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学专业论文）从当代传受关系的论域中审视媒介权力的异化.pdf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内容提要 对于媒介研究的两大学派经验学派和批判学派来说，媒介的权力都是重要 的研究内容。两个学派通过各自不同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得出了既有区别又有 联系的媒介权力理论。在我国对于媒介权力的研究一直秉承马克思主义的新闻观， 形成了不同于西方的关于媒介权力的认识。当今，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国的社 会改革更具时代性和世界性，媒介领域一方面接受了西方的影响，另一方面仍然坚 持社会主义的新闻路线，这使得中国媒介的权力出现了既有别于自身历史，又不同 于当代西方媒介的势态。本文试图通过梳理传统的媒介权力理论，并结合中国媒介 的现状，从受众和传者两个角度概括出中国当代媒介权力的状况和存在的问题。 本文主要指出，在社会环境急剧变化，传播技术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里，传媒 出现了背离传统媒介权力理论的陌生化的趋势，这主要表现在真实性的缺失、民主 性的淡化和批判性的消解。这种媒介权力的陌生化进一步造成了媒介对于受众的霸 权化，使受众逐渐成为媒介的延伸，由此媒介日益在制作信息阶段、传播信息阶段 和反馈信息阶段表现出更加严重的霸权化趋势。无论是媒介权力的陌生化，还是媒 介权力的霸权化，其根源都在于媒介权力的异化。本文试图通过探讨媒介权力异化 的各种根源，找出解决媒介权力异化的途径，并对未来媒介权力的发展和运用提出 可供参考一些建议。 关键词：传受关系媒介权力异化 顽士学住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a b s t r a c t d i s s i m i l a t i o no ft h ep o w e ro ft h em a s s m e d i ai st h en e wt r e n dt h a ti sd i f f e r e n tf r o m 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p o w e rt h e o r i e so ft h em a s s m e d i ai nt h en e wh i s t o r i c a le n v i r o n m e n t t h i s a r t i d ea n a l y s e st h ep h e n o m e n aa n dr e a s o n so ft h ed i s s i m i l a t i o no ft h ep o w e ro ft h e m a s s m e d i af r o m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p o w e rt h e o r i e so ft h em a s s ，m e d i a a tt h es a m et i m e w e t r yt of i n dt h ew a yt os e t t l et h ep r o b l e m t h i sa r t i c l er e f e r s ，i nt h em o d e ms o c i e t yt h a t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i sr a p i d ，a n dt h e m e d i at e c h n i q u ei ss u p e r i o r , t h em a s s m e d i ah a st w om a i nt e n d e n c i e s 0 no n eh a n d t h e m e d i aw i l lb eas t r a n g e rt ot h er e c e i v e r s ；o nt h eo t h e rh a n d t h em e d i aw i l lc o n t r o lt h e r e c e i v e r s t h e s et e n d e n c i e sa r ea l lr o u t e di nt h ed i s s i m i l a t i o no ft h ep o w e ro ft h em e d i a w ew a n tt of i n dt h er e a s o n so ft h i sd i s s i m i l a t i o na n dt r yt os u p p o r ts o m ea d v i c e s k e yw o r d ：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t h em a s s - m e d i aa n dt h er e c e i v e r s ，p o w e ro f m a s s m e d i a ，d i s s i m i l a t i o n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l s t h e s i s 华中师范大学学位硷文原创性声明和使用授权说明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 所取得的研究成果。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 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 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作者签名：| 舢 日期：聊f 年lz ，月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 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 阅。本人授权华中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作者签名：多k 心r 导师签名： 毒锄 日期：伽西年i 佣1 日 日期：加j ，年，z - f l 日 本人已经认真阅读“c a l i s 高校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发布章程”，同意将本人的 学位论文提交“c a l i s 高校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中全文发布，并可按“章程”中的 规定享受相关权益。回童途塞握童卮溢蜃；旦圭生；旦二生；旦三芏筮塑! 作者签名：导师签名 目期：加年忆，月1 日 日期：。时年，乙月7 日 矿 驴乍左仃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刖罱 我们越来越多的发现：今天的孩子不再唱儿歌，而是随口哼唱流行歌曲；我 们也常议论：某某熟人上电视了；我们还发觉：家里使用的商品都在电视上频频 亮相。这些看来没多大关系的事情都与大众媒介的深层运作有关：特别是在传播 速度呈级数递增、传播网络渗透到社会各个角落的情况下，看似遥不可及的媒介 在不知不觉中就彻底改变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现代意义的大众媒介诞生以 来，不论哪种社会形态都给予了这个新生力量特别的照顾与优惠，媒介的民主与 自由不仅是这个行业的最高理想，而且也成为整个社会的神圣信念。这使得媒介 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大，拥有的权力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在信息爆炸 的时代，人的主体性与创造力在面对纷繁复杂的信息世界时突然变得迷惘而无 助。如同中世纪的人性被神学和宗教束缚，当今我们似乎又要被信息与媒介所创 造的神话所淹没。 硕士学住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s 第一章陌生化的媒介 受众是传播活动的对象，也是媒介权力的对象，媒介行使权力的结果通过受 众得到体现，受众被媒介影响而产生的种种态度或行为都是媒介权力的表征。媒 介应该对于受众行使怎样的权力，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一直都是媒介权力研究的 重点。在长期的媒介实践与理论探讨中，对于媒介权力虽多有争议，但仍然在一 定程度上形成了一套对于媒介权力的共识，这些共识往往成为我们继续考察媒介 权力的起点。 第一节传统媒介权力的理论 作为媒介研究的重要范畴，媒介权力是西方媒介研究的经验学派、批判学派 和我国媒介研究共同关注的问题，对于它的研究往往包括三个部分的内容：媒介 权力源自何处、媒介有哪些权力、媒介如何行使这些权力。 媒介权力源自何处? 这个问题从大众媒介产生之日起就被关注和讨论，主要 看法有两种。经验学派从媒介本体和资本主义民主传统出发，认为媒介权力主要 来自媒介自身。首先，由于媒介控制信息落差而掌握权力。媒介在传播信息的过 程中，进入媒介的信息量总小于媒介传播的信息量，正是由于媒介控制了信息的 选择与传播，从而掌握了决定受众知晓什么、如何知晓的权力。根据媒介掌握这 种权力的程度，出现了“魔弹论”、“使用与满足理论”、“议题设置理论”， 并由此要求媒介在行使权力时保证受众的知晓权。其次，经验学派还认为媒介的 权力来自于媒介的公共性与话语性的结合。媒介的这种性质使得媒介成为“意见 的自由市场”，通过引导和组织公众舆论，媒介成为监督政府权力的“第四权 力”。 批判学派从反思和批判的角度，重视媒介与社会环境的关系，提出媒介的权 力主要来自于与媒介相联系的社会权力机制，媒介权力实际上是社会权力的体 现。他们认为媒介有强大的权力只是因为社会各权力机构赋予了媒介这种权力， 而媒介本身是不具有独立的权力的。马尔库塞对于“虚假意志”的分析是这方面 研究的代表。他认为媒介是社会的意识形态工具，社会权力机构通过媒介确立主 流意识形态的合法性，从而消解大众的批判性，将批判的大众变为消费的大众。 失去了批判意识与民主诉求的大众，沦为社会的工具，丧失了人的主体性，媒介 技术使社会与人成为单向的。而阿特休尔在权力的媒介中也通过对于社会主 义意识形态的新闻媒介、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新闻媒介以及第三世界国家的新闻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l st h e s i s 媒介的分析，得出结论：在所有的新闻体系中，新闻媒介都是政治和经济权力者 的代言人。 在我国，由于受到马克思主义辨证新闻观的影响，对于媒介权力的认识也基 于两个基础：其一，媒介是上层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被经济基础和社会环境所 决定。媒介权力为社会服务，接受党的领导。其二，媒介应具有自己的特点，遵 循“报刊自身规律”，保障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 可见，在对于媒介权力来源的看法上，各种理论都认为媒介由于自身的特殊 性质拥有权力，但更重要的是媒介权力有深刻的社会根源，为一定的社会体制服 务，才使这种权力拥有广阔性和持久性。 媒介有哪些权力? 从媒介权力的来源可以看出，媒介权力不同于公民的个人 权力，它是公共权力，所以媒介行使权力与全体公众的利益是密切相关的。比如 新闻自由虽然是媒介的权力，却是在争取公众的言论自由的斗争中确立下来的， 维护新闻自由不仅维护了言论自由，还保障了受众的知晓权等一系列民主权力。 正因为媒介对于维护公共利益的积极作用，人们才认同和赋予媒介各种权力，这 也使媒介权力成了相对的、有条件的权力，也使媒介权力自然有了责任的性质。 施拉姆在他的报刊的四种理论中分析可各种不同体制下，媒介权力的内 涵，并由此论述了媒介权力与责任的关系。“根据自由主义的思想，公众通讯工 具的作用在于报道情况和提供娱乐，出售或广告的作用”。自由主义报刊的 权力在于“对政府提供一种其他机构无法提供的监督作用”、“不受约束的自行 修正”、“反对垄断”。社会责任论接受自由主义对于媒介权力的基本认识，但 要求媒介在此基础上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供给真实的、概括的、明智的关于 当天事件的记述，说明意义”，成为“一个交换评论和批评的论坛”，描绘“社 会各个成员集团的典型图画”，负责“介绍和阐明社会的目标和美德”，使人们 “便于获得当天的消息”。媒介承担更多的责任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权力，所以这 些责任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实际上是对媒介权力的修正和强化，使媒介从消极的行 使权力变为积极的争取权力。在以苏联为代表的社会主义报刊( 媒介) 理论中公 众通讯工具担任三方面的工作。“提供通俗化的启发，借以帮助群众的政治觉 悟。提供理论上的解释，借以通告各个思想。进行官方的消息报道，有助于党和 工人组织的工作顺利进行”。媒介作为社会的“鼓动者、宣传者、组织者”存 在。 。施拉姆：报刊的四种理论，新华出版社1 9 8 0 年版，5 9 页。 。旄拉姆：报刊的四种理论，新华出版社1 9 8 0 年版，1 5 3 页。 3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从施拉姆的分析中，我们可以概括出无论在那种社会体制下，媒介权力都有 共同的性质，只是由于具体环境的不同，在具体实施和内容上存在差异。各种社 会体制普遍认同的媒介权力包括：其一，真实、客观传播信息的权力；其二，引 导、组织和反映公众舆论的权力；其三，监测社会环境，净化社会系统的权力。 同样，这些权力也包含对于公众利益的保障：媒介真实、客观的传播信息保证了 新闻的真实性，使受众能全面的了解外部环境，从而做出正确的决策，形成符合 客观事实的认知体系和价值观念；媒介引导、组织、反映公众舆论保证了“公共 领域”的民主性与开放性，杜绝了专制与独裁的社会基础；媒介监测环境、净化 社会系统有利于建立社会权力制约机制，防止权力失衡，促进社会民主进程。 媒介如何行使权力? 经验学派基于媒介发展的传统，认为媒介应该自由、独 立行使权力，这种认识在媒介出现垄断后被修正，“社会责任论”的出现证明， 不加限制和规范的媒介权力最终会导致滥用和腐败。另一方面，批判学派则认 为，媒介根本不可能独立行使权力，它总是受到社会政治经济因素的控制。在我 国，“企业化经营、事业化管理”的媒介运行模式证明我国媒介运用权力也是从 经济上独立，从政治上领导的。总之，虽然在这个问题上，传统媒介权力理论意 见不一，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媒介权力必须受到社会和受众的监督和规 范。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在传统的媒介权力理论中，社会对于媒介权力的认 同基于一个基础，那就是媒介能够对社会发展和人的完善起到积极的作用。所以 不管是经验学派还是批判学派，也不管是西方国家还是我国，都寻求媒介权力的 民主运用，希望通过媒介权力的行使促进社会的发展。在这个前提下，媒介权力 往往被纳入既定的社会发展轨道，一旦出现偏离，社会都会对其进彳亍修正和规 范。但是，这种情况在当今媒介技术急速发展，媒介实力极大增强的情况下发生 了改变，媒介权力越来越远离传统媒介权力理论，媒介也越来越疏离受众，在受 众眼里媒介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节媒介权力的陌生化 我们认为媒介权力出现陌生化是依据传统媒介权力理论，从受众的角度考察 媒介得出的结论。当代媒介权力既没有沿着经验学派从科学主义的角度为媒介设 计的不断进步的“经典路线”发展，实现媒介的“终极理想”并为社会发展做贡 献；也没有秉承批判学派从人文主义的角度提出的“价值理性”，追求人的完善 和价值的实现：在我国，媒介虽然还是受马克思主义的政党领导，但在市场经济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p , st h e s i s 和全球化的大潮中，媒介对于社会理想的坚持往往在物质利益面前显得犹豫不 绝。这些都与哈贝马斯所界定的“传统公共领域”的性质大相径庭，也违背了从 启蒙运动以来媒介就为之奋斗的“民主与自由”的理想。我们将从传统媒介权力 的三个基本范畴来对当代媒介权力做具体分析，以求清晰的透视媒介权力的陌生 化。 一、真实性缺失：泛媒介时代的“虚幻主义” 当代媒介技术的发达使得媒介渗透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我们获取信息、 认识世界、作出决策都是通过媒介进行的。正是由于媒介权力在深度和广度上的 扩张，许多学者用“泛媒介时代”来形容媒介今天已经无处不在的状况。这种 “无所不在”不仅使我们从媒介获得越来越多的信息，而且还使传统意义上的媒 介“真实性”发生了根本变化。 在传统媒介权力理论中，关于媒介真实性的争论一直存在。有人不断从否定 的角度提出媒介的真实性是很难实现的，一方面是由于媒介的话语性和主观性， 不可能完全做到客观；另一方面，由于媒介受到各方面社会因素的制约，也不可 能做到完全真实。于是，多年以来对于媒介真实性的争论，围绕着“绝对真实” 与“相对真实”、“现象真实”与“本质真实”的界定展开。尽管争论时时存 在，但都是企图从不同角度实现对“真实性”这一媒介“最高理想”的追求。这 一切在“泛媒介时代”出现了本质性的逆转。 传统媒介权力理论是在比较“媒介传播事实”与“客观世界事实”的基础上 对真实性加以认识，并对媒介的这种权力进行规范和批判。但在“泛媒介时代” 由于我们周围的客观世界充斥着各种媒介，媒介由此将受众与客观世界隔开，用 “媒介事实”代替了“客观事实”。当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完全来自于媒介时，我 们也就因为无法将“媒介事实”与“客观事实”比较而丧失了判断媒介“真实 性”的标准。更重要的是，无法判断媒介是否真实也就无法对媒介“真实、客观 传播信息的权力”加以制约和规范，媒介很容易就此滥用这种权力。 媒介如何滥用“真实、客观传播信息的权力”? 对于这个问题，法国传播学 者博德里皿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他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指出当代媒介已消除了符 号能指与所指( 或是真实的事物与象征性事物) 之间的区别，媒介进行了一场 “符号革命”，在这场革命中真实和符号“内爆”为象征性的事物。正是这种 “内爆”，媒介消除了符号的所指( 真实事物) ，我们认知的世界被媒介创造的 一套象征性符号所代替。他指出，当代媒介不是反映真实，而是生产真实，我们 生活在“拟仿”的世界里。虽然博德里亚的理论有些技术主义倾向，但从他的分 析我们至少可以看出，在“泛媒介时代”媒介“真实、客观传播信息的权力”已 经被媒介滥用为“制造真实”的权力。不管媒介“制造的真实”是否与“客观真 实”相符，单单是媒介滥用这一权力的事实，已经使我们生活在“虚幻”之中， 更何况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媒介往往制造与客观事实很不相符的“真实”。 例如在中国加入世贸的问题上，媒介报道基本上都是正面的，各种媒介都在 中国加入世贸前后大量报道了加入世贸对于中国的种种好处，以至于中国人普遍 认为世贸给中国带来的就是“与世界接轨”、“汽车降价”和持续的经济增长。 可是实际上对于占中国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和工人来说，加入世贸意味着生存的 残酷考验。官方估计，入世七年以后，会有7 0 0 0 万农民失业；工人方面，入世后 也会增加3 0 0 0 万失业人数。而媒介在对于入世和全球化的宣传中常用高度简约和 抽象的话语，如“入世后我们将面对很大的挑战”、“融入世界市场的过程中会 出现许多困难”等等，这显然不能使工人和农民认识到自己的真实处境。从这里 就可以看出媒介是如何创造真实、制造“虚幻”的。 二、民主性淡化：后平民时代的精英化 基于媒介的公共领域性质，为了保障媒介的民主性，传统媒介理论赋予媒介 “引导、组织和反映公众舆论的权力”。由于媒介在实践中往往受到政治经济因 素的影响而倾向于某一社会阶层或集团，因而媒介的民主性问题并不是一个新问 题，只是在今天的媒介环境中有了新的表现。而且由于媒介对于所有权力中最基 本的权力“真实、客观传播信息的权力”的滥用，更加剧了媒介的民主性问 题。正如真实性的缺失一样，民主性的淡化是媒介权力陌生化的又一个表现。在 今天的中国，媒介民主性的淡化主要表现在媒介出现了后平民时代的精英化趋 势。 中国媒介的平民时代开始于9 0 年代初期。究其原因，首先，媒介走向市场， 市场竞争的激烈和直接面对受众的传播消解了原来政治和意识形态的神圣和不容 置疑：关注普通人的生活，扩大受众群成为媒介生存的前提。其次，社会改革带 来的众多机遇，为每个人的发展都提供了成功的可能，每个普通人都可能成为历 史的关键人物，媒介创造的“神话”已经被“小人物的历史”代替。最后，社会 民主进程的推进使话语权和知晓权向社会底层转移，媒介开始放弃居高临下的说 教转而成为沟通信息的渠道，甚至是平等以待的朋友。这个时期一系列富有开创 性的节目显示出媒介对于普通人的关注和对平民化的追求：1 9 9 3 年，中央电视台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东方时空栏目开播，生活空间第一次将记录中国普通百姓的生活作为常 规工作；1 9 9 3 年，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开播，舆论监督之门的正式开启标志 着民主制度的一大进步；1 9 9 6 年4 月，实话实说创办，是平民阶层使用话语 权的第一个节目；1 9 9 6 年5 月，新闻调查开播，标志着受众的知晓权被充分 重视。上个世纪的整个九十年代，是中国媒介民主发展的黄金时期，媒介在正确 行使“引导、组织和反映公众舆论的权力”上作出了积极的探索。 一场轰轰烈烈的平民化运动之后，在新世纪l 目r j n t j 到来的时候，整个媒介开始 对“平民时代”的反思。一方面，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使中国人前所未有的富有 和强大起来，面对财富许多中国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必须提供一种价值观 和生活方式加以引导。而知识水平和思想水平相对较高的精英阶层显然可以当此 重任。另一方面，在经过进入市场初期的混乱竞争和生存考验之后，媒介进入了 整合期和发展期。这一时期媒介考虑的是如何做大做强。如果说平民化为媒介赢 得了受众、求得了生存，那么精英化则使媒介提高了档次、拥有了品牌。另外， 平民化使媒介的世俗化和娱乐化色彩增强，近年来对媒介的许多批评都集中在媒 介品质下降和思想堕落上，许多人将原因归结为媒介过分追求市场和商业利益， 迎合受众。媒介为了摆脱这种境遇，自然寻求精英化的传播内容。 媒介的精英化趋势一方面体现在媒介的整体策略上，媒介出现了迎合“精英 心理”的专业化和品牌化；另一方面体现在媒介的具体内容中，在一般新闻节 目、访谈节目、电视剧和广告中都有表现。以最具大众性的电视剧为例，近年来 都出现了精英化趋势。现在我国每年制作上百部电视剧，可以说电视剧已经成了 大多数人的重要娱乐方式，其喜闻乐见的形式和广泛的影响力使受众群涵盖各个 阶层。也正因为如此，电视剧往往折射出时代特征和潮流。在产生之初，为了更 快的深入人心，电视剧采用了最简单的叙事手法和最大众化的题材，室内剧加上 老百姓故事成了电视剧的模式，渴望、编辑部的故事、我爱我家等 一批家喻户晓的电视剧都是这种类型。随着制作手段的进步和受众要求的提高， 电视剧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场面越来越宏大，在电视剧的大潮中，精英化的内容 已从暗流变成了主流。近年来几种流行的电视剧题材都说明了这一点：一类是反 腐题材的电视剧，而且剧中的领导职位越来越高，剧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一类是 反映都市白领生活的电视剧，将都市生活演绎的令人向往；还有就是成功人士艰 苦创业的题材，满足受众渴望成功的心理。这些都在不同程度、不同角度向受众 展示了精英阶层的生活，引导受众倾向其世界观和价值观。 媒介精英化影响甚至剥夺了“非精英阶层”对媒介的使用，容易导致精英主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i e s i s 义，即造成精英阶层对媒介的垄断性占有。媒介资源向精英阶层的过分倾斜会放 任精英阶层的欲望和本能，把其一切优势地位都尽可能转化为经济优势，转化为 对生产资源和生活资源的排他性占有，这会造成社会分化、扩大阶层鸿沟。媒介 的精英化一方面使受众逐渐完全信任专家或权威的意见，不再自己思考并发表意 见，消解了受众的独立意识，从而成为媒介的被动接受者；另一方面，受众习惯 了“精英们”对媒介的垄断性使用，而甘愿处于沉默，这使普通人离媒介越来越 远，至于媒介的民主运用更成为纸上谈兵。 三、批判性消解：文化工业时代的“快乐主义” 媒介拥有“监测社会环境，净化社会系统”的批判性权力，实际上是与西方 的自由主义思想和媒介在资产阶级革命时建立的传统密切联系的，由于大众媒介 是在反对和推翻封建社会的过程中产生、发展和壮大起来的，所以一直以来都保 留了批判社会的传统。在西方媒介被称为“社会的解毒剂”、“第四种权力”， 我国媒介的“舆论监督”都是媒介批判性权力的表现。媒介批判性权力与媒介的 民主性权力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向度，上面谈到的媒介的民主性权力是从正 面行使权力维护民主，而批判性权力则是从否定的立场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和不合 理因素以完善社会机制。正因为如此，不管是在西方还是在我国，媒介的批判性 都被认为是媒介最为难能可贵的品质，也是评价媒介的重要标准之一。但是在媒 介对媒介产品进行大量复制的情况下，媒介的批判性权力已经被“快乐主义”取 代了，因为批判性与个性和独立性是紧密相连的，而“快乐主义”则同化了受 众，消除了个性。 霍克海默和阿道尔诺在启蒙辩证法中详细分析了由文化工业产生的“快 乐主义”如何消解了媒介的批判性。他们认为，文化工业使文化和艺术等具有独 特性和不可替代性的东西成为工业产品而被大量复制，这些内容和形式都一致的 文化产品对世界进行着同化和归类的活动。在这种情况下，媒介作为文化工业的 一部分，受众购买和消费媒介产品不再是对艺术和个性的欣赏，而是追求大众化 的娱乐。由此，霍克海默和阿道尔诺将文化工业称为“快乐工业”，他们认为这 种“快乐工业”用看似不具意识形态的“快乐主义”欺骗了大众，实际上它本身 就是一种意识形态，用商业化的同一性替代了媒介和受众的批判性和独立性。通 过对种种事实的分析，他们总结出“快乐工业”的实质：“快乐也是一种逃避， 但并非如人们认为的那样，是对残酷现实的逃避，而是要逃避最后一丝反抗观 额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念。娱乐所承诺的自由，不过是摆脱了思想和否定作用的自由”。 在当代，艺术成为工业产品的例子比比皆是，因为复制在媒介发达的今天易 如反掌，而商品经济造成的消费主义使得这些文化产品有了极大的市场，在这方 面好莱坞的电影为我们提供了生动的实证。从电影元素和制作手段来说，好莱坞 的电影都是一种类型电影，是一种典型的商业化的电影样式。它的一些人物、情 节模式和影片的故事环境造型都很类似，具有重复的情节动机，循环的类型形 象，标准化的叙事模式和特定的表达内涵。中国电影资料馆副馆长、电影艺术研 究中心研究员李一鸣将好莱坞电影的模式归纳为“永恒的主题”、“肯定性操 作”、“循环性认同”。“永恒的主题”指它所表达的总是人类文化所始终面对 和相对有限的一些主题，如生与死、爱与恨、善与恶等等；“肯定性操作”是指 导演必须对影片中所包含的文化或社会的冲突进行“操作”，使其在观众的想象 中得到解决，同时它的解决方式必须和社会主流文化价值观念的取向相一致； “循环性认同”是指类型片是可以重复的，我们可以一次次为同一主题和一个理 想的世界相认同，它也是一代代的认同。由此可以看出，好莱坞电影的商业化形 式背后包含着主流文化的意识形态，而它作为文化工业的产品用娱乐掩盖了这种 意识形态性。 近年来，由于外国资本对中国电影业影响和对于影片商业价值的追求，有很 多中国电影开始套用好莱坞电影的模式。接受了它的模式实际上就是接受了它所 传播的文化观念和意识形态，这不仅使受众陶醉于“快乐”之中，失去了主体性 与个性，成为“快乐的单子”；更重要的是，在好莱坞电影的模式中，我们放弃 了对本土文化的坚持和对外来文化的批判，而一味倒向了商业化，倒向了商业化 所包含的意识形态。在这一点上，越南、伊朗等国家做的显然比我们好的多，在 好莱坞电影“一统天下”的情况下，它们坚持了电影的民族性，这本身就是对电 影商业化的批判。 总之，通过这一部分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当代媒介权力与传统媒介权力有 很大的区别，这些区别在受众看来就是媒介权力的陌生化。那么，为什么媒介权 力会出现陌生化呢? 这是因为在新的环境里，媒介对于自身的定位改变了，发达 的媒介技术使媒介看起来无所不能，难免有些“沾沾自喜”，自我意识的膨胀导 致媒介权力走向了极端。 。马克斯霍克海默、西奥多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版，1 6 1 页。 9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第二章被延伸的受众 据广电总局的统计，直至1 9 9 9 年止，全国省、市、地级及有线电视台已经超 过3 0 0 0 个，全国覆盖人口已达到8 7 左右，亦即电视人口超过1 0 亿，其中有线电 视用户也占八千万户，是世界上拥有电视用户最多的国家。广告方面，今年一季 度，中国的广告花费达3 2 亿美元，同比增长3 2 ，成为全球广告市场发展速度最 快的国家之一。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中国的媒介不仅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而 且已经成为影响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媒介权力走向了霸权 化。 在本文的第一个部分中，我们从传统媒介理论出发分析了媒介权力在受众眼 中的陌生化。这一部分我们仍将从传统媒介理论出发，分析媒介自身权力的霸权 化。在传统媒介理论里，不论从媒介权力来源、媒介权力的具体内容、还是媒介 权力的行使来看，媒介权力都具有深刻的社会根源。传统媒介权力普遍认为，媒 介作为一种公共领域的重要形式，媒介权力是公共权力。而在当代，媒介凭借发 达的媒介技术和媒介系统，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经营规模，武断的阻隔了媒介 权力对于社会的依赖性，使其绝对化，仿佛成为高悬于社会之上的“上帝之 剑”。正是因为对于媒介权力的公共性质的否定，这种权力成为媒介维护自身利 益的工具，导致了媒介权力的霸权化。而这种霸权化是媒介彻底背离传统媒介权 力理论，片面寻求自我认同和自身利益的结果，同时也是媒介权力陌生化的原 因。 第一节受众媒食的延伸 “媒介是人体的延伸”是加拿大传播学者麦克卢汉的著名论断。他认为，每 一种新技术的兴起所带来的信息不平衡，都会使人们有意识的延伸自身的某部分 器官产生新的媒介形式，从而延缓新技术的强烈刺激，维持自身的完整性和协调 性。而在今天，人已经被媒介包裹的严严实实，再没有任何一种感官能直接接受 真实世界的刺激和信息，这种情况使我们与媒介的角色发生了逆转。如果说在麦 克卢汉的时代媒介是人体延伸，那么在今天传播速度急剧加快，传播内容包罗万 象，传播手段应有尽有的传播环境里，媒介已经“反客为主”，受众成为媒介的 延伸。 o 据新浪刚调查数据。 o 据尼尔森公司2 0 0 3 年度亚洲媒体市场报告。 硕士学位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一、延伸：漫长而神秘的过程 延伸过程的实现是潜在的、很难被人察觉的：当我们还以为我们的好恶能决 定媒介的发展时，我们已经在信息世界的进化过程中被淘汰出局了。下面我们将 解读这个“进化”过程： 首先，媒介将受众与真实的客观世界隔离，使受众的主观世界不是来源于客 观事实，而是来源于媒介事实。这一点我们在上一部分已有涉及，但这只是延伸 的第一步。在媒介并不发达的时代，人们感知世界主要依靠亲身实践或是口耳相 传，而在今天这个媒介技术日趋完善和发达的时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已 经不是我们认知世界的方式，因为通过媒介我们可以“日行千里”。在媒介的信 息爆炸中，媒介与真实世界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例如，在我国，8 0 年代以后出生的这一代人，可以说是电视培养起来的一代 人。应试教育使他们没有更多机会接触社会，计划生育使家庭结构简单，只能与 电视为伴，在其人生观形成的关键时期，电视成了其认知世界的主要渠道，因而 这代人的思想里被深深打上了电视的烙印。他们言必称电视，他们向往的职业往 往是电视里极力宣扬的“理想职业”，如律师、记者或是外企白领，他们衡量和 评价人与事的标准往往也来源于电视。这使得他们的想象观念紧密的随电视宣传 随时变化，与他们的父辈产生了巨大的代沟。这种代沟的距离比以往中国任何两 代人之间的代沟都要大，在以往只有社会的剧烈变动才能造成的距离，今天媒介 只需几年就能完成。但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媒介造就的一代人似乎能代表时尚与 潮流，但并不代表真实与独立。 其次，媒介在受众的主观世界进行“圈地运动”，使受众的公共领域越来越 大，私人领域越来越小。近些年来，关于新闻侵权和隐性采访的争论成为新闻界 的热门话题，最终我们还是不能准确界定隐私和公共生活的界限。这是因为媒介 模糊了受众生活的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在媒介无处不再的今天，人们隐私越来 越少，似乎关于人的一切都可能成为媒介内容。 对于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私人生活更靠近 自我，而公共生活则作为与他人和社会交流的领域，也是个人保护自我的屏障。 媒介的本质就是交流与传播，这就决定了它的公共性与共享性，媒介对受众生活 的介入也应局限于公共生活。可由于随着媒介手段的发展、内容的深入，媒介已 越过公共生活的界限，越来越多的介入私人生活领域，并将私人生活“圈入”了 公共生活的范围，原来的绝对隐秘而今成了公开谈论的内容。媒介的这种“圈地 运动”，使受众的私人领域急剧缩小，而媒介在受众生活中的“攻城略地”，使 硕士学住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媒介越来越逼近受众自我的核心。更重要的是，私人领域是每个人维持自己个性 的重要场所，个人之所以区别于他人，绝大部分是由于私人领域的差别，媒介的 这种做法无疑消解了个人的特性。可见，当代媒介运作从两个维度上对受众发生 了作用：一方面，媒介使受众越来越多的陷入公共领域，而同化了受众的特性， 使受众越来越具有同一性；另一方面，受众深度的陷入媒介之中，使其他渠道的 联系与交流减少，所以媒介在将受众与客观世界隔离的同时，也将受众与受众隔 离，原来的人际传播与组织传播被大众传播所替代，人与人的直接关系越来越 少，而代之以通过媒介联系的问接关系，这使得个体受众被分离、被孤立。 最后，受众成为分散的点，媒介对受众进行重新整合。现在，我们很少在空 闲时间探望朋友或是与家人沟通，而是独自做在电视机前享受成千上万人共同享 受的“快餐文化”，我们如此深陷其中，甚至连上电影院都成了“偶尔为之”； 我们谈论的话题大多围绕近期的电视剧和报纸头条，在媒体上大作广告的消费品 往往更容易被我们选择和使用。媒介将受众构造为媒介海洋里分散的“原子”， 而且由于接受媒介的影响，这些“原子”还具有大致相同结构和性质。 由于媒介紧紧包围，个体受众不可能对媒介有批判性的认识，甚至根本无法 觉察自己身处于媒介的凌厉攻势之下。媒介就如自然界，从各方面规定了我们的 进化速度和方式、生活内容与质量，而我们却因为熟视无睹而忽视了它的存在； 同时，由于媒介的同化作用，受众的个性消失，更加无法独立而批判的认识媒 介，相反，媒介却可以借此重新整合受众。在媒介眼里，受众并不作为个性化的 主体存在，而是作为一群群媒介使用者存在：他们区别只是有些是电视使用者， 有些是广播使用者；有些是电视剧爱好者，有些是综艺节目和新闻节目爱好者， 而他们却无一例外的是被媒介重构的对象、是媒介的延伸，因为他们的存在并不 代表个体精神，而是代表媒介目标的实现。 二、重构：为受众填充新内容 受众成为媒介的延伸，意味着媒介可以按照既定的目标规划受众的思想和行 为。按照未来学家阿尔温托夫勒的观点：掌握未来社会权力的力量不是武力与 财富，而是控制信息流动的媒介。媒介在解构传统受众的同时，对受众进行了重 构。 首先，媒介颠覆了我们的价值观，在新的价值观里，媒介拥有更多的信任和 权力。在经济学中有一条卡尼曼理论：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不确定条件下进行 判断和决策时往往会以偏概全、以小见大。这个理论，在媒介传播信息的过程中 1 2 硕士学住论文 m a s t e r s t h e s i s 得到了验证，由于人们无法事事到场，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对事物作出判断， 往往将媒介传播的信息当成了事物的全部真相，并随之调整自己的对事物的看 法。如媒介上经常报道年龄悬殊的夫妻，家庭生活出现很多问题导致婚姻破裂， 于是我们就会产生这样的印象：凡是这样的夫妻都不幸福。但实际生活中，有许 多年龄相差很大的夫妻都很美满，而且就算同龄夫妻也有许多离婚的例子。 当人们将媒介信息奉为圭臬时，媒介也就更容易重构倾向于媒介的社会价值 观，以获得更大的权力。最近媒介刮起了“品牌”风，许多媒介纷纷推出“品牌 记者”。这些记者都有非同寻常的采访经历，于是所在媒体就将其推到前台，使 受众认为这些记者无所不能，媒介完全可以信赖。记者是忠实记录与反映事实的 媒介工作者，虽然记者之间素质不同，但决无“品牌”与“非品牌”之分。因为 在“品牌记者”的神话之中，个人主观意识有可能凌驾于客观事实之上，记者个 人意见会影响受众的判断和认知。更何况这些记者之所以成为品牌更多是因为他 们都有绝佳的采访机会，如战争、非典等等，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人的素质固然 帮助他们出色的完成任务，但运气和时机起的作用似乎更大。可见，以“品牌记 者”争取受众显然有误导的成分，但它却让这些媒介获得了更多的的关注和信 任。 其次，媒介同化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的行为向媒介引导的方向倾斜。人 们的生活方式总与所处的社会环境与历史时期有关，在今天媒介对于我们采取何 种生活方式起了重要作用：媒介向受众提供“典范”的生活方式，供受众模仿； 在媒介影响力剧增的情况下，尽管人们的生活方式会因为各种原因有所差异，但 在媒介的引导下我们生活的许多方面已经开始趋同。比如，由于统一市场的建 立，广告的作用不容忽视，现在中国边远山区的农民开始与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使 用同一个品牌的洗涤剂；而网络媒体的使用，更是使得全世界人民的生活有了更 多的共同点。 在同化人们的生活方式上，媒介总是不遗余力。因为当代媒介还未实现真正 的“分众”，尚处于批量生产的阶段，要使成批生产的媒介产品同时满足不同阶 层人们的要求，就必须对受众需要进行“合并同类项”。即使是实现了分众化传 播，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是在媒介的统一调度之下的。网络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了 一个很好的例子。人们普遍认为网络的出现为个性的张扬提供了广阔的空问，可 是当众多网络使用者沉迷其中时，获得的只是网络上虚拟的个性和价值实现，而 在现实中他们更加的孤独、焦虑，甚至与世隔绝。网络用多样化的现象掩盖了比 任何传统媒体都高度统一的实质，因为它的“逼真”使受众更容易被蒙蔽和麻 顾士学住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醉。实际上看似丰富多彩的大众媒介实际上都代表同一个趋向“越多就是越 少”，因为在媒介海洋里受众的茫然失措最终只会导向无所作为。 总之，“受众成为媒介的延伸”是媒介权力霸权化的最基本体现，从根本上造 成了媒介真实性、民主性和批判性的缺失。更为重要的是，随着主体性的逐渐消 减，我们由媒介的使用者演化成为媒介海洋里随波逐流并随时可能被淹没的漂浮 物，从而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受到媒介霸权的袭击，因为媒介在今天是如此的无孔 不入。 第二节霸权无处不在的危机 “受众成为媒介的延伸”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媒介改造和重构受众，使之服 从媒介权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完成之后，媒介就能随心所欲的对受众甚至整个 社会进一步的施加更多的霸权。当今这种霸权已经渗透到媒介制作信息、传播信 息和反馈各个环节的实践之中。 一、媒介在制作信息阶段的霸权 媒介在制作媒介产品时应该把握怎样的尺度才符合客观、公正的标准? 这个问 题一直是传播学研究的焦点。由于媒介的话语性总包含着社会历史传统和媒介从 业人员的主观性，所以很难找出一个统一的标准来规范媒介的内容制作。在传统 的媒介权力理论中，只能用概括性的语言加以描述，如“真实性”、“民主 性”、“批判性”等等。这些粗略的、化约式的要求在媒介空前发达的今天，成 为媒介滥用权力的可乘之机：一方面，抽象的描述降低了这些要求的可操作性： 另一方面，“受众成为媒介的延伸”使得这些要求成为“上帝的神谕”，但上帝 已经被媒介同化了、消解了、重构了。 首先，按照媒介自身利益决定传播内容的取舍。传统媒介权力理论要求媒介 从有益于社会和受众出发，决定传播的内容的取舍，而在媒介信息纷繁复杂的今 天，这种要求屈从于媒介对于自身利益的追求。问题在于，当这种追求危害到受 众与社会的利益时，又由什么力量来决定媒介内容的取舍呢? 现在看来，媒介对 于利益的追求还在整个社会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社会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制l e 媒 介在制作媒介产品时危害社会和受众的利益。但这种控制看来有越来越被削弱的 趋势，在媒介的信息海洋中，不时有冲破社会控制的内容。几十年前，这种冲破 被看作是民主性的表现，是保障知晓权的斗争。但现在，在媒介发展的惊人速度 和强大实力下，这种冲破将是危险的信号，是媒介进一步扩张权力、统治受众的 前兆。 硕士学住论文 m a s t e r st h e s i s 在我国，情况则更加复杂。西方媒介从诞生就与市场为伴，在市场运作中建 立了有效的权力监督机制。而后再遭遇新科技革命和信息爆炸，它们现有的机制 尚且还能应付这样的变革。而我国，媒体进入市场与信息革命同时到来，这对于 本来就很脆弱的媒介机制是很难应付的。媒介主体意识的突然急剧膨胀，不仅使 媒介无法找到准确的定位，就连整个社会也无法对媒介内容的优劣作出判断，只 有在媒介内容明显危害了社会利益时才加以制止。到目前为止我国对于媒介内容 的规定和制约主要还是通过事后评价和奖惩来实施，而事前的预测和防范很少， 这是不符合媒介性质的。尤其是在媒介权力日增的情况下，失当的媒介内容将会 引起很坏的社会影响。但在信息流动速度极快的今天，媒介运作和传播速度显然 远远高于整个社会的平均速度，社会对于媒介内容的控制往往力不从心，所以按 照自身利益决定媒介内容成为媒介霸权化的一个体现。 媒介按照自身利益决定媒介内容的霸权最为具体和突出的表现在：对国家不 负责任的揭密性内容和对受众不负责任的隐私性内容。为了提高收视率，媒体往 往怀着猎奇心理制作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往往危害了国家和受众的 利益。对国家不负责任的揭密性内容体现在许多犯罪新闻和电视剧中。许多记者 和导演将侦破案件的全过程反映的非常细致，以至于许多细节和侦破手段被泄 漏。这些保密性内容的泄漏将使犯罪分子警惕性提高，为现实生活中侦破案件制 造障碍。而对受众不负责任的隐私性内容在现代媒体中则更是比比皆是。正如在 上面分析的，这是媒介延伸受众的一个环节。现在各种市民报几乎都开办情感讲 述类的节目，而在电视中也时常出现对于市民生活的深入报道，其中不乏生活细 节和隐私内容。东方时空的制片人陈虻曾经对该栏目的记者说过：你们想象 如果那( 采访对象) 是你们的亲人，你们还能那么拍吗? 作为业内人士都觉得记 者的拍摄侵害了采访对象的隐私，可见这种影响程度的深刻。同时，隐私性内容 的传播对于受众的审美观和审美旨趣也产生了不良的影响。猎奇、偷窥等不健康 的心理给受众的精神生活造成了危害。 同时，媒介代行国家机构权力也是媒介在制作方面的霸权表现之一。媒介通 过对社会生活的干预逐渐成为“万能的”政府权力机关，媒介代行国家机构权力 的现象当今十分普遍。法律援助类节目成为帮人打官司的律师事务所，还要负责 调查案情、帮助上诉，代行法院、检察院的权力。慈善公益节目则更加在人文关 怀的口号中成为“救世主”，凡是无法解决的困难都帮助解决，找工作、上学、 教育孩子、赡养老人，许多本属于民政部f i f o 政府的职能和权力被媒介代为行 使。有些情况，媒介干预后，仍然诉诸国家机构，但媒介干预已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