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专业论文）区域主义与多边主义.pdf

论文摘要 长期以来，不同的国家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始终存在着区域主义和多边 主义两种主要的政策倾向，它们所代表的是区域经济一体化和多边贸易体制两 种经济现象。但是，实践中存在着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区域主 义倾向在当前的历史条件下会取得如此迅速的发展，国际社会苦心经营了半个 多世纪的多边贸易体制为什么会遇到如此多的问题? 笔者在本文中以“区域主 义和多边主义”为研究课题，试图以自由贸易、关税同盟、规模经济和新经济 地理学理论为依据，运用博弈论的方式方法，对区域主义和多边主义较为系统 的探讨，特别是重点对区域主义的形成和发展进行较为详细的讨论，就区域主 义和多边主义的互动关系问题和两种政策取向的利弊得失问题给出了深入一步 的理论回答，并据此尝试对我国今后在a p e c 和w t o 两大经济组织中采取的 对策方针提出一些看法，提供一些理论思考。 关键词：多边主义、区域主义、多边贸易体制、区域经济一体化 论文分类号：f 1 1 4 4 6 r e g i o n a l i s m a n dm u l f i l a t e r a l i s m f o ral o n gt i m e ，t h e r ea l w a y se x i s tt w om a j o rp o l i c yt e n d e n c i e si nt h e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e c o n o m i ca c t i v i t i e so fv a r i o u sc o u n t r i e s ，i e r e g i o n a l i s ma n dm u l t i l a t e r a l i s m w h i c h r e p r e s e n t t w oe c o n o m i c p h e n o m e n a ，t h er e g i o n a le c o n o m i ci n t e g r a t i o na n d m u l t i l a t e r a lt r a d es y s t e m o n ef a i r l yr e a l i s t i cq u e s t i o ni sh o wc o m e st h er a p i d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r e g i o n a l i s tt e n d e n c ya g a i n s tt h ec u r r e n th i s t o r i ca n de c o n o m i c b a c k g r o u n d ? h o wc o m e st h em u l t i l a t e r a l i s mt or u ni n t os om a n yp r o b l e m s ? i nt h i s t h e s i s ，t h ea u t h o rh a sc o n c e n t r a t e do i l “r e g i o n a l i s ma n dm u l t i l a t e r a l i s m b a s i n go nt h e t h e o r i e so f f r e et r a d e ，c u s t o m su n i o n ，s c a l e so f e c o n o m ya n dn e o e c o n o m i cg e o g r a p h y , e t c ，a n de m p l o y e dt h em e t h o do fg a m et h e o r yt oc o n d u c tas y s t e m a t i cr e s e a r c ho n t h i si s s u e ，e s p e c i a l l yt h ef o r m i n g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r e g i o n a l i s m i tp r o v i d e sa f u r t h e rt h e o r e t i ca n s w e rf o rt h ei n t e r a c t i o no ft h et w op o l i c i e s ，t h e i rb e n e f i t sa n d d i s a d v a n t a g e sa n dm a k e sp o l i c ys u g g e s t i o n so nc h i n a sf u t u r ep o l i c yi na p e ca n d w t o k e y w o r d s ：m u l t i l a t e r a l i s m ，r e g i o n a l i s m ，m u l t i l a t e r a lt r a d es y s t e m ，r e g i o n a l e c o n o m i ci n t e g r a t i o n ； 2 一、导论 区域主义与多边主义 1 1 两种政策，两种倾向 倾向： 长期以来，不同的国家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始终存在着两种主要的政策 一部分国家将本国对外经济贸易政策的关注焦点集中在以历史为依据、 地理条件为区划前提、民族、文化传统为联系结合点、相近的经济利益为基础、 因自然地或历史地形成的经济区域内，致力于加强本经济区域的全面联系，努 力实现经济、乃至政治上的一体化，以求在全球范围的经济活动中实现利益最 大化，取得并保持全面的竞争优势。这些国家在制定经济政策时，更关心保护 本国及所在经济区域的利益，具有较为明显的区域特性和排他性。这种倾向可 以用区域主义( r c g i o n a l i s m ，有人又译作：地区主义) 来加以概括，国际经济 学界又有人用它来指代区域经济一体化，在这方面，西欧无疑具有非常典型的 代表性。尽管属于西欧国家的跨国公司遍布全球，位列世界5 0 0 强的公司比比 皆是，可是，西欧有1 2 3 万亿美元的贸易是在西欧各国内部完成的，而它与包 括全球两个最大的经济体美国、日本在内的世界其他地区的贸易只有4 5 0 0 亿美 元。现代意义上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是在二战后逐步兴起的，它已经成为现代 经济发展中的个重要的国际经济现象。 另一部分国家则凭借本国强大的经济实力，高举自由贸易的旗帜，努力 在全球范围内推行贸易投资自由化的主张，力图实现在全球范围内的要素优化 配置、生产的全球化以及全球市场的一体化，它们主要依靠建立全球性多边贸 易体制来削除他国形形色色的贸易堡垒，占领全球市场，以自己经济、技术、 文化等方面的全面优势实现本国利益的最大化。不仅如此，这类国家不但自己 坚持自由贸易的主张，同时，还将自己的政策主张以一种全球性标准的形式加 以推广，它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把自己的主张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制度化，使之 形成一定的贸易秩序，多边纪律，从而成为经济生活中的主流。它们以联合国、 关贸总协定和世贸组织为舞台，与世界各国通过形形式式的谈判，达成多边协 议，为达成本国的经济战略目标打开道路。这种倾向可以用多边主义来加以概 括，国际上实际上就是用它来指代多边贸易体制。在多边贸易体制的安排下， 世界上8 5 的贸易量是在世贸组织成员问进行的i ”。在这方面，美国无疑是当 仁不让的代表，早在二战即将结束之时，美国就已经积极在盟国中为建立国际 贸易组织而奔走呼号，要求在多边基础上互相削减关税，实现世界贸易自由化。 帝国主义时代无情而激烈的经济竞争及其史无前例的两次世界大战之惨烈，促 使在大战中崛起的超级大国努力在战后安排并建立起一种多边贸易体制，这种 体制不仅有利于其在战后全球经济生活中充分发挥其经济实力，确立起不可动 摇的经济霸权地位，并且为全球经济能够稳定运行提供一种较为可靠的框架， 这种建立在以多边谈判、协商为基础的政策主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国际经 济生活的主流，推行了几十年，并且从g a t t 一直延续到了w t o 。 区域主义和多边主义这两种倾向的存在应该说是由来已久，如果抛开二 战之前的历史渊源不谈，它们几乎从二战一结束就象两个孪生兄弟肩并肩来到 人世，成为主导国际经济生活的两个主副旋律，其中，多边主义一度是国际生 活的最强音，世界各国在这一多边贸易体制的安排下相安无事地生活了几十年。 但是，现实生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美国的经济实力空前强大的时候， 追求贸易投资的高度自由化是其主要的政策诉求，多边主义便成为主要的政策 工具，而对于战后初期形形色色的区域主义发展倾向，美国完全可以凭借由其 强大经济实力而来的自信予以宽容，但是一旦各国经济迅速壮大，特别是欧盟 和日本的经济已渐渐具备与美国相抗衡的能力时，美国便迅速地改变了单纯依 靠全球性多边贸易体制的做法，采取多边与双边、全球与地区并举的方针，搞 起了北美自由贸易区。 1 2 理论意义 关于区域主义和多边主义，国内外许多学者曾经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深 入的研究，提出了不少理论命题，然而，实践往往比理论发展得快，区域经济 一体化和多边贸易体制的实际发展对理论研究提出了相当多的挑战，个十分 现实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区域主义倾向在当前的历史条件下会取得如此迅速的发 展，为什么国际社会苦心经营了半个多世纪的多边贸易体制会遇到如此多的问 题，这是许多学者尚没有找到较为合理、完整答案的，现实生活似乎跟中国开 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中国孜孜以求地努力奋斗，希冀加入w t o 的时候 人们突然发现多边贸易体制似乎不灵了。 这一个现象引起了笔者的深思，在多边主义和区域主义中究竟哪一个主 张更适合中国的国情，非常值得研究。在进入新世纪的今天、加入世界贸易组 织的现在，区域主义的发展出现如此超出常人意料的强劲势头，这其中不仅有 各国政府的政治考虑，更有其十分深刻的经济动因，从理论上分析，当自由贸 易发展到一定阶段，由于规模经济的效应，自由贸易确实并非在任何时间、任 何国家始终都是最优解。区域主义有自己特有的发展逻辑，特定的国家采用特 定的政策主张总是与自己的经济发展状况、经济发展战略和经济利益相一致的， 区域主义正是迎合了各个国家当时当地的经济、政治需要，即便是经济高度发 达的超级大国，在特定的经济发展阶段，区域主义对它同样具有吸引力，会引 诱它采取两便的政策，一手高举多边主义的旗帜，一手推动区域主义的发展。 因为，区域主义和多边主义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博弈的关系，当区域主义的利 益大于执行多边主义政策的利益时，当事国自然就向区域主义的政策方向倾斜 了。再者，区域经济一体化很可能是各个国家在走向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必须 经过的一个历史阶段， 有鉴于此，笔者选择了“区域主义和多边主义”作为本文研究的课题， 试图以自由贸易、关税同盟、规模经济和新经济地理学理论为依据，运用归纳 和博弈论的方式方法，在总结国内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区域主义和多 边主义较为系统的探讨，特别是重点对区域主义的形成和发展动力进行较为详 细的讨论和理论分析，就区域主义和多边主义的互动关系问题和两种政策取向 的利弊得失问题给出了更进一步的理论回答，对当今几个主要的区域经济一体 化组织进行些横向比较，努力理解两种政策取向、两种现实存在所具有的理 论意义和实际意义，从而探索区域经济一体化、多边贸易体制以及经济全球化 之间的关联，并据此尝试对我国今后在a p e c 和w t o 两大经济组织中采取的 对策方针提出一些看法，提供些理论思考。 二、国际经济中的区域主义 2 1 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区域主义：历史与发展 粗粗算来，区域主义在历史上曾经经历了2 0 世纪5 0 6 0 年代的旧区域主 义和8 0 年代后期兴起的新区域主义两个阶段。根据w t o 组织区域贸易协定委 员会的统计，在w t o 的1 4 4 个成员当中，有9 0 已经成立或加入了区域经济 合作组织。从1 9 4 8 年到1 9 9 4 年，各国曾经正式向g a t t 通知备案的、形形色 色的区域性经济协定超过了1 2 4 个( 其中，有一些已经不再有效，有一些则从 来也没有实质化过) ，其中有3 3 个是在| 9 9 0 9 4 年间创立的；自从1 9 9 5 年w t o 成立以来，又出现了9 0 个涵盖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的协定或安排；在已经向 g a t t 和w t o 报备的2 1 4 个协定中，有1 3 4 个依然在生效 3 】。所有这些协定之 所以能够成型，原因都是非常相似的，无非是生产力和生产社会化水平的高度 发展致使经济活动大大超越了国界，但是由于地理相邻、文化相近，使得各国 倾向于同本地区邻国建立起更为密切的合作关系，在此基础上，达成某种一体 化合作协议，建立起区域性经济组织。面对日益激烈的国际经济竞争，各国尤 其是中小国家不得不联合起来，优势互补，共同发展，以一个区域组织的资格 争取更大的发言权和国际地位。就连西方大国为了争取在本地区的主导权，增 强扩张力量，也倾向于建立区域性的经济一体化组织。 如果把帝国主义时代的各种历史形态也视作是某种形态的区域主义的 话，那区域主义的历史可以追溯的时代就更早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当帝国主 义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打响一次大战的时候，当希特勒、墨索里尼一伙在 欧洲建立起轴心国体系、日本帝国主义在东亚建立所谓“东亚共荣圈”的时候， 这些所谓势力范围、体系、共荣圈又何尝不是一种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体系，只 不过这是以极为血腥的手段建立起来的、殖民地性质的一体化体系，具有绝对 的垄断性、独占性、封闭性和排外性。当那些法西斯国家国内的生产力膨胀到 一定程度，导致其本国的资源无法承担起经济的需求时，当本国市场无法提供 经济正常运转所必须的有效需求时，当本国产品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在国际市场 上与他国产品竞争时，当其国内无法为剩余的劳动力提供必不可少的就业岗位 时，这些国家根本不在乎其他弱国、小国的意愿，完全是根据地理位置、自然 资源的分布，仅仅按照本国的经济生存需要和扩张需要，便用暴力建立起- - o e 为其所控制的经济势力范围，形成一种实质上十分孤立的、强加于人的经济体 系，当然，这种意义上的“区域主义”其本质是极为丑恶的，早已被丢进了历 史的垃圾堆。 二次大战以后，西欧出现了始于“欧洲煤钢联营”、发展于“欧洲共同体”、 成熟于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和欧洲联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潮流，成为推行区 域经济政策的十分经典的范例，而在美洲、非洲、东南亚等地区，也同样出现 4 了形形色色的区域经济一体化范例，这些区域主义政策的实现，起初有不少是 出于重建战后经济或在迅速发展的全球经济大潮中求得生存、壮大和发展的目 的，如今，这些经济发展已经成为现代经济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组 成部分。 目前，学术界一般倾向于将区域主义划分为旧区域主义和新区域主义两 个时期，前者可以以二战结束至2 0 世纪8 0 年代初为时间划分，后者可以8 0 年 代后期为时间起点，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且仍在迅速的发展之中。 就所谓“旧区域主义”而言，它主要关注的焦点并不仅仅是当时的经济 生活，更多的是面对刚刚结束不久的二战所造成的种种问题，以及旧有经济秩 序下的种种不平等，重点是希冀在和平与安全的背景下寻求秩序。比如西欧， 各国更关心的是如何防止法西斯德国东山再起。如何抗衡战后空前强大的苏联 东欧集团所造成的挑战，如何重振经济，恢复由于战争而下降的国力，抵制超 级大国霸权的威胁与控制，求得自身独立、安全与发展；苏联东欧地区更关心 如何复兴遭到战争摧残的国家经济，将新近纳入其影响、控制之下的波罗的海 沿岸国家和东欧各国整合成一个一体化的经济实体，形成能够与美国控制下的 北约组织、马歇尔计划以及后来出现的欧共体相抗衡的强大集团：发展中国家 则比较关心如何团结起来，摆脱新老殖民统治，求得国家与民族的独立，解决 地区内部国家间的冲突，维护区域稳定，抵制大国、特别是超级大国对其主权 和自治权的干预以及对国家经济的盘剥，实现共同经济，建立政治互信。因此， 旧区域主义的功能主要的还是偏重于满足政治联合、军事安全、地区稳定的需 求，经济联合、实现区域一体化只能算是需求之一。 从这种意义上讲，i ! e l 区域主义时期的区域一体化组织可以用三种不同的 方式进行分类，按照国情性质，可以划分成四类，即：苏联东欧地区的经互会 组织、发展中国家组成的区域性经济一体化组织( 如安第斯集团、东盟) 、由发 达国家组成的区域性经济一体化组织( 如欧共体) 和由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 共同形成的经济一体化安排( 如洛美协定，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个协定所形 成的还不能完全称为一个组织) 。按照组织本身的性质，可以划分成三类，即： 综合性区域组织、地区军事联盟和功能性组织一j 。其中，综合性区域组织的行 动范围和发展1 7 t 标涵盖了政治、军事、经济和社会诸多方面，地区军事联盟的 性质较显而易见，功能性组织则主要进行经济、社会、政治合作，较少涉及安 全因素。按照经济发展水平、社会制度、经济结构类型，又可以划分成两类， 即：纯发展中国家之间或者纯发达国家之间结成的水平型经济一体化，以及由 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共同参与的垂直型经济一体化。 所谓“新区域主义”在2 0 世纪8 0 年代后期比较兴盛，9 0 年代初期更可 算是区域主义大发展的一个时期，在这个阶段，区域经济一体化性质的协定急 速发展，数量大为增加。这时，世界经济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区域主义和多边 主义共存，区域主义在多边主义的框架中得到不断的强化，不断地勃兴。不同 于旧区域主义的是，新区域主义已经超越了相对狭隘的安全、政治目标和经济 要求，它所面对的大环境已经不再是过去两个超级大国互相争夺、称霸全球的 情况了，目前更多的是美国一家独霸超强，多极群起争先的现实。生产力的发 展使市场经济的容量大为扩张，程度大为加深，它必然要求生产关系乃至上层 建筑在更大的区域范围内加以适应和调整，形成与生产力相适应的、在特定区 域范围内的经济体化的阶段性发展。 由于西欧在区域经济一体化方面的成功发展，为全球各地区起了一个十 分明确的示范作用，它所展示的在深化、拓展一体化进程中得到的巨大的经济 利益令包括美国在内的各个国家深感兴趣。在这个时期，由于高科技革命的蓬 勃发展，以信息革命为代表的新经济迅速席卷全球，经济全球化已经成为一种 时代大潮，各种跨国力量在全球范围内扩展力量，已非一般的民族主权国家能 够自如应对、自由调控，唯有联合起来，优势互补，才能实现共同发展，以一 个区域组织的资格争取更大的发言权。因此，不仅美国对区域主义萌生了极大 的兴趣，经营起了自己后院的自留地北美自由贸易区( n a f t a ) ，众多的 民族国家也纷纷展开区域性的政治协调和经济安排，或者将原先完全是以政治、 安全为出发点的区域性组织转化为以加强区域经济一体化为主要目标的组织， 以图强化各个国家对外谈判、讨价还价的地位，赶上正在急速行进的全球经济 高速列车，不至于掉队，并抵御或降低世界其他地区剧烈经济波动可能对本地 区造成的经济危害，在这方面，东盟组织无疑是最好的一个范例。 新区域主义有不少比较独特的地方，区别于先前的旧区域主义，首先， 它已经超越冷战时期的政治、安全目标，谋求建立跨国界的、涉及政治、经济、 军事、文化、社会、环境、社会正义、民主和人权的综合一体化架构，对于地 区性的政治、经济、文化特性具有强烈的认同感，地域性很强，板块特点十分 明显；其次，不管你愿不愿意，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已经将各国主权范围内的 不少问题纳入了自己的关注、干预和协调范围内。如果说，冷战时期美苏对自 己控制下的华约、北约组织成员国内部事务的干涉更多的是出于全球争霸的政 治、安全需要，那么今天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对于成员国主权内部事务的关 注、干预和协调，已经较少具有霸权的性质，而是各个成员国对部分主权进行 主动、自愿让渡的结果，较多地是出于整合经济、政治体制，以强化对内、对 外的协调能力，实现以一个声音对外的目标。因此，无论我们是否承认，国际 间对于民族国家主权的干涉、协调正在成为一种国际趋势，它与经济全球化的 大背景是密切相关的，也是社会化大生产在全球范围内对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 提出的必然的变革要求，我们可以由于自身的原因设法在我们主权的范围内推 迟或者缩小这种国际干涉的影响，但是，这种浪潮迟早是要席卷地球各个角落 的，最佳的对策只能是因势利导，顺应潮流。第三，新区域主义本身具有相当 大的扩张性，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成功发展，它在实现对成员经济体的经济 产业结构整合、专业化协作和国际分工之后，必然地会顺应市场经济发展、扩 张的自然要求扩大外延，通过生产、投资、贸易将一些互相隔绝的地区融合在 一起，形成互相依赖的经济整体，并吸纳新的成员，扩大市场、掌握更多的资 源； 2 2 区域主义的核心：区域经济一体化 在谈论区域主义的时候，不同的学者对区域主义下过很多各不相同的定 义，有时还颇有争议，所以，我们很有必要先对其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在贸易政策词汇词典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描述：“区域主义是由 各国政府为了实现贸易自由化或便利化，在区域的基础上所采取的行动措施， 有时是通过自由贸易区或关税同盟的形式来实现的。” 5 , 9 , o p n n ，区域主义 实际上是通过区域经济一体化来实现，并加以体现的。 约瑟夫奈( j o s e p hn y e ，1 9 6 8 ) 认为，区域主义是“在区域基础上形成的 组织”；彼得罗伯森( p e t e rr o b s o n ，1 9 9 8 ) 认为，区域主义是“单个的民族经济在 制度上结合成为更大的经济集团或共同体”：有的国内学者认为，区域主义总体 上是一种趋势，它一方面反映的是某一地区多样化中的共同特性，另一方面反 映的是该地区强化共同特性的趋势，是指功能领域中的政治合作，是国家有意 识的政治决策的形成，它常常是一些地理位置临近的国家，为了发展共同的政 治、经济和战略利益与目标所进行的互动与合作【o j 。它首先和最重要的是制度 的构建，是一个复杂的多层面的秩序安排，是各个国家在政治、经济和战略方 面联合管理其地区事务。它体现了成员国共同意识、共同制度化框架和共同行 为取向的形成，区域主义一旦形成，它的作用就体现在区域性组织和贸易投资 自由化、便利化方面，亦即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进程。 笔者认为，区域主义反映的是一种动态过程，它所体现的内容和范围应 该包括政治、经济、社会、安全的各个方面，是特定区域的相关国家为了某些 共同的目的而达成的政治、经济、社会和安全方面的合作，这种合作是在不断 发展的过程中逐步得到深化的，十分重要的是，参与这种合作的有关成员国在 共同合作的过程中形成了富有本区域特点的共同的意识、思维方式、相近的认 识，达成了统一的发展战略、对外政策，安全政策，作出相应的安排，并加以 贯彻实施，其核心是共同的经济协调、整合，也就是所谓的区域经济一体化。 由于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主要是一种经济问题，而且，经济领域的问题对于当前 各国的意义来得更为直接、实际，也是许多政治、安全战略的物质基础，因此， 我们在此就以区域经济一体化来表现区域主义的主体内容。 所谓区域经济一体化，实际上是指在特定区域内的各成员经济体之间凭 借本国的相对优势，通过不断整合而达成的一体化行为，各方在共同的目标下， 通过协定或条约，建立经济合作组织，逐步取消相互之间的差别待遇，获得各 国单方面行动不能获得的经济利益，最终形成一个统一整体，并实现资源最佳 配置的制度安排和制度创新的过程或状态。它是主权国家在利益协调基础上的 结合，是以群体行为替代个体行为的一个过程，是各国经济政策和区域经济体 制某种程度上的统一，它的最终目标是在一组国家之间消除生产要素自由流通 和合理配置的一切障碍，实现商品流通自由化、要素流通自由化、服务流通自 由化和生产分工的最优化。 在各种各样的理论中，学者们已经对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组织模式作了十 分详尽的归纳，他们按照一体化目标的高低程度，由低到高划分出了包括特惠 贸易协定、自由贸易区、关税同盟、共同市场、经济同盟和完全经济、政治一 体化的六大类型。 在实际生活中，由于全球各个地区、不同类型国家的长期实践，区域经 济一体化已经得到了相当大的发展。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在欧洲，从1 9 5 2 年的欧洲煤钢联营，到1 9 5 8 年的欧共体，1 9 9 3 年的欧盟，一直到2 0 0 2 年欧洲 单一货币欧元的诞生，区域经济一体化经历了一段十分经典的发展历程， 成为全世界区域经济一体化最为成功的范例，欧洲从相互敌视、猜忌，到携手 同走联合之路，一直到实现全面经济一体化，充分地演绎了区域经济一体化的 一切特性。在北美，美、加、墨结成了北美自由贸易区，形成了一个涵盖3 7 7 5 5 亿人口、2 1 3 0 7 万平方公里、g d p 达7 2 万亿美元的实施商品贸易、投资金融 及服务贸易最优化的区域经济集团。在亚太地区，太平洋沿岸的2 1 个成员经济 体结成了一个谋求与自由贸易宗旨不抵触、涵盖范围横亘太平洋两岸、人口超 过2 0 亿、g d p 达1 3 4 2 万亿美元的庞大的开放性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j ，目前 正在深入的发展之中。至于其他发展中国家之间、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 结成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或安排则更为丰富、繁多。区域经济一体化能够在 战后盛行多边贸易体制的环境里，在不长的时间里获得如此迅速的发展，其中 自然有其深刻的原因，不同的国家对区域经济一体化和多边贸易体制孰先孰后、 谁为优先自然有自己的战略选择。 是优先贯彻、执行多边贸易体制还是优先发展区域经济一体化，虽然不 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相互排斥的解，但是，多边贸易体制所涉及的范围十分 宏观，要求全世界的成员均尽力遵守共同的规则，而世界上各个国家的国情不 尽相同，经济发展水平尤为相异，往往只有那些拥有全球利益的经济体才能从 一个全球化的、执行统一规则的环境中实现利益最大化。那些只拥有局部的、 区域性利益的经济体，相对而言，往往只有在区域性安排和专门性经济组织安 排中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至于那些弱小国家则更是依赖由大中型国家提供的 经济安排维持运转，自然希望能同时从多边贸易体制和区域经济一体化两方面 得益。即便是西方一些最发达的国家和地区，由于其贸易往来绝大部分都发生 在某几个较为固定的贸易方向上，因此，进行区域一体化性质的经济安排，同 样符合利益最大化的要求，以至于从二战后的最初年代，区域性安排就在不断 涌现。当初之时，由于美国的经济规模君临天下，非任何一国所能比肩，因此 它对区域性安排始终持一种宽容的态度，始终自信能以其规模取胜，到了今天， 由于美国在经济总量、规模上已经遇到了强大的对手，过去那种区域性安排的 得益对它而言，已非可有可无，所以，它很难再继续表现其泱泱大国的大度了。 2 3 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动力：理论分析 关于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动力和基本原理，学术界早已有了的较为深 入研究，比较早期的是维纳( v i n e r , 1 9 5 0 ) 率先发展的关税同盟理论，及其由 此而产生的关于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的分析，这个理论是建立在完全竞争的前 提条件下，它不仅对关税同盟、贸易创造、贸易转移的贸易福利进行了较为系 统的分析，还对确保关税同盟的成立可以使世界福利实现“帕累托改进”的平 均关税水平进行了理论分析。维纳所建立的模型在形式上是三个国家两个商品 的3 x 2 模型，其实质则是一个单一产品局部均衡分析的3 1 模型，由于对关 税同盟单一产品局部均衡的分析，存在着贸易格局的不对称现象，亦即：关税 同盟的一个成员国不能同同盟以外的国家进行贸易，而关税同盟对成员国的福 利影响却取决于是否同同盟外的国家进行贸易。维纳经过研究，演绎出一个结 论，认为：关税同盟的建立既可能增加也可能减少成员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的福 利，它取决于产生关税同盟的环境。如果福利最大化或者帕累托最优所需要的 条件不能全部满足，那么尽量满足尽可能多的条件是没有必要的，这样做通常 只会导致次优情况的发生。 不久，米德( m e a d e ，1 9 5 5 ) 提出了3 3 的模型，它是界于3 x 2 和m x n 模型之间的一种中间模型，在模型内容上比3 2 模型丰富许多，可以引入更多 可能的贸易形式，不同关税、消费的互补性，以及中间产品等，它引入了比3 x2 模型更复杂、且更趋于实际的一体化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机制，后来的m n 模型也是在这个意义上对3 2 模型的实质性的拓展，通过研究，米德已经开始 认识到，关税同盟对第三国以及整个世界可能产生显著的次优效应。此后，李 普西与兰开斯特( l i p s e ya n dl a n c a s t e r , 1 9 5 6 ) 进一步发展了次优理论，指出， 在一个扭曲的经济体制内，只要还存在其他的扭曲，只消除经济体制内部的一 部分扭曲并不能保证整体经济福利的提高，将其运用到静态的关税同盟理论中， 也就是：关税同盟安排下的、建立在歧视基础上的关税减让并不能保证单个国 家或整个世界的福利改善。维尼克( v a n e k ，1 9 6 5 ) 、肯普张e m p ，1 9 6 9 ) 、麦克米兰 和麦克凯恩( m a c m i l l a n m c c a n n ，1 9 8 1 ) 又分别对关税同盟的福利进行了一般 均衡分析p j 。总体的看法是，贸易创造关税同盟只导致贸易创造，并且增加成 员国和非成员国的福利，而贸易转移关税同盟不仅导致贸易创造，而且导致贸 易转移，它能够增加、也能够减少成员国的福利，并减少世界其余国家的福利。 但是，所有上述学者的分析都不能推导出确保关税同盟是以贸易创造为 主、而不是以贸易转移为主的条件，大家只能比较普遍地认为，关税同盟的经 济区域越大，成员国越多，贸易创造的机会就比贸易转移的机会更大：成员国 之间进行产品贸易的比例越小，贸易创造的可能性越大，比例越高，形成从成 员国之外的世界向同盟内进行贸易转移的可能性就越大；关税同盟成立后的平 均关税水平比以前低，同盟可能以贸易创造为主，比以前的水平高，则可能以 1 0 贸易转移为主；同盟成员国之间竞争程度高于互补程度，成员国中就可能有更 多的机会实行生产专业化和贸易创造；成员国与潜在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和经济 交往比较多，随着关税同盟的成立，就有较大的机会取得大量的福利；对于关 税同盟成员国之间的一个特定的重叠生产范围，成员国在这一范围中相同保护 产品的单位成本在同盟成立之前越大，越可能是贸易创造，这是由关税同盟成 立后成员国之间要实行自由贸易所决定的。 不过，无论是维纳还是米德，他们所能得出的分析结论都是：建立在非 歧视基础上的单边贸易自由化通常是最优的政策选择，并没有推导出需要建立 贸易集团的结论，沃纳科特( w o n n a c o t t ，1 9 8 1 ，1 9 9 2 ) 后来提出了一种可能的答案 p j ，国际贸易中存在着两个实际的障碍：贸易壁垒和运输成本，他们使得进口 国消费者支付的价格与出口国生产者得到的价格存在着一个足够大的差距，使 邻国有机会在优惠的基础上扩大双边贸易。随着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的成立， 成员国将能在更为有利的条件下开展贸易，并将保护程度很高或地理位置较远 的国家排除在外。此外，在成本递增的情况下，如果向第三国出口的障碍成本 可以被关税同盟所带来的利益所抵消并有余，两个或更多的向第三国出口时面 临大量的贸易壁垒、运输成本及其其他障碍的邻近国家可能会组成不仅仅使单 个成员国还使整个集团都受益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 从2 0 世纪6 0 年代开始，围绕着欧共体成立，有关学者就关税同盟效应 展开了实证研究，其结果表明，各种形式的区域性贸易集团所产生的关税同盟 效应是净贸易创造。例如，巴拉萨( b a l a s s a ，1 9 7 5 ) 在对欧共体的研究中发现， 尽管存在由于共同农业政策的执行而产生的明显的贸易转移效应，关税同盟带 来的净收益仍为共同体g d p 的0 3 0 4 l i o o 在成本不变的前提下，对整个区 域及单个成员国而言，多数情况下，关税同盟效应是净贸易创造与福利的改善。 当然，这个结论是在组成关税同盟的国家大多数为出i s i 品生产效率最高的情况 下才成立，否则，就会产生明显的贸易转移，出口品生产效率低的成员国可以 获益，生产效率高的成员国不一定获益，整个贸易集团的福利改善状况将无法 确定。 在讨论关税同盟的成立是否可以保证在同盟成员贸易收益增加的同时不 使同盟外部世界受损、实现世界福利的帕累托改进时，肯普和旺( k e m p & w a l l 1 9 7 6 ) 曾经提出了一条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定理，认为，对关税同盟存在最佳 对外关税( 或补贴) ，在一次性总转移支付的分散价格系统中，可以让它的成立 使世界得到帕累托改进，一种严格的、弱的帕累托改进i l “，换句话说，也就是 对于任一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都存在这样一个共同对外关税水平，恰好使 该集团同非成员国的贸易在集团成立后不发生改变，这样，非成员国的福利就 不会受到影响，而区域福利的改进将直接增加世界福利。但是，要想确保所有 的行为人都受益，而没有人受损失，就必须是以同盟内行为人的一次性总转移 的分散价格系统为前提条件的，而一次性总转移由于缺乏进行最优的一次性总 转移所必须的信息，而且，信息成本非常之大，因而在实践中其可能性极小， 甚至不可能，所以，这条定理尚无法证明其可操作性。 除了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效应之外，关税同盟还有不少其他的静态和动 态福利效应，包括由于减少行政管理人员而引起的行政支出节省；贸易转移关 税同盟通过减少对同盟外国家进口需求和出口供给，有可能使同盟成员国的共 同贸易条件得到改善；贸易创造关税同盟有可能引发相反的情况，当同盟建立 导致真实收入增加时，可能引发从世界其他国家进口的需求，某一成员国的贸 易条件改善与否将取决于它所处环境；通过建立关税同盟，在国际贸易谈判中 以一个整体来行动，相对于单一国家而言，将会具有更大的谈判能力；关税同 盟成立之后，由于成员国之间消除了贸易壁垒，各国生产者之间的竞争加剧， 不得不提高效率，以应对其他厂商的竞争和合并，从而刺激新技术的开发、利 用，导致生产成本降低，有利于消费者福利：同盟的建立使市场扩大，带来规 模经济，虽然任何国家的厂商都可以通过向其他国家出口，扩大生产，取得规 模经济产量，但是在关税同盟成员国之间的贸易，所遇到的堡垒和障碍相对而 言总要比在其他的非成员国市场小一些；利用市场扩大的优势，可以刺激投资、 应付日益激烈的竞争；通过建立共同的市场，劳动力和资本可以在其范围自由 流动，使其经济资源得到更好的利用。 从2 0 世纪9 0 年代起，克鲁格曼( k r u g m a n ，1 9 9 1 ) 等学者在前人的理论 研究基础上提出了一套新的贸易和增长理论，建立了新经济地理学，从理论的 角度对经济全球化的特点和发展规律、区域经济增长及发展、新区域主义等问 题，特别是报酬递增、外部经济、运输成本、要素流动和投入产出联系的性质 及其相互作用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提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理论解释，并建 立了相应的数学模型。克鲁格曼等人最为重要的发展是，他们对传统的新古典 经济理论赖以生存的理论假设进行了大胆的开拓，传统理论中关于规模报酬不 变、完全竞争、比较优势和运输成本为零的假设都被其突破，他们有力地证明 了国际贸易模型完全可以在报酬递增和不完全竞争同时存在的条件下建立；在 2 一个各国之间不存在偏好、技术或禀赋差异时，贸易及从中得益完全是由于报 酬递增而产生的，也就是说，贸易产生的原因不是资源禀赋或技术方面的差异， 而是舰模经济，它的存在影响着贸易模式和贸易量，在各国经济规模相等的条 件下，世界贸易量作为世界收入的一部分实现了最大化；进步的研究，又表 明：报酬递增和要素禀赋共同决定了贸易模式和国际分工，不断下降的成本是 贸易和从贸易中获利的独立源泉；贸易作用于收入分配，收入是进行贸易的关 键动因；在报酬递增和存在运输成本的前提下，人们总是尽可能把一个产品的 生产集中在距离其最大市场的附近，以便实现规模经济、最大限度地降低运输 成本：运输成本的减少是新经济地理学中聚集现象发生及增长方式转变的原因； 两个国家对产品偏好不同时，由于报酬递增的效应，每个国家都会分工生产在 本国有较大市场份额的那种产品，且每个国家都会成为该产品的净出口国，因 此，出口模式是由本国市场决定的；两国即使从相同的技术可能性和要素禀赋 开始，规模经济的存在将不可避免地带来国际分工，每个报酬递增的产业都向 一个国家集聚，只要有一个国家实现了专业分工，国际贸易就会出现；如果报 酬递增产业的全世界生产规模( 不论集中于哪一个国家) 超过本国在贸易产生 前的规模，还可以从贸易中得到更多的收益；在报酬递增条件下，特别是当这 些报酬递增以外生经济形式存在时，历史的作用非常关键，某种国际分工模式 或许是因为历史上的偶然事件或该国最初的经济特点形成的，而后随生产规模 扩大形成优势的积累，使这一国际分工模式固定下来，从贸易获得的好处将累 积循环，从而使这种格局因进一步强化而被锁定；世界贸易绝大部分是在要素 相似的国家之间进行的，相似国家之间的贸易大部分是产业内贸易，即相似产 品的双向贸易，产业内贸易并非带来严重的收入分配问题； 克鲁格曼等学者的研究对于理解全球化条件下的生产、贸易、经济发展 的特点具有重要意义，运输成本的变化对于经济活动空间分布的影响是非线性、 非单调的，贸易成本的下降使得世界经济一体化程度稳定增加，其中存在着“市 场扩张一生产专业化产品细分一外部经济加强一厂商集聚市场扩张”的累积 循环过程，当贸易成本向中间段趋近，处于不同市场的厂商之间相互吸引上升、 排斥下降，各自向对方市场加强渗透，一旦吸引压倒排斥，分立的小规模市场 即趋于融合( 亦即区域经济一体化) ，厂商和劳动力在更大规模的市场区形成集 聚，而且，这种集聚具有路径依赖性，它导致一体化时的产业积聚程度越来越 高“。这些研究比较充分地阐明了区域经济一体化为什么会具有如此巨大的前 进动力。 另外，一些西方学者还对参加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的国家的经济规模进 行了探讨，他们发现，作为一个不能影响贸易伙伴国贸易条件的小国，在区域 经济一体化安排中处于非常明显的优势地位，参加大同盟比参加小同盟更能获 得利益。施弗( s c h i f r , 1 9 9 6 ) 发现，小国参加大同盟的获益情况同它在最惠国 基础上实行单边贸易自由化获益的情况相似，因为，小国对来自成员国的进口 降低关税，而它参加的贸易集团又足够大，以致能够以不超过世界贸易条件的 水平来满足小国所有的进口需求，小国的国民福利将会提高，亦即：低成本进 口品消费增加、高成本国内替代品生产减少、从其他国家( 低效率进口品的生 产者) 进口减少【l “。更为有趣的是，最初同大贸易集团的贸易越少，小国的国 民福利改善越多，因为国内高成本的产品与从第三国进口的高成本产品被大同 盟中低成本产品替代( 即所谓消费替代) 的余地越大。相反，如果，小国参加 不能满足其全部进口需求的“小同盟”，它将会继续以较高的价格从第三国进口， 无论是小国还是“小同盟”的福利都会遭到损失。在成本递增的情况下，小国 参加“大同盟”将提高国民福利，而参加不能提供更多进口品的“小同盟”，小 国和“小同盟”的国民福利都将会恶化。 总体来讲，区域经济一体化客观上反映了规模经济的要求，有利于在一 个远远大于单个民族国家的区域内，按照规模经济的客观规律，追求经济效益 最大化、最优化，形成具有集团性的竞争力，使区域外国家面l 临一个大为缩小 了的国际市场和显著强化的市场竞争，从而在全球经济舞台上占据一席之地。 通过区域经济一体化，有关成员经济体相互之间消除了贸易壁垒，实现了国民 待遇，促使生产要素配置、生产分工合理化，实现了投融资自由化和要素的自 由流动，大大拓展了内部市场，刺激了内部竞争，有力地提高了生产力，全面 提升了区域内部的经济运行效率和社会福利，对原先区域内各成员经济体非常 分散的贸易方向进行了整合，实现了效果显著的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效应。其 中，一国的优势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会提高，劣势产业会萎缩，要素在两 大产业之间的重新分配可以引起其产出比重的变化，优势产业的生产效率提高， 生产函数曲线上升得更快，长期而言，优势产业生产效率的提高还有助于本国 国民经济产出总量的增加。而且，一个区域经济一体化协议执行的先期成功还 可以起到非常大的示范效应，产生强大的吸引力，它一方面可以吸引、融合在 本经济区域周边尚不是成员的国家做出加入协议的决定，进一步强化这个区域 经济一体化协议的效能，另一方面也会促使全球其他地区的国家效仿此类协议， 建立自己的协议安排。 4 西方学者伯纳德霍克曼和迈克尔考斯泰基( h o e k m a n & k o s t e c k i ，1 9 9 5 ) 认为，“区域一体化协议在经济上的动机存在几种可能性：首先是一部分想法相 似的国家可能会在开放满意方面比w t o 大部分成员走得更远；第二是区域一 体化协议是一些国家增强其影响市场的能力和或规避g a t t 关于非歧视性要求 的一种手段。”原则上，“如果区域一体化协议使不同经济体进行融合，并且在 这一过程中不对非成员提高贸易壁垒的话，区域一体化协议将会给世界带来好 处因为无论如何，一个区域一体化协议的意义如果足够深远的话，它有将 两个或多个经济体充分融合的效果，实际上是将他们变成了一个国家。寻求区 域一体化协议的另一经济动机是将其作为一种锁定贸易自由化或制度改革进程 的机制。应该提到的寻求成为区域一体化协议成员的最后一个原因是为了保障 市场准入。” “区域一体化协议所包含的国家要大大少于参加多边贸易谈判的 国家，一些区域一体化协议实质上只包括两个国家，这使他们之间的谈判变得 较为容易。在区域一体化协议下，能使各方都受益的政策方案的数目可能会多 一些，甚至包括那些不可能出现在多边贸易谈判日程上的问题。不同问题的挂 钩和副支付可能会更为可行，从而有利于达成协议。区域一体化协议也许还涉 及从一个地区向另一地区转移收入的正式机制，这在多边贸易谈判中几乎是不 可能的。国家之间在自然资源禀赋和收入水平上越是相近，产业内部贸易的重 要性才越发显著，这就会有利于自由化。” 至于发展中国家，其实它们要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最大障碍往往并不 在于福利是否在成员国之间平均分配，而是可能出现组织中最为发达的国家的 福利自然放大，引起相对落后的成员国退出，导致一体化失败。 2 4 区域经济一体化与经济全球化的相互关系 克鲁格曼等人在关于新经济地理学的研究中，其实已经对区域经济一体 化和经济全球化的关系作了很好的诠释，因为从整体而言，区域经济一体化是 全球性市场统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