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专业论文）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pdf

i 摘 要 摘 要 北宋中、后期的中国山水画走上了一条复古的道路，具体表现就是山水画又恢复了 唐代以前的青绿山水画面貌。追溯这段山水画复古的历程，不难发现，开启北宋山水画 复古之路的一个奠基人物是王诜。 王诜的山水画师法李成，又与传统的青绿山水融合而带有复古的特征，这种复古特 色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是复古的画风。他的山水画没有沿着当时流行的李成等人 水墨山水的路子继续走下去，而是追摩唐代李思训的气息，开始创作青绿山水。第二是 表现了古雅的意境。王诜的山水画不仅仅是对自然山川的客观描绘，更传达着对一种理 想境界的寄托，体现出一种“思与境偕”的古雅韵味。第三是复古之中有创新。王诜以 复古为更新，把李成的墨骨和李思训的设色综合起来，创造出一种新的形式。 王诜山水画中复古特色的出现， 主要是因为复古的艺术思潮和王诜的生活经历两方 面因素影响。从北宋前期开始，文学的复古精神逐渐渗透于艺术的各个领域，王诜处于 这样一个时期，必然受到这种复古思潮的影响。在哲宗朝郭熙的山水画受到排斥，在绘 画欣赏趣味上偏爱“古图”，更导致了青绿山水的盛行。王诜跌宕起伏的个人经历以及 随之带来的丰富的情感体验为艺术创作提供了积累， 在对书画古玩的收藏品鉴中不断提 升自己的创作品味， 在与友人思想的交互影响下， 其山水画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王诜在北宋时期是和郭熙齐名的， 他自成一家的带有复古特色的山水画虽没有达到 开宗立派的高度，但是有很大的价值。在他之后的赵伯驹、李唐、钱选等人深受这种画 风的影响。可是从宋代之后，画史对王诜的评价越来越不如前，王诜的绘画被排除于主 流之外，这样的地位与他本人的艺术成就是不相符的。主要原因是王诜没有代表自己创 作思想的画论著作流传，以及明代以后“画分南北宗”论的盛行和绘画材料工具的发展 变化。 关键词：关键词：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 iii abstract abstract during the middle and late period of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chinese landscape painting stepped into the way of restoring , which is manifested in the restoring of green landscape painting which was popular during the tang dynasty. tracing this phenomenon , we can easily find that wang shen was one of the founders who created this tendency in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wang shen learned from li cheng, and also mixed with traditional green landscape painting , thus formed his own painting features. this feature mainly reflects on three aspects: the first is its retro style. wang shen didnt continue li chengs painting ways of ink landscape painting which was popular at that time. on the contrary, he lasted the painting style of li si xun of tang dynasty, begining to draw green landscape painting. the second is his quaint artistic conception. wang shens landscape paintings do not only depict natural sceneries objectively, but also convey an ideal state ,and reflect a quaint charm of “thought harmonious with the nature”. the third is that the retro ways is accompanied with innovation. wang shens innovation is based on restoration, he mixed up li chengs painting skeleton diagram with li sixuns methods of coloring, creating a new painting style. the appearance of retro ways in wang shens landscape painting, was mainly affected by the retro artistic trend at that time and his own experience. since the early northern song dynasty. the retro spirit in literature gradually penetrated into art field, wang shen was also influenced. meanwhile, guo xis landscape paintings were repelled and “ancient paintings” were popular during song zhezong period; which resulted in the development of green landscape painting. lastly, wang shens tortuous life experiences enriched his inner feelings and offered artistic materials. his personal hobbies, for example, collecting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 antique and communicating thoughts with friends, raised his artistic taste and helped him forming his own unique painting style. wang shen was famous as guo xi in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although his landscape paintings with the retro feature didnt establish an affiliation, his landscape paintings had enormous value. this unique style influenced zhao boju, li tang, qian xuan and so on. though wangshen has made great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landscape painting, evaluation of him in the history of art got iv worse and worse since song dynasty. his historical position didnt meet with his achievement of art. it is mainly because of wang shen didnt have his own theory works which can represent personal painting ideas, additionally the prevailing view of “painting should be divided into the north and south” and the development of drawing tools and materials after ming dynasty. therefore, wang shens paintings are excluded from the mainstream. keywords :wangshen , landscape painting, retro features 关于学位论文独创声明和学术诚信承诺 本人向河南大学提出硕士学位申请。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完成的，对所研究的课题有新的见解。据我所知，除文中特别加以说明、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 不包括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括其他人为获得任何教育、科研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事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 谢意。 在此本人郑重承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不存在舞弊作伪行为，文责自负。 学位申请人（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201 年 月 日 关于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经河南大学审核批准授予硕士学位。作为学位论文的作者， 本人完全了解并同意河南大学 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要求，即河南大学有权向国家图书馆、科研信息机构、数据收集机构和本校 图书馆等提供学位论文（纸质文本和电子文本）以供公众检索、查阅。本人授权河南大学出于宣扬、展 览学校学术发展和进行学术交流等目的，可以采取影印、缩印、扫描和拷贝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 论文（纸质文本和电子文本）。 （涉及保密内容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获得者（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201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指导教师签名： 201 年 月 日 绪 论 1 绪 论 绪 论 一、研究意义 公元 960 年，赵匡胤建立宋朝。“崇文抑武”的治国政策，使宋王朝在历史上出现 了空前的繁荣，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统治者对文人士夫的礼 遇，极大地激发了他们的创造能力。在文化艺术领域出现诸如宋词等璀璨的艺术奇葩。 在绘画领域，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中做出了这样的评论：“若论佛道、人物、仕女、 牛马，则近不及古；若论山水、林石、花竹、禽鱼，则古不及今。” 这一评论概括了 宋代山水画的创作成就。这一时期，出现了众多的山水画家，在中国绘画史上产生重大 影响的有李成、范宽、郭熙、李唐等。两宋时期，繁荣的山水画创作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也蕴含着不同的美学倾向。 中国山水画的发展进程是从青绿山水到水墨写意。山水画萌芽于魏晋，唐代李思训 创金碧山水，代表着传统青绿山水画的一个高峰。唐代王维创水墨山水，追求淡雅朴素 的美学意境，体现出与以往金碧辉煌的审美趣味的不同。王维被视为文人画的鼻祖。此 后的山水画创作中，创作者多追求“笔墨婉丽、气韵高清”的水墨绘画艺术，水墨山水 画的创作占据了主流，代表人物是五代时期的荆、关、董、巨，以及北宋时的李成、范 宽、郭熙等，他们都在水墨山水领域内对绘画的笔墨语言做出积极的探究。传统的青绿 山水越来越被边缘化而处于非主流的地位。然而到了北宋中、后期，山水画的创作并未 沿着宋初李成水墨山水的路子继续走下去，而是青绿山水画创作重新抬头，这一时期的 山水画创作，可以用“复古”一词来概括，其标志就是以王希孟为代表的青绿山水画创 作高峰的再次出现。 北宋中、后期山水画中出现的复古倾向在北宋驸马都尉王诜的山水画中就已经出 现，王诜是“复古的排头兵”。 本课题对王诜山水画的复古特色进行详细分析，并从 个人经历、艺术思潮等多方面对其山水画中复古特色形成的原因进行探究。王诜以复古 为更新，创造出一种新的山水画风貌，在美术史上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把王诜作为一个个案研究，还在于以往对王诜的研究还有许多有待商榷之处，如王 诜虽然身为皇室中人，但史料对他的记载不甚完善。本文参考文学、历史学、艺术考古 邓椿：画继卷一，画史丛书（一），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 年版，第 14 页。 陈传席：中国山水画史，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 年版，第 104 页。 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 2 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对王诜的生平和作品进行考证。另外，王诜的山水画虽然创造了前 所未有的一种风格，但是在美术史上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希望此文的写作，能引起对 王诜山水画的重视，丰富我们对北宋山水画的了解，从而认识到宋代绘画艺术的丰富性 和多样性。 二、本课题的研究现状 王诜是北宋时期著名的文人画家，还是一位伟大的收藏家和鉴赏家，他与苏轼、米 芾、李公麟等人交往甚密。古代文献资料诸如宋史、 画继、 画史、 书史、 宣和画谱、清河书画舫、式古堂书画汇考等都记载了王诜其人及作品。建 国以来，学者在整理古代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对王诜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对于王 诜及其作品的考证，散见于一些著作中。 关于王诜的生卒年，古代文献资料都没有详细记载，因此王诜的生卒至今在学界没 有形成定论。郭味蕖宋元明清画家年表推算出王诜生于 1036 年， 俞剑华中国美 术家人名辞典、陈高华宋辽金画家史料、王树村王诜、沈迈士王诜等持 此说。 台湾学者翁同文王诜生平考略考证王诜生于 1048 年，谢稚柳中国书画 鉴定、王朝闻中国美术史、陈传席中国山水画史等著作中多采用此观点。 关 于王诜的卒年，通行的有两种说法，一是认为王诜卒于 1089 年，是由沈迈士首先提出； 二是认为王诜卒于 1104 年（前后），这种说法由翁同文而来。在对王诜现存的山水 画作品的考证中，关于瀛山图的争议较大，台湾学者翁同文关于瀛山图真伪的 考证较为详确。在对以往王诜研究资料的收集中，笔者发现研究者大多是把王诜的生平 经历和作品风格做笼统的概述，而没有对其风格做出深入、系统的剖析。陈传席把北宋 中、后期的山水画概括为“保守”“复古”，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提到了复古思潮 存在的社会、文化背景，并认为王诜是北宋中、后期山水画复古的先锋人物。近几年来， 在王诜山水画研究方面又有一些新的突破， 上海大学艺术研究院硕士研究生张荣国发表 见于郭味蕖宋元明清画家年表（宋），“1036 年，王诜（晋卿）生”，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 年版，第 16 页。 分别见于俞剑华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1 年版，第 116 页；陈高华宋辽金画家史 料，文物出版社，1984 年版，第 423 页；王树村王诜一文中认为王诜“生于宋仁宗景佑三年（1036 年）”， 文物，1961 年第 6 期，第 16 页；沈迈士王诜一书，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1 年版，第 5 页。 见于翁同文艺林从考之王诜生平考略部分，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7 年版，第 73 页。 见于谢稚柳中国书画鉴定，东方出版中心，1998 年版，第 252 页；徐书城宋代绘画史，人民美术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74 页；王朝闻主编的中国美术史 宋代卷，齐鲁书社 明天出版社，2000 年版，第 187 页；陈传 席中国山水画史，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 年版，第 133 页。 沈迈士：王诜，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1 年版，第 7 页。 翁同文：艺林从考，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7 年版，第 104 页。 绪 论 3 了几篇文章，王诜生平事迹考略、 承前启后王诜山水画的地位、富贵 与超逸：王诜小青绿山水成因探悉 等，初步分析了王诜的青绿山水画，但主要从王 诜的个人经历、文人超逸的气质方面来解释王诜小青绿山水画风格形成的原因，而没有 从社会的、文化的等更为广阔的层面对这种风格形成的深层原因进行探讨。此外，2009 年山西师范大学张文贤的硕士论文王诜研究主要是梳理了王诜的生卒年月、著录中 的王诜的所有的绘画作品以及传世作品的流传这几个方面。以上这些研究都比较笼统， 并没有把王诜山水画的复古特色作为一个专门课题来研究。 三、本课题研究的主要内容和方法 本课题在借鉴前人对王诜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有关资料，对王诜山水画的复古 特色做深入的剖析。 文章研究的主要内容分为四部分。 第一部分是对王诜的生卒年及其山水画作品做以 概括性的研究，第二部分研究王诜的山水画中复古特色的表现，第三部分探究王诜山水 画复古特色出现的原因，第四部分研究王诜复古特色山水画的影响和地位。 文章的研究重点是探讨王诜山水画中出现复古特色的表现和原因， 并通过对画学资 料的梳理来对王诜的艺术成就做出一个准确的定位， 对王诜在美术史上的贡献做出准确 客观的评价。 本课题研究的总体思路为：以王诜现存的绘画作品为依托，结合有关的文献资料， 从中国山水画的技法演变，绘画风格及社会、文化、历史的角度研究分析王诜山水画中 的复古特色。 本课题的研究方法是：以王诜现存的山水画为依据，综合文献学、考据学、图像学 的方法分析王诜山水画中的复古特色，揭示其复古特色的成因及价值。 文章的创新之处是对北宋中、后期山水画发展的变异现象做以研究，从北宋中、后 期山水画复古这一倾向的起点王诜山水画中的复古特色开始入手， 发掘王诜山水画 复古特色的重要意义。 张荣国：王诜生平事迹考略，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10.2。 张荣国：承前启后王诜山水画的地位，齐鲁艺苑，2020.1。 张荣国：富贵与超逸：王诜小青绿山水成因探析，画刊，2009.10.。 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 4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一)、王诜生平考述 1、王诜生卒考 王诜的生卒年，现存的文献资料上都无明确记载，学界至今尚无定论。关于王诜的 生年，通行的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生于 1036 年，一种认为生于 1048 年。 1036 年之说，是郭味蕖首先提出的。郭味蕖认为王诜生于公元 1036 年，其根据是 明代行简老人在烟江叠嶂图后有“又不见元祐四年岁已巳，是时先生五十四”的跋 文， 郭以“以元祐已巳年五十四推之”得出王诜的生年为 1036 年。俞剑华、陈高华、 王树村、沈迈士等认同此说。 1048 之说由台湾学者翁同文提出的，根据是黄庭坚在王诜所绘水石云林图后所 作的诗跋，由诗跋中黄称王“后生可畏”断定王诜应小于 1045 年出生的黄庭坚，又认 为王诜必长于 1051 年出生的公主，从而把王诜的生卒年定于 10461051 年之间，采 取折中的办法，最终把王诜的生年定于 1048 年。谢稚柳、徐书城、王朝闻、陈传席等 持此说。 此外，上海大学艺术研究院研究生张荣国认为黄庭坚称王诜为“后生”，“如此称 呼，年龄差到六、七岁当较为合理”， 用不确定的语气把王诜生年定于 1051 年，即与 舒国公主同岁。 笔者认为王诜生于 1036 年之说不成立。徐邦达早已指出郭氏的错误，是因为误读 史料所致， 实际上行简老人诗跋中的“五十四”指的是出生于公元 1036 年苏轼而不是 王诜。据宋史、宋会要辑稿等史料记载，王诜于熙宁二年（1069 年）尚舒国公 主，当时公主应为 19 岁，若按王诜 1036 年出生，当时王已 33 岁，按照古人的婚姻习 惯， 33 岁的王诜不可能还未婚，若是已婚，堂堂公主不可能下嫁他为妾；再者公主是 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卷四十二，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 828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年版，第 735 页。 郭味蕖：宋元明清画家年表（宋），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 年版，第 16 页。 见本文绪论部分对此的说明。 见本文绪论部分对此的说明。 张荣国：王诜生平事迹考略，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10 年 02 期。 徐邦达：古书画过眼要录，湖南美术出版社，1987 年版，第 304 页。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5 英宗赵曙 （公元 10311067 年） 之女， 纵然古代有诸多老夫少妻之例， 但是在重 “礼” 的封建社会，即使王诜多才，英宗也不可能把 19 岁的女儿许配给只比英宗自己年幼五 岁的王诜，“时人认定王诜生于一九三六年，仅幼于英宗五岁，显然不确”。 宣和画谱中这样记载王诜：“尝袖其所为文谒见翰林学士郑獬，獬叹曰：子 所为文，落笔有奇语，异日必有成耳。既长，声誉日益藉甚，所从游者，皆一时之老 师宿儒。於是神考选尚秦国大长公主。” 宋史载郑獬于神宗初“拜翰林学士”， 可知郑獬为翰林学士的时间是熙宁元年（公元 1068 年），而 1069 年郑獬被贬江南，年 少居开封的王诜无拜谒的可能性，因此王诜拜见郑獬也应为 1068 年。一般认为见谒郑 獬时王诜为年少时期， 根据“既长”的口气来看，拜谒翰林学士郑獬时的王诜的确是 “少”时，若是按王诜 1036 年出生的话，此时已经 32 岁的王诜仍被划为“年少”时期 就有诸多不合理之处。我们将这个“少年时期”做一个推断，古代男子 20 岁行冠礼， 用以表示成年，那么 20 岁之前都是可以划分为“年少”的范围，假设此时拜见郑獬的 “少时”王诜 19 岁的话（按最大的年龄算就是 19 岁了），那么王诜的生年应该是 1049 年。 一般认为王诜又不可能幼于公主， 公主生于公元 1051 年， 那么王诜应该出生在 1051 年之前或者是 1051 年与公主同岁。所以，王诜的生年应该是在 10491051 之间。 关于王诜的卒年， 同样由于史料中没有明确记载， 种种说法比较混乱， 通行有两种： 一种认为王诜卒于 1089 年，另一种是 1104 年（或前后）。王诜卒于 1089 年的说法是 出自沈迈士，理由是“元祐四年三月十八日以后就没有可征的晋卿的记载了”； 1104 年（或前后）的说法出自翁同，根据是米芾的跋文。 王诜卒于 1089 年的说法显然应该首先被否定。因为根据山水纯全集“公（韩 拙）自绍圣间担簦至都下进艺，为都尉王晋卿所惬，荐於今圣藩邸。” 可知，绍圣年 间（1094 年1097 年），韩拙还被王诜推荐给宋徽宗（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所 以 1089 之说不足信。 翁同文：艺林从考，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7 年版， 第 73 页。 宣和画谱卷十二，画史丛书，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 年版，第 133 页。 脱脱：宋史，卷三百二十一列传第八十，中华书局，1977 年版，10417 页。 陈传席在中国山水画史中说“（王诜）少时曾携文见谒翰林学士郑獬”，2001 年 1 月版，天津人民美术出版 社，第 133 页；沈迈士王诜中说“（王诜）幼年好读书，能作文，诸子百家无不贯穿，曾带着所作的文去见翰 林学士郑獬”，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1 年版，第 5 页。 沈迈士：王诜，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1 年版，第 7 页。 见于翁同文艺林丛考之王诜生平考略，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7 年版，第 104 页。 韩拙：山水纯全集后序，画论丛刊（上），人民美术出版社，1989 年版，第 48 页。 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 6 翁同文根据米芾的跋文：“右唐中书令河南公褚遂良所搨右将军王羲之兰亭宴集 序，并谏议大夫柳公权所得群贤诗。御史检法李公麟制图，皆驸马都尉王晋卿家藏， 所谓三绝。崇宁三年六月十五日襄阳米芾书”， 推断崇宁三年（1104）王诜仍然在世； 又根据成书于宣和四年（1122 年）的宣和画谱中王诜“增昭化军节度使，谥荣安” 的记载，断定王诜最迟卒于 1122 年，从而认为王诜的卒年在 11041122 年之间。这 种说法是许多著作中说王诜卒于 1104 年之后的依据，但是卒于 1104 年之后的哪一年， 仍然有争议。 徐邦达根据 黄豫章先生文集 中记载元符三年王诜为黄龙心禅师请号 “宝觉大师” 的记载，认为王诜的卒年应该在元符三年（1100 年）之后，又考宣和画谱有赵佶的 序文，作于宣和二年（1120）年，那时王诜必定去世，从而推算王诜“大约死在崇宁、 大观、政和年之间”。 也就是说王诜的卒年应该在 11001120 年之间。 翁同文和徐邦达都认为王诜最迟卒于宣和画谱成书那一年，但是关于宣和画 谱究竟完成于哪一年，二者看法不同。查阅宣和画谱，发现有“宣和庚子岁夏至 日，宣和殿御制”的时间记录， “宣和庚子”即宣和二年（公元 1120 年）。韩拙完 成于宣和三年（1121 年）的山水纯全集中“论观画识别”提到了“画谱”，“考其 按语中所言荆浩百余言，与宣和画谱除个别字词不同外，其它完全吻合。因而知韩 拙所言画谱即宣和画谱”， 说明宣和画谱是于 1121 年之前完成的，这与 “宣和庚子”的时间一致。这也就证明翁同文说王诜最迟卒于 1122 年的说法是不准确 的。王诜最迟卒于 1120 年。 张荣国认为与王诜交往好友们的著作中均未见提及有关王诜去世的消息， 从而推测 他们早于王诜先逝：“又黄庭坚 1105 年、李公麟 1106 年、晁补之 1110 年、苏辙 1112 年、张耒 1114 年相继去世，由此而言，王诜大概在 1114 年1120 年间” 去世。其 说可从。 综上所论， 王诜生于 10491051 年间， 卒于 11141120 年间， 约存六七十岁。 确定了王诜生卒年的大致时间，我们可对其人生经历略作说明。 倪涛：六艺之一录卷一四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833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年版，第 288 页。 徐邦达：古书画过眼要录，湖南美术出版社，1987 年版，第 304305 页。 宣和画谱序，画史丛书（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1962 年版，第 3 页。 张其凤：宣和画谱的编撰与徽宗关系考，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08 年第 4 期。 张荣国：王诜生平事迹考略，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10 年第 2 期。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7 2、王诜个人经历 王诜，字晋卿，山西太原人，后居开封。是北宋开国功臣王全斌之后，其祖父王凯 也是一生行武。王诜虽为将门之后，但他厌武喜文，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很小的时候就 受到翰林学士郑獬的褒奖：“子所为文，落笔有奇语，异日必有成耳。” 宋史中 也说王诜是“能诗善画”。 熙宁二年（1069 年），王诜娶英宗之女，为驸马都尉。 宋 会要辑稿记录了王诜与公主大婚的有关事宜： “六月七日，以武胜军节度使观察留后、 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王凯孙右侍禁诜为左卫将军驸马都尉，选尚舒国公主”，“七 月，改蜀国，降左卫将军王诜”，“七月十二日，太常礼院言：蜀国公主出降，主婚当 具雁币玉帛等物，从东门入”，“七月二十四日，召辅臣观蜀国长公主下嫁妆奁于集英 殿”。 宋会要辑稿记载，神宗熙宁二年（1069 年）王诜选为驸马都尉时“以武胜 军节度使观察留后、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王凯孙右侍禁诜为左卫将军驸马都尉”， 可知王诜在选尚公主之前的官职为“右侍禁”，这只是武官中的一个小职，在选尚公 主之时为“左卫将军”、“驸马都尉”，可能是皇家为了提升王诜的个人身份地位，临 时给了王诜一个“左卫将军”的官衔，这样的安排可能是使得这位驸马更有来头，皇室 更有面子而已。 那么王诜是如何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武官转而升为皇亲国戚的呢？查阅有关资料可 知，王诜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个人又有着聪明的资质，从小就 饱读诗书，善于作文，而且在当时享有盛誉才引起宋神宗的注意，“于是神考选尚秦国 大长公主”。 但是宋代是一个“崇文”的朝代，能文者众多，王诜又如何能引起皇帝的注意呢？ 熙宁元年王诜得到翰林学士郑獬的褒奖应是使其名声大振的一个重要途径。 王诜本出身 武将世家，却喜欢文墨，曾拿着自己写的文章去拜见郑獬。郑獬以文著称于时， 宋史 称其“词章豪伟峭整，流辈莫敢望”。 年少的王诜得到这样一个人的褒奖，无疑令 其身上多了一道耀眼的光环，就此声名大震，以至于引起了宋神宗的注意。 宣和画谱卷十二，画史丛书（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 年版，第 133 页。 脱脱：宋史卷二五五（王全斌传），中华书局，1977 年版，第 8926 页。 徐松：宋会要辑稿，帝系八之二七、二八，中华书局，1957 年版，第 176 页 徐松：宋会要辑稿，帝系八之二七、二八，中华书局，1957 年版，第 176 页。 宣和画谱卷十二，画史丛书（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 年版，第 133 页。 脱脱：宋史卷三百二十一列传第八十，中华书局，1977 年版，10418 页。 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 8 从以上可以看出，王诜之所以成名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禀赋聪明，文章写得非常出 色。他带着自己写的文章拜谒郑獬，并得到郑獬的称赞无疑是王诜成为皇亲国戚的一个 重要的契机。又考察各种资料都是说王诜初以文著称，没有提到王诜的绘画作品，所以 他的画成名应该是在成为驸马都尉之后的事。 婚后的王诜住宅很豪华，被称为“西园”。东京诸多文人雅士在他的宅邸交往，在 文人骚客的笔下，多有对王诜“西园”的记述和描写，如秦观“西园夜饮鸣茄，有华灯 碍月，飞盖妨花”之句； 晁补之有“终岁忆春回，西园行尽”，又有毛谤“飞盖西园 午夜，花梢冷，云月胧明”， “望西园，飞盖夜，月到清尊”等语。可见园林的富丽 和贵族生活的奢华。王诜私第之东有一堂曰“宝绘堂”，“藏古今法书名画，常以古人 所画山水置于几案屋壁间，以为胜玩，曰：要如宗炳，澄怀卧游耳”。 王诜常在 此与友人切磋诗文书画，其中著名者有苏轼、黄庭坚、李公麟等。苏轼还为王诜写了著 名的宝绘堂记： 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以留意于物。寓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乐，虽 尤物不足以为病。留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病，虽尤物不足以为乐。老子曰：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然 圣人未尝废此四者，亦聊以寓意焉耳。刘备之雄才也，而好结髦。嵇康之达也， 而好锻炼。阮孚之放也，而好蜡屐。此岂有声色臭味也哉，而乐之终身不厌。 凡物之可喜，足以悦人而不足以移人者，莫若书与画。然至其留意而不释， 则其祸有不可胜言者。钟繇至以此呕血发冢，宋孝武、王僧虔至以此相忌， 桓玄之走舸，王涯之复壁，皆以儿戏害其国凶此身。此留意之祸也。 始吾少时，尝好此二者，家之所有，惟恐其失之，人之所有，惟恐其不 吾予也。既而自笑曰：“吾薄富贵而厚于书，轻死生而重于画，岂不颠倒错 缪失其本心也哉？”自是不复好。见可喜者虽时复蓄之，然为人取去，亦不 复惜也。譬之烟云之过眼，百鸟之感耳，岂不欣然接之，然去而不复念也。 于是乎二物者常为吾乐而不能为吾病。 秦观：宴西园，见唐圭璋编：全宋词，中华书局，1965 年版，第 455 页。 晁补之：感皇恩，见唐圭璋编：全宋词，中华书局，1965 年版，第 577 页。 毛谤：满庭芳，唐圭璋编：全宋词，中华书局，1965 年版，第 668 页。 毛谤：于飞乐，唐圭璋编：全宋词，中华书局，1965 年版，第 687 页。 宣和画谱卷十二，画史丛书（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 年版，第 134 页。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9 驸马都尉王君晋卿虽在戚里，而其被服礼义，学问诗书，常与寒士角。 平居攘去膏粱，屏远声色，而从事于书画，作宝绘堂于私第之东，以蓄其所 有，而求文以为记。恐其不幸而类吾少时之所好，故以是告之，庶几全其乐 而远其病也。 熙宁十年七月二十二日记。 “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以留意于物”或许就是苏轼对于王诜一味沉浸于 书画玩乐的劝诫。优越的生活条件为王诜的艺术创作提供了有利的条件。由于其 显赫的政治地位，王诜在东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元丰二年（1079 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被捕入狱，王诜因“讥讽朝政文字及遗轼 钱物”等罪，也被牵连被免官。元丰三年（1080 年），神宗问病重的公主有何所需，公 主曰：“但谢复官诜而已。” 朝廷为了安慰公主，授王诜庆州刺史之职。数月后公主 病死。因为王诜在公主病重期间仍不自重，如宋史中所记“诜不矜细行，至于妾奸 主旁，妾数抵戾”，所以“主薨后，乳母诉之帝，帝穷治，杖八妾以配兵。既葬，谪诜 均州。” 宋会要辑稿也记载了王诜受到神宗“内则朋淫纵欲无行，外则狎邪罔上 不忠， 由是公主愤慨成疾，终至弥笃摭诜之罪，义不得赦”的责备，被贬至均州（今 湖北均县）。 元丰七年（1084 年）又移至颖州（今安徽阜阳）。元丰八年（1085 年） 宋神宗去世后，哲宗继承皇位，因年幼，皇太后掌权，司马光等旧党得势，苏轼等流放 之人相继回朝，王诜也恢复驸马都尉的头衔，得以和旧友重叙，李公麟并为之画西园 雅集图。元祐八年（1093 年），哲宗亲政，次年改元绍圣，旧党再次遭到贬谪，王诜 虽不在其列，但也颇不得意。期间和端王赵佶来往甚密，高俅就是苏轼送给王诜、王诜 又转送给赵佶的小吏。赵佶登基后，年事已高的王诜过了一段颇为得意的生活，曾一度 出使辽国，官定州观察使、封开国公，赠昭化军节度使，死后谥“荣安”。 为方便对照起见，略做出王诜生平年表： 庆历、皇祐年间 10491051 年 王诜出生 嘉祐五年 1063 年 五月宋英宗（赵曙）登基 治平四年 1067 年 宋神宗（赵顼）登基 熙宁元年 1068 年 拜谒郑獬，作文受到郑獬的褒奖 苏轼：宝绘堂记，见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第二册，中华书局，1986 年版，第 356 页。 脱脱：宋史卷二百四十八列传第七，中华书局，1977 年版，第 8779 页。 脱脱：宋史卷二百四十八列传第七，中华书局，1977 年版，第 8779 页。 徐松：宋会要辑稿帝系 八之五一，中华书局，1957 年版，第 188 页。 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 10 熙宁二年 1069 年 二月，王安石开始推行新法 六月，选尚舒国公主，成为驸马都尉 熙宁三年 1070 年（或稍后）子彦弼出生 熙宁六年 1073 年（或稍后）子彦弼卒 熙宁十年 1077 年 五月，为绛州团练使； 七月二十二日，苏轼写宝绘堂记 元丰二年 1079 年 因苏轼案被免官 元丰三年 1080 年 四月王诜复庆州刺史； 五月，公主薨； 七月，为昭化军节度使行军司马 ，安置均州 元丰五年 1082 年 赵佶（徽宗）出生 元丰七年 1084 年 二月，安置颍州 元丰八年 1085 年 三月，宋哲宗（赵煦）登基 五月，回京 元祐元年 1086 年 八月，复登州刺史、驸马都尉 书颖昌湖上诗词 元祐二年 1087 年 16 人雅集王诜家，李公麟绘西园雅集图， 米芾撰西园雅集记 元祐三年 1088 年 作水墨卷烟江叠嶂图 作瀛山图 元祐四年 1089 年 作青绿卷烟江叠嶂图 元祐六年 1091 年 八月，得耳疾， 苏轼跋南唐挑耳图 元祐八年 1093 年 正月，叙文州团练使、驸马都尉， 游西安大雁塔 绍圣年间 10941097 年 旧党再次遭贬，王诜不在其列 向赵佶推荐韩拙 这个时间是根据宋史卷二百四十八“子彦弼，生三岁卒”的记载，结合王诜与公主成亲时间推算出来的大致 时间，中华书局，1977 年版，第 8780 页。 同上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11 元符元年 1098 年 四月曾布向哲宗诋毁王诜 元符二年 1099 年 把高俅送给赵佶 元符三年 1100 年 赵佶登基； 十一月，为黄龙心禅师请号“宝觉大师” 靖国元年 1101 年 曾布借王诜除去范纯礼 政和宣和年间 11141120 年 卒 (二)、王诜山水画作品考述 1、文献中著录的王诜山水画作品 王诜的绘画作品主要见于宣和画谱卷十二，有“幽谷春归图一，晴岚晓 景图一，烟岚晴晓图三，烟江叠嶂图一，松路入仙山图一，客帆挂瀛 海图一，风雨松石图一，长江风雨图一，渔乡曝网图一，柳溪渔浦图 一，江山渔乐图一，江亭寓目图一，渔村小雪图一，江山平远图一， 房次律宿因图一，会稽三贤图一，连山绝涧图一，老松野岸图一，金 碧潺湲图一，名山卧游图一，秀峯远壑图二，千里江山图一，屏山小 景图一，写李成寒林图二，子猷访戴图一，山居图二，松石图二， 长春图一，远景图一”。 除此之外，翁同文总结了散见于其他一些文献资料中记录王诜的山水画作品，分别 是：水石云林图、江山晚秋、湘乡小景、临小李将军山水一幅、长 江远轴、长江远轴、长江迭嶂图、楚山清晓、连山绝壑图、江山 奇胜、雪霁群鸦图、曾峦古刹图。 另外，他人的诗集及题跋中提到的有： 山阴陈迹、 雪溪乘兴、 四明狂客、 西塞风雨、蜀道寒云图、万壑秋云图。 2、现存署名王诜的山水画作品及真伪考证 现存署名王诜的作品有渔村小雪图、烟江叠嶂图、瀛山图几幅作 品。 宣和画谱卷十二，画史丛书（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1962 年版，第 134135 页。 本段参考沈迈士王诜一书，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1 年版，第 1415 页 王诜山水画复古特色探析 12 渔村小雪图 绢本设色，纵 44.4cm，横 219.7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上面有 宋徽宗的题签， 画面表现了雪后渔夫捕鱼的情景， 一只只小船和渔民张网垂钓的情景 在荒寒的山林中形成妙趣。树枝如蟹爪，山石用卷云皴画法，以白粉为雪，树稍、芦 苇、山顶微染金粉，表 现雪后闪耀的阳光。渔 民的劳作使整幅画面 有了动感，打破了阴冷 的气氛，令人玩味。画 面后段寒汀空旷，林木 盘曲，杂树以水墨点缀 而成，松针是用笔尖锐 “攒针”的画法。画面 中的“卷云皴”和“蟹 爪树”都能使人看出明 显地受到李成的影响。卷尾有乾隆皇帝依苏东坡题烟江叠嶂图韵之七言诗，称此 图“已觉冷风拂面浦， 又如湿气生银田”。 清代宋牧仲评此图云： “晋卿画派本营丘， 此卷清苍秀润，人物林木大类摩诘，尺幅中具有雅人深致，非宽范醉许可比。” 王 石谷也曾将它作为枕中秘宝来收藏。惠孝同将此画概括为：“刻画严谨，笔墨精炼， 气象浑成，韵致深远”。 烟江叠嶂图 青绿、水墨各一，均藏上海博物馆。 宣和装青绿本，纵 45.2cm，横 166cm。前半段开阔的江面一望无际，后半段峭拔的 祟山云烟缭绕，空灵的江面和伟岸的山峦形成巧妙对比，奇峰耸秀，云气吞吐，草木茂 石渠宝笈卷二十四，续修四库全书825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第 85 页。 惠孝同：谈王诜和他的，紫禁城，2007 年第 6 期。 图 1 渔村小雪图 王诜 44.4219.7 厘米 绢本设色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图 2 烟江叠嶂图（局部） 王诜 绢本设色 45.2166 厘米 上海博物院藏 一 王诜生平及作品考述 13 盛，显得蓬勃富有生机，画家以墨笔点山画树，青绿重彩渲染，既有李成之清雅，又兼 李思训之富丽，山石皴法不方不圆，小树夹叶，这与渔村小雪图有所不同。图后有 苏轼书王定国所藏烟江叠嶂图诗，时间为元祐四年三月十日。二图均有赵佶题签， 同著录于宣和画谱。 水墨卷烟江叠嶂图为绢本，纵 26cm，横 138.5cm，图中云山耸立，杂树对生， 江水远阔，烟雾迷蒙，坡岸边樵夫担柴往来其间，江中小舟一叶，渔夫正撒网捕鱼，画 树尖俏流利，峰峦用淡墨。图后有苏轼行书诗二首并跋及王诜唱和诗二首并跋。苏诗诗 云： 江上愁心千叠山，浮空积翠如云烟。山耶云耶远莫知，烟空云散山依然。但见 两崖苍苍暗绝谷，中有百道飞来泉。萦林络石隐复见，下赴谷口为奔川。川平山开 林麓断，小桥野店依山前。行人稍度乔木外，渔舟一叶江吞天。使君何从得此本， 点缀毫末分清妍。 不知人间何处有此境， 径欲往买二顷田。 君不见武昌樊口幽绝处， 东坡先生留五年。春风摇江天漠漠，暮云卷雨山娟娟。丹枫翻鸦伴水宿，长松落雪 惊醉眠。桃花流水在人世，武陵岂必皆神仙。江山清空我尘土，虽有去路寻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