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论道德自由.pdf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摘要 摘要 道德自由包含有三个基本向度，一是意志自由，其主要体现为人的道德自由 能力，是人们基于道德理性而在善恶、道德与不道德之间进行选择与决定的一种 能力；二是道德自由权，包括消极的道德自由权与积极的道德自由权两个方面， 道德自由权以道德权利的形式尊重并保障人们的道德选择与决定的自由；三是道 德自由境界，它是人们在内化道德原则和规范的基础上所达致的一种自由完满的 道德境界。道德自由这三个向度相互联系，共同构成道德自由的丰富内涵。 道德自由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由于个体在道德表达上的不确定性，导致了道 德自由的风险，道德自由风险的化解取决于道德自由主体道德责任上的负担以及 道德理性上的保障。 关键词道德自由意志自由道德自由权道德自由境界 i i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t h ef r e e d o mo f m o r a l i t yi n c l u d e st h r e ea s p e c t s f i r s t ，t h ef r e e d o mo f w i l l ，w h i c hi st h ec a p a b i l i t yo fm o r a lf r e e d o m ，i n c l u d e st h ec h o i c ea n d d e c i s i o nb e t w e e ng o o da n de v i la sw e l la sm o r a l i t ya n di m m o r a l i t yb y h u m a nb e i n g s e c o n d , t h er i g h to fm o r a lf r e e d o m ，i n c i n d i n gt h en e g a t i v e r i g h ta sw e l la st h ep o s i t i v er i g h to fi t , w h i c hr e s p e c t sa n dg u a r a n t e e st h e f r e e d o mo fc h o i c ea n dd e c i s i o ni np e o p l e m o r a ll i f ei nt e r m so fm o r a l r i g h t t h u d , t h es t a t eo fm o r a lf r e e d o m ，w h i c hi saf r e e ，p e r f e c tm o r a l s t a t ea c h i e v e db yp e o p l e a s s i m i l a t i n gm o r a ls t a n d a r d s t h e s et h r e e a s p e c t sa l ei n t e r r e l a t e da n dt o g e t h e rm a k eu pt h er i c hc o n n o t a t i o no ft h e f r e e d o mo f m o r a l i t y i i ii t sp r a c t i c e , t h ei n d e t e r m i n a t i o no fi n d i v i d u a l m o r a le x p r e s s i o n l e a d st ot h er i s ko fm o r a l f r e e d o m ，w h i c h i ss o l v e d b y t h e p e o p l e a s s u m i n g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i na d d i t i o nt ot h ea s s u r a n c eo fh u m a n s m o r a ls e n s e k e yw o r d s ：t h ef r e e d o mo fm o r a l i t y , t h ef r e e d o mo fw i l l ，t h e r i g h to f m o r a lf r e e d o m ，t h es t a t eo f m o r a lf r e e d o m 1 1 1 原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 作及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论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 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 包含为获得中南大学或其他单位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 共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脐作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 作者签名：熏盔：垫二| 日期：丝互 年土月卫日 关于学位论文使用授权说明 本人了解中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 权保留学位论文，允许学位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学位论 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复印、缩印或其它手段保存学位论文； 学校可根据国家或湖南省有关部门规定送交学位论文。 作者签名：室盔鳖二导师签名燃日期：丝互年互月堕日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道德自由是人们独立自主地进行道德选择与决定的自由，它是人类道德生活 的基础与前提，也是人类的道德尊严所在。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道德自由是伦 理学的一个基质。维护人们的道德自由，是我们防止道德异化( 道德对人的异化) ， 宏扬道德主体之主动性，创造性的前提，也是人类道德生活不断走向完善的一个 动力。 前人对道德自由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道德自由的这两个向度，一是意志自由， 亦即人的道德自由能力；二是道德自由境界，也就是道德自由在道德修养方面的 表述。其中，对意志自由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西方伦理学思想中，这与西方注重 个体价值的传统有关；而在强调集体主义的东方伦理，则注重从道德修养的意义 上去研究道德自由。 首先是西方伦理对意志自由的研究。在古希腊，对意志自由的研究主要集中 在亚里士多德的伦理思想中。亚氏认为，人是有意志自由的，。德性依乎我们自 己，过恶也是依乎我们自己。因为我们有权力去作的事，也有权力不去作。我们 能说不的地方，也能说。是”1 而这正是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前提 关于人意志自由的性质，亚氏认为，应该包括两个因素，一是入理性上的自觉， 即人能认识到关于自己行为的一切方面；二是意志上的自愿，也就是人在情感上 意愿这么做，意志自由是一种有意愿的理智或者说是一种有理智的意愿。可见， 亚里士多德对意志自由的论述主要集中在人的意志自由的能力上。亦即人有在善 恶、道德与不道德之间进行选择与决定的能力 在中世纪，奥古斯丁关于意志自由的论述最能体现那个时代的特色奥古斯 丁认为，人原来是有意志自由的，但由于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滥用了这个意志自 由，偷吃禁果，结果导致人类为其罪孽所累，永远地失去了意志自由，“人滥用 自由意志，才使得自己和自由意志一起毁坏”2 ，于是，人既不能自主地选 择善，也不能自主地得到拯救，入只有依靠神恩才获得救赎。 到了近代，康德在吸收古典伦理思想的基础上结合他时代的特征把意志自由 提升到人类道德生活的首位。在康德看来，意志自由其实就是人的意志自律，人 作为理性的存在只有在按照德理性( 道德律或绝对命令) 行动时才算是意志自由 的，。不受感觉世界的原因的支配就是自由，“自由是道德法则存在的理由” o 周辅成编：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商务印书馆3 0 6 页 2 周辅成编：西方哲学原著选读 商务印书馆2 2 1 页 康德：道德形而上学 吴饿译商务印书馆硒页 4 康德； 实践理性批判韩水法译商务印书馆2 页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前言 可见，康德所认为的意志自由既不同于亚里士多德的“能力说”，也不同于奥古 斯丁的“原罪”说，他既把人作恶的可能排除在意志自由之外( 即认为人的不道 德行为不是意志自由的表现) ，又把意志自由的决定权交到人类手中。 其次是道德自由境界。在中国古代伦理思想中，道德自由主要是从道德修养 的角度提出来，道德自由是在认识、内化道德必然的基础上达到的一种“从心所 欲而不逾矩”( 孔子语) 的自由状态。道德自由是传统的“天人合一”思维的体 现，从伦理学的角度看，“天人合一”的“天”就是道德必然，而人亦是一个小 宇宙，所以人心中先天地具有道德必然的知识，因而人“尽心气“尽性”，就能 “知天”，而在“知天”的前提下排除各种欲念的干扰，“反身而诚就能达到 。天人合一”的境界s “天入合一”境界在道德修养上体现为人的一举一动无不 符合。天道”的要求( 即符合道德必然) ，或者反过来说人的符合。天道”的行 为无不出于人的自觉自愿。中国古代伦理思想对道德自由的论述主要基于一种重 天下、重集体的伦理思维，因此主要从道德修养的角度论述道德自由，提倡个体 自觉自愿地服从集体利益这与西方重个体价值的意志自由论有着重大的区别。 本文认为，道德自由除了包括意志自由、道德自由境界外，还应该包括道德 自由权，即道德自由在道德权利上的表述，因为，人虽然有道德选择与决定的能 力，或者说有向善的能力，但如果人的这种能力得不到道德权利上的保障，那么 它在实践中也是得不到发挥的，结果会导致人的道德尊严、道德自由境界都得不 到保证。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道德自由权是衔接意志自由和道德自由境界的桥 梁，因此它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其实，从道德权利的意义上去理解道德自由也不乏其人，如哈特曼认为，“道 德自由意味着人在理解道德必然的情况下，可以自由地发挥自身的意志力 量，去创造和追求价值，它不仅应受法律的保护而且也可以在这个保护圈之 外”o ，又认为意志自由是q ”人们保留着遵守道德原则或反对这些道德原则 的能力”7 ，可见这些论断都是道德自由在道德权利上的表述。 主要参考孟子尽心下 问接引用：万俊人现代西方伦理思想史北京大学出版社9 2 页 7 同上3 8 页 4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一、道德自由的内涵 1 道德自由的定义道德自由不是一个含义单纯的概念，它在不同的伦理 语境中往往被赋予不同的含义，所以在给道德自由下一个全面的定义之前，我们 先来考察一下它可能包含的内容。 道德自由首先让我们联想到的恐怕是意志自由。意志自由最先是从伦理的角 度提出来，后来发展成在哲学意义上对自由与必然，决定论与非决定论的探讨。 在伦理学范畴里，意志自由是虬”指人在行动时对善与恶，道德与不道德的一 种选择自由”1 ；道德自由是“人们独立自主地进行道德选择和决定的能力” 2 ，而人们道德选择和决定的自由当然包括人们在善与恶，道德与不道德之间的 选择自由，也就是说意志自由是道德自由的一个向度，我们可以从意志自由的意 义去理解道德自由。如唐凯麟编著的伦理学一书认为，“它( 道德自由) 包 括两个方面：一是主体能够自主地作出道德抉择，二是主体将道德抉择付诸实践 而无阻碍的现实状态。这两个方面相互联系，共同构成道德自由的结构。孔子说 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讲的就是道德自由中主体意志自由这一方面。但这 种自由仅仅是对意志活动的条件和特性的规定，还只是一种心理学意义上的自 由。主体依据这种自由可以选择恶，也可以选择善，但他必须因此而对自己的抉 择负道德上的责任”3 ，可见，这里所说的道德自由包括两个向度，其中 意志自由就是它的一个方面。我们在平时的阅读中，也经常发现学者们在意志自 由的意义上来使用道德自由一词，这都说明了人们从意志自由的意义去理解道德 自由已达成共识。 其次人们还从道德权利的意义上理解道德自由，如“道德上的自由可一般表 述为，一个人根据一定的道德原则拥有的行为或不行为的自由一是根据某种 道德原则的要求以行为或不行为的方式履行某种义务的自由，一是在不违背一定 道德原则的前提下自主选择行为或不行为的自由”4 。从道德权利的角度看，道 德自由意味着人们在道德生活中有按自己的意志进行道德选择与决定的权利，也 就是人们有道德自由权。其实，道德自由权是人们的道德自由能力的应有之义， 因为既然人们有独立自主的选择善行的能力，而且这个向善的能力与人类的道德 尊严密切相关，那么我们在道德上就应该尊重并保障人们的这种向善能力，因为 朱贻庭主编：伦理学大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2 0 0 2 年柏页 2 朱贻庭主编：伦理学大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杜2 0 0 2 年i o 月，4 0 页 3 唐凯膀编著：伦理学 高等教育出版社1 8 9 页 4 余涌：道德杈刊研究 中国编译出版社2 0 01 年i o 月3 0 一3 l 页 5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人们的这种向善能力在道德实践中并不是自然而然地就能得到发挥，而需要我们 在道德权利上的尊重与保障。道德自由权可以是道德权利的一个具体内容，也就 是说，道德自由与道德权利在内容上有部分重合的可能，因为自由要得到具体的 实现就必须还原为一定的要求权，。有做的权利”应该是“有做的自由” 的一个合理要求，道德自由也不例外 再次，道德自由还被理解为道德修养所达致的一种完满境界人虽然有向善 的能力。但人性邪恶的一面使得人不可避免地有向恶的可能，或者至少使得人在 从善的时候由于是受外力迫使的结果而处于种不自由的状态，因此为了维护人 的尊严并保证人能从善，我们便从道德修养的角度去理解道德自由，希望人们在 培养道德情感、内化道德规范的基础上自觉自愿地履行某种遂德义务，从而获得 完满的道德自由境界。从道德修养的意义上去理解道德自由非常普遍，有时甚至 被理解为道德自由唯一合法的内容，如伦理学大辞典对道德自由的理解虬” ( 道德自由) 亦指道德修养所达到的高度完满的境界，真正的道德自由是基 于对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认识和对反映人类进步的崇高道德的高度自觉地遵守 当人们认识到社会利益与自己的利益不可分割时，就自觉、自愿地在没有外在强 制的情况下履行某种道德义务，从而获得完全的道德自由”，我们认为，道德自 由不单单是道德修养上的表述，还应该被理解为一种道德能力和权利。当然，道 德自由境界是道德自由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向度，它是道德自由的理想状态，无论 是道意志自由还是道德自由权都将在那找到其完美的形式。 道德自由应该包含的内容大致不出以上三个方面，由此我们可以把道德自由 定义为：道德自由是人们根据道德必然规律独立自主地进行道德选择与决定的一 种能力、权利和境界。首先这一定义包括三个基本向度，一是道德自由能力，我 们理解为人们的意志自由；二是道德自由权，它是道德自由在道德权利上的表述； 三是道德自由境界，它是道德自由在道德修养上的一种理想状态道德自由的这 三个基本向度相互联系。从不同的角度共同构成道德自由丰富的内涵。道德自由 能力是道德自由权的前提与基础，道德自由权是对道德自由能力的尊重与保障； 而道德自由境界是道德自由能力、道德自由权的理想归宿。同时它又必须以意志 自由、道德自由权为前提。其次该定义还含有一个前提，即“根据道德必然规 律”，也就是说道德自由必须是据道德必然规律的道德选择与决定，这意味 着道德自由三方面内容的有效性有赖于人们对道德必然规律的认识与掌握，真正 的道德自由是基于对道德必然认识的基础上达致的自由，这便涉及到道德自由主 体的道德责任及其道德理性的问题，道德自由主体道德责任的负担从责任方面约 束道德自由主体偏离道德必然，而道德自由主体的道德理性则从理性认识方面去 朱黔雇主编：伦理学大辞典 七海辞书出版牡2 0 0 2 年l o 月，4 0 页 6 中南大学硕p 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保证道德自由主体对道德必然的认识与掌握，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道德责任和 道德理性是道德自由的应有之义。再次，该定义显然是对道德自由理想状态的抽 象描述，它从抽象的人出发预设人性本善、人有道德理性，进而在此基础上肯定 人们有根据道德必然规律独立自主地进行道德选择与决定的能力、权利和境界， 但当这种抽象的道德自由落实到现实中一个个具体的个人、还原为现实中具体的 道德自由实践的时候，则是相对的，有条件的，这种相对性、有条件性表现为具 体的、个体化的道德自由存在的风险及其对风险的控制，这种风险的控制过程贝q 贯穿着道德自由的具体实现过程。 2 道德自由的特征根据道德自由的定义，我们可以从中推出道德自由的 两个基本特征，一是道德自由是对道德必然的认识与自觉运用；二是道德自由是 作为主体的人在道德生活中的自抉自主。 2 1 道德自由是在道德必然限制下的自由道德必然是虬“反映社会发 展客观要求的道德原则和规范的绝对性、无条件性和不可违背性”6 。道德的必 然性不同于自然的必然性。q ”自然的必然性是不依赖主体而独立存在的，人 们可以认识它、利用它，却不能创造它。而道德必然性则是依赖于利用它的主体， 是一种自觉自为的、与作为主体的人的理性相联系的必然性，它不仅不能离开人 而存在。而且还必须通过入的自主行为才能得到体现和实现”1 道德自由首先 在于对道德必然的认识，它是道德主体获得道德自由的前提。没有道德主体对道 德必然规律的认识与掌握，即使社会为道德主体提供最充分的道德自由条件，道 德主体依然无法获得真正的道德自由。对道德必然规律的认识与掌握意味着接受 道德必然的限制。从根本上讲，道德主体有自由就必然有限制，而有限制才会有 自由，如果一切都可以为所欲为，那将会导致人类道德的败坏和社会生活的瓦解， 最终也会导致人们自由的丧失。因此，道德自由必然意味着人们依据道德必然规 律而对自己行为的自觉限制。所以在道德自由中，自由与限制是内在同一的，限 制规定了主体自由的界限，自由只能是限制范围内的自由，可见，在道德自由中， 自由与限制同样是神圣的，愉快地接受道德必然的限制是我们获得道德自由的必 要条件。 其实，把道德必然的限制自觉地视为道德自由的内在因素恰恰是人作为理性 动物的本质表征之一我们虽然无法摈弃诸如本能、情欲、激情等非理性因素在 道德生活中的作用，但当个人不顾道德必然，凭自己的这些非理性因素进行选择 时，从表面上看，这种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的行为似乎十分自由，然而这种所谓 的自由却只是一种毫无规定性的、主观的空虚自负，事实上，道德主体在这里恰 恰是最不自由的，因为他不自由地沦为自己情欲、恶习的奴隶，导致道德品行的 6 唐凯麟编著：伦理学 高等教育出版社1 9 0 页 7 周上 7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堕落，并因此最终受到他人和社会的抵制和唾弃，从而丧失道德自由。所以，道 德生活应该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根据理性原则而具有的理性生活”o ，道德理 性才使得我们有所为、有所不为，从而在道德必然的限制下实现道德自由正是 因为人类道德理性的明察，才使得我们能自觉地意识到，限制道德自由并不是反 对道德自由，而恰恰是道德自由的实现形式，道德自由正是在必然与自由的内在 同一中获得了具体的实现。 2 2 道德自由是作为主体的人在道德生活中的自抉自主道德自由还意味 着道德主体在道德生活中的自主性、创造性，这集中体现在道德主体价值目标的 建立上价值日标是“个体根据社会道德的要求和自身的生活理想在实践基 础上整合而成的，用以支配自己具体道德活动的总体的和最高的目标和方向”9 ， 价值目标的建立保证并体现了道德主体在道德生活中的自抉自主首先，价值目 标是个体维护道德自我的前提。在价值目标的基础上，道德主体才有力量保护道 德自我，使之不受当前不良环境的影响与束缚，并始终能够按体现道德必然规律 的道德原则和规范行动；特别在新旧道德的冲突与交替过程中，价值目标能够便 道德主体站在反映时代精神和历史发展趋势的高度上，批判旧道德，维护新道德， 从而积极地促进人类道德的革新与进步其次，价值目标是个体维护道德自我的 动力与导向力。道德主体只有形成自己的价值目标才能获得维护个体道德活动之 主体性地位的动力和导向力，并因此推动道德主体积极地把自己道德意识中的核 心原则和规范付诸实践，从而实现自己具体的个体化的道德自由。最后，价值目 标的建立体现了道德主体在道德生活中的主动性与创造性。价值目标使个体的全 部道德意识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有机整体，这个有机整体表现为个体生活的一种 总的意向和目标，它贯穿于道德主体所有具体的道德活动中，使得道德主体在各 种各样的矛盾与冲突中能够服从一个根本的意向和目标，从而保持自身的主体性 与创造性。 价值目标既是道德主体在长期的道德实践活动中积淀成的自我的最高道德 原则和方向，又是道德必然规律的反映，它是客观性与主观性、社会性与个体性 的统一所以价值目标是道德主体实现道德自我的平台，没有价值目标的建立， 即使道德主体能够认识和掌握道德必然，但因为没有出于主体的动力和导向力， 道德主体还是无法维护自己在道德生活中的自抉自主，此时道德主体对道德必然 的遵从也只能处于他律阶段。从价值目标的角度上看，道德自由意味着道德主体 在自我价值目标的指引下，能够排脱他人和社会意志的不良干扰与束缚，自觉自 愿、坚定不移地按照体现道德必然规律的内心道德法则行动，从而维护自己在道 德生活中的自抉与自主。 周辅成编：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 第一卷) 商务印书馆2 8 0 页 9 唐凯麟：伦理学 高等教育出版社1 7 8 页 s 中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二，道德自由的确证 道德自由的确证包括事实上的确证和价值上的确证两个方面。道德自由事实 上的确证亦即道德自由在经验事实上是如何可能的，它属于人类道德自由能力方 面的确证；道德自由价值上的确证亦即道德自由在道德价值上有没有提倡的意义 与价值，它意味着道德自由的功能与意义，这我们留到下一节“道德自由的功能” 再加论述。本节我们主要论述道德自由事实上的确证。 道德自由事实上的确证也就是人类在经验事实上有没有道德自由能力。我们 只有确证了人有道德自由能力，人的道德自由权、道德自由境界才有了赖于存在 的经验基础，反之，人如果没有道德自由能力，一切都是被决定好了的，那么人 也就无所谓什么道德自由权、道德自由境界了。道德自由事实上的确证包括两个 方面，一是人究竟有没有意志自由，它表现为伦理史上意志自由论与决定论的争 论；二是人究竟有没有向善的可能，也就是入究竟有没有在善恶之间、道德与不 道德之间主动选择善或者道德行为的天性或倾向，它主要表现为伦理史上关于人 性善恶方面的争论。意志自由方面的确证是道德自由的前提，人只有有了意志自 由，一切才成为可能，它也是道德自由主体之主动性、创造性的保证；而人性方 面的确证是道德自由功能与意义的保障，如果人性是恶的，那么提倡道德自由无 异于放纵人类的邪恶，打开“潘多拉”之盒，因而道德自由不仅失去了存在的意 义而且还应该成为我们的防范对象。道德自由这两个方面的确证相辅相成，共同 构成道德自由事实上的确证，只有意志自由而没有人性善方面的保证，那么所谓 的道德自由也只能是一种恶的存在；而只有人性善而没有意志自由作为基础与前 提，那么道德自由只能是一种缺乏道德主体之主动性和创造性的存在，所以单独 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足于构成道德自由事实上的确证。 1 ，意志自由的确证 i 1 决定论的观点为了公允得立论，我们先站在决定论的立场尽可能地阐 述决定论的观点。在决定论者看来，人是没有意志自由的，人的行为无一例外地 是在外在强制或者内在强制作用下的结果。 首先是外在强制，外在强制又分为两种，一是外力不通过行为主体的意志丽 纯粹从肉体上强制行为主体行为，比如逼供者硬拉着冤屈者的手在状纸上按手 印，在这种情况下，行为主体无论从肉体上还是从精神上都是没有自由的；二是 外力通过强制行为主体的意志从而使他作出某种行为，比如抢匪把刀架在路人的 脖子上叫他把钱拿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路人虽然主动地把钱拿了出来。但他却 是意志不自由的。有人会闯，路人是为了保命而自愿选择把钱拿出来，难道这不 是意志自由吗? 在这个提问中，“保命”是果，“把钱拿出来”是因，“保命”的 果是控制在抢匪手中，而且为了“保命”的果路人只能选择“把钱拿出来”这个 9 中南大学硕七学位论文 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因，所以因和果可以说都控制在抢匪手中，因而路人当然没有意志自由了，或许 还有人会说：“路人还有死这一选择啊! ”，但是自由选择总要依据行为主体的承 受能力而需要有个限度，否则自由就会变成绝对的因而也只能是虚幻的自由。 其次是内在强制，内在强制涉及到个体心理学的问题，内在强制是。我”对 。我”的强制，这是由于自我意识作用于主体心理的不同层面而导致的不同层次 的自我造成的。自我意识作用于人的理智层面形成理智自我，作用于人的情欲层 面形成欲望自我。那么，理智自我对欲望自我的强制对行为主体来说是自由的， 还是欲望自我对理智自我的强制对行为主体来说才是自由的? 伦理学家们都乐 于肯定理智自我对欲望自我的强制才是自由的，并以此作为人们承担道德责任的 一个前提。但是，如果自由还应该包括行为主体的自由体验，那么我们就不能武 断地宣称理智自我对欲望自我的强制才意味着自由，对于一个天生欲望强烈而理 智相对薄弱的入，我们虽然可以强制地使他按理智行动，但我们决不能说他那些 勉强的，使他郁郁不乐的理智行为是意志自由的。可见，内在强制的自由不能武 断地说理智对欲望的控制或者欲望对理智的控制对行为主体来说才是自由的，这 要考虑到个体的性格问题，对于理智型性格的人来说理智对欲望的控制是自由 的，面对于欲望型性格的人来说则是欲望对理智的控制才是自由的。但是，基于 性格的自由是真实的吗? 当我们进一步考察性格的形成过程时我们发现，我们性 格的形成是我们无法掌握的，而是在环境作用下的结果，而且按心理学家的分析， 我们的性格在五岁左右( 在人的理性成熟之前) 就已经定型，因此我们根本没有 任何选择的余地，所以基于性格的自由也只是一种幻觉，人终究只是环境的傀儡， 即使是人内在的自由也只不过是外在客观环境间接强制的结果。 那么，在既没有外在强制也没有内在强制的情况下人应该是意志自由了吧? 但是，即使存在这样的行为，那也要么是违背常理的神经质的行为，要么是神灵 的行为，而人作为理智与欲望的结合体，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行为几乎是不可能 的。这便涉及到人类行为的因果性问题，人作为理性的动物，他的大部分行为都 是有因果性联系的，而行为的因果性又不能凭空出自于人的主观臆断，而只能是 在外在环境的刺激下根据自然必然规律作出反映的结果，因而人行为的因果性只 能是自然因果律的一个链条。人是不可能有意志自由的。 1 2 意志自由的确证以上是我们对决定论逻辑上的完整论述，要打破决定 论的论证，首先我们要从经验事实中找出反例证，然后为这些反例证提供一个理 论支撑，然后我们就可以从这个理论中推倒出更多的反例证。 我们发现，如果人真的像决定论者说的那样，只是环境的傀儡，那么首先就 不会有所谓的人化环境及其发展，因为如果人像动植物一样在环境面前只是受动 的存在而没有丝毫的主动性和创造性，那么人类就永远不可能超越环境，更不用 1 0 中南大学硕j 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说要改造环境了。而事实上入化环境的出现及其发展，甚至是自然环境的破坏与 失衡，都印证了人类的主动性和创造性，都是人类意志自由的体现；其次，如果 人只是环境的傀儡，那么也就不会有人的发展，如果人的性格在五岁左右就已经 在环境的作用下定型，那么人就只能是环境与他人意志的复制品而断无发展与变 化的可能，但事实上，入却是一代一代地向前发展的，这证明了人不可能只是复 制品而且具有超越、突破环境与他人意志的意志自由。可见，人以及社会的发展 都可以说是入意志自由的体现。 那么，人的意志自由又是如何可能的呢? 我们认为，意志自由与人理性的成 熟有关。理性的成熟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理性对个人的自我认识，亦即理性对 个体的欲望、目标，价值等等各方面都有了较为全面、深刻的了解，从而形成清 晰的自我认识，这正是意志自由之主体性的保证；二是理性对外界的认识，也就 是理性对个体所处的客观环境，对与实现个体欲望、目标、价值等有着决定性联 系的各种客观环境的认识与掌握，这是实现意志意向的重要条件；三是意志力的 增强，意志力的增强意味着个体能抵制各种外在的或内在的不良因素的阻碍与干 扰，坚持按理性行动，这是意志自由意志力上的保证。可见，理性的成熟包括意 志自由的所有心理上的条件，加上个体身体上的健康与成熟，足于构成了意志自 由的基础，而且理性的成熟与意志自由呈正比例关系，一个人的理性越成熟，那 么他的意志自由度也就越高。一般认为，人理性的成熟大约在1 8 岁，这就是为 什么1 8 岁成为法律定罪的一个年龄标准，人在1 8 岁左右时，开始有能力根据自 己的意志作出选择，这可以从青少年莫名其妙的反叛行为中得到印证。但是精神 分析家却认为，人的行为只不过是潜意识作用下的结果，因而人还是没有意志自 由的但是潜意识终究只是一种假设，而且即使真的存在所谓的潜意识，那也不 能否定人的意志自由，因为，如果人在潜意识面前是没有意志自由的，那么精神 分析疗法如何可能? 精神分析的要义在于帮助患者揭示其潜意识情结，从而使患 者在认清症结的情况下发挥主观意志摆脱潜意识情结的控制，所以精神分析疗法 是离不开主体之意志自由的，如果人是没有意志自由的，那么即使精神分析家成 功地揭示出患者的潜意识情结，患者因缺乏主动性还是不能摆脱潜意识情结的控 制。 但意志自由决不是毫无因果的纯粹偶然，否则意志自由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意志自由并不否定因果性，相反的因果性倒是意志自由的必然要求。但意志自由 的因果性并不等于自然的因果性，自然的因果性排斥人的选择，是不依赖人的意 志而必然起作用的客观实在；但意志自由的因果性包含人选择的自由，它体现为 人自己为自己立法，也就是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目标并在确定目标后自由地选择能 顺利达到目标的各种手段与途径。但这并不意味着人意志自由的选择是毫无理由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的纯粹的偶然，首先人作为有理性的动物其选择必然蕴涵着人自己的因果性，也 就是说人无论是目标的选择还是手段的选择，都烙上人自己意志的各种意向；其 次人的自由选择必须尊重自然规律，是在自然必然限制下的选择与自由。所以， 人的意志自由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人自我意志的外化，它意味着人利用各种物 质条件把自己的意志意向外化为一定的客观存在的物质的或者精神的样态，以此 体现人的目标、利益与价值，比如国家机构、政治法律制度、道德规范等等，都 是人类意志意向外化的结果。这些物质的或者精神的样态是大自然原本所没有 的，它们是人类意志自由的最集中体现；二是对自然规律的认识与利用，其实， 即使是人类自我意志的外化也渗透着人类对自然规律的认识与利用，因为人类自 我意志的外化是在一定的客观环境下进行的，因此它必须尊重并认识和利用客观 规律，否则人类自我意志的外化是不可能实现的。人类对自然规律的认识与利用 并不意味着自然规律对人的压制，而是意味着人在认识自然规律的基础上自由选 择和利用某些自然规律来为实现人类的目标服务，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人 是有意志自由的。人类的意志自由意味着对自然规律的选择，它可能是自然因果 律的一个链条，但它是人自由选择的一个链条，因此打上了人意志自由的烙印 从以上分析中我们得出，入的意志自由是人在认识与利用自然规律的基础上 自己为自己立法的结果，人自己为自己立法必须是在认识与利用自然规律基础上 的立法，而人认识与利用自然规律必须以入自己为自己立法为目标。可见，意志 自由既不排斥人的因果性，也不排斥自然的因果性，相反这两个方面的因果性是 相互渗透的，共同构成人的意志自由，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社会以及自然 环境才日新月异，不断地向前发展。 2 、人性方面的确证 道德自由的确证还包括人性善方面的确证。我们只有证明人性本善，或者至 少证明人性具有向善的可能( 也就是在具备一定的条件下人性可为善) ，才有可 能提倡人的道德自由，因为我们所说的道德自由只能是人们在对道德必然规律认 识的前提下道德行为的自由，而不是不道德行为的自由。 如果人性是恶的，那么道德自由是不能确证的首先。如果人性是恶的，那 么道德自由这一概念是不能成立的。因为如果人性是恶的，那么当人是自由时， 意味着人能按自己恶的本性行动，这时人的行为在大部分时候肯定是不道德的， 此时我们可以说人是自由的，但却不能说人是道德的；而当人是道德的时，必定 是入压制自己恶的本性的结果，这时我们可以说人是道德的，但却不能说人是自 由的。可见，在人性恶的前提下，我们既不能从自由中推导出道德，也不能从道 德中推导出自由，道德自由作为一个概念是不能成立的。其次，如果人性是恶的， 那么道德自由具有道德语言上的有害性。因为如果人性是恶的，而我们还在道德 1 2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生活中提倡人们的道德自由，那么将会助长人的私心与破坏性，从而瓦解我们的 道德秩序，破坏我们的社会生活，并最终导致人类的堕落甚至毁灭，所以在人性 恶的前提下，道德自由也只能是一种恶的存在。可见，道德自由需要我们在人性 善方面的保证。那么，人性善又是如何确证的呢? 2 1 人性中无疑地包含有善恶两种因子。在伦理史上，人性是善的还是恶 的，是利己的还是利他的，对此人们一直争论不休，而且对峙的双方都是大家迭 出，各自都不乏宏伟巨著对自己的观点进行令人信服的论证。这延续了几千年的 至今还是没有平息的争论正好有力地印证了另一种人性观，即人性中包含有善恶 两种因子。虽然我们对于人性善大于恶还是恶大于善或者人性中善是主导还是恶 是主导远不能取得一致意见，但人性中包含有善恶两种因子几乎是不争的真理。 事实上，即使是最悲观的性恶论者，也不会全然否定人性善的一面。性恶论者只 不过认为人性中恶的一面大于善的一面，亦即人性中占主导的是恶的一面；反之， 性善论者也不会浅薄到对人性恶的一面视而不见可见，人性中包含有善恶两种 因子应该是可以确证的。既然人性中包含有善恶两种因子，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 在道德生活中把人化约为自私而邪恶的动物而否定人们的道德自由了 2 2 人性中善恶两种因子的消长互动规律。人性中虽然包含有善恶两种因 子，但我们如果不能把握住两者的消长互动规律，那么这个命题虽然具有真理性 但却是没有多大的理论意义与价值，因为它的模棱两可性使它不足于构成任何理 论体系明确而又坚实的基础，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人性亦善亦恶论与人性无善 无恶论一样，只不过是思维的惰性，都没有多大的理论价值。那么，人性中善恶 两种因子又是如何消长互动的? 首先，人性善的因子是人性发展过程中的产物。在人类有道德生活之前，因 为人类还没有经过道德生活的洗礼，人性无疑是自私而且野性难驯的，人类的群 居生活只能靠人们的群居本能勉强维系，个体只按趋利避害懂得原则行动，不知 为他人、为群体为何物。所以在这一历史阶段，人性就是动物性，人对人“像狼 一样”( 霍布斯语) ，如果以道德的眼光来看，人性就是自私自利的，亦即是恶的。 其实，即使在人类道德生活早期，由于人性还没有经历足够的道德教化，人性更 多的还是动物性，此时的道德对人来说也只不过是一种他律的威慑性的存在，因 此表面上的道德行为还是属于人趋利避害的范围。而随着人类道德生活的不断发 展，特别是专门的道德教化的出现，人性中开始培育出利他的因子。人性中利他 的因子通过基因遗传的方式一代代沿袭下来，并随着人类道德生活的发展不断地 扩大，直至足以跟人性中利己的因子分庭抗衡，甚至有压倒利己因子的可能。随 着人性中利他因子的出现，人性的复杂局面出现了，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 地域中、不同的环境下，以及在不同的个体之问，甚至在同一个体的不同人生阶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段，人性中善恶两种因子的消长互动关系都呈现出不同的样态。于是，性善论、 性恶论、性亦善亦恶论、性无善无恶论等都找到了自己立论的经验事实上的根据，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不同的人性论都具有真理性，但同时又都是片面的。 其次，人性中善恶两种因子的消长互动关系取决于外在客观环境的发展变 化。人性的发展变化意味着我们不能抽象地谈人性，认为人有一个固定不变本性 很可能只是一个错觉。人性具有很强的可塑性，会根据环境的发展变化作出积极 的调整，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类才适应环境的变化，求得生存与发展。环境 ( 主要指社会环境) 有好有坏，相应地人性也呈现出善恶两种样态。在恶的环境 下，比如一个社会既没有抑善扬恶的风气，社会中的人们也习惯于损人利己甚至 恶意地去伤害他人，我们不可能指望个人能自动地弃恶从善，可能也有个别的人 能够这么做，但久而久之，他们总有一天也会失去向善的耐心，即使他们能够坚 持一辈子这么做，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们的下一代也会这样。比如在第二次世界大 战期间，目睹法西斯党徒群体性灭绝人性的各种行经，即使是再乐观的伦理学家， 估计也没有底气说人性是善的；反之，在善的环境下，人们自动会在各人利他行 为的良性互动中学会关照他人和社会的利益，作出利他行为来，比如前几年报道 的一些道德模范村，村民们之间的无私关照与互助是那么地蔚然成风、浑然天成。 丝毫没有勉强与造作之意。人性的这种随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还可以从心理学方面 去解释，首先人作为一个类具有相同的样貌与心理机制，所以人在某种程度是可 以相互感通的，这是人们的行为能形成良性或者恶性互动的原因；其次，人作为 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封闭的个体，对自我行为的评价与调整最终只能根据外在客 观的环境，所以环境对人的影响无疑是重大的。可见，人性问题其实就是个环境 问题，脱离环境而抽象地谈人性只能使我们陷入没完没了的毫无意义的争端中 那么，人性中善恶两种因子的这种消长互动规律是否可以作为道德自由人性 方面的确证? 我们认为是可以的。因为，我们这个历史阶段的道德环境无疑是一 个好的道德环境，这至少在我们国家是如此的。我们时代好的道德环境主要表现 为三个方面，一是社会道德原则和规范具有权威性，也就是我们社会的道德原则 和规范是得到公众普遍认可并自觉遵守的；其次，社会具有良好的抑恶扬善的风 气，也就是我们的社会舆论或者道德评价机制是健全的，人们作恶必受到惩罚， 而行善则得到褒奖；再次，人们之间的交往在某种程度已经形成利他行为的良性 互动，也就是道德责任、道德义务已经深入人心并成为人们行为的内在动机。所 以，在我们这个时代，人性善是可以确证的，正因为如此，我们要抓住时机，提 倡并保障人们的道德自由，以在更高层次上形成与促进人们道德行为的良性互 动。 1 4 中南大学颂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与功能 三、道德自由的功能 道德自由的功能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维护人的道德尊严；二是降低道德 风险 1 、维护人的道德尊严道德自由是人按照自己的意志( 体现道德必然规律) 独立自主地进行道德选择与决定。在道德生活中，一方面，道德自由使人摆脱自 然因果律的必然限制，根据人的愿望与目的，自己为自己立法( 即自律) ，因而 人是自由丽尊严的；另一方面，道德自由使人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自足的存在， 是目的本身，拥有最高的价值，因而人不同于物的存在，具有绝对的尊严。道德 自由正是通过这两个向度，在人类道德生活中维护人的价值与尊严，人类道德生 活的道德自由度越高，就越能体现人的价值与尊严，因而其道德价值也就越大。 记得在网上的一次关于人的尊严的讨论中有人这样发问，既然人是天地间最 高的存在物，尊严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思( 意义) 呢7 “人类”摆架子给谁 看呢? 给猴子看吗? 猴子能懂得尊重人吗? 尊严是在反抗某一凌驾于我们之上 的有理性的存在物的情况下才有存在的必要，既然这一存在物是不存在的，所以 我们的尊严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大可摘下亚当身上的那几片树叶，像猪狗一样地 生活m 。对于这种责难，我们只能说，某些东西只能靠信仰来把握，这些靠信仰 来把握的东西，大都是人的生存或者是人之为人的根本前提。人生的意义与价值 是人活着的信仰，人的尊严是人之为人的信仰，对这些信仰人的理性应该给予尊 重，因为对它们的追闯很可能瓦解它们的存在，从而最终导致人生活质量的下降， 即使理性坚持它的追问( 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我们也没必要过于认真，因为 理论上的可能或不可能并不意味着这些信仰自身的可能或不可能。比如人类理性 知道，人孤伶伶地生活在茫茫宇宙之中，转眼即逝，人的存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这显然并没有妨碍我们追求人生的意义与价值，并积极健康的活着。人的尊严 就是这么一个信仰，对它是不应该进行理性追闯的，因为理性追求的是不变的因 果律，它必然要在人类尊严之上设置一个更高的目的因，从而把人类尊严降格为 手段并瓦解人类尊严的存在，而人类尊严的丧失最终会导致人性的堕落。 2 ，降低道德风险当我们说道德自由可以降低道德风险时，很可能遭致许 多人的强烈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道德自由不仅不可能降低道德风险，相反地 倒是道德风险的始肇者。根据伦理学大词典对道德风险的界定，道德风险是 “指某些道德原则和规范在现实生活中的推行，践履有可能导致不理想效果 或负面影响的危险性，亦指可能的道德行为在实际过程中的不确定性。这种道德 行为的不确定性既可以指作为行为主体本身的可能道德行为的不确定性就 其来源而言，道德风险主要有三：一是指某些道德原则和规范的推行超越或严重 o 赵南元民主法制，伦理与科学在。克隆人现象”的背后研卜资料 1 5 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道德自由的内涵| j 功能 滞后某一具体的社会组织或团体的实际情况，有可能导致道德价值的扭曲和失 灵：二是指社会所采取的行为措施有可能对社会道德状况和水平产生消极影响； 三是指个体成员在道德表达上的不确定有可能使社会道德蒙受一定的风险。一i l 。 从中我们发现，个人道德表达上的不确定性是道德风险的一个根源，而道德自由 很可能会增加个人这种道德表达上的不确定性，从而加剧我们的道德风险但同 时我们还发现，道德原则或规范的滞后或超前也是道德风险的一个根源，而且道 德风险的这两个根源之间存在着很有意思的悖反现象，即当道德风险由个体道德 表达上的不确定导致时，为了降低风险，我们显然要加强道德规范或原则的确定 性与权威性，但当道德规范或原则的确定性与权威性得到强化时，因为道德规范 或原则不可能是永远绝对正确的，因此我们很有可能步入由道德规范或原则的滞 后性或超前导致的道德风险；同样地，当道德风险由道德规范或原则的滞后性或 超前导致时，为了降低风险，我们显然要在某种程度上加大个体和社会的道德自 由度，使道德规范或原则公开接受公众的审视与批判从而降低其存在的风险，但 如此一来又有可能步入由道德表达上的不确定性导致的风险所以，说道德自由 是道德风险的一个根源是对的，但因此而全然否定道德自由则是片面的，正如因 为道德规范或原则的风险而全然否定道德规范或原则也是片面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