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专业论文）“三农”问题的破解：约束条件及对策研究.pdf

摘要 “三农”问题已经成为中国当前最大的经济、政治、社会问题。党的十六大把解决 “三农”问题摆在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位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把解决“三 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要破解这一难题，必须对影响这一问题破解的约束 因素进行详细、系统、全面、科学的分析，明确现阶段“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约束 性因素到底是什么”这一非常重要的命题。但现阶段由于“三农”问题越来越复杂，已 经由单项问题演变为综合问题，由2 0 世纪8 0 年代单纯解决农民温饱问题演变为现在的 以增加农民收入、扩大农村市场消费、促进农村劳动力转移以及由此引发的就业、社会 稳定、社会保障等经济和社会问题。当前理论界关于“三农”问题的讨论基本只关注农 业土地投入问题、农地产权问题、农村工业化和城镇化问题等对策建议方面，忽视了影 响“三农”问题解决的根本原因，从源头上分析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约束性因素的 研究少之又少。本文独辟蹊径，在分析影响“三农”问题的约束因素时，建立了函数分 析模型y _ f ( s ，q ，p ，k ，t l ) 、】，5f 9 ( 口( 6 ) ，足( 6 ) ) 等，并以此模型为基础，分析、归纳 了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几大约束性因素，即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这个内在约束、建 国以来政府对待农民时的角色定位形成的主导性约束、农民自身的主体约束以及外部环 境约束，并且认为这四大约束共同决定了中国“三农”问题发展的必然趋势和解决的基 本模式。中国解决“三农”问题的基本模式，既不能是外生性变量决定的，也不可能移 植外国的，更不能照搬外来的理论去解决中国的“三农”问题。并且随着人口的增长， 对“三农”问题解决起主要制约作用的基本国情矛盾将越来越突出，而且从中长期看不 可能根本改变，只可能有所缓解。“三农”问题的解决只能是标本兼治。在“治本”的 同时，治标的目的是缓和矛盾并为“治本”创造条件。中国的国情和农村改革的实践证 明，在解决“三农”问题的选择中，并没有最优解，而只有次优解。基于此，笔者提出 了组织建立农民自己的经济实体和组织实体、逐步取消全部的农民负担并给农民同等的 公民待遇、建立一个动态高效的服务型政府、逐步推进深化市场取向的“三农”问题解 决方案。 关键词：“三农”问题约束因素对策 第1 章导言 第一章导言 第一节选题的缘由及研究的意义 一、选题的缘由 近些年来，“三农”问题日益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也是当前党和政府最为 感到头疼而又亟待解决的问题。党的十六大把解决“三农”问题摆在了国民经济和社会 发展的重要位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把解决“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 可以说，“三农”问题是关系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全局的重大问题，也是关系中 国可持续发展的重大问题。虽然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和农村经济取得了巨大成就，农 产品供给也实现了长期短缺到总量基本平衡的历史性突破，农民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大 幅度提高，但是我国人多地少的国情，再加上我国长期以来牺牲农业、农村和农民的非 均衡发展战略导致“三农”问题日益突出并复杂化。由于这一问题的复杂性、系统性和 敏感性，所以选取什么样的角度和具体的对象进行分析让我颇费思量。最终，经过对现 有的大量有关文献资料的整理分析并在导师石五学老师的指导帮助下，最终确定了从大 量纷繁复杂的事物背后的原因入手，把影响制约“三农”问题解决的因素作为研究的重 点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建议。本文之所以选择“三农”问题作为研究课题，还基 于以下几方面背景的考虑： 1 、“三农”问题已经成为中国当前最大的经济、政治、社会问题。( 1 ) 、“农业”问 题是中国当前最大的经济问题。因为农业不仅直接关系到国民经济的发展，而且关系到 我们能否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能不能顺利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农 业、农村和农民问题是关系到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全局的重大问题。没有农村的稳定 就没有全国的稳定，没有农民的小康就没有全国人民的小康，没有农业的现代化就没有 整个国民经济的现代化。( 2 ) 、“农民”问题是中国当前最大的政治问题。中国几千年的 历史就是一部以农民活动为主题的历史，历史潮流的演变、社会的兴衰都与农民问题有 着直接的联系。无论是古代还是近、当代，农民都是社会发展的重大政治力量，农民问 题都是社会发展中的重大政治问题。( 3 ) 、“农村”问题是中国当前最大的社会问题。农 村问题实际上是农村社会全面发展进而使整个中国社会全面发展面临的重大问题，是一 个农业、农村经济、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应该把“三农”问题看作是中国经济政治社 会的重大问题，而且还是我们当前最重大的经济、政治和社会问题。 。顾海良：科学的发展观一理解三农问题的新视角，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5 ，第1 2 页 1 第l 章导言 2 、“农业停滞、农村贫苦、农民贫困”是眼下“三农”问题日趋突出的真实写照。 首先，农业仍然是弱势产业。农业耕地保有资源匮乏且呈现逐年减少趋势，中国人 均耕地面积仅相当于世界人均耕地面积的1 3 。由于城市扩张速度的加快以及产业结构 调整等因素的影响，粮食播种面积也在逐年下降；而且由于农业的技术构成、资本有机 构成和劳动生产率低，农业生产资源环境恶化；以人力和畜力为主要动力的耕作方式在 农业中仍然占居主要地位，导致农业劳动的边际生产率趋近于零，些地方出现撂荒现 象，农业的增长率大大低于工业的增长率。 其次，农村仍然是弱势地区。农村的生产、生活基础设施缺乏，科技、教育、文化 都十分落后，乡村交通、能源、生活用水、通讯、教育、卫生医疗，农田水利等基础设 旆少而陈旧。农田水利工程设施年久失修和老化，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下降；农村商品 化、市场化的程度低，自给半自给经济占相当比重；由于信息闭塞，辐射面较小的区域 性市场仍然是主体，作为现代市场经济重要标志的金融市场、劳动力市场、信息市场、 房地产市场、技术和信息市场等等还很不发达，甚至还不存在，更没有形成统一的市场 体系。 再次，农民仍然是弱势群体。农民收入增收缓慢，农民生活水平偏低，农村的消费 需求在1 9 9 7 年以后甚至是萎缩的。统计数据表明，农民人均收入增长率从1 9 8 4 1 9 9 6 年连续1 3 年都低于g d p 的增长率，1 9 9 7 2 0 0 0 年连续4 年首次出现改革以来的农民收 入增速下滑，分别下降4 6 、4 3 、3 8 、2 1 。1 9 9 8 年以后，农民务农的收入连续 3 年分别减少2 3 、4 5 、2 5 。农村贫困人口仍有3 0 0 0 万人，此外约有2 0 0 0 多万人 处在温饱线的边缘，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就会重新返回到贫困的行列。“头税轻、二税 重、三留五统无底洞”是农民负担沉重的典型描绘。城乡居民收入以及生活水平和生活 质量差距迅速拉大，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越来越明显。2 0 0 0 年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大体只相 当于1 9 8 5 年城镇居民的消费水平，城乡消费水平断档1 5 年。再加上农民组织化程度低， 缺乏集体谈判能力，侵害或弱化农民权益的事时有发生。农民缺乏社会保障，不能享受 公共卫生、医疗和教育，而且社会大变革的时期，农民精神压力增大，边缘化严重，缺 少人文关怀，有被现代文明所抛弃的危险。 3 、当前理论界提出的解决“三农”问题的办法仍然存在很多模糊不清甚至似是而 非的地方，因此有必要加以进一步的分析。理论界围绕“三农”问题的争论广泛而尖锐， 也产生了丰硕的成果。但是，当前理论界的许多关于“三农”问题的讨论都只关注于农 。壬彦霞：试论三农问题的成因及破解对策，2 0 0 4 ，第2 3 页 2 第1 章导言 业土地投入问题、农地产权问题、农村工业化和城镇化问题等方面，而忽视了影响“三 农”问题解决的根本性制约因素，从源头上分析制约“三农”问题解决因素的少之又 少。而中国特殊的国情和复杂的乡情也造成了“三农”问题解决中制约因素的复杂性、 多样性、特殊性。深入的分析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原因，对于理清解决“三农”问 题的思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本文要研究的对象仅限于影响中国“三农”问题解决的 因素。通过研究我们希望能够回答这样一些提问：目前理论界提出的解决“三农”问题 的方案和建议带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 当前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因素到底是什么? 在当前农村土地收益日趋下降的现状下，在城市化、工业化加速的情况下，“三农”问 题解决的可能性和现实性到底有多大? 二、研究的意义 首先，“三农”问题始终是一个关系我们全党和国家全局的根本性问题，是一个至 今仍难以破解的世纪难题，历届政府忧心忡忡并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要破解这难题，首先必须对影响这一问题破解的原因进行详细、系统、全面科学 地分析，明确现阶段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约束性因素有哪些。但现阶段由于“三农” 问题越来越复杂，已经由单项问题演变为综合问题，由2 0 世纪8 0 年代单纯的产量和食 品质量问题演变为现在的以收入、消费和就业为中心的经济和社会问题( 现阶段“三农” 问题主要体现在农民的收入、农村市场消费和农村劳动力转移以及由此引发的就业、社 会稳定、社会保障等问题) 。在经济全球化和市场经济的冲击下，农业的发展越来越受 到资源和市场、农民和政府的多重约束。在这种情况下，深入的梳理“三农”问题的 解决中到底有哪些因素成为障碍，这是在解决“三农”问题的过程中必须完成的理论研 究课题。本课题正是适应这一研究需要，对在实际生活中纷繁复杂的影响“三农”问题 解决的约束性因素作了深入系统的研究，期望弥补这方面的欠缺与不足。 其次，如前所述，当前理论界的许多关于“三农”问题的讨论都只关注于农业土地 投入问题、农地产权问题、农村工业化和城镇化问题等方面，而忽视了影响“三农”问 题解决的制约因素，从源头上分析“三农”问题解决中约束性因素的少之又少。而中 国特殊的国情和复杂的乡情也造成了“三农”问题产生原因的复杂性、多样性、特殊性。 对于“三农”问题困境的破解及未来发展趋势，学者们提出了很多有益的见解。本文独 辟蹊径，在对现阶段各种解决“三农”问题的方案措施进行细致评析的基础上从源头上 分析制约“三农”问题解决的因素，以期发现“三农”问题演变的内在逻辑，找出影响 第1 章导言 其破解的各种约束性因素并为以后的研究理清思路。在此基础上，本文从高度紧张的人 地矛盾这个内在约束、建国以来政府对待农民时的角色定位形成的主导性约束、农民自 身的主体约束以及外部环境约束四个角度详细的剖析了现阶段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 约束性因素，以期为以后的解决方案提供参考。 总之，从理论和现实的角度来看，深入的分析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约束性因素， 不仅对于理清解决问题的思路有定的理论创新意义，而且对推动“三农”问题的解决 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第二节对当前理论界有关解决“三农”问题思路的评述 一、对制度学派解决思路的评述 按照阿尔钦的观点，产权的定义可以表述为：“产权是一个社会所强制实施的选择 一种经济品的使用的权力”( 阿尔钦，1 9 9 4 ) 。西方产权理论对产权的组成有比较一致的 看法，认为其是由一系列权力束组成：“个人对资产的产权有消费这些资产，并从这些 资产中取得收入和让渡这些资产的权力或权力构成”( 巴泽尔，1 9 9 7 ) 。也可以说，产权 是由使用权，受益权和让渡权等一系列权力构成的一个权力束。具有浓厚法学色彩的产 权理论是西方经济学家关注和研究的重要理论问题之一。西方经济学家关于产权的经济 实现由产权所发生经济利益关系理论，对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确立和完善具 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这当然也对我国农村的一些问题的解决起到重要的分析指导作用。 据此，有些学者从不确定性出发，将我农村中的许多问题纳入制度经经学的范畴进 行分析，认为农村集体所有制存在产权不清晰、权责不明确的问题，特别是农村的土地 的所有、使用、流转、征用制度以及空间权益方面出现了许多问题。据此，许多专家学 者提出一系列的建议和对策。文风华等人通过分析指出，我国当前农村集体所有制的所 有权与承包权的不确定性是一个根本制度缺陷，并据此认为自耕农所有制才是我国土地 产权制度的理想模式。另外一些学者主张中国采取西方的大农场制度，实现农业的规 模化经营 ，还有一些人主张把土地收归国有 。实际上，“制度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因为从中国现阶段的制度演变过程来看，制度是一定的资源约束的结果，是资源禀赋之 。文风华、马超群等：从不确定性看我国农村土地产权制度模式选择，湖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4 年o l 期 第4 5 页 。霍向东、刘永涛：对农业产业化的再认识，武汉科技学院学报，2 0 0 5 年o l 期，第7 8 页 。颜运秋王泽辉：国有化：中国农村集体土地所有权制度变革之路，湘潭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5 年0 2 期 第1 0 5 1 0 6 页 。温铁军；“三农”问题与世纪反思，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4 第l 章导言 下的要素结构变动的结果，一定的要素结构和它内涵的利益结构所形成的制度，其实和 它的资源禀赋存在高度相关。西方国家几百年的殖民地掠夺使其早先一步走上了工业化 道路，他们有条件来改变他们的资源约束。他们侵占了南北美洲和大洋洲、非洲这四块 大陆，对这四块大陆的占领大大改变了他们进入工业化的资源约束，这样才有条件谈制 度。但是中国以占世界7 的耕地养活了世界2 2 的人口，在这种资源禀赋条件之下， 作为后进入的工业化国家的中国又受到如此严重的资源约束，如果我们没有条件改变资 源约束，谈制度也难免类似于奢谈。如果不把握较大的国情矛盾，恐怕在很多问题上会 出现意识形态化地讨论问题导致的认识偏差。 所以，在一定资源约束条件之下要素结构变动形成的制度是结果，而不是前提。另 外还牵扯到我国制度特别是农村土地制度变革的成本问题。那么，土地制度成本是什么 呢? 土地制度成本就是：一般土地密集型的农业绝对没有规模效益可言。这也是农业经 济科学家面临的最大难题。从农业经济学得以成立的内在科学逻辑看，无论是在传统社 会还是现代社会，都只有靠不断增大土地规模，才能以增大的绝对地租来支付技术投入 和资本投入追加的成本。因此必然内生出一种机制，就是大农场的不断扩张：在没有资 源约束的条件下，大农场可以扩大到几千公顷。商品化大农业的内在机制造成的追求就 是土地的扩张，否则没法支付技术和资本的投入造成的新增成本，而这又是恶性循环的。 例如，巴西的资源条件比我们好得多，但是伴随工业化、大农场的出现，造成了大量的 无地农民。因此，巴西出现了世界范围最有影响的无地农民运动，也有大量的贫民窟和 饥饿。而在我国有限的耕地上养活1 3 亿人口，基本上消除了饥饿。这也许能够说明， 我们的这种现行的土地制度收益怎么估价都不会过分。 所以，在解决中国的“三农问题”时，我们不能轻易变动现行的家庭联产承包制度， 因为它的制度收益关系到每个人的安全。我们需要一个产权清晰、权责明确、科学有序 的农村产权制度安排，但是，在现阶段的人地矛盾和生产技术条件下，如果无法解决占 中国人口三分之二的农村人口的发展和就业问题，谈制度也难免类似于画饼充饥。这是 现在有关农业的经济科学理论也是产权制度学派必须回答的而且现在回答不了的最现 实的问题，这也许也表明这种理论具有非科学的特征 。虽然产权理论在解释中国许多 问题时具有很好的解释力和应用性，但是中国五千多年的历史和文化造成了中国不同于 西方的独特的国情和乡情，不能能把西方的理论一味的照搬照抄去解释中国的一切问 题。 o 温铁军：“三农”问题与世纪反思，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第1 0 6 - 1 0 8 页 。温铁军：三农问题与解决办法，中国改革农村版2 0 0 3 2 ，第3 2 页 第1 章导言 和所谓“技术进步”的贡献率难以提高。二是，任何一项技术都需要前期成本，改革前 这些前期成本完全由国家支付，现在市场化条件下，新技术的研发要通过市场化的途径 去运作，要投入大量的科研资金、技术及组织管理等要素，前期研发成本、风险成本很 高，所以研发出来的技术有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技术是要拿来卖的。但是，在我国高 度分散的小农经济条件下，一般兼业化的小农户不可能成为这种高价技术的投人载体。 这就不仅使农村的技术推广体系面临资金困难，而且引入成本过高导致农民实际收益下 降，造成研发资源的浪费。 而且，现实中农民所采用的新技术排在前两位的是农药和化肥，。农药和化肥都是 传统农业所使用的手段，是物化的技术产品。这说明我国农村对于农业科技的需求仍以 传统需求为主，对新技术尤其是非物化的技术产品的需求并不强烈。从农民的总收入来 看，当前农民收入增加的部分主要是靠从事第二、三产业获得而不是靠农产品的数量增 加和质量提高获得。所以，综上所述，由于技术的真假、市场的风险等外在因素和农民 自身资金缺乏、文化水平低、农业的低效益及单个农户生产规模小等内在因素，再加上 中国自身独特的国情和乡情的限制，要求把农民变成“经济人”，即农民能够自觉地对 所面对的技术机会做出较为理性的反应需要很大的服务成本。这也使我们看到农民对农 业新技术虽有一定的需求但是并不迫切，并且由于农民自身支付能力的限制对农业新技 术的需求强度也不大，仅仅依靠技术创新的思路来破解“三农”问题还缺乏理论和现实 支撑。 四、对以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为思路的评述 人们都在讲城镇化，这是近年来愈益普遍的一个话题，认为城镇化能够解决农业 形不成规模、农村发展及农民市民化问题，甚至称“城市化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 我们不妨对此进一步展开讨论。从短期上看，国民经济每年保持7 以上的增长速度可 以吸收相当多的农民转移至城市，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当前大量农民在城市中就业有 相当部分是在基本建设拉动下，被建筑业等重体力劳动吸纳。且不说现在大城市吸纳农 民能力已经下降，从长期来看，我国的能源和环境承受能力是难以维持这种以基本建设 和高能耗拉动式的经济高速增长的。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看，依靠城市和工业的高速扩 。“加快城市化、加快工业化能够靠经济增长来带动农村就业，能够建设农村，减少农村人口，还可以缓和农村人地 关系高度紧张的基本国情矛盾；打开城门，让农民进城，让打工者在城里面能够安身立命，能够就业，我们的城乡 二元结构体制矛盾就能化解。”从意识形态卜看这些判断、这些分析都是高度正确的，但是任何一项政策，它都有它 的操作成本，都有它的环境约束，而这些操作成本最后都会转化为制度成本，如果制度成本大于制度收益，那么着 项制度就是不可行的，或者是无效的，甚至是负效益。就我国目前的国情来说，这项制度的收益相对于成本来说显 然并不显著。 8 第1 章导言 张将农民转化为市民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即使我们加快城市化建设，到2 0 3 0 年可能 实现5 0 的城市化率。到那时我们有1 6 1 7 亿人口，按1 6 亿计算还有8 亿人生活在农 村。因此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国面临的长期局面让将是中国的农民大部分在农村，亦 即中国人口的主体仍将是农民。而在城市化加速阶段，按正常的城市化发展速度和规模 来看，每年被征占的土地至少在8 0 万公顷以上。也就是说2 0 年后，耕地总面积、人均 耕地面积也会减少更多。在这种情况下，农村这三个基本要素的配置关系是无法有效调 节的。目前我国的城镇化是以行政权力为中心的资源配置机制推进的高成本的城镇化， 它不仅难以有效的推动经济的增长和就业的扩张，而且在现实中形成了排斥农民就业和 农民变市民的倾向。如此推进的城镇化，也容易削弱农村劳动力无限供给对城市劳动力 价格的影响，抬高城市企业的用工成本。 另外，随着城市化不断扩大，城市和非农产业占有资源比例将会不断增加，这势必 会使农民、农业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农民为了生存和发展，不得不在农村各方面条件 落后的条件下投入不顾环境及生态的甚至是高污染的行业，这很可能加剧农村生态环境 的恶化并引发全国性的资源及生态危机。 城市化的过程中还会出现这样一个大问题，就是农民的社会保障问题。我们没有条 件、也不可能由国家来提供占7 0 的农村人口的社会保障。“农村改革这种诱致性制度 变迁的发生，客观上表现了一种交易的结果。国家在允许社区占有所有权、允许农民以 大包干名义占有土地使用权的时候，向农民让渡的是什么呢? 让渡的是农民承包的那块 土地必须承担农民的社会保障。作为社会保障资料的土地又怎么能进入市场? 在国家不 可能提供社会保障的条件下，如果随着人口增加土地减少，农民的社会保障迟早会成为 问题”。 因此基于以上认识，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在一个经济落后的人口大国内在相当长的历 史时期内城市化和工业化无法吸纳大部分农民并将其转化为市民的国情。如果我们承认 在数十年内将大多数农民转移到城市是极为困难的，那么，时下理论界主流所大力宣扬 的以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的主张实际上无异于空 谈，“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等于什么也没说。”。 。温铁军：农村的真问题是什么，三农闽题与世纪反思，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第1 0 7 1 0 8 页 。林刚：浅淡中国近代化过程中的农轻重关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5 ，第1 9 6 页 嘘铁军：农村的真问题是什么，“三农”问题与世纪反思，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第1 0 7 - 1 0 8 页 。林刚：浅谈中国近代化过程中的农轻重关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5 ，第1 9 6 页 9 第1 章导言 第三节研究的基本思路及框架结构 首先对选题的背景及研究现状进行了评述，阐述了选题的缘由及研究意义，并明确 了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接着，对现阶段理论界存在的几种比较盛行的指导解决“三农” 问题的看法和建议进行了分析，指出了其在解决“三农”问题上的不足及错误之处，阐 明现阶段影响、阻碍“三农”问题解决的理论指导方面的因素。第二部分对影响“三农” 问题解决的四大约束性因素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约束、作为“三农”问题主体的农 民自身因素约束、作为解决“三农”问题解决主导因素的政府约束及国内和国际市场环 境约束四个层面作了细致的解说，这一部分是文章的核心。最后，在第三部分，本文提 出了自己的解决“三农”问题的思路，得出了本文的结论，并提出了有待进一步解决的 问题。 本文共分六章： 第一章是导论。介绍了选题背景与意义、研究的基本思路、框架结构以及本文的创 新及不足之处。对理论界有关解决“三农”问题思路最了比较简单的评述：分析了产权 学派的建立、明晰、规范农村产权以解决“三农”问题的思路的贡献及不足之处；对一 些人主张增加农业资金投入、技术投入的观点进行了讨论并指出了这两种措施的不足； 最后对以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的思路也进行了剖析，指出了以农村城镇化、农民市 民化解决“三农”问题的先天不足。第二章对影响破解“三农”问题困境的内在约束 高度紧张的人地矛盾作了分析。通过分析历史上的人口存量及增长问题，从而建立一个 人地模型来预测未来人口的增长及土地的产出、承载能力，并进而指出这一问题的实质， 最终得出我们的初步判断。第三章是破解“三农”问题困境的主体约束，主要从农民自 身的特点、农民的未来的态度取向及行为选择两方面分析了现阶段和未来影响“三农” 问题的解决的制约因素。第四章是破解“三农”问题困境的主导性约束。在这一章详细 的分析了影响“三农”问题破解的又一大制约因素政府的主导性约束，探讨了建国 以来政府与农民关系发展的几个阶段，在此基础上，从政府对农民的角色定位的具体内 容以及政府对农民的角色定位的影响导致农村的三要素缺失的角度做了相关的分 析。第五章简单分析了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外部环境约束。在此基础上，第六章提 出了解决“三农”问题的思路和建议。最后是全文的结论，总结了本文的基本观点，阐 述了本文的结论及有待于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1 0 第2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扰困境的内在约束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第二章破解“三农”问题困境的内在约束一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三农”问题是在传统农业社会工业化的过程中伴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困难产 生的，归根结底是中国发展问题中的农民问题，进一步来讲是农民生存、发展和就业问 题。而农民的生存、发展和就业问题突出的表现在农民的收入上。现阶段农民的收入来 源主要还来自于农业收入如粮食及林、牧、渔业产出，这些产出总的来说可以用土地数 量s 以及单产量q 来表示：q = s + g ，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一系列农村非农收益如政 府转移支付及土地流转收益及征用补偿收益和乡镇企业收入等收益 ，此外还有非农业 收入如外出务工收入等0 。我们把货币化后的现金收入记为y l ，即m ( s * q 8 p ) ，其 中p 表示农产品市场价格；把。记为儿，即虬= 丁+ 蜀，其中r 表示政府转移支付及 政府对农村的其他政策性扶持资金，k 表示乡镇企业收入等其他收益：把记为 y3 = k2 。农村总收入用公式表示就是j2 m + m + 乃，农民人均收入为 x 。( y l + y ，+ y 3 ) 。基于此，我们也可以把农民人均收入用一个函数来表示：x = y 三= l + y 2 + y 3 ) 三= ( s 4 q 4 p + t + k + k 2 ) 几= “s ，p ，k ，t ，l ) 。两我们知道， 土地数量s 在短期内可以视为一个常量，而在长期内则是变动的，农民人口数l 也是如 此，而“三农”问题的复杂性注定了它不可能在短期内得到解决，因此我们在分析“三 农”问题时也必须考虑到这两个变量。在这里我们注重分析一下影响农民人均收入的其 它几个变量呱l 。我们知道，农村和农民的现状决定了农民可用的人均资本存量 k = 刚l = ( k l + k 2 ) ，l 是一个很小的数额，在这里我们把其视为一个不变的小常量而不予 考虑。而价格在市场上是多变的，并且由于农民的弱势地位，农民在价格上没有话语权， 价格由市场和政府共同决定。这也决定了我们在分析农民收入进而分析“三农”问题时 必须考虑到外部市场环境的影响，特别是国家的各项政策及国内、国际市场环境的影响。 t 在这里不仅仅代表政府转移支付及政府对农村的其他政策性扶持资金，在我国特殊的 国情条件下更体现了政府在解决“三农”问题上的主导性强势地位和政府对农村的政策 取向。因此，在分析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因素时有必要把外部环境约束和政府的主导性 约束分解出来各单列一章，把它们放到下面第四章和第五章加咀分析。同样作为“三 农”问题主角的农民自身的特点及未来的态度趋向在未来解决“三农”问题时也是一个 农”问题主角的农民自身的特点及未来的态度趋向在未来解决“三农”问题时也是一个 i 7 第2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扰困境的内在约束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因此也有必要分解出来作为本文的第三章进一步加以阐述。在这 一章里，我们仅仅分析影响农民收入的人地关系( s ，l ) 问题。 第一节人口问题的历史成因及经济学分析 在当前以及可以预见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将一直是阻碍三 农问题解决的一个重要的内生性约束变量，制约着这一问题的顺利解决。在本质上，人 地矛盾是指在一定的生产力水平约束下，以土地作为基本生产资料的农地人口不能从土 地上直接或间接获得维持其生存或满足其发展、享受所需生活资料的一种不协调状况， 是土地产出的供给与以土地作为基本生产资料的农地人口对土地产出的需求的矛盾。在 一定时期内，如果转移、减少农地人口的能力有限，单位土地产出率不能即时提高，人 地矛盾就突出地表现为农地人口与土地数量的比例失调。这种比例失调又分为农地总人 口与土地总数量不足的总量性比例失调和一部分农地人口与其所占有土地数量不足的 结构性比例失调。人地关系的结构性失调是造成中国封建社会周期性争夺农地产权的根 本原因。我国目前的之所以出现三农问题，除了后发外生的工业化对农村剩余劳动力吸 纳的能力弱，更重要的在于传统农业社会沉积下了庞大的人口基数，给增加农民收入、 解决农民就业问题带来了严峻挑战。 表3 1中国达到它国农业劳动率时需转移的农业劳动力数量( 1 9 9 5 ) 回 农业经济活动人口人均耕地面积中国达到该国农业劳动率时的农业 ( 万人) ( 公顷人)劳动力剩余数量( 亿) 中国3 5 3 6 8o 2 6 印尼4 8 3 1 2o 41 1 7 韩国2 9 2 7o 61 9 6 日本3 6 6 41 12 6 8 美国3 5 3 4 5 2 63 5 2 加拿大3 8 51 1 8 o3 5 3 8 巴西 1 3 5 7 53 93 3 l 法国1 0 7 51 7 03 4 9 澳大利亚 4 0 81 1 1 83 5 3 8 o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 9 9 8 年 第2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扰困境的内在约束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从上表我们看到，我国为了实现二元经济向一元转变，要求转移的农业人口数量是 相当巨大的。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要想达到印尼1 9 9 5 年的水平也要转移1 1 7 亿剩余劳 动力，而要达到农业工业化国家的水平则要转移3 亿以上。这个任务无疑是艰巨的。如 此庞大的农业劳动力转移是世界各国工业化过程从未有过的，这就是我们发展所面临的 人口因素。这种状况又是怎样形成的昵? 表3 _ 2中国历史上人口的几次爆炸性增长 5 0 0 0 0 0 0 0 0 4 0 0 0 0 0 0 0 0 3 0 0 0 0 0 0 0 0 2 0 0 0 0 0 0 0 0 l o o 0 0 0 0 0 0 o 1 7 4 1 年1 7 6 3 年1 7 9 4 年 从上表我们看到，在传统小农经济的鼎盛时期“康雍乾”时期人口激增，康熙五十 一年提出“嗣后盛时滋生人丁，永不加赋”的改革之后，乾隆时代人口大发展。乾隆六 年f 公元1 7 4 1 年) 中国在籍人口总数为1 4 3 4 1 1 5 5 9 人，这是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总人口数 第一次达到一亿以上。乾隆二十八年( 公元1 7 6 3 年) 全国总人口数为2 0 4 2 0 9 8 2 8 人。到乾 隆五十九年( 公元1 7 9 4 年) 中国总人口数为3 1 3 2 8 1 7 9 5 人。五十年里，人口增长连闯三关， 实为罕见。清道光十四年( 公元1 8 3 4 年) 人口总数为4 0 1 0 0 8 5 7 4 人。从此，中国四亿多人 口的状况就形成了。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人口发展的一次巨大高峰，为世界各国所少见。 1 7 5 0 一1 8 5 0 年均人口增长率为o 8 ，人口净增2 7 0 0 5 万人，比此时期和中国土地面积 差不多的欧洲，人口净增高出近一倍半。吉尔伯特罗兹曼认为“中国的人口爆炸来得太 早，即同现代化中的国家进行实质性接触之前，人口就先搞上去了。本来可以转而用于 1 8 5 0 年之后现代化目标的早期剩余，己经实际上被1 7 5 0 一1 8 5 0 这一百年的人口剧增消 耗殆尽。” 中国历史上人口的发展，特别是清代人口的高增长，为现代人口发展构造了一个相 当庞大的基数。基数大，人口发展的惯性力量也就大。大量的过剩人口及其所产生的人 。郑红：三农问题人口论，2 0 0 3 ，第1 8 页 。郑红：三农问题人口论，2 0 0 3 ，第1 6 1 9 页 1 4 第2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扰困境的内在约束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口问题，积重难返，影响深远 。1 8 5 0 年前后，中国人口超过四亿时，马克思就指出： “在这个国家，缓慢地但不断增加的过剩人口，早已使它的社会条件成为这个民族的大 多数人的沉重枷锁。”。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农业生产的发展特别是粮食生产的发展，农民的经济生活水平 和健康水平也迅速好转，于是就在农村出现了一个补偿性的人口生育高峰，再加上这一 时期没有或无法开展控制人口的工作，中国农村人口规模更是不断扩大，农村人口的不 断增长，也造成了现阶段庞大的农业剩余人口，这种趋势直到1 9 9 6 年后才得以扭转。 表3 3建国以后我国农村的人口增长情况 时间1 9 4 9 1 9 5 7 年 1 9 5 8 1 9 6 2 年1 9 6 3 1 9 6 6 年1 9 6 7 1 9 7 8 年1 9 7 8 年后 农业总 4 8 5 45 5 2 ，5 5 65 5 6 6 1 26 1 2 7 0 57 0 5 9 2 人口( 亿) 不仅人口存量上存在问题，在人口增长上也同样存在问题。中国城市的总和生育率 在1 9 7 4 年己经下降到更替水平( 由二元结构向一元结构更替的总和生育率2 1 ) 以下，为 1 9 8 ，到1 9 8 9 年，更下降到1 5 5 。而农村的总和生育率仍在更替水平之上，为2 5 4 。 造成这种人口状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我们可以根据人口经济学理论来思考我国农村人 口的实际情况。我们首先要确认农民的“经济人”性质。他们同样是根据包括了传统、 习俗、违反强制性政策后果等因素的成本一收益决策原则来确定效用最大化的生育数 量，不能说他们的选择是不理性的。在小农经济社会是如此，在现在的工业化过程中也 是如此。在我国传统的小农经济社会，生产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生产，小生产的剩余产 品很少，由一个固定非市场机构来分配：土地供给固定，要求精耕细作；小农的生活水 平很低，劳动力价格十分低廉，青少年作为单纯消费人口的时间短，孩子有生产性作用。 在这种成本收益条件下的生育选择必然产生一个高生育率的稳态生育传统，这种选择是 符合当时的成本一收益原则的。在现代的工业化进程中，农民的生育选择仍然是理性的。 只不过这种个人理性不符合社会的需要，产生了外部性。根据莱宾斯坦和贝克尔的理论， 不考虑社会文化因素，农民选择较多孩子的原因主要在于：生育、抚养、培训“低质量” 。中国历史人口增长情况( 先秦一1 9 5 0 年) ：公元前2 0 0 年o 1 亿，1 6 0 0 年o 6 亿，1 7 5 0 年2 1 5 亿，1 8 5 0 年1 9 0 0 年4 3 亿，1 9 5 0 年5 5 亿。 o 郑红：三农问题人口论，2 0 0 3 ，第1 8 1 9 页 。资料来源：刘怀廉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新论经济出版社，2 0 0 4 第4 0 - 4 l 页 1 5 第2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扰困境的内在约束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孩子的成本较低，不论是用于孩子的商品价格，还是机会成本的影子价格都低；而在没 有社会保障的情况下，孩子的保险效用却很突出。而以上两点的原因又在于农村家庭收 入处在一定程度的低水平，低收入使家庭无法向望“高质量”孩子，无法进行储蓄代替 孩子的保险效用。而农村家庭收入水平又是由于人口多而带来的机会成本低，“低质量” 孩子未来的收益水平低造成的。这便形成了一个恶性的循环，即“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导致内生生育率市场缺陷和偏离帕累托适度的根本原因则在于我们衡量帕累托最 优和市场有效的标准即有利于“工业化目标”和我国传统农业社会遗留的庞大农村人口 基数和稳态的生育传统之间的矛盾。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工业化，是发展，所以目前的人 口规模和农村人口增长都是非适度的。以瘟疫、灾难、战争等马尔萨斯的积极方式达到 适度人口是我们竭力避免的。怎样以“最令人满意的方式”达到工业化目标所需要的适 度人口是我们解决“三农”问题的关键所在。“三农”问题是传统农业社会工业化过程 中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困难产生的，归根结底是中国发展问题中的人口的收入及就业问 题。 对人口的内生性增长干预最有效方法是改变“经济人”的成本、收益条件，从而改 变他们的选择。我们看到，对我国农村而言：改善整体的经济环境，提高劳动生产率， 便能改变农民的收入状况，从而改变他们生育的成本一收益决策；或者通过提高其他产 业的吸收能力和清除转移的人为阻碍来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诸多学者都曾从各 自的领域出发，对“三农”问题的解决提出过政策建议，我们在这里可以总结以下几点： 第一，鼓励劳动密集型产业：第二，加快发展城乡中小企业；第三，农村税费改革，保 障农民收入的财产权利；第四，社会福利保障制度建设；第五，户籍制度改革；第六， 农村金融制度建设：第七，农业保护和保险制度建设；第八，中央财政转移支付。 庞大人口基数和农村人口非适度增长已经成为影响“三农”问题解决的内生性约 束变量，而且在中长期内具有一定的刚性。“三农”问题中的人口问题( 也就是农民问 题) ，只有在发展中寻求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的解决，除了在源头控制“剩 余”的产生，在转移路径减少阻力外，更多地要靠非农产业吸纳能力的有效提升。“三 农”问题的根本解决还要依赖一个长期、全面、合理的过程。“三农”问题不是短期内 用某一种手段所能解决的。 o 郑红：三农问题人口论，2 0 0 3 ，第2 5 2 6 页 1 6 第2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扰困境的内在约束高度紧张的人地关系 第二节土地的最大产出及承载能力分析 一、土地资源的现状 土地资源的数量在不断减少。我国土地总面积为9 6 亿公顷，占世界陆地总面积的 7 左右。据1 9 8 5 年统计调查结果表明，其中未利用地占3 1 3 ，牧草地占2 7 5 ，林 地占2 0 7 ，耕地占1 3 8 ，建设用地占2 9 ，水域占3 8 。从这些数据中可以看出， 其中耕地只占1 3 8 ，仅高于水域和建设用地。而我国人口的温饱问题却主要依赖于这 片为数不多的耕地。我国人均土地面积为0 9 公顷，为世界人均水平1 3 ；人均耕地o 1 1 8 公顷，是世界人均水平的2 5 。同其它国家相比，我国人均耕地仅是美国的1 7 、印度的 1 2 。同时，耕地数量在不断减少。根据农业部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统计，从1 9 8 7 2 0 0 1 年，全国用于非农建设的占用耕地达3 3 9 4 6 万亩，按照规划预测，从2 0 0 0 年至 2 0 3 0 年的3 0 年问，占用耕地还将超过5 4 5 0 万亩( 崔砺金2 0 0 3 ) 。可以预见，随着城镇 化步伐的进一步加快，我国可用耕地面积将进一步减少，人地矛盾将进一步突出。 另一方面，土地资源的质量也在不断下降。众所周知，中国的地形特点是山地多， 平地少。干旱与高寒区面积及无效土地比重较大，可供农林牧用的土地资源不超过7 0 。 尤其是宜耕地资源比重低。我国土地资源的质量也在不断下降。长期以来，不少地区迫 于人口压力，重用轻养，土地的养护不够，造成土地负荷过重，耕地质量在不断下降， 具体表现在：农业生态系统失调，受灾面积也不断增加；北方土地的盐渍化现象严重i 随着工业“三废”的排放量及农药用量不断增加，使我国农业土地受污染严重，土地板 结，有机质含量下降；土地资源退化严重。这将进一步增加我国谋求在有限土地上进一 步增加产出的难度，也大大增加了现阶段可用耕地承载压力。 二、土地的最大产出及承载能力 所谓土地的最大产出能力，是指在以预期的技术经济条件和社会发展水平环境下， 一个国家和地区利用其自身的土地资源所能生产出的最大的经济总量的能力。它一方面 包括土地本身的生产能力即能够实现自身的使用价值，另一方面随着经济的发展的需 要，现在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土地不仅是人们重要的生活资源，也是国民经济发 展的基本要素之一，土地还可以以特殊商品形式进入市场从而实现其交换价值。土地作 为要素进入市场，产生出的交换价值就要被利用即对土地的开发以及由此带来的一 系列收益。根据土地开发的实践，土地产出率的指标确定应从两个方面来考虑，一是土 第3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境的主体约束农民的特点及未来的价值取向和行为选择 断增长。据1 9 9 8 年国家统计局人口统计司的推算，从1 9 8 7 年2 0 0 0 年的1 3 年阃，全国 每年推出劳动年龄的农村人口不足7 0 0 万，而进入劳动年龄的农村人口却超过1 8 0 0 万， 每年平均净增农村劳动路力1 1 0 0 万。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要想达到印尼1 9 9 5 年的水平 需要转移1 1 7 亿剩余劳动力，而要达到农业工业化国家的水平则要转移3 亿以上。 但是在未来一段时期内，我国整个社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却十分有限。首先，农业 部门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十分有限。随着经济的发展对有限耕地的大规模需求，今后我国 的耕地面积将呈现继续减少的趋势，更为重要的是随着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高，在部分 地区出现了有资本代替劳动的趋势，因此从宏观上看，这势必削弱农业部门吸纳劳动力 的能力。其次，乡镇企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也严重下降。乡镇企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取 决于乡镇企业的经济实力和发展机会，但是目前我国的乡镇企业大多规模小，技术水平 低，而且在发展中主要靠内部融资，在市场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它 的发展空间受到实力强大的国有经济和城市经济的挤压，所能带来的就业机会十分有 限。第三，城市吸纳农民的能力也是很有限的。城市中在国民经济中占有控制地位的大 部分国有企业为了实现企业改制提高经济效益，都在减员增效，下岗分流，城市中的再 就业问题十分严重：同时，由于农民自身的技能等方面的限制，所能从事的行业大部分 为劳动密集型行业，但随着城市经济结构的调整，产业结构的升级，向知识密集型和资 本密集型发展，未来对农民工的需求将呈下降趋势。 所以相对于农村有限的土地资源来讲，农村中规模庞大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成为解决 “三农”问题，增加农民收入和就业的一个重要主体约束。 二、农民自身的素质约束 我们在上一节假设农民的素质系数为1 ，表示一种暂时的常态。在生产函数中表示 为劳动力的生产函数系数为1 ，但这与实际情况并不相符。对于一个具有较高素质的劳 动力来说，同样的组织结构、资源约束，将会生产出更多的与市场需求相适应的产品， 相对而言收入和就业就会更高一些。因此，农民的生产函数就可以写为： 】，= f ( r ，足) 如果我们设口 o ，则产出对于a 的一阶导数2 口f ( f ，足) r 。1 o 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农民的产出与农民的收入是成正比的。另外，在该生产函数中， 如果资本存量的重要性一定( 这里我们设其为1 ，且与劳动力重要性之间并不是替代关 系，因为对于农村来讲，相对而言，劳动力的素质和资本都是非常稀缺的，所以农民生 2 0 第3 章破解“三农”问题困境的主体约束农民的特点及未来的价值取向和行为选择 产函数并没有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性质) ，劳动力素质的边际贡献将在很长的一段 时期处于上升阶段。这是农民生产函数的重要特征。而在我国广大农村目前的大多数情 况是，农民素质不高且改善缓慢。 所以考察农民的自身素质特点非常重要。在农村，“丰产不丰收”的现象屡见不鲜， 广大农民对基本市场规律缺乏足够的认识，面对市场多数农民束手无策。因此，提高农 民的市场竞争意识和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是实现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