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学专业论文）随州的炎帝神农信仰.pdf

，、 论文原创性声明内容：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 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 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 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 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谬奎准 日期：卅年6 月卜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中山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 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 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院系资料室被查阅，有权将 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复印、缩 印或其他方法保存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注多准 日期：如7 年月i 口日 导师签名： 锄峻巷 日期：1 年月i 。日 随州的炎帝神农信仰 专业：民俗学 硕( 博) 士生：汪多维 指导教师：刘晓春教授 摘要 对于炎帝神农的研究，前人多从历史文献的角度来对其进行考证辨伪。而本 文主要从文献与实地调查相结合的角度出发论文前半部分主要进行历史文 献梳理分析，后半部分则重点对这一信仰在现代社会的状况特征进行解构，将历 史文献记载看作时间叙述，把实地考察材料作为空间叙述，进而在还原这种时空 叙述的基础上，探求炎帝神农历史化、地方化的深层原因以及在现代社会条件下 炎帝神农信仰得以复兴的本质所在，即官方、民间、社会力量为了各自的功利性 期待目的共同推动所致。这一现代化的信仰，既有官方的发明，也有老百姓出于 自身文化发展需要的文化自觉，更有广大社会力量的推动。他们追求着各自所需 的“和谐”，但是又都不谋而合的复兴了这一信仰。无论是官方制造的“伪”历 史抑或民间固然存在的“真”文化，炎帝神农信仰最终演变为官方、民间和社会 力量的合谋，成为一种适应于现代社会发展的新的文化形态并服务于这个现代化 社会。 关键词：炎帝神农，民问信仰，历史化，地方化，复兴 s t u d yo fy a n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 ins uiz h o u m a j o r ：f o l k l o r e n a m e ：w a n gd u o w e i s u p e r v i s o r ：l i ux i a o c h u np r o f e s s o r a b s t r a c t t h er e s e a r c ho fy a n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h a sb e e np a i dm u c ha t t e n t i o n i nt h e p a s t h o w e v e r ，i tm a i n l yf o c u s e d o nt h e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a n d d i s t i n g u is h i n go fh i s t o r i c a ld o c u m e n t s o nt h ec o n t r a r y ，t h er e s e a r c ho f y a n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int h iss t u d yisp r e s e n t e db a s e do nt h ec o m bin a ti o n o fh i s t o r i c a ld o c u m e n t sa n df i e l d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 f i r s t l y ，t h es t u d y c o l l a t e sa n da n a l y z e st h er e l a t e dh i s t o r i c a ld o c u m e n t s s e c o n d l y ，t h e s t u d yd e c o n s t r u c t st h es t a t u sa n d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o ft h eb e l i e fi ny a n 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i nt h em o d e r ns o c i e t y i nt h i sd 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 ，t h e h i s t o r i c a ld o c u m e n t sa n df i e l d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a r er e s p e c t i v e l yr e g a r d e d a st h et e m p o r a la n ds p a t i a ld e m o n s t r a t i o n f i n a l l y b a s e do nt h e d 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 ，t h es t u d yd is c u s s e st h er e a s o no ft h eh i s t o r i c i z a ti o na n d l o c a li z a t i o no fy a n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a n dt h er e b i r t ho fb e l i e fi ny a n 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i n t h em o d e r ns o cie t y t h es t u d ys h o w st h a tt h is m o d e r n i z e db e l i e fw a sf o r m e db yt h r e ef o r c e si n c l u d i n go f f i c i a li n v e n t i o n ， p e o p l e sc u l t u r a l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a n di m p u l s eb ys o c i a lp o w e r t h eb e l i e f h a sb e c o m ean e wc u lt u r et y p et h a ti sa b l et os e r v ea n da d a p t e dt ot h e m o d e r ns o c i e t y k e y w o r d s ：y a ne m p e r o rs h e nn o n g ，f o l k b e l i e f ，h i s t o r i c i z a t i o n ，l o c a l i z a t i o n ： r e b ir t h 目录 引言( 1 ) 一选题( 1 ) 二前人研究回顾( 2 ) 三研究方法( 1 0 ) 四几个概念的说明( 1 0 ) 第一章随州的地理文化背景( 1 2 ) 第二章文献典籍中的炎帝神农( 1 5 ) 第一节国家之神( 1 5 ) 第二节历史化的转变( 1 6 ) 第三节炎帝神农信仰的地方化( 1 9 ) 结语一( 3 4 ) 第三章炎帝神农信仰的发明与复兴( 3 6 ) 第一节官方创造下的炎帝神农信仰( 3 6 ) 第二节来自海内外和台湾的社会力量( 4 3 ) 第三节普通民众的信仰( 4 6 ) 第四节炎帝神农诞辰及庆典( 5 6 ) 结语“( 6 4 ) 第四章结论与反思( 6 6 ) 参考文献( 6 8 ) 附勇乏一”( 7 2 ) 后记( 8 9 ) 一、选题 引言 炎帝神农，古代文献上多有记述。炎帝本为中国上古史中的一个神话人物一 一火神、太阳神，后来与“三岁而知稼穑”的神农合称为“炎帝神农 。根据古 史记载，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关于炎帝神农传说的记载。到了西汉，司马迁 正式将炎帝神农的神话传说写进史记，于是完成了“炎帝神农 神话历史化 的过程，使其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一个“历史人物”。经过这一历史化的过程，炎 帝神农的形象更加丰富，地位也比以前更受肯定一一尤其是他农业神的地位，得 到历朝历代统治者立坛、立庙、立祠的祭祀之礼，且在明朝达到一个高峰期。统 治者的这些举动，促使了炎帝神农传说的进一步广泛流传，内容也更加充实，于 是“炎帝神农再次完成了从历史化到地方化的过程。随着官方的强势影响，炎 帝神农传说已经深入老百姓的心中，成为当地流传下来的民间信仰传统。 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民间文学进入了一个新时期，随着民间文学普查工作 的开展，各地有关炎帝神农的传说被重新挖掘出来。同时由于炎帝神农的角色身 份特殊( 被认为是中华民族始祖) ，再加上旅游文化被开发，势必给当地经济发 展带来极大影响。因此史学界开始对炎帝神农的身世不断的进行论证或者考证， 对一些东西进行所谓的“辨伪”；同时政府以及其他社会力量也都积极的参与到 其中来。现在，全国对炎帝神农的研究或者争论比较热点的主要有湖北随州、陕 西宝鸡和湖南炎陵县，山西高平。前两者主要是从文献材料以及考古材料( 发现 早起的陶器农耕遗址等等) 和地理名称来对炎帝神农诞生在哪里进行一些考证， 因而随之产生了很多关于炎帝神农出生地的文章。对于这一现象，也有学者( 钱 宗范高平炎帝文化研究开发三论，见炎帝文化一书第3 5 9 页) 提出，简 单的把炎帝神农作为某一具体的人物或某一地区文明的代表是当前研究中的误 区。综观前人的研究以及结合现在非遗研究与保护工作的进行，我认为，对炎帝 神农传说、信仰的研究可以放到具体的生活环境中来，从一种个体的研究揭示出 内在的文化逻辑。 我主要选取了随州厉山镇与殷店镇两地关于炎帝神农的信仰作为我的调查 与研究对象。 从文献典籍的记载到现实中的真实崇拜，从全民英雄到某个地区的具体神话 形象，从以前的官民齐祀到文革时期严厉禁止再到新时期的信仰复兴，这期间经 历了怎样的关键性的转折和转变，又有其它哪些力量在推动这些转变呢? 等等。 而这些，又恰是目前学术界对炎帝神农研究中忽略了的方面，所以，本研究将基 于前人丰硕的文献研究成果，以前人缺少的文献与田野调查相结合的方式，为炎 帝神农研究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本研究的学术价值和现实价值： 1 、从民俗学的角度出发，弥补前人研究的缺失。从后面所作的研究综述来 看，很多学者忽略了与炎帝神农紧密相关的民俗事项研究。学者对炎帝神农的研 究更多的是从历史的角度出发，停留在辨伪考证上，而没有意识到传说和信仰的 价值不仅仅只是历史范畴也属于社会文化范畴。 2 、通过对炎帝神农传说的传承以及神话一历史化一地方化的过程，希望能 够揭示出古史传说的一些内在逻辑。 3 、通过对分析帝神农信仰在现代社会的复兴，以及这传说被命名为国家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过程，揭示出现代社会民间信仰的现状以及非遗研究与保护过 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为当前非遗工作的研究与保护提供个案材料。 4 、为随州与其它地区的炎帝神农传说与信仰的比较研究打下基础。 5 、文化是一个城市的名片，炎帝神农即是随州市的城市名片之一。因此， 这一研究或许可以为当地政府提供一些参考。 二、前人研究回顾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全国范围内的民间文学普查工作的展开，炎帝 神农的相关传说也被逐渐发掘，进而在学术界掀起了炎帝神农研究的热潮。综观 这二十多年来的历程，我们发现，新时期对于炎帝神农的研究主要从以下几方面 展开来。 ( 一) 炎帝神农文化起源地研究 对于炎帝神农的出生地，一直以来都是争论不休的问题。随着各地民间文学 调查工作的火热展开，炎帝神农研究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专家学者在掌握了 丰富材料的基础上开始对炎帝神农起源地进行考证。这一时期表现最为突出的是 随州厉山和陕西宝鸡关于炎帝神农诞生地之说。 随州厉山说：持此种观点的学者主要依据帝王世纪、礼记祭法、汉 书律历志、水经注、括地志等记载的相关内容认为：炎帝神农诞生于随 州。方酉生在略论炎帝神农文化和炎帝神农诞生地在随州就分别从文献记载、 随州所处的优越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以及考古学的角度看炎帝神农所处的时代 及当时的物质文化来论证炎帝神农文化起源地在随州。张国光炎帝序： “炎帝神农肇兴于厉山( 随州) 。” 刘志一神农氏族炎帝考：“史籍所说本 起烈( 厉) 山、长于姜水，是指炎帝氏族原来发祥于随州厉山，以后才到姜水地 区去当皇帝的。长即首长、酋长、帝王之意也，并非生长或出生。 在 文献基础上，刘玉堂先生从烈、列、厉三字的古读音上即“实际上，烈、列、 厉三字上古均为月部来纽入声，王力拟音【l i a t 】，读音相同，故可通用。” 以此来说明：神农生于厉山，厉山位于今随州北。 陕西宝鸡说：在学术界，近年来持这种观点的人为大多数，并且在专著里被 提到的次数也较多。何光岳炎黄源流史、中国帝王大全等书中，依据国 语晋语、水经渭水注等文献和考古资料的考证认为：炎帝“出生地是今 宝鸡市南郊的姜水”。炎帝神农氏部落的第一、二代均生于渭水中游的宝鸡境内， 称帝从第二代始湖北随州为炎帝神农氏第三代( 烈山氏) 部落的迁徙地：湖南 炎陵县古有炎帝陵，为第八代炎帝神农氏帝榆罔的陵墓。 除宝鸡、随州两种说法外，还有四川、甘肃、河南、山东、河北、云南等说 法。关于炎帝神农文化起源地的研究，有学者提出“传说圈 的评价。例如巫瑞 方酉生略论炎帝神农文化和炎帝神农诞生地在随州理论月刊，1 9 9 1 ，2 张国光炎帝序载，中共湖北省随州市厉山炎帝神农纪念馆编：炎帝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 9 9 1 国佳雨炎帝与姜炎文化研究述略寻根，1 9 9 7 ，l 刘玉堂，刘礼堂炎帝神农氏生地揭密中南民族学院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2 0 0 0 ，7 雪何光岳炎黄源流史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 9 9 2 3 书发表了炎帝神农传说圈试探、论炎帝神农传说圈及其原始文化意义两 篇文章对传说圈的问题来进行探讨。在此之前，韩致中曾提出该传说形成以厉山 和宝鸡为“核心 的两个“传说圈”。 巫文根据民间口头流传的活材料对韩致中 的观点作了纠正和补充，认为：炎帝神农传说至少“形成三个，或三个以上各 有中心点的“传说圈”。这些中心点是：陕西宝鸡、湖北厉山、湖南一带。并且三 个传说圈各有鲜明特点：宝鸡传说圈以炎帝神农出生为主要内容；厉山传说圈以 炎帝神农采药治病为主要内容；湖南传说圈以炎帝神农丧葬前后为主要内容。 以上对于炎帝神农文化起源地的研究多是从文献记载和口头传说的角度来 入手，后来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有学者从其他视角入手来看待这一问题。如林 河的炎帝出生地的文化考析，与以前的研究手法相比较，则从符号学、考古 学、民俗学、民族学、模糊语言学等学科切入，综合探究了炎帝出生的所在地。 提出：神农氏在1 万年前已经诞生，他的诞生地就是在长江中游。距今七八千年 间，这个氏族向东发展到了长江下游，向北发展到了黄河与长江之间。 这篇文 章的突出特点还在于作者引用了“民俗学 的观点来阐述这一问题，相对于以前 学者用“图腾崇拜 、民间传说来说明问题，林文的论证方法更清楚明了并且具 有理论说服力。 当然对于起源地问题，也有学者评价其是模糊而不能明确界定的。因此，关 于“传说圈 的讨论，至今仍是学术界讨论和比较关注的问题，尤其是随着文化 旅游的发展，把这种文化传说纳入到自己的圈内更是成为在“传说圈”之内的一 些地区的重要任务。 ( 二) 关于炎帝、神农氏、烈山氏的考辨 关于炎帝、神农氏和烈山氏是一个人、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是具体的历史人 物，还是氏族或时代的代表( 称谓) ，论述的较多，分歧亦大。正如刘玉堂先生所评 价的：“炎帝、神农氏、烈山氏之间的关系问题，是史学界、民族学界一桩久悬 巫端书炎帝神农圈试探民间文学论坛，1 9 9 3 ，3 。巫端书论炎帝神农传说圈及其原始文化意义湖南师范大学学报，1 9 9 3 ，3 巫端书炎帝神农圈试探民间文学论坛，1 9 9 3 ，3 这一时期这方面的文章还有：蒋南华炎帝一一南方民族 的始祖贵州社会科学，1 9 9 4 ，l ，等等。 回林河炎帝出生地的文化考析民族艺术1 9 9 7 ，2 4 未决的疑案。主要观点有以下几种。 炎帝与神农并不为一人，后来由于历史客观原因及一些主观原因合二为一。 学者一般从古典文献记载来考证，认为在有些古籍中，有关炎帝神农氏的记载要 么只提炎帝或者只提神农，对炎帝与神农的关系避而不谈，要么是虽同时提到神 农和炎帝，但用词含义中似非人。如，高光晶神农、炎帝和黄帝考辨 ， 用古典文献考证的方法，从氏族图腾的角度分析了炎帝与神农不为一人的原因， 以及神农与炎帝的合称主要是由于农业的“刀耕火种 ，“古代进行农耕之前不许 焚烧山林实行刀耕火种，故世本的作者将传说中的神农与炎帝合二为一， 称为炎帝神农氏。” 张文祥炎帝与神农辨析一文从四个方面对炎帝与神 农的并非一人进行了考证：时代差异、延续时间差异、图腾崇拜的差异以及一个 神格性质不一样，一为火神一为农神。这一研究的着手方面比较具有代表性。周 及徐在炎帝神农辨伪里认为：“炎帝神农说”流行二千年。然司马迁史记 无此说，且查检先秦汉初的二十多部文献，言神农或炎帝5 0 多处，神农与炎帝皆 不相混，二者的时代特征、重大的行为和事件皆判然有别，是神农与炎帝为先后不 同时代之人。 这篇文章的发表时间距离现在最为接近，综观9 0 年以来的关于辨 伪的学术文章，学术界大多数人比较支持这一观点。但是这多从史学角度入手， 而相对于现在大力发展文化的时代，更多人已经默认“炎帝神农文化说”这样一 个整体的概念。 对此，有学者从左传国语等先秦史籍以及山海经、庄子等记 载中有炎帝而无神农、有神农而无炎帝来认为：炎帝与神农氏的合二为一，是由 于战国时代五行学说大盛，五行与五方、五色相配，有关的古帝不得不按五行学 说各就各位；以及后人为适应大一统的历史潮流而运生的。钟宗宪在炎帝神农 信仰里也同意这种观点。 炎帝与神农为一人。有学者依据世本、帝王世纪等记载认为：最初的 刘玉堂，刘礼堂炎帝、神农氏、烈山氏的分合因由中南民族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9 ，4 圆高光晶神农、炎帝和争帝考辨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 9 9 5 ，2 由于文章收稿为1 9 9 4 年1 月，所以 我把它放在1 9 9 4 年的学术成果罩面来讲。 囝高光晶神农、炎帝和皇帝考辨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 9 9 5 ，2 o 张文祥炎帝与神农辨析宝鸡文理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4 ，2 周及徐“炎帝神农说”辨伪四川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6 ，1 i 5 炎帝称谓，就是指神农氏。因为尽管有时在古籍中单称，有时在一段文中混用，有 时合称，但所代表的时代就是介于伏羲与黄帝之间。何新在诸神的起源这本 书里认同这一观点。 神农与烈山氏不为一人。通过阅读文章，发现持这种观点的人并不多。最突 出的，当为高光晶在神农、炎帝和黄帝考辨里所讲到的，从字形及词的意 义上，烈字从火烈声，形容远古人从事农耕时放火烧林的火势猛烈，并发出炸烈 的声音。进而提出：烈山者并不是人们所附会的炎帝最早活动的一个名叫烈山的 地区，更不是括地志所说的烈山就是随县厉山。 而与高光晶持相反观点的人，则主要是认为，神农由于发明农业生产而被称 为神农氏，并且他善于用火，而被崇为火神、太阳神，于是被称为炎帝，炎帝神 农放火烧山有利于农耕生产，于是又被称为烈山氏。如果说高光晶认为烈字只是 烧火发出的烈烈声而并非一个叫烈山或者厉山的地区，那么刘玉堂先生则更为准 确的从古读音来解释了这一问题，且在学术界极具说服力。他通过考证，得出“实 际上，烈、列、厉三字上古均为月部来纽入声，王力拟音【l i a t 】，读音 相同，故可通用。” 在讨论炎帝、神农氏与烈山氏的关系的同时，学术界对炎帝与神农的称呼的 由来也作了详细的考证。主要有三种说法：一是具体的人物说，人物历史上确有 其人；二是认为是一种世袭称号，神农是是一个氏族部落的称呼；三是象征说， 即炎帝与神农部是两个具体的人，他们是人民大众共同创造出来的代表中华民族 的智慧和力量，是中华民族开拓和创业的化身。田兆元在论炎帝称谓的诸种模 式与两汉文化逻辑里提出：炎帝本身是一个特定的首领位置的称号，它是由许 多曾经担任这一职位的首领的共称。炎帝称谓由两个部分或三个部分构成的，一 个是炎帝这个称号，二是担当炎帝的那个氏族的姓氏，二者的结合是炎帝的一般 称谓，如炎帝神农氏。还有三部分的构成者，除帝号、氏族姓氏外，那就是这个 首领的名字。如，炎帝神农氏，有名魁隗者，即炎帝神农氏魁隗。固持第三种观 国何新诸神的起源北京：时事出版社，2 0 0 2 国高光晶神农、炎帝和皇帝考辨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 9 9 5 ，2 刘玉堂，刘礼堂炎帝、神农氏、烈山氏的分合因由中南民族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9 ，4 回田兆兀，明亮论炎帝称谓的诸种模式与两汉文化逻辑华东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7 ，5 6 点的还有梁绍辉、任俊华等学者。 ( 三) 炎帝、神农与蚩尤的关系 学术界主要持以下几种观点：1 、认为炎帝即是蚩尤。持此种观点的学者主 要根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的黄帝与炎帝大战阪泉和黄帝大战蚩尤的涿鹿实 为一处，尤其是后来地理学家依据水经注关于涿鹿的记载所作的考证，更 加认为炎帝即蚩尤。同时，一些学者还依据炎帝与神农的形象同为人身牛首或者 牛鬼蛇神，认为其形象一致进而得出炎帝就是蚩尤。还有学者通过大量汉、苗两 族的文献和神话传说论证炎帝和蚩尤是同一个人。 2 、炎帝和蚩尤不为同一个人。针对第一点里讲到了图腾或者形象一致，段 宝林先生作出这样的评价：“如果把蚩尤、炎帝( 神农氏都看成是集体名词) 一 部族的称号，问题即可迎刃而解了。从古籍中，我们还可以找到蚩尤与炎帝同族 而不同时的证据所以炎帝与蚩尤可以同族而不同时，与黄帝的大战就可能进 行了两次，正如史记所记。 他在同意阪泉与涿鹿为一处的前提下，认为炎 帝与蚩尤同族却不是同一个人。根据路史蚩尤传记载：“蚩尤姜姓，炎帝 之裔也。”即蚩尤及其九黎是属于炎帝族的一支。 对此，钟宗宪、何新根据考证，认为蚩尤并不是炎帝，史书记载的炎帝与蚩 尤重合的地方是因为由于人们将蚩尤与炎帝混淆称呼而造成的，而并非一个人。 可分别参见炎帝神农信仰与诸神的起源。 ( 四) 关于炎帝迁徙路线的研究 由西向东向南迁徙。代表学者有杨东晨等，他认为炎帝神农氏部族起源于陕 西宝鸡，密集于渭水两岸，后向渭水南北两岸发展，后来受到黄帝族的排挤打击， 一部分被迫向南向东迁移，形成汉江、长江流域和黄河中下游都有其足迹的兴盛 。梁绍辉，任俊华连山氏与炎帝考长沙电力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1 ，2 ：任俊华魁隗氏、大庭氏、连 山氏湖北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3 ，7 他们从文献、考古材料入手，并结合人类文明发展的大背景 考察，可以认为：连山氏是因地而来的氏族名，即地因其自然而得名，族以其地而得氏，因此称炎帝神农氏为 连山氏 刘俊男炎帝就是蚩尤山东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7 ，6 郑莉蚩尤何炎帝的关系考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 0 0 5 ，8 回段宝林蚩尤考民族文学研究，1 9 9 8 ，4 金宇飞炎帝传说的考古学证明复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3 ，3 7 局面。 由南向北向西迁徙：认为炎帝兴起于长江流域，即汉江长江一带，然后由南 向北向西迁徙，在这个过程中在中原发展兴盛并开拓了黄河流域的文化，后来迫 于黄帝族的强大势力，又有一部分迁回南方，与北方文化相互融合葬于湖南。如， 胡立志炎帝神农起于南方考一文中就提出：神农氏在南方形成后，自然条件 尚能满足生活的需要，并逐步取得发展，后来随着人口的繁衍，他们为了生活迁 往新的地区，南有古云蒙泽和滔滔长江的阻隔，东迁则有华北无际沼泽的障碍， 于是最终选择北迁，并在中原地带繁荣起来。他认为帝王世纪所载的“四狱 趋至南蛮”、“神农崩葬长沙”正是神农氏族的后裔南迁的遗迹。 关于炎帝神农迁徙路线的研究在一些考辨类的文章里也多由提到，我在这里 也不多举例了。 ( 五) 关于炎帝神农精神及文化的研究 随着炎帝神农研究的深入，相关文化的挖掘与研究也逐渐受到一些学者的关 注。从九十年代中期至今，尤其是在2 1 世纪，对精神和文化的研究相对繁荣。 精神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创业和奉献。主要体现在1 、作为太阳神，代表 了一种向往光明、奋发有为的自强精神；2 、作为神农，发明了耕种，具有用于 探索、巧于创新的精神；3 、尝百草，舍己为群，不畏艰险百折不挠；3 、作为部 落首领，他心怀天下，一心为民，等等。有学者认为，他的这种精神代表了中华 民族的智慧、毅力以及对生命的珍视和厚重，这种精神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 神支柱。 文化意蕴的研究：目前炎帝神农文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他的精神价值的研 究方面，近年来才出现了稻作或农耕文化方面的研究，主要还是说他所带来的影 响，鲜有学者能拓展思维谈至更为广阔的领域。如，陈胜利炎帝文化的价值考 杨东晨论炎帝部族及其裔支族的迁徙与融合宝鸡文理学院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1 9 9 7 ，3 ：赵世超炎 帝与炎帝传说的南迁陕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8 ，4 胡立志，祁绍文炎帝神农起于南方考理论月刊，1 9 9 1 ，2 认为炎帝神农起源于南方的学者还有很多，如蒋 南华炎帝一一南方民族的始祖 刘玉娥，邵长河创始农业厚重生命一论炎帝精神河南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6 ，2 相关学术论 文还有：何星亮炎帝的创新精神与中华民族的复兴中南民族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2 0 0 6 ，7 ：马良信 弘扬炎帝精神与炎帝文化的现代意义郴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2 0 0 3 ，8 ：刘芳，刘多试论炎帝的舍己为群宝 鸡文理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9 ，3 ：刘永国炎帝神农时代：人同思想之源理论月刊，1 9 9 4 ，5 8 认为炎帝文化是中华文明之源头，是维系国家统一之纽带。这代表了很多人的 观点。在众多学者里面，刘城淮的中华文化的光辉旗帜一一炎帝神农却从炎 帝与神农的神格演变说开，分析了为什么中华民族要奉炎帝神农为祖先。刘文首 先分析了炎帝的发展史：人化火一火图腾一自然火神一人工火神夏神、南方神 一太阳神一天帝一人帝；接着分析了神农的发展史：姜水神一农神一桑麻之神、 医药之神，文化创造之神一地皇一人皇；最后通过文献考证炎帝与神农合一。 文 章这种在分析的过程当中梳理炎帝神农的发展史的方法让读者思路更清晰，也更 加容易把握其蕴涵的文化内涵。这种考辨说与文化说相结合的方式，很值得借鉴。 同时，我认为，刘文分析的炎帝与神农的神格演变无论是对现在还是以后的关于 炎帝神农文化的研究都会起到基础性的释源作用。尤其是如果从民俗学的角度来 研究炎帝神农文化来说就显得更为重要了。但是无论怎样来看，这类研究都是 站在超越立场上来思考问题，缺乏与具体境域文化背景相结合的因素。 “重黄轻炎”文化观。高强、田延峰在“重黄轻炎”现象及其文化透视 里分析了中国历来重黄轻炎的原因，即对黄帝的尊崇体现了帝王官僚的文化的价 值取向，对炎帝的传说体现了普通劳动人民的价值取向，具体体现在对人类生存 的重视，对生命价值的重视，同时在炎帝神农文化里蕴涵了普通劳动人民的生活 理想。 这里分析的“轻炎”原因，我认为对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研究炎帝神农文 化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近年来出现了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研究炎帝神农，开拓了炎帝神农文化研究的 的新局面。如，侯文宜晋东南一带炎帝历史传说、民俗文化考释，用到了史 书里难以见到的炎帝古迹、陵庙群落、碑刻等“文化遗留物”，认为在实地考察 合民间访谈的基础上，从文化人类学、民俗学视角就这一带的炎帝传说、民俗文 化及其精神蕴涵可以作出新的考证论述。我认为这也是今后值得炎帝神农文化研 究关注的视角。 综上所述，对炎帝神农及其文化的研究多集中在起源地考证，炎帝、神农、 d 陈胜利炎帝文化的价值考开放时代，1 9 9 5 ，6 国刘城淮中华文化的光辉旗帜一炎帝神农民间文学论坛，1 9 9 4 ，1 高强。田延峰“重黄轻炎”现象及其文化透视宝鸡文理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1 9 9 9 ，1 侯文宣晋东南一带炎帝历史传说、民俗文化考释晋阳学刊，2 0 0 5 ，5 类似文章还可参见李福蔚祭祀炎帝 的世俗崇拜特征宝鸡社会科学，2 0 0 7 ，1 9 烈山氏关系考辨，路线迁徙，精神文化研究方面，在研究手法上也多采用以文献 典籍为主，或在此基础上融合地理学、史学或者语言学的知识来进行分析辨析， 而极少结合具体的文化背景从民俗学、文化人类学的角度来进一步挖掘。 三、研究方法 本论文主要采取的是文献研究与田野调查相结合的方法。炎帝神农是一个从 上古时代就已出现的神，且在历朝历代的文献中也多有记载，因此，研究他就必 须首先建立在对文献的理解和梳理之上，如对典籍记载、地方志记载的梳理，对 现代出现的炎帝神农研究的论著和论述、未出版或刊出的相关资料，包括一些内 部流通资料以及碑文、庙联等等，都在文献研究范围之内。 但是，仅有文献研究是远远不够的。民俗学是与田野调查紧密相连的一门学 科，没有田野实践所得的真实材料，那么所有理论都显得苍白无力。因此，本论 文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之上，通过实地调查，搜集现实生活当中炎帝神农传说和信 仰在民间的真实形态，进而从中理解和探寻出这一信仰从古代至现代在随州的大 致演变脉络和特征。在田野调查过程中，笔者主要采取了：1 、参与观察与访谈 法。作为田野调查的当地人，对炎帝神农信仰展开调查具有本地优势，在收集第 一手资料的同时充分利用本地资源，寻找合适的资料报道人，进行深度访谈。2 、 主客位研究方法。虽然笔者作为当地的一员，但是由于长期在外求学，因而存在 一定的距离感，调查过程必会带有他者的眼光。在调查的过程中，笔者本着主客 位的研究方法，尽量让调查来的材料传达出准确客观的信息。3 、定性与定量相 结合研究的方法。定性主要是文字、理论上的分析；定量主要是通过一定的数据、 统计模型来分析。这二者结合可以使得来的信息更直观清晰。 总之，较前人的成果，笔者对随州炎帝神农信仰的研究打破了以往侧重于文 献考证的方法，而主要立足于田野结合文献来研究分析随州炎帝神农信仰的现状 和特点，这样得出的结论也相对更加具有时代气息和现实意义。 l o 四、几个概念的说明 民间传说：民间传说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民间传说是把一切以 口头形式表达的散文作品包括在内。这个概念实际上包括了神话、民间传说和民 间故事，因此人们常把“神话传说 、“传说故事”放在一起使用。狭义的民间传 说是指与一定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地方风物和社会习俗有关的那些口头作品。 囝本文所采用的是狭义的民间传说概念。 民间信仰：民间信仰又称民俗信仰，指民众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自发 产生的一套神灵崇拜观念、行为习惯和相应的仪式制度。圆 神话历史化：神话是流行于上古时代的民间故事，所叙述的是超乎人类能力 以上的神们的行事，虽然荒诞无稽，可是古代人民互相传述，却是信以为真的。 而神话的历史化主要是针对于古代的历史家把神话当作历史加以修改，使其看 起来更合理更能适应社会的发展来说的。其突出特点有：神格向人格的转变，从 非理性向理性的转变，具有了伦理性和道德性，因此神话历史化的完成也表示着 神话向传说的转变。 传说地方化：人为的将传说与地方历史、风物、习俗以及地理环境结合起来， 使其成为当地所特有的一种传说。这一过程即是传说的地方化过程，我以为无论 是谁来推动或完成这一过程，都具有地方功利性期待的心理特点。 由历史化地方化，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过程。因此，在我论 文的第二章主要进行的工作是剖析随州“名正”的历程，而第三章的传说则是“言 顺”的具体表现。“任何地方化新传说所需的要素中首先要在名正上获得一 种文化确认的逻辑力量，藉此方有言顺者。所以名正基本上会选择公认 的、在传统中得到认可的，或者有祖先含义的资源，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地方化 的改造。固 国陈蔷中国民间传说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 9 8 9 4 钟敬文民俗学概论一卜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 9 9 8 1 8 7 茅盾中国神话研究载：中国神话研究初探上海古籍2 0 0 5 彭兆荣新民俗传说的地方化叙事民俗研究，2 0 0 0 ，1 第一章随州的地理文化背景 随州地处鄂中北部，南有大洪山拱峙，北有桐柏山环列，总面积6 9 8 9 平方 公里。其间多丘陵和坡地，中部为狭长的平坦地带，是古今南北交往的重要通道。 这里南北交汇，属亚热带季风气候，且山奇、水碧、林秀，因而自古以来便具备 了得天独厚的农业种植条件。由于四季分明，所以很多农作物都可以在这里生长， 但主要农作物为水稻和小麦，均为一年一熟。 随州历史悠久，擂鼓墩出土的战国曾侯乙编钟，见证了随州的文明。在这片 古老文明的土地上，流传着动人的炎帝神农的传说主要集中在厉山和殷店两 镇，并且在今随州厉山修建了炎帝神农故里。 据同治年间随州地方志记载：“随之北境皆为古厉乡地即厉国也。”也就是 说当初的古厉国包含现在的殷店镇和厉山镇。通过查阅厉山社志得知：厉山， 据说远古为烈山。今厉山境，虞夏为厉国( 赖国) 。周武王灭商，沿汉水分封了 许多同姓诸 侯，称为“汉 阳诸姬”，今 随县境分封 为随国，厉 遂属随，战 国后期属 楚。秦统一 六国后，建 郡县，废诸 侯，以随为 县，厉山仍 属随县。汉 图1 1 随州厉山镇和殷店镇地图 。( 清) 文龄，孙文俊，史策先修纂中国地方志集成同治随州志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 0 0 1 卷十四 1 2 承秦制，均属南阳郡。三国、两晋、南北朝时代：置县为郡，定名义阳，随阳， 随郡。厉山均属如上诸郡。隋朝，置随为汉东郡，厉山属汉东郡i 撅西县。唐、五 代时期，降随郡为州。厉属随。宋、元，承上不变。明清，仍以随为州。在这 一历史过程中，可以肯定的是到清代已可明确知道厉山与殷店已分别划分为独立 的区域，并且在经济上呈现出差距。据随州贸易志载：“明初称厉山镇为日 中街，清初有纺线街之说，嘉庆时称厉山店，宣统改为厉山镇，沿称至今。” 与此同时，在清同治年间地方志里可找到殷店厉山已不再属于古厉乡，而有了 能与传说找到同名地点的区域，“国朝乾隆三十九年，又增置州同一员，分驻祝 林总，而移出山司於高城司高城司分辖地方：厉山店、殷家店” 此时 厉山在名称上与殷店已经有了明确的区分，并且，厉山的经济发展水平也远远在 殷店之上。可见昔日的“纺线街拥有了历史文献记载中出现的专名“厉山”， 经济地位占据主要原因。而这一地名的确定和沿用，也深深影响了后来炎帝神农 信仰的发展。 厉山，位予噘水河中游，随州市西北十八公里处。总面积五平方公里，北部 有桐柏山余脉，东部和西部为丘陵，中间为随州较为平坦的小平原地带，自古以 来交通便利，物产丰富。现在汉丹铁路，汉樊公路由此经过，现为随州第二大商 镇。 ， 殷店，位于桐柏山南麓，忤水关下，漂水河畔。总面积3 1 0 平方公里。殷店 地处随北九镇交通之要冲，随州至河南信阳的随小公路贯穿南北( 殷店紧毗河南 信阳) 。由于紧挨桐柏山，所以殷店地形属丘陵、山区交织相间地带。尽管如此， 但是殷店自古以来盛产大米，相传以前有贡米之称，现在殷店镇的大米仍然颇 负盛名，1 9 9 3 年殷店大米出口俄罗斯、法国等。 与厉山镇相比，虽说改革开放以来，殷店镇也大力发展了一些产业和企业， 但是由于交通的闭塞，它的发展速度仍然赶不上厉山镇，经济总水平和居住人口 厉山社志编写组厉山社志1 9 8 2 ，6 未见出版单位 圆随州市贸易忐编辑室随州贸易志第1 9 页编写此书时材料收集至1 9 8 3 年未见出版年代。 留( 清) 文龄，孙文俊，史策先修纂中国地方志集成同治随州志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 0 0 1 ，3 7 锄走访当地老百姓时，大多数人表示这是因为神农皇帝在这里发现了稻谷并种植推广开来，所以这里的谷 种当然就好。尽管是传说，但是大家仍然认为不可能无缘由就会出现这样的传说，只能说明这里自然条件 好，具备养育神农皇帝的天然条件一为什么他( 神农) 就不长在别处而长在我们这里? 就是这个原因。 的密度也远不及厉山镇。由于一系列的原因，致使今天殷店和厉山两地的炎帝神 农信仰呈现出不同的情况和特征。 1 4 第二章文献典籍中的炎帝神农 第一节国家之神 在周时期的文献记载中，可发现关于炎帝神农的记载，且后来学者多以此为 文献梳理的起点和考证的重要依据。尤以其中出现的与现在一些地名相关的名词 作为着手点，如“厉山”和“烈山”等，但我认为此时期的炎帝、神农为国家共 有之神，同时这一时期出现的“烈山氏”与地名无关 国语鲁语上：“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日柱，能殖百谷百蔬。 国语晋语四 ：“昔少典氏娶于有蠕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 炎帝以姜水成。故成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 礼记祭法二十三固：“厉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日农，能殖百谷。 左传昭公十七年固：“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 ：“有烈山氏之子日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 以为稷，自商以来祀之。 可以看出：一、自夏开始已经有祭祀厉山氏之子的做法了( 并非烈山氏) ， 不过更多的是在官方进行，是国家公认的比较重要的神。烈山氏之子能种植百谷 百蔬菜，而非烈山氏。“厉山氏之有天下也 说明了厉山氏的角色。二、此时并 没有详细说明此处的厉山或者烈山的地理位置。三、此时代并未出现烈山氏、神 农氏、炎帝并称记载。四、汉之前的神话古典化主要发生在官方和知识阶层层面， 他们对原始神话进行改造利用或排斥，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夏商：神的起源。夏商时代是一个崇尚神灵的时代，他们认为自己是天神之 后，认为自己的祖先是上帝所生。既然有文献记载自夏以来祭祀“柱 ，根据夏 回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组校点国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8 1 6 6 。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组校点国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8 3 5 6 固( 清) 孙希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礼记集解北京：中华书局，1 9 9 8 1 2 0 4 固杨伯峻编著春秋左传注北京：中华书局，1 9 8 1 第四册1 3 8 6 杨伯峻编著春秋左传注北京：中华书局，1 9 8 1 第四册1 5 0 3 1 5 商仍处于原始神话阶段“夏商神话仍属于原始神话的范畴，而周人的神话已 经充分伦理化、历史化、传说化了，因而属于古典神话的范畴”l 可以推测， 他们祭祀的这个烈山氏之子并非凡人，而是夏商的神灵，那么神灵之父烈山氏则 是祖先，具有神灵、宗神性质。既为祖先神灵，在夏商时代是绝然不会让其有详 细的出生地烈山。故，我认为此时的烈山为烈火烧山之意，形容远古的刀耕 火种，而并非地名烈山。 周：“烈、厉、列 上古同音，互相通用。礼记祭法二十三：“厉山氏之 有天下也，其子日农，能殖百谷。 这里用到了“厉山氏 ，巧合的是，汉书地 理志，班固自注：“随，故国。厉山乡，故厉国也。 以及括地志：“厉山， 在随州随县北百里，山东有石穴，昔神农生于厉乡，所谓列山氏也，春秋时为厉 国。 于是后来很多学者便以此为据，认为周代典籍所载厉山氏即与今地名有 关的厉山氏。但是我认为礼记所载“厉山氏”与地名无关，原因有二：一为 周代所载其它与烈山氏有关地方，多用烈山氏。周代处于神话古典化的时期，如 若此称呼与地名有关，当然要像国语晋语一样有详细的出生或成长地名出 现，以实现神话古典化的转化。二、刘玉堂先生准确的从古读音来解释“实际 上，烈、列、厉三字上古均为月部来纽入声，王力拟音【l i a t 】，读音相 同，故可通用。 固三、对于汉书地理志，班固自注：“随，故国。厉山乡， 故厉国也。括地志：“厉山，在随州随县北百里春秋时为厉国。 为什 么不可以将其理解为此古国就以烈山氏的神话传说而命名呢? 学者习惯性的将 神话传说置于地名之下来解释，而不考虑神话传说亦对地名有很大影响的因素一 一尤其是在夏商周这样崇尚神灵的时代。 因此，我认为，周典籍里出现的“烈山氏”是一个全民共有的神，与地名无 关。 第二节历史化的转变 祁连修，程蔷中华民间文学史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 9 9 9 2 1 ( 汉) 班同撰，( 唐) 颜师古注汉书地理志第八上北京：中华书局1 9 7 5 1 5 6 4 ( 唐) 李泰等著，贺次君辑校括地志辑校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 9 8 0 1 9 0 固刘玉堂，刘礼堂炎帝、神农氏、烈山氏的分合凼由中南民族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1 9 9 1 ，4 1 6 “伴随着诸神获得伦理、道德的本质，在周代文献中，神话也逐渐被置换为 哲学命题、文学寓言和古史传说。神话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