 的”，“符合关系无法检验”“相似论是错误的”“不能用效果来检验认识是否符合客体”， “符合具有逻辑困境”等；( 2 ) 在对象的客观性上，反符合论者坚持事实的主观性并反 对实在的客观性；( 3 ) 反符合论者认为符合论真理的定义本身是有困境的，以经验论为 基础的符合论也是凼难重重。对反符合论者的这些思想，笔者一一进行了评价。 第三章；论述了后现代主义真理观及其对符合论的批判。当代西方哲学家通过对传 统符合论中的神目真理观和有镜真理观以及符合论中的逻各斯中心主义、表象主义、基 础士义、本质主义等的否定，提出用语言游戏米代替符合论，认为真理是以共同体为基 础的，没有客观真理，只有主观真理和相对真理。在此基础上，笔者对后现代主义真理 观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第四章：介绍了融贯论和实用论真理观的优缺点以及金岳霖对符合论的评价，认为 虽然符合论有这样或那样的困境，但与其它真理观相比，它仍不失为最合理的真理观， 并力图为符合论的发展指明方向。 关键词：符合论演变困境 引言 引言 一、关于符合论的几个基本概念 符合论( 全称为符合论真理观) 的精神实质就在于符合。符合论所认定的符合就是 真理负荷者或真值负荷者( t h e 仉曲b e a r e r ) 和被表达的对象之间的一种关系。如果负荷 者与被表达的对象相符合，那么它就是真的；否则它就是假的。真理负荷者是指可以言 说真假的对象。作为一种精神性的产物，真理负荷者可能表现为信念、思想、观念、判 断、句子、经验性陈述、经验性的事物等。弓肇祥认为。真值负荷者有：( 1 ) 物理客体， 如语句、图像、句记等 ( 2 ) 心理现象。如信念、判断、猜测、想象、假定等；( 3 ) 观 念实体，如命题、陈述、理论等：( 4 ) 主体行为，如表达、断定、言语行为等。被表达 的对象有：外部世界、客观实在、事实、事态、情况、经验、理念、语义对象、绝对精 神等。正由于对真值负荷者和被表达的对象的理解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因而导致了人 们对它们的随心所欲的解释。例如，中世纪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认为：“理智中的真理 就在于理智和所了解的事物一致”，并认为：“一切物质事物所赖以称为真实的真理， 都是上帝的理智中的真理。”o 贝克莱认为，当且仅当我们的思想符合上帝的思想时我 们才能正确地进行思想活动，并把真理归结为观念与观念的符合。黑格尔也以符合作为 自己哲学真理范畴的基础性规定( 尽管在他那里，符合实际上是融贯的另种理论形式 的表达) ，他说：“真理是思想与实在的一致，或作为主观的东西的概念与客观的东西的 同，也就是说寻求一个判断这种思想与实在的一致的标准。”詹姆斯把真理看成 是认识与实在的符合，丽把纯粹经验看作宇宙的本质，看作实在的一部分。正由于认识 对象可能不只是客观物质实体，因此，符合论者不一定是唯物论者。 符合论的基本前提有：( 1 ) 存在着不同于认识主体的认识对象。没有与主体相对立的 认识对象，就无所谓符合，因此，存在两类不同的因素是符合论的先决条件。( 2 ) 人的认 识能够达到认识对象，因此，符合论是可知论。这是因为如果人的认识永远达不到认识 参见弓肇祥；真理理论对西方真理理论历史地批判地考察，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 9 9 9 年版， 第1 5 页。 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商务印书馆1 9 8 1 年版，第2 7 5 页。 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第2 7 6 页 德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 卷，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版，第4 页。 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对象，那就不存在人的认识是否符合认识对象的问题，“相符合”也就变得毫无意义。总 的说来，由于符合论强调认识对象的惟一性和实在性，因此，它是一种实在论：由于它 强调认识结果与认识对象相符合的惟一性，因此它又是一元论。 在笔者看来，符合论分广义符合论和狭义符合论两种它们都具有“符合”的特征。 狭义符合论认为真理必须符合被表达的对象。广义符合论包括狭义符合论、一致论、实 用论和相对论。狭义符合论把真理看成是与被表达的对象相符合的认识：一致论把真理 看成是与命题系统相符合的认识，它认为真理符合逻辑准则：实用论把真理看成是与实 际效果相符合的认识，它认为真理符合人的价值；相对论把真理看成是与所在条件相符 合的认识。与笔者一样，不少学者也持广义符合论的观点：“无论在真理标准上备派哲 学观点多么不一，然而概括起来，无非就是一种广义的符合论观点。归根到底，它们都 默认了真理必须符合事实、经验、逻辑准则或人的价值等等。”o “哲学史上既有认识与 对象的符合论也有对象与意识的符合论，还有思想与经验、符号与观念、理论与价值 的符合论，等等。”。金岳霖也提出了以融洽、有效和一致为标准的广义符合论( 见第四 章第二节“金岳霖对符合论出路的探索”) 。奎因所主张的真理观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 广义符合论，因为他说：“被适当考虑的融贯和符合，并不是对立的真理理论，丽是相互 补充的方面。”o 哈贝马斯在不同场合里同时是真理符合论者、效用论者和共识论者o 。夏 皮尔的“复合真理观”也具有这样的特点。然而，本文所说的符合论是狭义符合论。 二、国内外关于本课题的研究概况 笔者查阅了全国近1 0 0 年的书目，没有发现一本书名与“符合论”有关的书。所查 的文献有：民国时期总书目：1 9 l l 1 9 4 9 ( 哲学心理学) ，全国内部发行图书总目： 1 9 4 9 1 9 8 6 ，从1 9 4 9 年到1 9 9 8 年的全国总书目1 9 9 3 年版的书海北京图书馆 藏书介绍( 文史哲卷) 。国外也只发现了1 9 7 5 年出版的d j 0 c o n n o r 的t h e c o r r e s p o n d e n c et h e o r yo ft r u t h 这本书。查阅了台湾出版的中国报纸论文分类索引 存现代符合论者那里，情况比较复杂，他们不都是实在论者，因为他们中有人否认认识对象的实在性： 他们有些也算不上一元论者，因为在现实的认识对象之外，有人还肯定某种“自在之物”的存在。 参见曹剑渡：广义符合真理论，宁夏社会科学2 0 0 1 年第l 期，第1 2 1 5 页。 郑祥福：范弗拉森与后现代科学哲学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2 0 5 页。 魏名国：真理足符合性与价值性的统一安徽师大学报( 哲社版) 1 9 9 5 年第4 期，第4 8 叫8 6 页。 w v q u j n c ：函l 胁泗f n 抽阳删n 槽h 咖鼬咖 坛甜d i c f f 0 肌唧c 锄b r i d g e ，1 9 8 7 p 2 1 4 参见童世骏；金岳霖( 知识论) 中的“主体间性”问题，华东师范大学学报( 哲社版) 1 9 9 5 年 第6 期，注2 2 。 2 引言 ( 八十年) ，没有发现一篇篇名与“符合论”有关的论文。查阅了全国1 9 8 0 2 0 0 2 年的 全国报刊索引( 哲社版) ，只发现了7 篇篇名与“符合论”有关的论文。 网上资料查寻结果是：用任意词查询1 9 9 5 2 0 0 1 年人大全文复印资料，有“符合论” 三字的文章有1 5 3 篇：用标题查询时，有“符合论”的只有5 篇，其中有2 篇是重复的。 用任意词查询人大复印资料索引中目录索引( 1 9 7 8 2 0 0 1 年) ，有“符合论”的只有8 篇 其中有4 篇是重复的：用标题查询时有“符合论”的为零篇。用任意词查询综合索引 哲学社科类( 1 9 7 8 1 9 9 7 年) ，有“符合论”的只有l 篇；用标题查询时，有“符合论”的 为零篇。在中国期刊网专题全文数据库( 1 9 9 4 也0 0 1 年) 文史哲辑专栏目录中，篇名有“符 合论”的文章只有3 篇：关键词有“符合论”的文章也只有3 篇；全文有“符合论”的 文章只有1 8 8 篇。2 0 0 2 年4 月2 2 日对w w w 9 0 0 9 l e c o m 关键词为“t l ec o h s p o n d e n c e t h e o r y o f t m t h ”查询，共约有1 叭。颈查询结果，而真正与本课题研究有关的文章为数甚少。 在这些资料里，研究符合论发展的文章只有两篇，即张光的西方哲学史中的符合 真理观的演变和粱庆寅的符合真理论在2 0 世纪的演变。在西方哲学史中的符合 真理观的演变里张光认为，西方哲学史上符合论集中探讨了“真理是什么东西”等 几个问题，并对符合论不同时期的主要问题进行了有益的探索，认为：经典真理观主要 探讨真理的本质问题：近代真理观主要关注认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结合问题：康德 扭转了符合论的思考方向；当代符合论重视对真理作语义学上的分析，强调符合的相对 性o 。张光的观点大多为我所认同，但该文对符合论演变的介绍和整理较简略也不太全 面，有些地方的论述也值得商榷，而且对符合论演变的理论根源没有多少分析。在符 合真理论在2 0 世纪的演变一文中，梁庆寅从如何定义真理的角度，对符合真理论在2 0 世纪的演变进行了研究。他认为，符合真理论在2 0 世纪的演变经历了罗素和维特根斯坦的 逻辑原子主义符合论，奥斯汀的约定主义符合论，塔斯基的语义学符合论及辩证唯物主义 的符合论四个阶段。这些发展阶段的界定为笔者所接受。但在该文中，作者没有对符合 论演变过程的理论根源进行分析而仅仅静态地对这几种真理观进行了简单地介绍。 在所拥有的资料中，虽然许多资料对符合论的困境都有研究，但都是初步的，而且 所谈的斟境也十分零乱既不系统，又不深入。本文所提出的符合论的困境是从大量相 关书籍和文献中的零散述说发掘和重构而获得。 总之，无论从已有资料的数量看，还是从这些资料的内容看，国内外对本课题的研 究都是初步的，有待进一步的深入。 张光：西方哲学史中的符合真理观的演变，南开学报( 哲社版) 1 9 8 8 年第6 期，第7 3 8 0 页 粱庆寅：符合真理论在2 0 世纪的演变，t 中山大学学报( 社科版) 1 9 9 6 年第5 期第3 8 4 4 页 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三、本文研究的意义和不足 真理问题是哲学史上最重要、最为人关注的问题之一。赫拉克利特认为：“智慧就在 于说出真理。”。亚里士多德认为哲学研究的目的在于追求真理他说：“哲学被称为真理 的知识自属确当。因为理论知识的目的在于真理。”。黑格尔更强调真理在哲学中的地位， 他说：“真理不仅应是哲学所追求的目标，而且应是哲学研究的绝对对象。”o 真理问题也 是最具争论性的一个问题。已有的真理论有“符合论”( c o r r e s p o n d e n c et h e o r yo f 廿u t h ) 、 “融贯论”( c o h e r e n c et h e o r yo f t r u t l l ) 、“实用论”( p r o g m a t i ct l e o r yo f t m i h ) 和“冗余论” ( r e d u n d a n c yt 1 1 e o r yo f t r u t h ) 等等。 在西方哲学史诸真理观中。符合论作为经验论哲学的真理观，是最为古老、最为经 典的一种真理理论，它最为源远流长。影响也最为深远。然而，这已是“昨日黄花”，在 当代西方哲学中，符合论渐渐失去了它应有的地位，人们对它的关注只是残烬之* 。这 种由盛到衰现象产生的原因，既有社会的更有理论本身的。为了坚持和发展符合论， 对符合论的发展脉络进行系统地梳理，对符合论的缺陷进行系统地而又全面地概括和评 价，是十分必要的。国内哲学界对符合论虽谈得很多，然而大多是泛泛之谈，在这方面 的研究既不全面，又不系统，尤其是对符合论所存在的问题，则更少涉及。本文主要目 的在于对符台论的历史发展脉络进行梳理，并对符合论的困境进行较系统地而又较全面 地概括和评价，以便为今后进一步深入的研究做准备。虽然对本文开始思考和写作已有 好几年了，然而，由于本文研究问题本身的难度很大，涉及的资料很多，加上本人才学 疏浅、水平有限，文中对有些问题( 如符合论的历史发展的内在线索以及符合论困境之 间的内在联系) 的研究不太到位，表达和论述也欠清楚和严密。错误与不当之处，敬请 专家学者批评指正。 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古希腊罗马哲学商务印书馆1 9 8 2 年版，第2 9 页。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 形而上学，商务印书馆i 9 9 1 年版，第3 3 页。 德 黑格尔：小逻辑商务印书馆1 9 8 0 年版第9 3 页。 4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历史上，符合论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并经历了如下几个发展阶段：( 1 ) 萌芽时期( 即 古希腊罗马时期) 的符合论，又称古典符合论；( 2 ) 形而上学时期( 即近代经验主义和理 性主义及1 8 世纪法国唯物主义时期) 的符合论，又称近代符合论；( 3 ) 德国古舆哲学时 期的符合论；( 4 ) 马克思主义符合论；( 5 ) 语盲哲学时期的符合论，义称现代符合论， 包括逻辑原子主义符合论，逻辑实证主义符台论，约定主义符合论和语义真理观，等等。 符合论五个阶段的发展线索是：古典符合论孕育了形而上学时期唯理论符合论、 唯心经验符合论和唯物经验符合论是符合论的萌芽。近代符台论是符合论发展的 中心环节。在对待真理的问题上，近代符合论具有严重的形而上学机械论的局限性， 它们没有辩证地看待主观能动性与客观实在性、思维与存在、心与身、必然与偶然、 理性与感性等问题。以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结合问题的解决为目的，康德真理观对 近代符合论进行了综合地研究。康德的“哥白尼式革命”破除了传统符合论把客观 对象的特殊的镜式本质看成是真理决定因素的观念，著扭转了传统符合论把客观性 当作真理的本质从摹写的角度去定义真理，以求解决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 结合问题的思维方式，从而开辟了把符合论的基础从客体的方面转向主体的方面， 强调主体的能动作用以及“人为自然立法”的新道路。马克思主义符合论是近代符 合论和德国古典哲学时期符合论的继承和发展，是唯物经验符合论的最高发展阶段。 马克思主义真理观把实践引入了认识论，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标准，并把辩 证法运用于真理观中，彻底地贯彻了唯物辩证法的基本原则；它坚持真理是思想与 事物的符合，并把真理观置于能动反映论的基础上，正确地说明了真理的性质和来 源问题。现代符合论继承和发展了唯心经验符合论和怀疑主义符合论，并深受德国 古典哲学时期符合论的影响。坚持符合论立场的现代哲学家大多用“事实”概念取 代“外界事物”概念，不再固执于从抽象的客体来规定真理的性质，不再强调外界 事物的客观存在，拒绝研究感觉的客观来源否认概念、命题等认识形式是客观实 在的反映，而仅仅从逻辑或语言的角度论证语句与事实之间的对应关系或符合关系。 他们改变了论证的策略，消除了在“语言之外”寻求对应的难题，并把“语言的界 限当作世界的限界”，试图在“语言之内”消解“符合”的困境从而导致了现代符 合论的语言学转变的完成。 符台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马克思主义 真理观 从认识主体和认识对象的关系来看。早期的符合论主要从主客统一的角度来理解真 理，它认为真理就是与实在相符台的认识，认识对象是完全不依赖于认识者而存在的既 存事物。近代的贝克莱和休谟否认或怀疑对象的客观存在。把符合论的基础从客体的方 面转向主体的方面，强调观念与观念之间的符合，从而使之具有浓厚的主观主义和不可 知论色彩。康德首次全面地将认识主体的能动性思想引入认识论和真理观，他以主体的 先验形式解释了对象的部分来源，并强调主体对客体的建构作用，强调真理是对象符合 认识而非认识符合对象。马克思主义真理观把实践观引入了认识论，坚持真理是思想与 事物的符合、认识主体和认识对象是在主体的实践活动中形成的唯物辩证法的观点。现 代以来，随着西方知识论哲学的日趋成熟和完善，坚持符合论立场的哲学家大多不再固 执于用抽象的客体来规定真理的性质，而是转向从语言哲学的角度，从命题与事实间的 关联来理解命题成真的条件和真假问题，他们认为命题是否与事实相符合，是判断真理 的标准。 在符合论的不同历史发展阶段上，其理论旨趣也是不同的：在萌芽时期，主要研究 真理的本质问题：在形而上学时期，重点探讨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的关系问题以 及真理的来源和性质的问题；在德国古典哲学时期，核心问题是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 观性如何结合以及思维与存在是否同一的问题；在马克思主义时期，中心问题是真理的 客观性和真理的检验标准以及辩证法在真理观上的运用问题；在语言哲学时期，关键问 题是命题与事实如何才能符合以及真理是否可能的问题。这五个阶段研究的主要思维方 6 厂lij，、lil 学 上沦 而合形符一 典论& 口 古符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法也是不同的：萌芽时期是本体论思维方法；形而上学时期是机械论思维方法；德国古 典哲学时期是唯心辩证思辩方法；马克思主义时期是唯物辩证思维方法；语言哲学时期 是语言学思想方法。 为什么在符合论的不同阶段，符合论者主要关注的问题会不同呢? 这与当时的理论背 景有关。在萌芽时期，一切理论都处于创建阶段。真理的本质问题作为真理理论的基石必 先探讨。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要求科学具有更大的预见功能同时科学要求哲学对它自 身所产生的越来越大的预见功能进行解释，因而，在形而上学时期，符合论的首要问题是 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结合问题，而真理的性质和来源的问题是古典时期的问题的继续o 。形 而上学时期所遗留下来的真理观中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的关系疑难，是德国古典哲学时 期的真理观的核心问题产生的理论背景而思维与存在是否有同一性的问题则是这个核心 问题的派生。马克思主义符合论是运用唯物辩证法对唯物经验符合论及德国古典哲学的真 理观中存在的问题解答所作的尝试。语言哲学时期的问题是传统符合论，特别是唯心经验 符合论和怀疑主义符合论所关注的问题在语言学思想方法下的重显与凸现。 一、萌芽时期的符合论 符合论最早由克塞诺芬尼( x e n o p h a n e ) 提出。，并由原子论者德谟克里特和理念论 者柏拉图所发挥。他们对真理来源的不同表述，分别由亚里士多德、伊壁鸠鲁和卢克莱 修与斯多葛派所继承和发展。 符合论在古希腊萌芽时期就为不同的流派所拥有。原子论者德谟克里特从真理与现 象的关系对符合论进行了具体的说明“德谟克里特明白地说真理和现象是同一的，真理 和显现于感觉中的东西毫无区别”。然而，德谟克里特把感性认识叫做“暗昧的认识”， 把理性认识叫做“真理性的认识”，这样就贬低了感性认识而夸大了理性认识的作用。理 念论者柏拉图则从知觉与思想的符合方面对符合论进行了说明，他说：“譬如印和印迹， 各相符合才是真实的，参差枘凿便是虚假。”。尽管在这里柏拉图并不是指认识和客观事 物的符合，而是知觉与思想的符合，但实际上已经暗含有真理是认识与对象符合的思想。 最早从逻辑上明确提出符合论并对它进行全面论证的是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的 真理的性质问题的解决取决于它的来源问题的解决，而关于来源问题的不同见解又是与当时自然科 学发展的不同状况直接相联系的。 参见江天骥主编：科学哲学名著选读：科学方法论，湖北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5 7 3 页 古希腊罗马哲学。第1 0 4 页 古希腊 柏拉圈：泰阿泰德智术之师，商务印书馆1 9 6 3 年版第9 3 页。 7 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符合论被视为真理观的经典。亚里士多德认为，命题是对客观事物性质、状态或关系的陈 述，一个命题符合它所陈述的事实，它就是真的，否则就是假的，真假是由事物的状况决 定的。他提出；“真假的问题依事物对象的是否联合或分离而定，若对象相合者认为相合， 相离者认为相离就得其真实；反之，以相离者为合，以相合者为离，那就弄错了。”。“每 一事物之真理与各事物之实是必相符合。”。亚里士多德反对柏拉图的“共相论”，反对柏 拉图所主张的在理念世界中有“真本身”的说法，他认为事物本身无所谓真假，真假只 是认识和判断才有的属性。他由此确立了真理符合论最初的经验基础，他说：“真与假不 在事物而只存在于思想之中”。，“我们的判断可以或对或错，事实却总是那一个事 实。”。亚里士多德强调认识对象的客观存在。认为认识对象独立于认识主体而存在认 识的真假取决于是否与独立于它的认识对象的性质相符合。“某人存在这一事实，就蕴禽 了肯定他存在之命题的真实，反之亦然。如若他存在，则肯定这一事物的命题就是真实 的；如若这个命题是真实的，那么我们便可以推出这个人必然存在。但真实的命题不是 一个人存在的原因。然而他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说，似乎是这一命题真实的原因。因 为后者的真实或虚假乃是根据一个人是否存在来判断的” 。此外，亚里士多德还初步涉 及到了真理的具体性。他举例说，“他坐着”这句话，有时正确，有时错误，而究竟是正 确还是错误要以“当时的实际情况而定”。 晚期希腊的斯多葛派也探讨了符合论真理的问题，他们认为，“凡是属于以及符合丁： 某样东西的就是真实的，不如此的就是错误的”o 。黑格尔指出：“关于真理的一般有名 的定义真理是对象和意识的一致，是被他们( 即斯多葛派引者注) 提山来了。”。 斯多葛派的观点表面上与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一致，但实质上不同。对此，黑格尔也有说 明，他说：“说某物存在或有真理性，并不是因为它存在( 因为存在这个环节只是表象) ； 而是因为它存在、它在意识的同意中得到自己的力量。但是单单意识本身并不就是真理 或概念，还需要有对象。对象的真实性在于对象符合思维，不在于思维符合对象；因为 对象可能是感性的、变化的、错误的、偶然的。斯多葛派的主要思想就是如此。”9 斯多 亚里士多德：t 形而上学，第培6 页 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第3 3 页 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第1 2 4 页。 皿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第1 8 8 页。 苗力田主编：亚里土多德全集第l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杜1 9 9 0 年敝，第9 2 页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解释篇，商务印书馆1 9 8 6 年版，第1 8 页。 古希腊罗马哲学。第3 7 1 页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 卷，第2 3 页。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 卷第2 4 页。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葛派主张真理是对象符合思想的观点，可以看成是康德、黑格尔真理观的先驱。 伊壁鸠鲁和卢克莱修继承了德谟克里特符合论的观点，并克服了德谟克里特贬低感 性认识和夸大理性认识的缺点，他们充分肯定了感觉在获得真理时的意义。伊壁鸠鲁说： “我们用感官观察到的，或者用心灵通过一种认识而把握到的，才是真的。”。卢克莱修 认为：“感觉最先创造出了真理的概念”。“任何时候任何东西对这些感官显出是怎么样， 它就真是那么样。”。 古希腊罗马时期确立了符合论的基本原则，即认识与对象的符合或一致，并包含着 形而上学时期唯理论符合论、唯心经验符合论和唯物经验符合论的萌芽。它们关于感性 认识和理性认识在真理来源方面的不同作用的理解孕育了形而上学时期的经验主义和理 性主义的符合论；它们关于是“思想符合对象”，还是“对象符合思想”的不同见解，使 后来唯物和唯心两条真理路线斗争初见端倪。 这个时期符合论的不足之处有：( 1 ) 其真理定义有含混不清、易产生歧义的不足，悖 论的出现就是最突出的问题：( 2 ) 具明显的朴素性和直观性，没有对认识过程给予精确和 清晰的说明；( 3 ) 不懂得感性和理性对获得真理的不同作用，不懂得它计j 之间的辩证关系。 这些不足为后来的符合论的发展和转向提供了可能。 二、形而上学时期的符合论 近代欧洲符合论( 即形而上学符合论) 的主要问题是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的 关系问题，与此相关的其它问题有：( 1 ) 真理的符合性( 可靠性) 与普遍必然性的矛盾问 题；( 2 ) 主客二元分立如何统一的问题；( 3 ) 真理的标准问题。形而上学符合论在形式上 表现为经验主义符合论( 唯物经验符合论、唯心经验符合论和怀疑主义符台论) 和唯理 论符合论。 ( 一) 唯物经验符合论 唯物经验符合论的代表人物有：培根、霍布斯、洛克和1 8 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等。 从总体上说，他们一般都以经验知识与对象相符合为真理，并认为经验是对客观事物的 反映。其中，培根奠定了唯物经验符合论的基础：霍布斯系统化了培根的真理观，并创 古希腊罗马哲学第3 5 7 页。 【古罗马 卢克莱修： 物性论) 商务印书馆1 9 8 1 年版第2 1 5 页。 卢克莱修t 物性论，第2 i 6 页。 9 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立了一个完整的机械唯物经验符合论体系：洛克更为详尽地论证了培根关于认识起源于 经验的原则，系统而又深入地发挥了培根和霍布斯的唯物经验论原则；1 8 世纪法国唯物 主义符合论把唯物经验符合论原则贯彻到底，是形而上学唯物经验符合论的最高形态。 培根承认客观真理，肯定真理是对实在的反映，并奠定了经验主义真理观的基本原 则，但他并没有作出系统的论证。他认为经验来源于客观事物，只有正确地反映了客观 事物状况的知识才是真理，他说：“知识就是存在的映象”o ，“存在的真实同知识的真实 是一个东两，两者的差异亦不过如同实在的光线同反射的光线罢了。”9 培根的真理观发 展到后来，就成了洛克的“摹本说”。 霍布斯同意培根所提出的一切知识都来源于感觉的经验主义原则，认为感觉虽不可 靠却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他说：“我们的感觉使我们觉得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偶性或性质， 都并不在世界上，而只是外貌与显现。真实存在于我们以外的世界上的东西，是引起这 些外貌的那些运动。这是感觉的大欺骗，可是也要由感觉来改正。因为感觉告诉我，当 我直接去看时，颜色好像存在于对象中；感觉也同样告诉我，当我根据反射来看时，颜 色并不在对象中。”。他虽然认为所有的真理必须与原型符合，但是，由于他的唯名论倾 向，他认为真与假不是客观事物的特性，而是语言的特性，他说：“真理在丁：我们判断中 的不同的正确次序”，并认为名词排列的次序是否正确，取决于人们是否了解名词所代表 的意义。霍布斯的这种观点可以看成是语言学真理观的先驱。此外，霍布斯对真理持形 而上学的观点，他不仅把经验排斥在真理之外，而且认为真理是没有矛盾的，是永恒不 变的，他说：“我们不把被称作经验的本源知识算作其中( 即科学和哲学中编者) 的 任何部分因为它不是由推理获得的，而是在动物中象在人类中一样可以见到的 但是，正确地运用推理而得到的只能是普遍的、永恒的和不变的真理。”在真理观上， 霍布斯虽肯定了经验主义的基本原则，但又混合了许多理性主义的因素，因此并术建立 起彻底的经验主义真理观。例如，他认为“基本命题或最普遍的命题”是“自明”的。 他还说：“普遍原则因为是原则，是不能证明的；而它们既是凭本性认识到的也 无需证明，虽然需要解释。”9 霍布斯真理观的不一贯性，说明他对真理问题还没有明 确认识，更没有正确解决。另外，霍布斯对认识起源于经验的原则论述不够。这一缺陷 为洛克所克服。 英 培根：新工具，商务印书馆1 9 8 4 年版，第1 0 6 页。 英 培根：崇学论，商务印书馆1 9 3 8 年版，第2 6 页。 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t 十六i “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商务日j 书馆1 9 7 5 年版 第9 3 页， 转引自李志逵主编：欧洲哲学史上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8 1 年版，第1 7 0 1 7 1 贞 卜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7 5 7 6 页。 o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洛克认为，在人的知觉之外存在着一个独立于知觉的物理世界，但他不同意早期一 些经验论哲学家所主张的观点即：意识到的东西与意识之外的物质实体是等同的：经验 材料与经验所表征的对象是等同的；通过知觉可以直接地、绝对地把握外在物体的本然 状态等。在洛克看来我们固然应该承认物理对象的独立自存性，却不能因此认为我们 的知觉与物理对象是完全等同的，知觉与物理对象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因为知 觉属于主观范畴，而物理对象则属于客观范畴。洛克的真理观尽管存在有妥协性、动摇 性和不彻底性，但他坚持了唯物经验原则，他说：“我们底知识所以为真，只是因为在我 们的观念和事物底实相之间有一种契合。”。洛克对唯物经验真理观进行了系统地论证 并从简单观念、复杂观念和命题三个方面分别考察了真理问题。在简单观念上，他坚持 了唯物符合论，认为简单观念是与外在事物相应的，它是外在事物直接作用感官而产生 的，他说：“我们的一切简单观念，在与外界存在的事物相参照时都不能是虚假的，因 为这些现象( 或心灵中的知觉) 所以能够成为真实的，只是因为它们契合于产生它们的 那些外物的力量，而且事实上，它们在心灵中亦都契合于产生( 由我们感官) 它们的那 些力量，而且它们亦就只表象着那种力量，因此。它们如果与这些原型相参照，一定不 能是虚假的。”。在“复杂观念”如复杂的样式观念和关系观念上，他不把原型看成是客 观存在的东西，而看成是观念自身，从而把真理看成是观念之间的一致，他说：“除了实 体观念以外，我们的一切复杂的观念都是心灵自己所造的原型，它们并不被认为是任何 事物的摹本，亦不以任何事物存在为原本，而与之参照。因此，它们便不缺乏实在知识 所需要的任何一种相应关系。因为任何观念如果原来就不表象任何事物，而只表象其自 身，则它便不会有错误的表象，它亦不会因为与任何事物不相似致使我们陷入错误 而不能对它有真正的了解。”。这种观点本质上属于融贯论。在“命题”层次上，他主张 一种间接符合论即“图像论”真理观。他认为真理是观念的契合，并且这些观念在自然 中又有实在的存在。洛克说：“真理就是各种标记( 就是观念或文字) 底正确分合在 我看来，所谓真理，顾名思义讲来，不是别的，只是按照实在事物底契合与否，而进行 的各种标记底分合。在这里所谓各种标记底分台，也就是我们以另一名称称之为命题的。 因此真理是属于命题的。”。他进一步解释说：“如果我们底观念是相契合的，而且它们在 自然中又有实在的存在，则由这些标记所组成的真理是实在的真理。”8 他还认为，观念 联合构成的命题对应于事物的状态。洛克关于“命题”的真理观强调言语与事物之间的 英 洛克：人类理解论下册商务印书馆1 9 8 3 年版，第5 5 5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4 0 l 页 t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4 3 8 页。 洛克t 人类理解论) 下册，第5 6 6 页 洛克：人类理解论下册，第5 7 0 页 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对应关系，开创了真理在于语言分析的先河，他对契合论基本思想的阐述影响了罗素和 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原子论真理观。 概括地说，洛克系统地研究了认识的经验起源问题并试图通过对简单观念、复杂 观念和命题三个方面的分别考察来解决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的关系问题。这是一 种有益的尝试，然而他的尝试是不成功的。他的唯物经验符合论中存在有妥协性和调和 性，而且还有相互矛盾的地方。这是因为洛克否定普遍命题的客观真理性，认为客观上 只有个别，并无一般，一般纯粹是理智的产物，只存在于人的抽象观念中，他说：“各种 普遍的命题之为真为伪虽是我们所确知的，可是它们与实在的存在无关”o 因此，他不 能正确解决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观性的关系问题，这是他理论上的不足。这种理论的 不足的原因在于他的经验论的局限，他不了解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辩证关系，从而断 言特殊的命题只能限制在经验范围内，不能上升到普遍命题，主张只有或然性，没有必 然性。洛克关于实体的本性和实在的本质不可认识的思想预示了休谟和康德的不可知 论。此外，洛克唯物经验符合论中还存在“第一性观念与第二性观念是否真有差异以及 它们的区分是否合理”，“思维如何与不同质的存在同一”等问题。 1 8 世纪法国唯物主义符合论继承了洛克符合论中的唯物经验因素，并克服了洛克的 不彻底性，从唯物反映论出发，既反对了笛卡尔等人的唯理论的先验论，又批判了贝克 莱的唯心经验符合论，是形而上学唯物经验论的最高形态。法国唯物主义符合论坚持反 映论，坚持唯物主义符合论，主张认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真理是与客观实在相符台 的认识。例如，霍尔巴赫认为真理是认识和对象相符，真理是建立在经验之上的没有 经验就没有真理，他说：“真理就是我们健全的感官借助于经验所指示给我们的、存在于 我们所认识的对象和我们归之于它们的性质之间的不变的符合性或相合性。一句话，真 理就是我们观念的正确而恰当的结合。”o 狄德罗提出：“什么是真理? 真理就是我们的判 断与现象的一致。”o 法国唯物主义符合论的这种合理性为费尔巴哈所继承。然而，法国 唯物主义反映论是一种消极的反映论，没有正确认识社会实践对人类认识的决定作用， 没有正确认识主观能动性，对真理的辩证性认识不够，对真理的普遍必然性与客体性结 合问题的解答也没有突破性进展。这种不足之处同样为费尔巴哈所拥有，而为马克思主 义符合论所克服。 洛克：人类理解论下册，第6 1 3 页。 法 霍尔巴赫：自然的伴系上卷，商务印书馆1 9 6 4 年版，第1 1 7 页。 转引自外国哲学史研究集刊第3 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0 年版，第1 8 8 贝。 1 2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 二) 唯理论符合论 唯理论真理观追求真理的普遍必然性，并把真理与现实存在的符合作为前提因此， 尽管在理论形式上，唯理论真理观表现为融贯论，但由于它也肯定认识与其对象的一致 性因此也可看成是一种符合论o 。其代表人物有：笛卡尔、斯宾诺莎和莱布尼茨。 近代唯理论宦始人笛卡尔在真理观上提出了许多独创性见解。首先，他把“清楚明白” 确立为理性真理的标准，他说：“凡是我们极清楚，极明白地设想到的东西都是真的。”9 他 还认为清楚明白的观念必然符合客观存在，他说：“凡是真的显然都是某种东西，真理和 存在是一回事情”。，而这种清楚明白的根源在于人人具有天赋观念或天赋认识能力。其 次，他首次明确而又系统地提出了物质与精神的二元分立。再次，他以“松果腺”为中 介，提出“身心交感说”来说明心灵和物质性的身体的相互作用。最后，他是借助上帝 的存在来说明为什么真理会符合事实，认为上帝在创造思想和广延这两种实体时使用了 同一种规律，因此在思想中发生的事情和在存在中发生的事情是一致的。他说：“上帝 方面把这些规律建立在自然之中，一方面又把它们的概念印入我们的心灵之中，所以我 们对此充分反省之后便决不会怀疑这些规律之为世界上所存在、所发生的一切事物所 遵守。”。尽管笛卡尔看到了单凭经验不能提供关于事物本质的普遍必然的知识，并强调 理性认识在整个认识过程的重要作用，因而对经验论忽略理性认识的片面性有着积极拯 治意义，但是由于他片面地重视理性而否定经验，致使他从一个极端陷入了另一个极端。 此外，他并没有能解决二元分立下的思想与物质如何作用以及怎么能一致的问题。这些 不足成了他的后继者亟待解决的紧迫问题。 斯宾诺莎同意笛卡尔以清楚明白作为真理的标准，他说：“恰当的观念我理解为这 样一种观念：单就它本身而不涉及对象来说它就具有真观念的切特性和内在标志。”。 他还把真理自身作为真理的标准，他说：“除了真观念之外，还有什么更明白更确定的东 西足以作真理的标准昵? 正如光明之显示其自身并显示黑暗所以真理既是真理自身的 标准，又是错误的标准。”o 他肯定真理的客观性认为：“凡客观地包含在理智中的东西， 一定必然存在于自然中。”o 然而，斯宾诺莎的唯理论真理观是不彻底的，因为他还把“真 参见陈修斋主编；欧洲哲学史上的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人民出版社1 9 8 6 年版，第3 3 2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1 6 7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1 7 4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1 5 2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2 7 5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2 9 6 页。 荷 斯宾诺莎：伦理学，商务印书馆1 9 8 1 年版，第3 0 页。 符合论的演变、困境及评价 观念必定符合它的对象”。作为真理的外在标志，而且他对“为什么真观念必定符合它的 对象”问题，只作了独断论的回答。由于他主张真理有两种标志，因此，他主张真观念 不是对对象的正确反映而是实体的两种属性即心灵和广延的平行一致所决定的。斯宾 诺莎不同意笛卡尔的二元论，而主张实体一元论，并抛弃了上帝这个“救急神”和心身 交感说，而以心物平行论这种“一物两面说”米解决真理与实在的关系，并主张“观念 的次序和联系与事物的次序和联系是相同的”。这种从本体论的高度，站在唯物主义的 立场，企图解决真理与实在关系问题的尝试，比笛卡尔从“松果腺”之类的既非哲学又 不符合科学的假设出发来寻求对真理与实在问题的解答更值得赞扬。然而，由于他的理 性主义立场，他坚持只能在理性自身中寻求真理的标准，因此，他仍然没能正确说明真 理与实在的关系。他提出的平行论观点在一定的程度上避免了笛卡尔二元论与交感说的 矛盾，为真理与实在的符合提出了某种本体论的理论根据，但由于平行论也是没有充分 科学根据的，因此，他也没有正确说明思维与存在如何统一的问题。同时，他的真理观 也带有形而上学的局限性，例如，他割裂理性认识与感性认识，片面强调前者而否定后 者，并割裂了必然与偶然，绝对与相对的辩证关系，否认认识的相对性。 莱布尼茨企图通过在坚持理性主义原则的基础上容纳经验主义因素的方法解决笛卡 尔和斯宾诺莎未能正确解决的问题。他把真理分为推理的真理和事实的真理两种，并主 张真理依据矛盾原则和充足理由原则这两个逻辑原则，认为推理的真理是必然的真理 事实的真理是或然的真理。他说：“我们的推理是建立在两个大原则上，即是：( 1 ) 矛盾 原则，凭着这个原则，我们判定包含矛盾者为假，与假的相对立或相矛盾者为真。以及： ( 2 ) 充足理由原0 ，凭着这个原则，我们认为，任何一件事如果是真实的或实在的，任 何一个陈述如果是真的就必须有一个为什么这样而不那样的充足理由，虽然这些理由 常常是不能为我们所知道的。也有两种真理：推理的真理和事实的真理。推理的真理是 必然的，它们的反面是不可能的；事实的真理是偶然的它们的反面是可能的。”o 他主 张偶然真理的根据是事实，他说：“所以还是把真理放在观念的对象之间的关系上比较好， 这种关系使一个观念包含或不包含在另一个观念中。”。而这种真理标准在于命题与事实 的相符，他说：“让我们满足于在心中的命题和所涉及的事物之间的符合中来寻找真理性 吧! 。他认为，虽然以经验事实为对象的事实真理不具有逻辑上的普遍性，但是仍有事 实上的必然性，这种必然性是通过上帝预先安排好的“前定和谐”来实现的。“前定和谐”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2 4 5 页。 卜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2 7 9 页。 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第4 舳页。 i 德】莱布尼茨：人类理智新论商务印书馆1 9 8 2 年版第4 5 9 页。 莱布尼茨：人类理智新论，第4 6 0 页。 4 第一章符合论发展的历史考察 也是认识与事实符合的保证。莱布尼茨关于必然真理与或然真理的观点尽管不能把理性 主义真理观和经验主义真理观辩证地结合起来，却可看作是这种结合的一种有益尝试， 这种尝试为康德真理观所继承。而且。莱布尼茨关于必然真理与或然真理区分的观点为 逻辑实证主义真理观所接受。 ( 三) 唯心经验符合论和怀疑主义符合论 唯心经验符合论和怀疑主义符台论是在批判洛克的唯物经验符合论和大陆唯理论符 合论的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它们把经验主义路线贯彻到底，陷入了狭隘的感觉主 义。它们着重于认识的主观性和相对性，并由此否定认识的客观性和绝对性，从而导致 了主体与客体的分裂，最终陷入了不可知论。其代表人物有贝克莱和休谟等。其中贝克 莱从根本上否认认识对象的客观实在性，否认真理是与客观对象的符合；体谟则主张一 切都是不可知的。虽然把他们的真理观贯彻到底完全不是符合论，但由于他们的真理理 论中有部分符合论的思想，而且由于他们对传统符合论的批判有很大的影响，因此，在 考察符合论的发展时必须关注他们的理论。 贝克莱的真理观是为了消除洛克的“摹本说”中所无法解决的“第一性观念与第二 性观念的差异”( 参见第二章第一节“相似论的错误”) 以及“思维如何与其不同质的存 在同一”的问题而发展起来的。在贝克莱看来，洛克“摹本说”所说的与知觉相符的实 在的事物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人们不可能知道存在于心外的事物，他说：“人们如果相 信有实在的事物存在于心外，并且以为自己的知识，只有在符合于实在的事物时，才是 真实的，那他们当然不能确知自己有了任何实在的知识。因为我们如何能知道我们感知的 事物是和那些未曾感知到的事物相符合呢? 是和存在于心外的那些事物相符合呢? 为了 消除存在与思维的差异，贝克莱取消物质的实在存在，把客观事物“观念化”，宣称“物是 观念的集合”、“存在就是被感知”，否认观念是对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对此，他论证道， 如果物是可感知的，则物也就是观念的集合；如果物不能被感知则说颜色与一个不可见 的东西相似，软和硬与不可触摸的东西相似，是根本不可思议的。由于一切都是观念的集 合，因此，贝克莱认为真理不是观念对物的摹本而是观念与观念之间的契台。 贝克莱的符合论的独到之处在于：它从唯心论的角度避免了洛克的符合论由于逻辑 的不彻底性而导致的物体与观念的对立，消除了在不同质的观念和物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