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pdf

i 中 文 摘 要 罗马尼亚现实主义画家科尔内留巴巴(corneliu baba)是一位着意探索的艺术 创作者。他的作品将线条和色彩、造型和质地高度和谐,并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带 有很强的写意性与表现性。巴巴具有革新精神的艺术创作态度；概括凝练的形式风 格；多样而严谨的绘画技法；以色塑形、以色分面、适度夸张的造型手法；深沉大 气的画面色调和笔触；以及强烈的明暗对比等绘画风格，影响了中国的一大批油画 家。巴巴强调民族文化的主体性和艺术创作的主观感受性，进行了融会贯通的有益 尝试。他的艺术对我国现代油画多元化的形态和油画艺术当代语境的生发都具有开 创性的意义。 本文首先在掌握资料的基础上，以巴巴的作品作为切入点，阐述了巴巴的艺术 历程及其绘画风格的发展脉络， 探究其早、 中、 晚期绘画风格形成的深层历史因由， 分析他在具体创作中的艺术思想和内心世界，探讨其绘画风格之形成及艺术魅力之 所在。使我们能够在建立自己的艺术风格和继承民族传统的基础上得到一些有益的 借鉴。 其次，根据当代中国多种多样的艺术形式，新生代艺术家们大多都沉浸在追逐 新艺术的浪潮以及实现油画本土化的理想之中这一现状，提出现实主义已经失去了 原初的意义或者应该被搬进博物馆这一说法的片面性，进一步论证象巴巴这样以现 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和纪念碑式的艺术形式表现人民的生活和愿望的艺术创作者，没 有被遗忘和淡化。在我国仍有不少画家还依然在现实主义创作上保持着不衰的活 力。我们应该记住巴巴这样的艺术家，他以深邃的现实主义眼光、娴熟而独特的油 画语言描绘出独具个性的人物形象，到现在仍然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研究。当今时 代是一个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对我国来说又是一个中华民族在全球化的挑战中证明 自身的时代。艺术将如何发展是当代艺术家们不可回避的问题，本文提出巴巴的艺 术之路值得我们深思，研究其艺术风格具有重要价值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关键词：巴巴；艺术；现实主义；绘画风格 ii abstract cornelio baba, romanian realistic painter, is an exploratory artist deliberately. his work perfectly combines lines, color, shape and texture with a high degree of harmony, which shows the nature of strong performance and freedom. baba possessed the art creativity attitude of innovative spirit; the style form of concise and summarized; painting techniques of variety and compact; shaping way of proper color usage and appropriate exaggeration; the deep and majestic tone; and strong chiaroscuro effects the large number of chinese oil painters. baba stressed the cultural and artistic subjectivity of national culture and subjective sensitivity of art creativity, and did a useful attempt of mastery. his artistic work possessed pioneering significance to the diversified form of chinese modern oil painting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context of oil painting. firstly, based on the information mastered, babas work as a starting point, this article explains the babas art histor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painting style, explores the deep historical cause of the forming of painting style in the early, middle and late periods, analyses the art thought and inside world in his specific creativity, explores the forming of his art style and art charming. so we can set up our own art style and benefit a lot on the basis of traditional culture inheritance. secondly, according to the various art styles in modern china, on the condition that most new artists are keen on chasing of new art and realizing the oil paintings localization ,this article comes up with the one-sidedness of the perspective that realism has lost its original meaning, or it should be moved to the museum, and further proves the opinion that the artists, like baba, have not been forgotten and ignored who shows folks life and expectation in the way of realistic creativity technique and monument-like art form. we should remember the artists like baba, who describes the iii individual characters in the realistic term and in the skilled and special oil-painting language, which is still worth our reference and learn. the present era is an era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 to china; it is the era that our chinese nation proves itself in the global challenges. modern artists wouldnt avoid the issue that how the art would develop. in this paper, babas art way is worthy of considering, and we should be conscious of the great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its artistic style. key words: baba；art；realism；painting style 承 诺 书 28 承 诺 书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 学位论文的知识产权属于山西大学。 如果今后以其他单位名义发表与在 读期间学位论文相关的内容，将承担法律责任。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 文献资料外， 本学位论文不包括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 的成果。 作者签名： 20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29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山西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机关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 允许 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手段保存、汇编学位 论文。同意山西大学可以用不同方式在不同媒体上发表、传播论文的全 部或部分内容。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协议。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20 年 月 日 第一章 综 述 1 第一章 综 述 1.1 研究背景和意义 20 世纪以来，艺术家们受到各种纷繁复杂的思潮影响，叛逆的、另类的、离经 叛道的艺术应运而生，传统的文艺观被彻底冲垮。上个世纪初那种“陈腐”的绘画 形式(如现实主义、写实主义等)便遭到了那些宣扬“新趋势”的革命宣言的侵袭， 跨越不同国家和民族界线甚至与传统相悖的各种运动相继出现。如“立体派” 、 “野兽派” 、 “抽象艺术” 、 “超现实主义” 、 “未来主义” 、 “至上派” 、 “波普艺术” 、 “表 现主义” 、 “装置艺术” 、 “行动艺术”及“大地艺术”等等。这些都扩大了这个时代 的艺术概念，改变了人们的世界观和思维方式。同时，艺术家们在绘画形式与表现 手法的探索上也越走越远。但在这喧嚣的世界中，还有少数艺术家仍然坚持着 自己的理想，对自己所钟爱的现实主义写实绘画不离不弃。他们那种对艺术的 精心钻研以及对理想的追求，逐渐博得了世人的广泛关注和尊敬。 不少优秀的现 实主义美术大师依然活跃在画坛上。罗马尼亚著名画家柯尔内留巴巴(corneliu baba,19061997 年)就是其中耀眼的一位。他在审视现代主义的同时，一直在追 寻着自己所崇尚的艺术风格，潜心研究伟大的艺术传统，在抗争中坚持着自己的精 神性创造活动，在当今画坛独树一帜，为世人所景仰。 当代中国艺术形式多种多样，各种风格层见迭出，我国的新生代艺术家们大多 都沉浸在追逐新艺术的浪潮以及实现油画本土化的理想之中。我们的前辈曾经迷恋 与仰慕的苏联和东欧艺术好像已经成为陈旧而不合时宜的艺术形式了。根据客观阐 述时代精神的现实主义绘画风格逐渐被否定。象巴巴这样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和 纪念碑式的艺术形式表现人民的生活和愿望的艺术创作者，似乎已经被遗忘和淡 化。自世纪初，现代主义思潮逐步占领了文艺的主体位置，层出不穷的现代主义流 派已成为画坛上的主流。有的人认为，现实主义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义，应该被搬 进博物馆了，这显然是个偏见。在我国仍有不少画家还依然在现实主义创作上保持 着不衰的活力。我们应该记住巴巴这样的艺术家，他以深邃的现实主义眼光、娴熟 而独特的油画语言描绘出独具个性的人物形象，到现在仍然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研 究。当今时代是一个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对我国来说又是一个中华民族在全球化的 挑战中证明自身的时代。艺术将如何发展是当代艺术家们不可回避的问题，巴巴的 艺术之路值得我们深思，更具研究价值和现实意义。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2 1.2 研究现状 在查阅资料后发现国内外关于巴巴的论著很少，巴巴在 1988 年曾写过一本书 介绍自己， 书名为 罗马尼亚画家巴巴自序 ， 对他的艺术生涯做了叙述； 帕威尔 苏 萨拉编著的柯尔尼留巴巴东欧画家也主要是对巴巴的生平和他的绘画作 品进行了收录。正如巴巴夫人所说“许多评论家也还没有很多关于他的评价，我知 道巴巴的价值还没有定位，但我知道巴巴是伟大的” 。 随着上世纪 60 年代，巴巴的绘画被介绍到中国，国内的学者对于巴巴的有关 论题也进行了研究。如：崔念强编的巴巴 baba和张世范编的科尔内留 巴巴 这两本书主要是收集了他的一些绘画作品，并对巴巴的生平做了简单的介绍。陈丹 青的纽约琐记中认为“巴巴是一个欧洲小国的大师，一个西方大传统里的小画 家。 ”从知网搜索，关于巴巴的硕士学位论文只有一篇，就是李玉功写的心灵的 守望者巴巴 ，这篇论文主要从巴巴一生的经历说起，他认为“巴巴的艺术在 传统与现代，在民族性与世界性，在当代现实主义与现代性之间达到了统一。 ”期 刊论文 13 篇：如徐君萱在罗马尼亚当代艺术大师科尔纳利乌巴巴中认为“巴 巴作品中所包含的深刻的思想性和他所塑造的众多的性格鲜明的艺术形象，以及多 样而概括的绘画技法，曾给予我们很多教益和美感享受。 ”王小珺在柯尔尼留巴 巴的绘画作品分析中认为“柯尔尼留巴巴追求言简意赅的艺术技巧。将现实主 义的写实技法与现代主义的表现方法结合起来，创造了单纯、概括、变形、写意和 象征相结合的手法来丰富、组织画面。他的肖像画，注重描绘内心体验，成功的刻 画出了人物的精神状态。 ”马克在巴巴艺术鉴赏中认为“巴巴始终走在自己的 道路上,那是一条与西方写实绘画传统有所联系的、注重形式感、强调主观个性传 达与强烈表现的现代写实性绘画之路。他的艺术是建立在他坚实的绘画功底、对传 统和绘画本质问题的深入理解之上的。 ”这些文章都从不同的侧重角度对巴巴作品 的艺术语言、艺术风格、艺术成就进行了探索。 以上各专家学者的研究，对巴巴的艺术进行了独到的论述，但是，经过归纳， 主要不足之处，就是从人生经历的层面上分析的较多，而涉及作品的部分表述的不 是很充分，短篇的论文倒是有从巴巴的作品直接入手的，但因为篇幅的关系写的也 不是十分深入和全面，何况各篇之间还存有大量重复的观点。本文就是在这些学者 研究的基础上，对巴巴艺术作品的绘画语言、绘画风格和作品的价值以及对中国当 王 川. 巴巴的农民-与巴巴的夫人谈巴巴（上）n.美术报. 2008 年 3 月 29 日 第 40 期 第一章 综 述 3 代油画家的影响方面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努力克服前人的不足之处，提出自己的创 新点。 1.3 研究方法 （1）文献研究法 本文充分查阅相关图书、报刊，利用中国数字化期刊网(cnki)、万方期刊网、 人大复印资料检索数据库等网络知识信息工具，广泛搜集有关画家巴巴相关的文献 资料，运用一定的文献研究法，搜集、鉴别、整理文献。对这些理论研究成果进行 归纳总结的基础上吸收和借鉴，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创新性结合。 （2）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的结合 在研究过程中，运用定量分析方法可进一步精确对研究对象的认识，以便更科 学地揭示规律，把握本质，理清关系，预测事物的发展趋势。文中在定量分析的基 础上，运用定性研究的方法比较了巴巴各个时期绘画风格的不同，并用归纳总结的 方法分析他的绘画风格。 （3）本文采用图像分析、比较、归纳等方法，结合教育社会学、艺术心理学、 美术鉴赏、油画技法表现等相关知识，以图像分析为主线，典型案例为聚焦，对巴 巴的绘画风格作深入的研究。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4 第二章 巴巴的生涯与艺术 2.1 巴巴的生平 科尔内留巴巴(corneliu baba)是罗马尼亚当代最负盛名的伟大画家。1906 年 11 月 18 日生于罗马尼亚的南方城市克拉约瓦。他是在艺术家的环境里长大的，父 亲乔治巴巴（18631953）是一位曾经留学维也纳的画家，但以照相修版师、小 职员和教堂画匠终其一生。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巴巴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绘画 教育。在他还不到 6 岁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教他学习传统的比例画法以及如何观察 事物， 年纪稍长就跟随父亲到郊外画风景写生， 并且和父亲在教堂里学习绘制壁画， 父亲有计划有步骤地辅导，使他掌握了绘画的基本技能。另外，巴巴也非常热爱音 乐，从小就开始学拉小提琴，堪称多才多艺。1930 年，他毕业于布加勒斯特大学的 哲学系，1934 年至 1938 年巴巴就读于雅西美术学院。从师于尼古拉托尼查教授。 学业优秀、才能初露的巴巴深受托尼查教授的喜爱，老师不仅向他传授绘画技巧， 还给他指出了艺术家的崇高职责以及艺术创作所应遵循的道路，对巴巴的艺术成长 起到了启明灯的作用。从美术学院毕业后，巴巴开始参加一些美术展览，并显露出 优异的才能。1944 年罗马尼亚解放以后，巴巴曾任雅西美术学院的教授。1958 年 被选为苏联艺术科学院名誉院士，1962 年被罗马尼亚共和国授予“人民艺术家”的 崇高称号。他的作品多次参加联展、国家艺术沙龙，以及在国外举办的各种罗马尼 亚艺术展和各类国际艺术展。直到 1997 年 12 月 20 日巴巴在布加勒斯特病逝，享 年九十一岁。 巴巴不俯就世俗的趣味，是一位谦逊、孤傲的画家，在他的性格中有很多双重 性，矜持而又忧郁，挑剔而又不懈精进，尊重传统又永不停息，冷漠而又具有人道 主义精神，他的这些特点在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下文具体分析。 2.2 巴巴的艺术发展和演变 2.2.1 巴巴的早期艺术全面实践的探索期 从 1941 年起，巴巴进入画坛，参加国内举办的一些绘画展览。当时，大多西 欧国家都经历了风起云涌的现代主义艺术运动，不少地区和国家的抽象艺术仍然占 主流地位，罗马尼亚等东欧国家也受到影响。但是巴巴不同于那些热衷于前卫实验 的同时代的人，他坚守现实主义绘画阵地，仍然崇拜已故大师的风格和作品。画风 受到了老师尼古拉托尼查的影响。早期作品多是以农民为主题的肖像创作，造型 第二章 巴巴的生涯与艺术 5 以写实为主。 1941 年到 1949 年，巴巴逐渐在罗马尼亚画坛崭露头角。主要作品有母亲像 (1927 年)、 锄草归来 （1943 年） 、 有苹果的静物(1944 年)、 茶室(1945 年)、 有绿瓶的静物(1947 年)、 国际象棋手(1948 年)、 田野小憩(1949 年)等 不同题材和类型的绘画。为了寻找自己的艺术创作道路，巴巴在工农生活当中进行 了漫长的极为严肃的艺术实践，从而形成了他在艺术上的独立风格。 从创作题材上讲，巴巴的早期作品多是以农民为主题的肖像，如他在 1943 年 作的锄草归来 ，通过对特定历史条件下被奴役的农民形象的刻划，表明了画家 对旧制度的抗议，以及内心对那些不幸者的支持和怜悯。充分显示了作者的人道主 义精神。从造型上讲，主要以写实为主，巴巴发扬了历代现实主义的优秀传统，概 括而纯熟，力求深入刻画作品中人物的精神世界。如 1949 年作的田野小憩中 对躺在田野中休息的农民的描绘，画中的农民带着忧郁而疲惫的神情注视着画面之 外，深刻的表现出人物内在的精神。从技法上讲，他运用了由色彩的冷暖推移而造 成的空间延伸以及建筑物影像之间的迭压的技法。如 1947 年创作的雅西风景 中，就是运用了这样的技法。画面中大片的天空与细密的树枝之间的疏密对比，画 面左右两边树的呼应等等，这些艺术手法使他的作品具有一种特殊的形式美。在巴 巴以后的艺术创作中始终都贯穿了对这种美感的追求。 综上所述，巴巴早期的艺术创作中，主要以现实主义写实绘画为主。在各种类 型和题材的不断探索、实践中，逐渐形成了这一时期的艺术特色：用大笔进行酣畅 的铺陈摆画，大面积色块的整体对比，运用概括而纯熟的手法，力求深入的刻画作 品中人物的精神世界。 2.2.2 巴巴的中期艺术多种艺术形式相融合的奋进期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即 1950 年-1969 年） ，欧洲抽象派绘画的地位正在如火 如荼的上升，罗马尼亚艺术在二战后也开始进行一些基于传统的创新，艺术展现出 多样化的风格，并取得了明显的成绩。巴巴的画风受到了西班牙古典画家戈雅、委 拉斯开兹、格列柯，荷兰的著名画家伦勃朗和法国最杰出的画家米勒、德拉克洛瓦 等艺术大师以及罗马尼亚画家格里高莱斯库（1838-1907 年）的影响。在继承现实 主义传统艺术的基础上，努力探索开拓创新的艺术创作道路。作品多为内涵丰厚的 肖像和主题性绘画，艺术手法以概括凝练的形式风格和深沉大气的画面色调为主， 呈现出多种艺术形式相融合的趋势。 这时的巴巴正值盛年，精力充沛、技巧娴熟。相继创作了一大批有代表性的作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6 品， 如 露西亚 斯图尔扎 布兰德拉 、 米哈尔 萨多维亚努 、 画家夫人 (1953 年)、 带宽边帽的农妇 、 女人像 、 田野上的休息(1954 年)、 妻子像(1955 年)、 粉红装少女像(1957 年)、 1907 年农民起义 、 农民(1958 年)、 晚餐 、 酣睡(1959 年)、 炼钢工人(1960 年)、 农民头像(1962 年)、 诗人阿尔盖 齐(1963 年)、 少女像(1964 年)、 乔治埃内斯库(1968 年)等，标志着巴 巴的绘画艺术不断奋进走向成熟。1956 年，巴巴的代表作在威尼斯双年展中展出， 同时，罗马尼亚在捷克和苏联举办的美术展上也展出了他的作品，可见当时罗马尼 亚官方对巴巴艺术的肯定。1958 年被选为苏联艺术科学院名誉院士，1960 年，巴 巴在莱比锡国际插图展中获得金奖，1962 年被罗马尼亚共和国授予“人民艺术家” 的崇高称号。由此可见，巴巴不但得到罗马尼亚美术界的肯定，其国际声望也越来 越高。 从创作题材上讲，巴巴的中期作品主要把创作目光投向农民、工人等中下层阶 级的身上。如 1958 年作的1907 年农民起义 、 农民 ，1959 年作的晚餐 、 酣 睡 ，及 1960 年作的炼钢工人等，都是表现普通劳动人民的现实主义绘画精品。 巴巴捕取现实生活中劳动人民的种种苦楚，真实的再现了罗马尼亚当时普通劳动者 （农民、工人等）的生活，表现了巴巴对人民的关怀和爱护。从造型上讲，仍然以 写实为主，运用概括凝练的形式风格和深沉大气的画面色调塑造独具个性的人物形 象。一方面继承了 19 世纪中叶以来西方的写实绘画传统，一方面吸取了现代主义 艺术表现的精华来丰富自己。如 1953 年作的露西亚斯图尔扎布兰德拉用 写实的手法深入而细腻的刻画了这位人民演员的精神世界。运用大色块、大笔触， 抓住人物瞬间的表情，用深沉的色调、强烈 的明暗对比增加了画面层次感，再现了这位 人民演员的逼真形象。简练而概括的造型突 出了画家对艺术执着追求的精神世界。从艺 术手法上看，这一时期的作品呈现出多样化 的趋势。有时运用了亮部厚，暗部薄，颜色 越重越透明的方法。如 1954 年作的田野上 的休息 （图 1）中，农妇的白头巾、脸部和 手以及睡着婴儿的脸部等画面中的亮部描绘 的十分厚重而细腻，深色的裙子与背景等暗 部则用大笔触概括的画出，薄而透气。有时运用强烈的明暗对比加深观者的视觉印 图 1 在田野上休息 1954 年 第二章 巴巴的生涯与艺术 7 象。如在 1960 年作的自画像 （图 2）中，作者主观的意象更为明显，明暗交界 线处于头部的中心线上，脸部可称是“阴阳脸” 。这种明暗的处理继承了伦勃朗的 风格，强烈的对比给人的视觉印象非常深刻。细节的描绘非常少，几乎没有刻意去 画眼睛，但画家的神态却栩栩如生。暗部是作者根据形体不同而变化的，如额部较 柔和的弧形，鼻骨尖锐的轮廓，下颚的自然过渡，都很精准。右侧边线运用模糊的 笔触轻轻扫过。 有时用略带夸张感的处理方式、 即兴的笔 触及单纯的色彩来画变形拉长了的肖像。如 1964 年创作 的 少女像 借鉴了意大利杰出大师莫迪里阿尼的艺术手 法， 在忠于自然形貌的基础上将其加以提炼、 夸张和变形。 少女苗条的轮廓、紧闭的嘴唇、修长的颈部，带着优雅的 忧愁， 外形和神韵都很肖似。 表达出画家对生活的一腔激 情以及矜持而又忧郁的性格。 巴巴是一位着意探索的艺术创作者， 在他艺术创作的 高峰期仍在不断的进行绘画实践，尝试不同的艺术手法相互融合，在画面上达到和 谐统一。如在诗人阿尔盖齐和夫人 （1961 年）和乔治埃耐斯库 （1968 年） 中，运用明暗语言展现艺术空间、塑造形象、传达出画面的意境。舞台般的聚光效 果，使人物更加突出。画面中的显隐、虚实、冷暖都恰到好处。在这一时期，概括、 简洁、富有节奏感的风格是巴巴真实情感最纯粹的表述。他的作品看似随意洒脱， 其实是记忆、思考以及大量写生经验所累积的结果。同时，巴巴更加崇尚欧洲艺术 大师的作品，并有选择的吸收借鉴，使自己的艺术创作呈现出多样化的风格。 2.2.3 巴巴的晚期艺术融会贯通的升华期 上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即 1970 年到巴巴逝世） ，由于罗马尼亚政局的不 断动荡以及时代的发展和进步，巴巴作品的题材由具有政治意味的“歌颂性”主题 绘画逐渐转变为特殊的异类题材。他的画风更为狂放，笔下出现的人物形象也随之 变化。人物造型吸收了现代艺术中的单纯、变形、写意、概括等表现手法，更为精 炼、奔放，特别是五官的造型更加抽象，用笔摆色也更为奔放，进入了率性创作的 境界。 巴巴此时虽然年事已高， 但充满了创作热情， 仍然勤奋地作画不辍。 创作了 土 地 、 小丑 、 疯王 、 恐惧 （19861991 年） 、 拿汤匙的人 （1975 年） 、 同 胞 （1974 年） 、 从十字架上下来 （19821986 年） 、 戴羽毛饰的少女 （1970 年） 、 绿眼男子 （1973 年） 、 k 女士及其孩子们 （1974 年）等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图 2 自画像 1960 年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8 从创作题材上讲，巴巴的晚期作品多以异类题材为主，很少再用模特写生。 如小丑 、 疯王 、 恐惧等系列性作品。主题大多是没有固定身份的人，通过 画家对这些混乱的人群的描绘，真实地反映了一个老年人所目睹的社会事件以及他 的心理感受。巴巴绘画题材的改变与他的个性及艰难的人生道路有着非常重要的关 系。他活着的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波折与痛苦。没 有子女的婚姻、政治局势的动荡不安带来的冲击以及对自然灾害的恐惧等，这些都 使巴巴的心灵受到强烈的刺激，从而对他的艺术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巴巴开始 用自己的画笔来表达这种感受，表现那些代表画家精神的绝望而恐惧的人物，画面 中的形象，无论是农妇、小丑、疯子还是耶稣，甚至是风景创作，都是为了体现画 家那恐惧、痛苦的内心世界。并且巴巴还将自己的形象也加入作品中，表现了他与 不幸者同命运的情感体验，使画家自己的思想感情更好的融入画面中。从巴巴的一 些同题系列画中，可以看到他老年时期心里的孤单、抗议、愤懑和痛苦。这在巴巴 晚期的作品中都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从造型上讲，吸收了现代艺术中的单纯、变形、写意、概括等表现手法，更为 精炼、奔放，特别是五官的造型更加抽象，用笔摆 色也更为奔放。如拿汤匙的人(19751986 年) （图 3）以现实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表情呆滞， 充满了辛酸经历的异国老年人的形象，衣服上的大 笔触更为概括奔放，脸部的描绘一改往日细腻的刻 画而选择模糊、写意的手法来表现人物神情，以此 揭示出社会上不合理的贫富悬殊现象。 又如 小丑 (1969 年)、 k 夫人及她的孩子们 （1974 年） 、 西 班牙姑娘(1975 年)以及 许多素描和油画习作，在 绘画风格上更加简洁、概 括、形神兼备。采用略带夸张、变形的手法给观者强烈而富 有刺激性的美感。充分表现了画家的恐惧与痛苦。 从色调上讲，巴巴运用了一贯的深郁色调，主观色彩更 为浓郁。如从十字架上下来 （1982-1986 年）运用以深沉 的暗色调为主，在画面中点缀几个亮色块的方式，将画面中 人物悲痛的心情表露无疑。1971 年作的小丑 （图 4）画家 图 3 拿汤勺的人1975-1986 年 图 4 小丑1971 年 第二章 巴巴的生涯与艺术 9 的主观色彩占了主要部分，用鲜红色接近于平涂的手法描绘衣服，与深色背景形成 强有力的对比，运用夸张的造型，使画家的情绪得到充分的表现。 巴巴晚期的绘画受到了印象派的影响，在属于自己的想象王国中，进行了一些 融会变通。其油画艺术在保持传统绘画文学性的基础上，接受了印象派在外形上的 夸张变化。造型和用色更加精炼，更加注重形式美感及写意性的笔触，主观色彩更 加浓郁。这无疑是巴巴绘画创作中的一个极大的、成功的进步。由此，巴巴的作品 变得更具精神性，更为突出意象。其艺术创作也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升华期。 通过对巴巴早、中、晚期绘画进行分析，可以看到巴巴的艺术历程及其绘画风 格的发展脉络。巴巴在艺术创作中不断探索、实践到逐渐成熟再到升华的漫长过程 中，形成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造型手法由最初的写实发展到后期的抽象变形，艺 术手法也更加成熟、凝练，更为简洁。无论是从构思、构图，还是设色、造型上， 都更为成熟、完善。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10 第三章 从巴巴的作品解析其绘画风格 3.1 巴巴的作品鉴赏 巴巴的一生创作了许多作品，肖像画、风景、静物、插图及主题性绘画等都具 有鲜明的特点。从这些不同题材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巴巴始终坚定的实现自己的现 实主义艺术理想。 并以新的角度、 新的思想关注现实主义内容的拓宽和形式的丰富， 关注独特的绘画风格的确立、绘画语言表现的更新与创造。下文就巴巴绘画中各种 题材的作品来解析他的绘画艺术。 3.1.1 巴巴的肖像画 在巴巴的艺术创作中，肖像画占有主要地位。人们对他的认识和肯定都是由于 他的肖像画。他画中的人物，不论是农民、工人还是诗人、音乐家甚至画家的妻子 等，都具有独特的个性和内在气质，给人栩栩如生的感受。虽然在不同时期的创作 中，艺术手法和写实的程度都不尽相同，但巴巴的作品始终不同于学院派写实绘画 那种僵化冷漠的描摹，具有中国画式的写意风格。在继承传统的罗马尼亚艺术的基 础上，形式上广泛借鉴，真实地表现人物的形神，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在肖像 画创作中，巴巴通常不去描绘那些琐碎的细节，而是高度概括了人物形象，并用酣 畅淋漓的大笔触来塑造；不去刻意的描绘对象的动作表情，而是揭示人物的精神本 质来代替描摹形象。这种高度概括的艺术表现手法与中国画中的神似有着相通之 处。这种手法能够深刻地表现人物的思想情感，使观者产生更多的联想以及深刻的 思考。这也正是巴巴所独有的方法。画家以特殊的绘画风格和深刻的内涵展现出其 独特的艺术魅力。下文举例分析： 1948 所作的国际象棋手 （图 5）是 巴巴四十年代的名作。这幅画是雅西工作 室重建后完成的。画面的主体是一个正在 下棋的中年谢顶男子，他正低着头旁若无 人的沉思。整个画面都被男子的形象占据 了，显得有些突兀，但画面概括冼练、直 接明了。画家用大笔触高度概括下棋者的 形象，那抓住膝盖的右手呈现出紧张的状 态，表现出下棋者精神高度集中，似乎正 在思考将如何走下一步棋。这幅画表现出图 5 国际象棋手1948 年 第三章 从巴巴的作品解析其绘画风格 11 作者对当时社会现象的冷漠，是一幅在当时认为己经过时的作品，因为作者所表现 出来的漠不关心与当时社会高涨的革命热情相背离，并且与当时政府所宣扬的现实 主义论调不符。因此这幅画受到了政府的排斥与批判，而画家本人也被雅西美术研 究院所排斥。 在1953年作的油画肖像 露西亚 斯 图尔得扎布兰德拉 （图 6）中，巴巴 深入而细腻的刻画了这位人民演员的精 神世界。画面采用了纪念碑式的构图方 式， 使演员的形象突出而典雅端重。 画面 的色彩协调又具有装饰性， 以强烈的明暗 对比完整突出的再现了人民演员的逼真 形象。 作者将观赏者的目光由面部带到胸 前的领纱， 再到双手及画面左下角微露的 裙摆。 暗暖色的背景和深色的连衣裙加强 了画面空间的纵深感。 从她肌肉松弛的面 部和富于表情的神态以及自然从容的姿 态，仍然可以看到这位演员往日的辉煌。 近观胸前的领纱， 看似随意乱擦， 但从整 体来看， 轻柔精致的领纱给人以美的视觉感受。 对她那灵巧的手描绘得极富生命力， 看似寥寥几笔实中带虚，却真实生动绝无潦草 之感。这些与左下方那一抹微露的裙摆，相互 映衬，给人以无穷的回味。 1953 年所作的 米哈尔 萨多维亚努 (图 7)的肖像画，巴巴以其高超的绘画技巧和令人 惊讶的明暗对比将这位作家的思想和特征刻画 的栩栩如生，深刻的表达了这位伟大作家深沉 明达的性格特征。这幅肖像画中，巴巴从文艺 复兴时期的著名画家提香、丁托列托和委罗内 塞等的绘画技巧及色彩中汲取了养分。画中的 老作家满头银发，紧闭嘴唇，一双炯炯有神的 眼睛严肃地注视着前方， 整个形象结实而饱满，图 7米哈尔萨多维亚努1953 年 图 6露西亚 斯图尔得扎布兰德拉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12 用的是传统的黑中透亮的技法。留出透明的底色，或是皴上一些稍亮一点的笔触； 或者用最黑的笔线在衣缝等处加以勾勒，在画面中又增加一个黑色层次。黑座椅、 黑大衣、近黑的背景，以及明朗温暖的肤色，浓郁却又透气，整体感极强，不愧是 东欧重黑画派的杰出代表。笔触非常流畅，既不轻飘又不涩滞，在形体转折、结构 要点以及明暗交接的扼要处， 笔锋所及非常有力， 画面上没有线与形之分。 在眉梢、 眼睑、指甲等最细微之处纤芥无爽，而衣服上的笔触则用肯定的力量绘出，奔放自 如。头部刻画精微，采用平光以减弱阴影，脸部的绘制用的是雕塑的处理方法，除 右颧骨以外整个右颊用灰色过渡，到耳根处又转出来。色彩明净而丰富，充满智慧 的双眸体现着老作家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广博的艺术修养。双手的转折处也是用色彩 表现，只扼要地加少许重线压住，就结实而又富有力度，使人想到作家提笔不辍的 敬业精神。巴巴擅长运用对比的手法体现画面的节奏。如衣服上极深的暗部与头发 形成强对比，与背景的暗色则形成弱对比，脸部和手严谨的笔触与衣服上较松散的 笔触亦形成肌理对比，总之在他的作品中节奏的变化随处可见。在粗犷的用笔中， 画家对局部有着精到的刻画，这种如宝石般的亮点往往起到点睛的作用。如椅子扶 手的亮点，两只手的亮部及衬衣的亮色，加强了人物的空间效果。整个画面简洁概 括，追求高雅的单纯，熟练但不甜俗，简括而又韵味。所有这些精彩的技法都是为 了突出所画者的精神特征。 另外，巴巴经常对着镜子给自己画像，创作了多幅自画像。从巴巴不同年代所 画的自画像中，可以看到其不同时期的心理状态，也可 以看到他艺术风格的衍变。有的英姿焕发、充满自信， 是二十几岁的大学生；有的 志满意得、一身傲骨，是豪 爽执拗的中年艺术家；有的 焦躁不安，充满恐惧，是具 有悲苦内心世界的孤独老 人。细细品味研究这些自画 像，就像观看巴巴的人生自 传， 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1955 年那幅具有艺术家绅士风度的自画像（图 8） ，显示了他 高超的素描功底。 巴巴晚年为自己所绘的肖像作品， 可以 说是他最后艺术技巧和情感的总和。特别是巴巴 1991 年作的自画像 （图 9）中， 图 8 自画像 1955 年 图 9自画像1991 年 第三章 从巴巴的作品解析其绘画风格 13 他穿着棕红色的工作服，颈椎微微佝偻，微瘪着嘴，苍老年迈，唇上含着苦笑。右 手拿着画笔，左手无力地举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显得那么无助。正是对他 精神世界的深刻揭示。 巴巴强调从自然中抽取那些印象深刻的要素，经过记忆的过滤，形象中那些感 人的具有特点的部分就被鲜明的表现出来了。所以，他有时并不刻意的去对模特进 行写生。他的许多作品就是这样画出来的，如妻子肖像等。这样画家才能对人 物形象了然于胸，才能更好的表现人物的性格与神情。由此，巴巴获得一种简明生 动，具有感染力的造型，虽然细节不多，但形象整体的情态十分和谐动人。经过这 种提炼、已了然于胸的形象也符合他流畅表达的需要。 3.1.2 巴巴的主题性绘画 农村题材的绘画在巴巴的作品中占有重要的分量，他的作品通过艺术形象反映 出劳动人民朴实的、道德的感化力量。由于巴巴目睹并亲身感受到民族的，特别是 劳动人民的苦难，深切的了解劳动人民，所以在作品中描绘、歌颂普通劳苦大众， 唤醒人们勇于支配自己命运的意志和信心。他的一系列作品都围绕着这以激动人心 的主题。巴巴强调从最典型和鲜明的部分入手，力求把人物的人格特征、力量和美 表现的淋漓尽致，善于通过深刻、概括、令人激动的艺术形象来表现人物的遭遇和 内心情感等。体现了他对于工人、农民以 及妇女儿童深厚的同情心和深沉的爱。这 些作品大部分是巴巴盛年时期所作，它们 都以深刻的寓意和精微的性格刻划而受到 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 农民 （图 10）是巴巴 1958 年所作。 这幅画与田野上的休息一样都是人 们组画中的一幅。从画面看，一群农民 从左向右走来，踏在辽阔的土地上，他们 拿着锄头，背着背袋，带着食物和水，有的还抱着小孩。后面是极其简洁的天和地。 既没有文学性的故事，也没有叙事性的情节，只有那平凡到接近庄严，沉默到近于 严肃的质朴无华的形象。这些极为凝练写实的形象似乎升华到一种具有哲理性的含 义；伟大的人民朝着新生活坚定地、永不止歇的走去。正如巴巴自己解释的： “我 的意思是使我的农民沿着广阔无垠的田野，以庄严的步伐朝着他们的无人大道走 去。 ”巴巴在塑造农民形象时继承了罗马尼亚农民画家格里高莱斯库的经验，不去 图 10 农民 1958 年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14 描绘那些假定情境的情节，而把主要目光放在表现人物内心情感上。整个画面处理 及其简洁概括，用色种类很少，但又非常丰富微妙；用笔大刀阔斧，但却准确传神。 常用刮刀作画，有时也用手涂抹，造成活泼与生动之感。整幅画的油画特性与绘画 感非常强，充分展现了画家那独特的绘画语言 和博大、宽厚、雄阔的现实主义艺术之风。 1960 年创作的炼钢工人 （图 11）是巴 巴盛年时期的代表作，画面塑造了四位炼钢工 人的形象，前景中的炼钢工人穿着工作服，一 手拿着工具一手叉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给 人庄严肃穆之感。他挺拔的身姿、凝视的目光、 紧闭的嘴唇，以及刚毅的面部表情，表现出意 志坚强的工人形象。画面右边那名工人，解开 了胸前的扣子，袒露出粗壮的脖子，眼神中充 满了疲惫与无奈。体现了这些工人们的坚定的 信仰和对未来生活的信心。作者通过对人物不 同性格特征和经历的描写，运用简单的垂直线的构图方法使画面形成强烈的结构 感，表达出一群工人的团结和坚强，给观者一种工人阶级顶天立地，可以当家作主 的感觉。虽然运用了写实手法，但画家刀笔并用，以大块的黑色和粗黑的线条来控 制画面，有的地方，刮了后就不再画；有的地方，甚至用小笔反复描绘细微之处。 作者用大块写意的笔触铺设明暗，表现了人物的神态，人物脸部的起伏和肤色一气 呵成，眉弓很自然地体现了人物五官的结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眉弓、鼻翼、上颌， 自然的留出了一些高光点，好像是画家不经意的表达，却体现了巴巴收放自如的明 暗表达功力。画面的虚实关系、肌理效果、用笔技巧等，都在深入过程中充分的考 虑，一切从效果出发，使之成为一幅独具一格的群象创作。 3.1.3 巴巴的风景画 对于风景画的创作，巴巴摒弃那种迎合大众的低级趣味，总是选择自己深有感 触的物象进行描绘，色调和谐、笔触有力。巴巴的风景画很纯粹，从不出现人，但 却感情洋溢、极具情调和境界，充分表现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在他的一生中， 创作了许多动人的油画风景。 如： 1932 年作的 卡朗色贝斯乡间 、 1960 年作的 乡 间风景 、1967 年的风景等表现罗马尼亚景色的作品，还有许多展现西班牙和 意大利风景的作品，如阿西西风景 （1961 年） 、 威尼斯风景 （1962 年） 、 金 图 11 炼钢工人 1960 年 第三章 从巴巴的作品解析其绘画风格 15 楼 （1970 年） 、 托莱多风景 （1973 年） 、 威尼斯大运河 （1975 年）等。 巴巴对威尼斯风景 （1962 年）的创作与人们所常见的威尼斯景色不同，他 不去选择那些表现威尼斯特色的五彩缤纷、水色潋滟、波光粼粼，而选择结构平实 的建筑物。整幅画面以暗红色为基调，用刮刀厚厚的涂抹，然后再用更强的黑色压 住，给人丰富酣畅的感觉。这就是巴巴风景创作的高妙之处，摒弃旅游宣传画那种 迎合大众的低级趣味，而表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1973 年作的托莱多风景 （图 12）是巴巴风景画中的代表作。这幅作品画的 是西班牙著名画家格列科的故乡， 整个 画面洋溢着一种神话般奇异的感觉， 奔 放而舞动的色彩笔触构成了整个画面， 只能隐约的感觉到建筑物的形状。 这幅 画与格列柯 1608 年画的同名风景画有 着近似之处，都带着内心的情绪和想 象，将画家内心的苦闷、沉思、动荡不 安充分、有力地传达了出来。巴巴以强 烈的色彩， 变幻的气氛以及抒情诗般的 笔法，将景色的描绘、气氛的渲染与作 者思想感情的抒发结合得很紧密，情与景融合浑然一体，达到情景交触的境界。由 于是他晚期的作品，这幅风景画的技法更加恣肆狂放，更加突出了传情达意的艺术 倾向，注重表现风景内在的神韵和意味，不求形似，但求神似。巴巴将多年的绘画 经历和生活情感借助浓重而厚实的色彩畅快淋漓的表现了出来，超越了风景本身的 束缚，将写意性融合到艺术创作中，大笔挥洒，恣意皴擦，真切的抒发了对大自然 景色的情感。巴巴不仅追求整体的稳定，也更注重笔触、色彩以及点、线、面的穿 插，从而达到了高度的和谐统一。在色彩上他常常摒弃景物的固有色，而对感官瞬 间形成的印象进行夸张提炼，既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达到了一种自由表现的新境 界。 3.1.4 巴巴的系列画 巴巴信奉美丑并存，追求怪异神秘，愿意表现孤独、伤残和死亡等主题，其晚 年创作了许多异类题材的系列画。这些作品都与画家的生存状态和心境有着密切联 系，是充分抒发其悲苦情怀的绘画。由于当时罗马尼亚社会的激烈动荡，巴巴渐渐 将自己的创作目光对准关于人性的探讨方面，以其近于悲剧的恐惧和神秘气氛震撼 图 12 托莱多风景 1973 年 解析巴巴绘画风格及其影响 16 着人们的心灵，将他内心深处的迷茫、困惑以及惊恐在他的艺术创作中反映出来。 如从十字架上下来 、 恐惧 、 小丑 、 疯王等。 在疯王系列中，无论是 1981 年作的与狗一起趴在地上跪着的疯子国王， 还是 1986 年画的蹒跚前行的疯王，都体现了人性在那个特殊年代里的扭曲。巴巴 通过这个系列的绘画创作，深刻的表现出一个孤独的灵魂对当时社会生活的震惊和 恐惧。借用这个空怀国王理想的疯子反衬出一个瑟瑟发抖、孤傲癫狂的灵魂